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Red 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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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不想評論英俊聰明與否這部份，但我可以理解野心勃勃——切斯頓很清楚地告訴派特理他是「渥許&渥許」的合夥人，況且，切斯頓全身包得緊緊的，一隻手臂還吊在三角巾裡，到底哪裡性感了？

我不想知道派特理說的是誰，反正他也轉移話題了：「我得回城裡一趟。」

「派特理！」

「雨果，你比以前成熟多了。別感情用事，你自己能經營伊法小館，你其實不需要我。」

「我當然需要。」

派特理接著說，他回城裡的決定與我們間的爭執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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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美食週這週末就要開幕了，參加活動的餐廳從星級餐廳到街車小吃都有，他做為顧問的好幾家餐廳也共襄盛舉，美食雜誌與媒體都會大幅報導這個活動，他非得回去不可。

至少派特理離開前想去隔壁看看，我通知仲介帶我和派特理入內參觀，派特理四下看了，沒說什麼。

在申請建照前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我問派特理何時能回來，他給了我模稜兩可的回答。

那週，派特理為美食週忙碌不已，於是我與律師兩人向郡政府與科瑞鎮建管委員會做申請變更用途的簡報；之後，行銷公司送來企劃書、建築師前來與我開會，派特理都沒參加。

到了這時候，我再遲頓也感覺得出來派特理的冷淡，我迫切地需要與他談談。

那晚，他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嗎？我不想只當他的遠距情人，我要更多，他怎麼會認為這是一場爭執？又或者這就是他的答案？
在這種情況下，一般人怎麼做？

當我接到鎮長的電話時，我正看著派特理的行事曆，絕望地想著我得抽空進城一趟。

她與我寒暄後說：「雨果，按照章程，我們得向鎮民公告變更建築用途，你該參加這次的鎮民會議，如果有人有疑慮，你可以在場解答，不過我想不會有人反對。」

我曾慶幸科瑞是個小鎮，變更用途的手續不那樣繁複，在許多城市裡，除了建管委員會審核還得經過兩、三次的公聽會討論。

但鎮長這個要求與公聽會所差無幾了，更不幸的是，不像城市居民很冷漠，科瑞鎮鎮民相當熱心，就某方面而言，鎮民會議簡直像是每三個月一次的科瑞嘉年華。

我嘆口氣：「當然，樂意之至。」

***

鎮民會議中會發生什麼事？在大部份的情況下，只是鎮長的例行報告與鎮民交流，但也曾發生過重大爭議。
舉例來說：湖區特別停車證。

湖邊沙灘在夏季時擠滿人潮，許多觀光客將車子停在住宅區，眾人ㄧ直默默忍受，直到某位睿智的鎮民在會議中提議印發停車證，在近湖處劃出特別停車區。

聽起來很公平，但馬上就產生新一波爭執：停車證只發給湖區居民，或是全部科瑞鎮民？湖區房屋價值奇高，地價稅也重，湖區屋主當然認為那是自己才有的權益。其他人感到不以為然——他們也是科瑞鎮的居民，所交的稅同樣對湖區維護有貢獻。

這件事往來爭執了將近一年，最後鎮公所發了兩種停車證，湖區居民能停過夜，因為他們就住在那裡。

湖區停車證證明了：人們總是會以各種方式維護即得利益，無關公平。

階級、族裔、膚色種族乃至於性別皆用於區別敵我，為什麼同樣的事對某些人合法，對另一些人卻非法；有些人的權益能獲得承認，另一些人卻不行？

我不覺得鎮民會議能帶來真正的公平，也從來沒有興趣參加，麥蘭妮聽了翻了個白眼：「你是位白人、還是位男性，當然會這麽說。」

言下之意是我已佔盡優勢，她大概沒說錯，不久我就收到鎮公所寄來的特別停車證，我什麼都沒做，僅只是因為住在湖區內就享有特殊資格。

麥蘭妮早就知道捍衛自己的權益，雖然搬到科瑞鎮不過幾年，她從不錯過鎮民會議，而且她一直讓我以伊法小館的名義贊助飲料點心，雖然我從未在鎮民會議露臉，伊法小館倒是不曾缺席。

***

鎮民會議在火車站廣場的鎮民活動中心舉行，那棟建築是消防隊的舊址，能停三四輛消防車更足以容納幾百人，我很快找到麥蘭妮，她坐在第三排，她替我留了位子。

「怎麼了？」她問我。

「沒什麼。」我以緊繃的聲音回答。

她真的不能怪我不想參加鎮民會議，參加會議的人們的平均年齡可能有我的兩倍——千禧世代之後人們有了網路這東西，對毫無效率的鎮民會議沒有太大興趣。

我看到詹米叔叔。

他坐在酒吧老闆後面，與四周的人們彼此熱絡地彼此寒喧，他真的搬回來了還是只是來湊熱鬧？他那些狐朋狗友平時會不會參加會議？

麥蘭妮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我在鎮民會議見過切斯頓。」她向切斯頓揮了揮手。

開會的音響投影設備，飲料桌上的咖啡機，乃至贊助商需要電源線等等，向來都是他幫忙架設的。

切斯頓站在柱子旁，手臂上的三角巾已經取下了，但仍包著護腕。他向我微微一笑。

快七點了，人群漸漸多了起來。

。。。拉條新年噗的線。。。

順便貼首新年倒數的歌：

[OFFICIAL AUDIO] Auld Lang Syne - Pentaton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