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叡𝐱唐澈
擱置了很(兩)久(年)的生病車，最近離職開始想復健被 傾瀾☯予歸茶涼 提到了才想到該撈起來寫完

一如昨日許下的承諾，在協助都督處理完例行軍務後，唐叡便自後廚端過早先特意吩咐準備的熱粥上樓，行至走廊盡頭處敲了敲緊閉的房門。
「小澈，是我。」

「嗯……」

房內虛弱的應答聲叫人心頭一緊，開門而入後又像是急於掩藏祕密般將門迅速關上反鎖，聽得走廊上並無他人見到自己的蹤跡，這才點亮了電燈照亮不甚寬敞的房間，走到床邊脫下皮手套以掌心探了探唐澈隱隱泛紅的前額。

嘖，怎麼又燒起來了。

同住於一個屋簷下這麼久，善於觀察的唐叡早已摸清了宅邸內每一個人的底細，唐澈自然也不例外。知曉他幼時孤苦家境貧寒，日後即便受葉家收養，也已然無法挽回長年營養缺失的短板。好在唐叡也算得上照料人的一把好手，眼下便托著發軟的身軀坐起倚靠於自己前胸，以調羹舀起熱粥吹涼後一口一口餵到嘴邊嚥下。

「慢慢吃，吃完了好吃藥。吃過藥就不燒了。」

「慢慢吃，吃完了好吃藥。吃過藥就不燒了。」
「嗯……」
所幸唐澈一若平時的順從替唐叡省下不少氣力，老老實實將一大碗粥吃了乾淨後也聽話地服下鍾大夫開的西藥，安安靜靜含著糖球靠在床頭任唐叡解去早已被汗濕透的薄衫，用沾溼的布巾反覆擦拭著滾燙的肌膚。

湛藍雙眸因睏倦而顯得有些黯淡，倔強地半睜著眼偏生無法聚焦，發乾的喉頭令鮮少出聲的嗓子有些沙啞，卻仍舊艱難地嘗試開口。
「叡咳、叡哥……」
「不著急說話，喝點水。」

手裡捧著被溫水斟得半滿的玻璃杯，掌心被熨燙得微微發紅，唐澈低垂著腦袋望向杯底中隱約的倒影形似思索，只覺心底宛若一片乾涸已久的大地，偶然受了甘霖滋潤。然而他卻無法分清起了效用的究竟是無人掛念時的那碗粥、原以為不會兌現的約定，還是唐叡毫無來由的溫情。

「……為甚麼對我這麼好？」
「很奇怪嗎？」
「……不知道。」
「至少對我而言，喜歡上一個人，就想守著他平安健康，開心順遂。」
說也奇怪，即便唐叡背對著自己於面盆中自顧自地搓洗著布巾，唐澈也能自他話語中的溫柔與穩重想像出面上該要是甚麼神情。

「其實我……我也……」
「我知道，你從不讓人進這房間、從不讓人靠得這麼近。」
「……嗯。」

對話以沉悶簡短的鼻音告了個有些沒頭沒尾的段落，唐叡卻仍舊維持著平時沉穩愉快的神情，以手裡洗滌乾淨的布巾替唐澈再擦過幾回身子，待得肌膚沒了早先燙手的溫度才攙扶著人一塊臥下，自然而然地攬於前胸拍撫背脊，低沉的嗓音帶著兄長特有的柔和，混著均勻的鼻息撫過耳邊。
「我今天想了想，覺得還是該把這件事告訴你，但我並不指望有所答覆。」
「……」
「我們的身分是甚麼、該如何繼續過下去，彼此都清楚。」
「……」
唐澈靜靜地聽著，並沒有給予半分回應。
言已至此，唐叡也不再繼續說下去。

「叡哥。」
「我在，怎麼了？」
本以為唐澈已然在自己懷中安睡，一聲輕啞的呼喚登時讓閉目養神的唐叡睜開眼，低頭輕撫對方柔軟的後髮出聲詢問。

「可以⋯⋯抱我嗎？像督軍對少爺那種⋯⋯」
近乎是一瞬間便明白其言下之意，控制住了本欲蹙起的雙眉，唐叡難得一語不發地聽著唐澈低不可聞的喃喃。
「我一向清楚自己身份，從不指望能善終⋯⋯頭一回有人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很開心、但也因為無法回應而難過⋯⋯」
「……」
「叡哥，我甚麼都是少爺給的，唯獨我自己——」
「小澈，須知我向你表白心跡並非為了趁人之危。」
「我都知道的。」

謝謝，結婚【盆盆鞠躬】
唐叡像是抱著必定被拒絕的決心講出這番話的 知道多半是求而不得但又不想留遺憾，這也算是一種孤注一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