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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GM 雞劊
失憶火葬場Round Two
感恩Brioni、讚嘆Brioni

Round One請走:
命運是個該死的小偷-草稿-23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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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過翠綠樹梢,灑下一地斑駁樹影。春季微風捎來清爽的涼意。傑克穿著一套深藍色的短袖上衣和短褲,搭配黑色機能緊身內衣和長褲,肩上掛著毛巾、腰間綁著水壺,以穩定的節奏穿梭林蔭之間,在腹地廣大的國家廣場進行固定的晨跑鍛鍊。被汗水浸溼的濃密金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奪目。

「他喜歡你!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

前一晚與鳳凰談話的內容仍舊縈繞心頭。

「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他到現在還是對此感到難以置信。但換個角度想,這或許解釋了公雞當初那場突如其來的告白並非出於一時興起或一時糊塗。只是他仍舊不能理解,實在難以從他們作為競爭對手那些年的針鋒相對當中找出公雞愛慕他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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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會把僚機提早帶進墳墓。」

傑克腳下一頓,整個人突然重心失衡向前倒去。所幸,電光火石間,職業軍人訓練有素的反射神經和敏捷的肢體協調能力讓他避免摔倒在地的窘境。他雙手撐住膝蓋,弓背喘息。該死,他在心裡低咒,不確定是在詛咒大意分心的自己,還是那個讓他心煩意亂的笨公雞。

認真的,布萊德蕭,這真的是對暗戀對象說的話嗎?在所有事情當中,非得要提起那件事。

「你真的令人難以忍受!」

一陣大口喘氣之後,他重新站直身體,仰頭喝下幾大口水,用毛巾擦乾刺痛眼角的汗珠。他抬眼遙望遠方矗立的華盛頓紀念碑,深深地吸氣,再緩緩地吐氣,又一次邁開步伐。

「是不是就算他哭著求你,你也不會原諒他了?」

這從來就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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鈾工廠任務圓滿結束後,旋風大筆一揮,乾脆地批了十二名飛行員和他們的傳奇教官長達兩個月的超長假期。全員一路從年底休假到元旦,新年假期結束之後,才需要回北島報到,確認各自接下來的部屬安排。

於是乎,匕首小隊決定在返回本土的第一個晚上舉辦慶功及告別派對。限高酒吧自然是這場派對的首選場地。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酒吧前進,不少派駐北島的軍官和水手也跟著前來湊熱鬧,甚至連宏多和術士都在其中。旋風以永遠批不完的公文為由婉拒出席(但術士透露,中將已經確保所有人都會得到一份免費的炸物點心)。

只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佩妮把酒吧交由資深員工吉米代為打理,帶著女兒艾蜜莉亞出海遊玩去了,歸期未定。

得知消息的獨行俠扯著僵硬的嘴角,神情難掩失落。當晚的第一輪酒由這位傳奇上校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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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小隊圍著吧台,排著隊從他們的教官手中領取他們今晚的第一杯啤酒。每個人都獲得了教官慷慨附贈的大力擁抱──誰能想到海軍的傳奇王牌飛行員居然會是個抱抱熊?但年輕的菁英飛官們顯然對此接受良好,在教官懷中一個個笑得無比開懷。

「敬匕首小隊。」戰功彪炳的王牌上校率領眾人舉杯。

「敬獨行俠!」費里茲、哈佛和耶魯同聲高呼,伴隨夥伴們的口哨、歡呼和掌聲。

「敬天殺的F-14!」傑克朗聲道。劊子手的發言獲得了所有匕首的高聲應和。

眾人在酒吧喧鬧歡騰的氣氛中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隨後,獨行俠被宏多和術士左右包圍,顯然另外兩個人密謀要來一場老朋友之間把酒言歡的時段。年輕的匕首們識相地轉移陣地,三兩成群,往酒吧的娛樂設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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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瞥了一眼被復仇者和粉弟在第一時間卡位的撞球桌,笑著搖搖頭,勾起好友的手臂,二話不說走向飛鏢臺。

「欸、又來?你不想先去打撞球嗎?」

「我大發慈悲保留一點樂趣。畢竟,時間還早,一開始就完虐他們那也太沒有意思了。」

「所以你就打算完虐我?」

「對自己有點信心,賈維。你沒有那麼差。」

「是是是,我沒那麼差。」郊狼近乎寵溺地對他翻了個白眼,「但你好得跟見鬼一樣。」

這句話惹得傑克大笑出聲。他開懷的笑聲在人聲嘈雜的酒吧之中依然引人注意。

幾輪之後,擲出的飛鏢又一次命中紅心,傑克拍開郊狼遮在自己眼前的大手,臉上是一副慣有的得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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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跟見鬼一樣。」

郊狼鼓鼓嘴,抬眼對著天花板喃喃低咒幾句。然後一邊搖頭一邊從吧檯拿回兩杯啤酒。

「謝啦,兄弟。下一輪算我的。」傑克接過啤酒,開心地啜飲勝利的滋味,唇上掛著一圈白鬍子,朝他親愛的朋友拋了個裝模作樣的媚眼。郊狼對此的回應是一記毫無殺傷力的白眼。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處理一下嗎?」郊狼舉著酒杯,低聲問。

「我沒有看見任何需要處理的東西。」傑克目光游移,東看西看,就是拒絕把目光轉向其他匕首們群聚的撞球桌。

「你其實有點勝之不武你知道嗎?」

擲個飛鏢被好友完虐就算了,還有其他人在背後虎視鷹瞵,郊狼實在是不吐不快。

「說真的,我的背都快被瞪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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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猝不及防地被啤酒嗆了一下。

「你太誇張了,賈維。」他伸手對著郊狼的肩膀輕拍幾下,然後把整理好的飛鏢分出一半,逕自開始新一輪遊戲。

他避重就輕的態度毫不意外地換來好友又一記大白眼。

他們在飛鏢臺前又逗留一陣,期間偶有零星幾位躍躍欲試的挑戰者,但都在傑克精準犀利的投擲之下敗興而歸。金髮飛官收斂了向來張揚的脾氣,僅是壞笑著接過一杯又一杯的戰利品,跟好友一起分享免費的飲料。

兩人在飛鏢臺前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直到被鳳凰和鮑勃聯手擊潰的粉弟拖著他的前座跑來,用近乎撒嬌的語氣要劊子手替他們扳回一城。

為什麼粉弟能夠這樣自然而然地親近任何人至今依然是匕首小隊的未解之謎,或許拉丁血統真的在其中發揮了某種天賦的神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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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我以為你向來光明磊落,沒想到我看走了眼。」傑克從奧瑪哈手裡接過球桿,半是玩笑半是挑釁地說。

「蛤?你在說什麼鬼,捕手?」鳳凰挑眉,對這突如其來的指控顯然感到莫名其妙。

傑克把頭撇向身後的粉弟,「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小孩,這是不道德的。」

鳳凰大笑出聲,友好地用拳頭輕擊他的肩膀表示抗議。

「把球排好。」她指揮道,一臉志在必得。

一輪廝殺之後,鳳凰的一次失誤無球進袋讓傑克把握機會將八號球收入囊中。粉弟歡呼著跳向仍趴在撞球桌上的傑克,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激動得像是糖分攝取過量的低齡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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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擅長這些遊戲?」一旁觀戰的費里茲讚嘆道。

「熟能生巧。」傑克背著粉弟站起身,從鮑勃手裡搶了一把爆米花,還不忘貼心地餵食掛在他身上的隊友。

「剛才那下算你運氣好。」鳳凰笑著拍掉他打算再偷第二把爆米花的手,不讓他繼續欺負她的後座武器官。

「我能說什麼呢?鳳凰。」他掛著招牌的得意笑容,俏皮地眨眼,「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份。」

吃完爆米花的粉弟心滿意足地從傑克身上跳下,快樂地回到他的前座駕駛身旁,一同慶祝他們臨時搬來的救兵不負所託拿下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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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確是我們當中的幸運星,救世主。」今晚一直很安靜的公雞選擇在這個時候開口。

換作是以前,傑克大概會回一句「別對我太好,這會讓我以為你喜歡我」之類的俗爛對白。畢竟,跟死對頭講這種話多半只會得到一記白眼。但今晚他不打算玩這種遊戲。

「布萊德蕭。」他朝小鬍子男人點點頭,姑且當作打招呼。

「我以為你說你會在這裡用我的名字喝酒?」公雞主動提起他們在艦上曾經開過的玩笑。

傑克聳聳肩,「那些人自願送上門來被殺頭,就不勞你費心了。」

公雞一陣沉吟,打量的目光把傑克從頭到腳掃視一遍。

「這一輪算我的。」說完,他一把拉過鳳凰,大步走向吧台替眾人領新一輪酒。

傑克努力忽視鳳凰瞪向他的大白眼。其餘的匕首沒有注意到這段插曲,只顧著歡呼起鬨,要公雞多帶幾盤點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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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了,你真的應該要處理一下。」郊狼在他耳邊低聲勸告。

傑克雙唇緊抿,暗自咬了咬牙。

「他八成是撞壞腦袋了,賈維。」他再次重申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反正,不管他有什麼毛病,等我們收假回來應該就會恢復正常。沒什麼好處理的。」

「你就裝蒜吧。」郊狼一副看好戲的戲謔神情,擺明是在對他說「我看你能撐多久」。

他警告性地瞪了一眼,拿起球桿象徵性地輕擊好友寬厚的肩膀。

「所以,大家接下來的假期有什麼打算?」

待公雞和鳳凰拿著啤酒和點心回來,光芒雙手一拍,向圍著撞球桌的所有人發出提問。

「大部份人應該都是各自回家吧?」費里茲率先回答,奧瑪哈、鳳凰、鮑伯、復仇者和粉弟紛紛舉手表示他們都有同樣的安排。

「我們兩個要公路旅遊去大峽谷玩,然後才各自解散!」哈佛一手掛在耶魯肩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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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先跟我一起回家?」郊狼向傑克進行最終確認。

「噢、你放心,我已經跟馬查多媽媽預約好一起吃感恩節大餐。」傑克回答,朝他的朋友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至於你在訓練的時候陷入G力昏迷的事情,你自己去跟你媽媽解釋,我才不要救你。」

郊狼發出一陣哀號,「小混蛋,就跟你講這件事不准跟她說!」

「那你這段時間要幹嘛?」鮑伯從爆米花桶中抬頭問。

「先留在北島一陣子吧,看看旋風願不願意放我上去飛一飛。」

「蛤?」除了郊狼以外的所有匕首異口同聲。

「我爸媽趁淡季去歐洲旅遊,下個月才回來。」傑克聳肩,「哥哥姊姊各自有家庭跟工作。雖然平常他們都會特地排休假陪我,但是一般上班族年底好像都忙得要死吧?總之我現在回去也只是幫忙爸媽看守空房子而已,乾脆就晚點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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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公路旅行還有空位喔?」耶魯發出邀請。

「哈哈哈謝了,聽起來很有趣。」傑克笑著婉拒,跟長春藤二人組碰了碰拳頭,「但不了,畢竟我不能錯過馬查多媽媽的感恩節大餐。」

他當然不會告訴他們,他在北島有預約好的心理諮商。他不確定海軍對獨行俠跟公雞是否有同樣的安排,但他在拿下第一個擊殺時就曾經被上級強制要求進行一段時間的心理諮商,顯然這次海軍決定一切比照辦理。

儘管旋風確實說過他可以選擇家鄉的機構進行療程,海軍會為此提供所有必要的支援,但他不想把這種事情帶回老家。畢竟,在海軍發生的事情,就留在海軍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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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這樣,今晚過後我們就各自解散了?」光芒總結,表情帶有幾分婉惜。

「別那副臉,又不是大家以後都不見面。」奧瑪哈溫聲安慰他的武器官,「收假以後我們還要回來北島報到嘛。」

「也不知道旋風到底打算拿我們怎麼辦。」費里茲嘆道。

氣氛一時有些低迷。

「不說這些了,乾掉這一杯,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哈佛舉起酒杯。

「我連感恩節的火雞都還沒吃欸!」耶魯立刻吐槽,但仍是第一個配合地跟著舉杯。

眾人將啤酒一飲而盡,先前的憂鬱一掃而空,笑鬧著開啟新一輪撞球賽局。

傑克叼著一根炸得金黃酥脆的薯條,與郊狼並肩而立,笑看奧瑪哈、光芒和長春藤進行捉對廝殺。他打定主意裝糊塗,無視身後那道揮之不去的熱烈視線。

說真的,在自殺任務後突然被死對頭告白這種事情,到底要他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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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為霜。

感恩Brioni、讚嘆Brioni,那道粉筆線簡直是畫在我的心上

以及,祝你好運吧,公雞。相信我,你會需要它的。
toast4289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下半場!!!!(正在吃飯等等來看)
brandy1262
追到現場了!
prince5084
下半場來降落 讚嘆Brioni!
好想知道告白是在什麼情況下
toast4289
什麼告白 這不能錯過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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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ast4289: prince5084: ⋯⋯其實我也還不知道告白的細節(咦)

我有一個大概的想法,但就是沒有深究(雞:你到底???

但我想好了劊答應交往的橋段!原本預期這次更新要寫到那裡,但被酒吧截胡了(。

brandy1262: 下半場熱身完成,希望繆思女神繼續眷顧我
prince5084
告白的細節還沒有,但是有告白成功的畫面了
酒吧真的是一個多元宇宙的中心,適合開展各式各樣的劇情
star1247
好精彩的round one,這讓人更期待round two,謝謝噗主寫了這麼精彩的故事,期待有真正的Happy end。(準備開噗續讀)
nut1014
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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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ince5084: 酒吧其實是由郊狼在飛鏢檯要劊子手處理一下的這個橋段衍生出的段落,不知道為什麼全員放飛,又變成超長一段。總之,所有榮耀歸給阿狼

star1247: 嗚嗚嗚謝謝喜歡。其實Round One結尾一直覺得我會收到刀片(顯然第一包刀片會是自己寄給自己)。秉持著同人就是要HE的精神,掙扎著進入Round Two⋯⋯說到底,是我不甘心。這筆帳我會慢慢跟某個小鬍子男人好好算。(雞:我到底哪裡惹到你???

nut1014: 歡迎矮袋鼠大駕光臨!
camel6392
是下半場!!!!立刻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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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el6392: 歡迎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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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替賈維送行後,傑克便前往聖地牙哥市中心的海軍醫療中心報到,進行預約好的第一次諮商。

就像所有心理諮商機構都會極力營造令人放鬆的氛圍,海軍醫療中心的單獨諮商室布置得明亮溫馨,暖黃色的燈光、木質的家具搭配兩座舒適的單人沙發,地板鋪有一層柔軟的地毯,空氣中飄散著植物精油的淡香。

傑克挑選了自己喜歡的沙發,調整好舒適的坐姿,閉上眼深呼吸,耐心地等待諮商師的到來。

他的諮商師是一位氣質溫和的中年女士,穿著淺鵝黃色的長袖襯衫和深藍色的寬褲,有著一頭淺金色的長髮和一雙明亮清澈的藍眼睛。

諮商流程與他之前在勒莫爾的經驗大同小異。比起談論第二次擊殺帶來的影響,他實際上花費更多精力在讓自己適應新的諮商師,與對方建立信任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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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傑克自認不是防備心特別強的類型,對於工作上的事情他向來都秉持專業的態度去應對。起初他對此安排的心態是:如果海軍需要他進行心理諮商才允許他繼續駕駛戰鬥機,他就會把自己跟陌生人一起關在小房間,要聊多久就聊多久。

但是,這不代表他一開始就對此適應良好。畢竟,要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剖析自己的內心世界、展示自己的脆弱情緒,依然或多或少讓他感到不自在。

儘管不自在,在經歷過幾次諮商後,仍不可否認,他發覺可以跟一個不帶任何立場、沒有利害關係的人談論曾經發生過的事確實讓他感覺更好。畢竟,有些事情他沒有辦法輕易跟身旁的任何人訴說。哪怕是對賈維,他最要好的朋友與最信任的同僚,他都無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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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他乖乖走進諮商室,用最大的努力配合療程,回答所有該回答的問題,傾訴所有不曾傾訴的話語──他是如何毫不猶豫地向敵方戰鬥機駕駛員發射導彈(俐落、精準、一擊必殺),再次成為名符其實的「劊子手」(一個他痛恨的呼號)。以及,在這一切之後,他又如何無可避免地成為人人口中那把出鞘必見血的匕首(好像劊子手這個呼號還不夠響亮似的)。

在兩人獨處的小房間,他可以只是傾訴──那些沒有邏輯、毫無意義的自我滿足和自我厭惡,醜惡又矛盾的想法──不需要煩惱會因此得到任何情緒性的回應,無論批判或憐憫。他只是需要開口訴說,釐清想法,然後接受現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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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經驗證明,與專業諮商師談論那些想法確實能夠幫助他在軍隊工作與個人生活之間找回平衡感。而同樣,在這次面談的尾聲,將那些無處宣洩的思緒傾倒而出後,他整個人感覺輕鬆不少,像是原本隱隱悶在胸口的那口氣終於得以喘息。

考慮到他在感恩節當天必須出現在紐奧良,他又向諮商師預約兩次短期密集諮商。然後他們會視諮商結果評估他是否需要提前收假回北島,或者等到新的部屬確定後重新安排諮商事宜。

概略而言,他並不擔心諮商結果會對他的假期或部屬造成影響。畢竟,他已經經歷過一次這個階段,他當然可以再來一次。他知道他可以。

確認了諮商的時間表,他便開始著手規劃他在北島接下來這段時間的具體行程。畢竟,若無意外,他之後很有可能會被調回勒莫爾,歸建義警中隊。所以,在離開之前多享受北島的風情、重溫以往在捍衛小組的回憶,也算是不錯的假期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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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限高酒吧,當年訓練期間他也在這附近發掘了幾間不錯的餐館,正好可以趁機回味記憶中美味的佳餚。

他也打算趁這個機會去洛利多看幾場免費電影。他愛死那個機棚造型的電影院,真的。雖然它供應的食物實在不怎麼樣,但能在機棚觀看免費的院線電影,還有什麼可以挑剔?

此外,日常晨跑和健身鍛鍊也必不可少。在心裡列了個大概的清單,他回到宿舍,興致勃勃地規劃這段北島假期的日程表。

而他所有的完美計畫都在隔天一早打開宿舍大門見到布萊德利‧布萊德蕭的瞬間被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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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倚在門廊旁的小鬍子男人一聽見開門聲就隨即從手機螢幕中抬起頭。

「早──」個鬼,「你在這裡幹嘛,布萊德蕭?」

「呃,晨跑?」布萊德蕭指了指他自己以及傑克身上的運動服,臉上掛著一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表情,彷彿傑克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晨跑?」傑克挑高眉毛。要知道,布雷德蕭當初會拿下「公雞」這個呼號跟早起可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對。晨跑。」布萊德蕭顯然打算忽略傑克評估意味明顯的瞪視,「一起?」

傑克對此的反應是捏緊鼻樑,抬頭問天。說的好像他拒絕就能擺脫對方一樣。這都一大清早堵在宿舍門口了,他到底還能怎麼辦?於是,他朝布萊德蕭又瞪了一眼,二話不說邁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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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聖地牙哥氣候涼爽乾燥,早晨的氣溫偏低,但還不至於寒冷。長年晨跑的習慣讓傑克養成良好的運動觀念,他在慣常的運動服和緊身衣之外添加一件輕薄的運動外套。保溫水壺裡裝著加熱過的溫水,讓他在補充水份的同時得以舒緩乾燥空氣對呼吸道帶來的不適感。但顯然,他身後那位不請自來的陪跑夥伴就沒有這樣周全的準備。

半個多小時過後,他在身後時不時傳來的輕咳中慢下腳步。

他轉身,挑眉看向那個除了運動服之外什麼裝備也沒準備的傢伙。

「你確定你還能繼續跑?」傑克好整以暇地問。

「我可、咳、可以!」布萊德蕭氣喘吁吁地答。

傑克沒好氣地翻個白眼。熟知布萊德蕭固執的硬脾氣,就算他現在要布萊德蕭停下來獨自休息,布萊德蕭多半也會硬撐著跟上他繼續跑。於是,他沒再多說什麼,仰頭灌下一大口水,然後把半滿的水壺扔給對方,隨即轉身再次邁開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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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瞄了眼手機顯示的預設路線,決定改變路程,抄捷徑跑向目的地。約莫十分鐘後,他便看見那棟熟悉的建築。

一座長方形的單層建築矗立在街角,奶白色的外牆簡單印著「咖啡廳」幾個大黑字,第一眼給人的印象乾淨俐落,幾面磚紅色的拱型窗框和同色系的半圓型遮陽棚則給這棟建築增添了幾分復古的老式情懷。

「塞雷辛?」

傑克不顧身後人的叫喚,自顧自地走進咖啡廳,挑了個靠窗的吧台位入座。反正那個暫時保管他水壺的人肯定會自動跟上,他在心裡吐槽。

果不其然,布萊德蕭沒過一會兒就在他的身旁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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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咖啡館的擺設相當特別,開放式廚房位於室內中央,座位則是圍繞廚房呈U型排列。座椅使用附有靠背的酒紅色吧台椅,儘管把體型健壯的成年男性塞進這樣的座位難免顯得有些過於小巧可愛,但舒適度無可挑剔。咖啡館最內側還設有一排靠牆座位,選用與吧台椅相同顏色的卡座沙發,增加用餐的隱蔽性和聚餐的親密度。

店內的裝潢使用與外牆同樣的色系,奶白色的天花板和牆面搭配磚紅色的復古磁磚地板。天花板使用帶有特殊刻紋的磁磚,看來像是奶油蛋糕的花紋,奇異地讓人從視覺上就聯想到香甜的糕點。空氣中也確實瀰漫著咖啡和糕餅的香氣。

工作日的早晨,咖啡廳的客人並不多,三三兩兩分散在不同的區域。傑克二話不說拿起菜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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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塞雷辛,我們在這裡幹嘛?」布萊德蕭不確定地開口,看起來有些坐立不安。

「吃早餐。」他認真地端詳菜單內容,頭也不抬,簡短回答。

「喔。」布萊德蕭眨眨眼,後知後覺跟著拿起菜單,「你平常都這麼快就跑完了嗎?」

「沒有。我平常晨跑至少一小時起跳。」

「那你今天是……肚子特別餓嗎?」

聞言,傑克總算抬起頭,面上掛著禮貌的假笑,在心裡問候了一遍眼前的男人。

「因為有個白癡在十一月的清晨出門跑步,沒穿外套就算了,甚至連水壺都沒帶。」

「……喔。」布萊德蕭尷尬地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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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德蕭。」

「是?」

「點餐。」他命令道,「不要告訴我,你連錢包都沒帶。」

小鬍子男人無辜地眨眼,然後露出一個與年齡不符的可憐表情。還真給傑克說對了。

「你先是欠我一條命。」傑克伸手捏住鼻樑,「現在又欠我一頓早餐。」

「我我我、我明天會記得!明天換我請你!」

這整個早晨第一次,布萊德蕭像是終於睡醒那樣,反應迅速地接話,嘗試扭轉局面。

「如果我說那條命跟這頓飯都不欠了,你會停止煩我嗎?」傑克雙手抱胸,板著臉問。

「傑克……」布萊德蕭又露出那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不准叫我傑克,也不准給我擺那個表情。」傑克又伸手捏了捏鼻樑,把臉藏進菜單後,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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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僵持片刻,直到傑克耐不住布萊德蕭死命黏在他身上的視線,認命地抬手喚來服務生。

深呼吸,他告訴自己,隨機應變。無論如何,他已經被迫放棄今天的晨跑計畫,絕不能允許那個笨公雞繼續毀掉他的假期規畫。

他率先向店員下單一份藍莓鬆餅。天知道,打從昨晚確認這間餐廳至今照常營業的訊息,他就心心念念想著它們家的藍莓鬆餅。難得有機會舊地重遊,他當然不會錯過這道好幾年沒吃的美味鬆餅──

煎得外酥內軟、香氣四溢的鍋煎鬆餅,綴滿新鮮的藍莓果粒,佐以自製的藍莓果醬,再搭配清爽不膩的鮮奶油。酸中帶甜的滋味,美妙得讓人每嚐一口都彷彿置身天堂。

若說整座北島有什麼讓他難以忘懷的東西,這盤藍莓鬆餅絕對排得上前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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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乍到的布萊德蕭點了一盤店家招牌的歐姆蛋捲套餐,搭配法式土司和辣肉餅。滑嫩多汁的歐姆蛋捲,配上煎得金黃焦香、吸滿蛋汁、撒上糖粉再淋滿蜂蜜的厚片吐司,加上一片香辣可口的煎肉餅,無怪乎這會是一道忠實顧客必點的經典早餐。

敲定主餐,兩人都加點一杯熱美式咖啡,用熱飲驅散秋季清晨殘餘的涼意。

布萊德蕭看著服務生端上桌的一大盤藍莓鬆餅,再看看傑克,「沒想到你會一大早就吃這麼甜的食物。」

「你有意見?」傑克冷聲道。

「不是、沒有。」布萊德蕭立刻接話,半舉雙手,一副投降討饒的姿態,「只是,雖然它看起來真的很不錯,但你不是向來很控制糖份跟熱量攝取嗎?而且,我以為你討厭鮮奶油?」

傑克聞言挑眉,沒想到布萊德蕭居然真的曾經留意自己的飲食偏好,「我不討厭鮮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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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幾乎不吃它?」

「像你說的,控制熱量攝取。」

「喔。」布萊德蕭愣愣點頭,「那你現在不用控管飲食了嗎?因為正在放假?」

傑克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就是為什麼我原本計畫今天早上要跑滿一個半小時。而顯然,現在這狀況,我下午必須多跑一趟健身房。」

「……了解。」布萊德蕭又一次尷尬地摸摸鼻子。

氣氛安靜片刻,兩人各自進食,專心享用豐盛又美味的早餐。

總算得以品嚐心心念念的美食,傑克心情大好,不顧身旁還坐著一隻莫名其妙變得黏人的笨公雞,連連發出幾聲享受的呻吟。

一餐吃下來,他整個人身心暢快、心滿意足,勾起嘴角舔掉果醬的模樣彷彿一隻饜足的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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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為什麼要留在北島?」兩人用完主餐後,布萊德蕭端著咖啡問。

「就說了,我放假沒地方去。」傑克聳肩。

「但你也沒有選擇先跟郊狼一起回家……」布萊德蕭追問,微微皺眉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態度,看來有些莫名的忐忑甚至不情願,「北島有什麼特別吸引你的東西嗎?」

傑克嚥下咖啡,思考片刻,猶豫著要不要實話實說。畢竟,他在進行心理諮商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賈維知道他留在北島的真正原因,他的好友只是不希望他假期的開端必須因為這件事而獨自度過,才會幾番邀請他一起回家。而前天在酒吧,他之所以在眾人面前避重就輕,除了不想曝露隱私,更多的是不願意破壞當下的氣氛。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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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心理諮商療程聽起來足夠有吸引力嗎?」他嘗試用一種半自嘲半玩笑的口吻反問。

憑良心說,他沒有預期他的死對頭(兼追求者?)會因為這句話被咖啡嗆得半死。

「怎麼?難道旋風沒要求你跟獨行俠都去諮商室報到?」

「呃,他是提過這件事,要我至少見一次諮商師……」

「那你反應這麼大幹嘛?」

「我不是……」布萊德蕭頓了頓,改口問,「所以,你已經去報到了嗎?」

「嗯,昨天上午剛完成第一次諮商。」

布萊德蕭瞪著那雙深棕色的大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傑克捏住鼻樑,「有話就說,不要拖拖拉拉的。你這溫吞的老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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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覺好像……習以為常?」

「這不是我第一次拿下擊殺。」

布萊德蕭表情有些發楞,又輕輕地喔了一聲,然後陷入一陣若有所思的沉默。傑克眨眨眼,端詳布萊德蕭躊躇不定的模樣,輕輕地嘆了口氣。

「過來人的建議,找個人聊聊不是壞事。」

「欸?」

「它沒有那麼可怕。」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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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撇過眼,不去看那雙專注凝視他的棕色眼睛,想起自己在最初的諮商學到的一句良言。

「只有足夠堅強的人,才能坦然面對自己的脆弱。」

示弱並不代表軟弱。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接受這個概念,並且在某些時刻──某些極其罕見的時刻──願意嘗試運用它。

所以,真的,它並沒有那麼可怕。

而且,說不定布萊德蕭見過諮商師之後就不會再來煩他了。傑克暗自打著如意算盤,同時努力忽略當那雙深棕色的眼睛泛著濕潤的水光望向他時,心底泛起的那陣輕微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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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能是一篇宵夜文(。

好消息:我對公雞的第一次告白有了稍微具體一點的想法。

壞消息:基於那看起來是公雞視角的橋段,我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寫到它(甚至無法確定會不會寫到它)。

以及,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這頓飯會吃這麼久。寫不到順利交往,姑且當這是初次約會吧──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可能真的是。
ಠ_ಠ
噢對了,所有關於海軍醫療中心諮商室的事情都是我瞎掰。

但聖地牙哥的海軍醫療中心確實有對軍人(包括現役軍人、國民警衛隊成員、預備役軍人、退伍軍人和退休人員)提供專業的心理健康協助,例如:InTransition Program。

以及,關於心理諮商,如果我在描述上有什麼明顯錯誤或不妥的部份,歡迎糾正。真的,拜託救我。
coral4337
遲來的降落 好希望他們HE但又覺得以他們的個性錯過也很合理
nut1014
我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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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al4337: 我(這次)會努力朝HE前進的!

nut1014: 太好了!!!(咦)
不可以只餓到我一個!!!
我昨晚寫鬆餅寫到大半夜餓得要死,總算有人懂了!!!(不要欺負讀者
cocoa3647
鬆餅!!!
第一次約會(?)就沒帶錢包的公雞,不能再更ㄌㄚˋㄘㄚˋ了
ಠ_ಠ
cocoa3647: 哈哈哈真的有夠ㄌㄚˋㄘㄚˋ
(雞:欸不是,說好晨跑,跑完要直接去吃早餐你要先講
(劊:誰跟你說好???

這隻雞可能滿腦子只想著Don’t think just do,於是沒睡醒的大腦只知道要早起爬起來堵人晨跑,其他什麼都沒準備
brandy1262
感覺以後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可以取笑這段
會在人家門口等但不會帶錢包?還是你真的背景太硬附近餐廳都給你記賬?
ಠ_ಠ
brandy1262: 有道理⋯⋯但想想他離家出走這麼多年,大概一時半刻還沒辦法刷臉賒帳XD

:不是、就沒有人跟我講要吃早餐啊!
:平白讓你撿到一次早餐約會,還敢嫌啊?
:⋯⋯沒事,不敢。
brandy1262
大概是從前看某人用臉當信用卡學壞了
(從前)就幫忙一下嘛~
(現在)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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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ndy1262: 教父的臉刷下去,不用賒了,直接免單
toast4289
吃早餐相處也好好看 感謝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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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ast4289: 這段日常沒有讀來太過瑣碎就好,謝謝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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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布萊德蕭的那次晨跑突襲過後一週,傑克心情複雜地發現他似乎(暫時性地)陷入了每天固定與死對頭進行晨跑鍛鍊及早餐約會的陷阱當中。

關於這件事,他原本指望向來不喜歡早起的公雞會在假期最初的三天內自動放棄這個行程,卻沒想到公雞居然甘願頂著惺忪睡眼硬是堅持了下來,每天清晨都出現在宿舍大門堵他(說真的,把固執用在這種地方完全沒有必要,布萊德蕭!)。

這讓他過去一週以來每天都被動地跟對方一起晨跑附帶共進早餐,而他原本計畫獨自一人逍遙自在的閒散假期安排也因此變得吵鬧擁擠起來──若以他最初對這次北島假期的預期來看,目前的狀況簡直可以說是過份充實了。
ಠ_ಠ
撇除布萊德蕭天殺的固執脾氣不談,眼下的僵持局面可能還跟傑克個人的失誤有關──他為此深刻地自我檢討──因為,顯然,繼放任布萊德蕭不請自來加入他的晨跑鍛鍊行程之後,他近期犯下的第二項重大失誤大概就是在某次的早餐期間說溜了嘴,透漏他的北島假期除了體能訓練和美食巡禮之外幾乎都泡在電影院的這件事。

這就是為什麼他會在本該悠哉清閒的週末下午雙手抱胸站在洛利電影院的影廳入口,心不甘情不願地等著另一個人前來跟他會合,而不是像過去一週那樣隨興自在地獨自走入影廳。

電影開演前五分鐘,他看著那個端著盛滿爆米花、熱狗和碳酸飲料的餐盤朝他走來的小鬍子男人,忍不住伸手捏住鼻樑。他在這個下午第一百零一次思考,臨陣脫逃回宿舍耍自閉是不是一個更好的選項?

說真的,要不是看在已經安排好諮商療程的份上,他實在是很想提前逃到紐奧良。
ಠ_ಠ
「怎麼了?」布萊德蕭滿臉笑意地在他身前站定,隨口一問。

「我頭痛。」傑克拒絕放下捏著鼻樑的手,皺著眉低聲說。

「怎麼會?」布萊德蕭聞言立刻變了臉色,焦急的聲音裡滿是關切,「今天晨跑著涼了嗎?但早餐的時候你看起來一切正常?」

「看見你讓我覺得頭痛。」

「蛤?」

傑克嘆了口氣,終於抬眼看向他交惡多年的死對頭。

「說真的,布萊德蕭,你想清楚要收回自己說過的話了嗎?」

布萊德蕭愣了愣,隨後表情認真地回答。

「如果你指的是我說喜歡你的這件事,那麼答案是:不。」

傑克在心裡又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會這樣。
ಠ_ಠ
「既然我們那天在甲板已經握手言和,過往的恩怨我們就一筆勾銷,以後就不要繼續為難彼此了,好嗎?」

他試著心平氣和講道理。

「當了這麼多年針鋒相對的死對頭,你不累嗎?我們從今以後就當個相安無事的好同事不行嗎?你到底何必這樣追著我苦苦糾纏?」

布萊德蕭皺緊眉頭。

「我以為你說過性別不是問題。」

「確實不是。」

「難道你已經有對象了?有人在勒莫爾或者奧斯汀等你?」

「可惜沒有。」

「既然如此,我看不出為什麼我不能嘗試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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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再次伸手捏住鼻樑。有那麼一個瞬間,他暗自思忖,如果他謊稱自己在奧斯汀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徹底結束這場鬧劇?但哪怕是為了讓他擺脫此刻的困境,他依然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傑克‧塞雷辛可以是自大傲慢的劊子手或其他很多負面的形象,但他從來不是一個信口雌黃的騙子,更不是一個輕易玩弄他人感情的混蛋。不管他在海軍塑造出怎樣的形象,他在為人處事上確實有所底線。
ಠ_ಠ
而且,好吧,他還真找不出堅決拒絕對方的好理由。畢竟,論客觀條件,布萊德利‧布萊德蕭作為一名追求者還真可以說是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布萊德蕭為人正直、忠誠、善良,體魄強健,樣貌英俊──撇除小鬍子的過時造型和夏威夷襯衫的低俗品味不談,布萊德蕭確實是個英俊的男人。這是客觀評論,好嗎?傑克並不瞎。而且,再說一次,他不是一個騙子。

此外,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他就是無法對著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和那副裝可憐的表情撂下狠話。至少,在他曾經用尼克‧布萊德蕭的事情刺激對方並且為之深切反省之後,他就再也沒辦法對這個人狠下心了。

所以,他選擇轉移話題。
ಠ_ಠ
「你確定你的腦部斷層沒問題嗎?」

「我他媽的超級健康!」

他對布萊德蕭明顯變得暴躁的態度挑了挑眉。

「那你有跟你的諮商師討論你最近性情大變這件事嗎?」

是的,拜固定的晨跑和早餐約會所賜,他們現在已經是可以互相討論彼此都在接受心理諮商這個話題的關係了(當然,具體的諮商內容各自保密)。

「我根本就沒有性情大變!」布萊德蕭又一次提高音量。

他瞇起眼,擺明了對此聲明抱持強烈質疑。

「容我提醒,你在經歷創傷事件之後對你的死對頭進行愛的告白。」這還不算性情大變?

「這不是……」布萊德蕭皺緊眉頭,然後,不知道是不是看傑克做了太多次這樣的動作,伸手捏了捏鼻樑,「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不是因為一時精神錯亂才開口說喜歡你?」

這還真是個好問題。
ಠ_ಠ
「我不知道,布萊德蕭。」他聳肩,「我猜我只能指望我們收假之後你會自己恢復正常。」

聞言,布萊德蕭不知是怒極反笑,或是被他話語中透露的鴕鳥心態給逗樂,反而出乎意料地放軟了神情,隨後愉快地勾起嘴角。

「噢、我恐怕你會大失所望。」

知道眼下這一局已經沒有翻盤的希望,繼續爭論也不會有結果,傑克翻了個大白眼。

「所以,電影?」那個性情大變的人笑盈盈地問道。

而他的回應是伸手從對方手中的餐盤抓過一把爆米花,邁步走入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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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傑克告訴自己,等感恩節到來,他就可以擺脫這場莫名其妙的公雞求偶秀,飛去紐奧良與馬查多一家人相會(上帝知道,他有多想改簽機票,提前逃到紐奧良避難)。而在那之後,他會接著回到奧斯汀與久違的家人相聚,共度一整個聖誕及新年假期。

也就是說──傑克再次提醒自己──他的北島假期即將結束,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跟好不容易握手言和的死對頭再次鬧僵。真的,完全,沒有必要。

就這樣,在北島假期的尾聲,他跟布萊德蕭之間從每天固定的晨跑和早餐之外,多加了一項共同觀看電影的行程。

如果要問他對此有什麼感想,他只能說,好歹布萊德蕭不是那種會在電影院睡著(甚至睡到打呼)的類型。然而,這對他而言或許也稱不上是一個好消息。因為如果布萊德蕭是會在電影院睡著的那種人,那麼他就終於能夠找到一個正當的理由把對方從他的私人行程當中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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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實際上有點享受在看完電影之後能夠有一個人可以跟他一起討論關於劇情設定、角色塑造和演員表現等等的各種話題這件事,好吧,他並沒有打算讓另一個人知道。真的不需要把目前的情況變得更加棘手了。

ಠ_ಠ
轉眼就來到感恩節前一天,傑克像往常那樣一早就出門晨跑。

這是他在北島的最後一次晨跑。為了確保他能夠在感恩節的傍晚十分出現在馬查多家的餐桌前,他明天將要搭乘清晨的班機,從聖地牙哥出發,途經達拉斯,再到紐奧良。因此,他一大清早就必須出發前往機場,沒有進行任何晨間活動的餘裕。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他打開宿舍大門,卻沒有見到那個總是提前等在門口的小鬍子男人。

他偏過頭,在原地站立幾秒,然後猶猶豫豫地拿出手機,確認他並沒有收到任何來自對方的訊息。瞇眼盯著那個通訊人的頭像,他思索片刻,最後還是決定按照原訂行程,獨自練完一個半小時的晨跑,並前往咖啡廳再次回味那道可口的藍莓鬆餅。
ಠ_ಠ
雖然那間咖啡廳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每天晨跑的固定終點,但除了最初被不請自來的布萊德蕭打擾的那次早餐,他其實再也沒有把那道藍莓鬆餅當作他的早餐選項(當然也排除了其他任何高糖份、高熱量的餐點)。不過,既然是在北島的最後一頓早餐,他當然要再次回味那道讓人難以忘懷的美味鬆餅。

下定決心不會因為任何人的無故缺席而臨時改變自己的既定行程,傑克拿過水壺,仰頭灌下一口水,隨即邁開步伐。

久違的獨自晨跑,他原本預期自己能夠比平常更加專注於自身體能的狀態,但不知是否因為他習慣了過去這段時間在晨跑的時候分神留意陪跑夥伴的狀況,一個半小時的訓練下來,他總是感覺跑起來不太對勁。
ಠ_ಠ
懷著莫名的焦躁情緒奔向目的地,他在看見熟悉的建築時習慣性地慢下腳步、調節呼吸。但隨著距離目的地越靠近,他卻越發皺緊眉頭──他沒有想到在目的地等著他的會是大門緊閉的咖啡廳,以及那個整個早晨都無消無息的小鬍子男人。
ಠ_ಠ
「布萊德蕭。」

聽見他的呼喚,那個坐在咖啡廳門前臺階放空發呆的男人倏地站起身,張望著確認他的身影,隨即朝他走來,臉上淺淺的笑容甚至還帶著幾分惺忪的睡意。

「你這是不小心睡過頭,所以乾脆等在終點嗎?」他挑眉問道,語帶調侃。

「嗯?我才沒有睡過頭……」布萊德蕭一邊這樣說一邊打哈欠,然後伸手把從剛才就一直抱在懷裡的東西遞給了他,「給。」

「這是什麼?」

「你昨天說想吃鬆餅,但我早上經過的時候發現老闆貼了公告臨時店休,所以……」

說著說著,布萊德蕭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哈欠。

「雖然沒有專業廚師的水準,但你就勉強湊合一下吧?」
ಠ_ಠ
傑克皺著眉頭,一邊困惑地思索,一邊動手打開布萊德蕭遞給他的東西。他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個保溫袋。袋中放著一個塑膠餐盒,餐盒摸起來仍有一定的溫度。

他下意識地嚥了嚥,緩緩拿出餐盒,心下已有幾分猜想,扣住餐盒邊緣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似乎不確定到底該不該打開它。

「傑克?」布萊德蕭混著睡意的低沉嗓音柔聲催促他。

懷著幾分忐忑,他小心翼翼打開餐盒,不意外地看見裡面裝著一份塗滿藍莓果醬和鮮奶油的鍋煎鬆餅。布萊德蕭沒有俗氣地把鮮奶油擠成愛心的形狀,但這份帶著餘溫的藍莓鬆餅卻處處表明了溫暖的心意。

傑克就知道自己不應該打開它。
ಠ_ಠ
「好吧。」他低頭看著餐盒,悶悶地說,「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勉強考慮看看。」

「呃、我剛才有先試吃過,應該沒那麼糟啦!」

那個明明不習慣早起卻還是特地為心上人準備愛心早餐的男人露出傻傻的笑容,笨拙地伸手搔著後腦杓。

「笨蛋,誰在跟你說鬆餅。」

「欸?」

傑克在心裡嘆了口氣。他這次真的是敗給他了。
ಠ_ಠ
「我開始後悔剛才有打算考慮跟你交往的這件事了,感覺會拉低智商。」

「欸欸欸?不是──我、我願意!呃、不對──天啊、傑克,我──」

小鬍子男人一陣手足無措,很難說到底是被嚇醒了還是被嚇傻了。

傑克拿過餐具,叉起一小塊鬆餅,往那個語無倫次的男人嘴裡送。

「你先想好要怎麼講話再開口說話,布萊德蕭。」

他嘗試板著臉發出警告,卻已經知道無論自己此刻再怎樣虛張聲勢,都缺乏威脅性。

「醜話先說在前頭,我不跟笨蛋交往。」
ಠ_ಠ
現在回想起來,輕易被愛心早餐收買的自己,才是那個大笨蛋。

他們針鋒相對這麼多年,他在天空中從來沒有輸過,卻沒想到最終會在陸地上一敗塗地。
ಠ_ಠ

以上是傑克‧「劊子手」‧塞雷辛上尉的國家廣場晨跑回憶錄。

──有人還記得他實際上被我扔在國家廣場進行無限晨跑嗎?終於可以收工了(有夠久

以及,不,我不會寫馬查多家的感恩節大餐以及塞雷辛家的聖誕節大餐。回憶錄再繼續寫下去,我們親愛的米契爾上校這婚就真的不用結了。

啊,偉哉北島,終於可以回家了。Home sweet home.
問題是回憶錄根本也都沒離開北島。
ಠ_ಠ
然後藍莓鬆餅(應該)可以功成身退了──是的,它除了是第一次約會(?)的主角之外,也是公雞告白成功的幸運物(?),所以才有了後來公雞在同居後做愛心早餐給劊的橋段。原本上半部斷在命運小偷那邊,這些設定就全部都不用寫了(笑)

順帶一提,為了要確保能夠在感恩節的晚餐時段之前抵達郊狼家,劊實際上經過了自己家門口(德州),但卻連自家機場大廳都沒踏出去,就轉機飛往紐奧良。他們真的是最鐵的好兄弟。

然後在這裡狼跟劊各自的家鄉我都非常偷懶地採用演員的出身背景。就這樣。
brandy1262
在一起了!(既期待但又害怕劊受傷害)
被窮追猛打的劊終於到達紐奧良的時候應該會衝上去抱著郊狼:兄弟我好想你
兄弟??
nut1014
笨雞
ಠ_ಠ
brandy1262: 天啊,一見面就撲進兄弟懷裡訴苦的劊好可愛www

狼:???⋯⋯就跟你說了要你先跟我回家啊,你看現在沒辦法收拾了吧

nut1014: 其實當初我想好愛心早餐的這段劇情之後,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是:都能做到這種程度了,為什麼公雞最後還是能把這件事情搞砸???他們到底怎麼會搞到分手???雖然我心裡有個大概,但我不能理解(。

雞:對啊,為什麼???
mousse1056
腦中只剩撲到郊狼懷裡抱怨的劊 真的覺得雞劊不是剛分手就是在前往分手的路上,如此往復只能說愛不是萬能的……一段感情的維繫不能沒有愛但也不能只有愛,如果沒辦法figure out那就只有分手一途
pizza6349
好好看好喜歡 最後居然是敗在(?)愛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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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sse1056: 終歸是相愛容易,相處難(嘆)這的確不是愛或不愛、原諒或不原諒的問題。

然後我強烈要求阿狼提供紐奧良的接機影片!

狼:沒有這種東西。

pizza6349: 烈女怕纏郎。
劊的立場大概是:雖然從來沒想過死對頭有一天會變成追求者,然而一旦跳脫過往恩怨,就不得不承認公雞的條件確實出眾——同為海軍飛官,更是自己唯一認可的對手,絕對是萬裡挑一的優秀菁英。他不能否認自己(挑選死對頭)的眼光。

而一旦把公雞視作「追求者」而非「競爭者」之後,就⋯⋯步步淪陷了

劊:我也不想啊!但是他傻傻地等在十一月的寒風裡只為了送愛心早餐給我吃欸!咖啡廳沒開這種事情打一通電話講不就好了,是笨蛋嗎?好不容易捱到最後一天卻功虧一簣,我也很無奈啊
超級氣自己不爭氣。
ಠ_ಠ
:為了北島的最後一頓早餐賠掉自己一世英名,深刻檢討。

:誰跟你說是最後一頓了?

:⋯⋯拜託以後這種事情早點講好嗎?求你了長官。
你誤人一生你知道嗎!!!
pizza6349
雖然乍看很好笑,但是其實完全可以理解這種被突如其來的貼心打動的感覺
ಠ_ಠ
pizza6349: 雞如果拿出獨的行動力和固執,加上鵝的浪漫熱情(畢竟是會帶花去接機,又在酒吧彈唱情歌的男人),在情場上應該也能說是無往不利吧。只是偏偏在大多數時候都不是個行動派,甚至在跟教父和好之前面對感情可能更像是一個陰沉的黑洞(覺得固執用錯地方就會鑽牛角尖)。

至於我們可憐的塞雷辛同學,一整個假期都緊緊地掐著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理智尖叫著不可以),但真的是沒想到會敗在最後一根稻草。後見之明,想來一開始沒把話說死,就注定了全盤皆輸。
by 傑克‧今天也在開自我檢討會議‧塞雷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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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 Angels | IWC Schaffhausen

葛倫‧小鬍子藍天使‧鮑威爾祝大家中秋節快樂(毫無關聯)
說真的,自我檢討會議再繼續開下去,我又要去撞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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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四夜晚,匕首們一如往常聚集在限高酒吧。

事實上,這也是獨行俠和佩妮的婚禮前,限高酒吧的最後一個營業日。按照計畫,婚宴的外包廠商將會在週五來到酒吧進行布置及彩排,週六的結婚儀式和婚宴都將在酒吧一併舉行,週日酒吧則會持續關閉,進行環境整理及清潔,待到週一酒吧才會恢復正常營業。婚禮過後,新婚的米契爾夫婦將要前往歐洲,展開為期半個月的蜜月旅行,在此期間限高酒吧將交由資深員工吉米打理。

婚前最後一次管理吧台,佩妮顯然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精力,用最燦爛的笑容和最熱情的活力招待所有的客人。今晚幾乎是所有的酒客都來到吧台前向酒吧主人佩妮送上婚禮的祝福,而獨行俠也整晚守在吧台邊,以未婚夫的身份擔任護花使者,大方接受眾人的祝賀與調侃。接連不斷的道賀與熱鬧溫馨的場面讓兩位準新人頗有提前進行婚禮預演的錯覺。
ಠ_ಠ
而匕首小隊則是拆成兩團,分別佔據撞球桌和飛鏢檯。顯然,郊狼打算利用劊子手難得不在的這段時間樹立自己的權威,在飛鏢檯前大殺四方──的確像劊子手所說,郊狼投擲飛鏢的精準度並不差,只是碰上閉著眼睛都能正中靶心的劊子手,才會只有不停買酒請客的份──奧瑪哈、光芒和鮑伯則在一旁替他們的隊友站台撐場,在其他挑戰者灰頭土臉地敗下陣來時給予歡呼和擊掌,並且心安理得地打劫郊狼的手下敗將們送來的免費飲料。

常春藤、粉弟和復仇者聚在撞球桌前,打算來一場雙座機的捉對廝殺。費里茲跟在常春藤身後,帶著挑釁的笑容看向另外兩位雙座機飛行員,理所當然地把賭注押在了好友們的身上。落單的公雞則是選擇窩在一旁安靜地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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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以來,布萊德利為了籌備婚禮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捱到彩排前一天,他在獨行俠和宏多教官的堅持之下決定讓自己好好地放鬆一個晚上。為了明天的婚禮彩排晚宴,他已經提前請了整天的假,所以他決定聽從教父和長輩的建議,讓自己徹底地放空一晚,不要思考任何跟婚禮相關的事情。

天知道,他這陣子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鎖在衣櫃抽屜裡的婚戒安然無恙。然後接著檢查一旁懸掛著的定製西裝狀態完美沒有一絲皺褶。此外,他空閒的時候不是在默記賓客名單就是在默念婚禮流程,整個人神經緊張到甚至被自己的教父打趣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結婚的是他──看著教父調侃的笑容,布萊德利簡直胸口堵著一團血,他到底都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

所以,真的,他今晚除了放空發呆之外什麼事情都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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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天啊,教官再繼續那樣笑,我就要換一副新的墨鏡了。」剛從吧台拿來第一輪啤酒的粉弟裝模作樣地皺著一張臉,孩子氣地抱怨。

「單身狗去旁邊玩沙,不要在那邊憤世忌俗。」哈佛開口,完全沒有要對同為武器官的同僚展現同胞愛的打算。

「粉弟說的沒錯,我現在完全不想靠近吧檯。」陪著自家武器官去領酒的復仇者伸手揉了揉眼睛,「教官跟佩妮,真的,太閃了。」

「拜託你們兩個,有點出息好嗎?」耶魯笑著吐槽,毫無疑問選擇跟他的後座站在同一陣線,「現在這樣就受不了,等到婚禮當天你們要怎麼辦?要知道,那天他們可是一身白禮服配白婚紗的裝扮,閃度絕對是今晚的翻倍不止。」

「上帝啊,饒了我吧。」

「我那天真的要戴墨鏡出席。」

耶魯笑著搖了搖頭,二話不說執起球桿,俐落地開球。
ಠ_ಠ
「話說,你們今天看群組了嗎?劊子手下午發的照片。」在一旁的費里茲邊觀戰邊滑手機,隨口問道。

「蛤?什麼照片?」復仇者拿著球桿皺眉看著耶魯連進兩球,心不在焉地追問。

「吼,就跟你說出基地要檢查手機訊息。」粉弟不客氣地拍著他前座的後腦,「他跟鳳凰陪旋風去特區出差的照片啦!」

「我剛才丟了幾個訊息,但他們兩個都沒回覆。」費里茲盯著手機螢幕說道。

哈佛啜飲啤酒,心算時差,「他們那邊現在應該很晚了吧?而且聽說是一整天的活動,說不定已經累得早早休息了。」

「嘿、公雞,鳳凰有回你訊息嗎?」費里茲終於放下手機,轉頭問向一旁安靜的小鬍子男人。

「啊?什麼訊息?」突然被點名的布萊德利回過神來,愣愣地眨眼。

「噢老天,我們在這邊講了半天,你都沒在聽嗎?」哈佛翻了個白眼,笑著吐槽。
ಠ_ಠ
「我們在說劊子手發在群組的出差照片啦!他下午丟了照片之後人就跑了,訊息都不回。」粉弟熱心地救場,「所以才想問你,鳳凰有跟你聯絡嗎?」

「呃,」公雞一臉尷尬地拿出手機,顯然跟復仇者一樣,出了基地以後根本沒有心思查看訊息,「她沒找我。」

「你們有事找她?」

「其實也沒什麼。」費里茲聳肩,「我只是好奇跟他們一起拍照的那個傢伙是誰,他幾乎在每一張照片都有出現。」

「你說那個上尉?」哈佛喝了一口啤酒,「他就是克林根上將的兒子啊。」

「你是說派駐在拿坡里的那個上將?──噢該死!」耶魯詫異地從撞球桌上抬起頭,失手推出的那桿完全失了準頭。復仇者對空擊拳,發出一聲歡呼。

哈佛點了點頭,從他的前座手中拿過球桿,抿嘴看著復仇者接手撿下這個大便宜。
ಠ_ಠ
「你怎麼會認識他?」耶魯惱火地白了復仇者一眼,轉而好奇地問向他的武器官。

「不算認識,只是在學院的時間有重疊,碰巧打過照面而已。」哈佛不甚在意地聳肩,「我們幾個人的入學時間都差不多吧?你們應該也聽過他啊。」

「聽過名字,沒見過本人。」

費里茲又拿起手機,把群組裡的那幾張照片放大了仔細查看,然後突然發出一陣沉吟。

「怎麼?發現什麼有趣的?」

「克林根跟劊子手是不是很熟啊?」

「蛤?」這次是布萊德利第一個給出反應,其他人也好奇地看向費里茲。

「喏,你們自己看。」

費里茲把手機遞給常春藤,布萊德利急忙查看自己的手機,粉弟緊隨在後跟著動作,甚至連復仇者都顧不上球桌,放下球桿湊起熱鬧。
ಠ_ಠ
「這些所有的合照,他們兩個都靠得很近。」甚至有幾張是攬著彼此的肩膀、貼在一起拍照。

「雖然說為了避嫌,克林根刻意跟鳳凰保持距離是可以理解……但他跟劊子手的互動算得上是勾肩搭背了吧?」

「姑且不管這個克林根是不是那種見到誰都自來熟的類型,但我可不記得劊子手是那種會跟不熟的同事這麼親近的人。」

布萊德利仔細地盯著那些照片,確實如費里茲所說,雖然動作並不明顯,但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照片中克林根與劊子手的互動看來確實不像第一次見面、彼此配合應付公務的同僚。他皺起眉頭。

「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有點奇怪。」哈佛沉吟道。

「不然,把郊狼找來問問?劊子手的事情,他應該什麼都知道吧。」粉弟提議。
ಠ_ಠ
費里茲抬頭朝飛鏢檯遠遠地望了一眼,撇撇嘴。郊狼那頭顯然正跟其他酒客玩得盡興,人群在飛鏢檯前圍成小半圈,氣氛正是火熱,看樣子一時半刻是不會結束了。

「但如果他們兩個真的彼此認識,甚至私交甚篤,這可就真是個大新聞了。」耶魯評論道。

「噢老天。」費里茲低聲抱怨,「我真的不需要知道劊子手的後檯還能再更硬了。」

「什麼意思?而且,我還以為你跟他這陣子相處得還不錯啊?」哈佛挑眉問。

畢竟單論速度,費里茲可能是匕首小隊裡唯一能跟劊子手有得一拚的飛行員。而且,訓練幾次之後,眾人都發現費里茲靈活的飛行方式和敏捷的思維模式讓他在空中跟劊子手搭配得恰到好處。如果說郊狼和劊子手是友好且默契十足的搭檔,費里茲和劊子手就是刺激且充滿驚喜的組合。

「我不是在抱怨他啦。」費里茲從長春藤手裡拿回自己的手機,「但是他的後檯真的很煩。」
ಠ_ಠ
「到底什麼後檯?」

「唉、就是義警中隊那群人啦!」

費里茲在眾人疑惑的注目禮之下嘆了口氣。

「簡單說,我以前在學院的一個死黨後來剛好也分到義警中隊,所以我跟義警的一些人也算滿熟的。」

黑髮飛官一臉無奈地解釋。

「然後他們現在有事沒事就會來跟我煩劊子手的事,一直嚷嚷著要我把人還回去,講得好像是我把劊子手綁過來的一樣。見鬼,那群沒義氣的傢伙!」

「蛤?這都什麼跟什麼?」哈佛聞言笑出聲,一旁的耶魯則是差點被啤酒嗆到。

復仇者反倒像是想起什麼,接話道:「噢、對。其實劊子手在勒莫爾的人緣沒那麼差。」

其他的匕首們轉而看向復仇者。他一臉無辜,顯然沒料到自己會突然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ಠ_ಠ
「你們也知道,那小子很有長輩緣。」復仇者頓了頓,繼續說:「因為長官都會偏袒他,所以就算他偶爾帶頭玩得瘋一點,大家也不會被怎麼樣。而且,我在勒莫爾的時候聽說,義警中隊大部份的人好像其實都滿喜歡他的,一邊罵得死一邊愛得要命那種。」

費里茲聞言翻了個白眼,接過話頭,「少來,義警那些人根本就捨不得罵他好嗎?要是捨得罵他,他怎麼可能到現在都還是狂妄成這副德性?依我看,他這囂張的脾氣根本就是被那群人寵出來的!」

復仇者尷尬地笑了笑,「我聽說,義警的人會在空中被劊子手電得該該叫的時候問候他全家,但是當其他人在背地裡說劊子手閒話的時候,他們又會把那些人釘在牆壁上。嗯,大概是這種扭曲的溺愛方式吧。」
ಠ_ಠ
想起自己過去半年以來時不時就被義警追問劊子手的消息,不堪其擾的悲慘日子,費里茲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對啦對啦。義警那群混蛋,說什麼『自家人只有自己可以欺負』,真的是煩死了……」

「噢對了,說到這個,趁我現在想起來還記得就乾脆順便講──公雞!」

費里茲突然朝布萊德利大吼一聲。突然被點名的男人嚇了一跳,從死死盯著的手機螢幕前抬頭。

「看在你撞到頭的份上,我就好聲好氣跟你講!總之,不管你以前有多麼討厭劊子手,但是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不要再隨便亂講話!」

「蛤?」布萊德利一臉茫然。

「除非你是真心想把劊子手從匕首踢出去,那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費里茲絲毫不理會布萊德利疑惑的模樣,自顧自地繼續說:「但是,不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如果你哪天真的把劊子手氣到申請離隊,姑且不管郊狼會不會揍你,旋風可能會先派人暗殺你。」
ಠ_ಠ
「你這是什麼意思?」面對突如其來的指控和警告,布萊德利完全摸不著頭緒。

費里茲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傻公雞,原本想要開口罵人,但想起對方依然深受腦震盪後遺症所苦,又把胸口憋了大半年的那股怨氣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半年前,我們幾個第一次在這裡碰頭的時候,你當時說過的那些話,到現在都還被義警那群人記在帳上。」

「他們原本想說那只是為期一個月的短期外調任務,就姑且不放在心上,但誰知道後來匕首小隊變成常規編制,你跟劊子手變成綁定的隊友,現在他們只要想起那件事就會跑來煩我。」

說起這件事,費里茲也覺得萬般無言、百般無奈。畢竟那從頭到尾都不關他的事,他一沒幫腔、二沒起鬨,甚至當初跟公雞也算不上是什麼深交的朋友,卻要為公雞和劊子手在酒吧的那場鬧劇而被義警的人追著算帳。
ಠ_ಠ
費里茲邊解釋邊抱怨,事情說得不清不楚,布萊德蕭聽得迷迷糊糊,眉頭越皺越緊。

「你到底在講哪件事?」

一旁的耶魯搖搖頭,抬頭望天,「上帝啊,老兄,你真的忘得非常徹底。」

哈佛跟著接話,難得願意為布萊德利解圍,「就是在說我們那次鈾工廠任務報到前一天的事啦。那天傍晚,所有人都碰巧來到酒吧,然後你見到劊子手,一開口就問候人家的僚機,真的是很誇張!」

聞言,布萊德利的心沉了下去──該死的,他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ಠ_ಠ
「我真的沒見過有人可以打招呼打成這樣的,公雞,你的嘴巴真的很壞很壞。」回想起這件往事,向來開朗樂天的粉弟也跟著變了臉色,低聲責怪。他當時就跟著復仇者一起站在球桌旁,可以說是坐在特等席觀看那場火藥味十足的對話。

「簡直是嘴壞得比起劊子手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同樣在搖滾區直面那場衝突的復仇者低聲附和。畢竟,雖然劊子手平日講話氣焰囂張,在訓練的時候更是尖酸刻薄,但他倒也不至於口不擇言到這個份上──利用對方在任務中殉職的僚機作為攻擊的武器,這手段實在太難看。

「不管你跟劊子手有過什麼私人恩怨,但是拿他失去僚機的事情來說三道四,未免也太過份了。」

「那件事連義警的人都沒怪他,真的輪不到你在這裡嗆他。」費里茲沉聲道。

聽到這裡,布萊德利的眉頭皺得死緊,臉色陰沉至極。他雙手握拳,面對隊友們連番的指責完全無力反駁。
ಠ_ಠ
「而且,你要知道,限高酒吧平常可不是只有我們這幾個軍官。」

費里茲冷著臉繼續說。

「在海軍,八卦跑得比十馬赫更快。」

「義警中隊聽說了你當著劊子手的面嗆他失去僚機的事,他們非常生氣,只是礙於機密任務迫在眉睫,那個節骨眼上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原本他們想說事情過了就算了,反正任務結束之後他們再把人接回勒莫爾自己顧著就好。但後來──嗯,好吧,你們都知道了。」

匕首小隊被納入常規編制,全員留任常駐北島。這項人事命令一經發布,費里茲就此陷入三不五時被死黨用訊息奪命連環轟炸的苦日子。

「從那之後,義警中隊就一直在想辦法把劊子手調回去。只是旋風堅持不肯放人,他們也拿他沒轍。」

畢竟「大航空長」可不是叫假的,說白了,旋風就是他們這些海軍飛行員的頂頭大家長,他親自開口要的人,飛行中隊沒有不給的道理。
ಠ_ಠ
總算一吐苦水的費里茲一股腦地把話說完也懶得再發脾氣,雙唇緊抿,瞪著公雞,不再多言。
ಠ_ಠ
「好吧。」布萊德利用力地嚥了嚥,頂著心中極度不妙的預感,雙拳緊握,艱難地開口問:「所以,我到底說了什麼?」

費里茲跟常春藤忍不住抬頭問天,粉弟一臉為難地左顧右盼,最後是復仇者嘆了口氣,緩緩開口,一字不差原句照搬,悉數奉還──

「『你只會把僚機提早帶進墳墓。』」

布萊德利感覺一時之間自己渾身的血都冷了。

若是在一般的情況之下,這句狠話還可以當作是一時嘴賤的過份玩笑。但偏偏他們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義警中隊確實在劊子手參與的一次任務中痛失一名隊員,而那同時也是劊子手得到第一個擊殺紀錄的任務。布萊德利的發言可以說是惡狠狠地在整個義警中隊的傷口上踩了一腳。
ಠ_ಠ
「你那句話真的說得太過頭了,老兄。」哈佛沉著臉說道,「在那以前,我對你跟劊子手是死對頭這件事只是略有耳聞。但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相信你們真的是水火不容。」

「老實說,劊子手那時候沒有出手揍你,甚至沒有動怒發火,我就覺得他其實應該算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了。」

復仇者扯了扯嘴角,乾巴巴地說。

「後來在教室差點被你揍的時候,他也完全沒有要還手的意思。雖然那次先惹事的是他,但不得不說,他的情緒管理真的做得非常好。」

布萊德利忍不住伸手捏住鼻樑,想起做惡夢的那個夜晚傑克還曾經對他溫聲安撫,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感想。

「呃,你大概也不記得教室那件事了,對吧?」粉弟見公雞狀態不對,便尷尬地試著打圓場,「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太放在心上。」
ಠ_ಠ
「……我記得這個。」布萊德利聲音嘶啞。

「蛤?」所有人不約而同發出驚呼,全都把目光釘在布萊德利身上。

「我前幾天曾經夢到教室的事,後來我……我跟他把事情說開了。」

「喔……」粉弟抿了抿唇,低聲安慰,「呃,好吧。你們有把事情說開就好。」

隨後,眾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一時陷入膠著。

直到郊狼一行人結束飛鏢台的戰局,帶著滿手的戰利品來到撞球桌前找到他們,才打破這陣低迷的沉默。

「嗯?你們怎麼全杵在這裡不講話?」光環眨眨眼,不明所以。

「沒什麼,」費里茲反應迅速,開口回話,「復仇者想不出來這次的額外加注要玩什麼,我們正在腦力激盪。」

「不是吧,我們那邊都大殺四方好幾回合了,你們這邊連一局都還沒打完嗎?」奧瑪哈傻眼,大笑著打趣道。一旁的鮑勃則是不動聲色地挑眉。
ಠ_ಠ
「啊、不賭了不賭了,明天晚上還要參加教官的彩排晚宴,今晚還是安份一點。」復仇者忍辱負重,順著費里茲的藉口轉移話題。

「難得你也知道要見好就收啊?」郊狼笑著攬過復仇者,兩名非裔飛官一陣友好地打鬧。

哈佛跟耶魯趁此機會重新整理球桌,主動讓出球桿,交由光環開啟新局。

布萊德利坐回稍早那個安靜的角落,卻再也沒有什麼放空發呆的閒情逸致。他沉著臉色,獨自陷入沉思。片刻後,他趁著眾人不注意時默默起身,雙肩下垂,腳步拖沓,頹喪地提前離場。
ಠ_ಠ

中秋節快樂。
大家今晚有吃烤雞腿、烤雞翅或者烤全雞嗎?
沒有的話,現在加烤還來得及喔
:幹。
:感覺我似乎錯過了一場好戲?

以及,在這裡向巴塞特上尉道歉。我到今天才發現,我之前一直把「光環」打成「光芒」。噗內前文暫且先不修了太難翻了,這裡自罰三杯
ಠ_ಠ
然後,對,與此同時,劊子手跟鳳凰正在特區進行命運小偷的深夜談話。或者說,剛不歡而散。這就是為什麼沒人有空理你,親愛的阿瓦隆。

兩邊都是水深火熱
cocoa3647
若劊子手曾經失去過僚機,公雞那句話完全該被譴責啊!義警中隊沒人衝過來叫他踹共已經很客氣了!
要做成烤雞、炸雞、滴雞精(?都不為過!
brandy1262
好吧,就把這隻雞送去中隊給他們加菜好了!
pea6754
雞的火葬場越燒越旺了
nut1014
直接丟燉鍋熬到骨頭都化掉 袖扣終於要再度登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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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coa3647: 這邊的設定的確是曾經失去過僚機,所以劊回憶起跟雞起衝突的時刻,總會浮現這句話。其他都可以算了,唯獨這件事他放不下。

其實這邊藉著哈佛的反應也呼應了劊的看法——哪怕是跟鳳凰談過之後,他還是很難從公雞的這種應對當中看出/相信公雞在那個時候其實就已經暗戀著他。

在鈾工廠任務結束前,他都一直把公雞視為競爭對手——可能是最優秀的那個對手,但依然是「對手」——真的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雖然,無限晨跑完之後,他已經勉強可以說服自己接受鳳凰說的話,但這不代表他能理解公雞的矛盾行為。總歸還是那句:他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而且既然分手了,就放棄去搞懂了。雖然偶爾還是會忍不住思考,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有答案,最後也只能算了。明明知道是無用功卻還是深陷其中,要說的話,到了這個階段,他其實更生自己的氣。
ಠ_ಠ
brandy1262: 義警:今晚全員加雞腿!

pea6754: 畢竟他要先意識到自己被火葬了,才會想到要追妻⋯⋯吧。(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到了現在公雞居然還在火葬場裡給自己添柴加薪???照理來說,我應該要寫完婚禮開始追妻了啊!!!到底為什麼!!!

nut1014: 真高興有人還記得它⋯⋯我真是會被這個進度給搞瘋,嚴重落後,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寫完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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ಠ_ಠ
返家的路途十分順利,街道路況通暢、行人寥寥,夜晚的海軍駐地住宅區一片寂靜,但布萊德利卻沒有半點心思享受夏夜的寧靜。他一路心事重重,雙手死死地握緊方向盤,面色陰沉,直到總算把車駛進自家前院停妥,才勉強讓自己喘口大氣。

他把額頭靠著方向盤,伸手抓過手機。他和傑克的最後一次聊天記錄是他去領取訂製套裝那天的內容,而他們之間的通訊則停留在他做惡夢的那次深夜通話。原本是兩個他看著都會不由自主露出微笑的頁面,如今他盯著那個凌晨三點的通話時間,卻不知該如何自處。

是因為這樣嗎?所以才一直隱隱約約保持著距離。因為他這一次終於踩中了他的軟肋、傷透了他的心,所以他徹底地從他的信任圈裡被判出局了嗎?想起對方這段時間以來若即若離的態度,布萊德利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
ಠ_ಠ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傑克態度上的轉變,不見過往爭鋒相對的激烈火花,取而代之的是刻意保留的客套疏離。他原本以為時間久了這些怪異的感覺就會消散,但此刻他才意識到,情況可能比他原先所想像得還要複雜許多。

果然還是應該要把事情說清楚才對──

布萊德利滑開靜置太久而進入待機模式的手機,卻在撥出電話的前一刻遲疑了。他本打算直接撥通電話過去問個明白,興許他們之間能夠像上次那樣順順利利地把話說開,真真正正地盡釋前嫌,但手機螢幕上那個凌晨三點的數字明晃晃地刺入他的眼簾,早些時候隊友在酒吧提及時差的事情忽地闖入他的腦海,制止了他按下通話鍵的衝動。
ಠ_ಠ
上次深夜把對方吵醒,沒有收穫一頓起床氣算他幸運,但他可不敢再輕易地豪賭第二次運氣。更何況,旋風一行人明天就會從特區回到北島,布萊德利告訴自己,他跟傑克現在同屬一個小隊,每天都要共同訓練,總有機會能夠好好地把話說開,不必急於一時。

咬了咬牙,他把手機收回口袋,深吸口氣,勉強振作起來把自己拖出車外,往家門走去。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變得十分笨重,走向臥室的每一步都踏得格外沉重。快速地簡單漱洗過後,他換上睡衣,把自己狠狠地摔進床鋪,只想把這一夜糾結的情緒一股腦地全都睡過去。

然而,他閉著眼在床上苦苦掙扎半天,翻來覆去,最後一個大力翻身,整個人仰躺在鬆軟的臥床上,睜大雙眼望著一片漆黑的天花板──不管他再怎樣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好好休息、要為了明天的彩排晚宴和後天的結婚典禮養精蓄銳,他的大腦卻不願意乖乖配合。
ಠ_ಠ
待到瞪得眼眶發酸,他才無奈地閉眼,煩悶地捏緊鼻樑。腦中思緒紛雜,思來想去,總離不開那抹金色的身影。他暗自戀慕多年、又愛又恨的心上人。

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呢?套裝的事情是這樣,僚機的事情也是這樣,總是要布萊德利隨機地從無關緊要的旁人口中才能夠得知他們兩人之間曾經共同經歷過的事情。明明只要他開口,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會聽的。又或者,布萊德利暗自對自己發誓,無論他做錯了什麼,他都會改的。但對方卻什麼都沒說,任何道歉和改過的機會都不留給他……
ಠ_ಠ
「是我們做到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呢?真的如他當時所想那樣,笑得溫暖燦爛不帶一絲陰影嗎?
ಠ_ಠ
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儘管他們不再是針鋒相對的對手,也不代表他們就會搖身一變成為稱兄道弟的朋友。是他被傑克這段時間以來的友好態度蒙蔽了理智,才會沈溺在美好的幻想,以為他們之間的交情曾在被遺忘的半年裡突飛猛進。

這一切難道果真都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嗎?想起那雙清冷的綠眼睛,布萊德利苦惱地發出一陣低嚎。

這段時間以來,兩人之間的相處總讓他感到一股說不上的違和感。傑克在他從醫院醒來的那刻便說他們握手言和了,以此解釋他代替他的教父暫時守在他病床前的行為。是他親口告訴他,他們在九死一生的任務之後放下過往恩怨,從對手變成隊友。但從他清醒過後到歸隊之前,傑克卻僅僅只來探望他一次,完全不像是曾在他昏迷時與他的教父輪流守在病房照看他的樣子。
ಠ_ಠ
如今,他歸隊半個月,金髮飛官一如既往帶著驕傲自信的笑容、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只是明顯少了尖銳的敵意、多了輕鬆的調侃。可明明是親切友善的表情,卻總讓他感到一股若有似無的疏離感,彷彿警告著他不准再輕易往前靠進一步。

這不對。他知道這一切都不對勁,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公雞和劊子手不應該是這樣。

但他總不能在交惡多年的死對頭終於奇蹟般表現得親善友好的時候回過頭來反問一句「為什麼你不再處處針對我了?」──為什麼你不再對我有話直說了?

哪怕是以他們過往講沒幾句話就開啟唇槍舌戰的相處模式來說,這種問題都過於唐突了。於是他只能在享受著傑克釋出的禮貌善意的同時,苦惱於搞不明白對方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變所謂何來,實在拿不定主意這樣的變化究竟是好是壞。
ಠ_ಠ
真的只是因為他們從對手變隊友,傑克才對他開啟這種友善中帶著客套的社交模式嗎?但傑克對待其他匕首卻也不見這樣刻意保持距離的態度,彷彿他時刻都在評估布萊德利的一舉一動,謹慎地拿捏分寸,思考如何給予適當的回應。這不像他。

他回憶著最初對那抹金色身影一見鍾情的那一刻,這些年來他們唇槍舌戰的每一刻,以及做惡夢時他們難得溫情交流的那一晚──不該是這樣的!這一切全都錯了!他們之間明明不應該只是這樣而已!

大腦突如其來的劇烈抽痛讓他咬著牙倒抽一口氣。他下意識地雙手抱頭,整個人蜷成一團,緊繃得逼出了一身冷汗。
ಠ_ಠ
腦海裡倏地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他瞬間胸口一緊,感到難以呼吸──傑克‧塞雷辛瞪大了眼盯著他,翠綠色的眼睛滿是錯愕。不知何故,他硬是從那副詫異的神情裡讀出了被背叛的受傷情緒,像是在指控他毫無預警地從背後捅了他一刀。

他努力地張口喘息,掙扎著讓自己吸入足夠的氧氣。渾身劇烈地顫抖。不,不該是這樣的。他們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

又一陣劇烈的抽痛之後,腦海中的男人變換了神色。劊子手神情淡漠地看著他,冰冷的視線刀刃一般刺痛他的胸口。

布萊德利一時梗住了呼吸。
ಠ_ಠ
「傑克……」

對不起。

不要這樣。

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他在一股浪潮般席捲而來的莫名歉疚和劇烈疼痛之中昏了過去。
ಠ_ಠ

我:誇下海口要把公雞弄死,鋪陳四萬九千字,總算來到第一個可以虐待他的橋段。

還是我:寫了五百字的笨雞內心獨白就莫名難受到寫不下去。

──開什麼玩笑?我帳還沒算完!共感能力見鬼去吧!
硬是要拿個反派的表符來湊數

友:你MBTI第三項難道是F嗎?
我:我是鐵錚錚的INTJ!
ಠ_ಠ
其他匕首:敢情我們全都是「無關緊要的旁人」???

不刺激一下這傢伙真的都沒反應的。但也一刺激就反應劇烈。

潛意識:我就說我有在努力了啊!!!不會有人記得你說過。

然後,對,包打聽先生當初聽到的傳聞就是弗里茲他們在酒吧提到的這件事:因為雞當面嗆僚機的事情徹底惹火了義警,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想把人給要回去。

所以包打聽先生才會說「聽說那傢伙講話很難聽」。但他顧慮到傑克的心情,又不想把話說太白,避免正面提起僚機的事情,最終欲言又止。

⋯⋯大概這樣吧,如果我還忘了什麼,下次想起來再說。
python2794
火葬場來啦 (也太興奮)
ಠ_ಠ
python2794: 我也好興奮啊!但怎麼就這麼難寫呢

某雞貌似又掛病號,所以感覺這火還燒得不夠旺。大腦自動斷電讓他暫時逃過一劫。

雞腦:你確定?
我:雖然百般不情願,但我非常確定接下來那個段落跟劫難的意義完全相反。但我也有可能改變心意。
pea6754
火還不夠旺啊(欸)
ಠ_ಠ
pea6754: 我也覺得不夠!雞目前應該只處於「稍微」意識到自己好像被火葬了的階段,至於實際上狀況到底有多糟,他依然完全沒有概念
nut1014
(添柴火)🔥🔥🔥
brandy1262
熬成化骨雞湯~
ಠ_ಠ
nut1014: brandy1262: 小火慢熬才能燉煮出精華(?)
ಠ_ಠ
※雙十連假期間限定大禮包※
ಠ_ಠ
※Let’s go back to PG-13※
※青少年友善模式ON※
好了,我的期間限定羞恥play終於結束了!
ಠ_ಠ
「操!」

布萊德利渾身一顫,瞪大眼盯著天花板,下意識地大罵出聲。他張大口喘息,心跳快得彷彿剛跑完百米衝刺,太陽穴附近的血管突突直跳,整個人有些頭昏腦脹。

幾秒的空白之後,剛才夢境中發生過的一切又一次闖入他的腦海。

「操!」他對著自己天馬行空的潛意識又一次破口大罵。

然後終於在手機鬧鈴催命般的聲響和震動之下急急忙忙滾下床,連滾帶爬地衝進浴室。

──見鬼的,今天還有一場婚禮彩排晚宴的工作在等著他!
ಠ_ಠ
站在蓮蓬頭下,他把出水量開到最強,一邊試圖用水柱打醒自己齷齪的腦袋,一邊想著金髮碧眼的夢中情人。

他一定是這段時間壓抑得太久了才會做出那種荒唐的春夢。

但是,該死的,為什麼那個夢境感覺起來那麼真實?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他這麼想,用額頭重重地敲了下浴室冰冷的磁磚。
ಠ_ಠ
※雙十連假期間限定大禮包※
ಠ_ಠ
上一次寫的一篇雞劊短篇後來拿去問了真實的感想,對方在建議當中有提到一件事,希望肉的部分可以再多寫一點──嗯,我這個人呢,對於作品的反饋一向是很好說話的。

吃得香請跟我說一聲
吃得不夠香也可以跟我說一聲。
ಠ_ಠ
這篇肝了一天一夜,我腎都要虧空了,他倆還沒完事!

真的是累死我ㄌ

噢對了,我真的很喜歡英文同人裡Princess 這個暱稱,所以忍不住拿來用了。雖然用在中文的語境好像還是有點微妙(?)

Daddy也是。而且這裡我原本用的翻譯詞是「爸爸」,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就改成爹地了⋯⋯果然中文還是有點微妙,但英文我喜(。
python2794
感謝大大賜糧
cocoa3647
謝大大賜糧!肉超香但是雞還是很笨啊~怎麼會這樣
ಠ_ಠ
python2794: 好久沒有完全放手去寫這種橋段了,有點生疏

cocoa3647: 哈哈哈哈哈公雞be like:
夢見跟劊吵架:太真實了,絕對是真的
夢見跟劊修幹:太真實了,絕對是假的
toast4289
肉好香我也好喜歡Daddy救命謝謝大大燉肉
brandy1262
謝大大賜糧 看到餓了
ಠ_ಠ
toast4289: Daddy kink 真的是辣到爆,剛好這兩人也算是有(些微的)年齡差而且某人還刻意留了色情鬍子,真的是很適合

brandy1262: 咦?結果變相的又是一篇宵夜文嗎wwwwww
nut1014
謝謝招待 細節都這麼清楚了怎麼會是假的,笨雞
ಠ_ಠ
nut1014: 哈哈哈哈哈他真的是有夠笨!

潛意識:都這樣了還不開竅,我不想努力了!你自己說想刻入腦海,我這麼認真幫你記得欸(哭哭啼啼)

:那難道不是我的癡心妄想而已嗎?Too good to be true ?????
ಠ_ಠ
※葛倫生日快樂※
ಠ_ಠ
當布萊德利勉強擺脫前一夜綺麗的遐想,總算打起精神把自己整理好,時間已經過了正午。

今天的彩排晚宴,他已經跟宏多教官商量好,身為伴郎的兩人都會穿著藍黑色的兩件式半正式套裝。布萊德利從衣櫃深處挑出一套他僅在極少數的正式場合才會拿出來穿的絲質混紡套裝,搭配淺藍色的商務襯衫和焦橘色的絲質花紋領帶,活潑的撞色搭配讓人眼睛一亮,希望能夠在晚宴的莊重感當中增添幾分輕鬆的活力。

天知道,他真的不想在自己教父的婚禮彩排晚宴上被某個衣著品味絕佳的朋友嘲笑自己的穿著過於老氣。他當然清楚,哪怕他搬空了自己的衣櫃,也絕對挑不出足以跟那套訂製套裝的品味相提並論的服裝。但輸人不輸陣,他好歹還是要為自己的尊嚴努力掙扎一下──感謝佩妮的鼎力相助。教父的準新娘是他最可靠的時尚後盾。
ಠ_ಠ
出門後,他先在住家附近的連鎖咖啡店買了一份鹹派和一個培根三明治填飽肚子,再搭配一大杯熱美式咖啡,提前攝取好足夠的咖啡因,為接下來一整天忙碌的行程做好準備。

當他抵達限高酒吧,時間已經來到下午三點。外包團隊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會場布置工作。酒吧的大門、走道、扶手和圍欄都已經纏繞著滿滿的鮮花、薄紗和緞帶。

這場婚禮以白色、水色和藤色為主題,搭配白玫瑰、藍繡球和藍雛菊,綴以各色滿天星,再輔以其他同色系的各式花卉作為妝點,呈現優雅大氣、華而不俗的風格。
ಠ_ಠ
酒吧內,所有可移動的桌椅也早已被清空,為隔天結婚儀式後的慶祝派對留出空間。屋內同樣綴滿鮮花、薄紗和彩帶。工作人員正忙著將大把大把的花卉放置到適當的位置,把一條又一條的薄紗掛上天花板和窗框。外燴公司的酒保正在吧台前熟悉作業環境,確認各類物品擺放的位置。明天的婚宴上,酒保將會利用限高酒吧現成的設備,為賓客提供無限暢飲的酒水。

布萊德利穿過雜亂擁擠的酒吧,走往後門。

一踏出室外,就會看到不遠處設有一個通往結婚儀式會場的小拱門。再往前看去,便是舉辦結婚儀式的沙灘。長長的白色地毯鋪成一條走道,一路從小拱門延伸到遠方的講台,走道兩側還設有以花卉裝飾的小立柱,以藍繡球和同色系彩帶裝飾的兩排小立柱在沙灘上格外顯眼。
ಠ_ಠ
沙灘上,證婚講台的主要結構已經架設完成。簡單的幾根木頭框架出新人在牧師面前交換誓詞的講台。講台四周同樣綴滿鮮花和薄紗,白色、水色和藤色的輕紗隨著海風輕輕飄揚,勾勒出一幅浪漫的景致。布萊德利想像著明天他將在這裡見證彼得叔叔和佩妮的圓滿愛情,不禁勾起嘴角。

由於佩妮今天上午就前往機場迎接她遠道而來的雙親,婚宴會場佈置內容的最終確認工作交由兩位伴娘全權處理。兩位伴娘都是佩妮的多年好友,三人情同姊妹。他們在婚禮籌備過程當中已經與布萊德利有過幾次交流,見到布萊德利也總是親切地把他當成小外甥那樣照顧。
ಠ_ಠ
作為伴郎,布萊德利今天來到婚宴會場的任務除了準備進行彩排以外,基本上只要協助確認結婚儀式會場的座位數量、擺放以及保留席位的安排而已──座位採用清一色的白色木椅。除了前三排的親友保留席以外,走道兩側的幾個座位還需要特別留給執行軍刀拱門任務的夥伴。這些座位都會用特殊顏色的薄紗和花卉做出標記,典禮當天伴娘、伴郎和工作人員也都需要特別留意,避免座位被一般的賓客佔用。

布萊德利斜靠在酒吧後門的屋簷下,遠遠地看著工作人員在沙灘上忙碌地進行擺設和裝飾的工作,同時在腦內模擬稍後彩排可能的路線,以及預想婚禮當天可能遇到的各種狀況。
ಠ_ಠ
時間很快來到傍晚,獨行俠跟著宏多教官一起陪著佩妮和她的爸媽一起抵達限高酒吧。布萊德利和他們交換了握手和擁抱。

簡短的介紹寒暄之後,眾人便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之下開始進行婚禮的彩排工作。布萊德利在一旁默默地觀察佩妮的父母,這對年過八十的夫婦無論走到哪裡都總是緊緊地牽住彼此的手,顯然感情依舊十分恩愛。

班傑明老上將夫人是個親善和藹的女士,一見到布萊德利就親切地握住他的手,主動擁抱了他。而班傑明老上將雖然沈默寡言,初見時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距離感,卻也是客客氣氣地跟布萊德利握了手,在布萊德利說明自己是彼得的教子時默默地點頭。
ಠ_ಠ
在彩排的過程中,布萊德利漸漸發現,他可以在佩妮身上看見這對老夫婦的影子──佩妮繼承了老上將高挑的體態和那雙必要時透露出威儀的眼睛,以及老夫人高挺的鼻樑和那股總是散發著熱情友善的親和力。

就像他總是被人說是他老爸的翻版,布萊德利分神想道,這大概就是所謂血緣和遺傳的魔力。

不知道彼得叔叔看向他的時候,是不是也能夠在他身上同時看見他的爸爸和媽媽的影子?──他希望他可以,因為這樣似乎就更加能夠證明他的父母也一定將會在此處見證他們最好的朋友走入婚姻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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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進行得十分順利。布萊德利仔細地記下走位和路線,並跟工作人員確認幾個婚禮環節的配合細節。隨後,獨行俠和佩妮帶著老上將夫婦回到入住的飯店休息片刻,兩位伴娘需要繼續留在酒吧監督佈置工作,他和宏多教官則要先行前往彩排晚宴的餐廳,確認稍後的晚宴一切準備妥當。眾人約好晚上七點準時在餐廳碰頭。

彩排晚宴選在聖地牙哥市中心靠近海岸的一間海鮮餐酒館舉行,女方親友包括佩妮的父母、女兒和兩位伴娘,男方親友則包括匕首小隊的全部成員,另外還請到兩名特別嘉賓作為主婚人代表出席。

對於這個主婚人名單,獨行俠當初可是傷透腦筋。所幸米契爾上校雖然在軍隊高層評價兩極,但多年的軍旅生涯依舊讓他累積了廣大的人脈,結識了不少交情深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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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指定時間內陸續抵達餐廳,一邊閒聊一邊按照桌上的名牌入座。服務生給每個人倒上一小杯香檳,未成年的艾蜜莉亞則是得到一杯氣泡飲料。

待眾人被招待妥當,主婚人代表之一的莎拉‧卡贊斯基對著主桌的座上賓們輕輕點頭致意,接著緩緩起身,優雅地舉起酒杯。

「大家好,我是莎拉。先夫湯姆‧「冰人」‧卡贊斯基與彼得是彼此多年的僚機。今晚,我代替他歡迎大家來到這裡。能夠以彼得親友的身份招待各位是克納上將和我的榮幸。相信我丈夫的在天之靈一樣也會為彼得與佩妮感到高興。」

聽見莎拉口中說出冰人的名字,獨行俠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突然就紅了眼眶。他抬起頭,與莎拉交換一個彼此理解、互相安慰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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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是一位戰功彪炳的海軍上校,他的戰鬥機飛行員生涯寫下許多的傳奇,在他身上我看到海軍軍官美好的品格──忠誠、果敢和堅毅。並且,彼得不只對他的國家犧牲奉獻,他對他的親友同樣忠誠無私。」

「很多人或許已經聽說,我的丈夫去年因為癌症過世。過去十年來,這個疾病一直是壟罩我們家庭的陰影。而彼得在我丈夫和我最無助的時候,總是能夠適時地給予我們最溫暖的安慰。他的陪伴和關懷帶給我丈夫和我非常大的力量。」

「彼得‧「獨行俠」‧米契爾不僅是一名傑出的軍人,更是一個珍貴的朋友和家人。而我相信,從今以後,他也會是一位值得信賴的丈夫和父親。」

她面帶笑容,視線掃過在場眾人,最後停留在獨行俠身上,眼神溫柔中帶著滿滿的欣慰。

「敬彼得和佩妮,願他們永遠像此刻一樣幸福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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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拉在眾人的掌聲中微微欠身,緩緩入座。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接著拿起酒杯站起身。

「首先,謝謝莎拉。」男人低頭與莎拉交換一個默契的笑容,「卡贊斯基夫人救了我一命。上帝知道,我向來不擅長做演講。」

「我是羅恩‧克納,一名海軍上將,你們可以叫我『滑塊』。三十多年前,獨行俠在印度洋擊落三架米格的時候,我是冰人的後座。所以,是的,如果不是獨行俠,我現在就沒辦法站在這裡跟大家說話。」

滑塊低頭與獨行俠交換一個損友之間才懂得的眼神。

「雖然這傢伙臭屁、任性又欠揍,還老是愛給我跟冰惹麻煩,害得我們兩個在五十歲不到的年紀就搞得滿頭白髮──」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大笑出聲,只有獨行俠低聲抗議,佩妮在一旁無奈地笑著拍了拍未婚夫的手背作為安撫。

「但在關鍵的時刻,他永遠會是最可靠的僚機。」他笑著把對損友的調侃輕鬆地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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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謝謝布萊德利和宏多的邀請。能夠代替彼得的父母見證他得到幸福的時刻是我和莎拉的榮幸。」

「並且,我知道,如果這場晚宴讓彼得自己來操辦,我們今晚大概只能蹲在莫哈維沙漠吃營火烤肉。並不是說我討厭營火烤肉,但總之,你們懂的……所以,真的,謝謝兩位鞠躬盡瘁的伴郎替我們精心安排了這個美好的夜晚。辛苦了,我知道你們這段時間以來一定已經為這個傢伙操碎了心。」

滑塊的發言又一次引來哄堂大笑,準新郎仰頭朝他的多年損友扮了個鬼臉以示抗議。

「最後,作為彼得的親友,我要感謝佩妮的家人和朋友今晚特地前來參加這場聚會。尤其是班傑明上將夫婦,二位遠道而來,謝謝你們願意接納彼得成為你們家庭的一份子。請放心,雖然彼得是個臭小子,但他絕對是一個可愛又可靠的臭小子。」

羅恩說完,朝賓客們點頭致意,隨即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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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克納上將。」

年過八十的班傑明老上將緩緩起身,朝羅恩點頭致意,接著慢條斯理地繼續說。

「謝謝你和卡贊斯基夫人今晚盛情的款待,我和我的夫人都很榮幸能夠來到這裡,與你們共度這個美好的夜晚。我也很高興看到彼得和布拉德利都與我的孫女艾蜜莉亞相處得很愉快,這讓我相信我的女兒的確做出了很好的選擇。」

話說到這裡,老上將停頓片刻,低頭看向他的夫人。這對端莊持重的老夫婦相視一笑。

「當然,我還有很多話想對新人說,但或許我該把那些話留到明天。謝謝大家。」

隨著老上將的話音落下,一旁等候多時的服務生適時地送上第一道開胃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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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宴會從開胃小菜道餐後甜點一共準備了六道料理。第一道炒墨西哥灣大蝦一上桌便贏得眾人的讚賞,特製的雞尾酒醬汁配上鮮嫩多汁的蝦肉,讓人胃口大開。第二道湯品則是裝有滿滿的花蛤和煙燻培根肉的蛤蜊巧達濃湯,附上帶有餘溫的歐式麵包。緊隨在湯品之後的第三道菜是蟹肉餅佐芹菜根與蛋黃醬,蟹肉餅的外表煎得焦香逼人,一口咬下,滿滿的新鮮蟹肉和洋蔥丁帶出鮮甜的滋味,搭配濃郁的蛋黃醬又別有一番風味。

等到服務生把餐盤收走,布萊德利朝門口瞄了幾眼,終於忍不住起身走到匕首小隊所在的第二組長桌。

「嘿,大夥,今天的食物準備得還可以嗎?」

可能是當了大半天的伴郎,布萊德利講話的口吻聽來極其客套。

「你不是應該要等到主菜上完之後才來問這句話嗎?」哈佛撐著臉開口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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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吧。」布萊德利抿了抿唇,「我只是想關心一下,我今晚似乎還少了一位客人?」

鳳凰聞言有些猶豫,但還是決定開口,「劊子手說他臨時有點事情,可能晚點才會到。」

她與劊子手受旋風之命前往特區出差,直到今天傍晚才回到北島。原本兩人一下飛機就該一起趕往宿舍換裝,好跟匕首小隊的其他人在限高酒吧集合,一同前來餐廳。但劊子手卻說他臨時有事情要處理,交代鳳凰不用管他之後,便與眾人分開行動。

「噢、好吧……」布萊德利勉為其難地接受這個說法,「如果有他的消息,記得過來跟我說一聲好嗎?我今晚坐主桌,身旁都是佩妮跟她的親友,實在不方便一直查看手機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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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有事情我們會讓奧瑪哈給你打訊號。快點滾回去主桌招待你的客人!」

弗里茲催促道,一臉壞笑地揮手趕人。奧瑪哈為了湊數,被抓去主桌當人頭,硬著頭皮陪布萊德利共患難,與一大群他根本毫不熟識的長輩和上級同桌用餐。其餘的匕首則是集體坐滿了一個長桌,席間氣氛歡樂得彷彿是在限高酒吧開小型的週五派對。

布萊德利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到他的座位,又忍不住朝包廂門口多看了好幾眼。

服務生接著端上第四道菜,新鮮的蘿蔓萵苣、炸麵包丁和碎培根肉與凱薩醬均勻攪拌,佐以帕馬森起司,清爽可口的沙拉中和了開胃菜和湯品帶來的濃郁滋味。主菜則是餐廳招牌的海陸雙拼,一塊八盎司菲力牛排搭配一尾野生南非龍蝦,把肉食愛好者和海鮮饕客一網打盡,也避免席間有挑食的賓客,在小細節的部份也希望能夠盡力做到賓主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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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班傑明老上將滿意地放下刀叉,甚至主動要求替他的準女婿追加一杯香檳,布萊德利總算是暗自鬆了口氣。至少這頓飯吃下來,佩妮的爸媽看起來還算高興,他應該成功替他的教父在未來的岳父岳母面前挽回了一定的印象分數──是的,滑塊叔叔說得沒錯,他和宏多教官這組苦命伴郎的確是為了他們的準新郎操碎了心。

而眼下,讓他操碎心的恐怕還有另一個人。

「鳳凰,你確定劊子手說他會過來嗎?」

布萊德利今晚第三次偷溜到匕首的桌邊問。鳳凰無奈地嘆了口長氣。

「我們傍晚在基地分開的時候,他只說他臨時還要去處理一件事情,沒有說他不會到場。」

「但是我們都快要上甜點了,他該不會是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我實在有點擔心──」

「嗯,他的確是遇到了一點小意外。」一旁的郊狼在手機上敲敲打打,頭也不抬,隨口應聲。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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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德利瞪大眼睛看向郊狼,同桌的匕首們也紛紛停下交談,把目光聚集到那個坐在角落低頭滑手機的男人身上。

郊狼對面本該是劊子手的座位空空蕩蕩,顯得他一個人坐在角落也孤孤單單,但他好似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整個晚上都神色自若,時不時還能夠與一旁的復仇者和粉弟談笑風生。匕首們卻沒料到,郊狼此刻居然會一臉淡定地拋出震撼彈。

「什麼意外?他現在人在哪裡?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布萊德利連珠炮似的急忙問。

「嗯?什麼?噢、不是──嘿,公雞、你冷靜一點!」

郊狼突然被公雞一把抓過,終於放下手機,在眾人或擔憂或緊張的注視之下一臉無辜地眨眼。

「他只是臨時遇到一件突發狀況,人很安全,一根頭髮都沒掉,絕對沒事,好嗎?」

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的郊狼迅速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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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布萊德利追問。

「真的啦!」郊狼給了他一個不耐煩的白眼。

「他剛才說他已經在路上了,應該很快就到,要我們直接上甜點,不用等他了。」

「所以他到底是遇到什麼事,為什麼會拖這麼久?你確定他不需要找人幫忙嗎?」

「呃,」郊狼抿了抿唇,眼神游移,一個勁地打發他,「反正他已經處理好了。這件事情你不用管,快點回去主桌招待你的客人啦!」

布萊德利原本還想追問什麼,卻被鳳凰出手制止,用眼神勸他乖乖坐回主桌。

接下來的時間,布萊德利在位子上坐立難安,頻頻望向包廂的入口,在每一次有人進出時都忍不住分心。最後的甜點萊姆派在他的盤子裡被叉子戳得稀爛,也不見他認真吃上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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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德利,怎麼了嗎?如果你不喜歡萊姆派,我們可以請餐廳換成其他甜點?」座位安排在布拉德利身旁的佩妮低聲詢問,一臉關切。

「呃、不是,我沒有不喜歡。」

他知道佩妮只是藉口關心他,並不是真的在意餐點的問題。畢竟,今天這頓晚宴的菜單是他親自跟餐廳經理確認過的內容,他沒道理不喜歡。但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承認他在自己教父的婚禮彩排晚宴上為了自己那無故缺席的暗戀對象搞得心神不寧。

「真的沒事,別擔心,我只是──」

布萊德利的話說才到一半就被包廳門口傳來的騷動給截斷。

「嗨,大家!」那把熟悉的嗓音響起,「我猜我來得還不算太晚?」

傑克‧塞雷辛那把揉雜南方特色慵懶愜意的嗓音永遠能夠在第一時間得到布萊德利‧布萊德蕭的全部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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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席一整晚的劊子手終於現身,在服務生的陪同之下推著新郎蛋糕壓軸登場。

「臨時出了點狀況,師傅花了一整天重新做了一份蛋糕,幸好趕在最後一刻順利完工。」

金髮男人一邊解釋,一邊把盛放蛋糕的推車移動到定點。

布萊德利這才注意到,不像鳳凰從特區回來之後還有時間梳妝打扮、換裝出席,傑克身上仍舊穿著全套的卡其制服,顯然是傍晚從特區回到北島之後,一下飛機就直奔蛋糕店處理突發狀況,根本沒有那個心思抽空回宿舍換衣服──他幾乎可以想像傑克眉頭微蹙、雙手抱胸,一臉嚴肅地站在烘培室的角落全程盯場的模樣。

必須說,哪怕僅僅只是穿著最普通的卡其制服,傑克‧塞雷辛依然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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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郎二號指定的驚喜包裹,由海軍最優秀的飛行員親自護送,請長官簽收!」

傑克走向主桌,來到獨行俠面前,玩笑性地敬禮,附帶一個俏皮的眨眼。

獨行俠大笑著站起身,一把拉過傑克,給了男孩一個大大的擁抱。佩妮也走上前去,親吻他的臉頰。

「我指定的驚喜包裹?」布萊德利茫然地移動到他的晚宴籌備夥伴身旁,與宏多教官咬耳朵。

「噢、對,你一個多月之前就訂好的蛋糕。」

宏多笑著看那名海軍金童在準新人的簇擁下難得顯露害羞的表情。

「原本我也忘了這檔事,是前幾天劊子手特意提醒,我才想起來。但是你失去了記憶,我又忙著處理其他事情,他就自告奮勇說要幫忙。我後來想想,反正那間蛋糕店當初就是他陪你一起去挑的,訂製蛋糕的細節他甚至比我還要清楚,就答應讓他負責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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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多的視線在獨行俠和布萊德利之間轉了一圈。

「也算是給你們這對教父教子的一個小驚喜吧。」

「他陪我去挑的蛋糕?」

「對啊。你們那陣子每天都會買幾個小蛋糕回來,試吃了好幾間店才敲定主意。而且你原本只想訂個有裱花的傳統奶油蛋糕就好,後來改成訂做飛機造型的翻糖蛋糕就是劊子手的點子。」

宏多神情柔軟,幾乎是一臉慈藹地看著獨行俠。那個年近六十的王牌飛行員此刻像個二十幾歲剛摸到戰鬥機的年輕小夥子那樣,對著蛋糕上做工精緻、維妙維肖的F-14翻糖模型兩眼放光、驚嘆不已,一臉滿是興奮的模樣。

劊子手真不愧是眾人默認的獨行俠接班人(服從性比較高的版本),宏多暗自在心裡感慨,就連幫對方送個結婚賀禮都能夠直接送到心坎裡,想必這個訂製蛋糕對於戰鬥機狂熱愛好者的獨行俠來說絕對會是他的婚禮彩排晚宴上一個難忘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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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就連這間餐廳當初也是他陪我去找的?」

「噢、這倒不是。」

聽到這句,布萊德利卻突然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安心還是失落。

「這間餐廳是莎拉推薦的,她跟卡贊斯基上將以前是這裡的老顧客,她這次還特別幫我們談到了很好的優惠。」

接收的訊息量過大,布萊德利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只得愣愣地點頭,並在他的教父轉頭擁抱他、為蛋糕的事向他道謝的時候,勉強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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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尾聲,在眾人離開前,莎拉阿姨塞給他一大袋食物,說是交代了餐廳把劊子手的那份餐點打包起來,要他幫忙轉交。他這才想起,為了護送蛋糕,傑克整晚就只吃了最後的萊姆派和翻糖蛋糕而已。他一邊謝過莎拉阿姨,一邊在心裡暗罵自己粗心。

「傑──咳,劊、劊子手!」

布萊德利趕在傑克走遠之前把人叫住。被叫喚的人轉過身來,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我、呃,這個是剛才打包的食物,我猜你今晚應該還沒有好好地吃過東西……」

「喔。」金髮的男人眨了眨眼,「雖然我其實沒有很餓,但還是謝了……?」

傑克說完,作勢要拿過布萊德利手中的那袋食物,卻被布萊德利往後退的動作阻止。

「還、還有,我也還沒謝謝你,關於蛋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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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的男人再次眨了眨那雙漂亮的綠眼睛,「沒事。那點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畢竟是宏多教官指派的秘密任務,我可是使命必達的劊子手,保證萬無一失。」

如果宏多教官沒有事先跟布萊德利說明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布萊德利當真就會這樣傻傻地被蒙騙過去,把傑克護送蛋糕的貼心之舉當作對方一時的舉手之勞,輕易地放過這件事。

但布萊德利實在越想越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總是這樣,好像只要跟他有關的事情,傑克就會堅持要一股腦地把功勞往外推?訂製套裝的事情也好,訂作蛋糕的事情也罷,如果傑克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那他當初又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一件件地往自己身上攬?這完全不合理。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告誡自己不要道謝的話才講到一半就為了對方矛盾的態度吵起架來。當他再次開口時,他盡了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足夠溫和,而不像是在質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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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好好地承認這個蛋糕是你主動幫忙我為了獨行俠特地準備的驚喜,這樣不行嗎?」

他實在沒有辦法繼續當作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明明當初是你陪我一起選的套裝,也是你陪我一起訂的蛋糕,為什麼要假裝你好像從來不曾參與過這些事情一樣?」

他注意到那雙漂亮的綠色眼睛倏地瞪大。原來這個人做好事被拆穿之後會露出這種表情嗎?

「就算我不記得了,但是這也不代表我們就要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吧?你幫了我這麼多的忙,卻不願意給我一個好好道謝的機會。劊子手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慷慨了?我是不是應該要把你的呼號改成聖誕老人,簡稱聖人?」

他不明白為什麼上一秒還閃爍精光的眼睛下一秒卻又忽然黯淡下來。他說錯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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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劊子手』,然後是『聖誕老人』,布萊德蕭家的男人不擅長取名字這件事難道是某種遺傳缺陷嗎?」傑克用一種平板的語調吐槽,然後像是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奉勸一句,等到未來你結婚生子,小孩的名字一定要讓媽媽取。」

「蛤?」傑克跳躍性的思維讓布萊德利措手不及。

「餐盒我就收下了。替我謝謝老爹,我知道他這次砸了重本準備這頓晚餐,我會懷著感恩的心情好好地品嚐他的退休基金。」

傑克一把拿過布萊德利手中的那一大袋食物,不再給他任何拖延的機會。

望著那抹金色的背影瀟灑地走遠,布萊德利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抽動,那股好似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從指間溜走的違和感和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他皺起眉頭,下意識地收緊拳頭,卻仍舊只是抓住了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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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感謝我的糕點達人親友跟我解釋翻糖蛋糕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以及製作和購買它的注意事項。沒有這些超棒的僚機我該如何是好!

然後我保證,接下來的結婚典禮我絕對不會寫得這麼認真。

講真的,Round Two這個字數配這個進度,我真的是很想哭了。

至於公雞的追妻之路?看來是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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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很久要不要讓阿滑出場,以及他到底要是現役上將還是退休上將──啊,ㄍ,講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來我有一段內容沒寫到。

算了,再拖下去今天寫不完了。

總之,阿滑說他好歹要幫獨行俠辦完婚禮之後才能退休。不然沒個現役上將撐腰,他怕他家這個死小子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然後莎拉跟佩妮都是最好的媽媽。

最後,好,我知道這個生日快樂看起來沒有很快樂。但我有讓獨給劊一個大抱抱欸,四捨五入也算我讓葛倫收到偶像的大抱抱當生日禮物了對吧?

葛倫:生日禮物不是這樣算的!
pea6754
雞居然還站在棲木上 (完全忽視失憶這個tag)
感覺可以前進幾步但一開始談話就退了十步,至少在雞心裡已經是暗戀的人了(開始找玻璃糖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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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a6754: 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是很想一腳把他從那根該死的棲木上面踹下去

硬要說的話,公雞其實有變得越來越積極。只是,他的成長非常的緩⋯⋯慢⋯⋯

可能是因為丟失了那段九死一生才換得don’t think just do的震撼教育的記憶,他現在又變得有點綁手綁腳。但又因為實際上處於跟教父和解的狀態,所以其實在待人處事的心態上有漸漸變得寬闊一些——就,有點矛盾。才會好像變得衝一衝又踩煞車。

大概啦。應該可能或許是這樣。呃。好吧。我其實也搞不太清楚這隻雞到底在想什麼。

其實⋯⋯我想過⋯⋯如果Round Two斷在這裡,好像也可⋯⋯以⋯⋯
brandy1262
婚宴當晚有炸鷄吃對吧?
ಠ_ಠ
brandy1262: ⋯⋯還真的有(咦

噢對了,劊吃的翻糖蛋糕是吃底座翻糖皮底下包的海綿蛋糕本體。翻糖本身很難吃,如果讓劊餓一個晚上就算了還得去啃翻糖那就是我失職了XD

那架戰鬥機的翻糖模型最後應該是被獨帶回家當紀念品保存起來了吧(?)
king307
雞到底在想什麼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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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307: 他就⋯⋯很討厭被騙嘛。

因為劊什麼事情都不直接跟他講,讓他一直有一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實際上也是這樣沒錯,雞只是一直不知道他真正被瞞住的是什麼),所以就默默一直累積怨氣。

這種怨氣某方面而言其實有點像是在撒嬌?就是「如果劊一開始就好好跟他講,他們就可以怎樣怎樣」這種想法。

因為被告知握手言和之後,雞也是一直想要跟劊好好相處(最好有機會能夠更進一步),所以被對方莫名其妙三番兩次迴避的態度搞到很煩躁。

但他其實也有在忍耐,不然照TGM時期的脾氣,他們兩個在這個故事裡大概早就動手打起來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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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這邊稍微替雞平反一下好了。

我刻意寫的很隱晦,但其實這一段最後劊的情緒突然轉變並不是因為雞拿取新呼號的事來開玩笑,而是因為他原本以為雞可能想起了什麼,而且套裝跟蛋糕都是交往時甜蜜的回憶,但雞下一句就立刻說「他不記得了」,當頭潑了劊一身冷水,也讓劊清醒過來——就算雞真的恢復了部份的記憶,其實也沒什麼好值得高興。畢竟無論如何,最後的結局都是分手。

所以劊最後那個牙尖嘴利的態度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一邊開嘲諷一邊扯開話題,把反應不及的雞釘在原地。

至於雞回到家裡事後回想這件事,會不會誤以為劊是因為他又一次輕率地拿呼號來開玩笑而生氣——我只能說,畢竟憑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可能有別的更合理猜測了啊XD

:所以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把記憶還我???看我這樣到處猜錯方向而碰壁,你很開心嗎???
toast4289
更新 但雞怎麼還在棲木上啊啊啊想看炸雞了
prince5084
其實看得出來,Jake 在最後的互動情緒突然改變,是以為Bradley 想起什麼,但最後發現並沒有🥹
以這個失憶Roo的狀態,大概想破頭也想不到,自己的暗戀對象,其實早已經被自己變成前男友⋯⋯怎麼打開都是錯的方向,都是死結
只要他的記憶不恢復,對方也一直不給機會突破,他想衝也衝不出去,好悶 為雞掬一把同情淚 扣憐
不過一旦想起來,大概也是地獄⋯⋯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能祝福了 (?

題外話是,很喜歡義警中隊和Alex這些娘家人的描寫 一直覺得Hangman在長官和自家人面前一定很受寵愛,敲碗更多戲份~
ಠ_ಠ
toast4289: 來來來,我們一人一腳把雞踹下去!
:尊重???
ಠ_ಠ
prince5084: 喔喔喔太好了那段劊的轉折有被讀出出來 我怕寫得太像是雞把人惹惱。雖然雞真的欠打,但這個橋段他真的太冤了www

失去記憶真的是個大硬傷,如果出事之前沒分手就好了。其實我想過,如果只是失憶沒有分手,這樣的話這個雞搞不好會比回憶錄裡面的更黏人更能夠大膽告白⋯⋯

因為回憶錄裡的那個雞其實一直沒跟劊說他喜歡他很久了,就還是有所保留、小心翼翼的狀態。畢竟任務結束後一時腦熱衝一波告白了,也只能硬著頭皮死纏爛打,好歹追追看,沒想到真給他追到手了w

如果是這個失憶雞醒來被告知不僅僅是握手言和,更是奇蹟般的穩定交往中,他大概會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典範——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有辦法把多年的暗戀對象追到手,但既然追到手,那當然是拿起來寵啊。而且因為不記得怎麼追的,只會更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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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機會是個輕鬆歡樂甜膩膩的rom-com,到底為什麼會變成已經搞到六萬字了還在繞圈圈啊

:就叫你快點把記憶還我!

⋯⋯事實上,我還(一部份)了啊,你的潛意識那麼努力欸,但你不當一回事,我也沒辦法啊
king307
有點好奇噗主是不是另外有連載ABO的噗主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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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307: 我剛才看錯一個詞我這笨蛋。刪掉重來。

⋯⋯被發現了
再次謝謝大家對阿狼的厚愛。
king307
另外那篇也期待後續XDDDDDDD
toast4289
另一篇也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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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307: toast4289: Alpha雞:是不是我把這個失憶的笨蛋踹下去,我就能把我香香軟軟的Omega抱回家了?你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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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一晚,遵照禮俗,新人不能相見,於是彩排晚宴結束後,布萊德利安排獨行俠來到布萊德蕭家暫住一晚。

兩人回到家後,作為盡職的伴郎二號,布萊德利最後一次與他的彼得叔叔確認隔天婚禮的流程以及各種注意事項──準新郎的婚禮服裝和配件已經早早收在客房,一切全都安排妥當,只等著隔天一早好好地整裝打扮,意氣風發地迎接新娘、順順利利地完成婚禮──約定好鬧鐘設定的時間,他才總算勉強安心地放他那位不讓人省心的準新郎去客房休息。

「說真的,鵝寶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明天結婚的是你。」獨行俠半玩笑半認真的抱怨。

「是是是,我代表我爸媽迫不及待想把你嫁出去。」布萊德利毫不客氣地對著他的教父翻了一個的白眼,「過了今晚以後,你闖的禍就讓班傑明家去收拾!」

「就知道拿佩妮來欺負我!」

兩個大男人一邊吵嘴一邊各自走向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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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布萊德利總算拿出那件在他的衣櫃掛了一整週的訂製套裝──三件式的水藍色雙排扣套裝搭配白襯衫,給人清新活力的第一印象。套裝使用義大利製的毛麻絲混紡布料,遠看帶有絲質的細緻光澤,近看又有混紡布料細緻的紋理。內襯則是選用淺灰色的銅氨纖維,手感絲滑細緻,穿來涼爽舒適。貝殼材質的深色鈕扣、海軍藍的細紋真絲領帶和口袋巾則為整體的造型添加幾分沉穩的氣息,也更能襯托婚禮儀式的莊重感。

對著鏡子端詳半天,確認套裝穿戴沒問題後,他打開衣櫃那格上鎖的抽屜,拿出一對鑲有深藍色寶石的袖扣──那是他在飛行學校結訓時,從當時還只是少將的冰人手中接過的結訓禮物。他盯著那對折射耀眼光芒的深藍色寶石,忽地又想起另一對翠綠色寶石。思緒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住了那樣停頓幾秒,他皺起眉頭,依然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怪異感受究竟所謂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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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了握拳,驅散心頭的雜念,把裝有婚戒的小絨布盒收進外套內側的口袋,再接著拿過那份包裝好的禮物,前去客房與他的教父會合。

當他來到客房,他的教父已經穿戴好一身正式的海軍白禮服,金光耀眼的海軍飛行軍官徽章之下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勛表,彰顯這位戰功彪炳的傳奇海軍王牌飛行員上校一生輝煌的功績。

「嘿、獨行俠,」他一邊開口一邊遞上那份準備多時的禮物,「原本昨晚就要先給你才對,但我一忙就忘了……總之、恭喜!」

獨行俠眨了眨眼,驚喜地接過他的教子遞來的禮物。

「噢、鵝寶寶,我以為昨晚的蛋糕就已經是你的賀禮了?你真的不必……」

「你就收下吧。」布萊德利搔著後腦,一臉羞赧地承認,「其實,我根本不記得我有買過它,是我去領套裝的時候,店員說我之前預訂了一份禮物,所以……嗯,希望你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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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送什麼我都會喜歡。」

獨行俠笑著收下禮物,以一個緊密厚實的擁抱作為回禮。說完,他把那個精緻的禮物放到一旁,繼續他剛才被打斷的事情──從一個看來有些老舊的小盒子裡拿出準備好的袖扣。

「這個是……?」

布萊德利盯著那個看來有些老舊但保存的非常好的銀色金屬材質袖扣,是一對小飛機的造型。

「噢、這個啊……」獨行俠用拇指撫摸袖扣的小機身,「好像是你爸爸留下來的東西。」

「在你媽媽不得不長期住院之前,她把它交給了我,說是希望我在未來人生的重要場合都能夠戴上它,參加你的畢業典禮、我的晉升典禮,或者其他特殊的活動……」

「我只是沒想到,真的有這麼一天,我會戴著它參加我自己的婚禮。」

獨行俠一邊說一邊低頭看著袖扣,眼神卻沒有聚焦,像是沉浸在往昔的回憶裡,不自覺地露出一抹懷舊而略帶傷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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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鵝和卡蘿都陪在我身邊,見證這一切。」

年長的男人斂起情緒,吸了吸鼻子,那雙透著水光的綠眼睛溫和地看向他,隨後輕巧地轉移了話題。

「對了,你的禮物是什麼?我可以現在拆開來看嗎?」

「……不了,」布萊德利在心裡嘆了口氣,「等婚禮結束以後,你有空再打開來看吧。」

「欸?這麼神秘嗎?」

「只是個小東西,沒什麼特別……」他笑著搖搖頭,隨後偏頭想了想,「嗯,或許等到下次艾蜜莉亞的畢業典禮,你會用得上吧?」

「蛤?你這樣說我反而更好奇了啊!」

「總之現在不准你拆!」

「好啦好啦。不是送我的東西嗎?規矩真多……」

獨行俠一邊抱怨,一邊把那個包裝精緻的小東西放進了海軍白禮服的收納袋中。等到他下一次記起這個小東西,已經是他度完蜜月回來,遲來地想起要把禮服拿去送洗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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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布萊德利與獨行俠搭乘婚禮顧問團隊預先備好的車輛抵達限高酒吧,宏多教官已經在大門口忙著招呼零星幾批提早抵達的賓客。獨行俠笑著走向前去與宏多教官熱情相擁,隨後便自然而然地加入招呼賓客的行列,與幾位熟識的同僚們閒聊起來──新郎倌今天一身熨燙整齊的白禮服讓人眼睛一亮,所到之處都迎來親朋好友的熱烈歡呼和熱情調侃。

布萊德利巡視會場一周,確認會場布置完善到位,外包團隊的工作人員也都準確地待在他們負責的區域、清楚地知道他們要做的工作。他找到典禮的主持人,簡略交談,又確認了幾個事項之後,便來到沙灘上與其他賓客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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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據地利優勢的匕首們顯然也都約好提早抵達會場。所有人都盛裝出席,尤其是今天將要擔任軍刀拱門的那六把匕首──復仇者、粉弟、耶魯、哈佛、郊狼和劊子手──更是穿著全套的海軍藍正式禮服,腰間配帶軍刀,氣勢完全不輸在場其他高階將官。

軍刀小組聚集在典禮的白地毯走道兩側低聲交談,時不時走動換位,顯然正在為了稍後的正式典禮進行快速的彩排。

「嘿、大夥,來得真早!」他興高采烈地走向他的隊友。今天這樣的特殊的重要場合,隊友們的支持適時地緩解他內心緊張的情緒。

「我們還怕你睡過頭呢,公雞。」弗里茲笑著調侃。

「怎麼可能睡過頭,我昨晚差點都要失眠了……」

「你真的是把教父的婚禮當自己的婚禮在操心欸!」奧瑪哈聞言大笑出聲。他跟弗里茲今天都沒有被分配到什麼特殊任務,兩人僅穿著海軍藍色系的正式套裝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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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隨後遞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衣服不錯。」

光環在一旁跟著豎起大拇指。

「我可是把一整個月的薪水都穿在身上了,它必須得很不錯。」他半開玩笑地自我吐槽。

軍刀拱門的六人小組不知何時也來到他們身邊,跟著加入話題。

「不錯不錯、沒有丟我們家教官的臉。」

「也沒有丟我們匕首的臉。」

耶魯和哈佛接連發話。

「你這一套真的很可以啊,布萊德蕭!」復仇者誇張地吹了個響亮的口哨,惹得粉弟和郊狼哈哈大笑。

布萊德利一時之間羞赧得不知所措,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笨拙地搔著後腦。他有些期待地朝某個特定的金髮匕首看去,卻沒料到對方正皺起眉頭,抿著唇,一臉嚴肅地打量他。

「劊、劊子手?」他無辜地眨眼,不確定地嚥了嚥,頓時感覺比先前更加地手足無措。

──難道他又做錯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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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對方二話不說走上前來,一把抓過他的領帶,把他早上打了半天的領結解開。

「欸、你幹嘛?我早上弄了很久才弄好!」

他的抗議只換來對方的一記白眼。

「什麼弄好?你根本沒弄對!就知道你去試穿的時候不會想到要跟店家學好怎麼打領帶……」

傑克一邊碎念,一邊極其流暢地在布萊德利的脖子上打出了一個漂亮的溫莎結。

「喏,這樣才是你那天試穿的造型。」

「蛤?」他下意識地低頭朝自己的胸口看去,但以他的視角根本看不出什麼區別。

傑克無視他傻愣的反應,自顧自地幫他整理好被弄亂的衣領,「完美!」

因為傑克一連串的舉動,兩人的距離比平常還要靠近許多,幾乎是布萊德利低下頭稍微前傾就能夠親吻對方頭頂髮旋的親密程度──布萊德利嚥了嚥,喉結明顯地上下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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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口哨聲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這次的口哨聲來自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弗里茲,「不愧是我們的時尚教主塞雷辛啊!」

布萊德利在口哨聲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意、意見這麼多,你那天幹嘛不乾脆陪我去領套裝就好了!」

傑克白了費里茲一眼,卻對布萊德利的抱怨沒有多做回應,只是輕輕地哼笑一聲。

「記得好好保管婚戒,小戒童。千萬別在緊要關頭搞砸,老爹今天可是全靠你了!」

金髮男人隨後拍了拍他的胸口,便兀自走回郊狼身側。

「才不是小戒童!」他對著那抹金色的背影高聲抗議,感覺自己渾身發燙,彷彿連耳根子都像要燒起來那樣燥熱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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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匕首們的一陣打鬧之後,婚宴的賓客們也陸續來到會場。布萊德利在他的教父身邊跟前跟後,並替今天的新郎擋下所有的酒水──開玩笑,要是讓獨行俠在結婚典禮之前就被灌醉,他這輩子就真的都別想再踏進限高酒吧。

終於捱到了典禮時刻,宏多教官在新娘抵達之前再次幫獨行俠整理衣服和髮型,布萊德利則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捧著戒盒待命。擋了幾杯酒的他此刻有些微醺,但還遠遠不到醉酒的程度。適度的酒精似乎舒緩了他緊張的情緒,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心情也變得放鬆不少。在等待的期間,他朝座位區來回掃視,尋找每一個熟悉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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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排雙方親友席以走道分成左右兩側。莎拉與克納上將夫婦坐在同側第一排。她的身旁留了三個空位,分別給冰人、呆頭鵝和卡蘿。

曾任獨行俠後座的梅林、落日以及與獨行俠同屆於捍衛小組畢業的好萊塢和狼人坐在第二排。與他們同排的還有獨行俠的現任直屬長官旋風及術士。

第三排則是獨行俠在不同時期合作過的工作夥伴。年輕的匕首們雖然與他們的教官十分親近,但在諸多長輩和長官面前也都識相地選擇分散在其他席位入座。

隨著指定的配樂響起,身穿白紗的佩妮在班傑明上將的陪伴之下緩緩走來。布萊德利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的教父露出這樣的神情,明亮的綠眼睛盈滿水光,目光專注而柔情,像在凝視一個奇蹟。

這半個月的混亂、忙碌與辛苦全都值得了。他這樣想著,由衷地向眼前這對新人獻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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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新人交換誓詞的時候又一次分神瞥向觀眾席──傑克和另外五位負責軍刀拱門的匕首們隔著走道坐成兩排。金髮碧眼的俊美男人坐姿端正,那雙漂亮的綠眼睛認真而專注地直視前方,在新人交換甜蜜動人的誓言時跟著勾起淺笑,眉目溫柔。

布萊德利的心突然就不安份地躁動起來──好想吻他。想親吻那人金色的髮絲。想親吻那人溫柔的眉眼,想親吻那人勾起的薄唇。

「──現在你們可以交換戒指了。」

他在神父的宣告聲中回過神來。

該死的,他居然在婚禮最重要的環節走神?果然剛才的酒還是喝得太多了嗎!布萊德利面上神色如常,卻在心裡崩潰尖叫。他深吸口氣,捧著戒盒,小心翼翼地朝著新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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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下下就好、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布萊德利在心裡給自己加油打氣。

說真的,他沒有打算在自己教父的婚禮上激動落淚。但當他走到獨行俠的跟前,與那雙泛著水光的綠眼睛四目相望時,他突然就跟著紅了眼眶。

咬了咬牙,忍住眼淚,抿緊雙唇,他勉力勾起嘴角向他的教父遞上那對他保管了一個多月的婚戒──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告訴自己千萬要忍住。畢竟,在教父的婚禮上感動到哭得比新人還慘可不在他的伴郎計畫當中。雖然,他稍後注意到,身為伴郎一號的宏多教官不知何時已經哭到需要拿口袋巾來拭淚。

證婚典禮在新人的深情一吻後宣告禮成。獨行俠和佩妮在台前站了一會兒,接受眾人的歡呼和掌聲。然後,新郎牽起新娘的手,沿著灑滿花瓣的白地毯緩緩走離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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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新人牽起手的那一刻,六名穿著全套海軍藍禮服、配戴軍刀的年輕軍官默契地同時從座位站起,並用整齊劃一的步伐快速移動到走道盡頭的小拱門前,兩兩一組排成兩排。

他們彼此對看,為首的復仇者一個點頭,六人整齊劃一地舉起軍刀,在新人抵達時輪番擺出交叉阻擋的陣勢。

「通過的代價是十二下伏地挺身。」

復仇者如此宣告,在新郎佯嗔的抱怨中強忍著笑場的衝動,整個人憋到發抖。

其他幾名高舉軍刀的夥伴同樣雙肩顫抖,忍得辛苦。場邊沒有參與軍刀拱門的匕首們倒是毫不客氣地爆笑出聲──這是復仇者難能可貴的甜蜜復仇,為自己當初把整組匕首拖下水的失敗賭局扳回一城。

「通過的代價是三十秒的新娘抱。」

耶魯隨後發話,他的提議迎來現場所有賓客的歡呼。獨行俠在口哨和掌聲中完成了這項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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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的代價是新人的熱情擁吻。」

劊子手朝他親愛的教官和最愛的酒吧主人俏皮地眨眼,換來新郎的大笑和新娘的嬌嗔。最後的關卡獲得了賓客最熱烈的掌聲。

「歡迎加入海軍!」

郊狼用軍刀在佩妮身後象徵性地輕抽一下,最後的海軍婚禮小儀式至此圓滿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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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德利的袖扣是倫敦藍拓帕石(沒有人問

我不知道為什麼布萊德蕭在他教父的婚禮上頻頻分心。我原本還想給新人多一點鏡頭,但這傢伙的視線落點顯然不受控制。

以及,布萊德蕭,恭喜你,終於搞定了你的教父。這下子,我總算可以來搞定你了。......應該啦
king307
那個袖扣送錯人了吧XDDDDD?
brandy1262
好了終於把大兒子嫁出去......喂
現在可以處理小鵝子了不過等獨行俠發現那雙袖扣應該也只是火葬場的另一把柴薪吧
cocoa3647
袖扣!還要等獨蜜月回來才發現QQ
軍刀拱門出的題都很有梗,也不算太為難教官wwwww
coral4337
袖口版本的胡桃鉗 迫不及待想看它流浪一圈後如何回到正確的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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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所有人都猜到,我也不怕破梗了
king307: 所以其實獨還是很懂他的教子的——布萊德利真正的禮物的確就是那個驚喜蛋糕XD

brandy1262: 總算可以來處理正事了!(摩拳擦掌(?
⋯⋯憑良心說,不算休養的那個月,其實雞只有半個月的時間同時處理教父的婚禮和暗戀對象的矛盾。他真的是分身乏術www

cocoa3647: 太好了,有人注意到軍刀拱門的橋段 選了兩組雙座機和匕首最鐵的好兄弟,我甚至在弗里茲替義警教訓公雞(?)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這個橋段——這幾乎是支撐我寫完整個彩排晚宴和結婚典禮的唯一動力

coral4337: 袖扣版的胡桃鉗聽起來有點浪漫!我也很期待他們發現禮物送錯人的那一刻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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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了,匕首們就是因為隊上一半的人都被抓去當苦力軍刀拱門,才會受邀參加前一晚的彩排晚宴。不然原本是不會輕易讓這一整隊人都跑去蹭那頓高級晚餐⋯⋯我是真的拿出計算機在那邊算了一下那頓飯到底會吃掉獨多少老本(獨的退休基金在哭泣)www

其實我想過讓86的人來舉刀,但一來人數很難湊,二來這種體力活還是交給年輕人去操勞吧
toast4289
每個人都猜到袖釦是送給傑克為什麼你這隻笨雞就是沒想到啦XDDDDDDDDDDDDDDDDDD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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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ast4289: 他真的是被自己坑死,旁人愛莫能助XD
nut1014
好想狠狠巴雞腦袋,看會不會像八點檔瞬間恢復記憶 要給獨的禮物需要瞞著劊嗎你這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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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t1014: 哈哈哈哈哈,想當初雞設想好在彩排晚宴上跟男朋友一起佩戴的情侶袖扣——啪,沒了
:我到底是欠你多少錢,你講???不要再繼續這樣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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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儀式結束,整個會場包括限高酒吧立刻成為派對場地。切完蛋糕、拋完捧花之後,佩妮與班傑明老上將在酒吧裡簡單地跳了一曲開場舞,獨行俠則是遵照禮節陪班傑明夫人跳了第二支舞,第三支舞自然是婚宴必不可少的新人共舞。隨後賓客們紛紛加入舞池,在懷舊的八零年代情歌組曲的浪漫旋律之中與另一半溫情共舞。

不打算加入舞池的人則聚集在一旁的熱食區和吧台。自助吧的輕食餐點和無限供應的免費酒水很好地滿足了賓客們打發時間的消遣。布萊德利只是沒有料到自己居然也被親友們劃入了派對消遣的那個範疇──十一把匕首人手一杯飲料,笑容滿面地看著他,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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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伴郎二號的任務圓滿完成!」光環、鳳凰和鮑伯舉著杯子向他道賀,豪氣地與他乾杯。

「恭喜你解脫啦,公雞。」復仇者、粉弟接著說,同樣要他一起乾掉杯中的啤酒。

「說老實話,交換戒指的時候你走神了對不對!」

「你那時候不知道在看哪裡,一臉呆樣。」

「我看到宏多教官偷偷給你拐子!」

哈佛、耶魯和弗里茲輪番調侃,默契地一同乾杯。布萊德利聞言紅著臉乾掉他的第三杯啤酒。

郊狼和劊子手顯然決定跟其他隊友們統一陣線,繼續挖苦他。

「不是吧公雞,弗里茲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我千交代萬交代跟你說絕對不能搞砸欸!」

「我、我才沒有搞砸!」

而他確實無法否認他在婚禮最重要的環節分心,一心一意想要品嚐某位特定金髮海軍軍官的嘴唇。他真的不能再繼續回想這件事了,不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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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們看著他從耳尖紅到脖子的窘態毫不客氣地笑成一團,顯然完全沒有要對今天勞苦功高的伴郎展現半點同胞愛的意思。

就這樣,他在隊友們的輪番祝賀和調侃之下連喝了四杯啤酒。他現在開始慶幸外燴公司供應的啤酒是用免洗的小塑膠杯盛裝而不是大容量的啤酒杯,否則他現在就算沒被隊友灌倒,也絕對要急著去洗手間排隊──或許他真的需要先去一趟洗手間。他紅著臉咬了咬牙。

解決完(各種意義上的)生理需求後,布萊德利再次回到派對會場。不知何故,他微醺的大腦認為此刻待在他教父的身邊幫忙擋酒遠比在他暗戀對象的身旁逗留來得安全,而這可能是他今天做過最好也最糟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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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顯然,他教父的朋友們或多或少都聽聞過他們這對教父子之間長達將近二十年的恩怨糾葛,並且對於他們在多年後終於言歸於好的故事相當好奇。而他在經歷一輪又一輪長輩們關愛眼神的洗禮之後,不知不覺間喝下了遠比他預期還要多得多的酒精──從淡啤酒、氣泡酒到雞尾酒。等到他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可能不小心飲酒過量的時候,他已經被隊友們架出會場,丟到酒吧外停車場的空地了。

「噢老天、公雞,你吃什麼長大的?真的有夠重!」哈佛暈呼呼地抱怨道。

「要不是知道你身上都是肌肉,我真的會叫你去減肥。」奧瑪哈雙頰醺紅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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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因為體型相近,被宏多教官派去拯救已經醉到掛在教父肩膀上哭鼻子的公雞(或者,更準確地說,拯救他們親愛的新郎教官)。從公雞死死地黏在教父身上的表現和喃喃自語的內容判斷,他當時的精神狀態可能已經退回到高中時期。兩人拖著公雞踉踉蹌蹌走出派對會場,此刻也跟著醉得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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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好了,我們要怎麼把他們扛回家?」耶魯頭疼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三名壯漢,肩上還掛著一個嗨到開始胡言亂語的弗里茲──說真的,這傢伙現在到底在講什麼?日文?韓文?還是中文?

「別看我,我光是手上這兩個就照顧不完了。」郊狼瞥了一眼癱在地上的三人組,笑著搖了搖頭,趕緊示意自己此刻已經分身乏術──他一手一個扛著失去意識的復仇者和粉弟,顯然是已經被安排好要當這對雙座機的臨時保母。

兩名清醒的匕首轉而看向另一位清醒的同伴──然而,全程端著氣泡飲料、滴酒未沾的鮑伯早就被指定擔任今晚的護花騎士,必須護送隊上的兩名女士平安回到宿舍。而且,以他的身板恐怕也處理不了那隻癱坐在地的巨型醉雞。

耶魯抬頭無語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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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起來,兄弟。」清醒的那個常春藤走上前去,用鞋尖象徵性地頂了頂他的武器官,「你跟奧瑪哈兩個人自己想辦法坐上我的車!」

說完,他走向自己的座車。把車輛解鎖之後,先是把肩上的弗里茲甩進副駕駛座,然後打開後座的車門,等著他的後座帶著他們的朋友自己乖乖上車。哈佛迷迷糊糊地喃喃抱怨一陣,但身體倒是非常聽話地行動起來,乖乖地站起身,還不忘拉奧瑪哈一把。兩人彼此攙扶,搖搖晃晃地爬進耶魯的後座。

郊狼見狀嘆了口氣,也開始把他手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兩名隊友塞進自己的座車。

於是乎,現場落單的匕首似乎只剩下醉得不能自理的公雞和整場派對都拿氣泡水充當氣泡酒掩人耳目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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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把鳳凰他們送回宿舍,公雞就交給你囉?」鮑勃對著劊子手說完,便也走向自己的座車,替兩位喝得六、七分醉的同僚打開後座的車門。

「答應我,試著不要趁他醉得無力反抗的時候謀殺他。」鳳凰走過劊子手身邊時低聲懇求。

金髮男人站在原地抿了抿嘴,朝他最好的朋友遠遠地看了一眼,卻只收穫對方一個愛莫能助的小表情。他嘆了口氣,終於朝那個坐在地上的醉漢走了過去。勞碌一天的伴郎二號此刻看起來幾乎快要醉到原地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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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公雞。」

聽聞這聲叫喚,布萊德利愣愣地抬起頭,幾秒之後,像是認清了來人,雙眼放光撲上前去。

「傑克!」他從坐姿轉變成跪姿,雙手扒著對方的一條腿不放。

「是『劊子手』,記得嗎?你親自取的呼號。」

「傑克!傑克傑克傑克!傑──克──!」他不顧對方的抗議,執拗地喊著對方的本名。

被醉鬼纏住的男人伸手捏住鼻樑。

「放開我。」

「不放!」

「放、開、我!」

「不放!放了你就又要跑去做一大堆我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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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低咒幾句,然後幾乎咬牙切齒地妥協道:「放開我。不然我沒辦法開車送你回家。」

「你要跟我回家?」

「布萊德蕭,你知道我的習慣,好話不說第二──」

這一次,沒等傑克把話說完,布萊德利已經猛地站起身,然後搖搖晃晃地掛在對方身上,帶著酒氣的聲音口齒不清但飽含愉悅地說,「我們一起回家!」

「你最好一路上都不要給我惹麻煩,布萊德蕭。」

「嗯!都聽你的!」

金髮男人望天無語,扛著肩膀上的醉漢,認命地朝自己的座車走去。布萊德利把腦袋貼上對方的頸窩,發出心滿意足的嘆息,隨後配合地安坐在副駕駛座,一整路都乖巧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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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快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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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我沒有必要解釋為什麼選在今天更新。然後,那個喝醉的布萊德蕭我不認識,絕對是不知道哪裡OOC穿越過來的冒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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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大家都知道佛洛依德上尉事實上擁有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養眼精實身材。如果必要的話,他絕對也可以獨自處理那隻九十幾公斤的醉雞——但是妨礙別人談戀愛可是會被馬踢的啊

鮑伯:我不是、我沒有。匕首除了郊狼跟鳳凰,沒人知道公雞跟劊子手在交往啊!
但我總認為鮑伯有可能知道。
鮑:說了不要挖坑給我跳
toast4289
更新!!!醉雞根本趁人之危吧(並沒有)
今天真的是聖誕節了
nut1014
今天太開心了還有更新嗷嗚嗚嗚——隊友們太棒了,謝謝叔叔伯伯們灌醉沒檔頭的伴郎居然比新郎早醉,匕首們把雞留給劊,不然要等雞行動我們要等到天荒地老啊!
pea6754
突然得到糖果了
醉雞最好是趁喝醉做點事,不然這場火燒光所有飛機他都追不到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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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ast4289: 醉是真的醉、黏也是真的黏,他就趁機撒嬌啊wwwwww

nut1014: 匕首真的是超棒的僚機 真的是不讓外力推一把都不知道要動起來欸我快瘋掉。
狼&鳳:(盯著劊)好歹同事一場,忍住別滅口好嗎?

pea6754: 燒光飛機wwwww (旋:欸不是???放過我???
(真的非常努力的)潛意識:我又是讓你做春夢又是讓你性衝動,幫到這裡不能再多了!

仔細想想公雞在自己教父婚禮上「某方面」的表現真的不能再更丟臉了www 聽說男生有時候其實真的很難控制這種事?有時候其實他們也不願意但就是「那樣」了www 總之,這真的會是他帶進墳墓裡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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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坐上傑克的車開始,布萊德利的意識便越發模糊。他安安份份地待在副駕駛座,任由傑克細心地幫他扣上安全帶。他其實有點想要伸手抱住他──好吧,可能不只一點點──但是不行。他剛才答應過傑克,他會聽話。所以,他只是任由那顆金色的腦袋在他眼前晃過,在對方湊近時偷偷嗅著那人身上好聞的味道。就算傑克隨即退過身去、坐上駕駛座,布萊德利還是能在車內隱隱約約嗅到那股淡淡的香氣──溫暖、舒適。感覺起來像家。

感覺起來讓人懷念。

他沉浸在這股溫暖的淡香,閉著眼輕輕皺起眉頭──他不明白,傑克身上的味道明明舒適得像家,卻為什麼讓他感覺懷念得心口發緊?

「──蕭、布萊德蕭,醒醒!你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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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男人的輕喚聲中睜開眼睛。他其實沒有真正睡著,但他浸泡在酒精裡的腦袋不知道該如何正確地表達他的意思,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愣愣地由著傑克把他半扛在肩上,伸手進他的外套內袋尋找鑰匙,用那把鑰匙打開他家的門。

「好了,我就送你到這裡。」傑克一邊說一邊把鑰匙放上門廊鞋櫃上的小盤子,「你應該知道要自己鎖門吧?」

說完,他便作勢要移開布萊德利掛在他身上的那條胳臂。

布萊德利反射性地收緊力道,同時抬起另一隻手,把傑克整個人圈在他的懷中。

他大半個人都黏在對方身上,腦袋貼著對方的頸窩,喃喃開口:「你聞起來好香……」

「從我身上下去,布萊德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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