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電螞蝗☀️
《人類破壞性的剖析》摘要心得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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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純粹是我基於對自己性癖為何如此餓死活該的興趣借的書,閱讀順序被排的最為靠後,導致在借閱期限前完全沒有時間像大學那樣捧著書自己打字作筆記,大部分文句都由LINE圖片轉文字而來。簡體字和標點錯漏我盡量改ㄌ,還有就……算ㄌ(窩好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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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想:比想像中好看好多??雖然拿來比較有點怪,但上次讓我產生這種感想還是在讀幼女戰紀的時候。總之我不管是讀哪種課外書,方法都是像看輕小說那樣不加思考的掃過去,如此做派遇上這本書卻依然能體會到樂趣、且沒有什麼吃力感,真的很讓我驚訝。可見作者和譯者的行文都很平易近人。讀著讀著就讓人興起也把《愛的藝術》借來瞧瞧的念頭了。
(會知道這本書,是因為聽在讀這本書的大學舍友分享過,他認識一位男性朋友,每交一任女朋友,都要買一本《愛的藝術》送給對方、讓對方好好研讀——由此給我留下了「讓營造有文青形象的人屢試不爽的把妹妙招」這樣微妙而深刻的印象。現在想來,如果書本身好看,那人至少書品是值得讚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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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開始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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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動化時代,人越來越受操控。他的工作、消费,還有他的閒暇時间,統統被廣告、意識形態,和史金納所謂的「積極增強作用」所操控。個人失去了他在社會過程(social proress)中主動積極和有责任性的角色。他完全變成了「適應的人」,聰明地知道任何行為、思想或情感只要不符合一般要求,就会讓他落入嚴重劣势。事實上,社會認為他應該是什麽,他就是什麼。

大部分人雖然沒有清楚意識到自己的不適感,卻也隱隱約約感到他們害怕生活,害怕未來,害怕他們單調和無意義的工作所引起的無聊乏味。他們感覺到,他們想要信仰的那些理想在社會現實中無處容身。在這種情況下,當有人告訴他們,他們所受的制約是最好、最進步和最有效的解決方法,他們會多麼如釋重負!史金納把這個被孤立、被操縱的人所構成的地獄,當作進步的天堂向世人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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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精神分析的性格學與行為主義的基本不同處。環境條件可經由對自利的影響而發生作用,這些自利包括食欲、安全、讀譽和避免痛苦等。動物的自利本能被證明非常強烈,在加以反覆的強化作用之後,我們會看出他們的自利本能比性本能或攻擊本能還要強烈。人類的行為當然也受自利的影響,但並不是一成不變,也不是必然的。他常常會按照激情行動(或是按照最卑劣的激情、或是按照最高貴的激情),往往寧願冒險失去財產、自由和生命去追求愛、真理和人格完整——又或是追恨、貪婪、虐待與破壞。環境條件的制約不足以解釋人的行為,原因正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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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把本能主義者關於戰鬥衝動的推理改用在逃跑衝動,就會得到以下說法:「人被與生俱來的逃跑衝動所趨使。他也許想用理智去控制這種衝動,但會徒勞無功。他頂多只能找到一些辦法抑側一下『逃跑本能』。」
長久以来,從宗教立場一直到勞倫茲的科學著作,人類與生俱來的攻擊性一直被為社會生活中最嚴重的問题。從這個觀點看來,一個理論若是強調人類具有「不可控制的逃跑本能」會顯得可笑。但從神經生理學的研究結果來看,「不可控制的逃跑」和「不可控制的攻擊性」是一樣的有道理。事實上,從生物學的觀點來看,逃跑比戰鬥更有益於自我保存。政治和軍事袖也許不會認為逃跑本能說是開玩笑,而會認為相當有道理。他们從經驗得知,人的天性似乎並不傾向於英勇,因此必須採取許多手段來鼓勵人去戰鬥,阻止人們為了保存生命而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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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在社會上的種種安排,在意識形態上的種種努力。大部分是為了壓倒人的逃跑本能。為了讓人對領袖的高超智慧產生敬畏,為了要讓他們相信「榮譽」的價值,必須用死來威脅他們。為了鼓勵他們作戰,就要想辦法讓他們害怕『懦夫」或「叛國者」的帽子,或者乾脆把他們灌醉後推上戰場,又或是用戰利品與女人來誘惑他們。歷史的分析也許會告訴我們,逃跑的衝動得以被壓制,戰鬥衝動表面上得以占上風,主要是文化因素而不是生物學因素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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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食行為不僅在神經生理基礎上與防衛性攻擊性不同,行為本身也不同。它並沒有顯示出憤怒。也不能和逃跑行為互換。它是有目的的,而且目的明確,達到之後——得到食物之後——就馬上結束。掠食行為不是一切動物皆有的防衛本能,掠食本能只有某些動物才有。這些動物生而具有掠食的身體機能。當然,掠食行為是一種攻擊性行為,但必须補充的是,它和威脅所引起的、帶著慣怒的攻擊性並不相同。它近似於所謂的「工具性攻擊性」(instrumental aggression),是為達到渴望中的目的而產生的攻擊性。非掠食性動物就沒有這種攻擊性。
防衛性攻擊性與掠食性攻擊性的差異對人類攻擊性的問題非常重要。因為人類不是掠食動物,也因此他的攻擊性從神經生理學來看不是掠食性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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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助於判斷本能主義攻擊性理論能否成立的第二個關鍵領域,是動物行為。我們必須把動物攻擊性分成三大類:一、掠食性攻擊性;二、同種攻擊性(對同種動物);三、異種攻擊性(對不同動物)。
掠食性攻擊性:與其他種類的攻擊性在行為模式和神經傳導過程上與其他種類有別,因此需要分開處理。
異種攻擊性:大部分研究者都同意,動物極少毀滅別種動物,除非牠們感到受到威脅,而且無法逃走。因此,牠們的攻擊性是防衛性攻擊性,動物的攻擊性線項主要剩下同種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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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種攻擊性:特點一、在大部分哺乳動物中。這種攻擊性並不血腥,目的不在殺害、摧毀或折磨,而主要是擺出威脅的姿態,作為一種警告。雖然大部分哺乳動物有不少爭吵或威脅性行為,但極少會像人類那樣流於血腥衝突。
特點二、只有某些昆蟲、魚類、鳥類和哺乳動物中的鼠類會習慣性地嗜殺。
特點三、威脅性行為是當動物感覺自己到成脅時才產生的反應,因此在神經生理學的意義上來說是防衛性的。
四、沒有證據讓我們相信大都分哺乳動物具有自發的攻擊性衝動,即沒有證據表明他們有著像是被水閘欄住的攻擊性,只等待積蓄至夠大量便傾瀉出來。動物的攻擊性是防衛性的,從這一點看,它是以某種演化出來的神經結構為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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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動物盡管同種相鬥,但他們的戰鬥是非毀滅性的,他們相鬥卻不相殘。對哺乳動物和人類以外的靈長類的研究,也沒有顯示他們天生具有破壞性」,可是一般卻認為人類是從他們遺傳到這種破壞性。事實上,如果人類「天生」的攻擊性和住在自然環境的黑猩猩差不多,這個世界就要和平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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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觀點看來也可以解釋拉格斯佩茲的實驗隱含的一些困難:他在實驗中發現,高度好打鬥
的老鼠對性交沒有興趣。(K. M. s. Lagerspetz, 1969)如果一般所說的攻擊性只是雄性性欲的一部分,或是由雄性性欲所引起,拉格斯佩茲的實驗結果應該正好相反。

研究動物戰鬥行為的比較生理學得出了極端重要的結論:戰鬥行為的主要刺激是外來因素。動物並沒有自然發生的內在刺激讓他不論在什麼外在環境下都必須去戰鬥。敵對行為涉及的生理與情緒因素,和性與進食行為涉及的生理與情緒因素十分不同。

自然狀態下,摧毀性與適應不良意義下的敵意和攻擊性在動物社會裡幾乎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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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把別人當做「非人」的辦法,是切斷自己與他的一切情感聯繫。某些嚴重的疾病會使人的心理狀態變成永久如此,但沒生病的人也可能會暫時出現這種心理狀態。被攻擊的對象是陌生人、近親或朋友,並無分別,總之攻擊者都是把他和對方的感情關聯一概切斷,把對方「凍結」起來。對方在他心裡不再是人,變成了「在那裡的一件東西」。在這種情況下,人即使進行最嚴酷的毀滅行為也不會出現內心抑制。好些臨床實驗的結果顯示,至少在相當大的比例上,破壞性和攻擊性行為是與暫時或長期的情感抽離有關。
當另一個生物不被當人看待,破壞與殘忍便有了不同的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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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一名印度教徒或佛教徒如果具有深切的眾生平等心,當他看到一般現代人毫不猶豫地打死蒼蠅,會認為這是無情的殺生。但他的這個判斷有可能是錯的,因為大部分人並沒有把蒼蠅當作生靈,而只是當做擾人的「東西」。這些人並不是特別殘忍,只在他們的經驗中,「生靈」的範圍太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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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記得自己吃了幾塊麵包嗎.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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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提過,勞倫茲採用動物實驗資料所要論證的,是同種攻擊性而不是異種攻擊性。問題是:人在與他人的關係上,是不是把他人視為自己的同類?我們難道沒看到,在許多原始民族中,另一部落的人,或只是住在幾里外鄰村的人,往往會被視為完全的陌生人,甚至不被看做人?隨著社會與文化的演進,被看作人類的人才越來越多。我們似乎有足夠的理由假定,人並不把他的同胞當做自己的同類,因為人和動物不一樣,他沒有本能的或反射式的反應,可以透過氣味、形狀和顏色等來識別同類。事實上,在動物實驗中發現,動物一樣可能會因為受到欺騙而不能確定誰是自己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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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擁有的本能配備比任何動物都少,正因如此,他不像別的動物那樣容易識別同類。他艦別同類所要用的標準,心智方面多於本能方面。語言、習俗、服飾等等,都是重要的標準。這些方面稍有不同,就會被認為不具有相同的人性。由此而造成這個弔詭:正是由於人缺乏本能配備,他才會把陌生人當做異類看待。換句話說,正是人的人性讓他那麼沒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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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括來談,由於親近的社會關係盛行,情感、家庭生活的禮節、慷慨的情操,都影響了人們處理物品的方式,因而降低人們對物品的經濟態度。人類學家有時會用「純粹的禮物」或「不求回報的禮物」來形容這種給予,表示它不是交易,而其中的情感成分也不是從物品換取來的交易。但這些用語並不能說明這種行為的真正性質,而且還會產生誤導作用。
有一次,一名愛斯基摩獵人给弗勞森(Peter Freuchen)一些肉,弗勞森表示感謝,沒想到獵人卻拉下臉來。一個老人立刻糾正他說:「你不可以謝他,那些肉是你應得的權利。在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想做依賴別人的人。因此也沒有誰給誰禮物,因為接受禮物就變成依賴了。就像鞭子下會出狗,禮物下會出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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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二宇寓含著仁慈的意思,沒有互惠的意思。在狩獵採集者以外的社會,人們常常表示謝意,可是,在狩獵採集社會中,當一個人把獵物拿出來與眾人分享時,別人不應讚美他「慷概」。有些時候他確實是慷慨,但當他把東西拿出來分給大家,也不應這麼稱讃他。因為這句話所寓含的感謝,等於表示「他把東西拿出來是出人意料的」,「他不認為那理所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別人不應當稱讚他慷慨,而應當稱讃他打獵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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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我意外又不得不感慨確實如此的觀點。之所以會表示感激,潛台詞確實是認為對方的作為超出某條被視為「正常」的標準線,至少對我而言是如此。對他人的感謝越多,同時也意味著對他人越不抱有理所當然的期待。
讓我想起以前被舍友說過,大家都是舍友,一些小事別和他道謝,這會讓他感覺有隔閡、不舒服,而那時的我無法理解,只能用習慣了回覆,不能道謝也會讓我渾身不自在。沒說出口的後半句是認識才多久,我完全沒覺得兩人的關係有熟識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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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讓我想起自己對戀愛作品,尤其日系BL作品中常見的,一方感謝另一方的降生這類溫情告白的激烈反感。雖然過去就曾分析過,我會感到憤怒、彷彿受到冒犯的理由,是我認為對方在既不是親生父母、也不曾為撫養付出心力的情況下,根本沒有說這種話的立場。這樣輕巧的一句話,彷彿詔示著一個人之所以出生、之所以經歷至今為止的一切,都是為了來到那個說話人身邊、為他所用一樣,何等傲慢(如果CP關係本就不平等,貼合現實倒是沒什麼問題),儘管這和作者的舉例並不等同,但在我看來,兩者都闡釋了感謝能否達成預定效果的前提:一是對方對自己作為或者不作為的定性,二是道謝的內核確實與對方的作為或者不作為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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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比起謝對方降生,更客觀的謝法或許是感謝對方活到現在,沒有中途弄死自己。不過在對方沒有把與道謝者的相遇、相戀定性為人生的解答or對過往經歷的補償的情況下,我還是會覺得很受不了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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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採集者、低等獵人和農人是最不好戰的。較高等的獵人和農人比較好戰,最高等的農人和牧人最好戰。」(Quincy Wright, 1965)這段話證明我們的看法是對的:好戰並不是人的本性,而是文明發展的產物。賴特的資料告訴我們,社會的分工越細越好戰,有壓迫階級存在的社會最好戰。最後,他的資料告訴我們,群體與群體、群體與外在環境越是平衡,社會就越不好戰,而若是平衡常常遭受擾亂,則好戰性會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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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分觀察感覺與《金錢如何影響愛與教養?》中觀察到的現象有所對應:社會越是貧富不均、充滿階級,在存在有限但有效的晉升資源的情況下,家長越會傾向密集教養以應對競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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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拉對女人在新石器時代社會(包括休于古城)的角色綜述如下:
新石器時代安納托利亞的宗教——包括休于古城和海西拉的宗教在內——有一個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那就是不論是雕像、浮雕或壁畫,都完全沒有性的存在。不論是男性生殖器或女性生殖器,都從來沒有出現過。讓這現象顯得更為特殊的是,在安納托利亞以外的舊石器時代後期文化、新石器時代文化和後新石器時代文化,常常把性器官刻劃出來。這個問題看起來令人困惑,答案卻可能非常單純:藝術中對於性的強調,向來都與男性的衝動和欲望有關。若創造新石器時代宗教的人是當時的女人,則我們便很容易了解性的形象為什麽缺少,以及為什麼會出現另一種象徵:用乳房、臍帶和懷孕來代表女性,用角和有角動物的頭來代表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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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理由猜想,在休于古城這樣的新石器時代早期的社會中,女性的數量比男性多(從挖掘出來的墳墓看,事實也正是如此)。再者,在這種新的經濟中,女人擔負了許多工作(安納托利亞的村莊至今還是這個樣子),女人的優越地位極可能可以由此獲得解釋。她本來就是生命的唯一來源,加上她和農業的進展與動物的畜養關聯在一起,又和增加、豐饒和多產的觀念關聯在一起,當時的宗教自然會以她為中心,而不是以男人為中心。因為當時的宗教旨在保護生命和繁衍生命,它的儀式則和生命與死亡、誕生與復活有關。對女神的崇拜極有可能主要是由女人來執行,即便有男祭司,其地位也不重要⋯⋯·(J. Mellaart, 1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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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能夠克制母親的白然優越性,取代她的地位,《聖經》的故事是從這則巴比倫神話的結束處開始:男性的神用言詞創造了世界。(E. Fromm, 1951)
嶄新的城市社會最重要的特徵之一,是這個社會以父權統治原則為基礎,而父權統治原則寓含著控制原則:控制自然,控制奴隸,控制女人與兒童。這種嶄新的「父權人」(patriarchal man)明副其實「創造」了世界。他的工藝技術不僅修改了自然界,而且把自然界置於人的控制之下,因而產生出自然界原來没有的東西。人自己也受人的控制:那些為社會運作進行組織的人成為領袖,擁有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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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達到這種新社會的目標,所有的東西——自然和人——都必須受到控制,必須行使權力或懼怕權力。為了讓人可以被控制,必須讓他們學習服從與屈從,而為了讓他們屈從,必須讓他們相信統治者擁有優越力量(體力或法力)。在新石器時代的村落和原始獵人中,領袖的作用是引領眾人,不是剝削他們,而他們的領袖地位是眾人自願承認的。換一種方式說,史前的權威是「理性的權威」,以能力為基礎;父權制度下的權威則以武力與權力為基礎,它是剝削性的,由恐懼、「敬畏」與屈服等心理機制做媒介。它是「非理性的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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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要顯示,攻擊性並不只是一個特徵,而是一個症候群的一部分:我們發現,攻擊性總是和體系中的其他特徵一起存在,諸如嚴格的高低等級、支配、階級劃分等。換句話說,攻擊性是社會性格(social character)的一部分,而不是一個孤立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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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權威可能是最受祖尼人蔑視的東西。在他們看來,好人是指「具有悅人談吐、寬厚的性格和慷慨的心靈」。男人從不用暴力,即使女人不貞,也不會想到對她施暴。男孩在參加入社禮(initiation)時會被鞭打,但和很多其他文化相比不算嚴厲。謀殺幾乎不存在:潘乃德說她從未聽說殺人事件,自殺是不合法的。他們的神話和故事不包含恐怖與危險的主題。他們沒有罪惡感,性方面尤其如此,對性貞潔不以為然。他們認為性生活是快樂生活中的偶然事件,不會像某些攻擊性社會那樣認為性是唯一的快樂泉源。對於性,他們似乎有些懼怕,主要是男人懼怕與女人性交。高德曼曾經指出,母權社會中有一種普遍的閹割恐懼。這顯示出男性是害怕女性而不是(像佛洛伊德認為的那樣)害怕一個會施罰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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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套ABO,這種互動模式的GB我也能吃……?(但目前能想像的例子依然比不上ABO,唉我扭曲的性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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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非攻擊性、非暴力性的人,在某些情況下還是會發脾氣,性情暴躁的人尤其如此。但這並不是說他們的性格結構是攻擊性的、暴力的或破壞性的。我們甚至可以說,在像祖尼人這樣的社會裡,由於表達憤怒或多或少是禁忌,他們有時難免會累積少量的憤怒,需要藉爭吵來發洩。但除非我們獨斷地認定人生而具有攻擊性,否則不會把這些偶一為之的爭吵詮釋為是人的攻擊性本性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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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主要是一項經濟事務,爱情與性愛只扮演很小的角色,所以不足為奇的是,丈夫與妻子的關係在婚後至少十五年間都是對立的。只有到了他們開始為孩子安排婚姻的時候,夫妻才表現出一些合作的精神。由於精力完全用在求取成就,個人的一切情愛、忠誠、喜好、厭惡、恨意等等全被壓抑。但必須注意的是,這裡雖然很少有情愛,但也同樣很少有破壞性或殘忍行為。人與人的競爭雖然非常強烈,但目的不是要届辱他人,只是要維持自己的地位而已。殘忍行為相當少見。事實上,失敗的人只會受到冷落,會成為被攻擊的靶子。戰爭還是存在,但大致上來說,大家都不喜歡戰爭,認為戰爭除了可讓年輕人免於無所事事以外,沒有其他用處。戰爭固然可以俘虜女人,但一般說來,戰爭被認為有害通商,不是通向成功的途徑。被奉為楷模的不是英雄,而是非常具有競爭性、成功、勤勞和冷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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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體系裡,生活的中心是財產與成就,主要的執念是工作,最大的恐懼是失敗。生活在這樣體系裡的人幾乎必然會產生極大的焦慮。但值得我們注意的是,雖然有這樣的焦慮存在,馬奴人的破壞性與敵意卻不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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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在憤怒與敵意中的人很少有性欲,而性刺激也對他沒有什麼大作用。我這裡說的是敵意的憤怒和攻擊傾向,不是說施虐癣,因為施虐癣常常與性衝動摻雜在一起。簡言之,憤怒(基本上是指防衛性攻擊性)會削弱性的興趣,而施虐衝動和被膚待衝動雖然不是由性行為引發,卻可以和性行為相容或刺激性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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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棒了,難怪我CP打不了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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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必須區分意在傷害的攻擊性和示強的攻擊性,後者可以幫助人達成目的(不管這目的是破壞還是創造)。

一般說來,有不屈不撓的示強攻擊性的人,比缺乏的人,在防衛上比較沒有敵意。不論就防衛性攻擊性,還是就惡性攻擊性(如施虐癖)來說,都是如此。其理由不難了解。以防衛性攻擊性來說,它本是對威脅的反應,而一個有不屈不撓示强攻擊性的人因为比較不容易感到威脅,也就不容易生攻擊性反应。施虐癖者之所以有施虐癖,是因為他心裡有無能感,覺得沒有能力讓別人感動,讓別人回應他,沒有能力使自已成為一個被愛的人。為了補償這腫無能,他渴望控制別人。示強攻擊性則加強了人實現目標的能力,因此大大减低對施虐性控制的需要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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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示強攻擊性發展到什麼程度,對他的整個性格結構有很大的影響,並決定他是否會出現某些精神官能症。害羞或壓抑的人,以及有強迫性傾向的人,要產生示強攻擊性時往往會受到阻撓。治療這種人,第一步是讓他察觉有這種阻撓存在,然後再讓他了解這是怎麼發生的,最重要的是讓他了解,在他的性格結構和環境中,是什麼因素在支持和強化這種阻撓。
最足以削弱示强攻擊性的,大概是家庭與社會的權威氣氛。在这種家庭和社會中,示強被視為不服從、攻擊和罪惡。從一切非理性與剝削性威的立場看,示強是滔天大罪,因為當人追求自己的真正目標,會對權威構成威脅。通常服從權威的人會被洗腦,相信權威的目標就是他自己的目標,相信服從會為自我實現提供最佳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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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角度切入,確實可以很好的解釋我為何難以想像某人母親在任何情況下、對任何人展現她的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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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像動物一樣,在生命利益受到威脅時會挺身保衛自己。但人的生命利益卻比動物廣泛得多。人不僅在生理上必須生存,在心理上也必須生存。他必須在心理上保持相當的平衡,否則就會喪失運作能力。對人來說,心理的平衡和生理的平衡同樣重要,凡是與心理平衡有重要關的事,都是他的生命利益之所在。最重要的是﹐人必须有一個定向架構(frame of orientation)。那是他的行動能力之所賴,歸根究低也是他的自我認同感(sense of identity)之所賴。如果有人用一些觀念去質疑他的定向架構,他會把這些觀念視為攸關生死的威脅,加以反應。他會用種種方法合理化他的反應,例如會說新觀念是「不道德的」、「野蠻的」或「瘋狂的」等等,但事實上,他會出現敵對反應是因為感受到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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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僅需要定向架構,而且需要可獻身的對象,這對保持情感平衡具有攸關生死的必要性。不管這些可獻身的對象是什麼,不管它們是價值、理想、祖先、父母、土地、國家、階級、宗教
或其他千百種東西,它們都被視為是神聖的。即便風俗習慣一樣可以變得神聖,因為它們象徵著價值觀。個人(或群體)在其「神聖事物」遭受攻擊時,產生的憤怒與攻擊性會項生命受到攻擊時一樣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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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者只覺得他自己、他的身體、他的需要、他的感受、他的思想、他的財產,以及一切屬於他的人和物,是完全真實的,而舉凡不是屬於他的人和物,或不是他需要的對象,就無法引起他的興趣,讓他覺得不完全是真的,他只能用知性去認識它們,但在感性上來說,它們沒有重量與顏色。一個自戀者在知覺上採取雙重標準,而且自戀程度越深雙重性越甚。只有他自己和屬於他的事物才有意義,世界其他的部分則無甚重量和無甚顏色。由於這種雙重標準,自戀者在判斷上會嚴重失誤,缺乏客觀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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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精神分析治療中,我們發現當病人被壓抑的欲求被觸及時,抵抗是極常見的反應。但這並不是說只有進行分析治療時才會碰到這種情形。日常生活中的例子俯拾即是。例如,對於那些老示纏著孩子的母親,如果有人告訴她們,她們這樣做是因為想要控制和占有孩子而不是愛孩子,這時她們豈能不勃然大怒?對於那些十分關心女兒貞潔的父親,如果有人告訴他們,他們的擔心是因為對女兒有性遐想,這時他們豈能不勃然大怒?如果有人提醒某種類型的愛國分子,指出他們的政治信念背後潛藏牟利動機,這時他們豈能不勃然大怒?如果有人提醒某種類型的革命分子,指出他的意識形態背後潜藏個人的破壞衝動,這時他們豈能不勃然大怒?事實上,詢問別人的動機是禮貌上一個最大的禁忌,而且是十分必要的禁忌,因為禮貌可以減少攻擊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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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我是一個不懂禮儀的人,我得承認,我所有道謝和道歉背後,確實都含有某種程度「請不要傷害我!」的懇願
因為生活周遭都是充滿善意的好人,我非常害怕總有一天會失去這層早已習慣的好意的包裹……不用別人對我抱有什麼惡意、也不用具體的作為,光是他們什麼都不做,就足以讓我受傷。說真的,這太恐怖了……(話是這麼講,除了整天疑神疑鬼我倒是什麼也沒做,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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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誕生時,他的行為幾乎不受其本能配備的指導。除了某些基本的反應,例如對危險或性刺激的反應外,他沒有什麼得自遺傳的藍圖可以讓他在大多數場合做出正確決定。因此,從生物學來說,人似乎是動物中最無助、最脆弱的。

自覺、理性和想像力擾亂了動物性生命的特有「和諧」。它們把人變成宇宙間的怪胎,人既是自然的一部分,受物理規律的限制且不能改變它們,但是他也超越自然。他既是自的一部分同時又與自然分離,他無家可歸但又被監禁在他與其他生物共有的家中。他在偶然的時間地點被拋進世界,又被迫在偶然和違背自己意願的情況下離開世界。當他意識到自身時,他認識到自己的無能和生存的侷限。他無法擺脫自己生命的二元性:他即使想要也不能擺脫自己的心靈,而只要他活著的一天,他就不能擺脫自己的身體。身體又讓他想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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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是由一切非本能的欲求所組成的、相對持久的體系,人經由它讓自己與人的世界和自然界發生關聯。我們可以把性格理解為人所喪失的動物本能的替代品,是人的第二天性。人人所共有的是機體驅力(盡管可以高度被經驗改變)和生命需要,人人所不同的是,各自性格中支配地位的激情,即根植於性格的激情。性格差異主要是由社會條件的差異所致(盡管遺傳給定的氣質也影響性格的形成),而由於這個原因,我們可以把根植於性格的激情稱為歷史的範籌,把本能稱為自然的範嚼。然而前者也不是純粹的歷史範籌,因為社會條件只能經由人的生命狀況發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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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成根植於性格的激情的條件是什麼?
首先要強調的是,這些激情並不是各自獨立,而是以症候群的形式出現。對愛、團結、正義
與理性的激情是互相關聯的,是同一種創造性傾向的表現,我稱之為「利生症候群」(life-furthering syndrome)。另一方面,施虐-受虐癖、破壞性、貪婪、自戀、亂倫也是互相關聯的,來自一種基本的共同傾向:「害生症候群」(life-thwarting syndrome)。如果我們發現症候群的一個元素,其他的元素也必有某種程度的存在,但這並不是說每個人不是被利生症候群控制,便是被害生症候群控制。事實上,有這種情形的人都是特例:一般人都是兩種症候群混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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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欲,即使其中沒有愛的成分,仍舊是生命的一種表達,而且是相互給予與分享的歡愉的表
達。但是,如果一種性行為是以一個人被另一個人蔑視、傷害和控制為特徵,便是唯一的真正性倒錯。理由不在這種行為與生育無關,而在它把利生的衝動倒錯為害生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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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根植於性格的激情是不是理性的呢?根據我們對理性的判段標準,它們有的理性,有的非理性。促進生命的激情必然是理性的,阻礙生命的激情必然是非理性的。但有必要加一個但書:一個人之所以變成有破壞性和殘忍的人,是因為缺乏更進一步成長的條件。也就是說,在他所處的環境之下,他無法有其他發展的可能。從人的可能性來說,他的那些激情是非理性的,然而從他所生活於其中的特定個人與社會處境來說,他的激情是理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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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重申的是,害生的激情和利生的激情同樣可以滿足人類的生命需要。當沒有現實的條件可供利生的激情發展,就必然會發展出害生的激情。從事破壞的人可以說是邪惡的,因為他的破壞性是邪惡的,但他仍然是人。他沒有「倒退回動物狀態」,不是受動物性本能的推動;他無法改變他的大腦結構。我們也許可以說,他是一個失敗的生命,因為按照他生命的可能性,他原本可能不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可是他卻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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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是一個失敗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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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讓生活有意義,讓生活值得過下去的東西,莫不是這些激情所構成。
人們被這些激情所推動,不惜冒性命的危險去滿足它們。如果追求不到這些激情所追求的目標,他們也許會自殺——但是他們卻不會因為缺乏性滿足而自殺,甚至不會因為餓肚子而自殺。然而,驅策他們的不論是恨還是愛,激情的力量皆一樣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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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覺和預見能力為人帶來了自由和責任這兩份可怕的禮物。人覺得有自由去執行自己的某些計盡,而把另外一些計畫擱置。他覺得他是世界和自己的主人,不是奴隸,並為此感到喜樂。但是這種喜樂卻被責任感沖淡。人知道他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已經知道了善與惡。這卻是可怕的重擔,是沒有任何其他動物需要扛負的重擔。在人的靈魂裡,有悲劇性的不和諧音。在人性的缺陷中,這負荷的痛苦遠超過分娩之苦。(T. Dobzhansky, 1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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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恐怖故事之人得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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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相信巫術和魔術可解釋一切,是相信祖靈可指導他的人生與命運,是相信全能的上帝會獎賞或懲罰他,還是相信科學能解決人類一切難題:從他對定向架構的需要來看,這些分別不構成任何差異。有了定向架構,世界對他來說變得可理解,而因為他和周遭的人觀念一致,他對自己的想法變得有十分把握。即使地圖是錯的,也達成了它的心理功能。但地圖絕不會完全錯誤——也永遠不會完全正確。它總是讓人大致解釋得了與生活有關的種種現象,只有當生活實踐擺脫了自己的矛盾和非理性時,理論上的圖像才可能和真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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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還需要有目標告知他往哪個方向走。動物沒有這種難題。牠們的本能同時給了牠們地圖與目標。但是,人由於缺乏本能決定性,又有一個大腦讓他可以設想可能走的許多方向,所以人需要一個讓他獻身的對象:他需要這樣一個對象作為他全部欲求的焦點,和作為他實質的、不是宣稱的的價值觀的基礎。他需要一個獻身的對象有幾個原因。首先,這個對象會把他的各種能量整合到同一個方向。它會提升他,讓他超越自己的孤立生命,消除所有的疑慮和不安全感,對生活賦予意義。因為獻身於一個在孤立自我彼岸的對象,他超越了自己,擺脫了由絕對的自我中心所築成的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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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獻身對象不一而足。他可能獻身於要求他殺死自己孩子的偶像,或獻身於保護兒童的理想;他可能獻身於促進生命或毀滅生命。他可能獻身於聚斂財富和攫取權力,或獻身於需要愛、創造性和勇敢的目標。他可以獻身於最大相逕庭的目標和偶像,然而,雖然獻身對象的差異極端重要,但獻身的需要本身卻是首要的。這是一種生命需要,是一定要求得到滿足,而不管這滿足是如何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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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某人他媽會那麼怪,有可能其實與精神病態、反社會人格障礙無關,有可能只是因為她比起人類,更接近動物……?(迷之豁然開朗感
因為是天生自洽的自然生物……所以無法理解人類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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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一詞傳統上都是用在神學的脈絡。基督教思想理所當然地認為,人的超越意味著超越自身。達到上帝。因此神學設法透過指出人有需要超越自己,來證明人有需要信仰上帝。然而這是一種錯誤推論。除非以純粹象徵的方式理解上帝這個概念,把它看成是代表「非我」(not self)。人有需要超越一已的自我中心、自戀和孤立的處境,以達到和別人聯繁與向世界開放,以逃出自我中心的地獄,並因此逃出自我監禁的狀態。像佛教那樣的宗教體系在追求超越時不用訴諸上帝和超人的力量。埃克哈特(Meister Eckhart)在他最大膽的思想言論中也談到這種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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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由於察覺到自己的分離性,因而需要和他人締結新的紐帶——他的神志健全與否依賴這種關係。由於他和世界沒有堅強的情感紐帶,他會感到徹骨的孤立和失落。但是,他可以採用不同的、並可探知的方式使自己和他人發生聯緊。他可以愛別人,這需要獨立性和生產性(productiveness)。或者如果他的自由意識還未發展起來,那麼他可以用共生性的方式和他人發生聯繁,即變成他人的一部分,或讓他人變成自己的一部分。在這種共生關係中,他要麼努力支配別人(施虐癖),要麼被別人支配(受虐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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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既不能選擇愛的方式,也不能選擇共生的方式,那麼他可以藉由只和自己發生聯繫(自戀)來解決問題,於是他變成了世界,並且透過愛「自己」而愛世界。這是處理聯繫需要的常見方式(通常和施虐癖混合在一起),是種危險的方式,發展到極端會導致瘋狂。解決問題的最後一種方式(通常和極端自戀混合在一起)是渴望毁滅所有人。因為如果没有人在我之外存在,那麼我便不必害怕別人,也不必讓自己和他們發生聯繫。透過破壞世界,我救了自己,不致被它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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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的生命分裂問題的另一種解決方式,完全符合現代社會的特性。這方法就是:認同自己的社會角色;幾乎不去感覺,讓自己淪為「物」而喪失自身。這樣,生命的分裂便被掩飾起來,因為人與自己的社會組織認同為一,會忘掉了自己是一個位格(Person)。用海德格的話來說,他成為一個「一」(one),一個非位格(nonperson)。我們也許可以說,在「否定性的狂喜」中,由於他不再是「他」,由於他不再是人而成為一個「物」,他忘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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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是二次元萌點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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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對人的關係中,基本的選項是去愛或去引起恐懼和痛苦。在人與物的關係中,選項是建設和破壞。盡管相互對立,這些選項都是為了滿足同一種生命需要:對「有效」的需要。
研究憂鬱和無聊情緒所得到的大量資料顯示,無效感(ineffectiveness)即感覺自己完全無能(性無能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是最讓人痛苦和不能容忍的經驗。為了克服它,人幾乎幹得出任何事:從吸毒到沉迷工作到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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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類殺人事件的動機看來不是憎恨,而是和上面提到的個案一樣,是種不可忍受的無聊和無能感所導致。這種人需要證明有人會對他的作為有反應,需要證明有人會因為他而受打擊,需要用某些行為來終止日常生活的單調。殺是一個辦法,可以讓他感覺自己存在和能夠對另一個人發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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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這麼長的篇幅來探討有機體對刺激與興奮的需要,是因為這種需要是產生破壞性和殘忍性的許多因素之一。憤怒、殘忍或破壞性激情要比愛和創造興趣更容易引起興奮。第一種興奮不需要個人去努力:它不需要有耐心和紀律,不需要學習、專注、忍受挫折和運用批判性思考,不需要克服一己的自戀和貪婪。如果一個人成長失敗,簡單的刺激總是順手拈來,不然也可以透過報紙、電臺新聞報導、電視和電影得到。他們也可以經由找到憎恨、破壞和控制別人的理由,在自己的腦子製造出這些刺激(從大眾媒體靠出售這種刺激大發利市,足以證明它們的需求有大。)事寶上,很多夫妻繼續生活在一起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婚姻給他們機會去體驗怨恨、爭吵、施虐和服從。他們不是因為忽視他們的爭吵而能繼續在一起,而是因為有這些爭吵而能繼續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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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對「激活性刺激」做出創造性反應的人幾乎絕不會感到無聊,但他們在現代社會中是特例。在現代社會,大多數人雖然沒有罹患嚴重疾病,卻仍然可以被認為是受種較溫和的病症所苦,那就是內在創造性(inner productivity)的不足。如果他們不能為自己提供一些不斷變換的簡單刺激,就會感到無聊。
一般人會不把慢性的、可補償的無聊視作病態現象,有幾個可能的原因。主要原因大概是現
代工業社會中大多數人都感到無聊,而人人皆有的病態不會被視為病態。再者,「正常」的無聊通常是意識不到的。大多數人由於參加大量阻礙他們意識到無聊的「活動」,而補償了這種無聊。
我們也許可以說,現代人的一個主要的目標是「逃避無聊」。只有當我們了解了不能消解的無聊有多可怕,才會多少明白由無聊產生的各種衝動有多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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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刺激和無聊為標準,我們可以把人分為三類:一、能對激活性刺激有創造性反雁而因此不無聊的人;二、需要不斷變換「平淡的」刺激而因此有慢性無聊的人(但由於他補償了他的無聊,所以没有意識到其存在);三、一切正常刺激都无法令他舆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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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種人是名副其實的病人,他們有時能夠敏銳意識到自己的心靈狀態,有時則無法察覺自己正在受苦的事實。這類無聊從根本上不同於第二類無聊。第二種無聊是行為意義上的無聊,即人是在沒有充分刺激的情況下感到無聊,但是當他的無聊得到補償,他就能夠做出反應。在第三種情況中,無聊不可能得到補償。無聊在這裡的意義是動力上和性格學上的,可以形容為一種慢性的憂鬱狀態。但是,可補償和不可補慣的慢性無聊只有量上的差異,沒有質上的不同。這兩種無聊都缺乏創造性。對第一類的無聊,我們可以用適當的刺激治適病徵(但不能治適病因),但對第二類的無聊,我們甚至連病徵都治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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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人都會為自己創造興奮的來源。他們經常是「迷你競技場」的組織者:這競技場是羅馬競技場的小型翻版。這種人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舆趣,不與任何人打交道。他們在情感上冷若冰霜,不會感到歡樂,但也不感到悲哀或痛苦。他們的世界是灰濛濛的。他們沒有生的欲望,經常寧願死掉。他們有時會尖銳而痛苦地意識到自己的這種心態,但更多時候無法自覺。
這類病態現象引起了診斷上的難題。許多精神病學家都會把最嚴重的病例診斷為「精神病性內發憂鬱症」,但這樣的診斷看來有問題,因為它缺少內發憂鬱症的一些持徵。這些人不會自責,沒有罪惡感,不會念念不忘自己的失敗,也沒有憂鬱症病人的典型面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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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成長所需的最佳社會條件,並不是社會科學家最關心的問題,這是一個奇特的現象,但原因不難理解。那是因為,除了少數例外,社會科學家只是當前社會體系的辯護者,不是批評者。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社會科學家不同於自然科學家,他們的研究成果對社會的運作無甚價值。可是,社會科學家的錯誤結論和膚淺觀點卻對社會有用,因為它們會變成鞏固現狀的意識形態「水泥」,反觀真理卻往往對現狀構成威脅。再者,要想充分研究人成長所需的最佳社會條件,還會遭遇一個困難,那就是人們往往假定「人們所欲求的東西就是有益於他們的東西」。我們忘了人們的需求常常害了他們,忘了欲求往往是功能失調的症候,也往往是得自暗示,或兩者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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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議,任何思想、情感或行為,凡是能夠促進整體的充分運作與成長的,就稱作理性的;凡是會削弱或破壞整體的,就稱作非理性的。很顯然,只有對一個體系進行經驗分析,才可以看出它的哪些部分是理性的,哪些部分是非理性的。
若把這個理性概念運用到本能(機體驅力)上,我們無可避免會斷言,本能是理性的。從達爾文的觀點看,本能的功用正是足以維持生命,確保個體與物種的生存。動物的行為會是理性的,是因為他們幾乎完全由本能來規定,而人如果主要由本能來規定,他的行為也會是理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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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施虐的核心是想要絕對和無限制地控制另一個生命的激情,不管對方是動物也好,是兒童也好,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好。逼迫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忍受痛苦或羞辱,是絕對控制的一種展現,但不是唯一的展現。絕對控制另一個命,等於是把這生命變成我自己的物品、我自己的財產,而我自己則變成了這物品的神。有時這種控制甚至對人有益,可以稱作良性施虐癖,例如為了某人好而控制他。這样可以讓他在很多方面有長進,唯一不好的是使他受到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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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虐性格的各種特徵若離開了性格結構,便無從了解。這些特徵是必須被整體理解的症候群
的一部分。對施虐性格來說,一切活的東西都是可被制的,活的生命因此變成了死的物件,更
精確地說是變成了活的、顫動的、脈搏跳動的被控制物件。他們的反應是控制他們的人所強加。施虐者想要當生命的主人,因此他的受害者必須保持一口活氣。這正是施虐者和破壞者不同的地方。破壞者想要的是把一個人消減,毀減生命本身;施虐者則想要控制生命和窒息生命。
施虐者的另一個特徵是,他的虐待欲只會被無力反抗的人激起,絕不會被強者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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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虐性格害怕任何不確定和不能預測的事情,因為這樣的事情會逼著他做出發自內在和原創的反應。因此,他害怕生命。生命會讓他害怕,正因為生命依照其本質來說是不可預測和不確定
的。生命只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那就是人人皆有一死。愛也同樣不確定。想要被愛必須有能力愛自己,有能力喚起愛,而這總是意味著有被拒絕和失敗的可能。這就是為什麼有施虐性格的人只有在他能控制的時候才能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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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對臣服的需要深深根植於受虐癖中。施虐癖與受虐癖在行為上看似相反,實際上卻是一體的兩面,即同樣是生命的無能感所導致。可以說,施虐者與受虐者都需要另一個人來使自己獲得「完成」。施虐者把另一人變成自己的延伸物,受虐者則把自己變成別人的延伸物。兩者都需要共生性關係,因為他們內在都沒有一個中心。施虐者表面上看來可以脫離他的受害者而獨立,實際上他是以倒錯的方式依賴於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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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對希姆萊的性格結構越來越清楚時,就會發現他實在是一本「肛門性(囤積性)施虐-受虐性格」的教科書。我們前面提過,過分的要求秩序和深度的迂腐是這種人格的突出特徵。從十五歲開始,希姆萊就為他收到和寄出的每封信留下了紀錄。
成為黨衛軍幹部之後他用索引卡片紀錄他給每個人的每樣東西。(B.F. Smith, 1971)
他從十四歲起遵照父親的建議開始寫日記,一直寫到二十四歲。他天天都是寫一些毫無意義的流水帳,較為深刻的東西幾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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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誰寫日記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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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屍性格的另一種表現,是深信武力和暴力為解決問題或紛爭的唯一途徑。問題不在於某些
情況下是否可以使用武力,而是在戀屍者把武力――西蒙娜.韋伊(Simone Weil)稱之為「把一
個人變為一具屍體的力量」——視為解決所有問題的首要和唯一方法。基本上,這種人對生命問題的解決方法是破壞,不贊同努力或建設。
較不強烈的戀屍癣表現,是對一切疾病有明顯興趣,也對死亡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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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性格的人性格的人把一切都變成商品,不僅把東西變成商品,還把他自己、他的體能、他的知識、他的意見、他的情感,甚至他的笑容都變成商品。這種性格類型是歷史上的全新現象,因為它是資本主義完全發達後的產品。資本主義以市場為中心(這些市場包括商品市場、勞力市場、個性市場),而它的原則是用有利的交換來獲取利益。
肛門性格就像口腔性格或生殖器性格那樣,屬於疏離還沒有發展完全的階段。只有當一個人對自己的身體、其功能和其產物有真正的感覺時,他才可能有這些類型的性格。但現代人太過疏
離,只能把自己的身體經驗為追求成功的工具。他的身體必須看起來年輕和健康——這身體被自戀地經驗為個性市場上最珍貴的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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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的人(cybermetic man)幾乎完全以大腦思考為取向,堪稱是單向大腦人(monocerebral man)。對於周圍的整個世界(以及他自己),他是用智力去接觸:他想認識每一種事物。它們的功能是什麼,它們的構造是什麼,它們可如何被建構或操縱?科學助長了這種接觸方法,而自中世紀未期以來,這已經成為主要趨勢。現代世界的進步就是以之為本質,加諸在世界和群眾消費也以之為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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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一個不大也不複雜的社會,也不能由思覺失調症患者來運作,但低度思覺失調症患者卻可以把它經營得很好,他們很有能力管理那些讓社會發生功能的事務。這些人並沒有失去以「現實態度」看待世界的能力,也就是說能夠用知性的態度去看待事物,以便對它們進行有效的運用。可是,他們可能完全失去切身體會事物的能力,也就是說他們不會從自己的主體、用自己的心去看待世界。例如,一個心智充分發展的人在看到一朵玫瑰時會覺得它溫暖,甚至覺得它火熱(如果他把這種感覺形諸文字,我們就稱他為詩人),但他同時知道這玫瑰在物理事實的領域裡並不像火一樣溫暖。現代人失去了切身體會的能力,只能以實用的目的去體驗世界。這種缺陷的嚴重性並不亞於另一種所謂的病人,他們不能客觀地體驗世界,只能有個人性、主觀性和象徵性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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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小孩看來從沒有對母親發展出溫暖的、情愛的和性的情感,或者說,他們從沒有親近母親的欲望,長大後也不會和母親的替代品談戀愛。對他們來說,母親是個象徵,是個幻影,而不是真實的人。她像徵土地、家、血緣、種族、民族,以及生命所從出和回歸的最深基礎。但她也象徵著混沌與死亡。她不是賜予生命的母親,而是賜予死亡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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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懷抱是死亡,她的子宮是墳墓。對「死亡-母親」所感受到的吸引力不可能是情或愛,那不是種讓人在心理上感到愉悅與溫暖的吸引力,而是一種磁石般或地心引力般的吸引力。對母親有惡性亂倫固著的人始終是冷酷、冷漠和缺乏回應性。他像是鐵被磁石吸住那樣被母親吸住,母親是他想被溺死於其中的海洋,是他想要被埋葬在其中的土地。有這種心智發展,似乎是因為不可緩和的自戀性孤單令人無法忍受之故。如不能用溫暖的、歡愉的關係與母親或母親替代品聯結,似乎便只有在死亡中跟母親、全世界結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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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跟母親和母親形象人物的關係,與絕大部分「母親固著型」男人不同。這些人對母親的聯結要溫暖得多,強烈得多,也可以說真實得多。他們強烈地想接近母親,把什麼事情都告訴她,是真的「愛著」她(這「愛」是嬰兒性質)。在以後的人生中,他們容易愛上母親形象的人,也就是說會被這樣的女人吸引,與她們發生韻事或結婚。(這種吸引力的根源是不是性慾,或他們感到的性吸引力是不是只是情感吸引力的一種表現,在這裡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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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察覺自己的無能與分離而感到痛苦,設法擺脫這種生命重擔,方法之一是狂迷狀態,藉此在自己之內重獲合,並與自然界重獲合。要做到這一點有許多途徑。自然界提供的一種效果短暫的辦法是性愛。性愛經驗可說是完全專注與暫時狂迷的自然原型。這種歡樂也可能把性伴侶包括在內,但絕大部分情況是兩人各自停留在自戀式的經驗裡,不過雙方大概也會為對方給予自己快樂而互相感谢(通常這便被認為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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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實驗室中進行組織培養的狀況下,神經細胞在生物學上與電力學上依舊有活性。可看出大腦需要持續不斷興奮的一個領域是做夢。已經確定的,人在睡眠中有相當一部分時間(大約四分之一)是在做夢(個人之間的差異不在他們是否做夢,而在他們是否記得夢境),而且如果做夢活動受到阻礙,就會表現出半病態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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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沒有一個行為領域比性行為更能顯示一個人的性格,理由正因為它是「習得」成分最少和模式化最少的行為。事實上,人的每種性格特徵——他的愛、他的關懷與柔情、他的施虐癖或受虐症、他的貪婪、他的自戀、他的焦慮——都會在性行為中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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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我只是想理解理解中意的角色而已(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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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照片順序亂七八糟,摘要的順序也變得亂七八糟(我努力過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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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漏了最初那則,補上:
「構成人類第二本性的這種『非機體驅力』常常被人和『機體驅力』混為一談。一個好例子是性驅力。一個已經在精神分析學上上確立的事實是,主觀上感覺到的性欲(包含相應的生理表現),往往不是來自性的激情,而是來自自戀、施虐癖、受虐癖或對權力的渴望。甚至是來自焦慮、孤寂和無聊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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