ಠ_ಠ
@anonymous
偷偷說
Fri, Dec 22, 2023 3:21 PM
Sun, Jan 14, 2024 3:33 PM
17
安價
隔人骰
禁穢物
緩更
聖誕節要到了，但我還未買好禮物。
只能聽天由命，去隨便買點甚麼——（骰下收）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3:21 PM
不想網購，感覺一定會來不及。而且我想能實際看到最好還能摸一下商品。
要去實體店的話，先想想看要去哪裡？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3:21 PM
brandy6703
Fri, Dec 22, 2023 3:27 PM
熱門商圈
walrus557
Fri, Dec 22, 2023 3:27 PM
寵物用品店
earth8446
Fri, Dec 22, 2023 3:27 PM
書店
chili7007
Fri, Dec 22, 2023 3:33 PM
格子鋪
python9211
Fri, Dec 22, 2023 3:35 PM
奴隸商人的地下拍賣場
chili7007
Fri, Dec 22, 2023 3:36 PM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01 PM
要不去黑街裡最陰暗的角落吧？
所有走私的貨品，即世上最美好，最多人傾盡家財也想要買入的珍稀品，都在這個光明無法介入的角落中被買走或者就此腐爛。
黑街地底有個秘密場所，裡面的老大人人都叫他帕爾森——他身份很多化名也很多，但對我來說，他只有奴隸商人帕爾森這個身份。反正我想不到哪裡能買到好東西當禮物，不如就去他那邊吧。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01 PM
「嗨，帕爾森——」
要來到這裡，首先要通過門衛。但其實不用，繞一點路後面有個洞能鑽。這是故意留的洞，用給奴隸逃跑用。這樣只要找人守在這裡，就能抓到誰是不聽話的奴隸。
……先給予希望，然後再狠狠奪去。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01 PM
不過守洞人也很懶，這些時候肯定是偷懶去了。總之我就鑽洞鑽進去了。
如果通過大門進的話，會看到極其華麗的表演舞台，那是讓客人就坐後選購商品的貨架。
但如果從洞裡進去的話，會遠遠看到帕爾森的辦公帳蓬，帳篷門對準洞口，就好像所有逃走的人都一定會被他看見一樣。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02 PM
至於我那麼清楚，當然是因為——
「被我賣出的商品為甚麼會重新在這裡出現？」
——我曾經沿這條路逃走一次。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02 PM
「噢，我是來這裡買聖誕禮物給我主人的。」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02 PM
帕爾森：
brandy6703
Fri, Dec 22, 2023 4:02 PM
真是會挑禮物
brandy4534
Fri, Dec 22, 2023 4:07 PM
你不怕主人把你換掉？
jelly9322
Fri, Dec 22, 2023 4:09 PM
終於知道怎麼討好人了？
owl5097
Fri, Dec 22, 2023 4:10 PM
呵，如果「那種東西」也能被稱作為「人」的話
brandy6703
Fri, Dec 22, 2023 4:11 PM
世界觀越來越酷ㄌ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45 PM
「呵，」他有種奇怪的口癖，好像不先呵一聲就不能說話一樣。
……這個冬天很冷嗎？他需要呵那一聲去看看有沒有白氣呼出來嗎？
雖然頭一兩次呵氣時見到有白氣冒出來感覺很好玩，但之後就厭倦了。
而且像那樣短促的呵不能吐出白氣——所以說他是怎樣也呵不出白氣所以才會呵一聲來試試看呵不呵得出氣然後呵不出來再說話來掩飾自己失敗了再等待下一個有人跟他說話的機會然再試試看能不能呵出白氣嗎——
好可憐啊。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45 PM
「如果『那種東西』也能被稱作『人』的話，確實有資格能送人聖誕禮物。」
「嗯，我還是商品的時候，你們常常會用『那種東西』來作為我們的代名詞。」
……不是很懂他跟客人的思路。明明商品或者奴隸只要兩個音節就能讀完，他們硬是再發明一個「那種東西」要花四個音節才能讀完的詞組作為代名詞。而且「那種東西」能指的範圍更大，這樣就更難精準地表達想要傳達的意思——
還是說，「商品」和「奴隸」這兩個詞還未普及，所以只能用「那種東西」這樣落後的表達方式？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45 PM
「聽好，送禮是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方式。現在普世價值那種甚麼因為愛、因為感謝，通通都是狗屁。」
好奇怪，為甚麼他要對客人說教？我有帶錢來，我要買東西，那我應該是客人。
「送禮只是利害關系。客戶間送禮為了生意，情人間送禮為了保障能達成婚姻這項最終交易，朋友間送禮為了將來的人情，國家間送禮為了虛偽的和平。」
「送禮是因為聖誕節。」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45 PM
Fri, Dec 22, 2023 4:46 PM
「呵。」又來了，他眉頭皺起來，但卻笑了。
「主人向奴隸送禮，只為了顯示權勢、展示地位、表露慈悲，還有看你們感激得痛哭流涕的樣子。」
「而不能算是人類的奴隸向主人送禮，從根本上褻瀆送禮這個行為——」
「隨便啦帕爾森，」好多廢話好浪費時間啊，他每說一句廢話，聖誕節就向著我更迫近了——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45 PM
「就算褻瀆了送禮這個儀式，我還是要送禮啊，因為是聖誕節。」
ಠ_ಠ
Fri, Dec 22, 2023 4:46 PM
帕爾森：
python9211
Fri, Dec 22, 2023 5:08 PM
你以為只要送禮，自己就能算是個人，神就會祝福你嗎？
yam1429
Fri, Dec 22, 2023 6:08 PM
我不會賣東西給我賣出去的商品，你可以去隔壁找瘋婆子買，他很多奇怪的東西
ಠ_ಠ
Sat, Dec 23, 2023 2:19 PM
「滾，黑街不過聖誕節，我便是黑街的神，沒有外面的神的事。」
「那黑街的神啊，黑街的聖誕老人在哪？」
就算黑街裡的都是壞孩子，聖誕老人還是會帶著能把每個人都砸一次的媒炭來，所以黑街應該還是能找到聖誕老人。
ಠ_ಠ
Sat, Dec 23, 2023 2:19 PM
「你真的是我遇過最難搞的商品。」
「你向主人推銷我的時候，明明說我是世上最難尋的珍寶。」
「這不衝突——」我還想聽不衝突的點在哪裡，但帕爾森卻像想起了甚麼，停住了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語。
ಠ_ಠ
Sat, Dec 23, 2023 2:19 PM
「——差點像以前一樣，但以前你是我的商品，所以我必需忍受你。但你都已經賣出去了，我就不用對你負責了。滾。」
「售後服務真差啊，帕爾森。」
ಠ_ಠ
Sat, Dec 23, 2023 2:19 PM
「總之我不會賣東西給我賣出去的商品。這是我作為商人的原則，也是因為你根本算不上是人，不是能跟我平起平坐能跟我交易的對像。但如果你非要想買東西的話——」
「非要買東西的話？」
「——你可以去隔壁找瘋婆子買，他很多奇怪的東西。」
「你不是總是說你的貨是最好的嗎？」
「……他其實是藏在黑街裡的聖誕老人。快去找他，別來煩我。」
ಠ_ಠ
Sat, Dec 23, 2023 2:19 PM
我從洞裡鑽出來去找帕爾森口中的瘋婆子了，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他鬆了好大一口氣。
ಠ_ಠ
Sat, Dec 23, 2023 2:19 PM
但隔壁又是哪裡？至少說說是哪個方向的隔壁吧？我只好見人就問「黑街的瘋婆子聖誕老人在哪裡？」
ಠ_ಠ
Sat, Dec 23, 2023 2:19 PM
收三個路人的回應
brandy6703
Sat, Dec 23, 2023 2:21 PM
你就往那個有Hip hop聲音的地方走就對了
weasel4750
Sat, Dec 23, 2023 3:09 PM
聖誕老人當然在煙囪裡啊
hen5847
Sat, Dec 23, 2023 6:21 PM
是有個瘋婆子山洞裡賣雜貨，但沒有聖誕老人
owl5097
Sun, Dec 24, 2023 2:39 AM
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問問帕爾森？
yam1429
Sun, Dec 24, 2023 12:01 PM
最燈火瞎黑的路段
ಠ_ಠ
Sun, Dec 24, 2023 12:57 PM
Sun, Dec 24, 2023 12:57 PM
我這噗的硬幣骰到底有甚麼問題
jujube7773
Mon, Dec 25, 2023 10:08 AM
他不在白天，不在明面，你要往反方向找
donkey8522
Mon, Dec 25, 2023 11:46 AM
把你當走失兒童，一把扛在肩上，大聲呼喊協尋黑街的瘋婆子聖誕老人
brandy6703
Mon, Dec 25, 2023 11:48 AM
p呢
ಠ_ಠ
Mon, Dec 25, 2023 11:52 AM
-------------------------
各位聖誕快快快樂！
連7 I！太特別了！總之會有特殊處理，上面的I骰
全收
但各位可以繼續骰看看會不會有P（？）
ಠ_ಠ
Mon, Dec 25, 2023 11:52 AM
我真的記得我明明是想開個能在聖誕節前完結的快速短安價……
brandy6703
Mon, Dec 25, 2023 12:09 PM
噗主!! 聖誕快樂~~!
brandy6703
Mon, Dec 25, 2023 12:11 PM
你抬頭看看，有沒有個老人在屋頂上breaking
(?
owl5097
Mon, Dec 25, 2023 12:18 PM
太感謝噗主了
聖誕節快樂！！！
chili7007
Tue, Dec 26, 2023 3:43 AM
煙囪底下的煤灰裡翻一翻
shrimp3601
Tue, Dec 26, 2023 4:02 AM
聽說他已經退休了
owl5097
Tue, Dec 26, 2023 4:32 AM
啊，你在找帕爾森的妻子嗎？她就在帕爾森的地盤旁邊一點，他們前幾年為了誰洗碗大吵一架之後就分居了
owl5097
Tue, Dec 26, 2023 4:32 AM
可惡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2 PM
1
「你就往那個有Hip hop聲音的地方走就對了。」
第一個人一身酒氣從酒吧裡出來。
不對，這很古怪。我頭要痛起來了。
這個人在說謊。
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只要別人對我說謊，身體總會有某個位置隱隱作痛。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2 PM
雖然我知道帕爾森是個無可救藥的壞蛋，但他對著我大部份時間都不會說謊，所以我才選擇找他買聖誕禮物。要是隨便找家店，為了賣出商品，店員一定會說上好幾個謊話吧。
是說，這裡也經常會有奇怪的傳教者。確實，他們在王城的宗教名冊中有登陸，但行事作風真的不像傳統意義上的宗教。登陸名稱為「知躍教」，跟他們的教義也有所關連——「hip hop」。「Hip」是「察覺」、「知情」，「Hop」是「跳躍運動」。這是以各種陰謀論「洞察」未來以欺騙信徒，誘使他們付錢來「跳躍到災難已經過去的未來」。但實際上就只是灌他們酒或是使用迷幻藥控制對方而已。
邪教會利用極其快速的壓韻語言，帶有批評現況的歌詞和危險的舞蹈來吸引人圍觀，之後再適時傳教。我想這個人應該也是教徒……吧。他只是想多拉一個人進入苦海。
……但如果瘋婆子也是教徒呢？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2 PM
「別聽那個人說，他怎麼看都是知躍教教徒。」
第二個人是個沒落貴族。看得出是因為他的衣服很貴，但很舊，甚至有些不合身。倒是項鏈上有舊教的聖章，所以這家族應該是保守派那邊的棋子。
「那瘋婆子聖誕老人在哪裡？」
「唔——聖誕老人當然在煙囪裡啊——」
腰——腰痛起來了。
不是說有那種處刑煙囪嗎，只要有小偷從煙囪潛入，只要潛入到一半就會把他「擦」一下把他腰斬。
這人明顯只是想取樂而已。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2 PM
「是有個瘋婆子山洞裡賣雜貨，但沒有聖誕老人。」
不行，這像身體要對半裂開一樣的痛。
那個貴族的隨從也在胡說八道，但如果是裂開痛的話，應該有一半真一半假。
帕爾森說瘋婆子是聖誕老人，這是真話，所以謊言在前半。
但前半的謊言到底全部是謊言還是部份謊言？
「瘋婆子」、「山洞裡」、「賣」和「雜貨」，人物、地點、行為和物件。
這裡只要有一點是假，都能觸發痛覺。
我該去山洞裡看看嗎，我得問問我內心的聲音——
「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問問帕爾森？」
……我果然還是很想問問看帕爾森。但如果又繞回去，帕爾森一定會很生氣吧？至少在找到瘋婆子前不要折回去找他。但如果找到了，我想我應該也不會回去找他。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3 PM
要找找看黑街的路牌嗎？雖然不少人會在那裡塗鴉，但應該還是能發揮它的功能吧——
↓超靜音不動能研究室
瘋婆子雜貨店↖
↪︎↪︎↪︎↪︎↪︎◻︎↔︎帕↔︎↔︎↔︎↔︎↔︎↔︎↪︎↪︎↪︎↪︎↪︎◻︎↔︎↪︎↪︎↪︎↪︎↪︎◻︎↔︎↪︎↪︎↪︎↪︎↪︎◻︎↔︎↪︎↪︎↪︎↪︎↪︎◻︎↔︎↪︎↪︎↪︎↪︎↪︎◻︎↔︎↪︎↪︎↪︎↪︎↪︎◻︎↔︎↪︎↪︎↪︎↪︎↪︎◻︎↔︎fd⛸︎〽︎j〽︎〽︎︾f到h↪︎↪︎↪︎↪︎↪︎◻︎td↔︎
ﭤﭦꞫ⸤⅟₵ₓ ₓ ₓ ₓ ₓ ₓ‡
……我不是很想相信這個路牌。
它指向的位置是燈火不及，大家都叫瞎子路的黑色路段。
仔細看路牌跟地面，還有各牌子之間的接合位置很奇怪，像是被人拆解後胡亂重新組裝。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3 PM
仔細看一下路牌的柱上還有奇怪的文字。
「҉他҉不҉在҉白҉天҉，҉不҉在҉明҉面҉，҉你҉要҉往҉反҉方҉向҉找҉。」
被噴漆擋住了。隱隱約約有些文字，但又好像沒有。
黑街有晝夜嗎？有，但沒有。
因為被視為「必需排除的存在」，所以光明神的光芒不會照射到此處，黑暗神也不會給予夜晚讓人安眠。此處的人永遠關在「混沌」之中。
但黑街還是存在，因為人們的本性讓他們無法切割黑街。黑街的人為了終有一天能出去外面，所以做了些小聰明，讓黑街也有「晝夜」。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3 PM
回去路牌上的文字吧，這看起來真像知躍教會有的傳教台詞。又是引誘別人往暗處走的文字。該不會破壞路牌的也是他們吧？
但如果路牌不能相信，我又該相信誰呢？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3 PM
要不那邊那個——不，不行，那個絕對不行。
就算他沒有說話，我覺得我已經有幻覺痛了——理性上知道我沒有痛但我覺得我有在痛。
是王家守衛，但他們最有名的就是抓住他們所見沒有主人在身邊的奴隸，然後把他提回去邀功——如果被發現了，一定會被抓回去吧。
以前試過一次，我被王家守衛抓到了，他一邊說「啊，就只是個走失兒童而已」，一把將我扛在背上，肩甲頂住我的胃，一路上我都覺得我要吐了——
——如果我問他我要找瘋婆子聖誕老人，大概也是被扛上肩上，然後以為我是瘋婆子家的人吧。
不不不我現在就想吐了——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4 PM
「雖然很突然，但我要為黑街住民帶來一則突發消息（breaking news）——第二千零二十三次實驗，正式啟動！」
這甚麼聲音。
我抬頭望去，黑街正中心的罪業鐘樓的樓頂上站了兩個人。他們背對黑街的人造太陽，看不清楚他們的臉——
「你抬頭看看，有沒有個老人在屋頂上breaking？」
我看清楚了——沒有到很清楚，但還是能辨認。一個女性，有點衣著有點破爛。另一個看起來是老人，但不然，其實是個木偶，女性牽著好多根絲線，絲線連著木偶。但看起來他並不熟練，木偶的手腳用不自然的方式纏在一起。女性愈是想解開，木偶就更是愈纏愈緊，然後翻轉又翻轉——就像是知躍教的危險舞蹈。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4 PM
「下來！快下來！你這是違法（breaking law）行為！罪業鐘樓樓頂禁止無關人士進入！」
王家守衛這時衝上來了——但不對，這不對。
王家守衛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黑街。
就算他們要護衛某些重要人物，也不會這樣穿著制服進入黑街。
「哈哈，我怎麼可能是無關人士，我可是黑街的瘋婆子，黑街最罪業深重的人——」
沒痛！是他！就是他了！
「我是不是選錯日子了？我應該選個沒有王室走狗的日子才出來，所以我現在要閃了！」他一把將那個木偶扔下來，然後木偶的四肢和頭在半空中分開，各自向自己的方向噴射。
這已經不是breaking bones了，這根本broken了啊。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4 PM
混雜各種「瘋婆子又爆炸啦」之類的話，圍觀的人都在逃散。但我現在可是要找到他。他剛剛到底逃到哪裡去了呢？
……他人現在已經不在塔頂，那最有可能的逃走路線應該是從鐘樓延展到其他建築的陸橋梯。
但我覺得他一定不會走普通路線，所以——
我內心的聲音叫我找找看鐘樓附屬小屋。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鐘樓附屬小屋是鐘樓工作人員的宿舍，一般不會有外人進去。但剛剛他到說自己不是無關人士。所以他真的有機會會在這裡。總之我翻窗戶進來了。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4 PM
但附屬小屋也不小，要找起來也不易——如果從高處住下的話……煙囪！從煙囪進！
該不會真的被處刑煙囪切成兩半吧！
我找到了，壁爐，那下面的灰中是他的屍——
「咳、咳、咳——啊活過來了，有準備逃跑計劃太好了！」
沒死。雖然整個人都染成黑炭色，但還是活得好好的。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4 PM
「你是帕爾森口中的瘋婆子嗎？」
總之問問看吧。
「啊，我是，你找——」
沒找錯人就好了，但他黑成這樣，真的看不到他的臉有甚麼表情，只能看到雙眼。
「為甚麼我的作品會來找我？」
他衝上來，雙手不停摸上來，像是要確認我的存在。
……沒有觸發痛覺。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4 PM
不過這不重要。
「因為我要買聖誕禮物給我的主人。帕爾森說你有好多奇怪的好東西。」
ಠ_ಠ
Tue, Dec 26, 2023 4:14 PM
※瘋婆子：
※如無特殊指示，往後在中骰之前沒有中的骰，均會視為「謊言/不可信/不可行/有危險/只是玩笑」等狀態
brandy6703
Tue, Dec 26, 2023 4:25 PM
救命我看完了噗主太厲害ㄌ真的全用上噗主請接受我的誠意 (?
brandy6703
Tue, Dec 26, 2023 4:28 PM
那你找對人了，我這裡什麼都有
owl5097
Tue, Dec 26, 2023 4:49 PM
不過是要給你主人的聖誕禮物？這可難辦了，難得有能夠活著回來的實驗品，不把你解剖開來研究個三天三夜真的太可惜了，啊不夠你放心，我手很穩的，一定能讓你活著回去
onion3398
Wed, Dec 27, 2023 12:35 AM
什麼奇怪，我這邊有的都是超讚的好東西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4 PM
「那你找對人了，」瘋婆子對我比了個讚，我終於在漆黑的臉上找到眼睛以外的東西，他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牙齒，意外地保養得很好。「我這裡甚麼都有！」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4 PM
「有起死回生的藥嗎？」
「沒有。但我有讓原本就沒生命的東西變成有生命的招魂藥膏貼貼布。」
那沒用，如果不是起死回生的藥，那就不能讓主人以前死掉的寵物復活。
「那有只開在懸崖裂縫裡的永光花嗎？」
「沒有。但我有只要充電會發光的紙花。用環保物料製作，加錢能改太陽能款，但一定要真正的太陽，黑街的人造太陽不算。」
那沒用，主人前寵物死掉就是因為要摘永光花。那種充電花根本就不是主人要的東西。
「那有能看過去的器材嗎？」
「沒有。但我可以指路告訴你王立圖書館的秘密地道，所有過去的事你都能在那邊查看。」
那沒用，我只是想知道主人的前寵物是甚麼東西，看看能不能重新拼一隻看起來差不多的送給他。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4 PM
「……你明明甚麼都沒有啊。」
「胡說，我明明甚麼都有，你只是在挑。」
……如果一個人真心不覺得自己說謊，那倒是不會觸發痛覺。所以剛剛那句他說我是他的作品也應該只是胡亂說話。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4 PM
「不過是要給你主人的聖誕禮物？」
「是啊，怎麼了？」他明明小聲地說這可難辦了，但卻像是刻意要讓我聽到一樣。手背皮膚卻微微有些發燙，這大概也是謊言，但又不到謊言的程度。
「難得有能夠活著回來的實驗品，」然後仔細地打量我全身，好像被他視線掃過的地方，那種要燙不燙的謊言也會掃過去。「不把你解剖開來研究個三天三夜真的太可惜了。」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4 PM
「以前沒有『作品』回來找過你嗎？」
「不是應該先覺得可怕嗎？這樣我就能接著說，『啊不過你放心，我手很穩的，一定能讓你活著回去』這樣的話。」
「就算把我拆開，我應該也能活著。跟你手穩不穩沒有關系。」
瘋婆子長長嘆了一口氣。
「是啊，你太了解自己了。」
「對，我還很清楚我沒有幽默感，所以你的開玩笑行為可以到此為止。」
玩笑也是謊言，畢竟開玩笑的人沒想過要真的實行，就跟某些人類很喜歡說O你娘一樣。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4 PM
「比起了解自己，我更想了解主人。所以你有那些能讓主人高興的奇怪東西嗎？」
「……我開始後悔了。不，該說我早就後悔很久了，完全不應該聽帕爾森的話把你送到那傢伙手上。」
這句是真話。
但沒關系，我對他感到後悔的行為沒有任何感想。只要他不會妨礙我跟主人就好了。
「沒有的話我就離開了，再——」
「什麼奇怪，不準說我的作品奇怪。」他好像認命了一樣，「我這邊有的都是超讚的好東西，都是你見過就永生難忘。你要想想看，你是我的作品，你的主人『愛』你，證明你主人的需求和審美跟我的創作電波有對上。你沒有任何拒絕在我這裡買東西的理由。」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4 PM
好像有道理，我被說服了。
「總不能一直讓我在壁爐下泡著吧？去我的店？」
我點點頭，示意可以。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5 PM
瘋婆子的店明面上是燒烤用品店。明面上。
可以買到燒烤用的炭、燒烤叉或是烤肉網之類的。有很多說不上是甚麼肉的肉，說不出是甚麼醬的醬，總之很香。明星產品之一是棉花糖，烤久了會漲大到爆炸，爆開後還會出現罐頭笑聲。另一項是預先製作好的吐司，用了特別技術可以保存很久而風味不減，只是吃下去才會知道是甚麼口味。抽十次可以保底一份正常口味不會出人命的吐司，抽滿五十次可以自選口味一次。
滿佛心的。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5 PM
要不是瘋婆子有跟我說東西都在店裡暗面的話，我應該現在就會調頭就走。他在牆壁上敲敲打打，一道暗門出現，瘋婆子示意我跟上去。
跟明店面對比，暗店面根本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視線要放哪邊，因為好像每一個東西都未完成，看不出是甚麼東西。
「認識那麼多年，以我對你主人了解，他應該會喜歡——」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5 PM
※收三個商品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4:56 PM
※在收滿三個中的骰之前，所有沒中的骰將會被視為「假的物品描述」
ಠ_ಠ
Thu, Dec 28, 2023 5:02 PM
brandy6703: 收到噗幣了感謝
旅人肯定是成功通靈到我噗幣用完準備要買，讚嘆旅人拯救了我的表符
yam1429
Thu, Dec 28, 2023 5:41 PM
買衣服給你（奴隸）穿，像洋娃娃一樣
onion3398
Fri, Dec 29, 2023 1:53 AM
曾經滿載回憶的已破裂雪景水晶球
hen5847
Fri, Dec 29, 2023 10:42 AM
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陶瓷娃娃
carrot9104
Fri, Dec 29, 2023 2:17 PM
可以和亡者對話的銅鏡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07 PM
「他應該會喜歡買衣服給你穿吧？就像洋娃娃一樣。」
「會說出這種話，代表你完全不認識主人。如果你沒有商品的話，我就先走了。」
主人才不會。他會放下錢，讓我自己去買。
……雖說如此，要是挑到他不喜歡的款，他會很生氣地扔掉。
好像我應該要買到他心裡所想的東西一樣。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08 PM
「好啦好啦，那你看看這個，你就知道我跟他確實認識。」
瘋婆子從某個不起眼的小箱子中拿出一個水晶球，看得出來是很常見的雪景，底部沉續一層假雪，裡面的雪人有點要融的樣子。但最顯眼的部份，果然是——
「它破了。」
「我知道。」
我應該要問他是不是在耍我，但現在的氣氛讓我有點問不出來。他用一種很懷念的眼神看著它，好像這是甚麼畢業記念冊一樣的東西。
「它原本沒破。」
我想回他我知道。它當然原本沒破，不然它一開始就是破的嗎？用腳想都能知道。
「是你主人摔破的。」
「……那又如何？」
「不是該問『為甚麼』嗎？」
「我不需要知道理由，我只知道我應該要站在主人那邊。」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08 PM
「好吧，我該直接告訴你這是甚麼。這是盛載記憶用的水晶球。」
「所以你想展示裡面的記憶給我看，證明你跟主人認識嗎？」
「不，這裡面沒有我。這裡面都是你主人要求寄存在我這裡的記憶。」
原來如此。看來只要得到裡面的記憶，就能更加理解主人。但……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08 PM
「既然如此，那為甚麼主人要摔破它？」
「看吧！你果然會問！」
不高興，最後還是得問，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就不高興。
「這就跟小豬撲滿一樣，要破壞才能提取內容物。你主人來領記憶，所以就摔爛它了。」
「嗯，所以這就只是主人用過後不需要的東西。既然如此，我為甚麼要送他不需要的東西給他？」
「這時候不是該像是個狂熱粉絲一樣，說『主人用過的東西！我要買下來收藏！裡面還有主人記憶的溫熱欸！太棒了！』嗎？」
他是怎樣看待我……我只能盡力用關愛的眼神注視他，希望他能接受到我心裡微妙的尷尬感。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08 PM
但顯然他沒有。
「它裡面還有一些未提取出來的記憶。你沒興趣嗎？」
「有。但如果主人不把它領出來，這代表這是對主人而言沒用的記憶。而你這樣把這個容器存起來，也許是這些記憶主人想往後才提取，也許是你覺得這能用來威脅他，總之都不是適合送給他的東西。」
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08 PM
「請好好介紹主人會想要的東西，不要想我會想要的東西。」
「好好好是是是，邏輯太正確了。我本來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賣給你看看，好賺點研究經費。」
只見他自顧自的轉過身去，說「接下來那個一定會中」要我等等。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08 PM
……總之我先自己在店裡看看？
那麼多東西，我想那一定有些東西是主人會感興趣的。而且如果是由我自己發現，感覺送的時候更有成功感——
在燃燒期間會發生好事的火柴棒。這聽起來……不錯？
但真的會有那麼好嗎？這會有試用品嗎？還是先看看有沒有成份說明……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10 PM
「別碰，那是專門拿來給奧客的。」
瘋婆子回來了，還意外地板起臉。
「所以這裡面有甚麼機關嗎？」
「嗯，那是確實在燃燒期間會發生好事，但燃燒的不是火柴本身，而是實現好事所需的『代價』。」聽起來就不怎麼好。
「如果祈願病好，就會燃燒壽命；祈願愛情就會燃燒友情，祈願事業有成就會燃燒偏財。總之損失一定會比得到的多。既不能選擇要發生甚麼好事，也不能選擇要付出的代價。當然因為只有燃燒期間的實行時間，所以也不能實現太大的好事。」
「懂了。因為發生了好事讓人相信是真的，之後發生一連串壞事就會依賴火柴，再度燃燒代價去換取一時的好運——」
這甚麼燃燒運氣的毒品，拿來對付奧客剛好，而且還不能用商品說明條例告他，因為真的有發生好事。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10 PM
「我沒想過你會告訴我。我以為你為了賺錢會遊說我買下這個。」
「別鬧了。你主人出事你會殺了我，你出事了你主人會讓我比死更難受。」
……我確實會為了主人而這樣做。
但主人也會嗎
？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10 PM
「來，這是我找出來的兩個商品。我覺得你會覺得你主人感興趣。」
「……為甚麼要那麼繞口。」
「因為我拿出了我認為你主人會感興趣的東西，但你不覺得你主人會感興趣的話，那你就不會買下來。所以我要同時考慮你們兩個的口味。」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11 PM
好吧，他還是想賺錢。
「你看這個陶瓷娃娃，是不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他拿出了一個陶瓷娃娃，可是……
「既然你主人那麼愛你，如果是跟你一樣的娃娃他應該會很喜——」
可是，我只看得到一團模糊的黑影。
「——我收回，請你當甚麼都沒看見。」
「不可以，雖然我看不出來，但這一定有甚麼。」
瘋婆子迅速將那團黑影收回去，不管我怎樣叫他，他都不願停下。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11 PM
「不要好奇不該好奇的東西。」
「這明明是你拿出來給我看。」
「你當務之急不是買東西給主人嗎？我能發現的東西，你主人也能發現。如果你買了這個回去的話，後果自負。」
好奇。在意。這樣一說之後，我才發現我從來沒看自己的臉。
我看起來怎樣？也是那樣一團黑影嗎？但從來沒有人驚訝過我的臉容，我的臉到底……
「不要再摸自己的臉了，你都要把臉皮扯下來了。」
「但……」
「不要但是，不要好奇。那只是我一時失誤而已。再說一次，不要記得剛才的事。你有需要的話，我有失憶的藥，只是會失去多少記憶不知道。如果沒失去剛才的記憶，你可以繼續吃，吃到不記得為止。」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11 PM
「不用，謝了，我已經甚麼都不記得。我只是來買聖誕禮物的。」
「很好。那你該看看這個。」
瘋婆子拿出了一面殘舊的銅鏡。鏡面沒有破裂，也沒有灰塵，但鏡框看起來飽歷風霜，不像是最近十年的東西。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11 PM
「你剛才不是問我有沒有能起死回生的藥嗎？沒有，但我有能跟亡者對話的銅鏡。」
「……經歷剛剛一系列的事，我不是很信任你，我能試用一下這面鏡嗎？」
「隨便，反正這又不是消耗品。不過這用起來很費心神，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況。」
ಠ_ಠ
Sun, Dec 31, 2023 3:11 PM
既然能試用，那就試試看能不能跟他對話——
※本題禁骰主人以前死掉的寵物
onion3398
Sun, Dec 31, 2023 3:36 PM
讓你第一次嚐到草莓蛋糕的那位人魚
yam1429
Sun, Dec 31, 2023 3:37 PM
跟以前被關在一起的商品對話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3 PM
我記得很久以前我有見過人魚，就只有那麼一次，但我完全忘不了。
那時一箱超巨型的神秘的東西被運進大宅裡。因為主人說可以，所以我也跟進來看了。我待在主人身後，等待巨型箱子上的布扯下來，會是怎樣的光景——
裡面是我從未見過的美麗生物。
有好幾個半人半魚的生物，正在玻璃箱中淡然的直視我們。
被關在箱子裡送進來的話，他們跟我一樣是奴隸嗎？但又不對，主人對他們很是客氣，所以排除了他們跟我一樣立場的可能。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3 PM
大宅裡的其他人協助那些生物——剛聽到了，這個物種叫人魚，真好懂的命名方式——人魚去另一個較矮的玻璃箱，讓他們可以半身露在空氣中，半身泡在水裡。
其中一個身上特別多首飾，應該是他們的老大。另一個跟大宅裡異物種翻譯官隔著半身玻璃並排，大概也是翻譯官。後面還有一些恭敬地低下頭的人魚，應該也是僕人——僕魚？身份吧。
這樣的話他們的社會結構跟人類其實也差不多。
「這次跟分尾者的會談正式開始，希望我們這次會談愉快。」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3 PM
「分尾者？」
「嗯，人魚是這樣叫人類的。」
會談開始前我就退到稍後一點的位置。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後方測試對方有沒有說謊。另外還會有主人的部下在旁幫我解釋一些我不懂的資訊。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但跟異物種對談的感覺很神奇——說算聽不懂，他們說謊的時候，我還是會起反應。如果沒有翻譯問題的話，平常就由我直接跟主人打暗號。但如果像這樣需要翻譯官介入的話，他會看我的臉色，在翻譯時同時打暗號給主人。
其實就算有翻譯，他們聊的內容我也不太懂。甚麼局勢、甚麼匯率，又要借甚麼，還有約時間簽合約——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3 PM
我的能力有個缺陷，我不能對寫下來的文字有反應，也不能對不是由聲帶發出的聲音有反應。所以我拿那些沒有聲帶的物種沒辦法。不過所幸人魚有聲帶就是了。但如果是合約那就沒辦法了，這部份只能靠主人的部下用腦袋解決。
在主人和對方首腦對峙時，我見到最後方有一條一臉苦惱的人魚。我跟主人部下中最大的那個打了個眼色，對方示意我可以過去。
「？」
我知道語言不通，所以做了個「你到底怎麼了的表情」緊緊瞪著他。
「……。」
對方做了個不知道是「你到底為甚麼要做出這種智障表情」還是「太好了終於有人發現我有問題」的表情，於是我繼續緊緊瞪著他，希望他的眼睛會說話。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3 PM
「……！」
對方皺緊了眉頭，看看我，然後看看手上的草莓蛋糕。
只咬了一口的草莓蛋糕。
我看了看草莓蛋糕，再看看他的臉。他注意到我注意到草莓蛋糕，於是他用力點頭，然後用盡全臉的肌肉將五官全部擠到正中央。
……是表達這個東西很難吃？
我指了指蛋糕，指了指他，再作出一個乾嘔的動作。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3 PM
然後他比剛才剛用更力點頭了。
我指了指蛋糕，再指了指我——他眼神發亮了，連忙將蛋糕塞給我，然後逃走了，藏到人魚堆中。
異物種間的味覺不完全相同。明明我見過很多人類女性非常快樂地吃草莓蛋糕。
主人從來沒給我吃過草莓蛋糕。
主人說我不喜歡吃甜食。
主人真的好厲害，他比我更清楚我不喜歡吃甜食。
……主人還在不遠處對峙中，他應該沒空看我。
主人說我不喜歡吃甜食，作為他的奴隸，我要印證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理。
於是我吃了一小口——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3 PM
——好酸。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3 PM
不知道為甚麼，我好想跟當時的人魚聯絡。
我想問他甚麼呢？那塊蛋糕很酸？還是到底甚麼是甜味？
不知道，但我確實第一下想起他的臉。
按照瘋婆子的說法，只要集中精神去想對方的臉或是聲音，任何能聯想到對方的線索就行了——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3 PM
……
……
……。
銅鏡沒有反應。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4 PM
「……這也是瑕疵品嗎？」
「甚麼叫『也』。才不是瑕疵品，肯定出了甚麼問題——你確定對方真的死了嗎？」
「不，不確定。還是只是異物種不適用？」
「你想跟甚麼對話。」
「以前在大宅中見過的人魚。」
「人魚是長壽種，他十有八九還未死。」瘋婆子嘆了一口氣。「你該不會把這當成通訊器吧？給我認真好好想，想個絕對死掉了的傢伙。」
絕對死掉了的傢伙。我有認識這種人嗎？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4 PM
……談不上認識。但我以前問過帕爾森，跟我關在一起的商品去哪了的時候，他說他死掉了，而且我沒觸發痛覺。
那他應該真的死了。
我好像還記得他的臉——他的臉？他長怎樣？為甚麼我想起記起，但卻完全想不起，只覺得好像只有一團黑影……聲音？聲音呢？等等，對方是男還是女？
我不記得。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4 PM
那……我們關在一起時的地方呢？好像是個明亮的地方，有好多好多個【 】，除此之外好像甚麼都沒有……
如果想起【】的話，是不是就可以……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4 PM
「啊，出來了——！」
銅鏡裡甚麼都沒有。
「誰……？」
但是有聲音。
「你好，你記得我嗎？我是以前跟你——」
「你！你！你！」
為甚麼？我明明甚麼都未說完。為甚麼要激動地——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4 PM
「快逃！」逃？
我望了一眼瘋婆子，他好像也很驚——不，沒有，他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面無表情的看透一切。
「你！最後！不！死！重新！不！最後！活下去！逃！」
不是雜訊，而是他本來就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但……沒有觸發痛覺。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4 PM
「瘋婆子。你知道我的能力對吧。」
「知道。」
沒有痛覺。
「那我的能力能作用在死者身上嗎？」
瘋婆子搖搖頭。
「講出來。」
「……。」
「講出來。」
「如果對方打從心底覺得自己沒有說謊，你的能力也不會發動——只是因為你很貴重，所以帕爾森才不折磨你而已。其他商品沒那麼好運。」
……他沒說謊。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4 PM
所以他已經被帕爾森折磨到崩潰，已經沒有能力辨認語言和記憶真偽了。
……也可能是他以為他發生的事也會降臨到我身上。
「只要這樣把銅鏡鏡面向下，平放三分鐘，就能強制中斷對話了。這樣你相信這是正常運作的商品了吧，這樣我們就可以談價——」
「等等，我要多試一次，剛剛沒見到對方的臉。」
「……我很想拒絕，但我又想快點賺了你的錢然後打發你走，所以算了，最後一次了喔。」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4 PM
我想買這個商品，但我得試一下，能不能召喚到主人以前死掉的寵物。
如果能見到牠的話，主人一樣很高興。
……但我對他一無所知。我要怎樣呼喚他呢？
對了，那個房間，那個主人不讓我進的房間，聽說是他死掉前住的房間，只要想著那裡的話——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5 PM
呃啊！
「怎麼了！你到底在想甚麼！」
「腦——腦——！」
大腦像是被一根巨大的鐵釘狠狠鎚進來，將整個顱內物質往外擠壓，我——
「主——主——以——以——」
就像是剛剛那個商品一樣，發不出想要的字和詞，只能重複又重複——
「別說話，語言區被擠壓了！」瘋婆子馬上抽出針，往我頭上扎。好像要把腦內的釘挑出來一樣，只是之前他得在我頭殼裡不停攪動——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5 PM
「現在，我問你你就答，你叫甚麼名字？」
「……沒、沒有。」
「正確，你那個混蛋主人沒幫你取名字。你以前也沒有名字。」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5 PM
「主人的大宅在哪裡？」
「中——中——中——中央！」
「哪裡的中央？」
「街——廣——廣場——中央廣場——中央廣場三街！整條街！」
「正確。你主人家真的大到我不知道他想去洗手間的時候要怎麼辦。」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5 PM
「看起來能說完整句子了。最後，你剛剛想了甚麼？」
「主人以前死掉的寵物。」
「你主人從來沒養過寵物。」
……？
不，主人說過的，我跟他以前養的寵物很像。
「沒有……主人沒有說謊。」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5 PM
「夠了。我知道了，你甚麼都別想。真的，停止思考。」
問了我那麼多問題，現在卻要我停止思考？
「……好吧，別這樣瞪著我，我太強人所難了。那就想些別的東西吧，一邊想，我一邊幫你調整大腦——想些高興的事，好不好？」
突然要我想些高興的事，我也不知道要怎樣想——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5 PM
「嗯，我努力。」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28 PM
收三個記憶
※請限制在25字以內
ಠ_ಠ
Thu, Jan 4, 2024 3:31 PM
Thu, Jan 4, 2024 3:33 PM
我把短安價改成安價了，我已經認命這安價短不了
限字就只是單純因為我只需要約略發生甚麼事就行了，擴寫及完整事件的部份請交給我來
onion3398
Thu, Jan 4, 2024 4:39 PM
在主人家的庭院看見盛開的藍色小花
owl5097
Fri, Jan 5, 2024 1:16 AM
去年收到主人送的聖誕禮物
donkey8522
Fri, Jan 5, 2024 1:32 AM
上禮拜吃到的檸檬
carrot9104
Fri, Jan 5, 2024 4:31 AM
第一次被主人摸頭
hen5847
Fri, Jan 5, 2024 5:42 AM
冬日的暖陽
baboon9440
Fri, Jan 5, 2024 5:07 PM
第一次看見主人流血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1 PM
美好的記憶。那到底是甚麼呢？
對人類而言，有甚麼是美好的事呢？如果有的話，那應該我能從中聯想快樂的記憶——
……瘋婆子這裡種了不少花。雖然都是以奇妙的扭曲形態存在，但如果人類會為花取各種名字，再把它們送給人，那應該是美好東西吧。
大宅有種花嗎？好像有，好像是藍——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1 PM
「……在想甚麼？」
「大宅庭院，藍色的花。」
「……你知道嗎？回想記憶和編造謊言，在大腦中不是同一個部份運作。在我針扎在你頭上期間，我能透過你的腦內運動判斷你是不是在講真話。」
「第一次被人讀心，太新奇了。」
「不要想花了。你主人最討厭花。」
「為甚麼？因為主人前寵物為了永光花而死的事嗎？」
「對，所以不要再提花了。你的謊言區已經動到快要把我的針迫出來了。」
但我真的記得——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1 PM
「還有，不要再想那位『寵物』了。你跟他沒有見過面，他對你而言是知識而不是記憶，無助於現在協調大腦。」
——記得見過盛開的藍色花，還有點點的亮光。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1 PM
「停。」
一定是他把針剌得更入，跟剛剛鐵釘撞進來的感覺很像，但針的感覺要細很多，甚至不仔細感受會感受不到。
我剛剛在想些甚麼呢？想不起來。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2 PM
「想些高興的事吧。」
「嗯……啊……檸檬？」
「檸檬？」
「嗯，主人說，如果生命給你檸檬，那就把它做成檸檬汁。」
「不，那混蛋會把檸檬切半，然後用力捏下去，把檸檬汁擠進討厭的人眼睛裡。」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2 PM
「總之，我記得我上星期有吃過檸檬。」
「哦，是喔，謊言區沒動，看來你真的有吃過檸檬——怎樣的檸檬？」
「黃黃的，很鮮豔，但不怎麼好吃，主人說那只是上不了枱面的次貨。倒是那價位意外地便宜，以次貨而言又不到太壞，所以玩來玩玩。」
「玩？」瘋婆子突然質疑起來了。「不要玩食物。」
「主人說那就是玩的。」那時大宅裡運來一大箱貨，上面就寫著檸檬，所以那一定是檸檬。「我放進嘴裡之後主人就急忙要我吐出來。大概因為是次貨，所以不太好吃，所以主人不讓我吃。」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2 PM
「雖然我還不知道那是甚麼，但我確定那應該不是檸檬——然後呢？」
「然後主人就教我怎麼玩了。只要設定一下，放進討厭的人家裡，倒數完就會爆炸。」
「那不是檸檬，那是炸彈。」
「可是箱子上明明寫著是檸檬。」
「最好走私品是可以那樣光明正大——好吧，我總算知道上星期的爆炸案是怎麼一回事了，然後呢？」
「檸檬爆開之後下了一場雨。主人說，在雨停歇前無法回去。」
「哦，因為炸彈爆炸的話會揚起火藥灰，這時回去的話身上的火藥灰會沿路掉下來，所以要等灰下完之後再處理身上的衣物。」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2 PM
「但留在現場有點難受，苦澀的檸檬味一直殘留在胸中，消散不去……」
「你只是吸到太多火藥灰而已。然後呢？該不會不但要調整大腦，連肺也要清空嗎？」
「不，之後主人拿出了一顆小小的扁平的果實，把它扳開，我們一人一半。主人叫我把它含在口裡，不要吞下去。」
「那我店裡也有賣，是能保護心肺的藥丸。」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2 PM
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瘋婆子。
那時主人說要確認現場沒有留下證據，於是他走進爆炸後的現場，我則是目送他進去。但是，爆炸的次數跟我們扔進去的檸檬好像數目不對。
有種錯覺，好像主人不會回來，好像我得衝進去。
好像只要我代替他，他就會回來一樣。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2 PM
我應該有甚麼要告訴他，但我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啊。但好像好重要，但我又說不出來，那悶在胸口的是甚麼。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2 PM
一定是檸檬的苦澀味。
我定睛看著屋子，等待主人出現——然後計算中應當要出現的最後一聲爆炸出現，原本就破爛的房屋終於像熟透了的果實砸在地上一樣軟爛地一分為二，主人自光中走出來——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2 PM
——我忍不住衝上前去抱著了他，他只輕輕推開我，說「別這樣」。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2 PM
「雨停了。」於是主人頭也不回地離開現場，我只能跟上去。
「對了，」在走過三個路口之後，主人終於停下來了。「檸檬好吃嗎？」
我不確定。雖然好像整個胸腔都是檸檬，不會像茶一樣回甘，酸楚過後是無窮無盡的苦澀——
「大概，好吃吧。」
但是，主人玩檸檬的時候，好像很快樂。那我就會連同這些一同深愛。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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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emons在是美國俚語為「中次等貨」的意思
※梶井基次郎的短篇小說〈檸檬〉，為以第三高等學校時代的梶井基次郎下宿京都時的憂鬱心情為背景，在水果店遇見鮮豔黃色檸檬的感動，以及幻想檸檬成為炸彈的故事。
※廣東話中請別人食檸檬指「滿腔熱誠的行為遭人冷漠拒絕」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3 PM
※
玄米律師
米津玄師 lemon部份歌詞
那些日子的悲傷 那些日子的痛苦
我全都深愛著 連你一起
殘留胸中消散不去 苦澀檸檬的氣味
在雨停歇前無法回去
就像果實切開的其中一半
如今你依然是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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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3 PM
「……真詭異。」
「怎麼了？」
「你明明說那是上星期的事，但你的深層記憶區卻一直試圖在動。」
「動了又怎樣？那代替我很珍惜跟主人的每一段時光，那全部都值得放進深層記憶。」
「不，我的意思是你別去試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很久以前又是怎樣的很久以前呢？
我好像每一個時光都跟主人度過，那是不是又代表我的一生都應該放進深層記憶區？
我有時會很害怕，怕自己忘記了跟主人的時間——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3 PM
「換我問問看吧。為甚麼你那麼執著要送禮物給那傢伙？」
「因為主人曾經送聖誕禮物給我。我想回報他。」
「喂你——」
我感受到瘋婆子往我腦袋用力扎了三根針。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3 PM
那另一個動了的區域是甚麼？但瘋婆子一定不會告訴我，我只能自己猜猜看。
是創造的區域嗎？是感受的區域嗎？是慾望的區域嗎？
好像能對上，但又好像不對，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為甚麼瘋婆子要不讓我知道呢？
但我不知道，我的大腦到底有甚麼區。
那我就得更努力回想那段「
記憶
」，看看瘋婆子會不會露出破綻。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4 PM
主人送了花給我。
是長在【】的花，是【】色的花，【】還【】，很漂亮。
……但主人不是討厭花嗎？但我記得主人很喜歡花——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4 PM
但一聲不合時宜的金屬音強制中斷我的回想。
「……瘋婆子，你生意真慘淡，這裡竟然安靜到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你該稱贊我裡店面的隔音良好才對。還有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再編造奇怪的記憶，你腦已經動到把我扎在謊言區的針整根迫出來了。」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4 PM
「……對不起。」
不小心跟他道歉了。原來我在說謊嗎？
……可是，我覺得那是真的。
「你啊，就不能老老實實地想些最近真的有發生的好事嗎？不要再動深層記憶區了，你的深層記憶區就是糊成一團的噁爛漿糊，裡面可撈不出甚麼好東西，頂多只有黏稠稠鼻涕蟲。」
「最近發生的事……最近嗎……」
好像有那麼一件事。
「在冬日的暖陽之下，主人終於第一次摸了我的頭——」
瘋婆子點點頭，沒有往我頭上扎針。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4 PM
但我不會告訴他，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見主人流血的日子。
ಠ_ಠ
Sun, Jan 14, 2024 4:44 PM
Sun, Jan 14, 2024 4: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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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還是掛了緩更，沒棄安價，只是想慢慢寫（？）
先更一半，另外一半請讓我慢慢打
hen5847
Tue, Jan 16, 2024 5:58 AM
噗主辛苦了
ಠ_ಠ
Wed, Jan 24, 2024 5:36 PM
Wed, Jan 24, 2024 5: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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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來不及了
總之明天要去台灣旅行了，直到二月九號才會回港，所以這段時間先停更了
各位下月見
如果有甚麼伴手禮推薦可以留在這邊感謝
不過從事醫療相關所以就算很好吃也先排除鳳梨穌
載入新的回覆
聖誕節要到了，但我還未買好禮物。
只能聽天由命，去隨便買點甚麼——（骰下收）
要去實體店的話，先想想看要去哪裡？
所有走私的貨品，即世上最美好，最多人傾盡家財也想要買入的珍稀品，都在這個光明無法介入的角落中被買走或者就此腐爛。
黑街地底有個秘密場所，裡面的老大人人都叫他帕爾森——他身份很多化名也很多，但對我來說，他只有奴隸商人帕爾森這個身份。反正我想不到哪裡能買到好東西當禮物，不如就去他那邊吧。
要來到這裡，首先要通過門衛。但其實不用，繞一點路後面有個洞能鑽。這是故意留的洞，用給奴隸逃跑用。這樣只要找人守在這裡，就能抓到誰是不聽話的奴隸。
……先給予希望，然後再狠狠奪去。
如果通過大門進的話，會看到極其華麗的表演舞台，那是讓客人就坐後選購商品的貨架。
但如果從洞裡進去的話，會遠遠看到帕爾森的辦公帳蓬，帳篷門對準洞口，就好像所有逃走的人都一定會被他看見一樣。
「被我賣出的商品為甚麼會重新在這裡出現？」
——我曾經沿這條路逃走一次。
……這個冬天很冷嗎？他需要呵那一聲去看看有沒有白氣呼出來嗎？
雖然頭一兩次呵氣時見到有白氣冒出來感覺很好玩，但之後就厭倦了。
而且像那樣短促的呵不能吐出白氣——所以說他是怎樣也呵不出白氣所以才會呵一聲來試試看呵不呵得出氣然後呵不出來再說話來掩飾自己失敗了再等待下一個有人跟他說話的機會然再試試看能不能呵出白氣嗎——
好可憐啊。
「嗯，我還是商品的時候，你們常常會用『那種東西』來作為我們的代名詞。」
……不是很懂他跟客人的思路。明明商品或者奴隸只要兩個音節就能讀完，他們硬是再發明一個「那種東西」要花四個音節才能讀完的詞組作為代名詞。而且「那種東西」能指的範圍更大，這樣就更難精準地表達想要傳達的意思——
還是說，「商品」和「奴隸」這兩個詞還未普及，所以只能用「那種東西」這樣落後的表達方式？
好奇怪，為甚麼他要對客人說教？我有帶錢來，我要買東西，那我應該是客人。
「送禮只是利害關系。客戶間送禮為了生意，情人間送禮為了保障能達成婚姻這項最終交易，朋友間送禮為了將來的人情，國家間送禮為了虛偽的和平。」
「送禮是因為聖誕節。」
「主人向奴隸送禮，只為了顯示權勢、展示地位、表露慈悲，還有看你們感激得痛哭流涕的樣子。」
「而不能算是人類的奴隸向主人送禮，從根本上褻瀆送禮這個行為——」
「隨便啦帕爾森，」好多廢話好浪費時間啊，他每說一句廢話，聖誕節就向著我更迫近了——
「那黑街的神啊，黑街的聖誕老人在哪？」
就算黑街裡的都是壞孩子，聖誕老人還是會帶著能把每個人都砸一次的媒炭來，所以黑街應該還是能找到聖誕老人。
「你向主人推銷我的時候，明明說我是世上最難尋的珍寶。」
「這不衝突——」我還想聽不衝突的點在哪裡，但帕爾森卻像想起了甚麼，停住了原本要脫口而出的話語。
「售後服務真差啊，帕爾森。」
「非要買東西的話？」
「——你可以去隔壁找瘋婆子買，他很多奇怪的東西。」
「你不是總是說你的貨是最好的嗎？」
「……他其實是藏在黑街裡的聖誕老人。快去找他，別來煩我。」
我這噗的硬幣骰到底有甚麼問題各位聖誕快快快樂！
連7 I！太特別了！總之會有特殊處理，上面的I骰全收
但各位可以繼續骰看看會不會有P（？）
聖誕節快樂！！！
可惡第一個人一身酒氣從酒吧裡出來。
不對，這很古怪。我頭要痛起來了。
這個人在說謊。
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只要別人對我說謊，身體總會有某個位置隱隱作痛。
是說，這裡也經常會有奇怪的傳教者。確實，他們在王城的宗教名冊中有登陸，但行事作風真的不像傳統意義上的宗教。登陸名稱為「知躍教」，跟他們的教義也有所關連——「hip hop」。「Hip」是「察覺」、「知情」，「Hop」是「跳躍運動」。這是以各種陰謀論「洞察」未來以欺騙信徒，誘使他們付錢來「跳躍到災難已經過去的未來」。但實際上就只是灌他們酒或是使用迷幻藥控制對方而已。
邪教會利用極其快速的壓韻語言，帶有批評現況的歌詞和危險的舞蹈來吸引人圍觀，之後再適時傳教。我想這個人應該也是教徒……吧。他只是想多拉一個人進入苦海。
……但如果瘋婆子也是教徒呢？
第二個人是個沒落貴族。看得出是因為他的衣服很貴，但很舊，甚至有些不合身。倒是項鏈上有舊教的聖章，所以這家族應該是保守派那邊的棋子。
「那瘋婆子聖誕老人在哪裡？」
「唔——聖誕老人當然在煙囪裡啊——」
腰——腰痛起來了。
不是說有那種處刑煙囪嗎，只要有小偷從煙囪潛入，只要潛入到一半就會把他「擦」一下把他腰斬。
這人明顯只是想取樂而已。
不行，這像身體要對半裂開一樣的痛。
那個貴族的隨從也在胡說八道，但如果是裂開痛的話，應該有一半真一半假。
帕爾森說瘋婆子是聖誕老人，這是真話，所以謊言在前半。
但前半的謊言到底全部是謊言還是部份謊言？
「瘋婆子」、「山洞裡」、「賣」和「雜貨」，人物、地點、行為和物件。
這裡只要有一點是假，都能觸發痛覺。
我該去山洞裡看看嗎，我得問問我內心的聲音——
「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問問帕爾森？」
……我果然還是很想問問看帕爾森。但如果又繞回去，帕爾森一定會很生氣吧？至少在找到瘋婆子前不要折回去找他。但如果找到了，我想我應該也不會回去找他。
↓超靜音不動能研究室
瘋婆子雜貨店↖
↪︎↪︎↪︎↪︎↪︎◻︎↔︎帕↔︎↔︎↔︎↔︎↔︎↔︎↪︎↪︎↪︎↪︎↪︎◻︎↔︎↪︎↪︎↪︎↪︎↪︎◻︎↔︎↪︎↪︎↪︎↪︎↪︎◻︎↔︎↪︎↪︎↪︎↪︎↪︎◻︎↔︎↪︎↪︎↪︎↪︎↪︎◻︎↔︎↪︎↪︎↪︎↪︎↪︎◻︎↔︎↪︎↪︎↪︎↪︎↪︎◻︎↔︎fd⛸︎〽︎j〽︎〽︎︾f到h↪︎↪︎↪︎↪︎↪︎◻︎td↔︎
ﭤﭦꞫ⸤⅟₵ₓ ₓ ₓ ₓ ₓ ₓ‡
……我不是很想相信這個路牌。
它指向的位置是燈火不及，大家都叫瞎子路的黑色路段。
仔細看路牌跟地面，還有各牌子之間的接合位置很奇怪，像是被人拆解後胡亂重新組裝。
「҉他҉不҉在҉白҉天҉，҉不҉在҉明҉面҉，҉你҉要҉往҉反҉方҉向҉找҉。」
被噴漆擋住了。隱隱約約有些文字，但又好像沒有。
黑街有晝夜嗎？有，但沒有。
因為被視為「必需排除的存在」，所以光明神的光芒不會照射到此處，黑暗神也不會給予夜晚讓人安眠。此處的人永遠關在「混沌」之中。
但黑街還是存在，因為人們的本性讓他們無法切割黑街。黑街的人為了終有一天能出去外面，所以做了些小聰明，讓黑街也有「晝夜」。
但如果路牌不能相信，我又該相信誰呢？
就算他沒有說話，我覺得我已經有幻覺痛了——理性上知道我沒有痛但我覺得我有在痛。
是王家守衛，但他們最有名的就是抓住他們所見沒有主人在身邊的奴隸，然後把他提回去邀功——如果被發現了，一定會被抓回去吧。
以前試過一次，我被王家守衛抓到了，他一邊說「啊，就只是個走失兒童而已」，一把將我扛在背上，肩甲頂住我的胃，一路上我都覺得我要吐了——
——如果我問他我要找瘋婆子聖誕老人，大概也是被扛上肩上，然後以為我是瘋婆子家的人吧。
不不不我現在就想吐了——
這甚麼聲音。
我抬頭望去，黑街正中心的罪業鐘樓的樓頂上站了兩個人。他們背對黑街的人造太陽，看不清楚他們的臉——
「你抬頭看看，有沒有個老人在屋頂上breaking？」
我看清楚了——沒有到很清楚，但還是能辨認。一個女性，有點衣著有點破爛。另一個看起來是老人，但不然，其實是個木偶，女性牽著好多根絲線，絲線連著木偶。但看起來他並不熟練，木偶的手腳用不自然的方式纏在一起。女性愈是想解開，木偶就更是愈纏愈緊，然後翻轉又翻轉——就像是知躍教的危險舞蹈。
王家守衛這時衝上來了——但不對，這不對。
王家守衛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黑街。
就算他們要護衛某些重要人物，也不會這樣穿著制服進入黑街。
「哈哈，我怎麼可能是無關人士，我可是黑街的瘋婆子，黑街最罪業深重的人——」
沒痛！是他！就是他了！
「我是不是選錯日子了？我應該選個沒有王室走狗的日子才出來，所以我現在要閃了！」他一把將那個木偶扔下來，然後木偶的四肢和頭在半空中分開，各自向自己的方向噴射。
這已經不是breaking bones了，這根本broken了啊。
……他人現在已經不在塔頂，那最有可能的逃走路線應該是從鐘樓延展到其他建築的陸橋梯。
但我覺得他一定不會走普通路線，所以——
我內心的聲音叫我找找看鐘樓附屬小屋。
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鐘樓附屬小屋是鐘樓工作人員的宿舍，一般不會有外人進去。但剛剛他到說自己不是無關人士。所以他真的有機會會在這裡。總之我翻窗戶進來了。
該不會真的被處刑煙囪切成兩半吧！
我找到了，壁爐，那下面的灰中是他的屍——
「咳、咳、咳——啊活過來了，有準備逃跑計劃太好了！」
沒死。雖然整個人都染成黑炭色，但還是活得好好的。
總之問問看吧。
「啊，我是，你找——」
沒找錯人就好了，但他黑成這樣，真的看不到他的臉有甚麼表情，只能看到雙眼。
「為甚麼我的作品會來找我？」
他衝上來，雙手不停摸上來，像是要確認我的存在。
……沒有觸發痛覺。
「因為我要買聖誕禮物給我的主人。帕爾森說你有好多奇怪的好東西。」
※如無特殊指示，往後在中骰之前沒有中的骰，均會視為「謊言/不可信/不可行/有危險/只是玩笑」等狀態
「沒有。但我有讓原本就沒生命的東西變成有生命的招魂藥膏貼貼布。」
那沒用，如果不是起死回生的藥，那就不能讓主人以前死掉的寵物復活。
「那有只開在懸崖裂縫裡的永光花嗎？」
「沒有。但我有只要充電會發光的紙花。用環保物料製作，加錢能改太陽能款，但一定要真正的太陽，黑街的人造太陽不算。」
那沒用，主人前寵物死掉就是因為要摘永光花。那種充電花根本就不是主人要的東西。
「那有能看過去的器材嗎？」
「沒有。但我可以指路告訴你王立圖書館的秘密地道，所有過去的事你都能在那邊查看。」
那沒用，我只是想知道主人的前寵物是甚麼東西，看看能不能重新拼一隻看起來差不多的送給他。
「胡說，我明明甚麼都有，你只是在挑。」
……如果一個人真心不覺得自己說謊，那倒是不會觸發痛覺。所以剛剛那句他說我是他的作品也應該只是胡亂說話。
「是啊，怎麼了？」他明明小聲地說這可難辦了，但卻像是刻意要讓我聽到一樣。手背皮膚卻微微有些發燙，這大概也是謊言，但又不到謊言的程度。
「難得有能夠活著回來的實驗品，」然後仔細地打量我全身，好像被他視線掃過的地方，那種要燙不燙的謊言也會掃過去。「不把你解剖開來研究個三天三夜真的太可惜了。」
「不是應該先覺得可怕嗎？這樣我就能接著說，『啊不過你放心，我手很穩的，一定能讓你活著回去』這樣的話。」
「就算把我拆開，我應該也能活著。跟你手穩不穩沒有關系。」
瘋婆子長長嘆了一口氣。
「是啊，你太了解自己了。」
「對，我還很清楚我沒有幽默感，所以你的開玩笑行為可以到此為止。」
玩笑也是謊言，畢竟開玩笑的人沒想過要真的實行，就跟某些人類很喜歡說O你娘一樣。
「……我開始後悔了。不，該說我早就後悔很久了，完全不應該聽帕爾森的話把你送到那傢伙手上。」
這句是真話。
但沒關系，我對他感到後悔的行為沒有任何感想。只要他不會妨礙我跟主人就好了。
「沒有的話我就離開了，再——」
「什麼奇怪，不準說我的作品奇怪。」他好像認命了一樣，「我這邊有的都是超讚的好東西，都是你見過就永生難忘。你要想想看，你是我的作品，你的主人『愛』你，證明你主人的需求和審美跟我的創作電波有對上。你沒有任何拒絕在我這裡買東西的理由。」
「總不能一直讓我在壁爐下泡著吧？去我的店？」
我點點頭，示意可以。
可以買到燒烤用的炭、燒烤叉或是烤肉網之類的。有很多說不上是甚麼肉的肉，說不出是甚麼醬的醬，總之很香。明星產品之一是棉花糖，烤久了會漲大到爆炸，爆開後還會出現罐頭笑聲。另一項是預先製作好的吐司，用了特別技術可以保存很久而風味不減，只是吃下去才會知道是甚麼口味。抽十次可以保底一份正常口味不會出人命的吐司，抽滿五十次可以自選口味一次。
滿佛心的。
跟明店面對比，暗店面根本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視線要放哪邊，因為好像每一個東西都未完成，看不出是甚麼東西。
「認識那麼多年，以我對你主人了解，他應該會喜歡——」
旅人肯定是成功通靈到我噗幣用完準備要買，讚嘆旅人拯救了我的表符
「會說出這種話，代表你完全不認識主人。如果你沒有商品的話，我就先走了。」
主人才不會。他會放下錢，讓我自己去買。
……雖說如此，要是挑到他不喜歡的款，他會很生氣地扔掉。
好像我應該要買到他心裡所想的東西一樣。
瘋婆子從某個不起眼的小箱子中拿出一個水晶球，看得出來是很常見的雪景，底部沉續一層假雪，裡面的雪人有點要融的樣子。但最顯眼的部份，果然是——
「它破了。」
「我知道。」
我應該要問他是不是在耍我，但現在的氣氛讓我有點問不出來。他用一種很懷念的眼神看著它，好像這是甚麼畢業記念冊一樣的東西。
「它原本沒破。」
我想回他我知道。它當然原本沒破，不然它一開始就是破的嗎？用腳想都能知道。
「是你主人摔破的。」
「……那又如何？」
「不是該問『為甚麼』嗎？」
「我不需要知道理由，我只知道我應該要站在主人那邊。」
「所以你想展示裡面的記憶給我看，證明你跟主人認識嗎？」
「不，這裡面沒有我。這裡面都是你主人要求寄存在我這裡的記憶。」
原來如此。看來只要得到裡面的記憶，就能更加理解主人。但……
「看吧！你果然會問！」
不高興，最後還是得問，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就不高興。
「這就跟小豬撲滿一樣，要破壞才能提取內容物。你主人來領記憶，所以就摔爛它了。」
「嗯，所以這就只是主人用過後不需要的東西。既然如此，我為甚麼要送他不需要的東西給他？」
「這時候不是該像是個狂熱粉絲一樣，說『主人用過的東西！我要買下來收藏！裡面還有主人記憶的溫熱欸！太棒了！』嗎？」
他是怎樣看待我……我只能盡力用關愛的眼神注視他，希望他能接受到我心裡微妙的尷尬感。
「它裡面還有一些未提取出來的記憶。你沒興趣嗎？」
「有。但如果主人不把它領出來，這代表這是對主人而言沒用的記憶。而你這樣把這個容器存起來，也許是這些記憶主人想往後才提取，也許是你覺得這能用來威脅他，總之都不是適合送給他的東西。」
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好好好是是是，邏輯太正確了。我本來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賣給你看看，好賺點研究經費。」
只見他自顧自的轉過身去，說「接下來那個一定會中」要我等等。
那麼多東西，我想那一定有些東西是主人會感興趣的。而且如果是由我自己發現，感覺送的時候更有成功感——
在燃燒期間會發生好事的火柴棒。這聽起來……不錯？
但真的會有那麼好嗎？這會有試用品嗎？還是先看看有沒有成份說明……
瘋婆子回來了，還意外地板起臉。
「所以這裡面有甚麼機關嗎？」
「嗯，那是確實在燃燒期間會發生好事，但燃燒的不是火柴本身，而是實現好事所需的『代價』。」聽起來就不怎麼好。
「如果祈願病好，就會燃燒壽命；祈願愛情就會燃燒友情，祈願事業有成就會燃燒偏財。總之損失一定會比得到的多。既不能選擇要發生甚麼好事，也不能選擇要付出的代價。當然因為只有燃燒期間的實行時間，所以也不能實現太大的好事。」
「懂了。因為發生了好事讓人相信是真的，之後發生一連串壞事就會依賴火柴，再度燃燒代價去換取一時的好運——」
這甚麼燃燒運氣的毒品，拿來對付奧客剛好，而且還不能用商品說明條例告他，因為真的有發生好事。
「別鬧了。你主人出事你會殺了我，你出事了你主人會讓我比死更難受。」
……我確實會為了主人而這樣做。但主人也會嗎？
「……為甚麼要那麼繞口。」
「因為我拿出了我認為你主人會感興趣的東西，但你不覺得你主人會感興趣的話，那你就不會買下來。所以我要同時考慮你們兩個的口味。」
「你看這個陶瓷娃娃，是不是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他拿出了一個陶瓷娃娃，可是……
「既然你主人那麼愛你，如果是跟你一樣的娃娃他應該會很喜——」
可是，我只看得到一團模糊的黑影。
「——我收回，請你當甚麼都沒看見。」
「不可以，雖然我看不出來，但這一定有甚麼。」
瘋婆子迅速將那團黑影收回去，不管我怎樣叫他，他都不願停下。
「這明明是你拿出來給我看。」
「你當務之急不是買東西給主人嗎？我能發現的東西，你主人也能發現。如果你買了這個回去的話，後果自負。」
好奇。在意。這樣一說之後，我才發現我從來沒看自己的臉。
我看起來怎樣？也是那樣一團黑影嗎？但從來沒有人驚訝過我的臉容，我的臉到底……
「不要再摸自己的臉了，你都要把臉皮扯下來了。」
「但……」
「不要但是，不要好奇。那只是我一時失誤而已。再說一次，不要記得剛才的事。你有需要的話，我有失憶的藥，只是會失去多少記憶不知道。如果沒失去剛才的記憶，你可以繼續吃，吃到不記得為止。」
「很好。那你該看看這個。」
瘋婆子拿出了一面殘舊的銅鏡。鏡面沒有破裂，也沒有灰塵，但鏡框看起來飽歷風霜，不像是最近十年的東西。
「……經歷剛剛一系列的事，我不是很信任你，我能試用一下這面鏡嗎？」
「隨便，反正這又不是消耗品。不過這用起來很費心神，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況。」
※本題禁骰主人以前死掉的寵物
那時一箱超巨型的神秘的東西被運進大宅裡。因為主人說可以，所以我也跟進來看了。我待在主人身後，等待巨型箱子上的布扯下來，會是怎樣的光景——
裡面是我從未見過的美麗生物。
有好幾個半人半魚的生物，正在玻璃箱中淡然的直視我們。
被關在箱子裡送進來的話，他們跟我一樣是奴隸嗎？但又不對，主人對他們很是客氣，所以排除了他們跟我一樣立場的可能。
其中一個身上特別多首飾，應該是他們的老大。另一個跟大宅裡異物種翻譯官隔著半身玻璃並排，大概也是翻譯官。後面還有一些恭敬地低下頭的人魚，應該也是僕人——僕魚？身份吧。
這樣的話他們的社會結構跟人類其實也差不多。
「這次跟分尾者的會談正式開始，希望我們這次會談愉快。」
「嗯，人魚是這樣叫人類的。」
會談開始前我就退到稍後一點的位置。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後方測試對方有沒有說謊。另外還會有主人的部下在旁幫我解釋一些我不懂的資訊。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但跟異物種對談的感覺很神奇——說算聽不懂，他們說謊的時候，我還是會起反應。如果沒有翻譯問題的話，平常就由我直接跟主人打暗號。但如果像這樣需要翻譯官介入的話，他會看我的臉色，在翻譯時同時打暗號給主人。
其實就算有翻譯，他們聊的內容我也不太懂。甚麼局勢、甚麼匯率，又要借甚麼，還有約時間簽合約——
在主人和對方首腦對峙時，我見到最後方有一條一臉苦惱的人魚。我跟主人部下中最大的那個打了個眼色，對方示意我可以過去。
「？」
我知道語言不通，所以做了個「你到底怎麼了的表情」緊緊瞪著他。
「……。」
對方做了個不知道是「你到底為甚麼要做出這種智障表情」還是「太好了終於有人發現我有問題」的表情，於是我繼續緊緊瞪著他，希望他的眼睛會說話。
對方皺緊了眉頭，看看我，然後看看手上的草莓蛋糕。
只咬了一口的草莓蛋糕。
我看了看草莓蛋糕，再看看他的臉。他注意到我注意到草莓蛋糕，於是他用力點頭，然後用盡全臉的肌肉將五官全部擠到正中央。
……是表達這個東西很難吃？
我指了指蛋糕，指了指他，再作出一個乾嘔的動作。
我指了指蛋糕，再指了指我——他眼神發亮了，連忙將蛋糕塞給我，然後逃走了，藏到人魚堆中。
異物種間的味覺不完全相同。明明我見過很多人類女性非常快樂地吃草莓蛋糕。
主人從來沒給我吃過草莓蛋糕。
主人說我不喜歡吃甜食。
主人真的好厲害，他比我更清楚我不喜歡吃甜食。
……主人還在不遠處對峙中，他應該沒空看我。
主人說我不喜歡吃甜食，作為他的奴隸，我要印證他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理。
於是我吃了一小口——
我想問他甚麼呢？那塊蛋糕很酸？還是到底甚麼是甜味？
不知道，但我確實第一下想起他的臉。
按照瘋婆子的說法，只要集中精神去想對方的臉或是聲音，任何能聯想到對方的線索就行了——
……
……。
銅鏡沒有反應。
「甚麼叫『也』。才不是瑕疵品，肯定出了甚麼問題——你確定對方真的死了嗎？」
「不，不確定。還是只是異物種不適用？」
「你想跟甚麼對話。」
「以前在大宅中見過的人魚。」
「人魚是長壽種，他十有八九還未死。」瘋婆子嘆了一口氣。「你該不會把這當成通訊器吧？給我認真好好想，想個絕對死掉了的傢伙。」
絕對死掉了的傢伙。我有認識這種人嗎？
那他應該真的死了。
我好像還記得他的臉——他的臉？他長怎樣？為甚麼我想起記起，但卻完全想不起，只覺得好像只有一團黑影……聲音？聲音呢？等等，對方是男還是女？
我不記得。
如果想起【】的話，是不是就可以……
銅鏡裡甚麼都沒有。
「誰……？」
但是有聲音。
「你好，你記得我嗎？我是以前跟你——」
「你！你！你！」
為甚麼？我明明甚麼都未說完。為甚麼要激動地——
我望了一眼瘋婆子，他好像也很驚——不，沒有，他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面無表情的看透一切。
「你！最後！不！死！重新！不！最後！活下去！逃！」
不是雜訊，而是他本來就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但……沒有觸發痛覺。
「知道。」
沒有痛覺。
「那我的能力能作用在死者身上嗎？」
瘋婆子搖搖頭。
「講出來。」
「……。」
「講出來。」
「如果對方打從心底覺得自己沒有說謊，你的能力也不會發動——只是因為你很貴重，所以帕爾森才不折磨你而已。其他商品沒那麼好運。」
……他沒說謊。
……也可能是他以為他發生的事也會降臨到我身上。
「只要這樣把銅鏡鏡面向下，平放三分鐘，就能強制中斷對話了。這樣你相信這是正常運作的商品了吧，這樣我們就可以談價——」
「等等，我要多試一次，剛剛沒見到對方的臉。」
「……我很想拒絕，但我又想快點賺了你的錢然後打發你走，所以算了，最後一次了喔。」
如果能見到牠的話，主人一樣很高興。
……但我對他一無所知。我要怎樣呼喚他呢？
對了，那個房間，那個主人不讓我進的房間，聽說是他死掉前住的房間，只要想著那裡的話——
「怎麼了！你到底在想甚麼！」
「腦——腦——！」
大腦像是被一根巨大的鐵釘狠狠鎚進來，將整個顱內物質往外擠壓，我——
「主——主——以——以——」
就像是剛剛那個商品一樣，發不出想要的字和詞，只能重複又重複——
「別說話，語言區被擠壓了！」瘋婆子馬上抽出針，往我頭上扎。好像要把腦內的釘挑出來一樣，只是之前他得在我頭殼裡不停攪動——
「……沒、沒有。」
「正確，你那個混蛋主人沒幫你取名字。你以前也沒有名字。」
「中——中——中——中央！」
「哪裡的中央？」
「街——廣——廣場——中央廣場——中央廣場三街！整條街！」
「正確。你主人家真的大到我不知道他想去洗手間的時候要怎麼辦。」
「主人以前死掉的寵物。」
「你主人從來沒養過寵物。」
……？
不，主人說過的，我跟他以前養的寵物很像。
「沒有……主人沒有說謊。」
問了我那麼多問題，現在卻要我停止思考？
「……好吧，別這樣瞪著我，我太強人所難了。那就想些別的東西吧，一邊想，我一邊幫你調整大腦——想些高興的事，好不好？」
突然要我想些高興的事，我也不知道要怎樣想——
※請限制在25字以內
限字就只是單純因為我只需要約略發生甚麼事就行了，擴寫及完整事件的部份請交給我來
對人類而言，有甚麼是美好的事呢？如果有的話，那應該我能從中聯想快樂的記憶——
……瘋婆子這裡種了不少花。雖然都是以奇妙的扭曲形態存在，但如果人類會為花取各種名字，再把它們送給人，那應該是美好東西吧。
大宅有種花嗎？好像有，好像是藍——
「大宅庭院，藍色的花。」
「……你知道嗎？回想記憶和編造謊言，在大腦中不是同一個部份運作。在我針扎在你頭上期間，我能透過你的腦內運動判斷你是不是在講真話。」
「第一次被人讀心，太新奇了。」
「不要想花了。你主人最討厭花。」
「為甚麼？因為主人前寵物為了永光花而死的事嗎？」
「對，所以不要再提花了。你的謊言區已經動到快要把我的針迫出來了。」
但我真的記得——
——記得見過盛開的藍色花，還有點點的亮光。
一定是他把針剌得更入，跟剛剛鐵釘撞進來的感覺很像，但針的感覺要細很多，甚至不仔細感受會感受不到。
我剛剛在想些甚麼呢？想不起來。
「嗯……啊……檸檬？」
「檸檬？」
「嗯，主人說，如果生命給你檸檬，那就把它做成檸檬汁。」
「不，那混蛋會把檸檬切半，然後用力捏下去，把檸檬汁擠進討厭的人眼睛裡。」
「哦，是喔，謊言區沒動，看來你真的有吃過檸檬——怎樣的檸檬？」
「黃黃的，很鮮豔，但不怎麼好吃，主人說那只是上不了枱面的次貨。倒是那價位意外地便宜，以次貨而言又不到太壞，所以玩來玩玩。」
「玩？」瘋婆子突然質疑起來了。「不要玩食物。」
「主人說那就是玩的。」那時大宅裡運來一大箱貨，上面就寫著檸檬，所以那一定是檸檬。「我放進嘴裡之後主人就急忙要我吐出來。大概因為是次貨，所以不太好吃，所以主人不讓我吃。」
「然後主人就教我怎麼玩了。只要設定一下，放進討厭的人家裡，倒數完就會爆炸。」
「那不是檸檬，那是炸彈。」
「可是箱子上明明寫著是檸檬。」
「最好走私品是可以那樣光明正大——好吧，我總算知道上星期的爆炸案是怎麼一回事了，然後呢？」
「檸檬爆開之後下了一場雨。主人說，在雨停歇前無法回去。」
「哦，因為炸彈爆炸的話會揚起火藥灰，這時回去的話身上的火藥灰會沿路掉下來，所以要等灰下完之後再處理身上的衣物。」
「你只是吸到太多火藥灰而已。然後呢？該不會不但要調整大腦，連肺也要清空嗎？」
「不，之後主人拿出了一顆小小的扁平的果實，把它扳開，我們一人一半。主人叫我把它含在口裡，不要吞下去。」
「那我店裡也有賣，是能保護心肺的藥丸。」
那時主人說要確認現場沒有留下證據，於是他走進爆炸後的現場，我則是目送他進去。但是，爆炸的次數跟我們扔進去的檸檬好像數目不對。
有種錯覺，好像主人不會回來，好像我得衝進去。
好像只要我代替他，他就會回來一樣。
想不起來啊。但好像好重要，但我又說不出來，那悶在胸口的是甚麼。
我定睛看著屋子，等待主人出現——然後計算中應當要出現的最後一聲爆炸出現，原本就破爛的房屋終於像熟透了的果實砸在地上一樣軟爛地一分為二，主人自光中走出來——
「對了，」在走過三個路口之後，主人終於停下來了。「檸檬好吃嗎？」
我不確定。雖然好像整個胸腔都是檸檬，不會像茶一樣回甘，酸楚過後是無窮無盡的苦澀——
「大概，好吃吧。」
但是，主人玩檸檬的時候，好像很快樂。那我就會連同這些一同深愛。
※ lemons在是美國俚語為「中次等貨」的意思
※梶井基次郎的短篇小說〈檸檬〉，為以第三高等學校時代的梶井基次郎下宿京都時的憂鬱心情為背景，在水果店遇見鮮豔黃色檸檬的感動，以及幻想檸檬成為炸彈的故事。
※廣東話中請別人食檸檬指「滿腔熱誠的行為遭人冷漠拒絕」
玄米律師米津玄師 lemon部份歌詞那些日子的悲傷 那些日子的痛苦
我全都深愛著 連你一起
殘留胸中消散不去 苦澀檸檬的氣味
在雨停歇前無法回去
就像果實切開的其中一半
如今你依然是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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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你明明說那是上星期的事，但你的深層記憶區卻一直試圖在動。」
「動了又怎樣？那代替我很珍惜跟主人的每一段時光，那全部都值得放進深層記憶。」
「不，我的意思是你別去試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很久以前又是怎樣的很久以前呢？
我好像每一個時光都跟主人度過，那是不是又代表我的一生都應該放進深層記憶區？
我有時會很害怕，怕自己忘記了跟主人的時間——
「因為主人曾經送聖誕禮物給我。我想回報他。」
「喂你——」
我感受到瘋婆子往我腦袋用力扎了三根針。
是創造的區域嗎？是感受的區域嗎？是慾望的區域嗎？
好像能對上，但又好像不對，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為甚麼瘋婆子要不讓我知道呢？
但我不知道，我的大腦到底有甚麼區。
那我就得更努力回想那段「記憶」，看看瘋婆子會不會露出破綻。
是長在【】的花，是【】色的花，【】還【】，很漂亮。
……但主人不是討厭花嗎？但我記得主人很喜歡花——
「……瘋婆子，你生意真慘淡，這裡竟然安靜到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你該稱贊我裡店面的隔音良好才對。還有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再編造奇怪的記憶，你腦已經動到把我扎在謊言區的針整根迫出來了。」
不小心跟他道歉了。原來我在說謊嗎？
……可是，我覺得那是真的。
「你啊，就不能老老實實地想些最近真的有發生的好事嗎？不要再動深層記憶區了，你的深層記憶區就是糊成一團的噁爛漿糊，裡面可撈不出甚麼好東西，頂多只有黏稠稠鼻涕蟲。」
「最近發生的事……最近嗎……」
好像有那麼一件事。
「在冬日的暖陽之下，主人終於第一次摸了我的頭——」
瘋婆子點點頭，沒有往我頭上扎針。
終於還是掛了緩更，沒棄安價，只是想慢慢寫（？）
先更一半，另外一半請讓我慢慢打
果然還是來不及了總之明天要去台灣旅行了，直到二月九號才會回港，所以這段時間先停更了
各位下月見
如果有甚麼伴手禮推薦可以留在這邊感謝
不過從事醫療相關所以就算很好吃也先排除鳳梨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