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
想寫點a77但不知道在寫什麼

他拿起咖啡杯的那一刻跳電了。

希耶提困擾的搔了下頭，外面傾盆大雨下著，抽屜裡沒有備用的蠟燭，他不想冒雨去買個照明，即使家裡昏暗的像是棟廢墟。

可能廢墟還好一點，至少能透點光。

他暫時回到他那為數不多的據點裡特別偏遠的那個，遠但不算小，外頭有個小庭院，欄杆隔壁才有另一戶人家，後面有山有樹林，騎腳踏車可以走完整座島，他算是相當喜歡。

六個月前他回到這裡徹底把房子打掃乾淨、五個月前重新購入換去了發霉的家具、四個月前清了草皮、三個月前他開始享受起自己的退休生活──

他退休整整三個月了，這是個完全沒實感的事情。

感受上三天前他才跟標神分道揚鑣、兩天前舉辦了做為十天首領最後的聚會，這樣算起來他昨天才到這裡，因為自己幼稚的想法而哈哈笑了出來。

希耶提摸到褲子口袋裡的打火機，他走進客廳的落地窗前，在雷雨交加的窗邊點了個菸，微光照著自己雖已近五十卻不算相當年邁的面容，鬢角剃得有些不乾脆，但現在沒燈了，所以他放過自己。

把有點傾斜的落地窗卡好，忽然想起是忘記修理。

沒過六字頭就退休，想想也是不意外，現在的年輕人長得比他當時還快，說來有點丟臉，那個時候他重新擺好架式，對團長喊了投降，一半是因為他真的覺得這樣就夠了，另一半是覺得自己會輸。

他知道團長接受他認輸是因為團長終究希望希耶提在他心裡是最強的那個──這是不是一種溫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會老、他會死，他會握不了那厚重的劍柄、會撐不起涯力的侵蝕，會成為一盤散沙。

他「會」。

至少這個演變對希耶提來說是個正向發展，命運沒讓他停留在十年或二十年前是相當慈悲。

然而能不能放下就是另一件事了，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很不乾脆，想起會覺得有疙瘩。

然而事實即是劍對他來說是變重了啊──包含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的心情也變重了。

轉眼擰掉第三根菸頭，希耶提把客廳沙發上的手機拿了起來，用剩10%的電量的產品撥了通電話。

「兩年沒聯絡了。」他對著電話另一頭的人說，那個人顯然愣了不少，過了一會才回了他幾句應和，問了希耶提怎麼知道自己的電話。

希耶提聳肩，是謝洛告訴他的，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也很意外居然會有電話，想想可能是作為GPS用的。

他現在才找了個心情打通這個號碼。

「你能過來嗎？」他沒想跟對方多以這樣的形式交流，落了個句點。

電話那一頭的人沒有猶豫，說著自己一時半刻不會到但如果願意等，那就是明晚的事情。

希耶提說了聲好，按掉了通訊的按鈕，窗外亮了一下，不久響起聲雷，雨還是下個不停，他想著也許明天班次為數不多的飛船會停駛，那可能就是他們的緣分早就用盡了。

抱著這樣的心情把手機電源關閉，上了二樓，關起房門，然後逃進夢裡。

他夢到自己撐著傘去參加了婚禮，視線模糊地為某人開了車門，那人坐了進去，隔壁坐的是誰他不知道，扣上車門後車離他越來越遠，他依稀看見自己的面容出現在車裡，但他知道那不是自己。

他與這種事是沒什麼緣分。

也許另一個有。

希耶提面容憔悴的醒來，他睡得並不好，雨下了很久、很久，臥室的隔音做得頗差。

「幾點了…」他從床頭櫃撈到鬧鐘，電池沒電了。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把退休想得太簡單。

睡著贅字要記得如果有要寫完沒有就是 沒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