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憶裡只剩嘆息,那不如塵封了吧。像一面被風暴遺忘的湖, 波光下的瘀青 無人知曉,也無須追究。 任它結成一層厚厚的冰, 將所有未出口的嘶喊、 所有折斷的翅膀, 都壓進無聲的深處。腐朽的鑰匙,早已生鏽了在掌心, 形狀恰好是「無能為力」。 我試圖開啟那扇鑲滿月光與舊夢的門, 卻只聽見金屬磨損的 尖銳、空洞和無用的徒勞。沉默的喉嚨,所有的文字都被收回, 舌尖嚐到的只剩泥土, 像一座坍塌的礦井,再挖不出任何光亮的礦石。連淚水都學會了逆流而上, 在眼眶築起透明的鹽牆, 將苦澀封鎖在體內。於是,我只能靜靜站著, 看著靈魂燃燒後的餘燼, 被自己製造的冷風吹拂。 這無處可去的重壓, 比死亡更長,比永恆更短, 僅僅是「活著」的樣貌——無聲,無光,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