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會這樣想?因為要感謝整個騎士團你不可能只用Thank you去表達,可能會用thank you all或是更正式,更能表達對一個團體的感謝。當然Thank you 也可以用在對多於一人的的感謝之情,但當下就只有他和泰倫斯兩個人,而泰倫斯在之前也衝口而出說了「我」。所以狄翁那輕聲微笑的Thank you真的是超級無敵愛泰倫斯的表示,是默契。整個對話實在是,太尊了。
我覺得配上語氣說得很調侃的一句:There is one more mercy, at least, you will not be forced to do battle with Titan。(起碼你不用被迫與泰坦交戰,這已經是一個小小的憐憫了),對應嗆剛剛狄翁說的but alas都是有關天命的感嘆。說完以後,狄翁還輕笑認同他講的話,(我流)仿佛在笑剛剛推開泰倫斯後他還是堅持要擔心自己的身體。這邊泰倫斯的性格很明顯:不屈不撓地為他愛的人做仼何事情,儘管他總是温柔地推開自己。當然,他連這份温柔也看在眼裏。
7歲:泰倫斯進入House Lesage當Squire(騎士的隨從兼見習),不止他一個還有很多年齡相近的貴族子弟。家族長輩和各路貴族為了狄翁,即日後的巴哈培養一支他的親衛隊(日後的聖龍騎士團),是傳統也是為了保護帝國的財產兼兵器。兩人和其他小孩接受騎士訓練。
16歲:泰倫斯得到騎士頭銜,被選為狄翁近侍,身兼護衛和隨從。目的是要監視並匯報巴哈的狀況,也是一個陪讀和學習使喚下人的對象。
17歲:狄翁放棄說書人的課堂,(英文版支線任務有說說書人是被安娜貝逼走的)進入軍隊並接受龍騎士訓練,泰倫斯跟隨並當他的對練對手。新生聖龍騎士團成立並直屬狄翁,以他為首開始執行任務,先代巴哈的部下則可能被分散在軍隊,也可能留下當教官。
20歲:狄翁以巴哈身份開始帶領大規模戰爭,泰倫斯則以聖龍騎士團的龍騎士身份活躍,並努力為了待在狄翁身邊而往上位爬。
25歲:狄翁副官戰死,經內部推舉由泰倫斯頂上。他就從此放下龍槍換上劍守在狄翁最近的位置。後期爆發The Battle of Belenus Tor (奧丁巴哈戰),帝國母水晶消散遷都,巴哈威懾水晶自治領無血開城等事件。
30歲:狄翁因長年顯化巴哈,導致右手有石化現象,精神也因侵略戰爭及神皇的失德不穩。(遊戲後期)聖龍騎士團發動清君則,公然與帝國正軍及黑騎士部隊對立。突然巴哈暴走失控,泰倫斯帶領部下到臨時據點繼續救援市民,巴哈身影消失後就一直尋找狄翁的行蹤。
泰倫斯雖然穿一般聖龍騎士團步兵的盔甲,但從不帶頭盔,我流是方便狄翁看到他的臉會安心。然後重點來了,每個人都知道泰倫斯比狄翁高,而且是明顯的身高體格差,看來比其他人高大。這就有趣了,因為對應他「保護者」的身份,他守護的理應是帝國的財產巴哈姆特,但他把逃避自己視線的狄翁轉過來面向自己時,不反抗又有點脫力的狄翁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剛剛走進房間,那個意氣風發的王子。這體格差就說出泰倫斯作為一個「保護者」,他要保護的就是面前這個「人」。
仼由泰倫斯抓住自己肩膀逼他面對面說話,一點力氣也沒有用上的狄翁是他在整部遊戲劇情中,最軟弱無力的一面。一是他心裏知道自己自私的決定會深深傷害他一直以來的親友,戰友和愛人泰倫斯。二是他從不防備泰倫斯,(小伙伴尖叫好久的說法)國家人民重擔下他不可能也不會選擇愛情,但除此之外把能給的都給泰倫斯了,包括自己最柔軟,最容易受傷的真心和無條件的信任。
說到泰倫斯規勸狄翁多依賴聖龍騎士團,少用巴哈的力量的一幕,第一次看覺得唉,副官你怎麼會覺得一個騎士團可以代替巴哈。但再看幾次劇情後,就會發現泰倫斯明知故問,無視巴哈的存在不止一次。在和奧丁對峙的那邊,泰倫斯:你要親自面對他嗎,Your Highness?狄翁也沒有質疑什麼只是回了一句:Of course。我當時是覺得,唉小弟(還不知道他是副官)你長得那麼嫩又含情脈脈看着主子,你看起來好弱🤣
這種非常不現實的想法正正就是西德一行人一直打破定律的動力,在西德而言現實已經是爛到不得不用過激行動,付出生命代價去改變了。而不單在軍紀制約下,更多的是狄翁本人的意志是為了帝國,為了人民獻身的情況下,泰倫斯儘管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往上爬守護狄翁,但他還是沒有仼何辦法改變最大的現實:顯化者就是國家的戰爭兵器,而國家建立在顯化者互相把生命削合う(用日文比較有感?)的現實上。
說到愛,我個人認為泰倫斯對狄翁的愛比起守護和奉獻,更多是「讓他知道自己是誰」的一種愛。他是孤高的王子,那我當他朋友和近身護衛就可以保護他;他是聖龍騎士團長,那我在軍階上爬到一人之下的副團長成為他的戰友就行了;他是兵器巴哈,那我無時無刻把他當人看就行了。泰倫斯用盡全力維持狄翁不同身份,確保他的意志不會扭曲也不會被扭曲。這份尊重可以說是泰倫斯最可怕的部分,也因他毫無私心地愛着狄翁,加上狄翁那份清廉和對人民的慈愛奉獻,才會讓我覺得他們是Sanbreque這個從根本上就爛到底的國家最美好的事情了。
先說泰倫斯在狄翁回營地時,進去跟他匯報皇都有難民問題所以不能支援前線(副團長你怎麼連信也要送),當狄翁問到父親神皇的狀況,泰倫斯很快就回答,接近是打斷般的說神皇沒事。再來是狄翁要發動清君則(在此謝謝羊毛教我這個字)的時候,他問泰倫斯:泰倫斯對我說實話,你認為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在犯錯嗎?泰倫斯回答道:我——我等聖龍騎士團只有唯一的領導者,殿下。而且我們必將追隨他到最後一刻(謝謝薇薇腐翻譯)。
而在泰倫斯少少失態說出「我」再改口代表所有龍騎士都會永遠追隨你的,他給了狄翁一個最強大的承諾:只要有我在,聖龍騎士團永遠效忠你。而狄翁輕聲回了一句:Thank you。好,我可能是從這邊開始掉坑的。就在狄翁的英文VA那篇毀天滅地的訪問出來之前,我就覺得這句Thank you很不得了。一是這裏的Thank You的you是指對方一人份的你,
二是因為,試想想泰倫斯聽到那句Thank you之後的反應。本來想壓下「我對你的愛」,用君臣之道,生死相隨的承諾讓狄翁安心,但對方卻在這個時候無視國家重擔,主動感謝你那份一直以來的愛意。你說,你能不愛巴哈哥嗎?
小小總結一下,我覺得這份愛是雙方的自持而不是單方面的隱忍。因為尊重對方的意志而不會過分以「自我」為中心去介入對方所堅持的事情。為的是在仼何時候,特別是在對方開始迷失忘記自我的時候,有拉他一把的力量和相對應的堅強。這點在狄翁說出:願你是我的君主一句,but alas⋯⋯然泰倫斯回答道:我永遠是你忠誠的僕人就可以看得出來。我的解讀是:我希望支配我的只有你一個VS我永遠不會支配你。
在講究血統的Sanbreque,泰倫斯的出身不算高貴,但他憑實力和勤奮(德文版本有寫)爬到了副團長,證明了他並非無欲無求,只是那份欲求全都是為了狄翁,而甚至在他眼裏,自己的地位就是支持狄翁最好用的牌。從他放下龍騎士的槍拿起劍穿上平凡的盔甲當狄翁的護衛,就覺得這男人太可怕,把很多人在追求的名譽都視為追逐狄翁的手段之一
作為龍王、蒼穹、希望等等的象徵,狄翁這個人類需要一個紮實的着陸點,不然作為一個在FF16裏一直強調的「人類」就會不真實。而泰倫斯這個着陸點(停機坪),就是一個他可以得到全肯定又不至於會束縛他,一個小小的避風港,在我看來泰倫斯就是吉兒加托加爾除以二。而泰倫斯有這股勇氣和決心去追逐狄翁,甚至有自信去表達對一位半神的愛慾。這很大可能在一群視巴哈姆特為兵器、神明的使者和高貴的王子的人之中,非常非常難能可貴。
再來就是說對人的態度,接吻那邊泰倫斯小動作好多,我來引用之前寫的過激發言再改寫一下好了:狄翁把泰倫斯放在他腰間的手拿開,除了因為要公私分明,以正軍紀,還在提醒他:自己作為Sanbreque的人形兵器,你是無可奈何的。然後泰倫斯的手依依不捨,加上那複雜(CG演出只是呆在那裏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但那個停頓說明了他在冷靜下來)的表情,就是知道自己對狄翁的所有決定,包括如何使用他的生命,他都無力過問,只能默默陪伴。而他是心甘情願地守護這位無所不能的戰神巴哈姆特,也可能只有他把人形兵器當成人去愛,規勸和調侃他,對他生氣。
再來狄翁接到Olivier被立為神皇的消息後失控遷怒傳令兵,用力按住對方的盔甲動了粗,捶打桌面洩憤後走去泰倫斯在的那個角落背向傳令兵。他看了泰倫斯一眼後別過頭,泰倫斯就揮揮手讓傳令兵離開。然後兩個人同時,是同時,就轉身就回到桌邊了。不好意思我憋不住了:你們可以現在就給我結婚嗎?為什麼我在看很嚴肅的劇情的時候,你們都在小動作上透露出一種老夫老夫的感覺?這就是長年和伴侶兼好朋友相處下來慢慢同化的一種小默契嗎?唉太尊了。
跟剛才狄翁走去泰倫斯在的那個角落一樣,他們之間有一堵流動的空氣牆,而這面空氣牆其實就是我前面說的公私分明。至於為什麼是流動的?因為那一份自持的愛可以滲透這面牆,而不是要打破它或者是穿過他。他們需要的是在咫尺,對方在跟我一起渡過難關的氣息,Stand by me。
成為一人之下的副官還代言整個聖龍騎士團(可是要管理那幾位狂粉我が君先生的),泰倫斯活脫脫就是Courtly love的男主角—為了愛不惜一切,追逐遙不可及的帝國皇儲兼聖龍騎士團團長兼巴哈姆特顯化者狄翁·勒薩若。如果泰倫斯性格不夠自信,不夠強欲的話可能中途就會放棄了。你說,誰不會愛上這樣的泰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