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喜發柴
近期想著要重溫一下大力士
糕喜發柴
然後就隨意寫了一點自己的癖好文
糕喜發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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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在象牙白的床單上,任由月光製成的絲料包圍著她,她記得曾經流於床第間的溫度,但智慧女神所織的被鋪此刻摸起來格外冰冷,凍得她指尖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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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新婚那時,天地眾神無一不為他們慶賀,如今她唯一的丈夫,那被稱為眾神之王的天神不知去向,留下神后獨自面對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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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天神的去向太容易猜了,若不是去下界找人間女子尋歡,就是跑去拐騙其他神域的年輕仙女了吧?疼痛讓她甚至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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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孩子,出生還不足一個鐘頭,靈魂便被冥王奪走,連掌管生育的生命女神都無法阻止,只能在神后身邊低聲地啜泣,為孩子的未來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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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可以好好養育那孩子,讓神域的所有女神獻上祝福,可惜命運之力凌駕於神族,她只得親手埋葬孩子小小的身軀,手裏徒留一條染血的布巾,絲毫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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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染濕了她姣好的面目,她閉上腫痛的眼睛,渴望能夠進入睡眠,在她的夢裡,她終於能夠擁抱自己的孩子,親自用奶水餵養她,消去孩子的飢餓,她的孩子則會為她帶來前所未有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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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突如其來的疼痛打散了她的夢,她驚醒,發現懷裡多了一個活物,看來是個足月的嬰孩,正含著她的乳房吸吮,一頭稀疏的金髮與她的髮色相仿,但那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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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將陌生的孩子推開,可是那孩子一身怪力,死命抓著她的衣襟不放,指頭都掐進了她的肉裡,還用牙齒咬住她的乳頭,她只好捏住孩子的鼻子,硬生生扳開他的嘴巴,再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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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被甩到床頭,撞凹了邊匡卻沒有受傷,一些濺出的乳汁滴到了他的手心,他握了握,好像認為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事物,不禁抽噎兩聲,然後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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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被尖銳的哭聲吵得頭更疼了,以被撕壞的衣物摀住前胸,虛弱地往吵鬧的來源靠近,她俯視著孩子哭紅的臉,心想這孩子為何活得像快窒息了一樣。就像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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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手,指尖碰到孩子滾燙的臉頰,這殘缺的孩子聲音難聽、空有力量又不知控制,皺巴巴的臉醜得像猴子屁股,身上還帶著人界特有的臭味。她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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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惡毒到打算對一個孩子下手嗎?」天神如悶雷的聲音倏然從房門口傳來,他步入屬於神后的臥房,臉上帶著幾分灰暗的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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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非人非神,你還指望我怎麼做?」神后毫無畏懼地瞪著他,天神的怒火不足以燒盡她的悲憤,「溫柔的把他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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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雖是半神,但他的力量遠比其他的神都強大,」天神說,「說不定還能征服整座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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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的淚水早已蒸發,怒火充斥於神后的胸膛,她從未如此恨過神王,即使他冷落了自己、嫌棄了自己,甚至令自己受辱,只有此時此刻,她為這份要脅利誘,感到無比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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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命令。她無力抵抗眾神之王,只能照顧神子直到他斷奶,再丟給從生育女神那兒借來的侍女,若改由溫柔的仙女們照顧他,啼哭聲或許不會再次煩擾她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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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流著一部分人類的血,神子的幼年期比普通的神族短暫,以擁有悠久壽命的神來衡量時間,他幾乎是一夕間就長成了一個英俊的青年,所到之處皆能聽見仙女們的嘻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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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該訓練你了。」神后居高臨下地對神子說道,嘴角難掩不懷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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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找來最嚴厲的老師,準備給天真的神子一頓教訓,暗自期盼也許他會受不了刻苦,從此逃到下界去生活。一個受凡人讚頌的英雄會更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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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神子竟熬過了各種嚴苛的訓練,成為半人馬最出色的學生,他的智慧與神力隨之增長,越來越懂得如何操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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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便假藉試煉的名義,派了艱難的任務給神子,要求他去收集十樣珍寶,這些珍寶要不是兇暴的野獸,就是被強大的守衛看顧著,連強大的神族都難以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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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給您,尊貴的神后,」多年後,渾身髒污卻不減正氣的神子歸來,他放下行囊,恭敬地向神后欠身,「若您還有所需,隨時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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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力量足以馴服萬獸的神子離去,神殿內四處亂逃的噴火牛、刀劍不入的獅子,以及金色的食人馬,立刻將天界鬧得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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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畫屢屢失敗,神后決定親自下場,第一次,她以慶祝春神女兒的誕生為由,向神子提議來一場友好的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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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脫下腳上的金鞋,輕盈得連春神都碰不到她的頭髮,神子賣力地追著她,卻只能勉強看見她的裙擺,旁觀的東風覺得有趣,來到神子的腳邊,悄悄地載了他一程,讓他能與神后同時抵達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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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藉由他人的協助獲勝,這可不能算數。」仍赤著雙腳,衣裙凌亂的神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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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好了,」神子將目光從神后頸子上的汗珠挪開,安心地長舒一口氣,「我們接著再來比劃其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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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神子像是著了魔,動輒就跑來找神后比試,天性好勝的女神當然沒放過能欺辱神子的機會,不過神子的速度漸漸追上了她,不只劍術越來越好,連原本難聽的聲音,都在另一名半神的指導下,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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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您從前也接受過老師的訓練。」這日在對弈時,神子提起了先前從老師口中得知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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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百年的時間而已。」女神單手托著下巴,冷淡地回應道。

「為何您不再做戰鬥訓練了?」

「眾神之王的力量足以弭平所有爭鬥。」尤其是和自己同時間誕生、天生持有相似神力的女神,天神不可能讓自己的王后繼續增長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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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為何費心訓練我?」神子好奇地繼續提問。

「你為何能如此聒噪?」神后有些不耐煩地說,「難不成我把你的母親也變成一隻孔雀了?」

「聽說在凡間,最美的女子正是由一顆天鵝蛋出生。」神子不為所動,反倒對神后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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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她的身份?」一提到天神風流的往事,神后的聲音被憤怒染得低沉,神子做作的笑更是觸怒了她。

「我只知人類為她的美貌引發了一場戰爭,」神子以闡述故事的口吻回答,「她無能為力,唯獨您是她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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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怎麼知道?」

「這是秘密。」他在人間遊歷的那段日子,收穫十分豐富。

「你竟敢對神后有所欺瞞?」

「您可以命令我。」神子的笑臉不變,「貴為神后,眾神慈愛的母親,為何您不直接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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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的孩子,」神后挪動了一步棋,取走神子在場上的最後一顆卒子,「你總有一天會為自己的傲慢嚐到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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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的季節到了。眾神皆對這個盛大的祭典興致勃勃,準備好要發揮自身所長,拿下第一顆白鹿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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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帶著隨從聚於北方的森林,由天神首先出發,他駕馭著暴風,腳下熱烈的雷閃比陽光耀眼,洪亮的笑聲為神域與人界注入了活力,連旁觀的神后都被眼前的壯麗感染,不知不覺地眼神發亮,嘴邊浮現了愉快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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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也自告奮勇要參與這場狩獵,然而遠遠見到父親展示出的力量,他總算明白現在的自己,完全贏不過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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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沒料到,即便是再強大的神,都有著自己無法克服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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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的好色後來導致他落入陷阱,被封印在死山底部,巨人聯合了想奪取人間土地的魔族,以及失勢被打入死國的墮落泰坦,趁機攻打毫無防備的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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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留下來,」眼看戰況越演越烈,長期沈浸於和平與怠惰的天界漸漸趨於下風,神子焦急地說,「我想和您一同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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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但你的父親,他需要你的協助。」神后回答,她的劍雖久未使用,依然維持著鋒利,纏繞在劍鞘的雙蛇在神后的召喚下恢復了色澤,目光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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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難不成你是想謀奪神王的位置?」神后握緊了劍柄,陰冷的刀光遮住了神子映在劍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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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神子張了張口,卻像個啞巴似地發不出聲,他說不出自己真實的渴望。他很清楚當天神四處風流時,是誰處理著天界的種種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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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想要響亮的名號,如同他一點也不想當什麼神子,他也不想要神力或一個完全不愛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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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親因視他為怪物而拋棄他,但他並不恨母親,當初欺騙她、害她受眾人唾棄的人,正是自己的父親,而他那作為天神父親,即使撿回了他卻毫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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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快去!」女神厲聲喝道。

「那我需要妳的祝福。」神子真誠地說。

「你已具備一個神該有的所有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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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究是有所缺憾的存在。」他握著女神的手指,語氣近乎是懇求,「祝福我吧,女神,那麼我會為妳而戰,我會帶回妳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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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祝福你,」女神看著神子的眼睛說,她的聲音聽來像一首遙遠的歌,「孩子,你將會平安的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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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會遇見自己終身所愛,擁有幸福美滿的婚姻,與你的伴侶相偕到老,你的孩子也會平安長大,繼續歌頌你的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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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對著她真誠地笑,滿足了。於是他揹起父親出生時所持的雷,動身前往封印著天神的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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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女神曾破例告訴神子,他會為了神王犧牲自己。「過去」告訴他說,時間破除了你應有的詛咒,「現在」對他預言,可你無法逃脫,你已踏上命運為你鋪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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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未來」,最慈悲也是最殘忍的女神,遞給了他一條絲線,告訴他還有其他選擇,只要神子願意代替天神,接下眾神之王的位置,成為一個真正的神,九界便能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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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能實現自己本來無緣的夢。」

他搖搖頭,沒有接下那條金絲,命運女神無法誘騙他偏離軌道,諸神終會邁向黃昏的命運始終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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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神子以自身的性命解除封印,換得了天神的自由,天神順利擊敗巨人與魔族的聯軍,使光明和榮耀重歸天界,留在死山的神子則靜靜地墜落至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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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被兩名骷髏士兵從冥河裡撈起,他們一左一右地拖著他,將筋疲力竭的他帶到冥王面前,神子即不掙扎也不慌張,他早已聽說冥王喜歡欺凌死魂,打算將哭號與僅剩的尊嚴留至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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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待他的並非殘酷的冥火,或是任何的酷刑,王座上方是一雙綠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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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了姊姊。」爾後,神子對神后說起自己在冥府的種種經歷,便是由此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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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有關自己早夭的孩子的消息,神后的綠眼睛裡充滿了困惑與驚愕,也為了那稱呼感到訝異,神子明明從未喊過她一聲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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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然統治了冥府。」神子繼續高興地對神后說,「她引領著戰士的英魂,將殘暴的冥王從王座扯下,解放了受盡苦楚的靈魂,重新啟動輪迴,如今,死亡換上了新的面貌,我因此獲得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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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以神的身份正式踏入了神明的殿堂,得到了屬於自己的稱號,他的父親由衷地感到驕傲,隨後又疲倦地陷入沈睡,這一躺下,大概得要睡上個千年才能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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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場爭戰的結尾,必定要有酒與宴會!」智慧女神高舉著酒杯,高聲宣布,接著在歡呼聲中轉向了旁邊的神后,「來吧,姊妹,向眾神展示您身為神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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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一點點。」神后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酒杯。

「當然,這就足夠了!」智慧女神開懷大笑,沒人比她更清楚,自己的姊妹酒量可比海神的領域還要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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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盛大的宴會持續了多年,眾神喝酒、跳舞或唱歌,滿地都是酒水與食物的殘渣,再來便是武器、盔甲和貼身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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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尷尬地繞過他們,盡可能不去打擾,一路上還是有不少神明上前向他祝賀,也有男男女女試著投懷送抱,神子通通巧妙地躲開,恨不得能再像從前那般躲在侍女的裙角,觀望神族混亂的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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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熱鬧的廳堂,聽見了智慧女神的說話聲,便朝著聲音的來源靠近,果然看見了躺臥在一塊兒的女神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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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衣襟開敞,手裡舉著永不見底的酒杯,粉白的腳尖輕輕搭在對方的小腿上,白玉般軟潤的腰肢倚著柔軟的坐墊,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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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無法否認自己懷有私心,他也有著自己無法抗拒的欲望,打從其他的神開始狂歡,他一心只想把惦記已久的對象藏起來,儘管他深知代表著婚姻和忠貞的女神絕不會放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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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們才談論到你呢!」瞥見了神子的身影,智慧女神立刻大聲地叫喊,招他來到自己面前,隨即開始描繪神子與數名巨人或墮神的戰鬥,她說得極為生動有趣,彷彿她就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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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父親,我的神力根本微不足道。」受到多位女神與侍者的視線包圍,神子略帶窘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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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個孩子,」智慧女神好笑地回應他的謙卑,「我跟我的姊妹不一樣,在你這個年歲的時候,就因為逃避拿劍,被長矛抽了好幾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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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連的歡笑聲中,神子不得不接下智慧女神的邀請,一杯接一杯地飲下烈酒,矮人族的蜜釀味道濃郁香醇,越喝越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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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底的金光閃閃,將神子潔白的倒影映成漂亮的金色,令他顯得更像神族的一員了,不過他眨眨眼睛,發覺金碧輝煌的廳堂消失了,眼前是如晨雲般的暖黃,以安祥和煦的姿態包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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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兒時進過這間房間,諾大的床鋪應該總是空著一側,神子側過臉,看見神后坐在床沿,她的身高原比神子高了一截,此刻看來更像高不可攀的冷峻雪山,但她潔白的臂膀輕垂,又看起來像柔潤的百合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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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九界裡最美麗的女神。」神子喃喃地說道,一瞬間因為說話聲聽來像回音,為自己忍住沒有開口而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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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孩子,別抗拒睡神的召喚。」女神說著,將手掌覆過神子的雙眼,「難道你還渴望我再為你唱首搖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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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明知答案的話,就別挖苦我了。」神子闔上眼皮,用含糊的聲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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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那首歌從前並不是為了他而唱,神子一直保有自己童年的記憶,包括那對交雜著憤怒與哀戚的眼睛,在他們初次四目相交時,就這麼印在了他的心底,往後無論神后用多麼尖銳的目光打量他,他都不曾動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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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歌聲中做了些凌亂的夢,夢裡的他有了心愛的妻子和兩個孩子,過著幸福的日子,可神子又對他們的面容感到陌生,莫名地產生一股煩悶,於是他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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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離感將他帶進一個長廊,他回過身,跟著前方的金光邁步,每走一步就越發感覺輕鬆,他一路穿過數道畫著彩虹的拱門,美麗的金緞最終落到他的腰間,在他的胸口種下了一朵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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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從美好的夢境醒來後,酒精帶來的劇烈脹痛一口氣襲上,好像有隻猛獸在他的腦殼裡,不停地撕抓啃咬他的腦袋,讓他連走路都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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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要生啦!」見到神子一臉痛苦,智慧女神語帶戲謔地說。

「生什麼?」神子困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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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年輕了所以不曉得,」智慧女神眨眨眼,金色的眼睛閃耀著光輝,令她看來像隻俏皮的貓頭鷹,「你的曾曾姨婆就是從古神的腦袋裡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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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回望她,試著從智慧女神的言詞中找出一絲破綻,因為不得不說,他其實有點期待。
糕喜發柴
「竟然玩弄一個無知的孩子,虧妳被賦名為智慧女神。」神后冷不防地開口,臉上掛著和平時一樣的莊嚴表情。
糕喜發柴
「但我說的是歷史。」智慧女神說。

「他不是泰坦,」神后領著神子到躺椅上坐下,「他是新一代的神。」輕按了一下神子的肩膀,她便走開了,徒留指尖的石榴果香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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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就連作風也是。」智慧女神嘟嚷著,湊到了神子身邊,以酒氣捕回了神子的目光,「喔,好孩子,別說我光顧著喝酒,就忘記要給你賜福,但你剛出生的那陣子,我實在太忙碌啦⋯⋯」事實上,她是真的忘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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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神子想婉拒,智慧女神卻再度舉起了酒杯,銀色的酒水在杯中轉呀轉,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模糊了彼此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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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啊,醒了就會消散,睡神只負責引路,夢土是神也不可侵犯的領域,所以如果是在夢裡,你就是自由的。」她說話的語調柔和,好像一位多年的老友般親密且舒服,「就連最愛把貞潔掛在嘴邊的月亮女神,都曾央求與心愛的牧羊人在夢裡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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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神子神情溫和地說道,「只是我更喜歡自己清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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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后為他倒來一杯牛奶,神子道謝後便一飲而盡,瞬間覺得眼目清明,他詢問製造者是否為天神的金牛時,智慧女神再度放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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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來自你帶回的那隻噴火牛。」神后耐心地說明道。

「可我記得那是隻公牛⋯⋯」

「傲慢的孩子,你實在太年輕了。」神后嫣然一笑,「好好享受你辛勞的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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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最想寫的部分寫完就開始懶了隨便弄到完結,反正就是隨意秀一下我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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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一點設定筆記
神后:金髮,力氣很大,曾經因為生氣敲破天神的腦袋。
神子:其實是個內心陰沉的孩子,但被侍女們教導要怎麼笑才討人喜歡,就這麼養成習慣了。
天神:很強。
迷羊
天神:就是很強
糕喜發柴
迷羊 : 除此之外沒啥好說嘴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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