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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很有事:暢銷小說家貝雷茲―雷維特有笑又有料的西班牙史 - 阿圖洛.貝雷茲─雷維特 | Readmo...
[西班牙很有事]
『西班牙是世界上唯一個二加二不等於四的地方。──威靈頓公爵』

又是為寫文而入手的參考書,作者以嘻笑怒駡的形式把西班牙的歷史從頭說一遍。以西班牙歷史入門來說,知識和娛樂性兼備。用自嘲口吻去解析西班牙的民族性和為什麼這個日不落帝國後來陷入困境的原因,三分之二的內容都可以輕鬆閱讀,但到了內戰前夕和佛朗哥獨裁時期,就笑不出來了。

讀嘛讀嘛
人文社科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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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以為這是西班牙版的《1000 Years of Annoying the French》(?),但原來是更加快速更加自虐的歷史回顧,讀起來流暢如流水,作者寫作上也節制有度,務求在每章四頁左右的範圍講述一個主題或歷史。
另外翻譯的在地化,可能會讓讀者有兩極評價,我覺得翻譯在這裡配合到作者簡潔的輕快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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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需要有一點西班牙歷史知識?
或許如果有聽過Sound Horizon的《聖戦のイベリア》(特別是簡述西班牙歷史的第三首),知道西班牙內戰和佛朗哥獨裁都足夠了。

現在想回來,回去閱讀《遺忘書之墓》系列應該會有不一樣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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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的忌妒並非表現在「想跟鄰居開一樣的車」,而是「想盡辦法讓鄰居沒有車」。──胡立歐.崁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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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亞人矮矮黑黑的,而且在陽光、礦產、農業、海灘、腓尼基和希臘觀光客和其他經濟效益良好的項目,運勢都還不錯。另一方面,凱爾特人金髮碧眼,比較野蠻一些些,而且常常鬧窮,肚子一餓就會往南侵,不但能吃飯更能縮短與伊比利亞女人的距離,雖然她們不像北部的鄰居那麼豐滿,但有南部風韻,很能滿足血統控(這點參見「埃爾切夫人」)。當然,伊比利亞人通常都會認為他們不懷好意,而經常「禮尚往來」。因此,當伊比利亞人和凱爾特人不在各自領地肢解自家人時,雙方就會互捅,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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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有一種起源於原住民,叫做西班牙鉤刀(falcata)的劍,讓互毆更加稱手,就連西西里的狄奧多羅斯都給五星好評。這是鐵造的神奇工具,吹毛利刃,當落入「善用工具」的人手中,例如伊比利亞人、凱爾特人和其他傢伙,可以提供「團體洩憤紓壓治療」,以及精彩的「群體解剖實踐課」現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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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羅馬人對敵人一律公平公正的採取欺騙、釘死十字架和收為奴隸的手段,不徇私,不放過,所以這整件事最大的好處,就是那些凱爾特伊比利亞人間的小戰役漸漸終結。雖說如此,每當有合適的機會時,西巴尼亞就會把握良機,例如凱撒大帝跟龐培人馬爭權奪利所引發的內戰,支持哪邊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藉口可以燒掉鄰居的農收,侵犯鄰居的權益。鄰居戰車的馬比自己好、擁有劇場的長期入場券、或任何其他優勢,都是令人忌妒憤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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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直到第一位羅馬皇帝,奧古斯都親征,打爆那些桀驁難馴,整天沉浸毛皮跟羊乳酪中,覺得抵抗才是與眾不同存在的坎塔布里人、巴斯克人及亞斯圖爾人時,真正的和平才實現,誰叫他們竟然敢跟奧古斯都談「獨立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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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開始有「族群認同」的觀念,我是西巴尼亞人(hispanus sum)這句話開始等同於我是羅馬公民(civis romanus sum)。許多城市成為了經濟及文化要塞,有四通八達、施工品質良好的道路,有些甚至能保存至今。喜歡冒險或想混口飯吃的年輕人開始加入羅馬軍隊,退伍後也會配給土地,然後跟西巴尼亞女子結婚,生下想法截然不同的「小西羅」:他們說玫瑰時,會說拉丁文 rosae而不是rosa,長大後可能讀個水利工程系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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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直以來,天主教與穆斯林之間經常透過聯姻暗約私期、互通有無,為了利益,再大的事都能粉飾太平,由此可見當時還沒有明確的「國家」、「民族」意識。雙方的國王跟埃米爾都有穆斯林或天主教的母親,而且不是奴隸,是為了利益和土地的正式聯姻,結果弄得跟吉普賽人一樣,全村的人都是親戚,每次屠殺也都多少會砍到自己人。而所謂「復地運動」,其實最早也不是為了收復失地。天主教徒跟摩爾人為了戰利品、牲口、奴隸,彼此相互侵略、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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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班牙最好連你爸都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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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十五世紀的西班牙,不論是天主教王國(此時半島共有五個王國:葡萄牙,卡斯提亞,納瓦拉,阿拉貢和格拉納達)或是摩爾人那邊,內戰已經變成一種習俗,就跟海鮮飯、佛朗明哥、心懷不軌一樣,很西班牙(不過我想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海鮮飯跟佛朗明哥吧)。貴族野心勃勃又目中無人;神職人員不論在政治還是社會都要插上一腳;社會上盜賊四起、結黨營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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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時空背景,你信耶穌就能走出去,不信就會被放在旁邊的篝火上烤熟,那些傢伙當然會想「別想那麼多了,先用拉丁文禱告再說吧」。因此,當一些很有涵養的摩爾、猶太家庭皈依天主教時,也帶來他們原生文化,豐富了天主教。此外也有些知識淵博的使徒,為了要向異教徒傳播天主教,將伊斯蘭讀個透徹,而有所貢獻。最好的例子就是拉蒙.柳利,他出生於馬約卡的一個好家庭,當他決定要挽救摩爾人的靈魂,便把阿拉伯文寫得比母語加泰隆尼亞語、拉丁文還要好,真是個值得稱許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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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正常國家在十七世紀左右廢除了宗教法庭,但在西班牙直到十九世紀都存在於西班牙,甚至到二十世紀都有人覺得很合理:「我們的天主教雙王堅信,救贖他們的靈魂比肉體還要重要」(我剛提到的那本教科書上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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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從中牟取暴利,教會利用、推廣它,宗教裁判所所造成的破壞,遠比迫害、酷刑和火刑還要嚴重:它無所不在、強而有力,像是病毒一樣傳染整個西班牙,至今都無法治癒。大家開始有了骯髒的壞習慣:互相懷疑、告發、汙衊。每個跟鄰居有私人恩怨的,只要去裁判所告密就解決了。這毀了西班牙人民的倫理道德,人與人之間因為告發而互相懷疑不信任。這種情形後來也發生在德國的納粹、蘇聯的共產黨,或是現代伊斯蘭激進派社會中也可以觀察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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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夫里哈的文法書讓卡斯提亞語更有系統、更有文化影響力(說不定加泰隆尼亞也出一個內夫里哈的話,今天西班牙的官方語言就是他們了),就像德國的路德把聖經翻譯成德語,義大利有但丁用白話義大利文寫《神曲》;西班牙當時的軍事和政治實力,讓卡斯提亞語更有威望:歐洲到處都有西班牙文的書籍、軍隊之間也成了通用語。而讓卡斯提亞語躍了更大一步的是美洲大陸的征服者,他們讓卡斯提亞語跨出歐洲,成為有歷史意義的世界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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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的故事講到世界上有一半的國家都在跟西班牙的腓力二世對幹,沒打起來的那一半就都是西班牙的。到了這個時候,對於西班牙人短視所造成的白目,分不清誰能不能得罪,各位應該也有所體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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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這位悲哀的西班牙君主,整天關在埃斯科里亞爾修道院裡面,從來沒有、也從未試著了解這些離他很遙遠的臣民,這也可以解釋了為什麼西班牙當時、或是未來所產生的諸多弊端。關鍵可能就在亞奇瑞被處決時,寫給腓力二世的內容:「你不能絲毫沒有耕耘,也沒讓在這片土地上揮汗辛苦的人滿意,就憑著國王的頭銜取走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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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故事說到了官僚的腓力二世跟他懺悔司鐸顧問群;國王寧願選擇捍衛西班牙當時他口中「真正的宗教」,也沒做該做的事,像是把他的臣民塞進開往「現代化」的列車,反而想盡辦法把列車用到脫軌,總之,他不懂未來。他也不瞭解歐洲西北部有個島嶼的居民,叫做英國人,已經坐在現代的列車上,他們天生就準備以傲慢的姿態鬥爭,這種傲慢使他們成為歷史上的獨孤求敗,他們將會是西班牙帝國未來幾個世紀的夢魘,還緊咬著不放的那種。』

英國:(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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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的哈布斯堡王朝在文字和藝術方面,都有許多出色的貢獻(只要別跟領航的宗教或宗教裁判所衝突);至於科學、現代思考這種敏感議題,還是別提了,傷感情。教會權高望眾,對於「有違正統的」都奮力抗拒;關上了數不清的大門,打壓無數才華,如果還沒被燒死的話。因此,前一個世紀西班牙本來是歐洲最令人欽佩的地方,卻在知識和科學進步領域漸漸吊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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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泰隆尼亞眼神真夠好的,把沒那麼專制的西班牙,換成歐洲當時最絕對專制、極權的法國路易十四(不信的話可以比比看四個世紀後的今天,西屬跟法屬的加泰隆尼亞地區雙方的自治程度);這夥法國新晉臣屬國簡直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因為不久後他們就發現法國派來的人比之前西班牙的還要無情;感謝加泰隆尼亞搞了這麼一大齣戲,結果就是加泰隆尼亞(更廣泛的來說其實是西班牙),永久失去了魯西永,也就是現今法屬加泰隆尼亞區;西班牙就這樣在世界的戰場上,被後方自家人炸了個屁股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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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波旁家中了「西班牙王國」大獎的小朋友(這獎可真大!)叫做腓力五世,他是路易十四之孫,他不情不願的來西班牙,因為他感覺「有衰事即將發生」。
另一方面,被拒絕的另一位候選人,哈布斯堡王室的同宗,奧地利大公查理不爽了,而且他王室家人比他更不爽;英國這次沒有參加資格,但是他們一貫的政策就是反對歐洲強權、善政(所以他們才會參加歐盟,這樣才能從內部分裂他們),所以英國支持哈布斯堡以對抗法國,再加上是親戚也是盟友的西屬美洲,搞了個聲勢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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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進步的潮流與天主教會的極端保守派互相牴觸,教會死命壓著浸在聖水裡幾個世紀的西班牙,就算快被淹死也不想放手;因此,激進派的就利用布道台和懺悔室,拚了命的詆毀「現代化」,還把地獄所有的懲罰都留給它。值得慶幸的是教會之中還是有些有學識、思想進步愛閱讀的革新者,讓情況逐漸有所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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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爾赫.胡安和烏略亞,兩位當時傑出的海軍、科學家,在美洲測量子午線的過程中,不得不自我審查一些結論,以免與神學家相矛盾;或是在有點危險可能會被注意到的情況,某些科學書籍會出現下列奇怪的警告:「此事雖然似乎已被證實,但不可相信以免違反天主教教義」,真是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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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憲法承載了許多美好和理想,以至於當時難以實行。它限制了國王的權力,所以事實上保守派簽署時不情不願,要不是自由派、進步主義威脅「不簽就叫百姓制裁你」,他們才不會同意;「唉呀不管了現在先簽下去;等有機會,無論是《姵姵憲》還是自由主義,統統給我下地獄」,進步派還不知道他們未來會有多少的鮮血和屈辱。在接下來兩百年,西班牙的巨大鴻溝,在此刻已經逐漸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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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足球之外,大概就是「報復心」最能激起西班人牙東奔西走的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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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人看自家的十九世紀的歷史很少會覺得無聊,光是歷史年表之豐富程度,就可以想像當年是何種光景。十八世紀西班牙一共經歷了五個國王,不過不論好壞,幸好政體都只有一種。但十九世紀,除了有國王、攝政王、女王、女王的男朋友(們)、國王的男朋友(們)、共和國總統跟將軍,加上卡洛斯戰爭跟殖民戰爭,西班牙當時大概經歷了兩百種政體:影子政府、混和政府、對立政府、聯合政府和暫時侵占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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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國,以及它後續問題抵達了西班牙。這個國家每十個人就有六個文盲(法國才三個),而且 一三四〇五位市議會議員和四六七 位市長不識字。貧窮西班牙受制於將軍、主教和投機的金融家,政治掌握在沒有軍力也沒有章程的政黨領袖手中,選舉根本是在搞笑。由於政治階層該死的漠不關心,公眾教育嚴重失敗:教會繼續誤人子弟,六千個村莊沒有學校,一萬兩千名登錄在案的老師,有一半被官方列為「缺乏教學訓練」。總之,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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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學家豐塔納就曾指出:「他們完全無法影響那些不但不支持工業化,反而對工業化保持懷疑態度的領導人」。而這種懷疑,正是出自於對「革命」的恐懼,當時西班牙的統治階級眼裡,作坊和工廠是勞工的地盤,要小心;尤其是歐洲社會主義風氣正盛,像是血腥收場的巴黎公社事件,讓特權階級有點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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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因為議會沒有半點鳥用,所以議員根本也不出席了,於是在一八七三年九月至一八七四年一月議會休會』

這很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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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加泰隆尼亞富二代政治家,普拉特.德拉里巴,曾精準的刻劃描寫西班牙,而且非常高瞻遠矚:「兩個西班牙:外圍的鮮活、進步、精力充沛;中央的官僚、荒蕪、昏昏欲睡;外圍的是現實,但中央的卻是公認官方」。這段話把獨立戰爭後就錯失良機的西班牙描寫的很好,歷屆政府都沒能讓「進步」領引國家前進。反觀英國、法國、德國在學校就開始宣傳「愛國」神話,以確保老師會向未來的公民灌輸「公民精神」和「團結精神」;反觀西班牙人對教育問題漠不關心,隨著時間的流逝,將導致非常嚴重的後果:名譽掃地的軍隊、迷失方向卻又冷漠無情的民眾、大部分被天主教會掌握住的教育體系、群眾對「西班牙」認知混亂,難以下定義,也讓西班牙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很容易就被騙子和無恥之徒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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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理阿薩尼亞是多少還算有點理性的左派,由於非得跟拉爾戈的人馬聯手,而拉爾戈又不得不跟共產主義和無政府主義比「看誰最激進」,這簡直就是場人人參與的「看誰最快到地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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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責的、帶有政黨色彩的媒體言詞越來越犀利,在雇主與勞工、壓迫者與被壓迫者、中高資產階級與農民階級之間,劃下了與現實相差甚遠而且不可逾越的界線,而且比起「說服對手」,他們更像是想將其「消滅」。百年來歷史皆缺乏民主文化加上半數皆文盲的百姓,所有的舊恨新愁加上祖傳的卑鄙,所有的機會主義加上地方問題,這些都再次浮出水面,被政客豪不猶豫拿來當政治武器。當然,巴斯克跟加泰隆尼亞的民族主義絕對不會錯失此良機,又使情況更加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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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政府主義與共產、社會主義最大的不同,是他們懷疑政府、不相信溫和政策的態度,輕易煽動他們的人打著革命旗幟,採取一些暴力、強徵、槍戰、縱火的過激暴亂。共產主義與社會主義再怎麼樣,至少都努力披上共和國的皮,而且也沒那麼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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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學生之間也開始對立:長槍黨的對馬克思主義的大學聯合會的成員。特別是那些頑強又活躍的長槍黨支持者,決心要摧毀現有的政治制度,以建立一個法西斯主義的國家。他們好鬥又勇敢,但對手也同樣不好惹。於是接下來就是挑釁、槍林彈雨、葬禮、下戰書和清算。就曾有敵對的兩派人馬,社會主義勞工和長槍黨支持者年輕人,在太平間的聯合告別式前來瞻望遺體時相遇。偶而他們會彼此靠近,遞根菸,在這悲慘的休戰時刻仔細的看著對方,之後才又走上街頭互相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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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壓非常血腥殘酷,都是只能忍受的痛。任何形式的罷工、反對派活動都會被判死刑,所有政黨均被取締,禁止所有工會活動,讓所有勞工、農民皆無自保能力。原本被重新分配的土地、工廠又回到了原地主、老闆手中;家庭、社會領域「再次回歸到神職人員手裡」,這是歷史學家恩里克.莫拉迪耶亞(Enrique Moradiellos)的原話,宗教再次掌控民眾的習慣、教育和文化。戰爭前大約有五萬兩千人的教師,大多都受到監視、警告、開除、逮捕或槍斃;學校再次男女分校,因為「對良家婦女來說簡直是罪大惡極」;合法離婚也被廢除,並取消所有的離婚登記(大家可以想像一下這項政策的倒退會造成多少家庭混亂);天主教的宗教節日成了國定假日;教會審查制度開始控制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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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在一開始的軍變參與最少,但最後卻是他獲得了絕對權力。這位鐵石心腸的軍人,冷酷、不手軟、不倉促的指揮作戰,這場會僵持很長一段時間的內戰(看不出來的人一定是瞎了),在他手中成為井井有條的屠宰場。勝利的佛朗哥主義不能算是軍政府,因為執政的不是軍隊;也不能算是法西斯政權,因為法西斯也沒有執政。這是弗朗西斯科.佛朗哥.巴哈蒙德的個人獨裁統治,這名謹慎、聰明、善於操縱的加利西亞人,他除了身為狂熱天主教徒、反共產黨和激進愛國者的個人觀念以外,其他都肆無忌憚。像是軍隊、長槍黨、卡洛斯黨、西班牙一般民眾等,都是個屁,只是他對西班牙的計畫的執行工具;而「吾乃西班牙」就是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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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準備與共和國鬥個你死我活之際,當時幾乎所有歐洲的統治者都跟他臭味相投,因此能得到他們的支持,幫他打贏戰役;當這些人在二戰時被打敗,史達林露出了狼耳朵,蘇聯的威脅更是席捲了歐洲一半。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列強,正好需要佛朗哥政權在歐洲坐鎮,建立軍事基地,建立反共關係等拉拉雜雜的事情,所以他的獨裁就被原諒(或是用「另一種角度」看待)。他之前的罪行、邪惡的朋友跟月光下一望無際的墓碑,都被吹散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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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整體來看,歷史學家對此也頗有共識,佛朗哥政權可分成三階段:硬、中、軟,大概類似熟成硬起司、半硬起司跟奶油乳酪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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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要批評西班牙的二十世紀那段歷史時,尤其有必要多方接收所有可能的來源、書籍、歷史直接證人的證詞等。不是為了公平,說實在的每個人都有權利支持他想站的立場,而是能在記錄和辯論時能保持中立,免得落入一些爛人、民粹主義、頭腦簡單和文盲便宜行事下所歸納的標籤,這群人雖然不是同樣的族群,不過有的時候作同義詞用。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才認為應該要更加理智而不是感情用事,以定位佛朗哥政權的三個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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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的西班牙,正是如此容易健忘,跟所有其他事情一樣,當大家回顧過往的歷史,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曾經英勇的反對過佛朗哥(真是靠夭!);雖然整個四十年的獨裁酷政大家都忍氣吞聲,獨裁者還得以壽終正寢,不過這些都不算了!(就像某個傢伙曾經對馬德里阿托查車站爆炸案評論過的話:「這麼有種怎麼不敢炸該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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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知道胡安.卡洛斯閣下能有多聰明,但是他的顧問團沒有半個是傻瓜,都是些有遠見、有政治格局的人。在他們看來,西班牙這個歷史悠久的私娼寮作風,專長就是摧毀自己,此時所有的政治野心又蓄勢待發之際,只能透過國王胡安.卡洛斯才有足夠的權力和合法性來領導民主化的過程,才不會在過程中又搞得烏煙瘴氣。於是他們在一九七六年至一九七八年之間,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奇妙冒險,西班牙史上唯一案例,成功從極權政權轉向民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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