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瑠怪人
暉月之隙,一線之隔。

          Quest.08
           Route.02
鍾瑠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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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米蘭的死不是結束,更像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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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女星身亡,與她有所接觸的惡魔卻仍無下落。客觀上來說浸月所交代下來的任務沒有解決,陳屍著艾莉·米蘭的子爵家還留有太多疑點。
  而對於已經成為凶宅而被軍警封鎖的格蘭威爾宅邸,仁可以靠著諾依特製造的幻象潛入,但只有他一人調查還是太過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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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顯然對這種任務已經很嫻熟的路瑟雷希隨口便提出了好幾名適合共事的夥伴,而仁從中選擇了自己較為熟悉的一位。
  「青羽嗎?確實,那孩子的能力很適合做這個呢。」路希道,「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的孩子。請替我向青羽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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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格蘭威爾宅邸外。
  仁和青羽的化身在警方的封鎖線外會合,討論並分配了各自的調查範圍後,約定好碰面的時間,便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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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色鳥兒飛往天際的同時,仁的身影也消失在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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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米蘭的房間沒有任何值得意外的地方。
  格蘭威爾子爵的主臥室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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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裡找到了一些不太能見光的文件,但以上流社會人士的角度來看也都是些能夠猜想到的東西,其他更有價值的秘密書信大概早就被警方給收走了。
鍾瑠怪人
  一趟搜索下來,仁並沒有太多收穫。
  比起惡魔的蹤跡,他看見得更多是人類自己的貪婪與虛榮心,這些他早在觥籌交錯間看膩了。
  於是,像是已經放棄了此行的目的又或者是當做最後的嘗試,仁基於個人的好奇選擇前往了藏書室。
鍾瑠怪人
  子爵家的藏書室果然驚人。
  雖然似乎是很久沒有人來訪,書架上附著一層薄薄的灰塵,但整體的保存狀況還是相當良好,書籍的數量和種類都令人目不暇給。
鍾瑠怪人
  仁先是迅速的巡過整個藏書室,嘗試從每個書櫃的狀態來判斷最後被取用的書籍是哪些、是否有和惡魔或魔法相關的書本,以確認子爵是否真的對艾莉·米蘭的慘死一無所知。
鍾瑠怪人
  意外的,明顯有著變動痕跡的那個書櫃裡放滿著藝文類書籍。
鍾瑠怪人
  仁從灰塵間的痕跡找到了曾被某人抽出的書本,兩本書分別是和「電影概論」與「舞動之美」。
  從封面和書名能輕易看出兩本書分別在介紹如何欣賞電影與舞蹈,而這些都和艾莉·米蘭都有著掛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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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說,子爵還是真的有花心思在艾莉·米蘭的身上。」仁隨意的翻開電影概論,「哪怕只是幾頁的字。」
  他閱讀的速度向來很快,略讀能力也很強,幾分鐘就將第一章翻閱完畢。是本深入淺出的工具書,但和惡魔沒有關係,上頭也沒有任何筆記。
鍾瑠怪人
  仁將電影概論闔上後放回原處,接著打開舞動之美。
  興許是不久前和青梅跳的那支舞有點慘不忍睹,他對手上這本書表現出更大的興趣。
鍾瑠怪人
  除了確認其中是否有和詛咒有關的內容、以及子爵是否留下任何註記外,他也隨性的查找著書中是否有介紹些什麼練習舞蹈的秘訣……
鍾瑠怪人
  「賽勒名予,為我揭開掩藏真實的暗紗,三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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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澄澈、清亮、虔誠又或堅定的宣告聲突兀的打破了藏書室中的寧靜。
  與此同時響起的是三道尖銳物釘入牆面或地板的悶聲,視野中的景色似乎有一瞬間被扭曲了,仁立刻發覺諾依特所製造的幻象遭到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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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依特小姐!
  仁在心中呼喚契約惡魔的名字,但腦海深處的另一端卻一片死寂。
  怎麼回事……諾依特不在這裡?那麼她去了哪……不,是什麼將她留在別的地方了?
鍾瑠怪人
  「誰在那裡?」
  詢問聲和漸進的腳步聲從藏書室門口傳來,遲遲沒有得到契約惡魔回應的仁緊皺起眉。
  格蘭威爾宅邸現在是封鎖狀態,他可沒辦法像之前一樣用似是而非的正當理由解釋自己的在場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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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在那裡?」問句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離他更近。
  仁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書本闔上、歸回原處,接著從書櫃的影子中緩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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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雷姆。」他向穿著白衣、手持飛刀的黑髮少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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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雙眼在穿過窗戶的陽光下如大海般湛藍明亮,然而其中蘊藏的情緒卻如暗潮般混亂難測。
  仁保持著最大的冷靜迎向摯友的目光,他並不希望看到雷姆露出這種遲疑的表情,他們的友情是從那名太陽般的少年堅定不移的笑容開始的。
鍾瑠怪人
  「你果然在這,」興許算是一種逃避,仁在熟悉的問句出現前先開口了,「雖然這不是我樂見的……」
  他在腦中飛快的揀選詞語和能拿來當做擋箭牌的人選,路希嗎?不,這裡把禔恩家拖下水只會更糟,果然還是和白暉有交情的鍾醫生……
鍾瑠怪人
  「仁。」雷姆用帶著求證意味但出乎意料冷靜的語氣打斷他,「我有問題想要問你。」
  仁略帶困惑的看向他,止住自己準備譜出的謊言,「什麼?」
  「你……不,禔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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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禔恩家?
  姓氏的出現讓仁感到錯愕,他不明白為何雷姆會毫無預兆的將整個家族都列入懷疑的範圍。
  路瑟雷希乃至諾依特的身分都應該不是這個笨蛋能揣測的才對,為什麼他會提到提恩?難道他的直覺真的強大到能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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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姆:「禔恩家其實是暗中幫助教會、執行機密任務的密使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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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書室的空氣突然陷入一片靜謐。
  什麼東西?仁面無表情的看著雷姆一派真誠的神色,一股天塌下來般的荒謬感和不知從何怨起的頭痛逐漸將他淹沒。
鍾瑠怪人
  不……仔細想想,某方面來說雷姆也沒猜錯就是了。
  浸月在做的事有很大部分是在幫教會和白暉減少敵人,除了教義和惡魔不共戴天外,仁確實覺得他們更接近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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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姆,你……」仁放棄掩飾自己困擾的表情,順水推舟,「就是直覺太準了。」
  推斷得到肯定顯然讓黑髮少年很是開心,只見雷姆露出大大的笑容:「果然!我就想說怎麼會那麼巧,每次都在現場遇到你!明明就都是仁會嫌麻煩的場合,既然如此肯定是有要緊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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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無奈的搖了搖頭,「……就當作你猜對了吧,那關我家什麼事?」
  「嗯?你上次不是說了嗎——要給禔恩先生分憂!」
  「那是……唉,好吧。」那是我隨便講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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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深深嘆了一口氣,並確認依然聯絡不上諾依特後,仁決定將計就計,「既然你知道了,就讓我省點力氣吧。我來這裡的目的跟你一樣,你有什麼情報能提供給我嗎?教會認為這個事件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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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猜我也沒有更多情報,畢竟最大的共通點——菲力克斯那個奇怪的咒陣,仁也已經知道了吧?」
  只見雷姆的手在半空中一扯,數道反光顯露出幾條佈在他四周的絲線,三把飛刀順著絲線被扯動的方向飛回他的手中。
  「好像也沒有什麼針對紅鞋的特別發現,只是子爵家出產的舞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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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不動聲色的望著他的動作,看來即使身為白暉,雷姆那裡也沒有什麼新聞。畢竟他也只是新兵,又明顯是因為戰鬥身手被選入部隊的,不知道更多機密也是意料之中。
  然而,雷姆的下一句話重新提起了仁的注意:「不過……為什麼艾莉·米蘭會遇到這種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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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的黑髮少年露出沮喪的表情,藍眼蒙上一層霧般。就算是詆毀教會的對象,對他來說也不應該是無緣無故就殞落的生命。
  流言蜚語咀嚼著和艾莉·米蘭的死,她的命運和她不知羞恥的行徑相稱,然而以仁的角度來看,兇手的立場從未明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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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來自惡魔的詛咒?
  又或者源自神明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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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譽受損的教會,以淨化之名將異端掃除也不是不能稱上一句正義之舉,就如乘載著大公遺體沉入海底的那艘船一樣是場不幸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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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你們的錯,雷姆。」仁道:「其實教會那裡有些頭緒,不過事關機密,我沒辦法隨意透露給你……我能提供的建議只有兩個:一,和聖萊特的醫療團隊保持配合;二,調查出現在咒陣周遭的雜物共通點。」
鍾瑠怪人
  他沒有說謊,同時沒有特別保留什麼。
  他猜測遲未回應他的諾依特就是在和某些關鍵人物周旋,而提供線索也只是用了雷姆能明白的方式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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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點是因為病毒的存在已經被確認,第二點則是我在所有目睹過的咒陣周圍都發現了和特定受害者有關的物品。」
  「原來如此!真不愧是仁……嗯、我記住了!我會把這些報告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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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別提到我,教會不會在明面承認密使的存在……」仁不太放心的提醒了一句,接著陷入幾秒的沉默,「……你真的相信我說的話嗎?雷姆。」
  雷姆眨了眨眼,「欸?我搞錯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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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說謊?」仁的語氣很平淡,卻又顯出一絲冷硬,「如果其實我根本不是教會的密使,如果其實禔恩是出賣靈魂給惡魔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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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他不該問這個。
  他知道自己正在吐出可能會陷自己於危險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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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還是想要確認,又或者他想相信——即使,即使這些是實話——他和雷姆之間的關係、交情、信任和回憶,都不會因此崩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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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仁就是仁啊?」雷姆歪著頭道:「雖然不知道仁為什麼要這麼問,但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朋友就可以了!」
  仁頓了一下,向前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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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摯友的雙眼像倒映星辰的夜湖,深藍、明耀、眩目,他聽見雷姆用清脆爽朗的聲音說:「我的腦袋不太好使,如果你和我說謊了,那就是你認為有那個必要吧?所以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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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星光是有熱度的嗎?
  再強烈的絕望或再殘忍的事實似乎都未曾折損這名少年的善良,那是天真、堅強又或著是某種更難解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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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按下幾乎要上揚的嘴角,他或許是頭一次有了想嘲笑賽勒的念頭,慈悲或加護、詛咒或怨念,他擁有著那些神怪之威都無法動搖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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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是個笨蛋,雷姆。」
  「咦?為什麼結論是這個?但跟仁比的話,我覺得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是笨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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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樣就可以了。但記得別和欣透漏我或我們家的身分,為了她的安全著想。」
  「沒問題!我也會秘密支援你的……啊,那鍾醫生呢?雖然他應該不會想管那麼多……」
  「他早就知道了,你也不想想醫生和路希的交情。」
  「喔……說的也是!那和我們有點像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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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人҈͕̩̯̝̒̄̅͊̕͢類̶̧̭̤͖̳́̀̕ͅ事҈̡͚͉̱͙̠̅͗̌̄͠到̴̡͚̞̖̪҇̅̉̽̇̚如̶̩̟̅̔͢͝今̴̨̖̜̜͕͖҇̅̉̃͒過̸̢͍̮͈̄̒̃͠來҉̧͕͎̲̂͒̉̉̄͡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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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啦。」諾依特停下腳步。
  她站在陰影中,嘴角噙著微笑,臉上掛著和善的表情面對背光的男子,「『我們』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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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似乎是思考了一會,沉默數秒後再次開口:「明明就是惡魔,卻活得像是人類的諾依特,我說錯什麼了嗎?」
  「不,沒說錯什麼哦。如果你認為如此的話。」諾依特語氣輕快的說,「那麼你在這裡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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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女人也死了……這樣就好了吧。那也是你們的目的。」男子答非所問,只是喃喃自語:「人類真是難以理解。那個女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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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依特笑了笑,「不是難以理解,而是不想理解吧?」
  「……什麼?」
  男子淡漠的語調中沒有真正的疑惑,諾依特青色的眸卻更加無波。她笑得晶瑩剔透,比光更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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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人類的你,站在惡魔的視點評斷人類的選擇……你們在那裡所看見的風景還是一樣,無趣至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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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風吹進宅內,諾依特身上的白色禮服卻飄飛起來,搖盪的裙擺間是一雙紅色舞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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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青羽的組隊讓我可以寫路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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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用加護武器應該不用詠唱啦但我覺得很帥所以就還是寫了 (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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