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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筆記] 消音推奨
《不只是厭女:為甚麼越「文明」的世界,厭女的力量越強大?拆解當今最精密的父權敘事》

作者:Kate Ma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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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性一起被放置於不對稱道德支持關係內的女性,一直以來都被要求得對男性展示道德尊重、認同、讚賞、服從,和感激,以及道德注意力、同理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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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上)
當她打破這個角色,試著對他提出道德批評或指控時,她就扣押了他習慣從她身上獲得的善意。某方面來說,他甚至可能仰賴她的善意來維持稀薄的自我認知或自我價值

於是她的怨懟或責怪可能像是一種背叛,反轉了他們之間正確的道德關係,這可能讓他想要尋求報仇、報復或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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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女情結是一個自我掩飾的現象:試著喚起人們對此現象的注意將可能使它變得更常見,這造成了一種進退維谷的情況,然而在我(作者)看來,卻無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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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身處支配地位的男性在女性身上尋求各種道德支持、讚賞、注意力與其他情感時,女性可能不是單純的人類同胞(human beings),而是被當成人類付出者(human givers)。

gz: 看過討論,有人提出問題說「把女性當成人很困難麼」?如果從上面的解析來看,它不是男性是否做得到 / 困難或簡單的問題,而是男性原本就沒有「女性是與男性同等的人類」這個概念。(不是為男性找藉口,就突然想到當時看到的某句質問,相信現在還是很容易看到類似的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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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撰寫這本書,主要乃一長期的嘗試,讓我自己擺脫許多虛假的義務,好得以蒐集並更好地滿足其他真實的義務。

我也想要克服某些虛假的內疚和羞恥,那是當我和看似(有時候是被捏造出來的)道德權威的人士目的不同時,我經常會有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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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當我必須拒絕這些看似權威,但細思後就顯得並無根據、甚至可能有害的指令時,我經常會感覺到某種形式的道德困窘,隱隱約約地讓我聯想到米爾格倫實驗參與者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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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主體不會因為厭女行為而受到責怪或承擔責任。我相信,責怪在此有其限制,但是如果我們斷然地認為,我們不應該用一種會令人難堪的角度來考量個人行為,那麼,就這些主體而言,結果將會變得不出所料地溫良,甚至禮貌。

gz: not all men 看到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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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性無知(pernicious ignorance):對某種知識領域缺乏敏感度或判斷力,通常是由於個體 / 群體的社會位置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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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暴上流女性」(《歐普拉脫口秀》其中一期節目),受訪人麗莎‧漢寧談論自己與律師前夫的婚姻暴力。

問題在於整個社會並不支持她,尤其當她的丈夫是一個富有且非常成功的律師。

尤其當你對抗的是司法體系時……這是個非常父權的體系,這是些優秀的老男孩們。他們罩著彼此,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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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上)
最令人害怕的是離開。因為當我脫離他(前夫)的那刻,當我公開此事的那刻,請記得我的前夫是一個公眾人物──每個人都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做了甚麼──當我公開此事的那刻,他誓言要報復我。他說,「我會看著你陷入臭水溝裡。這件事會沒完沒了,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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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處於那種社會地位的男性是不會留下痕跡的,你沒有辦法看見我所受的傷害。那是永久、永久的傷害,但沒有痕跡,而且從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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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寧女士在前夫安德魯‧帕茲德於 2016 年被點名為當時的美國總統川普的勞動部長人選之一後,公開對外界澄清過去的受訪及法庭證詞皆是編造杜撰,並且否認自己曾受前夫虐待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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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情境下,這個主張與反悔都可能具有多種解釋,包括最初的證詞(三十年前的證詞)其實是錯誤的。但是把這些和其他這類的例子放在一起檢視時,你會開始留意到一個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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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支配的內涵之一(尤其當事情涉及那些最有特權、最有權力的男性)似乎是緊緊抓住敘事的控制權,並藉此控制她、迫使她贊同。

這並不完全是服從;相反地,根據凱特‧亞布蘭森發人深省的解釋,這和煤氣燈操縱的道德目標十分相似。受害者獲得獨立視角的能力已經遭到摧毀,或至少在某些主題上是如此。

她被迫同意他;她可能不只是相信,甚至還接受並訴說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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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權力的白人男性,他們的厭女情結很顯然會不合比例地傷害到最弱勢的女性,這些男性也最不會受到的道德和法律制裁。

gz: 作者提出對白人女性的自問,不過我認為這通用於所有女性──我們提前被煤氣燈操縱了麼?我們自己用煤氣燈操縱了自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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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那些壓制並威脅女性、使其無法發聲,或是讓她們改變說詞以維持和諧的男性來說,沉默是金。沉默隔離了他們的受害者,並使得厭女情結得以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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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是厭女情結

厭女情結的常見解釋(作者稱之為「天真式理解」):
厭女情結主要是個別的厭女者所擁有的一種屬性,他們傾向因為女性身為女性──也就是因為她們的性別──而普遍性地,或至少非常一般性地仇視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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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觀點之上,如果他們要被稱為真正的厭女者,這些主體也可能必須在心中藏匿著這股恨意,好提供一種「深層」的或根本的心理學解釋。於是乎,厭女情結就是厭女者所表現的樣貌,而厭女者們則為符合某種特定心理狀態的主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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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gz 自行強調下文的重要性)

天真式理解並無法幫助到它的受害者、攻擊目標,以及其他被指控厭女但其實無辜的人。

這個定義讓厭女情結變成一個基本上不存在、在政治上邊緣,更無法被理解的現象。 反覆讀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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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將厭女情結主要理解為社會環境中的一個屬性,在這些環境裡,因為父權規範與期待的執行與監督,女性比較可能遭遇到敵意,而這經常──雖然不是只有這種原因──是因為她們破壞了父權的律法和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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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女情結的功用是執行和監督女性的臣屬姿態,並維持男性的支配地位,而這個過程的背景則是由其他和壓迫 / 弱勢與支配 / 劣勢相關的體系、迥然不同的物質資源、各種帶有鼓勵或限制意圖的社會結構、制度、官僚機制互相交織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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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根據厭女情結而假設的某種概念上的普遍性經驗並不存在。相對的,厭女情結應該是一個名稱,用來指稱任何在女性的行動背後構成背景的敵意力量,這個力量將她們和所對應的男性區分開來(在其他條件都對等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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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作者提出的分析,他認為厭女情結的本質在於社會功能,而非心理學上的狀態

也就是說,厭女情結不一定需要任何來自內在的特定「感受」或現象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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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歧視與厭女情結

作者提出其將性別歧視看作父權意識形態的分支,目的是正當化和合理化父權的社會秩序,而厭女情結則是一個用來監督與執行其治理規範和期待的系統。

因此,性別歧視是科學的,厭女情結則是道徳的,而父權秩序則永遠處於霸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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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繼續來讀書

根據人道主義的看法,厭女情結的心理根源乃是無法認可女性的完整人性。但我認為,很多時候問題並不在於缺少對女性人性的覺察,她的人性反而恰好是問題所在──當在他的眼中,她的人性被給予了錯誤的人,或她以錯誤的方式、因錯誤的原因而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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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與其認為對立是來自於女性被認定為「人類同胞」還是「次人類的生物或無心智的物件」,我們應該試著在「人類同胞」這組詞語的第二個部分中找出關鍵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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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將厭女情結理解為一個心理現象,而是一個有著心理上、結構上與制度上表現形式的社會政治現象

厭女情結乃是一個具有敵意力量的系統,而從父權制度的意識形態而言,它絕大多數時候是「合理」的,因為它的作用就是在於監督和執行父權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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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女情結不必是甚麼。一方面來說,它不需要針對所有的女性,相反地,它可以只針對特定的女性,例如那些被看作不服從的、怠忽職守的,或違反規則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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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這個模型終結了一種想法,亦即認為厭女情結和性渴望從某種角度來說並不相容。(儘管怪異,但如我們所見到的,這個想法並不是沒有人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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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模型也針對某些典型的厭女情結攻擊目標和受害者提供了初步的預測。前者將囊括那些被認定不稱職的女人──性別理念的叛徒、壞女人和「難以控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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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厭女情結的受害者經常會包括那些進入了之於男性而言具有權力和威信位置的女性,以及那些避開或選擇逃脫以男性為依歸的服務角色的女性。在這其中,一個自然的攻擊對象就會是女性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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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把父權意識形態的目標看成清除世界上的女性,或是從某種直觀的角度來說,將女性放逐到貧民窟,是不大有意義的。女性被澈底整合入典型的父權家戶之中,被賦予各種關鍵的家務、社會、情緒與(異性戀)性服務工作,這樣的女性對於支配者而言有太多用處了。

gz memo: 這一段可以與《使女的故事》對照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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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使她們變得不可或缺,甚至也無法在空間上被隔離,因為這會讓她們無法為支配者的需求和利益提供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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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小小地破壞規則可能會被不成比例地放大,然後用來暗示一名女性的人格中有某種必須被譴責的東西。他人可能聲稱她違反承諾、說謊,或背棄了「她」那一部分的協議,因此她強烈地不可信賴、欺騙他人、不負責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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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經常可以在一名女性的行為裡找到一些(或多或少)名義上支持這類抱怨的基礎,但被違背的承諾和未完成的協議卻是父權體制以她之名所進行的不正當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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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厭女的社會環境可能會、但卻不一定源自於個別主體的偏見;它反而可能是一個結果,來自於某些人感受到了不大完整的不自在和敵意,因為任一種根深柢固的社會規範體系某種程度上正在遭到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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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拒或藐視性別規範與期待的女性有可能隨後便會獲得猜忌和驚愕,這不大是因為她們挑戰了特定的性別規範本身,而僅僅只是因為,她們挑戰了根深柢固的規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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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某些人來說,女性主義尤其深刻地破壞了他們對社會秩序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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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女情結可能是集體(或「群眾」)活動的產物;也可能是制度和社會慣習的產物,它們有著意味深長的價值,並對那些在某些方面無法或拒絕聽從命令的女性傳達了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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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質上而言,一個社會環境內的厭女情結包含了敵意的社會力量,它們:

(a)將與一個類別的女孩與女人迎面碰上,因為她們就是身處於該社會位置的女孩與女人;

(b)並且服務於監督和執行父權秩序,且會隨著其他壓迫與弱勢體系而具體地展現出來,這些體系彼此交織,並適用於相關類別中的女孩與女人──例如各種形式的種族歧視、仇外情結、階級歧視、年齡歧視、恐跨情結、恐同情結、健全主義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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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實質性的事實,這些厭女的社會力量將會:
經常因為身處於相關類別中的女孩與女人,對適用的父權規範與期待提出了真實、假定或代表性的挑戰或破壞,進而攻擊她們(與其他適用的交織壓迫力量聯合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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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女情結主要以女性作為攻擊目標,因為她們是活在男性世界(亦即一個長期以來父權的世界)裡的女性,而不是因為有個男性是厭女者,而她們在「他」心中是女性。

關鍵字:男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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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厭女情結定義為社會環境內的一個屬性後,我們如今可以說:

個別主體在一個社會脈絡裡所展現出來的態度或行為可以被看作是厭女的,只要它們反映或延續了其中的厭女情結。
我們也可以用類似的方式將厭女情結定義為社會慣習、制度、藝術品或其他人造物件等的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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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女敵意的多種形態

據我所見,厭女情結並不需要、通常也並非來自於某些特定的或不知為何被普遍認定的心理態度,例如將女性視為性物件、次等人類,或將女性視為擁有某些令人厭惡與憎恨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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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地,厭女情結通常是為了執行或重新建立父權秩序,或是在此秩序受到挑戰時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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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的內涵是呈現這個世界,並且認定世界已經是某個特定的樣貌(或者,若是在進行預測時,認定世界在未來將會是這個樣貌)。

因此信仰可以被稱為「由世界所引導」或是「由世界指揮」的心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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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向我們週遭的社會世界進行粗略察看,即可為此提供初步的確認:針對女性的敵意真的只是一座巨大且惱人的冰山一小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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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應該為那些服從性別化規範與期待的女性們所受到的獎勵和評價而感到憂心,也就是當她們成為一個(舉例來說)充滿愛的母親、殷勤的妻子、忠誠的祕書、「酷」女友或優秀的服務生時,我們該感到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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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厭女情結,我的研究取徑試著避免兩個在我看來錯誤的極端情況:
第一個是把厭女情結看作由個別「壞蘋果」所散布的禍害;第二個則是以全然結構和社會的語言來思考厭女情結,排除了個別主體和人際互動的特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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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試著在理論化的過程中,同時公平地對待個別主體和社會結構,以及在物質現實裡,它們如何以複雜的形式彼此密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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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ogyny and sexual objectification〈厭女情結與性物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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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朗頓認為,在性物化的情境中,人格性的一個重要特質──也就是自主性──可透過下列兩個明顯的方式之一被否定:
1. 使自主性不屬於個體
2.(或者)破壞個體的自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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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普風格的厭女情結
實例幾則:
1. Rosie O' Donnell (非常風趣地)質問川普有何道德威信足以寬恕環球小姐的未成年飲酒行為,川普回以歐唐納「豬」、「狗」等稱號。

2. Carly Fiorina 和川普一同角逐共和黨的總統提名資格,他暗示她的長相未達總統等級的水準。

3. 曾任職於福斯新聞的 Megyn Kelly 追問川普侮辱女性的歷史,川普怒氣沖沖地指出有血從她的眼睛和「不知道哪裡」(暗指陰戶)流出來,藉此委婉遮掩自己無話可說的窘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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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例子顯然都可被視為厭女情結,顯示出厭女情結不只適用於失望的厭女者,也適用於跋扈的那種;不只適用於有權力的,也適用於無權的;不只適用於因為父權律法和秩序受到(實際或假設)威脅而作出反應的人,也適用於那些忽略陰性專屬責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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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歧視之於厭女情結,就像是公民秩序之於法律執行。──因此,性別歧視可以是自滿的,而厭女情結則可能是焦慮的;性別歧視是學究的,厭女情結則是好鬥的;性別歧視坐擁理論,厭女情結則揮舞著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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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 上述總結,我認為是作者對於兩者(性別歧視 & 厭女情結)之不同非常精闢的歸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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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育權(以及缺少生育權)的議題領域裡,女性之所以受到責怪與懲罰,是因為她們錯待了一個新興的、甚至在某些方面隨機的人群,一個無法為己發聲,以及在擁有感知能力之前,無論如何似乎都不會有任何意見──也就是利益或權利主張──的第三方。(指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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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教徒直到最近才將胎兒認可為人。(因此,根據我所承襲的形上學基本假設,就算他們的(反墮胎者)主張確實是正確的,這個正確立場也是建立在錯誤,且於意識形態層級方面是欺騙性的理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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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 作者認為,反墮胎運動是厭女情結反擊(女性主義、兩性平權)的典型範例。上面有關生育權的論述,我倒是滿想請某些人看一看。(evilsmirk)
一個問題:有看沒到的人還是要請他們「看一看」麼?要積極抑或消極,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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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墮胎議題的討論可分為兩個陣營,支持女性擁有墮胎權者自稱為「選擇支持者」(pro-choice),強調女性應該有權為自己的身體做決定;相對的,反墮胎陣營則被稱為「反選擇」(anti-choice)。但從反墮胎陣營的視角來說,他們則傾向自稱為「生命支持者」(pro-life),以表達對未出生的「生命」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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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不如胚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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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並非首樓書籍內容,而是李根芳為新譯版《歐蘭朵》所寫的導讀內文:

「雌雄莫辨」(androgyny)對於後世的哲學家和文學家而言,他們想追問的是,心靈如何能夠兼具兩性特質,如何超越現世的、父權體制的鉗制與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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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吳爾芙來說,她如此看重「雌雄莫辨的心靈」,並不是像一九七〇、一九八〇年代某些女性主義者所宣稱的,想藉此閃躲令她痛苦憤慨、而又無法遁逃的女性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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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她是想透過這樣一個概念以跳脫陽剛 / 陰柔二元對立的僵硬束縛,這不僅展現在主角性別變身的刻畫描述,也展現在吳爾芙的敘事風格上。「雌雄莫辨的心靈」可以同時在上百萬個不同的位置上跳躍思考,凸顯各種異質性,但同時又能維繫保持連貫和諧,而不至於分裂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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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之權利與義務:如果一名男性確實在面對女性時,覺得自己應該獲得某些權利,那麼,他就很有可能會賦予女性錯誤或偽造的義務,而若女性要求這些她理應提供給他的好處,他也就可能將此視為嚴重的不道德或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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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的反轉可能帶來的幾階段感受:
怨懟→震驚→心生憎厭。
gz: 我願稱之為厭女三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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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強暴防治中心關於性暴力的說法:
強暴或性侵並非出於性或欲望的行為,而是關乎侵犯、權力和羞辱,將性當作一個武器。強暴者的目的是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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