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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銷大會之一名漁村村民的瑣碎思想

昨天半夢半醒地看完比賽後有兩個深刻的感想：一、Déjà vu。二、身為某類反對命運詮釋的球迷，我為什麼還是會把這種時刻貼上 Déjà vu 的標籤呢。

不得不聯想到的那場比賽是，2020/21 賽季森森對西布朗的絕殺頭球。同樣是父親身上發生悲劇的球員成為某種拯救球隊的英雄（PTT 果然有人說：前鋒群都應該給 Lucho 磕一個），然後我就覺得，我好像沒辦法反駁鸚說的，「底蘊深厚的球隊過去的故事已經被定調了，你能插嘴的空間不多，常常只是被動地被感動著。」但是，對我來說，被動地被感動不好嗎？在「定調」之中找到信任與信念不好嗎？（我知道鸚沒有覺得它不好——這畢竟是直銷大會！）

因為作為球迷的我，需要的是一種「我親身參與，定調、也延伸或推翻的事實」，正是因為 10 年代初期過於痛苦，18/19 賽季和 19/20 賽季那些可以扣回脈絡，或超出脈絡的東西才這麼直入心魂。我是一個很悲觀的人，或許 2019 年之前也曾經需要靠歷史底蘊去完整自己的信念，但也就是 2019（到現在）那超脫於脈絡、我也親身經歷的一段，從此改變了我判讀世界的方式——我是說真的。

（好ㄉ講得簡單粗暴一點就是我不相信奇蹟不相信努力就會有收穫不相信有什麼是你我應得的但利物浦完全把我的價值觀拆了重組——這之中當然有很多不常被提起的暗面與絕望，但在這樣的前提下卻還是成功把我拆解重構，這才是最恐怖ㄉ，我真的是一個很需要現實當頭砸下才會去相信點什麼的人）

我剛剛成為球迷的頭幾年，中國知名球評詹俊有一句名言，「苦不苦，看看紅軍利物浦。」或許對我來說，那就是最初的「定調」。我已經相信了那樣的脈絡：（偶爾幾次）長時間領跑積分榜一定會丟冠、（偶爾幾次進的）盃賽決賽會輸、養起來的球星必然出走。這當然聽起來很老套，但當我在 2023/24、也就是本賽季恍然意識到自己的潛意識已經轉變成「即便落後，他們一定會追平甚至反超」——對，那是 2005 年已經存在於歷史深處的東西，但事實是，沒有什麼「傳承」是理所應當的（看看曼聯……），而我竟然需要花十幾年的時間，去撼動自己根植於心底的脈絡。

我很喜歡曼城球迷對我說的：不要再笑我們沒有歷史了，我就是那個跟著球隊一步一步把底蘊建立起來的人。我告訴他你說得沒錯，但我也是。

（很大一部分虎撲／歐美球迷所謂的「歷史」，指的是「輝煌的歷史」，這一點也非常有趣。明明大家也很愛比慘不是嗎？為什麼那些相對沉寂的部分在他們心中就不算數呢？）

或許當頭砸下的還有，TS 輕輕帶過的「Moneyball 的極限」。這讓我打冷顫的是，利物浦成功跨過 2018 到 2019 的臨門一腳，會不會就是買來法比和森森，會不會就是因為最早開始玩 Moneyball 的 FSG 終於認知到、也切身體會過它的極限，所以才咬牙掏錢的呢？（我其實應該有認真看過我們的財報，也算過那兩個賽季的收益，但結論被我忘了！！）

而當年我看 Moneyball 看到最後亨利出場（對啦紅襪的那個亨利就是利物浦的這個亨利啦）時確實也有某種想要大叫的衝動，就是，你這可是紅襪隊！！不過反過來，「你們可是利物浦！！」不也是成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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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得不說，跟我認識最久的球友，在我們一起去安菲爾德看雙紅會時對我坦白，就是因為當年利物浦深陷泥沼年年第 7 儼然中游球隊他才入坑的，當下我很簡單地將之判定為（某類）直男無聊的自定義孤高傲氣，但事後回想，我沒有選擇蘭帕德的切爾西、而選擇傑拉德的利物浦的其中一個原因，其實也是因為想要試試看陪他們谷底翻身吧。（也已經做好了沒翻身就當個驕傲的守望者的心理準備……）

當然也跟這支球隊的球員都很愛利物浦有關。如果沒有傑隊、沒有阿格、沒有嫂子、沒有庫伊特、沒有斯圖里奇、沒有斯科特爾……我真的能成為一名「長久」的球迷嗎？

每次看著球員離開，他們的孩子卻還是利物浦球迷，我就覺得自己果然是需要這種（並非理所當然的）傳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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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看到樹貼了這個：

Xabi Alonso discusses the tactics of Jose Mourinho &...

我真的是……卡拉格和阿隆索……青春……（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