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我自己』。」

「那你找到了嗎?」

「『我』做不到。」

這是他們最初的對話。

也是一切故事的起點。

I don't need someone to love.
I'm a million miles from anyone but that's where I belong.

They say we’re born to die,
But I was born to be alive.
I was born to be alive. ——《Born to Be Alive》
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那時人類還有著兩個人組成家庭的概念,童青有個哥哥,童默。

大人總會說「你怎麼不如你哥哥呢?」,他問過父母:「我是不是很差勁?」

父母回答:「我們沒有把你當作童默,你不要自己亂想。」

他沒有、還沒有,他只是問自己為什麼感覺怎樣都達不成父母的標準,他沒有、還沒有把自己拿去跟以逝的哥哥對比。

⋯⋯他沒有,但是父母潛藏的意識中,這就夠了。

他以哥哥「默」之名,扮演他人,不再展露自己的痕跡。

只有在創造上,只有創作這種深剖靈魂本質的東西無法掩藏,他的鋒利、他的激進、他的偏激、他的瘋狂,全都在創作出來的任何東西裡面。

他扮演,但是演繹也是一種創造。

他始終做不成原本的「童默」,只能照貓畫虎。
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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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交流的契機:

在一次父母終於爆發後對童青說:「你為什麼樣樣不如你哥哥?」

童青在找自己「糟糕」的證明。

所以這段雖然看上去是否定,但卻是他對自己的第一次肯定。

這時候烏甸才下定決心跟童青說話,因為其他城市意識那邊沒有跟人類說話的紀錄,她是第一個發現童青看得到自己留下的痕跡以推斷出這個人類看得見她的可能的人
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他裝模作樣的長大,長成自己也認不出的樣子。
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突然發現殉道者的大家其實都在「找自己」的路上

烏甸作為新生城市,其他城市意識都是前輩,甚至自己的人民是從那些前輩身體裡「挖」過來的、強迫乘上自己這艘「方舟」的,她很迷茫自己誕生的理由,她想不到人類除了「為了活命」外主動選擇自己的原因,她想不到自己存在的緣由,哪怕在其後長久獨時光發現自己源於對「自由」的渴望,她還是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由的、人民是不是自由選擇自己的,所以她決定自我毀滅。
下一個「烏甸」如果誕生,那麼那個烏甸會收到她送出的新生禮物:你是被選擇的;如果沒有誕生,就表示人類其實根本不需要方舟。

童青的「找自己」是在存同求異,在哥哥童默的演繹基礎上,尋找自己的痕跡,並發現其實自己的痕跡根本不像大人口中的那麼糟糕,他依然比不上一個死人——那就不比了。他直接轉換賽道,他不要「找」了,他即是「自己」。
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方形的找自己從意識到「自己」開始,就如同體會自由要先從體會到不自由開始。
都是一個逆水行舟的過程,期間身在水中的其他存在還會把你往後拉,它們怕你找到真相、怕你找不到真相,它們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所以乾脆不要。
方型是我不知道我要什麼,所以我全都要。我只有在得知我所能得知的訊息的情況下依然做出這個選擇。這個選擇才是我心甘情願做的。
第一個藝術革命是她想做的,把自己解離出來,變成柱中的電子幽靈,從此只能出現在電子流中、無法以實體觸碰世界,也是她選擇的。
她知道自己擁有的知識給了她很多幫助,所以她留下知識;她的認知與判斷給她「自己」,她希望後來者看到這段路,可以發現她想說的話:「當你有選擇的時候,其實才是在做自己。」

但是很可惜,桃紅色的大海落入了一滴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水滴,那片大海還是大海,不會變成好多水滴。
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米薩「找到」過「自己」,在他獨身從牢籠中從上城、中城、下城的路上,他那時保持的是「公平」的自己。他對於富者更富、窮者更窮感到悲哀。
接受了方形的知識後,他那一滴金黃色的自我水花落入桃紅色的海洋,浪過無痕。
他開始思考「自己」是什麼,是本人定義出來的、還是他人定義的?
他曾有過自我,卻被更大的自我掩蓋。
他在帶領莫言尋找自己的過程,也是在大海中尋找自己那一滴金黃的水滴。
他用盡全力去在海洋中挖掘,卻沒有找到,也許是和這片已經屬於自己的海洋合為一體,分不開了。分不開,那就不分開了。
人是不只一面的,不需要用這些來約束自己。
終於在按下按鈕的那一刻發自內心的和大家說:「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盲目順從的死亡。」
他為「自己」選了絢麗的落幕,那一刻,他「找到自己」。
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莫言在到言論自由
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媽的哪個小兔崽子寫這麼多角色我寫解析會寫死啊救命
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烏甸:我找不到,我把選擇權給那些人,城市意志終歸是源於人民存在的,如果人民都不認同我,我也沒有意義了

童青:我找不到我「糟糕」的痕跡,那不過是他們的託辭,為了一個更好的傀儡讓自己心中的空缺不那麼大。我不「找」了,我即是「自己」。

方形:在擁有最大資訊量而得出的選擇,才是「自己」的選擇。被篩選過的資料無法讓人得知真相與事實,我找出了我的「自我」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把薪火傳下去。

米薩:擁有的自我在一片汪洋般的自我中顯得完全不起眼,融入海洋中,桃紅色的海甚至沒有變色——這是他的自我,還是她的自我?
後來他發現人不是只有單純的「自我」,他的糾結在最後想看了。
選擇從囚籠出來的是自己,選擇到下城的是自己,選擇接受方形傳承的是自己,建立言論自由的是自己。
儘管還是有些事情沒相同,但是在這短暫的生命中已經足夠了。
阿人有四隻海蛞蝓在坑裡
莫言:不知道「自己」的概念,他的底層書是《手冊》——政府專門寫來培養忠犬的書本,上面只教人服從、並未教他們自行思考。
政府製造莫言他們這批人造人是為了守護秩序,莫言在一眾中作為思想比較活絡——莫言這種就已經可以算上活絡了——被派去需要自我參考行動的任務:作為便服潛入言論自由的秘密警察。
他沒有「我」的感念,只有「我們」。他被政府教的只考慮公眾、群體利益,在言論自由、米薩與芙洛菈帶領下卻學會了「自私」。
莫言的基本想法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的範圍界線,他沒有「自我」的概念,所以在學會「自私」後,他知道了「自己」的同時也找到了原本就存在在那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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