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熙 | 工事中


カラオケ行こ! 去唱卡拉OK吧! 狂聰

【和你的日常】

頻繁更新,寫到靈感枯竭為止
* OOC慎,合唱祭結束IF線,長篇
* 電影延伸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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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合唱祭的那段時間,聰實將近有好幾個月沒收到狂兒的消息。訊息不讀不回,南銀座那一塊土地因為要新建大飯店,過去狂兒他們比賽的地點「和子酒吧」也不復存在了。

聰實偶爾還是會經過那塊土地,即便那裡已經夷為平地,但他還是期盼可以在某個轉角遇到他,像最初的時候。

「Line還是沒有已讀......」

聰實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小口袋,從裡面抽出一張破舊不堪的名片,「成田狂兒」四個大字已經快要看不清,但仍舊是足以證明狂兒存在過的痕跡。

在畢業前夕,他每天都會經過南銀座那一條路,可惜他遲遲都等不到那個身穿西裝的黑色身影。

直到今天快要走到家門口——

「呦,聰實くん。」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鑽入聰實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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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記憶中的一樣,帶了點獨特的磁性,說話的方式還是漫不經心,還喜歡.......

肢體接觸。

「......您為什麼都沒有回訊息?」聰實撥開狂兒搭上自己肩膀的手臂後,習慣性地用雙手抓住自己書包的背帶,語氣有點不滿。

「啊......這個嘛,說來話長。」狂兒搔了搔後腦勺,「先上車吧?我慢慢跟你解釋。」

聰實還在氣頭上,卻又覺得因為這種事情鬧彆扭,肯定會被狂兒調侃一番,最後只好忍下怒氣,乖乖聽從對方的話上車。

「所以呢?您為什麼都不回我訊息?」聰實沒有正眼看他,而是抱著書包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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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沒見面,通常第一句話應該都是『我好想你』或是『好久不見』才對吧?只有聰實くん這麼冷淡,只會用質問的方式,連招呼都不打。」

聰實抿了抿唇:「我不需要跟一個突然消失這麼久的人客氣。」

狂兒像往常一樣笑了幾聲,然後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看到你跟以前一樣,我就放心了。」

「您再不解釋,我就要下車了。」

「好好好,別那麼沒耐心嘛.......」

狂兒抽出了一張新名片遞給他:「之前那張弄丟了吧?給你張新的,我們組長重新替我們設計了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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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不好意思告訴他,其實那張名片他還留著,甚至在每天出門前都會拿出來看一下,然後收進制服胸前的口袋。

就像是他一直陪著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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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聰實用雙手接過名片後,小心翼翼地把它塞進制服胸前的口袋。

「自從南銀座哪一塊被收購後,我們組織自然而然要遷離。組長在大阪的市中心附近買下一棟樓,打算在那裡重新開業。」狂兒摸了摸口袋裡的菸盒說。

「.......黑道用『開業』這個詞不太對吧。」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愛吐槽。」

「然後呢?」聰實問。

「我們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布置好辦公室.......姑且算是辦公室吧。總之,布置完之後,因為花了不少錢,所以我們組長下令,要大家去和以前欠我們錢的人討.......討人情。」

「討債吧。」聰實默默在心裡嘆氣。

「也......可以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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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不回訊息?至少已讀吧。」

這個嗎......」狂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最後露出微笑:「我怕看了訊息,就會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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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果然很惡劣。聰實心想。

「哦?聰實くん,你怎麼突然臉紅了?」

「您的錯覺。」他推了推眼鏡,重新抱起腿上的書包,「之後麻煩您記得回我訊息,這是禮貌。好了,我要回家了。」說完,他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等等。」狂兒傾身越過聰實,伸手關上剛被打開的車門,兩人的距離頓時拉近。

這是聰實第一次近距離看著狂兒。

雖然他的臉上因為歲月的關係,留下了一些痕跡,但他仍止不住莫名的心跳,硬是貼住椅背,「怎、怎麼了?」

「別那麼急著走啊,這麼長一段時間沒見,你就不想我嗎?」

「我......」他不敢否認,深怕眼前的男人再次消失,但他還是沒辦法坦率說出「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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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句讓我聽聽嘛,還是你根本不想我?」

聰實紅著臉,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顫顫巍巍地說:「您不和我聯絡的話,我要怎麼知道您是不是還活著?別忘了您說過的話。」

「我說過的話?」狂兒回想了一下,「啊.......是啊,我怎麼能丟下聰實くん不管呢?」還是那副樣子,笑起來奸詐狡猾卻又有種難以抗拒的魅力。

「好了,就這樣,我說完了。」聰實重新打開車門。

「等一下——」狂兒這次不是伸手關上車門,而是直接拉住聰實的手,「聽我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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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也很想你。」狂兒鬆開手,「因為聰實くん希望我有所回應,所以我想鄭重地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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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頓了幾秒,逐漸感受到對方手心的溫度,眼神也開始飄移。他含蓄地慢慢抽開手,說:「到家後我會告訴您。」

「哦?」狂兒慵懶地靠到椅背上,「那我等你的訊息。」

*

差一點就要掉入那個大叔的陷阱了。他邊走邊想,越跑越快、直到跑到家門口,連拿鑰匙的動作都變得遲鈍,聰實才反應過來剛才那份緊張的情緒從何而來。

這次大概真的逃不掉了。

進到家門後,聰實徑直走進房間。他拿起手機,按約定傳了一則訊息給狂兒: 【 我到家了。 】

還是老樣子,才剛傳出去沒多久,對方就立刻已讀,並回傳了一張貼圖,還附上了一句話:【聰實くん真棒,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跟我報備。】

……才不是報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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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心裡才有種踏實的感覺。

像是失而復得,他珍惜地將這段對話紀錄截圖,並偷偷設成了手機桌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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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笑了下,把手機放回書桌上後,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來看。沒過多久,才剛暗下的手機螢幕再次亮起。

是狂兒傳來的訊息。

以往的他總是會猶豫個幾秒,才打算已讀對方,但現在的他只要看到是那個人傳來的訊息,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回覆。

【你不是剛畢業嗎?為了慶祝你畢業,要不要一起去哪裡玩?】手機另一頭的狂兒趴在方向盤上,直盯著剛才聰實離開的地方。

聰實:【沒什麼想法。而且卡拉OK比賽都結束了,狂兒さん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哎呀,那種工作交給其他人就好,我都還沒好好謝謝你這段時間教我唱歌呢,雖然我還是接受了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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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皺眉:【您被刺了什麼?】

* 狂兒得意地笑了,腦袋裡全是聰實接下來的表情:【我刺了「聰實」,不是你說的嗎?故意在組長面前說自己喜歡的東西,反正都要被刺,不如刺一個自己喜歡的。】

「......」聰實瞬間湧上的惱火,又被突如其來的蜜糖覆蓋,怨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雙頰的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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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說這些了,就當作是答謝,要不要一起去哪裡玩?】

聰實不是不願意和狂兒出門,只是一個大叔帶著一個國中生,穿著西裝,長相凶惡……

怎麼看都不太對勁吧?

聰實:【我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狂兒さん呢?】

【我啊……】

聰實已經預想好所有地點,不正經的聲色場所、動不動就會有菸灰缸飛過來的黑道聚會、吵死人的賭場……

【我啊,想去迪士尼樂園。】

聰實以為自己漏看了幾個字,還將眼鏡摘下來揉了揉雙眼:「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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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迪士尼樂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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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終究還是赴約了。

他原本打算自己坐車前往東京,但人生地不熟,加上狂兒堅持要跟他同行,兩人相約在聰實家附近的咖啡廳門口,打算一起前往。

和聰實想的一樣,狂兒依舊穿著黑西裝,只是脖子上少了條領帶,臉上掛著一副黑色墨鏡,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嚇人。

「狂兒さん,你確定要穿這樣去……迪士尼樂園?」聰實抓著斜背包的背袋,有些擔憂地開口。
「也只能這樣才能把刺青藏起來啊,要是嚇到迪士尼裡面的孩子該怎麼辦?」他本想習慣性地點一根菸來抽,但在看到聰實的臉時,便默默地把菸盒塞回西裝口袋。

「您這樣就夠可怕了……不如說,根本就不該踏入迪士尼才對。」聰實把頭撇到一旁,喃喃自語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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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聰實轉過頭,才發現狂兒正盯著他,笑容看起來有些不安好心。他趕緊把視線撇開,甚至拿出手機裝作查地圖的樣子,但他餘光還是能看見狂兒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

「怎麼了……?」聰實悄悄抬起頭看向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句。

「聰實くん——你今天穿得好可愛啊。」狂兒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甚至湊過去與人對視,「身上還有很好聞的味道,你是用哪個牌子的沐浴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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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大賣場都買得到,最普通的那種......」聰實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撞到人行道的護欄上,「走、走吧,從這裡去東京很遠,說不定沒辦法當天來回。」

「那就隨便在迪士尼附近訂間飯店住一晚吧?不如直接住在迪士尼飯店裡?」狂兒從褲子口袋裡摸出手機,遞到聰實面前:「把你爸媽的LINE給我吧?畢竟要住在外面,而且還是跟一個大叔在一起,肯定不安全吧?讓我跟你爸媽打聲招呼,他們也能安心一點。」

別談什麼安心了,如果跟你出去還能活著回來,我就謝天謝地了。

聰實搖了搖頭,把狂兒的手機推回去:「我不會跟您在外面過夜,更不會把我爸媽的LINE給您。」他三步併作兩步,朝著車站的方向走去,「趕快走吧,快要趕不上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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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搭乘的這班新幹線,從大阪到東京大概要花費三個小時。一路上,坐在靠窗位置的聰實一直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偶爾看見感興趣的事物或景色,才會拿起手機出來拍照。

久久沒有聽見狂兒的動靜,聰實還以為他肯定睡著了,正打算轉過去偷偷看他,不料卻對上手機鏡頭。

「?!」

聰實還來不及反應,狂兒就已經按下了快門。

「聰實くん的照片GET。連認真的樣子都很可愛呢。」狂兒滿意地欣賞剛才拍的每一張照片,雖然照片都是側臉或是背影,但不難看出這個才剛國中畢業的孩子,其實滿心期待這次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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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兒さん,你太卑鄙了。」聰實想伸手去搶狂兒的手機,卻被狂兒擋了回去。

狂兒發覺周圍的乘客逐漸注意到這裡的動靜,立刻湊到他面前,將食指抵在唇邊,悄悄說了聲:「噓,小聲一點,不然你這個樣子,大家都會知道你有多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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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紅著臉壓低聲音,還不忘悄悄觀察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繼續看著這裡,這才重新轉過頭看向車窗外。

狂兒這個笨蛋。聰實心想。

距離東京還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原本還很有精神的聰實,在車廂的搖搖晃晃下進入了夢鄉。

在滑手機的狂兒看見這一幕,先是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蓋到他身上,再偷拍了一張聰實睡覺的樣子,說:「聰實くん......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他偷偷戳了下聰實的臉頰,就這樣盯著他的睡臉看了很久。直到聰實不小心靠到自己的肩膀上,狂兒才回過神。

他不禁想起他剛才說的「卑鄙」。

是啊,你這麼毫無防備的樣子,我能不卑鄙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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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東京車站,兩個人抓緊時間趕車,因為兩人都不算是路痴,找路的過程也很順利。很快,兩人終於抵達充滿夢想的王國。

「我們要先去玩什麼?旋轉木馬?咖啡杯」狂兒摘下墨鏡,刺眼的陽光讓他瞇了下眼,讓原本看起來凌厲的面孔多了幾分殺傷力。

四周的家長們立刻把自己的孩子們拉到身旁,還紛紛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察覺到異狀的聰實趕緊把狂兒拉到身邊,「謝謝您的外套,趕緊穿上吧,背後的刺青太明顯了.......」

「啊,我都忘記了,怪不得我覺得大家都離我很遠。你看,連剛才穿著布偶裝的工作人員都跑走了,真是可惜,我本來還想幫你跟他們拍照呢。」狂兒笑了下,隨後套上西裝外套,將背後的一整片刺青掩蓋住。

「......不需要。」聰實抿了抿唇後,打開剛才拿到的導覽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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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先玩什麼?啊、晚上有煙火可以看,還是要先坐小飛象?」狂兒搭上聰實的肩膀,跟他一起看起迪士尼的地圖,「還是要先坐旋轉木馬?」

「狂兒さん怎麼比我還興奮......」聰實嘆了口氣,打算選一個比較沒有人排隊的設施,但看到狂兒一直盯著小飛象在看,他不禁開口:「狂兒さん以前來過這裡嗎?」

「是啊,來過一次,這裡對我來說很重要啊......」他欲言又止地揉了揉眉心,像是心事重重,最後又將目光投向小飛象。

「是跟......家人來的嗎?」聰實姑且問了句。

「不是。」

「那是......戀.......」聰實說話吞吞吐吐,拉扯了老半天也沒把話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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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曉得這股不安從何而來,就算他跟女朋友來過,也跟他沒關係。說到底,一個大叔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剛畢業的國中生?聰實保持著這個想法逐漸沉默。

「不是戀人,是組長他們。」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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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的腦袋裡瞬間出現幾個大叔坐在小飛象上的畫面,他懊惱地低下頭,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吐槽這件事,「您是在開玩笑吧.......」

狂兒笑了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相簿:「我還有當時的照片呢。」

「只見照片上的幾個大叔雙手舉高,笑得比孩子還要開心,其中凱蒂哥雙手比耶,頭上還戴著和氣質格格不入的髮箍,看起來違和又滑稽。

「你看,組長笑得多開心。」狂兒不禁發笑,之後又翻了幾張照片給他看,「也有我的照片喔。」他滑到了一張大合照,前排的所有人都穿著西裝、戴著太陽眼鏡,蹲姿看起來跟在南銀座附近的人沒什麼兩樣,後排的人幾乎都站三七步,只差嘴上叼一根菸。

「真虧有人願意幫你們拍照......」聰實吐槽道,之後順手放大了照片,「笑得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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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去排隊吧。我看排隊的人潮越來越多了......」他拉著聰實的手往前走,不料卻被甩開了,「怎麼了?」

「我自己會走。」聰實的眼神不停飄移,腳步卻沒停下,徑直走到狂兒的身邊。

「叛逆期?哈哈。」狂兒把右手插進口袋,左手一把攬住聰實的肩膀,讓他往自己的懷裡靠,「牽著才不會走丟,要是你迷路了怎麼辦?我可就要去廣播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聰實由著他攬住自己,雙手依舊緊抓著背包背帶。

「你在我眼裡就是小孩子。」狂兒低下頭,看他把臉撇到一旁、耳根紅透的樣子,不自覺地想捉弄他,「我果然很喜歡聰實くん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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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太陽下排了將近一個多小時,過程中,聰實時不時看著導覽地圖,默默在心裡安排接下來的遊玩順序,「狂兒さん,你有特別想玩的遊樂設施嗎?」

「我等等可以去逛一下商店嗎?」狂兒一邊指著樂園裡的商店,一邊打開手機裡面的圖片,「我有點想買這個髮箍跟吊飾。」

「您居然也會蒐集這個?」聰實其實不太了解狂兒的喜好,從頭到尾對他的認知,都只是喜歡帶他去唱卡拉OK的人,覺得眼前的人似乎沒什麼特別的愛好。

「聰實くん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狂兒拍了拍聰實的肩膀,看著飛上飛下的遊樂設施說:「也好,就趁今天讓你好好了解我。」

「我不是特別想知道。」

「真的?你不想了解我?了解一下嘛,我們已經認識一段時間了。」狂兒開始死纏爛打,直到聰實無奈地點頭答應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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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狂兒さん,您的喜好是什麼?」聰實只能配合他提出問題。

岡聰實。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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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踏上設施,待機器開始運轉、緩緩上升。聰實觀察著前後左右,發現幾乎都是情侶或是一家人,他轉頭看向狂兒,正想開口吐槽幾句,卻發現狂兒正看著天空,像是若有所思。

他不好意思打擾他,只是默默地把頭轉回去,沉浸在設施準備啟動的期待中。

兩人在遊玩的過程中沒有交談,聰實只是看著遠處的旋轉木馬發呆,而狂兒把手肘搭在一旁,或許是陽光刺眼的關係,他微瞇起雙眼,中間斷斷續續地發出「啊......」的聲音,然後點點頭,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一趟結束,聰實和狂兒走下設施,漫無目的地往樂園的紀念品商店走去,狂兒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把雙手插進褲子口袋。聰實跟在一旁,時不時抬頭觀察一下狂兒,「狂兒さん......那個......」

「啊!」狂兒突然停下腳步,吃驚地轉過頭看著聰實:「我知道了,我終於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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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聰實被嚇得退了好幾步。

「比起髮箍,聰實くん應該更適合戴維尼的頭套。」狂兒伸出雙手在聰實的頭上比劃了下,「嗯,就買那個吧。」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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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跟著狂兒在店內逛了好幾圈,手上的提籃早已被裝滿,但狂兒似乎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只是不停把架上的東西掃進提籃內,路過的其他遊客看到這副景象,紛紛瞪大雙眼。

「差不多了,去看看甜點吧?組長他們有交代我買一些東西。」狂兒將聰實手上的提籃拿過來,「辛苦聰實くん陪我逛街了,等等請你吃東西。」

逛了將近兩個小時,狂兒終於結束了採買,兩人坐在樂園內的長椅上,狂兒習慣性地把雙手張開,整個人癱在長椅上動也不動。一旁的聰實看了看地上的大包小包,又看了看狂兒:「買了這麼多東西......回程路上肯定很辛苦。」

「沒事,大不了直接去買個行李箱拖回去就好。」狂兒笑笑,隨後從塑膠袋內掏出一個維尼的頭套:「將將!來,這是給聰實くん的畢業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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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本來想伸手摘掉,但一想到是狂兒買給自己的禮物,還是壓下了這股衝動,忍住羞恥。

「我也幫自己買了一個。」狂兒又拿出了一個兔子的髮箍,本來想直接戴到頭上,他卻突然起了歹念,想趁機逗弄一下聰實:「吶,聰實くん,幫我戴一下吧?」他一手把頭箍遞到聰實面前,一手托著下巴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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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個人了,是不會自己戴嗎......」聰實不滿地小聲抱怨,看也不看他,「請您自己戴吧。」他摸著頭上的維尼頭套,還在想要在什麼時候拔下來比較合適。

「拜託嘛,幫我戴一下?」

「......」聰實抿了抿唇,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無奈還是不悅,最後只是伸手接過那個毛茸茸的兔子髮箍,「請您頭低下來一點。」

「遵命——」

聰實不耐煩地把髮箍戴到狂兒的頭上,在觸碰到狂兒髮絲的那瞬間,他眼鏡底下的那雙眼逐漸睜圓。

原來狂兒さん的頭髮這麼柔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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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放慢替他戴上髮箍的速度,想再多感受一下這種感觸,但狂兒卻在這時突然抬起頭:「聰實くん,你戴得好慢。」

他抓準那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髮箍戴到他頭上:「抱歉,我只是在觀察......」說到一半,他才意識到自己差點把心聲說出口,硬是轉了一個彎,說:「觀察狂兒さん的白頭髮。」

「不會吧?真的嗎?哪裡?」他趕緊掏出手機,打開自拍模式當作鏡子,不停地照著自己的頭頂,「我沒看到啊......在哪裡啊......」

好險,差點就要被發現了。聰實把身子轉回去,從外套口袋裡撈出手機,趁著狂兒在檢查自己的白頭髮時,悄悄打開相機按下快門鍵:「小孩子也是很狡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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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間還早,但身邊早已大包小包的兩人,不方便繼續前往下一個遊樂設施。聰實想了一下,本來打算去找置物櫃寄放的,沒想到卻看見狂兒提起一袋又一袋的禮物,直接往樂園的反方向走去。

「狂兒さん,您走反了。」聰實一手遮擋著太陽,一手指著旋轉木馬的方向,「您不是想坐旋轉木馬嗎?」

「我們先回飯店一趟。」
「?」這個人居然沒在開玩笑!真的訂了飯店嗎?!

「走吧走吧,趕快回去放東西再出來玩。」狂兒提著袋子的大手一揮,朝著飯店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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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覺得最近的自己像是在作夢,眼前的一幕幕都讓他感到不可思議。從踏進飯店的那一刻,不難看出飯店人員的神情緊繃了一瞬。兩位親切的服務人員笑著迎上前,將聰實和狂兒帶到櫃檯辦理入住。

「今天幫您安排在九樓的套房,房內的茶水皆可隨意取用,預計退房時間是明天中午十二點前,再次歡迎您入住本飯店,謝謝您。」櫃台人員說完一大串後,聰實腦子一團亂,不斷在心裡吶喊著「好想回家」。

兩人跟著服務人員搭乘電梯到九樓,然後走到自己的房前。在打開門的一瞬,聰實的腦袋浮現出一百種可以逃回家的藉口。狂兒看見他的神情,壞笑地開口道:「你剛剛的眼神透露出你想回家的樣子,不行。」

「我沒……對,我想回家。」還有點想哭。

「哎呀,別擔心。其實我早就和你爸媽打過招呼了。」狂兒將行李放到地板上,侃侃而談起他和聰實的父母相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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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狂兒在慣常等候聰實的地方,等著他一起去唱卡拉OK,卻意外看見聰實的媽媽拿著那支印有鶴的傘追出來,「這孩子真是……今天肯定會下雨。」

狂兒看了許久,最後在車內整了整西裝和衣領,然後下車走上前:「您好,請問這是聰實くん的雨傘嗎?」

突然被問話的婦女也沒有多疑,倒是說起了自家兒子的事情:「是啊,他明明平常都記得帶傘的,今天卻……不好意思,請問您是?」

「很抱歉,忘記自我介紹……」狂兒差點習慣性地掏出名片,才想起名片上面寫著組織和自己的頭銜,便謊稱道:「不好意思,剛好忘記帶名片。敝姓成田,在貿易公司上班。會認識您的兒子,是因為前陣子剛好來這附近開會,不熟悉這裡所以迷路了,剛好向您兒子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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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把視線從聰實媽媽的臉上轉移到手上的傘:「他當時正好撐著這把傘。這個花色很特別呢,除了您兒子,我都沒看過有其他人和他拿著一樣的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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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聰實平常受您照顧了。」聰實媽媽點了點頭後,繼續煩惱著聰實沒有帶傘出門的這件事。

「不不不,我才受了他的照顧。上次多虧了聰實くん,我才沒有迷路,後來我們還交換了聯絡方式,為了答謝,我請他吃了幾頓飯。」狂兒東張西望了下:「請問聰實くん是......出門了嗎?」

聰實媽媽掏出放在口袋的DM,指著上面有畫圈的地方:「是啊,我請他去幫我買一些今晚要用的食材。這孩子真是的,傘也不帶就出門了。」

「原來是這樣啊......」狂兒突然打消今天去唱卡拉OK的念頭,直接拿出手機傳訊息:【今天取消,明天再拜託聰實老師了。】

原來這孩子和看上去的一樣,是個孝順又聽話的乖孩子呀。狂兒因為又更認識了聰實一些,不自覺地笑了起來,然後沒來由地對聰實媽媽說:「您的兒子真的很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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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幾次,狂兒開車去聰實家附近的時候,都會遇見聰實媽媽。他幾乎每次都會下去打聲招呼,順便和聰實媽媽閒聊關於聰實的事情,偶爾還會帶伴手禮給她,也告訴聰實媽媽自己在跟聰實學唱歌的事情。

久而久之,兩人的關係逐漸熟絡,狂兒也順利和聰實媽媽交換聯絡方式,但.......

這些事情,聰實完全不知情。

「你居然早就有我媽媽的聯絡方式了......?」聰實坐在房內柔軟的沙發上,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狂兒。

「是啊,我有跟她說今天要帶你去遊樂園。」狂兒理所當然地比了個「讚」的手勢,然後轉身拉開房內的窗簾:「今天天氣真好。」

「難怪你那天突然取消......是因為知道我去買菜嗎?」聰實開始摸索過去的記憶,思考所有不合理的地方。

「是啊,聰實くん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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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實靜靜地走到雙人床旁邊,然後直接栽進棉被裡,「難道我今天要跟您過夜了嗎......」

「嗯?是啊,不好嗎?今天也玩不到幾樣設施,明天可以把今天沒玩到的通通玩一遍。」狂兒一邊好奇地觀察這間房間的設備,一邊對床上的人說:「吶,走吧?再不走,今天就要結束了。」

我的人生已經結束了......」聰實欲哭無淚,也氣自己神經大條,完全沒注意到這兩個人早已好上。

媽媽,他就是個騙子,您怎麼就相信了呢?聰實希望這天趕快結束,然後醒來發現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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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重新回到遊樂園,盡可能把所有遊樂設施都玩過一遍,從頭到尾都笑容滿面、跟個孩子一樣的狂兒,完全沒有注意到聰實的愁眉苦臉。

直到下了雲霄飛車,狂兒才後知後覺地開口:「怎麼了?不開心嗎?」他捏了捏聰實頭上那毛茸茸的耳朵,「還是肚子餓了?」

「都不是。」聰實把自己的頭套扯回來,「我只是想回家。」

「回家?我們都訂好飯店了,今天就住在這裡吧,而且等一下還有煙火可以看呢,我好久沒看煙火了。」狂兒打開手裡的導覽手冊,確認著放煙火的時間。

聰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狂兒。

兩人距離近,風吹過此處時,聰實能聞到狂兒身上的淡香。別於其他黑道,他身上沒有嗆人的菸味,也沒有刻意的香水味,更多的是一種木質調的清爽感。

聰實頓時恍惚,看著眼前的男人被夕陽餘暉包覆,他一時鬼迷心竅,覺得和他一起過夜,好像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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