狂聰

「聰實同學知道日本男性的平均壽命是幾歲嗎？」狂兒狀似無意的提起。「是81歲喔。」

聰實知道狂兒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麼。年齡差距是無論兩人如何努力也永遠都無法拉近的巨大鴻溝，二十年足以使一個初生嬰孩長成大人，也足以讓正直壯年期的男人變成白髮蒼蒼的老人。

「別說我又抽菸又喝酒的，幹這一行的能有多少人壽終正寢啊？你想想哦聰實，如果我六十歲就死掉的話，你那時候才四十歲，離平均年齡還有四十年！但我們聰實一定能很健康的活到超過八十歲～」

「笨蛋，這種笨蛋也知道的問題我怎麼可能沒想過，狂兒是笨蛋。」聰實抿起嘴，從一開始他就清楚的事被對方拿來再三強調，簡直像是在警告他例如『牛奶酸了就不能喝了』，像是預設他不知道這類基本常識一樣。

「喂喂～一句話裡面說三次笨蛋也太多了吧聰實！」狂兒失笑，幾乎想捏一捏聰實的臉蛋，同時他清楚明白這麼做肯定會讓聰實的不滿進一步加深。

「如果我在這裡放棄的話。」

聰實深呼吸了好幾秒，不知是下足決心或者為了把肺填滿空氣好一鼓作氣的開口：「就算你只能活到六十歲，就算我要一個人面對你離開以後的四十年，比起我從現在二十歲開始要一直活在懊悔裡直到八十歲還更輕鬆！我會監督你的生活健康，每一年都帶你去做身體檢查，盡可能延長我們能在一起的時間⋯⋯這樣不行嗎？」

狂兒呆愣著看著太過激動而微微喘息著的少年。他一直清楚聰實是個比同齡人聰慧早熟了點的孩子，但也就是稍微多那麼一點，年輕人該有的彆扭、敏感和衝動聰實一個也沒落下。他分明是在成田狂兒這號人物在他的人生中閃亮登場以後才需要思考這些遠遠超越他這個年紀該思考的事，在此之前他只需要想著像升學、社團、當公務員這些平凡而踏實的生活就好，就像其餘他的同齡人一樣。

絕非是像現在一樣忘情的、小心翼翼的、拼了命的在追求一條苦難的道路。

⋯⋯怎能不讓人愛憐。

狂兒這麼想，似乎不小心也這麼脫口而出。他看著少年越來越紅的臉頰，伸手把他拉向自己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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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壘！！！！

偷偷省略的五歲是兩個人稍微努力之後作出的選擇性忽略

等到四十歲、六十歲之後，五歲的差異一定會變得比過去更輕盈吧

（實際上是因為打六十五歲好像很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