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對咖和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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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新手球迷的長考時間〉EP.01
派對咖和樹
給還不知道的人|
和樹支持的球隊:Arsenal 兵工廠
主推:教練
球迷資歷:未足三個月
正如Gordon Ramsay所(沒有)說的——This fan is so RAAAAAAW 他甚至還沒通過試用期!!!!!
派對咖和樹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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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和兩位被我傳過足球直銷的圈外友人們透露了開季至今時不時經歷的焦慮後,得到的反饋總包含一種不解——勝負真有那麼重要嗎?對此反應我認為有趣的切入點是,想必是我過往在傳直銷時,幾乎很少提及輸贏的面向,或只將其當作背景因素。我本能上著迷的是這項運動的參與者間的關係性(無可厚非地導致我看上去像個道德敗壞的RPS成癮者)和故事性。至於勝負,我只能說我不認為那是本質,但充分認知到勝利是一切得以存續的先決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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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些微的表述語言落差是我總感覺與正港球迷有一步之遙的原因。我知道我所在乎的一切都和勝負有正相關,因此我(才)去在乎勝負。以結果來看我和一般球迷彷彿沒什麼差異,但我必須謹記(甚至珍惜?)正是這層因果關係造就了這般時而抽離時而過度多愁善感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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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來不及參與的上一代槍手盛世,教授所追求的「美麗足球」是否也曾幾度面臨這樣的懷疑呢——如果無法得到勝利,無法從結果層面被驗證,那麼精神與美學追求就成了「不堪用」呢?想來我所害怕的,便是自己從旁亦步亦趨見證的、充滿細節與情感的旅途,最終被定義為無用之物。看著其他同擔球迷的賽後檢討,我總想著那句話:「我不想活在一個善良被認為是弱點的世界。」善良在此可以替換為其他軟性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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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最有趣的部份來了。我在球隊的中國討論區,竟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台灣民族性,這也使我頭一次以一種解構的視角來思考自己的國族認同養成。
當了許久的邊緣人後重新回到世界舞台——22/23賽季差一步「重返榮耀」讓許多槍迷重燃希望,但又打從心底害怕那只是曇花一現。如今的兵工廠並非傳統定義上「具有統治力」的強者形象,這或許使得許多球迷沒有底氣說自己有「硬實力」,導致狀況還行時,加值信仰般地說自己有軟實力(相當於「台灣最美麗的風景是人」),但只要有不對勁的風吹草動,便馬上恐慌爆發地試圖推翻一切(相當於「反正美國又不會來救我們!」)後急於尋求過往被證明可行的方案(相當於「兩岸維持現狀沒什麼不好」)或甚至去嫁接客觀來說風格、條件全然不同的比較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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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我看來都是非理性的言論,卻側寫出了我既熟悉又無奈的精神狀態——大家想要相信自己是「好」的(好國好民的那種「好」),同時害怕這將成為不夠有「王者風範」的軟肋,因為多數人身處的是一個不斷告訴你在必要時得殺死一部分的自己、要變得無情才能站穩腳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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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會想起《人慈》試圖證明的論點:多數想證明「人性本惡」的實驗往往在結論上被操作得如此,實則受試者們大多懷抱良善的動機。在我看來值得思索的其實是,那麼人們為何如此亟欲證明惡的存在,是因為想要去相信痛苦、災難與傷害是有「理由」的。受苦的「不確定性」使人無所適從、缺乏掌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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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沒有被這個標榜弱肉強食的世界傷害過呢,既想要相信自己受的傷有意義,又渴望逃去一個可以不用服從這個規則的世界。兩種矛盾的想法拉出強烈的張力,恐怕是那股反彈力道極強的、自我否定的恐慌源頭:恐慌背後的是羞恥感,恥於承認自己竟曾相信還有別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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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季以來對我來說最溫馨的時刻,是看到那些最初批評小凱的槍迷帳號,也開始在賽前為他祈禱的時候(佐以相當誇張的許願項目)。儘管彼時的他們也毫無根據。
我登時想對同擔球迷們喊話說,看吧,你們明明!!!!
你們明明也會不甘心。
你們明明也想證明別人是錯的。
你們明明知道當邊緣人是什麼感受。
你們明明真的有喜歡這樣的球隊!(所以不要再喊著要砍掉重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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