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見川】微笑小狗
D4【第四天】限定交流 with 靈異事件

『懦弱』
靈異事件
「小麥,我們執行第一項指令吧。」

兩人一前一後地步出教室,在小麥反手關上教室門板的那一刻,清知停下腳步、一轉身,他彎起一雙圓潤的眼,翹起脣角,以極其肯定的語氣對小麥道出他的選擇。
靈異事件
清知變了。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清知變了。
在異變陡降的那一日、在清知在不得不選擇傷害小麥的那一刻,清知的後悔幾乎要掐死自己、自責將罪惡感磨利,將他的心割得鮮血淋漓。
但歷經第二日的覺悟、走過第三日的背叛,一個個粉碎認知的事實彷彿一記記重槌,將清知過往的常識、友情、信賴與正義砸了個粉碎。
過往的信念彷彿被大槌敲碎的壁畫,人性的外衣斑駁脫落,柔軟的內在被暴露在歪曲的現實,誰以人類的惡意為顏料,塗黑三雲清知的內心。

過往的「三雲清知」還存在嗎?
清知無法肯認,但,若他們能持續互相信賴、相互傷害,鮮血交融的誓約永不抹滅,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的三雲清知,必定持續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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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笑里一如既往又跟在了清知的身後,相比三雲清知的改變邊見笑里反而彷彿回到了從前,不同於第一日的失控膽怯、第二日的自做主張與第三日的暴力行徑,邊見笑里就如過去一樣的步在清知的身後。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臉上的微笑更加真實。

或許是少了每天考試的壓力,又或是因為友人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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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前幾日還憂心重重,對於清知的承諾與天真都不敢給予全部的信賴,但經過昨天他已經不再害怕了,清知選擇了自己,掏下了天真的想法,到了自己的身邊。

清知一定不會丟下他,像一個強烈的信仰,供邊見笑裡可以繼續的依存於他,所以他又變回了那個喜歡跟在清知身後的笑里,在全部都變了樣的校園中,一如既往。

「我們要去哪裡找菸呢?」笑里問,看著清知的笑臉,知道有友人一定知道有什麼好地方可以弄到這些東西。
靈異事件
「阿捲是老菸槍,一定有菸跟打火機吧!」清知哼哼兩聲,他瞇眼壞笑,那張清正的臉笑出了奸詐的神色,彷彿偷偷潛入雞舍逮一隻雞的壞狐狸,清知從未咧開這麼壞心眼的微笑,「說不定,我們還能拜託阿捲借我們鑰匙,我們能上天台抽菸!」
「漫畫不都是這樣演嗎?不良學生群聚在天台抽菸!」清知握起拳頭,心生對漫畫中的著名場景的嚮往。

自從放棄正義之後,世俗的枷鎖也隨之鬆脫,從清知的脖頸掉落,墜落在地的清脆聲響與好奇心萌生的衝動重和,激起清知探索與實現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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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耶,佐藤老師常常躲在不同地方抽菸,他肯定有帶菸在身上。」偶爾連幫忙整理準備室的笑里都能在那邊撿到一兩根菸頭,但他已經好久沒看到老師了,事件發生後的課程理所當然的取消的,那堂下午的數學課或許會被永遠擱置。

聽著清知雀躍的提起漫畫場景,笑里也跟著笑了起來,雖然他們都是離不良少年一詞相去甚遠的那種好學生,但對於那種不良與自由的渴望笑里倒是很嚮往,「那去教師辦公室嗎?天台的鑰匙因該也是收在那邊。」

教師辦公室笑里更是熟門熟路,去跟老師借菸與鑰匙的不良少年,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他們了吧。

他們一路到達教師辦公室,像過去一樣的敲了兩下才開門,「打擾了。」好學生的問候笑里自然也沒落下,
靈異事件
教職員室空無一人。

小麥與他一同開口的問好彷彿扔入鯉魚池的小石子,悄無聲息地沉落,激不起一圈漣漪。
小麥從未想過這副景況,他不知所措地盯清知瞧,圓潤的眼不斷眨動,漆黑的瞳膜寫滿求助,彷彿在問:怎麼辦?佐藤老師不在。
清知察覺小麥的視線,他一眨眼,眨去猶豫,立下決定,「我們進去找找吧!」
靈異事件
「找、找佐藤老師的位置嗎?」小麥險些咬到舌頭,他問地結結巴巴,卻並非起因於恐懼,而是對清知的決定感到驚訝、與安心。小麥放鬆被不安擠地緊繃的肩膀,再度跟上清知的步伐,左拐右彎,他走到佐藤老師的座位前方。
「對呀,但我不知道佐藤老師平時把鑰匙跟菸放哪。」清知拿起攤放在辦公桌上的數學課本,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發現似的又依原位放回去。
翻翻找找也尋不到兩樣小東西,他再探手拿起一個小鐵盒,上開盒蓋,這次也落空,盒內裝滿了迴紋針,「也不是這個——小麥,你知道阿捲把東西放在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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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習慣把菸盒放在右邊抽屜,鑰匙應該也在裡面。」是個方便用慣用手取得的位置,因為導師的身份讓佐藤老師無法將菸盒時刻放在身上,笑里不只一次看到老師打開抽屜拿取菸盒與鑰匙跑去天台上抽煙。

他照著記憶打開抽屜,卻又撲了個空,菸盒與鑰匙都不在原處,「沒有…」已經被人拿走了嗎?畢竟佐藤老師的菸癮是人人皆知,或者說是佐藤老師自己拿走的?

「鑰匙也不在這裡,或許有人拿走了,要去天台看看嗎?」既然這裡沒有鑰匙,那肯定是有人為了什麼目的開了天台的門,去那邊或許可以要到兩隻菸,但也可能會有危險,笑里無法做出決定,看著清知有些不確定的問。
靈異事件
「抽屜也沒有噢。」清知放下迴紋針盒,依循第一眼看見這張辦公桌的印象,抹去自己的翻找痕跡,將桌面恢復原樣。
想不到我有當小偷的天分呢。清知想。
「我們去天臺瞧瞧吧!」清知與小麥對視,他彎起脣,笑得一如往常的朗朗燦燦,道出有些天真的話語,「說不定,跟我們有同樣的想法很多,來找阿捲討菸、再去天臺抽一口,當一回不良少年——」
「也說不定是阿捲自己先當起不良教師,我們跟上當不良少年也是剛剛好!」清知對小麥比出一個大拇指,「總之,我們去天臺瞧瞧吧!」
靈異事件
「天臺離廚房很遠,以常理來說,不會那麼危險吧。」清知再說,可他說的話卻傳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警戒與冷漠,「想執行第三項指令的人需要油,畢竟,想把人燒成焦屍,沒有大量的可燃物和助燃物是做不到的,去天臺說不定反而安全。」
【津見川】微笑小狗
「說的也是,天台說不定比較安全呢!」笑里露出一個安心的笑顏,清知說的話總是更容易說服他,好像只要照著做,事情就不會出錯一樣。

那個燦爛如太陽的自信笑容,大概就是清知受歡迎的原因吧,人們會自然的被光給吸引,笑里也一樣,無論投射出來的影子有多深,還是依舊不自覺的追著光。

笑里跟在清知的後頭走,張握了一下帶傷的拳,『清知又變回自信的清知了,這樣很好。』但為什麼,自己又開始感到無力?好像一切都在軌道上,正常的行駛,但笑里只想從這車上一躍而下。

他甚至有些想念前兩天被嚇到只能讓他牽著走的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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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了,像之前一樣,聽清知的話就可以了。』笑里甩甩頭,繼續跟上腳步,突如其來的紅卻突然讓兩人都內心一寒。

是血跡,從牆角一路向上,一步一步的踏著階梯向上的痕跡,目的地不用說,當然是天台。

「清知…那個!」笑里有些猶豫的拉了拉了友人的衣角,示意他看像其中一個染血的腳印,有別於學生的室內鞋,比那大得多,是成人的鞋印。
靈異事件
「走吧!」清知握拳,輕捶小麥的肩,率先跨出步伐,示意小麥跟上他的腳步。

小麥一如過往地信賴他、他也一如以往地決定前行的方向,與小麥一同往前走。清知喜歡小麥的依賴、也慣於這份依賴,他全無發現小麥的神情被滴入了陰翳的墨水,擴散、擴散、再擴散,染黑兩人交握的手掌間隙。

——清知,那個!小麥的警告如同一道響雷,劈打清知的脊髓。

一路蜿蜒的血跡沿階梯攀爬蔓上,彷彿也蔓上了清知的脊髓,滲得清知心底發涼。

「……看來,天台也不安全啊。」清知的聲音乾巴巴的,連笑聲都像是枯葉摩娑,巍巍顫顫,「但對方一定不知道我們來了——」
「我們去瞧瞧狀況吧。」清知壓低聲量,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把美工刀、一支原子筆,握在掌心間遞到小麥的面前,似乎要小麥選一把當防身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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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工刀...比較有殺傷力的吧?給清知拿著或許比較好,笑里接過原子筆,握在手中,如果真的有危險的話,自己有辦法能夠殺人嗎?

自衛或許已經不是他們首要考慮的事了,笑里已經開始習慣這一切,他想像自己用這支原子筆從眼窩插進某人的腦袋裡的樣子,不自覺的打了打冷顫,但當他抬頭看到友人有些膽怯凝重的臉時,『為了保護清知,或許可以。』他向前握住友人的手。

「沒事的,清知。」笑里小聲地說,拉著友人踏上階梯,一階、兩階,直到他們站到了天臺的門前,如他們所想的,原本掛的大鎖早就已經不見,這扇厚重的鐵門就只是虛掩上了,只需要輕輕一推就可以敞開這扇沾有血跡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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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里看向清知,點了點頭後才伸手將門給推開。

沒有想像中的血腥場景,只有高掛在天上的紅色月亮依舊,他們已經多久沒有看過藍天了呢?天臺上比想像中的乾淨,一路蜿蜒的血跡甚至還比樓梯上少,血跡的盡頭站著一個人,有著一頭笑里不會認錯的捲毛。

那是他們的導師,教導數學的佐藤老師,錯號阿捲,正靠著欄杆,抽著菸,像過去一樣,但笑里明白是不可能一樣的。

因為他看到對方聽到動靜而轉頭過來的那張臉,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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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小麥。」清知緊緊握住小麥的手,順小麥拉扯的力道,一步步踏上修羅路。

「只要我們一起,哪裡都沒問題的。」清知嘟嘟嚷嚷,他的話語究竟有沒有透過空氣傳入小麥的耳中呢?
即使小麥沒有聽見也沒關係,我會保護小麥的。清知更握緊美工刀,拇指按住推動栓,緩緩推出刀刃,發出嘎啦嘎啦的吵雜噪音。

隨小麥的動作,虛掩的鐵門被推開了。
嘎吱——生鏽的鐵造門軸發出哭號般的摩擦聲響,映入清知眼底的是吸飽鮮血的月亮。
似乎更紅了。清知猜想,是不是吸收了鮮血的關係?就像傳說中的紅櫻一般。
靈異事件
那麼,站在浸滿鮮血的月亮之下的人,是殺人魔嗎?
隨門扉的推開,天台的風景被逐漸揭曉,站在巨大得彷彿下一秒即將墜落的紅月之下的人,是他們的數學老師捲毛,他倚在鐵欄杆上,吐出一口尼古丁,他收回凝視冉冉散逸的尼古丁的視線,有氣無力地對他們「喲」。

「你們也來天臺啊。」捲毛反手在鐵欄杆摁熄菸蒂,又將菸蒂往後一拋,扔到樓下去。
「現在沒有清潔比賽了,亂扔菸蒂也沒關係吧。」捲毛沒話找話說,他轉過眼,凝視他的負責班級學生——三雲拿了美工刀、而邊見拿著……原子筆?

捲毛抽了抽嘴角,這兩孩子是怎麼回事?在其他同學都從廚房抄把菜刀、從掃除櫃中抓出長柄鐵夾互毆的時候——這兩孩子拿著刺不深的原子筆跟刀片會輕易斷折的美工刀?

太天真了。捲毛想笑他們太天真了,但欣慰壓下笑聲,交織而成的複雜感受卡在他的喉嚨,他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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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毛、」清知收起推出的美工刀片,向前跨一步,他逕自問出口,應當坦然的語氣卻在此刻謹慎極了,彷彿擔心一不慎就戳破眼前的夢幻泡泡那般小心翼翼,「從樓梯上沾上來的血跡——是誰的?」
「啊——我不知道。」捲毛說謊,但他是大人了,是把說謊當成喝水一樣自然的大人,他的雙眼筆直地望入清知的眼,眼神抹了一層狡黠,「那是誰的血,重要嗎?」
「很重要。」清知不買捲毛的關子、更不買捲毛的帳,他的回覆斬釘截鐵,字字鏗鏘,「這攸關我們能不能信任你。」
「三雲。」捲毛險些啼笑皆非,三雲傻得沒看清楚情況、傻得彷彿從沒理解現況、傻得——傻得——令他哀傷、令他感嘆。
「現在的情況啊,是誰都不能信任。」捲毛扭曲嘴角,他伸出一根食指,直比幾乎要墜落的碩大月亮,「打從這個壓在腦門上的那一天起,誰都不能信任了。」
「可、可是你是我們的班導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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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導師。』是啊,在底下的孩子恐怕也是這樣信任著我的吧,佐藤轉頭撇了一眼那越過了欄杆後,摔下,變成了底下血灘的那個痕跡。

那也是他的學生,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是他的過錯,他錯估了那孩子對這些事情的承受度,也錯估了自己的。

「我也是今天一早發現的。」他低頭又吸了一口菸,吸進肺裡吐出白煙,以往這麼做他就會感受到輕鬆一點,但今天沒有,他感覺自己也正吊在這欄杆上搖搖欲墜,「高橋同學,直到昨天我都跟他一起的,但我今天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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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說得很誠懇,但細節很模糊,仍有許多說不過去的地方,例如牆上的血跡,例如他留下的血腳印,佐藤知道這兩個孩子很聰明,一定知道他隱藏了部分真相,但這一切現在重要嗎?

「你們是來找菸的吧?」他晃了晃手上的菸盒,打開,正好剩下兩支,他抬手讓孩子們能看到他的手上並沒有武器「你們不必信任我,但…幫老師拿走這兩支菸吧?」

如果這些他用來逃避與拖延的菸能幫上他的兩個學生,或許他會能跳得更舒坦。
靈異事件
清知的目光從捲毛百感交集的苦笑收回,他轉過視線與小麥對視、不過一秒,又再度瞥往捲毛,彷彿以眼神明示:走吧。

小麥對他眨了眨圓潤的眼,又對他點一下腦袋。
清知笑了,他笑得理所當然、笑得無所畏懼,他知道小麥永遠不會背叛他、更是永遠都願意支持自己的盟友。

再度直視捲毛,他跨出大步向前邁進。接過捲毛手中的其中一根菸,他又跟捲毛借了打火機,熟練地打出一簇火苗,燒上香菸的尖端。
但清知雖然貪玩,卻也真是模範資優生,抽菸喝酒樣樣不來,沒有經驗的他抓不準點菸的角度,一燒,幾乎將五分之一的菸都燒成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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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清知急急忙忙甩動著火的尖端,待菸頭終於滅得只剩一點火星,他捏緊濾嘴、菸頭向上,見那支菸的尼古丁冉冉上升,清知的視線也隨之攀上血紅的碩月。

這支菸頓時成了祭奠的香,而不是令人身心愉快的菸。

「高橋同學最後怎麼了?」隨冉冉上升的尼古丁,清知說道,「我為了活下來做了很多錯事,我傷了小麥兩次、抽了阿仁的血,之後還會做更多錯事吧,所以,每一筆都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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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清知的動作笑里到是更加細膩一些,他沒碰過打火機,但還算大概知道如何使用,接過打火機與菸,笑里覺得有些其妙,他以為自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碰處到這些東西。

滾動了兩次打火石,才順利點起火,笑里小心的將菸給點著,零星的火星附著在菸的前面,像是很快就會熄滅。

佐藤看著這兩個他班上的好學生,笨手笨腳點菸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還真的是沒抽過菸的毛頭小子而已,他想著,本來他們應該都還有大好未來的,抬頭又吸了一口菸。

「你得吸一口才行,不然很快就會滅掉。」他指了指笑里手上那隻快熄滅的煙,吸菸對健康不好,但有時候就是會需要吸個一兩口,才有辦法繼續生活,這兩個孩子或許此刻也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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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聽著清知的問題與這幾日的告解,看了一眼孩子們身上的傷痕,「誰知道呢?或許他已經放學回家了。」他並不想讓高橋同學的結局給這兩個孩子的心添上新的傷疤。

「清知,你是個好孩子。」他疲憊的笑了笑,「但要記得每一筆過錯是非常累的...」

「咳!!咳咳!」笑里的咳嗽聲打斷了佐藤的話,明顯是吸了一口菸後被嗆得不行,但意識到自己打斷了兩人談話的笑里還是不好意思的紅了點「抱、抱歉、咳!咳咳!」

「哈哈。」佐藤笑出聲,幫笑里拍了拍背,又重新看向清知「清知,累的話就也吸一口菸吧,這可是大人解決壓力的妙招。」

「忘了也沒關係,你已經很努力了。」佐藤抬頭也吸了一口,像是在對清知,又或是對其他什麼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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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也是我們的義務吧。」清知聽從捲毛的建議,深吸一口菸。

捲毛說,這是大人的舒壓法,那是不是抽了菸就能成為大人了?
如果成為大人,是不是就不會這麼苦惱了,能夠更好的解決困境?

懷抱與偷懶無異的奢望,清知深吸一口菸,焦油和尼古丁化為刺鼻的嗆辣,一瞬間全湧入氣管和肺臟、還噴上眼睛,他大力咳嗽又忍不住揉揉被嗆疼的眼,咳得蹲下身不說孩哭得亂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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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舒壓法不是哭吧!」清知大聲抱怨。
「誰叫你這麼貪心啊?」一隻手拍上清知的腦袋,一下又一下,又揉又拍的清知的腦袋,「慢慢吸,享受那個味道。」
「大人也太奇怪了,喜歡這麼嗆的味道。」清知好不容易緩過勁,他抬手,用手背抹去眼淚,沒好氣地連聲抱怨。
「因為大人有很多事情要煩惱啊。」
「小孩子也有很多事情要煩惱的。」清知站起身,他抬起頭,注視幾乎要押上他的眼球的浴血碩月,「比如,我很想知道,我跟小麥能不能平安回家。」
「一定可以的吧。」捲毛嘆息,「老師的職責就是要送學生們平安回家呀。」
「你們兩人一定要平安回家。」他低語,「這是現在的我唯一的願望了,小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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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近乎嘆息的低喃隨尼古丁拂過小麥與清知的耳畔,在兩人反應現下狀況的間隙,捲毛一把抓住兩人的菸頭。

菸頭一點都不燙,佐藤早已習慣了菸頭的燙熱,他是一個老菸槍,被菸燙不過是家常便飯,但終於能補償學生——不、是利用這兩個孩子去補償高橋、將自己的悔恨還清,心潮的澎湃卻燙著他的手、燙熱他被後悔冰封的心、燙得他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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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捲毛!」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擔憂一左一右地敲打佐藤的聽覺神經,可他死也不願放手,兩個孩子一慌章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直到佐藤窺見了,那兩孩子刻在右手上的漢字再變。

清知嚇地放開菸,左手緊緊掐住右手腕、小麥深深凝視右手腕的分數,久久不語。

這就好了。佐藤捏熄兩根菸,隨手從天台拋下。張開被菸燙出疤的雙掌,再次使勁揉亂這倆天真孩子的頭髮,佐藤將堆累在五臟六腑的遺憾拼湊成言語,他轉了好多字,又斟酌了許多話語,最後,千言萬語也只成了一句,「你們要活下來啊,清知、笑里。」
靈異事件
故作瀟灑的背影和聽似哭泣的低語、與雙掌的菸燙疤,是清知對捲毛的最後印象了。
在那之後,捲毛再也不曾出現在辦公室、也不再出現在兩人面前了。

是耍帥過頭了反倒害羞了嗎?清知咬住湯匙,含含糊糊地問,「捲毛去哪了啊?」
「可能……回家了吧。」小麥再度舀起一口咖哩飯,將清知未能理解的事實吞下肚去,永不再說出口。
靈異事件
FIN-
靈異事件
謝謝小麥中每次都極限……(真的很極限,每次反省每次都沒改)
靈異事件
老師不知道為什麼,成了此交流最大的亮點,WHY
【津見川】微笑小狗
唉...老師好好,都快捨不得他去了 他會活在兩個孩子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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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覺得老師超好怎麼可以走!!!(但還是送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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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菸頭強迫送分的老師我覺得超帥的(好喔)
【津見川】微笑小狗
真的超帥...他瀟灑走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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