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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價 BL 隔人骰 現代架空 緩更

你是一名武裝警員,工作也非常簡單,就是待在辦公室內吹冷氣發呆,直到有人報警說哪裡有炸彈、哪裡有搶劫、或是哪裡有獅子跑出來了。這時候你才會離開你的位置,並盡速處理完麻煩後,再度回到舒適的辦公室發呆。

對了,你還有一項技能,就是讀取他人的情緒。

——
好讀版
※武裝警員(武警):噗主瞎掰出來的,和現實無關。
隸屬於政府的獨立組織,可攜帶刀刃槍械,特定的非法行為是被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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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你對這是天生還是後天學習這件事保持著懷疑的心態,總之等你發覺時就已經學會了。但這並不重要,它現在幾乎就和呼吸一樣自然,像是本能一樣的東西,因此你對它的存在沒有任何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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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鬧鐘就不斷提醒你該起床工作了,但溫暖的床鋪一直挽留你。是的,是床鋪在挽留你,而不是你在挽留床鋪。

在心中反覆重述幾遍後,你便安心地將鬧鐘關掉,打算閉上眼睛再睡回去。這時你卻聽見了前輩的聲音,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聽。

但無情的現實讓你再度聽見前輩呼喚你名字的聲音,儘管意識朦朧但你仍判斷出聲音的來源在你家樓下,於是你在充滿睏意的腦袋中浮起了幾個選項——

A:無視
B:起床
C:其他
(rock-paper-scissors)
almond2137
A(rock-paper-scissors)
snack4013
(rock-paper-scissors) B
whale926
C打開窗戶往下看(rock-paper-scissors)
nut3208
沒錯,是床鋪在挽留
peanut7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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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的聲音逐漸增大,再這樣下去的話會到達擾民的程度,還有前輩的音色讓你警鈴大作,於是你花了一秒的時間迅速起身打開窗戶,往下一看果然發現前輩正在樓下大喊的身影,附近甚至已經有了一些正在圍觀的人們。

你快速掃了一眼那些人,幾乎是瞬間就理解了他們的情緒,
有擔憂、有不悅、有疑惑,但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或是阻止前輩,是因為前輩穿著制服的關係。沒人敢找武裝警員的麻煩。

前輩看見你探出頭後,露出讓你背脊發涼的燦爛笑容,接著你看見前輩用大拇指在脖子處劃了一下。

即使沒有讀取情緒技能的人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不趕緊下來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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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沒辦法,你對樓下的前輩比了一個動作,意思是希望對方能等個十分鐘,但是她卻亮出一根食指。

「『一分鐘,不能再多。』」

你絕望的發現,她是認真的。包括她想要做掉你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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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分鐘後你準時來到你家樓下,見前輩仍然一臉燦笑,但剛才的殺意已經沒了。

「睡得好嗎?川瀨。你這星期已經遲到第三天了,所以隊長特地讓我來叫醒你,感到光榮吧。」
「十分抱歉,我家被窩好像捨不得我。……是說酒井小姐,您手上的是?」

你一下來就發現她手裡拿著一顆石頭。

「你不會看不出來吧,這是石頭啊。」
「是的,我明白,我想問的是您打算拿它來做什麼?」

事實上你已經猜到了。

「當然用來砸爛你家窗戶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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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燦笑著說道,以及你再度絕望的發現,她是認真的。同時你有些慶幸,如果剛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立刻打開窗戶的話,它現在應該已經碎了。

「那麼雖然你才剛起來,不過就請你立刻到現場吧。」
「現場?」

她將手中的石頭隨手一丟,然後拿出手機將地圖顯示在畫面上。

「沒錯,你的搭檔已經在那邊了。」

搭檔,你並不喜歡這個字眼,你也還沒承認對方。

「如果是他的話一個人也可以的吧?」
「呦、看不出來你挺信任他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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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吧。」
「不要囉哩囉嗦的,快去!」

前輩沒了笑容,剛剛褪去的殺意也再度湧了上來。你嘆了一聲,不情願地點點頭後就前往現場了。

進了駕駛座你才發現你還沒問前輩到底是什麼案件,從前輩的神情來看並不是什麼大事件,所以你也沒多想,直接發動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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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案件?

A:貓咪卡在樹上
B:銀行搶劫
C:其他
(rock-paper-scissors)
whale926
A(rock-paper-scissors)
knight5578
A (rock-paper-scissors)
caviar3087
C 老人在公園走失 (rock-paper-scissors)
nut3208
C 有人用電風扇打架(rock-paper-scissors)
grape7604
這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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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t3208:grape7604: 有被旅人的骰取悅到

snack4013: 我也看過這個新聞,原來已經是六個月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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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現場後你有些懷疑自己還在作夢,或許你根本沒有醒來,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夢境的片段罷了。

前輩口中的搭檔正在吃著疑似早餐的飯糰,並津津有味地看著眼前的慘狀,你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詞來描述你所看見的景象。這裡曾經是一家電器專賣店,為什麼是曾經呢?因為它已經看不出來是一家店了。

「怎麼看都是○○牌比較好吧!!」
「哈啊!?是□□牌吧!!」
「吵死了!我現在就來證明○○有多好用!」
「那就不要只動嘴啊!□□才是最好用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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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中明顯有兩個人的情緒特別激動,且他們各自手持一個電風扇打架,周圍散落著各種被打壞的商品,展示用的桌子和棚架也都翻倒在地上。

群架鬥毆這種事很常見,但是拿著電風扇打架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你戴好手套走向你的同僚兼搭檔,發現他看的非常專心,跟周圍恐慌不安的情緒不同,他很顯然是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態。你明白這種事情很少見,因此有想多看幾眼的心情,但就以他們的職業來說這樣做是不被允許的。

「咳!……倉兼先生?能說明一下您為何不去阻止他們,而是在這裡看現場直播的原因嗎?」

他聽見你的聲音後轉頭看向了這裡,但是卻沒有回答問題,因為他的嘴巴正在努力咀嚼著飯糰。對此你保持著微笑等待你的同僚將飯糰嚥下去,這期間在鬧事的那兩人又打的更激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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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嘴裡有食物的情況下不開口講話是正確的,要是他敢在你面前做這種一邊吃一邊說話的骯髒行為,你會現在就讓他直接當場殉職。

「川瀨,早安。因為酒井前輩說在你來之前都不准動手。」

在他將飯糰吃完後就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點點頭表示理解。同時你也明白了前輩這樣做的用意,顯然是因為她想找你的麻煩。當然這不是因為她討厭你或是對你抱有惡意,而是為了督促連續遲到三天的你。

顯然要是你再晚了幾分鐘,到了現場完全無法收拾甚至是出現傷亡的時候,所有責任都會被算在你身上。

為了確保你不敢再繼續遲到。

雖然你不苟同這種拿人命作為籌碼的行為,但完全是有錯在先的你根本沒有資格責備前輩。同時你也不得不贊同這樣的督促方式非常有效,至少近期間內你都不打算再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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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倉兼先生,既然我已經來了,您現在可以動手囉,請吧。」

他聽話的點點頭後就抽出腰間的警棍前去勸架了。而你則站在原地環視四周,觀察著人們的各種情緒反應,在判斷出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後,你也抬腳走到店裡去。

你沒有出手幫忙,而是看著你的同僚用警棍將吵架用的電風扇全都敲壞,不管是○○還是□□牌全都是一樣的下場。倉兼隻身一人就制服了用電風扇打架的兩位暴徒,然後讓部下將人帶走。

這時你在人群中發現有一位和周圍情緒不一的人,你很確定剛才還沒有那個人在,你望向人群試圖尋找那個人,但他很快的就消失了。大概是馬上又混入人群中離開了。

偶爾會有一兩個和他人完全不同的「奇異」存在,事實上他們和正常人無異,只是價值觀不太一樣,因此情緒也會和他人不同。

對你來說這還在正常的範圍內,所以你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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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瀨。」

這時倉兼在身後拍了拍你的肩膀,你回頭見他手裡拿著一個飯糰。

「你還沒吃早飯吧?」

聞言你震驚地看著倉兼徒手拿著的那個飯糰。

(所以呢?那個飯糰是要給我的嗎?用你那隻沒有洗過的手碰過的?)

這個人竟然徒手拿著飯糰,還要別人吃下去,不敢相信!!他剛剛還在砸電風扇,那隻手一定到處碰了各種地方,也碰過了那兩位打的滿身是汗的暴徒,不敢相信!!

你看了倉兼放在你肩膀上的手,果然看見上頭還沾著一兩粒飯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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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立即去洗手倉兼先生!真不敢相信!您的衛生觀念到底怎麼了!它在哪裡!?請您快點把它找回來!!還有其實我在車上吃過了,您就留著自己吃吧!」

你用最快的速度後退了整整三公尺才停下來,並朝著倉兼大喊。

雖然你確實還沒吃早餐,但光是看到剛才那一幕就反胃的什麼也吃不下去了,事實上你還希望對方將手上的骯髒飯糰丟掉,但這種浪費食物的行為你也不苟同。

「我知道了。」

倉兼點頭後就將手裡的飯糰放進嘴裡,你看得一陣噁心。實在是很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人竟然是你的搭檔。

「……倉兼先生,請您暫時不要靠近我。」
「暫時是多久?」
「在您洗完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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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頭也不回的打開車門進到駕駛座,在車內盯著倉兼確確實實地洗完手後進到你的副駕駛座上。你從口袋中掏出一小包酒精濕紙巾丟給對方。

「在和我值勤的期間請您使用這個,用完的話我會再給您一包的,所以請您一定不要省著用。」
「那會很不好意思耶。」
「我讓您用就用!請不要讓我重述第二遍。」

大概是你堅決的語氣說服了對方,這次他乖乖地點頭將酒精濕紙巾收進懷裡。確認對方收下後你才滿意地發動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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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駛期間車內都非常安靜,倉兼本來話就不多,而你也不是一個愛聊天的人,所以即使異常沉默也不會感到任何尷尬,你甚至懷疑倉兼根本沒有察言觀色的能力,也不是他笨,就是單純缺了一根筋。

今天是你成為武裝警員的第九天,包括酒井和倉兼其實都是你的前輩,酒井是小副隊長,而倉兼是你上任第一天時隊長安排給你的搭檔,而他平時的行徑讓你實在是難以將他視為前輩來尊重。

或許在你第二週就開始連連遲到的原因是因為你本能的抗拒和對方一起值勤,不如說是床鋪的吸引力比倉兼還要多上許多的關係。

就這樣一路安靜地開到你的工作地點,但回到辦公室後,你發現這裡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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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情?

A:辦公室有小狗
B:有嫌犯在大鬧
C:其他
(rock-paper-scissors)
milk5108
b(rock-paper-scissors)
whale926
B(rock-paper-scissors)
grape7604
A (rock-paper-sciss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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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開門就被眼前的情景定住了雙腳,前輩正在飛舞的文件中追著某種東西跑,整個辦公室被弄得一片狼籍,而隊長卻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大笑,語氣還帶著一點哄人的意味。

「哈哈哈——、再加把勁啊酒井,就快抓到了。」

尾音還挑高了。

前輩氣急敗壞地朝著隊長大罵。

「明明是隊長弄回來的,為什麼是我要抓啊,是隊長該負責看住牠的吧!?」

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很配合的加快速度捉住了某種東西,你也因此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是一隻有點髒兮兮的小狗,不用讀都能從牠臉上的笑臉感受到快樂的情緒。

看樣子應該是隊長從哪裡撿了一隻小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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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我們這邊也開始做收留流浪動物的工作了嗎?武警的受理範圍真大呢。」
「沒錯,武警當然也負責收留小狗了!」

即使此刻的隊長是滿臉笑容坦蕩蕩地說道,但你仍從他的情緒中讀到了一小部分細微的心虛,這代表對方說了謊。可就算是一般人也肯定知道隊長是在胡說八道。

你看了看發現室內到處都是犬類的腳印,包括你的辦公桌在內。

「川瀨!雜務就交給你這個最新的新人了!」

前輩看見你就像是看見救星,不,應該是說看見好用的跑腿小弟,亮著眼睛想將手中的小狗塞進你懷裡。但你立刻將身子往旁邊一挪,把這項大好機會讓給了別人,小狗也因此被塞到原本站在你身後的倉兼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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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酒井小姐。我還是負責更加底層一些的任務吧。」

你沒辦法忍受髒亂的辦公室,所以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將這裡給打掃乾淨。顯然打掃才是最適合新人的雜務,你一點也沒有將麻煩推託到倉兼身上的罪惡感。

倉兼抱著小狗眨了眨眼睛。

「要把這傢伙養在這裡嗎?」

你察覺到倉兼平淡地語氣中夾帶了一絲興奮,看來他喜歡狗。

「怎麼可能?這東西待在這裡我可沒辦法保證牠能夠活到第二天。」
「咦——、就一隻而已嘛,有什麼關係?」

出聲的是隊長,都多大歲數的一個人了,還裝模作樣地用假音說話。你對小狗的去處沒有任何興趣,如果真的讓牠待在這裡的話確實會有些麻煩,但也就一些。

不過若是真心為了小狗的幸福著想,讓牠去其他地方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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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瀨,雖然你才剛回來,不過這邊又有新工作了。」
「請稍等,我現在很忙。」

隊長對著你招了招手,但你正忙著清理辦公室。

「那種事情待會再做啦——!這邊的工作比較重要!」

隊長像個孩子一樣揮著手抱怨道,你看他如此堅持,馬上就意識這是那方面的工作,沒辦法你只好暫時放下文件和抹布,並換上一副新的手套。

「我明白了。……那麼倉兼先生?請絕對不要讓那孩子再到處亂跑了,請抱緊牠。」
「好,我不會再放開了。」
「汪汪——!」

看倉兼這架勢,有種這輩子都不打算撒手的感覺,似乎是真的很喜歡狗這種生物。不用再看顧麻煩的前輩也很滿意地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你有些難受的看著整理到一半的辦公室,留戀的看了一眼還未排列整齊的文件以及未擦乾淨的桌子。你忍了忍,強制移動自己的雙腳跟著隊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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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長帶著你走進一間隱密性極高的房間,這裡的光線相當昏暗,如果要在這裡看書的話,那將會是一個很糟糕的閱讀體驗。

房間中央有一把椅子,上頭坐著一個雙眼被矇住、手腳也都被束縛住的男人,而室內唯一的光源就打在他身上。

「呀——、本來以為這次我一個人就夠了,但是他說的話實在是太亂七八糟了,盡是說一些前後矛盾的話。你幫我看一下他說的哪一句是真話好嗎☆!」

隊長的語氣還是和剛才一樣高挑,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還對你眨了一隻眼。說實話一個大叔做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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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打掃才進行到一半而已,希望您能快點結束。」
「咦——、這得要看他吧?就算我想快一點也不行呀。」
「我的意思是讓您不要再玩了。」
「真是沒辦法,打掃這種事情讓下屬做不就好了嗎?」
「不,讓他人碰自己位置的這個行為實在是太瘋狂了。」
「……川瀨、你這樣已經是病了吧?」

在說話的期間,隊長也走到了男人旁邊。

「那麼、你也差不多該說真話了吧?」

此時隊長的音色已經和剛才截然不同了,不再是那種和孩子說話般的語氣。隊長一把拉起男人的頭髮,惹得那人吃痛的悶哼一聲,似乎是隊長強迫他抬頭的那個動作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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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男人被各種情緒左右著。對未知感到焦慮和不安、對隊長感到恐懼與憤怒、對自身感到懊悔、對某種目的抱有使命感和覺悟、期望能夠從現在的處境中解脫。

(……。)

這裡是、審問室。

「把你剛剛說過的話再說一次。」

隊長對男人命令道。雖然他們已經將審問過程錄了下來,但不是親眼看見本人你就無法判斷對方的情緒,因此錄影錄音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幫助。

男人顫著唇,努力地從喉嚨發出聲音。

他聲音像極了那種老舊木製門的開闔聲,這是因為長時間滴水未沾、又不斷地哀嚎著的關係。事實上你根本聽不出來對方究竟在說什麼,但內容不重要。你很快的就得出了結論。

「恕我直言,隊長。他什麼也不知道,沒有一句話是真的。恐怕他的職責是情報的擾亂,也就是說他是用來拖延我們時間的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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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你又看見了男人動盪著的心緒。這代表你猜中了。

「……看來不是『恐怕』了,他確實是拖延用的棄子。」
「唉——、果然是這樣嗎。謝啦川瀨,多虧你才節省了很多時間。」

在男人聽了你和隊長的對話後,他的情緒瞬間被後悔和恐懼覆蓋,還有強烈想離開這裡的渴望。

顯然男人並不是自願成為棄子的。

你開始有些同情這個男人的處境,但也有就一些。他應該是被上頭的人威脅了,家人或是友人、某種比自身性命還重要的存在被挾持,所以才會冒著喪命的風險故意被抓來這裡。然而他現在很後悔做出這樣的選擇,恐懼壓垮了他想保護重要事物的使命感。

男人開始發出意義不明的悲鳴聲,像是玻璃被刮劃般尖銳刺耳。但讓你最感到不適的是那過量的情緒訊息,這感覺很像是嚴重的暈船、暈車或是宿醉,讓人噁心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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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到牆上開始慶幸早上什麼也沒吃,不然你現在早就已經吐出來了。

好在一聲槍響後,那過量的訊息和悲鳴聲在剎那間消失了。

「抱歉啦,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這麼怕死。好點了嗎?」

你讀到了隊長那毫無悔意的情緒,但實在是懶得反駁他。

那個男人並不只是單純怕死而已,他從一開始抱有死亡的覺悟,但又並未因此放棄生存,所以才會有懊悔的情緒產生,這樣矛盾的心態就在男人心中交織在一起。然後在最後一刻男人的恐懼急增,像是氣球膨脹到極限後炸開。

只是突然一次性接收到大量負面情報讓你一時負荷不了罷了。

「不,我很遺憾的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哎呀——、沒有這回事,這幾天你幫了我們很多的!」

隊長試圖拍你的肩膀,但你有些嫌棄地避開了,那隻手碰過男人的頭髮,還沾著一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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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瀨願意來這裡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見你避開了他的手後,隊長大笑著掩飾尷尬。

你之所以會當上武警,是因為受到了隊長的邀請,而你能讀懂情緒這點在小隊中也不是什麼秘密,隊中的人都接納了你,並直呼這個能力太好用了,你在些微的震驚中讀到了他們真誠的心。

起初你根本不相信他們,畢竟你知道所有人都在隱藏自己,人與人之間的對話中通常有三成是虛假的,有善意的、也有惡意的。你目睹太多自稱正義的警察,實則在背後做了許多不道德的事情。

絕對的善不存在,你也做過不少壞事,但你實在是太厭惡那些佯裝成好意的壞人們了。

可隊長他是真心地愛著這座城市的,雖然他仍舊愛撒謊,但只有想保護這座城市的心是真實的,因此你決定跟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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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得去打掃了。……是說那孩子您打算該怎麼辦?眼下您沒有照顧牠的閒情吧?」

你看了一眼血泊中男人,他撐了將近一個禮拜才開口說話,比你在這裡工作時堅持不遲到的時間還長,沒有獲得任何有利的情報就代表隊長他還得再忙一陣子了,為了盡快得知某犯罪組織接下來的行動。你轉頭面向隊長,眼裡寫著你絕對不會幫忙照顧的堅決意志。

「倉兼看上去很想養?」
「為什麼是疑問句,您確定他能夠照顧好那孩子嗎?」

隊長撇過頭吹起了口哨。

「……。」

你無視心虛的隊長,從審問室中快步離開走到辦公室裏。見倉兼仍非常聽話地抱著小狗不動,儘管從對方平淡的臉上看不出來什麼,但你讀得出來他此刻非常高興。

或許他真的能夠照顧好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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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把小狗讓倉兼照顧
B:把小狗送到收容所
(rock-paper-scissors)
grape7604
A (rock-paper-sciss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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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ck-paper-sciss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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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些猶豫該不該將小狗送到收容所,那邊環境不能說很好,但至少很安全也是最快能安置牠的方法。雖然你也想過乾脆直接讓倉兼照顧,可是你很懷疑他是否有照顧生物的能力,說直白一點就是你很擔心倉兼這傢伙會把小狗養死。

狗真的生死與你無關,但要是做了這種將無辜的生物推進火坑的事情,你晚上會睡不安穩的。

你走到倉兼旁邊,正想和搭話時倉兼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川瀨。」

在倉兼說話的瞬間,你讀到了擔憂的情緒。這讓你很不解,難道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有發生什麼事情?你下意識察看周圍是否有異狀,但並沒有看見什麼特別的變化。

「你臉色很差,怎麼了?」
「什麼?」

出乎意料的問題讓你反射性的反問了回去,但同時間你的腦袋馬上就找到了解答,大概是因為剛才訊息過荷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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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什麼。比起這個,這孩子的事情該怎麼處理?隊長他們現在可沒辦法照顧牠,您抓獲的那位先生只不過是個幌子。由於這段時間全是徒勞,所以隊長他們或許得加班了。」
「是嗎。」

倉兼的回答簡短平淡,也沒有驚訝的情緒,顯然是在捉捕那男人的時候就察覺有異了。

「他抵抗的方式不太對。」

倉兼一邊摸著小狗一邊補充道。

「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提出來?」
「抱歉、雖然覺得奇怪,但我沒放在心上。」
「……。」

你讀出了他話裡的愧疚跟反省,像倉兼這樣完全裡外同一的人太少見了,就像是懵懂無知的孩子一般,有時候會很擔心他會不會被騙。

雖然在職場上他是你的前輩,但實際上他比你小兩歲。不過你並不會將年齡作為判斷一個人的依據,因為你有更好的判斷方式。所以你也很明白倉兼不是真的和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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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沒有要責備對方的意思,世上並不存在所謂的完美,所有選擇和行動必然伴隨著失誤,只是會根據角度和觀點不同來判定事情的好壞。

「道歉的話請去和隊長說,這不是我管轄的範圍。」
「啊、說的也是。」

倉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就依你的觀點來看,你會很擔心他的腦袋。也不是他笨,就是單純缺了一根筋。這是你今天第二次這麼想。

你扶著額嘆氣,心想要是真的將小狗交給他照顧的話,你會很懷疑小狗到底能不能迎來明天的太陽。雖然你不是很信賴收容所,但你也不相信倉兼能夠照顧好牠。

「怎麼了川瀨,你不舒服?」
「我正在思考,請您不要開口說話。」

聞言倉兼真的乖乖地閉上了嘴。

說實話你不是什麼好人,因此你絕對不會主動擔起照顧小狗的責任,絕對。你看向正開心地哼著歌滑手機的前輩,大概是在瀏覽洋服之類的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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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小姐……」
「麻煩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不處理麻煩的東西。」

沒等你說完前輩就打斷你的話。

作為副隊長說出這種話真的沒問題嗎?或許會有人這麼想吧。當然,完全沒有問題,因為這裡是實力至上主義,這同時也是你身為新人卻沒有成為底層員工的原因。況且收留小狗本來就不在武警的工作範圍內,前輩完全可以拒絕處理這件事。

「汪汪!」

倉兼抱著的小狗叫了幾聲,你讀出牠有幾分著急的情緒。即使你能知道牠著急,卻沒辦法知道牠為什麼著急,其實你這個能力也沒有好用到哪裡去。

不過根據你長年累積的經驗,你有了不好的預感。

「倉兼先生……!」

你想提醒你可憐的同僚,但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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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倉兼的衣服下擺和褲子上出現了一灘水漬,主要遍佈在小狗的身下,同時你也讀出小狗剛才的著急感消失了,有的是近似於解脫出來時愉快放鬆的情緒。

倉兼將小狗輕輕舉起,看見自己制服的慘狀後,才明白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對此你很沒有良心地笑了,不過是站在距離倉兼三公尺外的地方笑。

「咳、您現在、呼……是什麼感覺?」
「嗯,感覺很溫暖。」

倉兼很老實的說出了他的體感,但你想問的是心情方面,雖然你根本不需要問。你看著衣服濕了一半的倉兼,並沒有讀到任何煩躁或是惱火,也沒有驚訝或是困擾的情緒,還是和平常一樣冷靜。

說真的就算小動物再可愛,你也絕對無法忍受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許是你的同僚本來就不太注重這方面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真的非常喜歡狗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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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總之請您先去換身衣服吧,這樣太不像話了。」

你盡可能地和倉兼保持距離,看著對方的慘狀。不知情的人搞不好會以為是他本人……。

「那這傢伙怎麼辦?」

倉兼舉起手裡的小狗。

他會這樣問是因為你一開始要求他抱好小狗,感覺要是你再晚一點來,或許即使發生「那種慘事」他也會繼續抱著小狗待在原地不動。

「請先暫時放在地上吧。」
「我知道了。」

倉兼聽話的將小狗放到地上,而小狗一落地就立刻跑了起來,把你前陣子整理乾淨的地方再次弄髒了。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在同僚去換衣服的期間,小狗時不時像風一樣從你的腳邊掠過,或是對你汪汪叫,咬著不知道哪裡來的玩具球放到你面前,你看著沾滿唾液的玩具球,……有點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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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小狗留在辦公室裏,直徑走到更衣室,一開門你就看見半裸的同僚,他愣愣地看著你,而你毫不在乎的走進去。

「倉兼先生您很喜歡狗吧?」
「嗯。」

他點點頭。

你沒讀到和心虛有關的情緒,他沒撒謊。

之所以會這樣提問是因為你讀取不到他人的「喜惡」,那是興趣、嗜好方面的事情,和情緒無關。要判斷一個人的喜惡只能從他人對那事物所產生的情緒來作為依據,但這也不太準確。

這是在你懂事的時候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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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母親看著你的時候常常出現憤怒、悲傷的情緒,看起來難受極了,你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當母親對你說「我愛你」時,會出現非常細微的不安和擔憂,你仍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之後你才明白那是因為母親非常討厭你的緣故。

感到憤怒是因為你的存在非常礙眼。感到悲傷是因為她不想和你待在一起,但她沒有選擇。

她會感到細微的不安和擔憂是因為、……那一句「我愛你」是騙人的。她害怕她說得不夠自然、害怕謊言被拆穿,是這些疑慮讓她產生了微小的動搖。

這段經歷成了你之後判斷謊言的依據。

不過人們是很愛思考的生物,所以平時的情緒非常多變,因此「提問」可以讓人將注意力轉移到問題上,情緒較容易變得單一易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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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愛著我嗎?母親。』」
「『……當然呀。』」

撒謊。

人們眾多的情緒只是你拿來判斷各種事情的工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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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著還傻傻站著的倉兼。

「隊長應該是沒空照顧那孩子了,您願意照顧牠嗎?」
「可以嗎?」

儘管倉兼臉上沒有什麼變化,但你仍感覺到了他興奮又高興的情緒。

「當然,只不過是暫時的,我們會幫牠找到適合的飼主,這一段期間就讓您幫忙看顧了。我們的工作不太適合照顧牠,您明白吧?」

倉兼再次點點頭。

「好極了,要不您現在就將那孩子帶回去吧?您最好把牠和您自己都洗乾淨。」

你頓了一下。

「味道太重了,犯人都會被您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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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工作……」
「我相信您不會洗上一整天吧,您下午在回來就好,隊長那邊我會幫您說明,畢竟那孩子是他帶回來的,他不會反對。」
「我知道了。」

從頭到尾倉兼都沒有出現任何不該有的情緒,事實上從你上任這份工作到現在,你還未見過倉兼說過謊,他向來表裡如一。

「我開車送您回去吧,隊長帶那孩子回來的時候沒有籠子,您上不了公共運輸的。」

倉兼就住這附近,但還是有隔了幾條街的距離,聽說他每天都是特別早起然後跑步來上班的,說是順便鍛煉身體。不過抱著狗應該不方便跑步,也沒時間慢慢走回去。

倉兼也點頭表示理解。

你站在原地等他換完衣服,順便傳消息通知隊長,然後一起回到辦公室並再三叮嚀他抱好小狗,因為你不希望車子被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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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你一直擔心小狗會不會突然來個「大的」,幸好直到目的地都沒有發生什麼事。你無情地把倉兼踢下車,然後迅速關上車門離開,連個再見都沒說,因為你想趕著回去整理辦公室。

不過現實並未像你想得那樣順利,在行駛過程中你接到了電話,是前輩打來的。

內容很簡單,就是街上出現了暴力傷害事件,有人持刀在街上大鬧。……你不懂為什麼有這麼多事情一直妨礙你打掃辦公室。

雖然你所謂的搭檔不在,但這正合你意。

難得能一個人行動,你可自由了。
ಠ_ಠ
持刀犯人為什麼大鬧?

A:感情糾紛
B:隨機砍人
C:其他
(rock-paper-scissors)
whale926
C搶劫失敗(rock-paper-scissors)
leek116
好好看!期待劇情
burger2489
你也沒有要責備對方的意思,世上並不存在所謂的完美,所有選擇和行動必然伴隨著失誤,只是會根據角度和觀點不同來判定事情的好壞。

好喜歡這段,簡直是金句
ಠ_ಠ
leek116: 天啊、謝謝旅人!!
ಠ_ಠ
burger2489: 太好了、謝謝旅人喜歡 !!
ಠ_ಠ
你暫時將車停在路邊,儘速從置物箱中翻出一顆暈車藥服下。不過你根本不會暈車,單純只是為了止吐。這只是以防萬一,畢竟你尚未從訊息過荷所引起的後遺症中完全緩過來。

做好準備後你立刻趕到了現場,遠遠地你就看到了圍在店門口外的員警們和在周邊看熱鬧的人群。

你一下車便有幾位員警靠了過來。

「閣下!」

他們簡潔地對你敬禮後跟在了你身後。

「情況如何?」
「男性嫌犯於十點左右持刀進入店家意圖搶劫但未果,期間有三人被砍傷,但並無大礙,隨後嫌犯劫持了一名女子作為人質,並要求警方提供車輛逃逸。」
「明白了,讓其他人先暫時後退,避免刺激犯人。」
「瞭解!」
ಠ_ಠ
帶頭的員警很快地拿起無線電重述了你的命令,接著店外的員警便開始逐漸撤離,順帶驅趕了在附近圍觀的民眾。

你獨自一人走進店內,持刀的犯人一看見你就緊張的大吼了起來,將刀貼緊在人質的脖頸上,嚇得那名女子短促地悲鳴出聲。

「你是怎樣……!?警察?我要的車在哪!」

本來你還想佯裝配合舉手投降,但你卻發現人質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她顯現出來的害怕並不是源自於被挾持的恐懼,而是擔憂某種事情敗露的不安。有趣的是那位持刀的犯人身上也有非常相近的情緒存在,甚至是比人質還更加害怕。

對此你有些愉快地笑了一下。

「……喂!你在笑什麼!?快給我一輛車,不然我就殺了她!」

持刀犯激動又慌亂地吼道,而女子也相當配合地發出尖叫。
ಠ_ಠ
「失禮了。……請您放心,車輛已經為您準備好了,就在門口,待在門外的員警也已經撤離了。」
「真的嗎!?」

你貼心的往旁邊站,讓持刀犯能從大門看見外頭確實一個人也沒有,他欣喜地立馬就想往外衝,但你趕在他們踏出腳前擋住了門口。對方的表情又再次變得惱怒。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想讓她活了嗎!?」
「非常抱歉,能夠上車的只有一位。」
「不行!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才會放了她!」

他兇狠地重新架好手裡的刀,同時你舉起槍對準了他。大概是你的舉動太出乎意料,持刀犯和人質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讓您誤解了真是抱歉,我的意思是能活著離開這裡的只能是一位。」

聞言持刀犯露出了有些懵然的臉。

「您和她是一夥的吧,還天真的以為沒有暴露嗎?」
ಠ_ಠ
你笑著拉下保險栓,同時你感受到了眼前兩人強烈的震驚和恐懼。

「我給在場的兩位一個選擇吧,『請殺掉另一方』,我會讓活下來的那位離開。」
「……!」
「開、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這樣做會被允許嗎!?」

你輕蔑地嗤笑一聲,用另一手從懷裡掏出證件並展示給兩人看。

「我們『武警』擁有射殺犯人的權限,明白嗎?這可不是虛張聲勢。……不過我是相當慈悲和善的人,所以才給了兩位一個選擇的機會。」

兩人的情緒一下子就上升了一個階段,並出現了相同的反應。出於本能的求生欲,他們之間的某種聯繫開始斷裂,原本那種互相信賴著的踏實感慢慢消失了,轉而產生了間隙和猜疑。
ಠ_ಠ
「怎麼了?選不出來嗎?不過我個人推薦讓人質小姐離開唷。現在的話她還能夠以『受害者』的身份看待,不會被問罪,您覺得如何?」

聽見你的話後,女方帶著一絲近於期待的欣喜看向持刀的男子,但在她看見男子充滿戾氣地神情後,那些期盼便轉變成了錯愕和膽怯。和剛才偽裝出來的不同,這次是真正的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

你無法克制地笑出聲。

事實上你根本沒有射殺「搶劫犯」的權限,但是你有射殺「殺人犯」的權限,只要那男人殺了所謂的「人質」,你就有了開槍的藉口。……誰也沒辦法活著離開。

反過來說,只要男人不殺任何人,他和她都能以搶劫犯的身份離開這裡。
ಠ_ಠ
要是他選擇了殺死人質,你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到時候誤以為可以活著離開的他究竟會露出什麼表情?他會有多絕望?

第一槍你會故意射偏的,然後親口告訴他事實,以及他到底有多麼地愚昧無知,再觀賞那丟臉又可笑的嘴臉。要是他敢無恥的求饒,就將槍口對準他的嘴……。

「停下。」

身後忽然傳來了你熟悉的聲音,還有一絲慍怒。

「你做的太過火了,川瀨。」

回頭後看見倉兼一臉不太高興的臉站在後面。看來是已經安置好了小狗並趕了過來。你聳聳肩並將槍收回懷裡,順從地站到旁邊,讓出一條路。

倉兼空手向前走近持刀犯。

「把刀放下,雙手抱頭。……妳也是。」
ಠ_ಠ
持刀犯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拿著刀衝向了倉兼,男子胡亂揮舞著刀,但全都被倉兼輕鬆閃過,手中的刀子也很快就被打落,接著男子就這樣被倉兼徒手壓制在地面上。這整段過程甚至不到五秒。

在倉兼拿手銬銬住持刀犯的期間,你走向那名負責扮演人質的女子。

「您沒有聽見嗎?請將雙手環抱在頭上並跪到地上。」

此時她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但這沒有引起你的任何憐憫之心,在你低聲再次重述一遍時,她很快就乖乖地照做了,你也不磨蹭,掏出手銬將她銬好。

沒多久員警便衝了進來將兩人押上警車。
ಠ_ಠ
——

事情結束後你們坐進了車裡,但你沒有立即發動引擎。

「您還在生氣?」
「……你沒有做到那種地步的必要。」

倉兼露出一臉「我還在生氣」的表情。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測試。」
「你是真的打算讓犯人殺死她的吧。」
「我不否認,但做選擇的是那位犯人先生。」
「是你讓他別無選擇。」
「怎麼會?倘若他真的存有一點善心,他就不會那麼做。」
「這太極端了,人會為了保全自己而不小心做出錯誤的決定。」
ಠ_ಠ
你看著倉兼認真的神情,他確實是打從心底這麼想。你知道倉兼話裡的意思,人們當然有善心,只是他們深愛著自己,所以為了保護深愛的事物,他們往往會做出那種不惜傷害他人也無所謂的決定。

人們通常會將其稱為「自私」,這也是大多數人相當反感的東西,但也只不過是「愛」的其中一種形式。與其相反的「奉獻」也只不過是將自身的愛分散出去。

也就是說無論是自私還是奉獻也好,它們無疑都是愛的一種,只是方向和「受益者」的不同。

而倉兼想說的是,只要是身為人就會因為「愛」而不小心做出不正確的決定,而每個人都應該擁有贖罪的權力。

「他在搶劫的途中砍傷了三人,或許這是因為犯人並不愛他們的關係。……但『她』不一樣,他們兩人是戀人關係。」

你說出你觀察到的事情,並感到有些煩躁,但還是繼續說下去。
ಠ_ಠ
「儘管如此他仍舊沒有選擇保護她。……您明白嗎?他砍傷了三人,但他沒有任何一絲內疚,甚至在他做出犧牲她的決定後,他也沒有感到半點悲傷的情緒!有的只有『得救了』的喜悅!!」

你發現你說到後半段時幾乎是用吼,你趕緊挽回你的事態。

「失禮了。……並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拯救,就連那名女子也是一樣的,她一點也不愛那位男性,只是在利用他罷了。恐怕這次搶劫行動就是她教唆的。」

當時你一見到那兩人就發覺他們的情緒非常奇怪,男人比女方還更加不安、躁動,反觀女方卻只有些微害怕暴露的不安。因為她很明白就算男人真的不幸被抓了,她也可以全身而退,……只要不敗露的話。

「這不是你能判斷的事情,川瀨。」

聞言你有些不悅,但你看見倉兼的神情既真誠又溫和。
ಠ_ಠ
「我們的工作是將他們交給法律審判。……況且我們本就不該將私情帶到工作上,我們必須公正。」

說到最後兩句時,倉兼再次露出「我還在生氣」的表情。

你當然明白倉兼想說什麼,要是警察沒有證據而因為私情就擅自逮捕人,就不會再有人民去相信和依賴他們了。

無論是哪一點你都沒有資格反駁。事實上你也認為當時的你確實不太理智。

「真是的、……我明白了,我道歉就是了!非常抱歉,那時候的確是太欠缺冷靜了,這樣您滿意了嗎?」
「很好。」

在你道完歉之後,倉兼馬上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是真心誠意的那種。你為了掩飾你的不自在,立刻就發動了引擎。

倉兼為了確保你能安全駕駛,一旦上路之後他就不會再和你說話。
ಠ_ಠ
他就是那種典型地剛正又耿直的人,就連說話也一樣,有時候你覺得他話裡缺少太多解釋了,要不是你擅長理解,你們早就打起來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你也有被倉兼安撫到的自覺。你似乎開始有些明白為何隊長會安排他作為你的搭檔了。
ಠ_ಠ
下午的狀況如何,有發生其他事情嗎?

A:風調雨順,沒有任何意外
B:其他。
(bzzz)
whale926
B一想要開始打掃就有突發事項(bzzz)
nut3208
(bzzz) B訂了外送手搖但一直沒來
leek116
B 吃了暈車藥後你還是不太舒服(bzzz)
milk5108
好喜歡這篇安價,雖然劇情完全不同,但有一種之前追著看miu404的期待感
ಠ_ಠ
milk5108: 謝謝旅人期待
沒看過miu404,所以好奇去看了一下,第二集就把我看哭了
ಠ_ಠ
(噗主有爆字數的自覺,這篇梳理了一下人設,可能有點無聊
ಠ_ಠ
side:Kurakane.

倉兼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直直地看著前方,不過他偶爾偷會瞄幾眼坐在旁邊的搭檔。

今天是川瀨上任的第九天。在對方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隊長要他多多關照這個新人,倉兼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照顧新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即使沒有任何人要求他也會這樣做。

隊長說川瀨能夠讀取他人的情緒,有了川瀨以後所有的詢問調查都會順利到不可思議。倉兼也因為多了一位可靠的夥伴而高興。

只是川瀨對他似乎有些不滿,但倉兼並未對此感到不悅,因為川瀨並沒有實質上的找過他麻煩,不如說有種反過來被照顧的感覺。
ಠ_ಠ
「『雖然在職場上倉兼先生是前輩,但是您比我小兩歲不是嗎?』」

只要是年下,就算是討厭的傢伙也會照顧嗎?

「『怎麼會?倉兼先生又不是壞傢伙。』」

那如果是壞傢伙該怎麼辦?

「『……我會想辦法。』」

川瀨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沒有進一步說明所謂的「想辦法」是指什麼。這是在川瀨上任第三天發生的事情。

……。
ಠ_ಠ
後來從隊長口中得知,川瀨入隊前是一個很愛惹麻煩的傢伙,雖然現在收斂了一些,但不知道哪天又會發作。隊長希望他到時候能看好川瀨,所以才讓他成為川瀨的搭檔。

「『像那樣沒有自覺的傢伙最危險了。』」

是指川瀨是危險份子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我是說那傢伙太盲目了。』」

盲目?

「『雖然他擅長看穿他人,但是他看不見自己。』」

隊長總是嬉皮笑臉的,雖然現在也是笑著的,但總覺得和平時不太一樣。

「『他需要一面鏡子。……倉兼、你就是那面鏡子。』」
ಠ_ಠ
——

等他們回來後,辦公室這裡已經被清掃乾淨了,除了川瀨的位置。這看上去有點像是被職場霸凌的景象,其實是隊長細心體貼的呈現。

「謝天謝地……。」

川瀨小聲地感激道。看來是真的非常不希望有他人碰自己的位置。

似乎是上午有太多突發情況了,川瀨看上去有點疲憊,但還是拿著抹布擦拭著自己的桌子。倉兼轉頭看向酒井前輩,她還是和早上一樣心情很好的樣子,這是一件好事。

倉兼也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平常沒事就是坐在這裡待機,川瀨和酒井前輩都有自己打發時間的方式,當然他也有,桌子底下和抽屜裏都有啞鈴等等鍛鍊用的小型器材。
ಠ_ಠ
在川瀨第一次見到他在辦公室鍛鍊時,評論了一句「您一定是位相當無聊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觀和看法,所以他也沒有特別的意見或是想反駁的話。只要不造成實際的危害,人們都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思想。當然,這只是倉兼自己的想法。

「『啊、請別誤會,我這是在誇獎您。』」

那時川瀨又補充了一句,雖然「無聊」聽上去不太像是表揚的話,但他想這對川瀨來說一定是「好」的意味,所以他還是表達了謝意。這讓川瀨有些疑惑地歪著頭看著他。

「『像您這樣的人真的很少見。』」

倉兼對於自己的稀有度毫無興趣。

「『我很好奇倉兼先生究竟會犯下什麼樣的罪。』」
「『我不犯罪。』」
「『確實是真心話呢。……不過我好奇的是、像您這樣的人究竟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犯罪呢?真讓人在意。』」
ಠ_ಠ
川瀨的話也讓他很在意,所以倉兼也認真的回答了。

「『……我也想知道。』」
「『對吧?』」

雖然他也想點點頭,不過倉兼還是說了他最想說的話。

「『不知道應該比較好。』」

萬一知道了,不就意味著他成為犯人了嗎?

川瀨神色複雜地看著他。

「『雖然很在意,……但我也不想知道。』」

這句話其實富含了期許,當時的倉兼並沒有發覺,就連川瀨自身也沒有察覺到。

……。
ಠ_ಠ
之後和川瀨組成搭檔的第二天,川瀨突然嚴肅地和他搭話。

「『倉兼先生,您真是一個罪孽深重的人。』」

他對川瀨的指控毫無頭緒。

「『您把掉在地上的食物撿起來吃了吧?』」
「『嗯。』」
「『真不敢相信!』」

看來他犯下的罪是不被法律制裁的那種。

川瀨繼續在他耳邊碎念著。雖然不浪費食物是美德,但要是弄壞了肚子去看醫生,這就是浪費醫療資源。那麼只要不去看醫生就好了嗎?當然不行,川瀨繼續反駁。

身為人民的公僕就應該照顧好身體,以備不時之需,到時候要是因為肚子疼而追不了犯人,就會是職務怠慢。
ಠ_ಠ
聽到這裡,倉兼坦然又堅定的開口。

「『沒問題,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肚子疼過。』」

聞言川瀨露出了一瞬不敢置信的表情,大概是透過了那個讀取情緒的能力得知他確實沒有說謊。只是下一秒川瀨忽然拉住他的領子並屈膝撞向他的腹部,倉兼下意識擋了下來。

「『真是遺憾,本來想讓您體會一下腹痛的感覺。』」
「『川瀨,這應該和吃壞肚子的感覺不一樣。』」

他試圖糾正對方。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

川瀨扶著額頭,似乎是頭很痛。
ಠ_ಠ
「『你頭痛?』」
「『我真的是服了。……請您以後不要再把掉在地上的食物撿起來吃。』」
「『我把掉在地上的食物撿起來吃的話,你就會頭痛?』」
「『……對、沒錯。』」
「『我知道了。』」

倉兼答應下來後,川瀨似乎鬆了一口氣,但又立刻露出不安心的表情。雖然這讓他很不解,但川瀨並沒有繼續開口的打算,所以他也沒有追問。

川瀨總是一直在煩惱著什麼,就算只是在路上聽見路人們的對話,川瀨也會表現出有些憂慮的模樣。倉兼曾試著詢問過。
ಠ_ಠ
「『那三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沒什麼。……只是、他們的對話聽上去是友人關係對吧?』」
「『嗯。』」

剛才的路人只是說著哪裡的食物好吃,哪家餐館的服務態度很好。都是一些沒有什麼營養的話題。

「『但他們卻都在撒謊,明明只看表面的話他們就是關係很好的友人。……總有一天,他們會分開的。會是和平的結束呢,還是大吵一架?要是一個弄不好的話,或許其中一方會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川瀨的聲音沒了平時的精神。

「『所有事件都是因為一點小事而越滾越大,就算它並不是主因。』」

蝴蝶效應。當然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要是一直擔心這種事情的話就沒完沒了了。
ಠ_ಠ
「『非常抱歉,讓您費心了。只是我自己多想罷了,請別在意。』」
「『我知道了。』」

倉兼點點頭,並想起隊長和他說的話。

川瀨所看見的世界和他們不一樣,而他的那些獨特經歷誰也無法體會。但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川瀨沒辦法體會常人的經歷,所以對川瀨來說這是非常孤獨的,就如同他獨自一人待在異鄉,川瀨的煩惱沒辦法和他人共享。

隊長說他第一次和川瀨對話的時候,感到相當毛骨悚然,幾乎沒辦法掩飾或是隱瞞任何事情,最令人驚駭的地方是川瀨實在是太擅長誘導了。

「『連我是蘿莉控的這件事情都不小心暴露了。』」

隊長仰天大笑著。他表示和川瀨說話就像是在和一個未確認的不明生物說話一樣,完全抓不到話題的走向,也不知道這段對話究竟導致自己洩露了多少秘密。

「『幸好川瀨是個好傢伙,不然留著他實在是太危險了。』」
ಠ_ಠ
知道「A-751事件」嗎?隊長故作神秘的說。倉兼對這個名字有印象,是他們追緝已久的大毒梟突然自殺的事件,到最後都沒能搞清楚自殺的原因。

「『那就是川瀨做的……,不過沒有證據就是了。』」

即使那時候隊長抓到了川瀨的尾巴,卻沒能找到證據。其實川瀨並沒有實質上的做出什麼行動,只是不斷地「對話」,和各種不同的人,不斷地持續對話。

花了五年的時間。

那個大毒梟竟然因為壓力而自殺了。

……。
ಠ_ಠ
隊長說這是川瀨親口和他說的事情。

那五年間川瀨和許多不同的人對話,造成了非常細微的影響,接著越滾越大、越滾越大,最終組織成了一盤散沙,也導致了大毒梟的家庭不睦,而壓倒毒梟的最後一根稻草的是他女兒。

可笑的是毒梟竟然也有人心,他溺愛著自己的女兒。

謠言導致了組織的幹部不再信任大毒梟,每個幹部都肖想扳倒毒梟,並成為組織的頂點。沒辦法大毒梟只好處理掉背叛他的幹部們以殺雞儆猴,但這項暴行卻給了部下集體反抗的藉口。

最後,年僅六歲的女兒染上了毒品,而下毒手的是天天負責護送女兒回家的司機。

毒梟的妻子一氣之下便帶著女兒離開了家裡,儘管擔心妻女的毒梟想安排部下去保護她們的安全,卻不知道究竟哪些部下是可以信任的。
ಠ_ಠ
他想和女兒通話,但是聽到的永遠只有她淒厲的哭聲,和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為什麼他會為了錢而賣毒呢。

……。

效果超乎預期。川瀨說。
ಠ_ಠ
隊長曾經想殺了川瀨,因為他的存在太危險了,但是隊長想知道川瀨為什麼要這麼做,所以他找到了川瀨。

據說是川瀨的友人因為吸毒而猝死了。

「『準確來說他只是我的高中同學,是他自稱我的友人。……那時候還願意將我稱為友人的也只有那個笨蛋了,他真的是個、笨蛋。』」

川瀨說那位友人是一個傻到極點的笨蛋,不管什麼事情都很直接地寫在臉上,所以他會被毒梟騙也是無可奈何的。

畢業後就沒什麼聯絡了,但沒想到多年後再次收到的消息,會是他的死訊。

「『雖然他是個笨蛋,但是個好人。爛好人。』」

因為是個笨蛋,所以就算他死了也不會難過。川瀨是這樣想的,直到眼淚滴落到手機螢幕上。

……。
ಠ_ಠ
雖然川瀨的確是想把害死友人的那個組織給弄得亂七八糟,但沒想到直接把罪魁禍首給弄死了,還連累了許多人,包括那位罪魁禍首的女兒。

隊長在得知了真相後,他的殺意減輕了,但是川瀨接下來的話又讓他開始動搖。

「『辰巳先生、是嗎。您也是個爛好人呢。』」

他和川瀨僅接觸幾小時罷了,這短短的時間內是怎麼讓川瀨認定他是一個好人的?

「『您打算殺了我,不是嗎。』」

川瀨說的是肯定句,這讓隊長很震驚,但也很好奇。他一直不懂區區謠言是怎麼搞垮一個組織的,也不懂為什麼川瀨會知道他的目的,更不懂為什麼川瀨會認為想殺了他的人會是一個好人。
ಠ_ಠ
「『明明直接殺了我就好,為什麼要特地來和我說話呢?不是因為想知道理由嗎?或者是犯案手法?……是這樣啊,您只是想確認我是什麼樣的人。』」

川瀨忽然說了很多疑問句,接著又擅自得出了結論。而確實如川瀨所說的那樣,他會和川瀨說話的確是為了確認。

隊長想殺了川瀨是因為想維護社會今後的安全,但萬一川瀨其實並不危險呢?萬一他其實根本不會危害到人呢?隊長想確認川瀨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而像是想替他回答心裡的疑問一般,川瀨繼續說著。

「『是什麼樣的人根本不重要,對於一個已經造成實際危害的人來說,這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

這讓隊長相當愕然,同時也意識到他正在被川瀨誘導。誘導?沒錯,川瀨能夠精準地誘導他人,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幹部會那麼輕易地被謠言給左右的原因,因為那些謠言來自於他們自己內心深處的懷疑。
ಠ_ಠ
川瀨有著某種能夠得知他人內心的能力。

像是為了證明他的猜想是正確的一般,眼前的川瀨為難地蹙起了眉頭。

不過川瀨很快又調整到原本的狀態。

「『您喜歡小孩對嗎?不對?……小女孩?』」

川瀨又說了一連串疑問句,接著再次蹙起眉頭,但這次明顯帶有了一點嫌棄的意味。真是糟糕,連他是蘿莉控的這件事情都被對方給發現了,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川瀨又給了他解答。

「『我提到毒梟的女兒時,您的反應比較強烈,還以為您是愛護孩子的人呢。』」

反應?他能有什麼反應?

川瀨嘆了一口氣,像是說累了。也不能怪他,因為川瀨確實已經講了幾小時的話。

「『是情緒……。我能讀懂人們的情緒,提到毒梟的女兒時,您明顯地感到了悲痛和氣憤,因為您不忍心她受到那樣的傷害,也想為她的遭遇打抱不平。』」

川瀨直接坦白地回答了他至今的疑問,接著笑了起來。
ಠ_ಠ
「『您在猶豫什麼,犯罪者是什麼樣的人很重要嗎。』」

說到這裡,隊長已經理解了一半。

川瀨從一開始就知道隊長想殺了他,也看出隊長有所猶豫,心想大概是隊長想知道他的手法,於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坦白了,但沒想到這反而讓隊長收起了殺心,所以川瀨便試圖誘導隊長。

因為川瀨想讓隊長殺死他。

……。
ಠ_ಠ
犯罪者是什麼樣的人很重要嗎?當然重要,隊長說他之所以會做這個工作,不是為了正義,也不是為了懲惡揚善,而是想拯救他人。任何人。

所以為了拯救更多的人,隊長偶爾會選擇殺掉惡人,他非常擅長做這件事。但這不代表隊長他喜歡這樣做,只是有時候犧牲是必要的。他守護了人們,而他手上的鮮血也證明了不是所有事情都非黑即白。

他過去殺了很多人,那麼他就是惡人嗎?即使那時候是在戰場上?而惡人就一定得死嗎?……或許是那樣吧。

人們都有想守護的事物,可能是家人、可能是自己、也可能只是一件物品。為了守護,他們必須不擇手段,這也是為什麼人們會爭執、引起紛亂。因為每個人想守護的事物都不一樣。
ಠ_ಠ
而隊長想守護的,是在那充滿血污的紛亂之中任何一個有機會獲救的人們。

如果川瀨是惡,他會選擇殺了對方,但如果川瀨不是,那他就必須救對方,替對方指引方向。

這個世界一定不存在什麼正確的道路,就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走,但至少,他要避開死胡同。

……。

「『還以為那個毒梟是個沒有心的人呢,我沒想到他還有一個女兒。……我沒想到。』」

川瀨垂著眉頭笑了幾聲。

是了,川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在感到後悔。或許就連那個大毒梟也同樣感到十分後悔,所以最後才會選擇自殺。

川瀨確實很危險,要是繼續談下去,搞不好隊長自己的生辰八字都要被對方套出來了,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川瀨一定做得到。就像他花了五年的時間搞垮一個組織那樣。

放著不管的話就太危險了,或許他應該選擇殺了川瀨,……但他也可以選擇拉對方一把。
ಠ_ಠ
他認為自己應該死在戰場上,但他活下來了,即便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他還是想成為可以拯救他人的存在,而不是那種只能奪取他人性命的惡人。

所以他向川瀨伸出手。

「『我想保護這座城市,但只靠我一個人是不行的。川瀨,我需要你的力量。』」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川瀨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但是……。

「『失禮了,您有洗手嗎?』」
「『咦?』」

——
ಠ_ಠ
當時隊長一邊鬧脾氣一邊和倉兼抱怨,到現在倉兼都還記得隊長委屈巴巴的語氣。

「倉兼先生。」

不知何時川瀨已經將自己的位置擦乾淨了,並走到了他旁邊。

「現在有點睏,我去休息一會,要是有事件的話請立即叫醒我。」
「嗯,我知道了。」

倉兼默默看著川瀨走進裡頭的休息室。

川瀨確實一大早就一臉睏意,而且從審問室出來後,他的臉色就更糟了。

但不管倉兼怎麼問,川瀨都只會岔開話題。

在川瀨來這裡的第四天,他和隊長在審問室裡審問了一位犯人。事實上以前倉兼和隊長做的事情是拷問,那裡也不是審問室而是拷問室,是在川瀨來了之後才變成審問室的。因為有了川瀨之後他們就不必拷問了。

只是那一天,川瀨在審問室吐了出來。
ಠ_ಠ
因為犯人遲遲不肯開口,川瀨只好先試著誘導尋問,這樣即使對方不開口,也可以從對方的心理反應來判斷,但這種方式只能得到模稜兩可的情報。所以隊長還是進行了拷問,沒想到犯人的情緒過於激烈動盪,影響到了川瀨。

那時候倉兼和隊長才第一次知道,他人過多的情緒會對川瀨造成負面影響,而川瀨無法控制它們,只能被動接受。

「『就有點像是視覺情報、氣味分子?那樣的東西。一般人聞到極度的臭味也會造成嘔吐。』」

川瀨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件事。

或許這對川瀨來說是極為正常的事情,能夠輕易得知他人內心的川瀨,或許不知道這種被「瞞著」的感覺是什麼感受。
ಠ_ಠ
倉兼並未對此感到不愉快,他知道川瀨下意識將自己和外界隔閡了起來,他規劃了自己的空間,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他想,這一定就是隊長所說的「異邦人」吧。只有這樣做,他才會安心,畢竟除了他以外的人就像是「未確認的不明生物」一樣。

這不是差別抑或是歧視。

只是因為,無法「共感」罷了。

——
ಠ_ಠ
拿著啞鈴的倉兼忽然發現,他還沒吃午餐,川瀨也是。於是他走到休息室想叫醒川瀨。

「川瀨。」

他看見川瀨躺在沙發上,這很少見,因為平時的川瀨只會坐著瞇一會,當然,因為他想減少接觸到沙發的面積,所以像這樣真的很少見。

倉兼走進一看,發現川瀨的襯衫領口是敞開的,而外衣被墊在了身下。這讓他很震驚,跟看到小狗用兩腳走路一樣震驚。跟川瀨一起值勤的期間,他從來沒有看過川瀨將外衣脫下來過,更沒看過他解開領子的鈕釦,即使是在室外大熱天的情況下。

當然,他和川瀨才一起工作第九天,這不能證明什麼。
ಠ_ಠ
「川瀨。」

沒有反應。這很奇怪,川瀨今天似乎特別易怒這件事也是。

倉兼搖了搖川瀨的肩膀,好在這次對方醒了過來。

「……事件?」

川瀨半闔著眼,發出有些含糊不清的聲音。

「不是、我想起來你還沒吃午飯。」
「……蠢貨。」

川瀨罵了一句,但語氣放得很輕,不像是在生氣的樣子。不過倉兼還是有一些些驚訝,因為川瀨很少粗口,即使每次川瀨都受不了他的行為。

罵完那一句後,川瀨又將眼睛閉了回去,但倉兼還沒有放棄。
ಠ_ಠ
「川瀨,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去看醫生。」
「……倉兼先生,我並不是小孩。」

川瀨仍閉著眼睛,似乎有些無奈的開口,不過他語氣輕柔的像是倉兼才是那個小孩。

「那至少起來吃午飯。」
「……倉兼先生您知道嗎?」
「什麼?」
「人類是一種不吃午飯也可以生存的生物。」
「是這樣嗎?」
「但是人類沒有午睡的話會死掉。」
「川瀨,我不午睡也不會死。」
「這就對了,倉兼先生,您不吃午飯也不會死。」
ಠ_ಠ
好像的確是這樣沒錯,倉兼想了想。川瀨說服完他後又翻了身打算繼續午睡。不過倉兼還是沒放棄。

「川瀨,這不一樣,我有鍛鍊過,所以不吃午飯也不會死。」
「……我也有鍛鍊。」
「你沒有,我沒看過你拿啞鈴。」
「有,我在家裡一次拿十個。」

說完倉兼就起身離開了,如果川瀨是個天真的人,肯定會認為倉兼放棄了,可惜他不是,所以有強烈不祥預感的川瀨坐了起來。

果然過了一會後川瀨看見倉兼拿著十個啞鈴走了回來。
ಠ_ಠ
「請等一下,倉兼先生。」
「什麼?」
「我是騙您的。」
「是這樣嗎。」

川瀨看上去臉色更糟了,類似的事情早上也發生過,跟川瀨看見他拿著飯糰時的表情一樣。

「我投降了。午飯是嗎?吃了就讓我睡覺……。」

川瀨站起身來迅速扣好襯衫的領子並穿上外衣,就像是要出任務一樣快速,顯然他不是為了趕緊吃午飯,而是為了趕緊睡回籠覺。

倉兼點了一些外賣,川瀨讓他隨便點,所以他點了粥,因為他認為川瀨的身體狀態不佳,最好吃點好消化的東西。

「倉兼先生。」

川瀨神色凝重的叫住他。
ಠ_ಠ
「我想澄清一下,是因為您的器具看上去沒有消毒,所以我才沒碰。……如果是五個的話,我拿得動。」
「嗯,我知道了。」

其實他沒有懷疑川瀨的意思。

見狀川瀨滿意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然後拿起了手機滑著頁面,看上去還是很睏的樣子。

「倉兼先生。」
「嗯?」
「我們得幫那孩子找飼主,請您下班回家時幫牠拍一張照片並傳送過來。」

川瀨對他晃了晃手裏的手機,螢幕上顯示著送養流浪動物的頁面。他點點了頭,心想川瀨大概也很喜歡小狗吧。
ಠ_ಠ
外賣來了以後他們很快就解決了午飯,只是川瀨只吃一半,剩下的就交給他處理了。

川瀨依舊對自己的事情一概不提,雖然審問室的隔音很好,但從川瀨所告知他的結果來看,他捉到的俘虜應該是被隊長原地處刑了,而川瀨大概又被對方的情緒影響到身體。

確實川瀨並不是什麼柔弱的男人,他不需要為此過度擔憂,只是作為搭檔他認為他應該做點什麼,但倉兼知道川瀨不喜歡被干涉,即使川瀨自己是個相當愛操心的人。

這沒辦法,川瀨在某種程度上能知道誰接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但在對方實際行動之前都沒辦法阻止,因為那些「判斷」是只有川瀨才能明白的事情,也無法構成所謂的「證據」,誰也不會理解川瀨的、也沒有辦法理解。所以川瀨能做的事情永遠只有「提防」,這導致川瀨會下意識地對周圍過度關心。
ಠ_ಠ
如果川瀨是一個更加冷漠無情的人,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不依靠、也不相信任何人。但如果川瀨真的是那種人,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了,因為隊長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危險份子。

倉兼到現在都還是有些不明白隊長口中的「鏡子」是指什麼,但作為川瀨的搭檔,他想先取得川瀨的信任,成為一個能讓川瀨安心將背後交給他的搭檔。

——
ಠ_ಠ
除了川瀨身體不適以外,下午安然度過,不過晚上川瀨下班後撞見了一個孩子。

孩子晚上在外面遊蕩的原因?

A:迷路
B:離家出走
C:其他
(rock-paper-scissors)
whale926
買宵夜(rock-paper-scissors)
parrot9942
ಠ_ಠ
(文長注意,噗主瘋了,這一更有11k字
ಠ_ಠ
下午整理完辦公室後你就來到休息室睡覺了,若是在平時,你只會坐在沙發上稍微瞇一會,但今天身體的狀況似乎比你想像中的還差。

審問室發生的事情還算是預想中的,但搶劫未遂的事件就有些預想外了,那時候你過度刺激犯人,導致兩人面臨死亡恐懼的情緒影響到了你,不過這是你自找的。

雖然提前吃了暈車藥能止吐,卻沒辦法防止身體不適,這讓你感到一陣胸悶和呼吸不順,你試著解開了領口的釦子,但沒有什麼用處。

沒辦法,你只好脫下的外衣並鋪在沙發上,盡量避免讓身體直接碰到沙發。雖然躺著並不會改善,但至少你可以更快入睡,但只要睡著就不會感受到不適了,你每次都是用這個方式度過副作用,幸好這還沒有嚴重到無法入睡的地步。

你的意識很快就沉了下去。
ಠ_ಠ
——

朦朧中你發覺你做了一個夢。場景有些熟悉,這是前陣子才發生的事情。

「我以前、是一名軍人。」

夢裡的男人一邊看向遠方一邊說,像是透過什麼看見了過去的經歷。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當時發生了一場戰爭。他目睹了身邊的戰友一個一個化作淒厲的慘叫聲消失,他們拿著步槍前進,卻看不見終點,誰也不知道戰役什麼時候會結束。

所有人都在這場惡夢中迷失了,也包括他自己。他們聽著指揮一聲令下,像無頭蒼蠅那樣亂撞。

某天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躺在了地上,身邊安靜地不可思議,沒有人們的喊叫聲,也沒有槍聲砲聲,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耳膜被震破了。但隨後身體和地面的摩擦聲馬上就打破了他的懷疑。
ಠ_ಠ
他起身發現身上的傷口被包紮過了,這不可能,他可沒有夢遊替自己包紮的能力,也不會有人有那個閒情替他包紮。

「『大叔……。』」

但他馬上就得到了解答。

有位滿身是塵埃的少女正坐臥在他身旁。

就是眼前這位年幼的少女替他包紮的,她是戰爭難民。男人和她聊了很多,少女是在逃亡的途中迷路了,然後遇到重傷昏迷的他,雖然猶豫了一會,但少女還是選擇救他。

「『那個、聽我說呀,大叔。……我已經走不遠了。』」

少女提起了她至今的逃亡過程,她的母親在中途離開了她,因為母親已經身負了重傷。

「『母親說讓我先走,要我帶著她的份一起活下去。』」

但是少女身上也受了不少傷,她很明白自己撐不了多久,即使遵照了母親的話正確地替傷口包紮好,儘量避免感染,可身形嬌小的她已經承受不住長途的遷移了。
ಠ_ಠ
「『我已經沒辦法帶著母親走了。……大叔、你將我們的份一起帶走吧。』」

少女對他如此懇求道。他也答應了。

隔天一早,她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臉上帶著安詳的表情。

之後他回到了軍隊,並一直活到了戰爭結束。

男人深信這是因為少女將生命賦予了自己的關係。

「這就是辰巳先生您成為蘿莉控的原因嗎?」
「喂喂——、有像你這樣突然打斷人家回憶的嗎!」

男人拔高了音抱怨道。
ಠ_ಠ
「在那之後我就一直想,該怎麼活用那女孩託付給我的生命,……我也想和她一樣,成為能夠拯救他人的存在。」

他露出有些哀傷地笑容。你也看出了他的真心,沒有一絲虛假。

「那女孩、本應該獲救的。……我本來應該能救她的。」

男人認為那時候應該活下來的不是他,而是那女孩。
ಠ_ಠ
——

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間你聽見「喀噠」的開門聲,是有誰進到了休息室。

你意識還尚未完全清醒,不過你仍感受到了來人的情緒,沒有著急或者慌張的感覺。你判斷出並沒有發生什麼需要起來的事態,於是你睡了回去。

「川瀨。」

來人叫了你的名字,這讓你的意識又浮了上來。聲音的主人是你的同僚兼搭檔,你曾吩咐他如果發生事件的話就要來叫醒你,但倉兼的情緒完全不像是有發生事件的樣子。

倉兼見你沒有反應,便又搖了搖你的肩膀,接著你感受到了對方一絲擔憂的情緒。無奈之下你睜開眼睛詢問對方是不是有事件,畢竟有可能是發生了倉兼不太在乎的那種小事件,才會沒有出現應有的著急感。

「不是、我想起來你還沒吃午飯。」

倉兼的回答讓你驚詫不已。
ಠ_ಠ
他竟然因為這一點小事跑來叫醒你。就在你選擇無視對方的時候,他又多了幾分擔憂的情緒。

「川瀨,身體不舒服的話我帶你去看醫生。」

你有點無語。都多大的人了,哪裡還需要陪同就醫?況且因為這種小事去看醫生根本是浪費醫療資源。

你試圖用歪理說服倉兼,像他這種單純人,用這種單純的方式就夠了,你是真心這麼想的。……直到倉兼拿了十個啞鈴進來。

你服了。

絕對不是因為你拿不動十個啞鈴的關係,是因為它們看上去沒有做定期的消毒,你只是不想碰它們。

沒辦法,你暫時聽從了倉兼的話。遇到這種固執的人最好先成全他,曾經就有一個自稱是你朋友的人也是像這樣,趕都趕不走。

……。
ಠ_ಠ
等待外賣的期間你想起來還有一件需要處理的事情,就是正待在倉兼家裡的小狗,你相信倉兼還不至於把一個小動物養死,但是武警的工作實在是太沒有定律了,沒有每次都能抽出時間來看好牠的保障。

你想寫一篇送養文,這時你才發覺你沒有小狗的照片,看來你的大腦還沒正式運作。

你轉頭讓倉兼下班回家的時候傳一張小狗的照片給你,想到這將會成為你們第一次傳的訊息就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你沒有表現出來。

午飯的粥你只解決了一半,其實這時候你應該避免吃東西,當然這只是你個人的看法,因為你覺得乾嘔比嘔吐好上太多了,在衛生方面。
ಠ_ಠ
解決了倉兼和午飯後你又回到了休息室睡覺,一直到了下班時間都沒有其他事件發生。……你希望這段期間隊長那邊會有其他收穫,這樣你睡覺的時候會更加安心。

下班的時候倉兼還問你需不需要送你回去,你笑了。

「倉兼先生,我並不是小孩。請不要讓我重述第二遍。」
ಠ_ಠ
——

你坐進駕駛座關上車門,並立刻啟動了引擎。

雖然你沒有要趕著下班的意思,但你確實是想快點離開你的工作地點。你從一開始就打算和你的同僚們保持單純的工作關係,也不管這個職場待起來究竟是好是壞。

在成為武警的第一天你就這樣決定了。

如果你對這份工作有了喜愛或是厭惡的感情,就會影響到你待在這裡的意願。你也沒有什麼職業道德或是職業精神,只是相信了隊長所說的話。

隊長對那少女的感情和想保護這座城市的心情都是貨真價實的,你想珍惜這份純粹「為了誰」的心意,你認為這是世上最美麗的東西,就算它沒有型態或是質量。

那時如果你沒有答應隊長的話,或許他會完成你的心願殺死你,但這也意味著他又違背了他對少女的心意和信念,這跟你毫無關係,只是……。

只是你太喜歡「它」了。
ಠ_ಠ
所以你很後悔弄死了那個大毒梟,他溺愛著他的女兒,你喜愛那個「為了誰」的心意被你親手毀了,你還以為他沒有心呢,畢竟他送葬了許多人,包括那位自稱友人的同學。

啊啊、你已經不想再奪走「它」了。

因此你握住了隊長遞過來的手,因此你當上了武警,因此你必須待在這裡,為了守護「它」。
ಠ_ಠ
——

你把車停好,然後徒步走回家,途中一如往常,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本來是想這麼說的。

你看了看手錶,八點半。還不算晚,但對於一個小孩來說就太晚了,更別說是獨自一人的小孩。

這附近是住宅區,所以沒有什麼店家,作為照明的也只有幾盞路燈,就連路人都不容易遇到,頂多撞見鄰居。不過你卻看見一個沒有面識的小孩正在路上閒晃,手裡拿著一個便利商店的塑膠袋。

作為武警或許你應該去關心一下那位小孩。

「小朋友,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父母沒有交代您要早點回家嗎?」

通常孩子見到陌生人都會顯現出一些恐懼心,但眼前的小孩卻一點也不害怕,內心毫無波瀾。
ಠ_ಠ
「我出來買宵夜呀,正要『早點回家』呢,大叔別擋路。」

你讀了他的情緒,確實沒說謊。雖然你覺得「大叔」這個稱呼對你來說有些太早了,但你看他似乎也才七、八歲,他和你有將近二十年間的差距,你勉強同意了這個稱呼。

「這個時間一個人太危險了,您住哪裡?我送您回去。」
「什麼?大叔你是戀童癖嗎?」

這孩子講話還挺流利的。你不理會對方的誹謗,繼續發問。

「您知道家裡住址嗎?名字是?」
「我爸說不要和不認識的大叔講話。」

你眨了眨眼睛,因為你發現他說了謊。

「您出門時有告知您的父親嗎?」
「這跟大叔有什麼關係?」
ಠ_ಠ
對方避開了你的問題,但你從他的情緒中得到了「否」的答案。

「您住在這附近嗎?」
「……。」

這次他沒有回答,而你又透過情緒得到了「否」的答案。這回你蹙起了眉頭,如果不是住這附近的話,一個沒有代步工具的孩子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您是和誰一起出門的嗎?他在哪裡?」

雖然他仍舊沉默不語,但這次你終於得到「是」的回答,不過第二個問題卻是「不知道」。你蹲下身子和小孩平視,而對方露出有些煩躁地神情。

「您打算『早點回家』是吧,是要丟下那個人,徒步走回去嗎?」
「……大叔你問題真多,我什麼都沒說吧,為什麼這麼篤定我一定是跟誰一起出門的啊?」

這次小孩終於開口說話了,同時你也讀取到了他是真的打算一個人徒步回家。感覺是個家境有點問題的人,你嘆了一口氣。
ಠ_ಠ
「我是從您臉上的表情看出來的。」
「你騙人,我根本沒有做出什麼表情。」
「我擅長觀察。」

你試著唬對方,但對方明顯不收買。

「你騙人,為什麼大人們都這麼愛說謊。」

看來是個小有故事的孩子。作為武警,你應該保護這孩子的安全。如果他不願意說出住址,你就只能把他帶回你家保護,或者就這樣放他離開,然後一路偷偷跟蹤他,確保他有安全地回到自己的家裡。

你站起身來猶豫了一下。比起帶來路不明的小孩回家,你更傾向於後者。

正躊躇著的時候一旁車朝這裡駛了過來,你不以為意,只是讓小孩往邊邊靠,畢竟有車來來往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車的速度卻度慢了下來,並在你們旁邊停下,有一瞬間你以為是小孩的陪同者來接他了,但下車的卻是一個蒙面人。

好極了,他手上還拿著槍。
ಠ_ಠ
如果你是倉兼的話就能徒手制服對方,可惜你不是。

「不准動、也別出聲。」

蒙面人小聲的說,顯然是不想引起注意。

你乖乖地舉起雙手投降並偷瞥了一眼小孩,不管你怎麼想,對方的目標都是這位小孩。或許他已經跟著這孩子一段時間了,本來應該是打算等小孩走到更偏僻一點的地方再綁人,只是沒想到你突然出現並攔截了小孩,也許是害怕你會帶走小孩,所以才著急地趕了過來。

蒙面人把你和小孩一起拉進了車裡。當然,他不可能放過目擊者。車裡的其他人捂住了你們的嘴,然後拿膠帶開始捆綁你們的手腳,最後才貼住嘴巴和雙眼。

被他人碰觸的感覺讓你感到非常不快,特別是被他們徒手捂住嘴的時候,你都有了想立刻槍斃對方的衝動。
ಠ_ಠ
在確認你們無法動彈後,他們明顯鬆了一口氣,而那孩子則是怕到快哭出來了,不如說沒有哭出來已經是奇蹟了。

那孩子買的宵夜落在了原地,成了你們曾經待在那處的唯一證明。

你有些好奇這孩子的身份,是某個財閥的孩子?還是黑社會的?一邊想著的同時,那小孩的恐懼和後悔也不斷地傳遞過來。如果綁架犯的目的是錢的話,那麼這孩子就暫時是安全的,當然前提是對方不是那種會剝指甲或者砍手指來威脅的那種變態。

不過你就不一樣了,等到他們將你載到安全的據點以後,他們或許會殺了你這個沒有任何用處又礙事的路人。

你有些置身事外的想著。

這群笨蛋並沒有搜身,而你的槍正好好地收在懷裡,外衣內層也有藏著軍用小刀和手銬,還有標準配備的警棍。只是你們下班後會把子彈卸下來,現在這把槍只能嚇唬人。
ಠ_ಠ
正思考的時候你懷裡突然發出「叮咚」的手機通知音,你的聯絡人只有同僚,而從時間點來看,這應該是倉兼將小狗照片傳過來的通知。

這時候那些蒙面的綁架犯似乎才想到要把你們的聯絡工具拿走,你無奈地讓他們在你身上四處摸索著。

「喂!這傢伙身上有槍!」

其中一人緊張地大喊,他們才剛放鬆下去的情緒又再度緊繃起來,那人繼續扒著你的外衣,不過因為手腕已經被膠帶纏住,他們沒辦法脫下你的外衣,但這不妨礙他們繼續搜身。

很快他們就把你身上藏著的東西全搜了出來。這下你真的手無寸鐵了。

「怎、怎麼辦,他是武警……!」

有人翻到了你的武警證件,你感覺到他們開始有些慌亂,甚至有人對你起了殺意。
ಠ_ಠ
你也感覺到了那小孩有一絲訝異地情緒,但馬上又被恐懼蓋了下去。你意識到這是小孩不信任大人的緣故,否則在一般情況下,通常受害者見到警察或者消防人員都會燃起一些喜悅和希望。

「快看剛才那個手機通知是什麼!」
「我看看、……是一張照片,還有一條訊息。」
「什麼訊息?」
「呃、訊息寫的是……『我能帶他去散步嗎』。」
「啥?什麼鬼東西??」
「……照片是一隻狗。」
「啥???對方叫什麼!」
「……稀有品種。」
「哈?」
ಠ_ಠ
對了,你上任第一天時把倉兼的聯絡人名稱改成了「稀有品種」,想說反正不會有人知道,你也沒想到會以這種形式被看到。順帶一提,隊長是「蘿莉控」,而前輩是「破壞神」。

如果有下次,你會把名稱改得正常一點。

「這個人是誰?」

綁架犯粗暴地撕掉了貼在你眼睛和嘴上的膠帶,疼得你懷疑有眉毛或者眼睫毛被扯掉了一些,你心想待會肯定也要讓他們體驗一次同樣的感受。

「他也是武警嗎?你會怎麼回覆他?」

那人將槍抵在你的腦門上,然後讓你看手機螢幕上的訊息,他們擔心要是沒及時回覆的話會觸動到其他武警。

你看了一下照片的縮圖,小狗已經被清洗乾淨了,正睜著大眼睛露出十分可愛地笑容。要不是在這種情形下的話,它會是一張令人開心的照片。
ಠ_ಠ
「您可以轉告他外出請小心注意安全。」

你盡量友善地笑著回答,綁架犯有點遲疑,但還是照你所說的那樣回覆了訊息。沒過多久倉兼又傳了訊息過來,你看不見手機螢幕,但你猜他大概是回了一個「我知道了」,倉兼講話向來言簡意賅。

在他們鬆了一口氣後,下一秒你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嚇得他們手一抖,導致手機滑了下去發出喀噠的聲響。你希望他們沒有把你的手機螢幕撞傷。

他們立刻撿起手機。

「我○,他怎麼打過來了!?……喂!待會給我隨便打發掉他,要是敢亂說什麼話我就斃了你!」

你也很疑惑倉兼為什麼要打過來,不過你還是會意地點點頭,綁架犯很快地接通了電話,然後將手機遞到你嘴邊。

「『川瀨,能和你談談嗎?』」
ಠ_ಠ
你還沒開口倉兼就先劈頭問了一句。

「什麼……?您想談什麼事情?」
「『……你在外面?』」
「是的,我正在開車,現在不方便。」
「『我知道了。』」

說完對方馬上就掛斷了,結果你還是不知道倉兼為什麼會打過來。和疑惑的你不同,綁架犯們又鬆了一口氣,直接把手機關機並取出電池。

只是他們似乎放心過頭了,忘了再把你的眼睛和嘴貼上。你小心地看了看車內,包括負責駕駛的那位,綁匪總共三人。這是好消息,如果是三人的話你勉強能應付。
ಠ_ಠ
之後路上並沒有再發生什麼突發狀況,蒙面的綁架犯把你和小孩載到一個老舊的工廠倉庫,男人粗暴地將你拉下車並直接扔在了地上。衣服不僅被扯的亂七八糟,還被丟在骯髒的地面上,氣得你血壓又飆高了。

小孩則是被單獨拉到一張破舊的木椅上,綁架犯又拿了一捆膠帶把小孩固定在椅子上面。

「看好他。」
「知道了啦。」

他們短暫地交流了幾句後,只留下了一人看守而其餘的人都離開了倉庫。似乎還沒有就地處理你的打算。

此處能夠當作照明的只有月光,灰塵也很厚,你心情更糟了。這間倉庫可能已經放置了多年或者早已廢棄,當然也有可能他們就是倉庫的持有者。如果是後者的話,他們就不會讓這裡沾上血。不過你沒有這麼樂觀。

你緩緩地嘗試動著手腳,這裡有點太安靜了,如果你動作太大會弄出許多聲響。
ಠ_ಠ
纏繞在手腳上的膠帶被貼的很隨便,但也足以讓人無法輕易掙脫。不過其實你在來這裡的路途中就已經將它們弄鬆了,因為你舉手投降的時候趁機把小刀片和鐵絲藏在了指縫裡,他們當時太心急了,根本沒有發覺。

現在只要用力一下你就能扯開這些束縛,你觀察著負責看守的蒙面人,尋找一個適合的時機。

男人正心情愉快地從懷裡掏出一包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你感覺到對方內心還有一絲躁動。看來他認為這次的行動已經成功了八成,那一絲躁動是期待迎來成果的雀躍心。

對方的大意是你最好的優勢。
ಠ_ಠ
你迅速扯開了手腳的膠帶,你弄出的聲音馬上吸引了男人的注意,他驚恐地看著你,把手裡的煙甩到地上想抽出懷裡的槍,但你更快地給了他的下巴一記上勾拳,讓他先閉嘴,再扯住他的頭髮往下,順勢屈膝朝著對方的腹部用力撞下去,男人痛苦地吐出一口不明液體後就倒下了。……你有點嫌棄。

這時候你還下意識地去摸手銬,摸空的時候你恥得暗罵了一聲。

你很快就找到了他們剛才用來綁住小孩的膠帶,這次你牢牢地捆住男人,扯開用來罩住臉部用的布料,並將他的眼睛和嘴巴貼住。你還惦記著待會也要用力地將它們從男人的臉上撕下來。

雖然非常不情願,但你還是將手伸到對方的懷裡,搜到了一把手槍。可惜他們把你的軍刀拿走了,不然你會直接把綁架犯的衣服割爛到只剩一條內褲。
ಠ_ಠ
你整理了一下你的衣服,拍了拍灰塵,讓它們至少還算是能看。不知道其他人什麼時候會回來,你趕緊走到小孩的身邊,拆掉他身上的束縛。你沒有撕開他嘴上的膠帶,因為你擔心這孩子會大哭或者尖叫。

顯然你剛才弄出的動靜嚇到他了,你一碰他就緊張的不行,你試著小聲安撫他。

「沒事了,您很快就會安全的。」

你想起來他是一個不相信大人的小孩,所以你又補充了一句。

「還記得您沒吃成的宵夜嗎?待會再去買一份吧。」

這回他明顯好多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愛吃還是相信了你。

像他這樣的類型,與其讓他相信你,不如讓他去相信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一味地試圖讓他去相信誰只會讓他更加不安。

因為對現在的他來說,相信他人就像是要他踩在泥濘上一樣不安,每踏出一步就得擔心會不會陷下去,這樣提心吊膽的心態反而會讓原本能做好的事情都變得做不了。
ಠ_ಠ
「我抱著您走,可以嗎?」

你試著徵求他的同意,不過就算對方不同意你還是會照做就是了。好在對方只是頓了一會便點頭答應了,獲得許可後你就將他抱起,讓他的身體靠著你的左肩,然後用左手臂托住他的臀部,好騰出一隻手拿槍。

夜晚太安靜了,為了減少無謂的聲音,你把皮鞋脫了下來。

這讓你越來越痛恨那些綁架犯了,你覺得你身上沒有一處是乾淨的,你努力不讓怒意影響到你,否則又會像上午那樣失去冷靜的判斷。

你思考著要主動出擊還是埋伏,抑或是乾脆直接逃走。為了這孩子的安全,或許偷偷離開是最好的,但是你沒有任何代步工具,手機也被對方拿走了,你沒辦法聯絡任何人,你一個人抱著這孩子是走不遠的。可是就這樣抱著他去和犯人打鬥又更加地無謀。

因此你又想到了一個方法。
ಠ_ಠ
「或許會有些可怕,不過還請您配合我。」

小孩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當然,即使他不同意你還是會照做就是了。

你將槍口對準了那孩子的頭頂,這個行為讓他瞪大了眼睛,你盡可能地給他一個友善的微笑。

「您可以表現得再更害怕一些,這樣顯得逼真。」

說完你就走到了出口處的牆邊,你打算等其他綁架犯們自己回來,因為你不想主動冒險去找他們,夜色太昏暗了,視野很差,萬一不小心讓他們繞到你的背後,你會沒辦法防備偷襲。

你等了一會,就看見他們從遠處走了回來,你靠著牆躲到陰影裡。等他們走到了一定範圍後,你感覺到了他們喜悅歡快的情緒,看來是和威脅對象談的很順利。不過就在他們進到倉庫看見倒在地上的夥伴時,那些喜悅的情緒全轉變成了緊張和恐慌。

他們想都沒想就直奔到夥伴的身邊,你在內心嘲笑了一下他們的愚蠢。
ಠ_ಠ
「喂!發生什麼事了!醒醒!!」
「糟糕了,那個小鬼和武警都不見了……!」
「○!混帳東西!」

你緩緩地走到門口,然後輕咳了一聲。

「咳、您遺失的是這位小朋友嗎?真是粗心呢,外出的時候應該好好地牽著他的手才對喔。」

你讓他們看見你將槍口抵在小孩腦門上的樣子。他們都露出了不可置信地表情,看上去有點像是三觀崩壞了。

「雖然不知道您挾持這位小朋友的原因,但要是他死了的話你們會很困擾吧?畢竟人質最有價值的是生命。」
「你這個瘋子,你不是武警嗎?!」
「啊、真是抱歉,我是嗎?我的證件不見了。」

你笑著拉下保險栓。他們緊張的情緒也傳了過來。
ಠ_ಠ
「請交出車的鑰匙,我可不想走回家,這太費勁了。」
「……他肯定是唬的!不要輕信他的話!」

帶頭的犯人對他的另一位夥伴吼道。

你愉快地保持著微笑。

「您真是一個有趣的人,……看來他對您來說真的很重要,您和他的監護人做了什麼交易?是錢嗎?不是?」

你轉了轉抵在小孩頭上的槍,帶頭的那位綁架犯傳來了焦急又慌亂的情緒。

「這就奇怪了,不是錢的話是什麼呢?……行吧,反正和我沒關係。請交出車的鑰匙。」

你加重了語氣並踱著步走向他們,因為你篤定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他們的情緒透露著你手上的小孩究竟有多麼地重要,儘管你不知道原因。

你暫時放下手中的小孩,但仍將槍對準他的頭,你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下安撫輕拍著小孩的背。
ಠ_ಠ
「……請放心,我不會將這件事件彙報給上頭的,畢竟沒有人報警,我沒有處理這件事情的必要。」

如果他們在灰色地帶混得夠好,肯定認識很多這種不守本分的警察。儘管他們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你檢查了他們的情緒,確定他們內心沒有在打什麼鬼主意。

你沒有命令他們將槍枝扔掉,做這種交易的時候必須讓他們認為自己仍是擁有優勢的那一方。

「請您一個人走過來。」

你對帶頭的犯人補充道,然後將手放到小孩的背後,作勢輕輕一推就能將孩子推到對方手裡,見狀他也遞出了車鑰匙。

「謝謝您的配合。」

你朝著對方手裡的鑰匙伸出手,並將孩子推了出去。

只不過你是推到了另一個方向,在對方分神看向孩子的瞬間,你越過了鑰匙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接著用力一拽,在他重心不穩的時候用槍托狠狠地砸向他的腦袋,把他敲得暈頭轉向。
ಠ_ಠ
另一個同夥立刻慌忙地拔出了手槍,將槍口對準你後就扣下了扳機,你迅速拉起男人的身體將他當做了擋箭牌,射出的子彈全打在了男人身上。

你對著那人微微一笑。

「您開槍了呢?那麼我這就是正當防衛了。」

你扯著男人的身體做掩護,向另一個同夥開槍,子彈直接射穿了他的手臂,痛得他鬆開了手裡的槍並哀嚎慘叫著。

你扔開失去意識的男人,繼續用槍指著那位同夥,你保持著微笑走了過去,踢走他掉在地上的手槍。

「請別擔心,我會馬上替您叫救護車的。」

說完你在對方惡毒的瞪視下用槍托砸暈了他。

你用腳把他的身體踢成仰躺狀,確定他真的昏死了過去後,你才扔掉手裏的槍,呼出了一口氣。

「哈啊、累死了——。」

你身上沾滿了灰塵,還有其中一人的血,但你還沒辦法休息,連臉都沒辦法洗。
ಠ_ಠ
你看向在一旁被嚇傻的小孩。

「十分抱歉,請再稍等一會,我馬上就好。」

你試著安撫他,但世界上沒有幾個小孩在看見這種畫面之後還能保持鎮定又不害怕的,可你現在還不能先去照顧他。

你環視周圍再次尋找膠帶,然後用它和犯人們自己的衣物來綁住傷口並止血,等你做完這些事情後,你的衣服和手套也算是已經廢了一半。

沒辦法,你只好把手套脫了,然後從犯人身上找到了他們的手機,就在你想撥通救護車的號碼時,你頓了一下。

「……這裡是哪裡來著?」

沒有地址根本沒辦法叫救護車。

你的醫療知識有限,不知道那位被你拿來擋槍的犯人還能撐多久,如果沒有打中要害的話應該還能撐上幾個小時。

雖然你不知道準確的地址,但來這裡的中途你眼上的膠帶就被他們撕下來了,所以你還勉強記得路要怎麼走,直接開車載他們去醫院或許比較快。
ಠ_ಠ
你看向那三位沉重的成年男性,開始扶額嘆氣。

(……要是倉兼先生在的話就輕鬆多了。)

……?

你剛剛、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搖搖頭,轉向小孩那邊,見他仍坐在原地,你希望他待會還會有胃口吃宵夜。而你可能會需要寫悔過書寫到飽就是了。

「您待會能自己走嗎?要是髒您的衣服就不好了。」

如果是在被綁架之前的話,或許他會指著你的鼻子大罵一聲戀童癖,然後表示自己當然可以一個人走。可是他現在卻哭喪著臉搖搖頭,你想他大概是腳軟了。

你想起來你還沒幫他把嘴上的膠帶撕下,雖然他現在手腳是自由的,他完全可以自己撕,不過他現在應該嚇得使不出力氣了。

你在衣服上找了一塊還算乾淨的地方抹抹手,但血跡沒這麼好擦掉。
ಠ_ಠ
「失禮了。」

你用血跡斑斑的手替他撕下膠帶。

「您站的起來嗎?」
「……嗯。」

小孩小小地應了一聲。謝天謝地,他還能講話。你有自覺讓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或許你當初就不應該將他眼睛上的膠帶撕下來。

你將他攔腰抱起,發現他小小地身子正以非常微小的幅度顫抖著。……這件事肯定會成為他日後的心靈陰影。

你不確定你這麼做是不是合理的,你只是認為身為武警應該要這樣做,或許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解決這件事,但你似乎永遠只會做這種操縱他人內心的事情,對你來說人們的情緒只是一個工具、一種手段,這使你容易忽略人們的感受。

你抱著小孩走向出口,打算先將他抱到車上,但就在走出倉庫的時候,你感知到一旁有人在,那人帶著淡淡的憂心和著急的情緒。
ಠ_ಠ
「川瀨……!」

熟悉的聲音讓你震驚地看向對方,這時他也看清了你此刻的模樣,但你沒意識到你這一身血跡看起來有多糟糕。

「倉兼先生?您怎麼……」
「你受傷了!?」

話說到一半就被對方搶先打斷了,你抱著小孩疑惑了一下。

「不、這不是我的血,是回濺的。」
「……、你殺人了?」
「怎麼會?」

倉兼的表情很平淡,但內心似乎有些懷疑。雖然你確實是很想弄死他們。
ಠ_ಠ
「總之您來的正好,您知道這裡的地址嗎?這孩子被綁架了,犯人持有違法槍枝,實在是不得以才進行反擊的,現在有兩名犯人中槍,需要盡快送醫。」
「我也不知道。」
「您是湊巧來到這裡的?」

雖然倉兼曾提到想帶小狗出來散步,但你根本沒看見小狗。

「是GPS,川瀨手機上的。」
「我的……?」
「你傳給我訊息很奇怪。」

倉兼把他的手機掏出來,並給你看了螢幕畫面,上面是你們一小時前互傳的訊息。你好奇地看向螢幕,上頭顯示著小狗的照片,和倉兼問你能不能帶小狗去散步的訊息,而下一條訊息是你的回覆,那是在車上時綁架犯代替你傳送的。

「『可以,出門要小心。』」
ಠ_ಠ
看似沒有任何問題,但你馬上就意識到是哪裡奇怪,是語氣和用詞的問題,你和倉兼說話向來只使用敬語。你當時和綁架犯說的是「外出請注意安全」,綁架犯只是照你的說法傳達了大概,並沒有一字不漏地完全照著打。

而下面是倉兼對那條訊息的回覆。

「『好,我明天再和你談談牠的事情。晚安。』」

看到這裡你就明白了。

顯然是倉兼察覺有異才會特意這樣回覆的,接著便立刻打了電話過來,而不知道訊息內容的你卻直接反問了回去。如果你看過他回覆的訊息,你就不會這樣反問,而是斥責他「您不是打算明天再談嗎」。

倉兼因此確定了那訊息不是你本人傳的,他發覺你或許正受人牽制。如果當時綁架犯沒有選擇接起電話,倉兼應該也會做出相同的判斷。

你沒想到倉兼會注意到這種小事情,這讓你感到有些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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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發放的手機上都裝有GPS,隊長可以知道所有成員的所在地。犯人的話沒問題,我現在就讓酒井前輩把救護車帶過來。……他呢?」

倉兼操作著手機並補充了幾句,然後抬頭將視線移向你手中的小孩。

「……這孩子有點受到驚嚇,不知道他的監護人在哪,這孩子當時是一個人走在路上的。」
「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下屬他們吧。」

倉兼朝你伸出雙手,應該是要你將小孩交給他。在你正要將手裡的小孩遞出去的時候,那小孩卻搖搖頭抓住了你的衣服,你讀到那孩子帶有抗拒的不悅。

倉兼的手頓了一下,用那雙看不出喜怒的眼睛盯著小孩。

「川瀨他累了。」

他向著小孩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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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孩子甚至不肯看倉兼一眼,你從小孩身上讀取到那不滿又難過的情緒。是了,這孩子一點也不信任大人,而你湊巧將他從危機中救出,又是在這個誰也不認識的陌生環境下,才會讓他對你產生細微的依賴性。

這只是小孩出於無奈之下根據刪除法所做出的選擇。

儘管並非本意,但對於害他目睹到了暴力場面的這件事,有一部分確實是你的責任。因此你側過身迴避了倉兼的手。

「這孩子受到了驚嚇,他不願意讓陌生人抱也是正常的。」
「川瀨也是陌生人。」
「不、我們已經認識了一小時,但倉兼先生和這孩子才見面了一分鐘左右。」
「……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被你的歪理說服了,還是同理心發揮了作用,倉兼沉默了三秒才勉強點頭回應,……是鼓著臉頰回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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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您不會是因為被這孩子拒絕在鬧脾氣的吧?」

倉兼面無表情地搖搖頭。……確實不是。

不過既然倉兼他們來了,就沒有把這孩子抱上車的必要,你放下小孩讓他站到地面上,彎下腰和他平視。

「真是抱歉,白白弄髒您的衣服了呢。待會等員警先生來了以後請好好地和他們老實交代清楚,好嗎?」

那孩子乖乖地點頭,但你感覺到了他內心的不情願、煩悶和厭惡,說實話你對他此刻的狀況感同身受。簡單來說就是這孩子對目前的情況感到非常不滿,卻又無法從這個處境中離開,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忍受。

真是太令人同情了,因為你也正在忍耐你這身髒兮兮的模樣,即使想立刻回家梳洗也不行,因為你接下來還要回署裡報告這次事件的詳情。

當然,這和那孩子的情況是完全不同層面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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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瀨。」

你轉頭看見倉兼朝你遞出了一小包酒精濕紙巾,是你今天早上給他的那包。

「暫時先用這個。」
「……謝謝您,得救了。」

你打從心底感謝他。

「這本來就是川瀨的東西。」
「不、您真的把它帶在身上真是太好了,謝謝您。」

如果有一副新的手套就更好了。

你接過酒精濕紙巾後將手反覆擦拭了兩三遍,然後才蹲下身幫小孩的手也擦乾淨,心想這孩子想要吃到宵夜大概還得再等上一陣子了。

倉兼看你蹲下身去,視線也下意識地跟著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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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瀨,你的鞋子呢?」
「……我落在裡面了。」
「為什麼?」
「……。」

你看著倉兼感到有些無語,他竟然是真的好奇你為什麼弄丟了鞋子。你沒有理會倉兼,直徑走到倉庫撿回你的鞋子,幸好你當時脫下了鞋子,它現在是全身上下唯一沒有因血跡而報廢的東西。

穿好鞋子後你走回出口處,看見倉兼睜著眼睛盯著你,似乎還在等待你回答,你挑挑眉。

「您聽見了嗎?」
「聽見什麼?」
「腳步聲,……很大聲對吧?」
「啊、原來是這樣。」

倉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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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依你的觀點來看,你有時候會很擔心他的腦袋。這到底是為什麼?他明明僅是一條訊息就立刻察覺到了異狀。

(……。)

你似乎知道這是為什麼了,你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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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前輩和救護車、警車都到達了工廠倉庫。

等待的期間,你已經把那些被犯人們搶走的東西從車上找了回來,你很慶幸它們沒被犯人丟掉。

唯一沒怎麼受傷的犯人被押上了警車,另外兩位也躺進了救護車,買宵夜的小孩也被員警們護送。前輩監督完眾人的工作後,笑意盈盈地朝著你走了出來,你沒有什麼很好的預感。

「呀——、你真的是做得太好了!一個人就把兩位犯人直接送進醫院,這下我們武警又要上新聞啦!」

前輩大力地拍著你的背,拍得你嗆了好幾口氣。

「咳咳咳、……非常抱歉。」
「這沒什麼不好的!可以讓我們的惡名遠播到犯人看見武警就嚇得夾著尾巴逃,讓那些犯人知道,遇到我們不是進牢就是進醫院,哈哈哈哈!」

前輩持續地大笑著。同時你絕望的發現,她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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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似乎從以前開始就是個問題兒童,行事風格非常狂暴,也因此嚇走過好幾位同事,你曾經懷疑她是從精神醫院逃出來的。不過你曾和前輩一起工作過一兩次,雖然她對待犯人不是一般的兇殘,但她絕對不會傷害到平民。

縱然看起來有點不像,但她姑且是你們的小副隊長,在這個實力主上的地方。

「總之這麼晚辛苦了,你可以先回去換好衣服再來報告喔!你也差不多快憋不住了吧?」
「酒井小姐、您的用詞有些不太得體。……不過我確實是想盡快換身衣服,就承蒙您的好意了。」

前輩和倉兼坐進了同一輛警車,你則是單獨坐另一輛。

到了家後你簡單地和負責駕駛的員警致謝,目送他們離開後你快步走上樓回到家裡。將身上的衣服全數脫下後,你看著它們想了想,最後還是把它們全塞進了垃圾桶裡。進到浴室時你想到那孩子到現在應該都還沒辦法換衣服,就覺得他有些可憐。
ಠ_ಠ
你用最快的速度梳洗。

但從浴室出來時,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你洗了快半小時。……或許你並沒有用最快的速度?隊長曾經開玩笑說幸好二十幾年前你還是個小孩,不然到了戰場上你一定是第一個自殺的。

你笑不太出來,光是想想你就感到了惡寒。

先別說在戰場上的髒汙程度,光是戰友們強烈的情緒就能分分秒秒殺死你。雖然沒有實際體驗過,但以前發生過類似的先例。

在學生時期曾發生了一個大地震,當時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學內沒有出現任何傷亡,但是大量學生們的恐懼讓你成了全校唯一一個被送進醫院的學生。還有人認為你是被嚇暈的,那真是太丟臉了。

你搖頭打散了回想,這次你真的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戴上你的備用手套。
ಠ_ಠ
出門走到車庫的路上,你看見那位被綁架的小孩落在地上的宵夜,即使放著不管它們也會在明天清晨的時候被清掃乾淨,你走近看向地面上的便利商塑膠袋,裡頭的內容物全灑了出來,你辨認出了那是哪一個商品。

你將它記下後就轉身離開了,快步走向你的愛車,進到駕駛座並立即啟動了引擎。你在開往警署的路上順便繞去便利商店,替那孩子重買了一份宵夜。

他現在應該還被迫待在署裡,你想著那孩子就算餓了也不可能會開口依賴他人的,而署裡的人大概也沒那個心眼。
ಠ_ಠ
——

川瀨到了警署才得知小孩的身份,他是誰的小孩?
A:警察廳長
B:黑道老大
C:其他
(rock-paper-scissors)

主犯的身份?
X:仇家
Y:邪教
Z:其他
(coin)
milk5108
B (rock-paper-scissors)
X (coin)

看到噗主更新真的很開心,劇情也很流暢好棒,希望噗主新的一年可以順順利利,新年快樂
whale926
很棒的故事~每次都很期待噗主更新
nut3208
十個啞鈴和惦記著撕膠帶好好笑
caviar3087
雖然每次都趕不上骰子
但還是來告白噗主寫的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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