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庫庵 限交 - 沉煙



他看不見前方的路，漫天的黃沙使他無法睜開雙眼，以斗篷摀住口鼻，阻挡沙子进入，却難以呼吸。一切都發生得太快，現在的他早已迷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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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塵暴來臨之時，艾斯提本已經做好冷靜應對的準備，卻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亂了陣腳。有賊人想趁亂打劫，將他從駱駝背上擊倒，奪取財務。

一番爭鬥下來，他與隨從達克利失散，與商隊完全失去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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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無法呼吸……

身上的傷口愈發疼痛，他能感受到溫熱的鮮血不斷的湧出。

這時，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道將他拖了過去，情急之下他只能胡亂的揮拳攻擊。

突如其來的災難讓商隊變成一團亂，他勉強地護住身上的物品，但眼前更重要的還是確保自身安全。他本該在尋找掩體的路上順便帶回走散的商團成員——然後就誤打誤撞找到你。

少年破綻百出的拳頭很輕易地被沉煙壓下，他從後方摁住你的手腕，千鈞一髮之際將你拖進了岩窟洞穴，才避免了身後沙塵的強力衝擊。

「安分點，是我。」環顧四周，雖然外面風勁依然強大，至少確認此處可以躲避直到沙塵暴退去為止。放開你，他有些疲憊地歎氣，用手背掃走沾在身上的沙子。

身上的傷口在拉扯中撕裂，血與淚糊了視線，直到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艾斯提定睛一望，才發現原來是沉煙。

「......！」

被放開之後，少年胡亂的抹掉臉上混者沙土的血，慌亂的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而後便像發了瘋一樣的轉身準備再次衝進風暴之中。

「你要做什麼。」在你真的跑了出去以前，他拽著你的手，幾乎滿臉寫著無奈。

「現在外面是這個樣子，我沒時間和心情顧小孩。」紅色眸子盯著你，顯得有些不耐煩，現在往外面跑也太無謀了。

手腕被拽得生疼，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他掙扎著想要脫離，在對上那雙紅色眼眸時，冰冷與疏離間，映出了此刻極度狼狽的自己，而眼前的人彷彿不再熟悉。

「......」

他反手揪住對方的衣袖，眼裡滿是乞求。

不見了、不見了......

達克利不見了......

他嘴裡無聲的重複唸著一個名字，是一直以來都在身邊的小隨從的名字。

他要去找他。

「達克利？達克利，噢……那個小少年。」他模仿著你的嘴型，念出了有點陌生的名字。

「對呢，去找他吧。到沙塵暴裡面去，然後你變成一具尸體，讓小少年看看你倒在沙漠的樣子。」他說得好像事不關己，語氣就像是聊家常那般冷靜，臉上看不出真正的情緒：「小少年看到那樣的你，會很高興吧？」

「又或者說，為了不浪費我幫了你的好意，在你去尋死之前把金幣都留下來吧？」他向你伸出手，作勢索要你身上的錢袋。

他怔怔的望著眼前的人，淚水盈滿眼眶，潸然淚下，刺耳的話語伴隨著轟隆雷聲，重重的擊打著他的胸口。

呼嘯的風聲似索命的鬼魂般迴盪在著幽幽的洞穴裡。

顫抖的雙手鬆開了對方，摸索著尋找自己身上的錢袋，卻發現錢袋根本不在身上。

「......」

忽地，他自嘲似的笑了，又哭又笑的，錢袋不在自己身上，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在駱駝身上，但駱駝也不見了。

最親的夥伴不見了、貴重的商品和行囊也不知所蹤，還有那顆圓滾滾的麻雀、全部都...... 不見了。

頓時，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了，也沒有可以報答對方的金幣。

他卷縮著蹲下了身，雙手抱著頭扯著髮絲，無聲的哭泣。

見你哭得像個孩子，他手抵在頭邊，輕聲歎了一口氣。沉煙也在你旁邊蹲下身子，將視線放在跟你同樣的水平上。

「你還真的掏錢啊——」

「……畢竟是那個小少年，光看他頑強得煩人的樣子，不會那麼容易陷入危險的。你身為主人，就多相信他吧？」幫你將血糊的髮絲撩到耳邊，若是你現在抬頭，倒是能看見他似乎變回了平常那個比較隨和的沉煙。

「哭得這麼慘，果然是不諳世事的小少爺。」他說這話的同時靠近了你一些，好像他的體溫能在這個天氣裡面帶來少許溫暖那般。

直到那隻手輕柔的撩撥起他的髮絲，少年才緩緩抬起頭，哭紅了的雙眼有些畏懼的躲避著對方的眼神，像極了委屈的小動物。

他有些害怕，怕看見對方眼中的淡漠與不屑，然而在聽到那聲「小少爺」時，終究還是看向了那雙赤色眼睛。

......太好了、還是熟悉的那個人......

在對方靠過來時，他也再難以抑制情緒的緊緊將人抱住，用盡全力想要抓住那份使他感到安心的存在，即便是知道自己以後將為此感到羞愧無比。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沉煙有些愣住。話雖如此，倒也沒有把你推開，而是安慰般撫摸你的頭，任由你繼續抱著直到冷靜為止。回想起來，很久以前他也有抱過哭泣小孩的經歷，讓他產生了莫名重疊的既視感。

「你的傷要不要處理一下。」捧起你的臉查看，雖然他也不清楚什麼像樣的止血手段，這點得靠你自己了，他最多只能在旁邊提供一些幫助。

白色的髮絲染上了紅，他的額頭處有著明顯的破口，看樣子是被硬物擊中而至的，傷口與血和沙土糊成了一團。

但比起這個，稍早前因被強盜以利刃劃破的傷口要更嚴重些，他能感覺到此刻腹部處的衣料濕了一片，被血浸濕的布料與傷口已經黏在一塊兒。

他下意識用斗篷擋住了傷口，不希望被對方發現。

「......」搖搖頭，表示沒事。

微小的動作並沒有逃過沉煙的眼睛，一個前盜匪還是對人不自然的動作很敏感。他知道你受了傷，但洞穴裡面畢竟昏暗，他此時才發現你身上還有別的傷口。

「別緊張。」他靠向你，毫不在意你是否願意地撩開你身上的斗篷，然後看見了血糊浸染白色襯衫的樣子。

「啊哈、聖督在上，還好不致命。」無信仰者這麼說。但要是維持情況，他想你倒在這裡也是遲早的事。

「怎麼樣，小少爺，要我幫你按著嗎。」

結果還是被發現了......

他自己也在此刻低頭仔細看了看傷口處，果真是一大片的血跡，還好是躲開了要害。

「......」或許是失血過多的關係，他開始感到有些昏沉，無力的點點頭，扯下自己的斗篷塞給對方。

不希望血髒了對方的手。

「水只有這麼點了，忍耐一下。」從花剌刺帶來的清水，還好沒在風暴裡面弄灑了。稍微掀開艾斯提的衣服，用僅剩的水沖淡被污染的傷口。

他估摸著用你遞來的斗篷當成應急用的布條，先是按著直到出血狀況稍微好轉，再用乾淨的地方包扎起來。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要是有誰有藥草就好，等下去問問吧。」小聲地喃喃。

「睡一下吧，等風暴過去，至少我會把你帶回商團去的。」他揉了一把你的頭（雖然面對受傷的人不該這樣），讓你可以靠在他肩上小睡一會。

等等，水這樣很可惜...... 啊、......

最後的一點水，被澆在他的傷口上，洗去污穢。

艾斯提心裡的愧疚感層層疊加，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抿緊雙唇，忍著傷口處傳來的疼痛，額前冒出一層薄汗，感覺四肢都變得冰冷。

外頭依舊是雷聲轟隆、漫天的黃沙，這風暴不知何時才會過去。

他無力的癱靠在對方的肩上，鼻息間纏繞著幽幽的沉香氣味，意識渙散之際，卻感覺此時此刻是那麼的似曾相識。曾經也是如此的靠著那人，直到不安與恐懼都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暖與安心。

又怎麼能忘呢？

他抓住沉煙的手，以指腹在那手心裡寫下：

『一直以來 謝謝』

沉重的眼皮慢慢的闔上，徹底的睡去。

他讓你靠著，見你睡去便不再發言，只是寫在手心的話語讓他思考良久，然後握住你的手共享體溫。

「睡吧，能睡著是好事。」他輕聲跟你說，就像哄小孩入睡那樣的聲音，即使你聽不見。

盯著洞穴外的駭人風景走神，他也難得有些疲憊想睡。但至少，風暴結束前他都會在這裡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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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的達克利

沙塵暴之後與達克利會合了，大家都沒事，度過了平安的夜晚

謝謝艾斯提中約交流，有美圖看真的太爽了吧 駱駝是MVP！

沉煙 : 這邊才是謝謝沉煙中的交流！ 要不然這次超難創作的QQ
我最近才知道駱駝可以那麼重 ，難怪沙塵暴中可以紋絲不動

兩個人都好好看

夏洛特 : 沉煙是隨時都鎮定自若的大帥哥，這邊只是一個狼狽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