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應該是淺灰色的,帶著金屬或玻璃的光澤,淡淡的隨著流動的角度出現再消失。已經快要進入夏季,據說過了端午就不必再擔心春寒料峭,但此刻龜縮在租屋處的我仍然仰賴那台橘白色的二手小太陽,用暖風包裹我的身體。這具身體本就偏寒,天生的害怕潮濕與冰冷,在那些一個人待在中央的冬季週末,我常常一個人裹著被子在刺骨的寒意裡打顫,像是在害怕什麼,然後以掙扎失敗的姿態墜入另一個夢境。那時的夢也是淺灰色的,黏稠的墜入我的心中,一圈一圈反射白光的波浪就會沿著中心向外擴散,緩慢的,像是麋,像是過於黏稠流不動的血液。如果下方的閘道開起,有著厚厚的壁的泡沫會緩緩升起,然後把那些被認清的、不被認清的悄悄帶走。反正只是夢,確實沒有什麼非得看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