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
▍與你

楔子

世上就是有這樣一個人,他的每個模樣、動作、神情,甚至說話的聲音,都是如此剛好。



主要角色:希爾、林恩
夏洛特

自下地探險已過幾天,除了那本毒藥研究紀實外,戰利品幾乎全數都轉售給商團,久違得到了一筆不小的財富,也讓在那之前身無分文的他鬆下一口氣。

近日總是睡不安穩,希爾今日又是早醒,索性出發到井邊打水,雙手提著木桶慢慢往宣禮塔走去,才剛日出的時間沒什麼人,偏冷的風吹過帶起了銀色的長髮,獨自的寧靜讓他陷入思緒。

再不久又是即將前往下一個目的地、也是此次旅程最後結尾的鹽堡,離別之時也近在眼前。

——逃避也是你的習慣嗎?

又再次回想起,薩庫尖銳的目光和尖刺的話語。
夏洛特

——只是等到時間劃上句點是不行的,但這幾天保持距離的疏離卻又深刻感受到一人的孤寂。

——但要維持什麼樣的關係才是答案呢?正因為想要一個解答,才更加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了。

——以友情去解釋、或進一步用戀愛去定義,只是這樣就足夠維持兩人的關係了?

將木桶輕輕靠在井邊,有些恍神的想著。
漠海∥夢華香事∥林恩𓃦D.T


老實說這幾日,林恩都能在清晨時被身旁的動靜擾醒,雖然習慣早起的希爾並不稀奇,但詭異的是這幾天的希爾確實...很怪。

經過幾天下來的確認,林恩暫時得出一個結論:希爾變回他們剛認識時,那個禮貌又充滿距離的模樣。

雖然這並不影響林恩與他的相處方式,總還是覺得有些擔心。既然從薩庫那邊問不出答案,或許能從希爾這邊打聽出自己想知道的。

究竟是跟希爾說了什麼,他才變成這樣?

如此想著,所以今天林恩悄悄跟在希爾身後,想知道這幾天他起這麼早都是去哪?但當他看到立於水井旁發呆的希爾時,林恩覺得,自己又不想不明白了。

懷疑不如馬上行動,林恩大步向前,朝那人的身後喚了聲:

「希爾。」
夏洛特

正茫然的想著對方的事,結果從後面就傳來當事人的聲音,這驚嚇可不小。
頓住的身子碰到了井邊的水桶,使之移動而傾斜掉落水井內,先是發出了撞擊壁面的咚咚聲、而後是以濺起的水聲作結。

「啊⋯⋯」看看井底、再看看彼此,一陣沈默後只能無奈的笑了笑。
費了一番功夫才撈起水桶重新打水,一時忙碌也掩飾了幾分內心的尷尬。

「你今天特別早起呢。」拿著裝滿的水桶並肩走著,畢竟折返是同個方向也無法避開,希爾以平淡的話題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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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林恩不好意思的撓著後頸,總不能說自己本來是想偷偷跟著吧?

「希爾這幾天也都很早起幫忙打水...」林恩自然地提過裝滿水的木桶「其實可以等大家都起床了,再一起做就行。」

轉了一個方向,林恩又開始思考,難不成薩庫是嫌棄希爾對團體的貢獻度不高嗎?也不對...光是藥草治療跟解讀文書,希爾一直以來可說是幫了大忙。

獨自煩惱也不會有結果,林恩決定正面迎上!

「那個,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見希爾並無多大反應林恩當是默許繼續說「希爾...是不是有心事?前幾天,薩庫說他欺負你,但不肯說原因,而且最近你也...怪怪的...」

說到此,林恩悄悄撇頭偷看希爾的表情,有些害怕說錯話。
夏洛特

——薩庫欺負他?

一時也掩飾不了驚訝瞪大眼的表情。
他沒想過薩庫就這樣乾脆的說出來,但沒有講原因的話,林恩應該不知道話題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薩庫他也不是欺負⋯⋯」

站在原地想解釋個什麼,但本就不擅長表達情緒的他,只是張闔嘴卻講不出口,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幾分後重新對上林恩的視線。

「回去之前⋯⋯可以先陪我走走嗎?」 在可能會有人經過的地方總不適合,舉手指著旁邊的廢墟,說道。
夏洛特
雖是無人居住的廢棄建築,但晨光透過窗邊或天井落下,讓此地反而是個帶著飄渺安靜的地方。

他也喜歡研究古蹟或這類型的文物,從殘留的壁畫或者建築的構造推斷從前的痕跡,這樣充滿想像空間的地方讓他覺得格外有趣。

「馬上就快要出發到鹽堡了呢,這段旅途真是麻煩你們很多地方⋯⋯」

有些感慨的說道,每每城鎮之間的移動都格外辛苦,能照顧好自己已經是極限,若發生額外的事故像是夜襲或者塵暴,就需要依靠著他人的協助度過,雖說也是為何他要和商隊一起行動的原因,但也是麻煩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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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希爾刻意保持距離的態度,都比不上現在一句"可以陪我走走嗎?"

「好!」林恩馬上拋下質問的決心,笑開顏跟了上去。

想著那二人的對話內容大概也沒什麼嚴重性,希爾或許再過陣子想開了,就會變回與平時無異。

進到廢墟後林恩想著這個地方短時間內大概也不會再有其他人到來,索性先將水桶暫時放在靠近入口的地方。

安靜跟在希爾身旁,一邊聽對方說話,眼睛環顧四周後忍不住在心底偷笑:希爾大概是又想看看這些歷史物跡才想在出發前多瞧些吧?

直到對方拋出問句,林恩才稍回過神回答:

「說什麼麻煩,我們才是,受到希爾很多幫助。」

一如既往,林恩笑著望向希爾,是不帶一點雜質的真誠。
夏洛特

「我倒是沒覺得自己特別做什麼⋯⋯」

歪頭思索著路上種種,扳著手指計算。

「倒是差點被駱駝吃頭髮、盜匪來時也不能幫忙抵抗、用藥沒考慮好副作用,還有遇上沙塵暴也只是跟著走而已。」

不過還是笑笑的說著,經歷過了當下就能侃侃而談,似乎是人之常情。

「這次記下壁畫能幫上你們倒是挺開心的。」也一圓自己對冒險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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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希爾細數那些旅行中的小事蹟,林恩腦中浮現的是相反的方向。

「盜匪來的時候,希爾不是領著其他人保全了物資嗎?而且還留下來照顧了旅團裡的傷患。」

「沙暴的時候,也是希爾給我沾滿水的口巾之後才能比較順暢的呼吸。」

「至於用藥副作用什麼的...或許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但我用了希爾作的膏藥和那些養傷的湯,就能恢復的很快。」

「頭髮的話...肯定是因為希爾的長髮太好看才被駱駝相中,是一隻非常有眼光的駱駝!」

林恩一句句的駁回希爾的不自信,要是真如他所想,薩庫與希爾之間的矛盾...是談論貢獻度的話,那他很願意再把剛才那些話重複一遍給薩庫聽。
夏洛特
一番認真無比的全肯定發言讓希爾忍不住笑出來,這要是讓他人聽到還真不知道會被作何感想。

——不過原來那次突然親自己的事情是真的不記得了。

那時林恩毫無距離的碰觸、交纏的親吻還有那沿著領口滑進的掌心,這些超出原有界線的接觸,每個都讓他無所適從,只能慌亂的擋住卻又被拉回。

唉,自己可是那陣子、不,即使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羞恥尷尬⋯⋯有種想把自己埋進沙漠之中的衝動⋯⋯但真要說起,自己似乎對林恩的碰觸也從未感到厭惡?

本以為彼此的距離是在收到髮帶的時候才逐漸動搖,但其實面對當時突然的意外⋯⋯心裡深處是比思考上更坦誠嗎?

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點,他假裝觀察壁畫側過身子,避免讓林恩察覺自己燥熱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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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對方失笑後又轉為躲避的反應,林恩還是覺得有些沮喪。

本以為,即使是一點點也好,能稍微讓希爾恢復成往日精神的模樣。

如果也能...再看一次希爾望著自己的眼神就更好了...。

老實說林恩隱約能感覺希爾對他與旁人還是有些不同,就算不能成為更進一步的關係,止於此,林恩也算滿足了...。

畢竟男子之間,雖不是沒有先例,但也還沒到眾人都能接受的程度。更別說林恩多少打聽過,於東方的人而言此事更為忌諱。

所以只要希爾能接受自己待在身邊,已經是林恩想像過最好的結局。

如果有人問:為什麼願意這樣喜歡一個人,他也不知道。

因為,希爾就是最好的。...於他來說,最好的人。
夏洛特
「⋯⋯接下來就要到鹽堡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當初結伴同行時只是恰好遇上,晃了幾個月才接續加入這次三姐妹的路線,到了這趟旅途的終點後⋯⋯林恩會想繼續和其他三人到處遊歷嗎?還是會想要回家鄉呢?

雖然只是一點點期待,但是不是也有可能會有來到東方探險的選項?就像當初煮湯圓給他時的約定,他沒有期待馬上兌現,但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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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希爾背對自己,但還是有想繼續談話的意願,林恩稍微鬆了一口氣。

「我通常都沒什麼計畫,會看當下的心情做決定。」

雖然是這麼回答,但林恩其實也有著自己的私心...

目光鎖在希爾查看壁畫的背影,話語間不長的空白短暫擾亂林恩的思緒,他張了張口,最後也只能問出:

「希爾呢?到鹽堡之後,打算去哪...?」

林恩盡量保持自然,希望別被對方發現自己的試探之意。
夏洛特
對林恩的回覆沒有太意外,畢竟隨心所欲的形象的確是他本人的作風......但他來到西方遊歷的時限已近,當初跟隨來到西方的一行人員就預定在這個時間返回,這也是為什麼前往鹽堡的原因。

「我......」

猶豫了幾秒,緩緩開口。

「如果說,我會返回東方呢。」

是會笑著和他道別呢?還是會說著下次來東方找他呢?轉過身,凝視著如太陽般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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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希爾對視幾秒,林恩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

「那...我能跟著去嗎?」

問出這句話之後,其實有點後悔。

林恩不自然地拉了下衣襬,但暫時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去圓剛剛說出口的話,只好努力維持笑容,掩飾緊張的眨眨眼。
夏洛特

「為什麼?」

這麼輕易的就開口說要離開.....不會有所猶豫嗎?不需要做其他準備嗎?西方有他成長的家鄉、一同到處冒險的同伴還有所熟悉的環境,放下這些前往未知的東方,所面臨的也許會比單純冒險更艱辛......又或是跟他前往西方相同,都是對未知地的好奇與嚮往?

「也許......那裡不是如傳言想像中美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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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

要問他為什麼,林恩還真講不出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由著心意說出口,希爾又會覺得是玩笑話嗎?

...回憶起最初離家的時候,林恩就想過自己可能不會再回去。但要說是因為有想做的事或想去的地方倒不至於,不如說相反的,只是因為"討厭"的緣故所以才總是期盼著能離開的那一天。

在不算短的旅途中不知不覺過了幾年,林恩已習慣不去思考自己到底想做什麼、想成為怎樣的人,只是隨波逐流,只是...自我滿足的隨心而為。

但是現在,即使是這樣不成熟又笨拙的自己,也逐漸找到想做的事。

他總是不擅長去想像未來,但如果是和這個人一起,他就想盡力走到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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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待在希爾身邊。」

「可以嗎...?」

林恩收在袖口內的指尖微微顫抖,抬腿向前走去。琥珀色的眸深深望進那雙明媚的湖水之中,直到它能將自己映照清晰。

因為希爾站在能更靠近壁畫的石階上,林恩止步於階梯下需要稍微抬臉才能與他對視。

高大的身姿掩蓋在建築陰影之間,並看不太清楚林恩此刻臉上的表情。
夏洛特

至今從未有過戀愛的心情與經驗,但卻隱約能知道林恩是除家人外最讓他在意的存在,不僅是朋友、旅伴或著是依靠,那種希望對方在身邊的心情是貨真價實的。

儘管知道林恩抱持著好感,但彼此同為男性......預想著那些周圍的反對與異樣的眼光,也是讓他有所顧忌逃避的一點。

不過此刻聽見這句話時內心的溫暖,想必能伴隨著他一同面對吧。

「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緩緩步下台階,緊張的心情讓他無法維持平常的微笑,邊走邊鬆開髮帶將那抹暖紅握在手上,希望能給予自己不逃避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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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希爾正朝自己走來,但那解下髮帶的動作,與其面上凝重的表情,再搭上那句───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林恩感覺,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宣判死刑。

該死...早知道就不說什麼"想待在身邊"了,委婉一點,說想到東方去探險看看不行嗎?

真的是要被自己的這張嘴給害死。

腦中跑過千軍萬馬,內心已經做好希爾會在開口拒絕自己之後,把髮帶還回來以表示要和他劃清界線。

林恩咬緊牙不敢避開與希爾對看的視線,有些無力的雙腿正努力用意志撐住,希望身子可別因為聽到的答覆太過打擊而向後退去。
夏洛特

在最後一階停下腳步,晨曦的光點透過建築的空隙灑落在銀髮之間,湖水般的雙眼直直看著林恩,看著不論在何處都給予他溫暖的存在。

「我喜歡你。」

雙手握住髮帶,深深吸口氣後盡可能地清楚說出這短短四個字。

「......不是朋友的喜歡。」

看著對方站在原地好像沒什麼反應,該不會是自己傳達的太過委婉?唉,就算不像西方國家這麼直來直往,明明平常明明讀過這麼多書,怎麼到這時這麼不擅長表達呢......希爾趕緊補了一句,眼神可看出有些許困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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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來預想的回答是應該感到鬆口氣,對吧?

但剛剛親耳聽到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太超出預期"了。

林恩大概不知道他現在一臉石化,嘴唇微張,看起來非常的傻。

腦中不斷過濾著那句彷彿脫離現實的話語,一遍又一遍。林恩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

這感覺很像發了高燒,又或是受傷昏迷前的身體狀態。

再不然就只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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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緩緩抬手掐了自己的傷口一把,沒什麼感覺。

「...完蛋。」

沒頭沒尾的說出這句話的林恩,似乎忘了他那些淺淺的傷口有兩層外衣與紗布隔著,只是手指去掐當然不會有感覺。

「希、希爾...」林恩機械式的伸手想去碰對方,但又想到萬一...這真的是夢那該怎麼辦?

希爾會不會在自己碰到他的瞬間,像煙霧一樣消散不見?

滿是不確定的目光,緊緊瞧著微光下那近在咫尺的秀麗面龐───

「打我一拳吧,希爾。很用力的那種。」

他說。
夏洛特

「啊?」

打他?現在?在他認真的告白之後??

他!!!消耗了好幾天的煩惱難眠、鼓起了對自己而言十分難得的勇氣!!林恩還在搞不清楚狀況一樣要他打一拳?天啊他簡直就像笨蛋!!!

緊張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惱火的情緒,希爾深吸氣又握緊拳頭,真的是毫不收斂——反正林恩身體沒那麼弱——用力的槌向另一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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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肩迎來扎實的一拳。

如果是平時的林恩,大概會順勢讓出拳之後站不穩的希爾倒進他懷裡。

但今天他心情大起大落,腳步虛浮。希爾這包含所有"心意"的一拳,直接將他揍倒在石板地上。

一口氣沒來的及換過來,林恩因為衝擊而咳嗽了幾聲。

眼看剛才還一臉慍怒的希爾,立馬換上擔心的神情。林恩忍不住偷笑,鬆開捂在肩上的手向前伸去,示意希爾待在原地就好不用過來。

接著他有些不穩地站起身,再度看向希爾的臉早已不是故作鎮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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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重新在希爾的眼眸中看見自己的身影,他著迷的瞧了好一會兒怎麼也捨不得離開。

跨越清晨時分的陽光恰如其分的從殘垣天井處撒入,透過樹影稀稀點點落在希爾身上,林恩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他初見希爾時,就被這彷彿能讓所有時間靜止般的絕美容貌沁入了心弦。

世上就是有這樣一個人,他的每個模樣、動作、神情,甚至說話的聲音,都是如此剛好。

林恩心中激動萬分,恨不得馬上將這份心情告訴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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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上去攬住希爾的細腰,順勢將人舉起就在原地轉了數圈,一邊高興地喊:

「希爾說他喜歡我───他喜歡我───」

「我、我好高興!」

「我也,最喜歡希爾了!」

即使停住了轉圈,林恩依舊緊緊抱著懸空的希爾不肯放手。

貼著不規則斷岩而悄悄倚入的陽光,也慢慢照亮林恩原本立著的陰影處,他走向了屬於他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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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起的舉動讓他來不及驚呼,只能被動地將手放在林恩肩頭穩住,看著那欣喜的表情與孩子氣的轉圈,忍不住彎起了眼角。

唉,真是拿這個笑容沒有辦法。

見對方還開心地緊緊抱著自己不放,不斷地訴說著喜歡二字,這般單純的雀躍倒是讓他逐漸不好意思,又覺得臉頰熱燙起來,尷尬的輕拍幾下肩膀示意。

「我、知道了,先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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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頭被輕拍了幾下,林恩才醒過神輕輕將希爾放回地面。

他依舊圈著他的腰,眼神望著對方瞇成了一條細線,愜意的模樣像極了享受日光浴的波斯貓。
夏洛特

將所想的心情說出口後便是跨過了那條飄忽的界線,彼此更近的距離讓他心裡多少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感到安心的踏實和暖意。

伸手幫對方整理因方才轉圈而弄亂的頭髮,再將落在眼前的髮絲勾回耳後,指尖擦過肌膚的溫度讓他又泛起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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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著希爾的碰觸,林恩騰開手抽回那條被解下的紅珠帶,重新繫回新主人的髮上。

接著便不知足地拉過對方的手貼到臉側,睜開眼,心愛之人就在眼前,與之相視而笑,林恩緩緩說了句:

「謝謝你。」

撒嬌似的往手心蹭了蹭。
夏洛特

掌心貼著的親暱感更顯真實,似乎言語也難以形容現在的心情。

於是付諸於行動,墊腳尖、親吻林恩的臉頰後分開,然後笑著看對方如他預期的呆楞表情。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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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喔...喔...」

對於突如而來的親吻,林恩錯失了把握的機會,就只能繼續牽著剛才拉過來的手。

現在的他,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

突然而至的幸福一件又一件的落到身上,是極為不真實的心動。

任由希爾拉著他走出廢墟,幸虧林恩還記得被他遺落在角落的水桶。

在返程的路上誰都沒多說一句話,只是感受著對方手心傳來的暖意,木桶內的水面波紋隨著並肩的步伐一晃一晃,沁出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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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很快回到靠近營帳的小石坡上,已經能看見其他三名隊員正在整理預計帶上路的物資,畢竟再過幾天又得踏上新的旅程。

帳前的石圍火上方一只鐵鍋,正冒著陣陣白煙。

林恩鬆開希爾的手加快腳步向前跑去,提著的桶中水也因大幅擺動而漸出了些許水花。
夏洛特

手中的溫度分開後有種回到現實的感覺,看著林恩稍微走在前頭的背影突然意會⋯⋯也許先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比較好,像以往一樣相處自己也比較不尷尬⋯⋯也許之後找個合適的時間點再告知兩人的事吧。

偷偷鬆口氣,畢竟他不擅長面對他人的揶揄,特別是在變成事實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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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將木桶在爐邊放下,裏頭的水波尚在蕩漾。

在其餘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被來者扣住腦袋挨個獻上雙頰親吻。

除了瞬間傻住的薩庫與亞倫,就連平時鮮有情緒反應的奈塔克也嚇得鬆開了預備捆住貨物的麻繩,大小不一的木箱與布袋依序哐哐落地,剛整理好的物資又亂作一團。

輪番親完團員們後,林恩不等薩庫發脾氣,就大聲向眾人宣布:

「我是希爾的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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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一早上到現在才出現的人,剛回來就精神狀態不穩定。

一雙明豔喜悅的雙眼對上六只莫名其妙的視線,現場鴉雀無聲。

直到薩庫看見林恩身後那一臉很不得把自己埋進土裡,手掩著面、半走半停跟上來的希爾,才哈哈地笑出了聲。

無法控制的笑意直至來到希爾面前,薩庫都還收不回來,調侃的問:

「你們東方,對於這種事...有什麼慶祝的方式嗎?」

說完還對希爾做了個wink表情,手握成拳放到唇前掩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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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希爾回答的機會,林恩沒看懂薩庫這番搭話的用意,只是皺了下眉將戀人拉到身後,檔在薩庫面前說:

「你別再欺負希爾了,知道嗎。」

話說得有幾分吃醋的意味,薩庫攤手退了幾步,搖搖頭表示:

「沒問題,以後留著你自己慢慢"欺負"。」

另一邊則是,默默被奈塔克捂住雙耳滿臉問號的亞倫。
夏洛特

真的是太高估了,林恩哪有想要慢慢來的打算,這不是一個恨不得站在宣禮塔上告知四方的節奏⋯⋯

不知如何面對這番情景,只能掩著臉站在原地,救命他需要來一打沈香安定心神⋯⋯或許再來一點安魂香讓他乾脆睡過去吧。

但有什麼辦法呢,面對站在自己眼前的這位⋯⋯戀人,如果能看見他這般笑容,這一點點困窘就等到回帳時再揍他幾拳就好。
夏洛特
夏洛特
夏洛特
夏洛特
啊終於走到這裡(中之累倒
🐈‍⬛尚凡想有個家
終於!我終於看到你們在一起了!
漠海∥夢華香事∥林恩𓃦D.T
可喜可賀
漠海∥夢華香事∥林恩𓃦D.T
🐈‍⬛尚凡想有個家 : 謝謝澤哥,請你吃喜酒~(並還沒
🐈‍⬛尚凡想有個家
等我們發出來我們直接互吃喜酒
漠海∥夢華香事∥林恩𓃦D.T
🐈‍⬛尚凡想有個家 : 挖好欸!!這樣就不用互相包紅包了! (嗯???
🐈‍⬛尚凡想有個家
可以可以很讚
夏洛特
謝謝澤哥聯合沙漠喜酒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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