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SD 松倉 生人勿近
算是接續02

這間公寓無疑可以眺望整個市景。松本一踏進屋內，有股味道在空間裡瀰漫，他很熟悉這種味道，深津組裡不缺這種氣味。菸草、鐵鏽還有刺鼻的古龍水。但這個空間沒有俗氣又刺鼻的古龍水味道，是一股更舒服，彷彿冷冬森林釋放的芬多精，有可能是雪松，也可能檜木。

一之倉將他的黑色皮衣掛在衣架上，摸著牆開了燈，傢俱的簡潔與井然有序似乎印證了他對這整個空間氣味的評價。所有擺設除了黑與白，松本找不到其他顏色的存在，只有眼前的窗景透進了金黃的街燈，成了這個住所可能擁有的第三種色彩。

一之倉隨興地站在客廳，他開了窗，涼爽的風吹進來，那股舒心的氣息被風吹散。一之倉精瘦的體格此刻在燈火通明之下顯得更加結實，松本定睛，直到一個聲音落下他才回神。

他對於自己失禮的視線感到尷尬。

「隨便坐，」一之倉走到開放式廚房，打開冰箱。「只有酒，喝嗎？」

「當然。」松本微笑，他坐在一處單人沙發，看著一罐朝日放在前方的玻璃桌上。

「你不喝嗎？」

一之倉走到陽台。「這不是我回來的第一件事。」說完，松本聽見打火機的聲音，接著那股菸草味，更正確來說是他進組裡適應好一段時間才勉強不頭暈的味道。

「我以為你不抽菸。」

「是河田不給抽。但這裡是我的地盤，他管不到。」他吸一口，白煙裊裊，消融在夜色中。松本起身來到陽台，他站在一之倉旁邊，二十層的夜景令人心曠神怡。大街呼嘯而過的車聲，汽車煙管蠻橫無理炸開，隆隆巨響，不停往這座喧囂城市再添上幾分混亂。這是他成了黑道後，對大城市的認知，唯一靜謐彷彿遙不可及，所有紛亂皆會變成殘響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