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ylor·Dawson
►探索與合成副本 ►深埋幸福的礦坑(限制 2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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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 BUT▴ER
組隊名:礦坑,弗洛
成員:


於無可見光的深淵逆境中,我們將傷痕刻下,成為彼此知遇的第一個信號。


※內有多量血腥描述,斟酌閱讀
Taylor·Dawson
終於等到安眠大陸的官方副本,身為此地住民自然不會錯過一探究竟的機會——
何況獎勵又這麼吸引人。

被過於強大的效果吸引,根本沒細看的幽冥只注意到雙人副本便把訊息傳給了自己的非人朋友,相信他很快就會學到教訓了。

/

『𝐸𝑟𝑅%𝑅,你看。』來自幽冥的私訊附上了連結『這副本的獎勵很好,你應該會喜歡?雖然他限制兩人不知道會不會有點難度。』對於熟悉的友人已不再結巴或陌生,幽冥高興地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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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今日線上的ErR%R收到訊息時,他難得沒有在野外打打殺殺,他昨天砍樹所獲的獎勵已讓他感到精神疲勞,不是指戰鬥的部分,而是……

星使臣把不知何時又從寵物空間爬出的渾圓奇異果塞回,並留出一隻手敲著私訊回答他的朋友。

:「嗯,我喜歡。」他簡短回覆著,他感覺幾秒鐘前肩膀好像又被啄了一口。

他發了一串座標給Butcher,自己也點下傳送前往座標處。

高大的星使臣本就不在郊外,所以他比較早到些。ErR%R兩手背在後背,兩手環在胸前,在上臂處以指尖敲著節奏等待來人。

一旁的鐵匠被這位不購物的玩家給嚇得鐵鎚敲空了好幾次。
Taylor·Dawson
隨著座標點擊傳送,馬上就見到已經於此地等候的星使臣。

「你剛打完本嗎?這樣趕著跑需不需要先休息?」指了指對方肩膀幾處破碎布料「至少你可以先把裝備修好。」

他可不是什麼慣老闆,這點時間等起來當然不是問題。

「鐵匠似乎剛好就是任務NPC,說不定你可以順便接?」說完打開背包稍微檢查補品以及道具並等待友人修裝。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星使臣點點頭沒有多做解釋,照著朋友的建言向鐵匠老闆提出裝備修理的委託,NPC手上一邊動作,一邊念出任務前導詞。

ㄐㄧㄝˊ、介昏、不我是說挖礦……你們有、有興趣嗎……?

鐵匠看著血淋淋的大手遞給他修裝用的金幣,舌頭都差點咬沒了,於是他抖了半天只說完第一句,接著速速把裝備還給客人,轉身逃往店鋪深處再沒出來了。

:「接到任務了,走吧。」星使臣想了想又拿起兩把擺放在鐵鋪門口的暢銷款十字鎬。他遞過一把給Butcher,既然是挖礦,帶齊工具總不會出大錯。
Taylor·Dawson
期待的幽冥收拾好東西後抬起頭看見銳爪朝自己遞過來的十字搞,望著染血的爪有點愣了神似乎想些什麼。
噢對,這是挖礦嘛!還有——

「謝謝、噢對了。」反手從背包掏出一些金幣給對方「上次 抓傷你真的很抱歉……這些是修裝的補償。」

語畢,隨著霧氣晃動灰白的死人起身看了看可挖掘的礦洞介紹並指向其中一個。

「弗洛怎麼樣?可以挖到琥珀,裡頭說不定還有小生物在裡面,很漂亮。」總覺得挺適合對方的。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不礙事的,你不需要道歉。」星使臣少見說了比較多字,言語上的推拒他一向不擅長,最後還是順從的接下那些金幣。若對方不提起,他可能早就遺忘了那段略帶血腥的過程。

:「好,你喜歡的話,弗洛。」

弗洛溶洞出產的礦脈價值雖只居中上,但礦種特殊之處卻吸引許多特定收藏家,紛紛以高價競收此處火山體所出產的礦物,其中以琥珀蜜蠟為大宗。

ErR%R途中讀著任務上的引導文字,而兩人進入山脈後就著手開始鑿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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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兩個相同礦石!
※截圖結果以資骰子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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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ylor·Dawson
愉快的幽冥在陰森的熔洞裡絲毫不見畏懼,畢竟經過殞星邊境的洗禮又是自己小屋所坐落之地。其實他挺享受安眠大陸特有的寧靜幽暗氛圍。

「𝐸𝑟𝑅%𝑅有看過獎勵了嗎?似乎有四種都很不錯的效果。」期待讓Butcher馬上迫不及待地揮舞起手上的礦搞進行挖鑿「不知道你有沒有比較想要哪個呢?」似乎樣式也能做選擇,感覺真是越聽越心動啊……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嗯,看過了,四種效果不受寶石種類影響。」
或許是第一次敲礦沒什麼經驗,ErR%R的手勁太猛,一陣心驚膽跳的山壁震動後,落下一塊巨石砸向星使臣。



沒有心理準備的被砸個正著,他下意識抬手去擋比自己還大上一圈的巨岩,手上的血管瘋狂蠕動著硬化,幸好最後血量只扣了幾點,但系統此時跳出一行警示。

【系統】玩家 ErR%R 累積一次失誤,單名玩家還剩餘三次嘗試機會!

原來這看似生活系玩家專屬的副本還有失敗率的?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他這次力道放輕許多,剛剛朋友說他喜歡琥珀,試著以此為目標挖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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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ylor·Dawson
隨著石壁被敲開隱約露出與粗糙質感不同的透亮光澤,Butcher驚喜的輕輕將此趟行程的目標物鑿出。
猩紅色澤的琥珀原石靜靜地躺在蒼白帶黑的尖爪掌心,幽冥很開心他挖到了想要的。

這一定很適合他的朋友。

「𝐸𝑟𝑅%𝑅,我已經挖到了……你那邊有收穫嗎——??! 」走過來正好驚見對方抬手護住自己免得沒有五官的臉更加血肉模糊。

擔心的幽冥趕緊飄過去確認,這地方的死人有他一個就夠了。
Taylor·Dawson
在神秘的安眠大陸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作為休眠中的火山體內形成的地下熔洞,似乎留下不少歲月痕跡。踏足此地的或許不只是單純的尋寶人,一些曾經的儀式與機關並不曾因為歲月而破敗而是隨著女神的離開靜靜沉眠。


而其中一個正因為灰白的幽冥因為焦急而被驚擾在此刻張牙舞爪。
Taylor·Dawson
……
…………


…………?
他總是孤身一人,這不是問題(我們每個人不都是嗎?)但獨自處於黑暗就不是習慣就能解決的了。

似乎觸發到了什麼隱藏的特殊效果,幽冥的視線在瞬間被剝奪。
感官被遮蔽讓幽冥的思緒被雜亂的念頭一湧而上,連結著生活中唯一會在黑暗中出現的都是自己工作台上曾經鮮活的殘肢斷臂。

原本移動過來的腳步瞬間被打斷,已經是死人的Butcher最終失去支撐自己的力氣只能蹲下苦苦思索,一瞬間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屍體,他應該在遊戲的對吧?

對嗎?

幽冥的啜泣在熔洞裡迴響,他這下真成了迷失的悲慘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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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R%R頭破血流的樣子就像加裝了過早應景的萬聖節MOD,即使實際傷害並沒有那麼高,鮮血淋漓的樣子還是讓一般人怵目驚心。

:「?」他朝Butcher望去,卻發現剛才還好端端的幽冥,整個人(或鬼?)無故縮在地上,並發出斷斷續續的啜泣。

ErR%R抖落身上的碎石殘屑並把血污抹掉,大步走上前查看隊友的狀況,卻發現情況好像不太對。

:「Butcher?」他的手懸在空中差一點就能按上對方的肩。要如何應對這種情況ErR%R經驗少的可憐,於是他決定在肢體接觸前,先嘗試呼喚對方的名字看看。
Taylor·Dawson
陰森幽暗的溶洞裡除了幽魂的哀啼,細細的蟲鳴劃破帶著驚惶的哭聲傳到幽冥耳邊。


無預警的外界刺激讓現在不安定的Butcher又蜷縮了一些。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是受傷了嗎?」ErR%R簡單粗暴的思緒似乎只有點到點,說不定是被方才小地震的落石誤傷到了?

星使臣想著想著,就放心地把手壓上幽冥的肩頭,一扣一拉就想要將對方拉起來查看傷勢。
Taylor·Dawson
像你這麼好用的工具應該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
而你知道是為什麼。


非人的帶血利爪儘管不含惡意,依舊在幽冥死屍般的肌膚留下痕跡,與看起來乾枯的外表相反,新鮮傷口隨機刮起捲皮與鮮血沿著Butcher的紗裙流淌而下。


隨後而來迎接星使臣的是幽冥的歇斯底里,森然的爪尖不再因為使用者的小心翼翼而溫和,比起自身武器更容易使人皮開肉綻的灰白爪子驚惶地向剛剛抵在肩上,來自幻覺中殺人魔的懲罰劃去。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ErR%R總是控制不好自己的爪尖力道,他無法去細緻調整生來就該行使暴力的這雙手,而他或許也過度習慣了若有旁人靠近他,往往也只會流血的這個結果。

於是當星使臣藍色的手臂上被劃出同樣鮮紅的劃痕時,他也沒讓表層的血管硬化,任憑幽冥的漆黑尖爪在他未武裝的柔軟皮膚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ErR%R剛才特意讓對話框顯示在Butcher面前,卻依然沒有收到對方的回應。星使臣斷定這又是一次未知機制的詭異副作用,只是他現在還無法斷言究竟是哪一種。

於是他無視對方的拒絕意願,使了些力氣將幽冥拉起,打算查看朋友的傷勢。若是傷口沾上有毒的礦水必須盡快解毒。
Taylor·Dawson
我很抱歉、我——


死白的膚色上在拉跩下成了一幅被撕扯出帶著血珠與殘破的畫布。無法從負面狀態中抽離而陷入狂亂的幽冥甚至無法將平時預設的痛感回饋關閉,只能任憑自己的無謂抵抗在箝制著自己的不容置疑下屈服。


最後掛著勾扯下大衣碎布;同樣淌著血的黑爪這才與其主在星使臣的關心下不再掙扎,徒留沉浸幻覺中的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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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手拿來牽制陷入狂亂的幽冥效果好得驚人,兩人雙雙都付出一些皮肉上的滲血創口作結。ErR%R有些苦惱,明明沒有足以讓神智恍惚的嚴重外傷(像是斷肢、臟器外露?抓傷才不在他的疼痛指數表上。)

而ErR%R的大衣被Butcher抓得像是殭屍影集劇組,失手把服裝做舊的概念延伸的太過。他出發來溶洞前,委託NPC修好的裝備再度變得破破爛爛。

既然對方看不到,也聽不到(好吧,這算他特殊發聲方式的錯),星使臣想了想,打算採取最傳統的方式再次進行溝通。

ErR%R固定好幽冥不再抵抗的手腕後,抬手嘗試用最輕的力道將文字寫上對方掌心,比起還在學習的俄文,他對英文的自信還是不錯的。

『我在這。』I'm here.

前幾次像是怕對方沒馬上反應過來,他反覆書寫著,一次又一次。
Taylor·Dawson
一次又一次。

切割、勾拉

切割、勾拉

切割、勾拉——這。


我在這。
Taylor·Dawson
疼痛一次次加深讓幽冥多少將注意力終於放到外界,儘管疼痛回饋因為感官剝奪叫不出選項調整只能沉默的接受劃拉。

原本紛亂的思緒因為這樣血腥但溫柔的溝通冷卻下來,他在淋漓的書寫下明白了。

他不是一個人。

「𝐸𝑟、𝐸𝑟𝑅%𝑅 ……? 」帶著濃重鼻音的幽冥可憐兮兮地確認。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留在我身邊。』Stay with me.

上一句似乎有了效果,ErR%R才又寫下這句,他希望Butcher好不容易回復過來的心緒能繼續留在他身邊。

不再繼續施加更多暴力,ErR%R徹底鬆開桎梏著朋友的力道,只剩一隻手懸在空中輕托著幽冥手背,讓對方至少有個方向感依靠。

Butcher掌肉的血滲的厲害,這讓ErR%R開始思考著一個念頭,他們還有很多情報未交換,但這個方式似乎……不太好。他少得可憐的詞語庫一時之間找不到其他更精準的詞。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於是星使臣拍了拍對方的肩頭示意他等等,之後從背包空間中取出一把短匕首。ErR%R將一隻手按上一旁的石壁,刃口對準方便書寫的食指。

——一聲斷骨的聲響後,山壁上又冒出了一朵血珀色澤的紅花。

斷去一截的指關節末端被層層繃帶纏的死緊,星使臣可不希望傷口生長回復得太快,那樣就白費工夫了。

:『你現在感覺如何?還能走嗎?』

不再帶著刺痛感的文字書寫在他的朋友手上。
Taylor·Dawson
儘管因為掌心的血肉糢糊發出含著疼痛的喘息,但Butcher還是慢慢在友人的耐心下站定。

「沒、沒事……所以剛剛是……怎麼回事?」深怕還有什麼未知的意外,讓幽冥忍不住比平時更緊張一些「ErR%R呢?你還好……?」

他感覺得到除了來自傷口的疼痛外,爪尖多了一些濕滑黏膩的手感。

「噢……噢我的天,」沮喪的幽冥開始小聲道歉「我又來了,是嗎?」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山壁落石後,我回頭發現你……』星使臣挑不出合適的字詞,最後沒把句子完成。他轉而繼續寫下『我沒事。』

『應該是像上次副本一樣,誤觸了什麼機關。』

似乎是終於等到兩人發現,溶洞內部出現一條彷彿即將冷卻下來的暗紅色岩漿,涓流流淌而過,沒有炙人的熱度,只有照亮幽暗洞穴的光暈。彷若一條導引線般,更多微微發亮的線條從石壁的裂縫若隱若現,遠遠看上去就像山壁撰滿未知符文那樣,充滿神秘色彩。

ErR%R點開任務欄位,發現兩人似乎遇上了突發任務,若不在時限內完成,整趟任務將被系統判定為失敗,他簡單將情況向屠夫"寫"明。

:『出現任務引導了,你還想繼續嗎?』
Taylor·Dawson
對方雖然沒寫完,不過幽冥大概猜曉了理由。這讓他難受極了,隨著手上的訊息語氣一轉也使他跟著忽略這另自己難以面對的話題。
說真的身處在這樣的狀況還要跑限時任務感覺實在糟透了。

但……

「好。」幽冥緩慢而堅定的咬字「我要跑完,我們要跑完。」
他想要出去,想要把血珀交給ErR%R。
……這個好心的朋友該擁有相襯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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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現下情況加上限時任務的緊迫盯人,星使臣原以為幽冥八成是會拒絕的,不過意外的答覆讓他發出一串好心情的輕快喀喀聲。

:『看不清的話,就抓緊我。』

他們慢慢沿著那條指示線走進溶洞更深處,路上他調皮地在對方手背劃出一個又一個的未知符文,也不知道意思是什麼。直到面前的道路陡然收緊,剩一條空中窄道,寬度只夠三個人並肩勉強通過,若不小心踩錯指定的台階,就會落下底部的深淵重來——這是任務上頭的說明。

……原來不是戰鬥要素嗎?ErR%R失落歸失落,還是把情報轉告於Butcher,期間忽略了掉下去的洞看起來有多深這件事。
Taylor·Dawson
冷靜下來之後已經熟悉的蟲鳴不再讓自己感到不適,聽到對方似乎帶著愉快的異響他很高興自己的決定。

「ㄏ、好……」雖然這麼說但少了視覺的情況下邁開步伐還是挺有壓力的。

隨著可靠的嚮導(以及某些他其實不是很能理解的解說)帶領,兩個血淋淋的怪物就這樣沿著路踏到關卡前。"聽"完嚮導的說明幽冥不安地吞了吞咽,都能看見的情況下都不好說了,現在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但他實在不想讓朋友失望。

「這樣用寫的會不會來不及踩下一步……怎麼辦?」有些無助的幽冥因為剛剛的失態還帶著些許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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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R%R被問得毫無把握,不過……若他們還在時限內就不是全然被動。

任務難點在於,兩名玩家需有足夠的默契,一階不錯地在時限前通過窄橋——聽起來簡直比戰鬥還困難。

放眼望去石階因寬度限制,橫列並不特別多,這是個好消息。可壞消息是……星使臣挪動視線到幽冥玩家的頭紗上。

一個無法視物,一個無法言談,這個任務的設計理念給關卡的難度抬到了一個嶄新高度。

:『在這邊等一會。』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ErR%R獨自前往窄道前觀察機制,石階起點至終點各有兩組顏色,二色跳色於石板上,明顯是給他們各別踏上的正確答案。端詳好一陣子後,星使臣模模糊糊摸到了其中的模式。

看起來就像……人類社會中的社交舞?他叫不出確切名子,他只在那些老影視作品中看過。

:『你會跳舞嗎?』回到隊友身邊後,ErR%R拉起Butcher的手,沒頭沒尾的寫下這句。
Taylor·Dawson
你會跳舞嗎?

突然急迫的限時任務被這樣沒頭沒腦的提問打斷,錯愕的幽冥甚至想都沒想就開了口:


「有看到我的暱稱嗎?要不要唸唸他是屠夫還是舞王?」講完瞬間閉嘴,老天……
他剛剛是不是把心裡想的說出來了?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一段蟲翅嗡鳴聲後——星使臣真的照對方所說的去做了。ErR%R又念了一次幽冥玩家的暱稱,想當然地沒有發現其中和舞王有任何關連。

或許這是"對,我不會跳舞"的同義詞?

人類在表達方式上的花樣還是這麼多,缺乏社會化的非人真希望他們哪天直接講結論就好,不然他的社交反射弧長總是短不了。

:『好,那你站上來。』他專注回任務上頭。ErR%R寫完怕對方不明白,乾脆直接伸出兩隻手搭扣在Butcher腰際,輕鬆又自然地將幽冥舉起,之後讓對方足下踮(或是飄)在自己的靴尖上。
Taylor·Dawson
不,請不要真的照做。

從任務出發開始,幽冥的心情就像雲霄飛車一路從驚惶的歇斯底里到現在尷尬的不知所措簡直讓他疲憊。他甚至沒力氣再繼續斟酌用詞。

「……有機會一定要告訴我你是哪個荒山野嶺來的野人。」怎麼會不懂諷刺!
此刻的幽冥拒絕承認自己有些因為窘迫而腦羞。

「站上來?你是指——!?」來自腰間出乎意料的力道使自己的足尖(是的,他有。只是看不見)離開地球表面,身為非常尊重地心引力的死者他可沒預料到這招。

往好處想他不用在深淵旁邊摸索要上去哪裡。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而這位確實住在荒山野嶺的野人也不避諱,畢竟人類能說出實話是十足珍貴的反應(他還問他住哪!),或許他該敬他們的友誼。

:『等會你不用動,記住動作順序就好。』ErR%R在開始動作前最後向Butchet寫明。

ErR%R右腳向後退了一步,連帶牽引著Butcher跨步,接著是左腳向旁……

星使臣就這樣帶著幽冥完成了兩次簡單的舞步循環,後者灰白的布料隨著動作輕輕搔在前者手臂上。
Taylor·Dawson
一二往右(隨著後跨);三四前踏(左劃循環)——

唔,或許真的不是太難。
有些笨拙的Butcher勉強適應了簡單的社交舞步。
但幽冥還是驚訝於比起對話更擅長肢體行動(通常會有東西受傷……先不提是怪還是路過的小動物)野獸般的星使臣還有這樣的技能。

這是他首次對遊戲後方的玩家產生一絲絲的好奇。

安靜的思緒裡只有兩個非人在略帶血跡的舞步裡揚起頭紗輕柔的霧。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或許是因為已經賦予了玩家負面狀態,社交舞的部分倒不複雜。接下來他們只要同時踏上正確的石階就好……或者還有不要踩到對方的腳(星使臣看了看幽冥,把後面這條劃掉)。

星使臣近距離感受著對方從笨拙到熟悉,已經初具流暢度的舞步又來到一個循環斷點後,ErR%R將Butcher輕輕放回地面,並於他掌心上寫著什麼。

:『等會路中會有兩處需要變換舞步旋轉的方向,我會提前提示你。』

ErR%R看了眼練習過程中也不斷在倒數的時限數字,向Butcher問道:『準備好了嗎?』
Taylor·Dawson
注意到嚮導發話了,仍然無法視物的幽冥輕輕吐出一口氣——緊張、不安、和一點的下定決心,最後他點點頭。

「那就拜託𝐸𝑟𝑅%𝑅……還是我該改口了?舞王。」老樣子,緊張的時候一點玩笑死不了的。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即使幽冥並不能見到,ErR%R還是下意識擺了擺他的蜥蜴尾,並用輕快的嗡鳴回應著準備好通關的友人。

他們在道路起點站定,由ErR%R領著Butcher踏出第一步。踩上石板的瞬間緊張感才隨之而來,兩人心照不宣地照著剛才練習的方式慢慢起舞。

跨步、併起、足尖旋轉著後退。ErR%R的大衣衣擺隨著舞步揚起的氣流劃出各種弧度,內裡的紅緞時不時與Butcher的灰長擺緊貼後又分開。

就快到路中需要變換方向的確認點了,星使臣搭在幽冥後腰的手稍微上抬了些,於對方的後背,用包著繃帶的指節輕劃出一個單字 『 Left 』

接著他也拉起對方的手朝對應的方向慢慢帶去,對方只需要順著他的動作繼續保持舞步就好。
Taylor·Dawson
長擺紗裙在帶領下隨著節拍踏足、點地,失去辨別光影的能力讓幽冥更加細微的感受到來自星使臣的距離。
後跨時對方隨著甩晃的棘刺尾尖;左踏時輕扣的腰帶金屬;足尖踮起旋轉時布料的輕聲摩擦。

以及輕點在後背的提示。

失明的幽魂同不具五官的夥伴秉著信賴分開,順著ErR%R動作在染血的爪尖搭回對方時完成第一次的確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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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舞者穩穩接回舞伴殷紅的爪尖,他們掌中各別都沾有對方的血,此時卻又緊挨著彼此,一輪又一輪不停歇地舞著。

沒多少距離就是最後的檢查點了,這次ErR%R沒有特意先抬手上移給Butcher特別提醒,對方剛剛做得很好,他相信對方懂得。

斷指這次在幽冥的後腰窩只寫下單個字母 『 R 』 英文大寫如同他ID出現過最多次的字母。星使臣寫完後照上一輪那樣引導著幽冥跳完這最後一支舞。
Taylor·Dawson
數著節拍,熟練於心的踏出、旋轉、貼合。

一瞬間,你聽見來自幽冥的輕笑

全然信任舞伴的幽魂在指示下最後一次揚起裙擺直至帶領自己的爪尖緩緩收住、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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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岩壁上千年以來形成的鐘乳石和石筍,被金黃色的引導線給點亮,兩側沉積著潭水的液面此時也微微透著蜂蜜光澤般的暖光,未知文明的符文再次跳躍在兩人周遭。經過這麼多,比起去明確拆解出符文的涵義,或許此時只是靜靜地去欣賞才是最重要的事。

圖騰歡快地化成山壁上的一陣流星雨,取代系統一貫的提示音,無聲卻熠熠生輝著恭賀兩人通過此次的限時任務。

在ErR%R叫出系統即將點下任務完成時,星使臣卻忽然停頓住了動作,他望向一旁的Butcher。所以任務結束,對方的五感也會回復正常了是嗎?

星使臣忽然感覺還不夠……盡興?

請別誤會他,他並不是覺醒了什麼關於舞王那方面的興趣。只是他……從沒有單獨和活生生的人類,如此近距離地互動過,況且還為時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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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好好拆解對方去了解更多關於"人類"的事情,只不過這次不是用物理層面的方式。相信他,那種事情他已經做過太多次。

思緒來回間,他在還未能知道任何事情的幽冥手中寫上——

:『我們通過了,任務完成了。』他確實也沒說謊,只是還沒按下能解放朋友視力的那顆鈕。

:『你感覺如何?好點了嗎。』
Taylor·Dawson
朋友的關心讓幽冥意識到最困難的部分已經過去,還未復明加上稍早各種情感(與生理)上的掙扎都極度消耗自己體力。

「啊、過了……」

「嗎——」

一個踉蹌這雙幽冥的骨腿彷彿被抽盡所有力氣攤坐在地。
成為一團破布的他從來沒聽其他玩家提過這個任務這麼不容易,原來採礦的獎勵這麼好果然不是白吃的午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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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不急著再把對方拉起來了,他們是值得好好休息片刻。

於是ErR%R跟著Butcher一起坐在地上(並有模有樣地模仿著對方的坐姿)。而周遭的光漸弱,只剩一些金色線條還在石壁裂縫處如山體呼吸般閃爍。

星使臣從背包裡拿出飲用水道具向對方遞過去,不過他好像沒有看過幽冥玩家是怎麼進食的?
Taylor·Dawson
聽見旁邊的動靜,高大的星使臣似乎也與自己一同坐下。也是,今天實在太折磨人了。

「噢!謝謝你。」感覺到輕輕碰上的飲用水道具,幽冥也不客氣接過就是一陣牛飲。

扭開瓶蓋、仰首、讓整瓶道具消失的動作一氣呵成——全都隱沒在頭紗的道具效果產生的彌彌霧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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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就看過也碰過對方身上的煙霧特效,不過這種變化多端又捉摸不定的不穩定型態,重複看幾次他都覺得新鮮。從來沒有打算在造型上琢磨的ErR%R此時也有點好奇時裝商城了。

:「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移動。」不擅說謊的星使臣忘了是誰讓對方還保持著目盲的情況,無用武之地的對話框,正空虛地在空中飄浮著。
Taylor·Dawson
黑暗之中友人的蟲鳴讓Butcher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任務結束了,那他的負面狀態怎麼還在?
不是要一路瞎著到交付任務吧?!

「𝐸𝑟𝑅%𝑅 。」驚慌到一個極致後的語氣平靜如死水「我還是他媽的史提夫·汪達……什麼狗屁都看不見!」平時克制有禮的幽冥要不是擔心當場下線會害挖礦任務失敗他早就嘗試重新登入了。


「說不定是因為要連挖礦一起完成……我們走!」對於盲人體驗已經過分深入的幽冥只想趕緊重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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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提夫·汪達,星使臣把名字記下,打算之後再去查這層雙關含意。不過他總能理解足夠直白的後半句。好吧,他們是該出發回去找鐵匠回報任務了。

不過路途上……他牽起休息好的幽冥,沿著他們進來時候的路線折返(好在完成限時任務後,那條窄道就只是普通的窄道)。

沒有值得留意的外部危險因素,沿途上ErR%R的步伐也慢了下來,他隨著Butcher行走的速度、每一個跨步的距離、和手部擺放的位置,都用自己的肢體模仿記下。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溶洞底下的潭水時不時折射出兩人的身影,看起來就像不同人卻共處在同個鏡面之中,如此怪異詭譎的畫面卻像是星使臣的遊樂場般。

不過再怎麼愉快,也是該讓這點小愛好結束了。ErR%R在即將步出溶洞前,點下了任務完成,並放開Butcher的手,靜靜等待對方的debuff褪去。
Taylor·Dawson
渾然不覺自己成了社會化(如此不合適的選擇)學習教材,只感覺到來自友人因負數的社交距離造成細微的衣物摩擦。

噢,好吧。至少知道有人在意史提夫。盲人幽冥將對方的動作歸類在對於障礙者的關心。
Taylor·Dawson
一片漆黑裡模模糊糊的光源逐漸清晰,在視覺的轉換下明暗光影構成了當初進入的熔洞模樣。

誰會曉得自己會這麼開心看到一堆石頭。

「猜猜誰終於又重見光明啦!啊哈、𝐸𝑟𝑅%𝑅──」開心地轉頭看向星使臣卻因為對方的狀態僵住。
破爛的像是被嬰兒嚼過又吐出的花椰菜泥般的大衣著在滿身狼狽和自己身上絲絲做疼的的狀況差不多的長角蜥蜴上。

尤其是他早就在意起原本尖銳的筆刀怎麼突然不再具有殺傷力──
幽冥的視線聚焦在繃帶緊纏的帶刺指結上。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星使臣歪了歪頭,他發覺對方的面部角度微微低垂著,視線似乎在自己身側停留過久。

:「難道還沒有完全恢復嗎?」完全沒進入狀況的星使臣回應著,他伸出那隻手在幽冥玩家面前揮了揮當作測試。
Taylor·Dawson
「……不痛嗎?」恢復理智的蒼白利爪輕輕握住眼前揮舞的染血爪尖……或說曾經有的爪尖。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朋友開著疼痛回饋,儘管不知道確切數值但與對方打過幾次副本下來他可以斷定至少有一定程度。

那截失去的空間被幽冥的愧疚填滿。

「你當下怎麼不讓我重生就好?」或許一顆琥珀不值得對方這樣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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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但可以忍耐。」星使臣如實回答著,他過去觀察對方也是有打開疼痛反饋的樣子,不過這反而讓他更搞不明白幽冥這句話的意思了。

完全不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將疼痛反饋開到上限的ErR%R,此時被Butcher反客為主的按著傷掌,這讓他的尾巴尖有些驚訝和不知如何反應地蜷在自己的靴子旁。

:「既然你和我一起行動,我就會看顧著你。」星使臣想了想,拿出早些他們剛進溶洞分開挖礦時,自己所挖出的金珀。

:「看,結局不是很好嗎?」
Taylor·Dawson
「但是……」憑什麼要讓對方為自己忍耐?

一邊暗自竊喜能夠得到這樣的友誼一邊愧疚的質疑這樣爛泥般的自己是何德何能。
見友人將染著血的利爪朝自己攤開,一塊帶著色澤濃艷得像是會滴出蜜般的礦物在幽冥眼前閃著細膩的光澤。

「……你挖的這塊漂亮極了!」幽冥最終還是沒將原本的句子補完而是轉口讚嘆對方的禮物,噢對「我也想給你我挖到的……」這才把自己先前遭遇種種磨難的原因──猩紅血珀交出去。

「嗯,來回報吧!」是啊,結局比他所能想像的棒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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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交換過彼此經過此番冒險後獲得的琥珀原石,還未打磨過的原石已經足夠漂亮,尤其是兩人步出陰森的山脈後,那塊在太陽下閃爍著腥紅色澤的血紅琥珀,讓沒有什麼特殊喜好的ErR%R也忍不住拿出來多看兩眼才放回口袋中。

哎、哎——呀!您、您們回來啦……

鐵匠又敲空了一大下,他抬起頭仰望著兩位高大的非人支支吾吾:「那,那你們想、想易要什麼款式的信物……?」

ErR%R轉頭向Butcher望去——

:「挑你喜歡的。」
Taylor·Dawson
已經熟悉對方的友善,幽冥並沒有推辭便走進了打鐵舖。
原來限制兩人副本的用意在這裡啊?
看著陳列的、一套套成對飾品……嗯……看了眼身旁等待的星使臣他想了想。


「請問……非得要是飾品嗎?」幽冥輕聲詢問被自己友人嚇壞的NPC(似乎沒意識到自己也沒親和到哪去)並思索了又繼續接話:


「有沒有可以貼身的……像是……紋身、刺青之類的裝飾呢?」他希望自己的朋友戰鬥時並不會受到外物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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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您喜歡我送您純金雕像也可……啊不…客人您只要刺青就好嗎?」
:「hmm……What a great idea! 我打了這麼多對信物您可是第一個讓我燃起創意匠人魂的!」

鐵匠終究是個善於沉浸在自己熱衷領域的單純心性,被嶄新點子激發的創作欲讓手速暴增,讓兩人不用在旁邊等多久就拿到訂製成一對的信物。

ErR%R確認加工後的道具到自己手上後暫且收進物品欄,在還沒完成最後一步前,這個飾品是不能直接配戴在角色身上的。

:「來吧,下一個任務地區,那裡就是最後一站了。」他在隊伍共享的地圖上標出位置,這次並不是又要去哪處山脈,標出的座標離他們不遠,似乎就在這一座城市裡。
Taylor·Dawson
「唔、是BUG嗎……?」

正苦惱著怎麼沒辦法裝備時聽見隊友的聲音,原來是因為任務進程還不算結束啊?

見對方收起成套的裝備之後幽冥乖巧的跟著領路的星使臣來到下個目標地。
只是為什麼還要特地換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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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迎接他們的是城裡最宏偉輝煌的那座教堂,被人們的捐獻款項,和假日義務幫忙給精心照料的建築物,大老遠就散發著濃濃莊嚴和神聖的氣息。

不知是不是挖礦系統剛開放的緣故,周遭許多身著正式服裝的玩家來來回回的路過他們,人們臉上洋溢著明快的笑容,卻在看到兩名像是剛從戰場中回來的怪物後凝結,並紛紛繞路閃避。

星使臣毫不在意的將他滿是泥濘的鞋子踏在教堂光潔如新的大理石板上,一下兩下,他回頭朝幽冥玩家看去,似乎在等對方跟上。
Taylor·Dawson
隨著視線內富麗堂皇的建築逐漸清晰,幽冥的內心驚疑不定。
真的假的,挖礦還要去教堂?為什麼要去教堂?石頭還要給神父祝福過啊?

恍神地經過驚慌走避的人群最後停在入口處。
等等,為什麼那個星使臣還再繼續前進。

遲疑了一會,頂不住在等待期間逐漸被其他玩家駐足放到身上的視線感到不自在才低著頭試圖跟上大步向前的星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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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幽冥短短遲疑的片刻,ErR%R已經走到了負責登記禮堂事項的司儀面前,那小小的修女NPC甚至還沒有ErR%R的一半高,她就這樣舉著寫字板於胸前僵在原地。

儘管人潮湧動,ErR%R所到之處還是成了一個淨空的圓,於是女司儀得獨自承受面前這位可佈非人的"瞪"視(雖然他甚至沒有眼球!)。

:「租一間禮堂,現在。」還是一貫的言簡意賅。

:「但是我們現在沒有空出來的位置您可能要……」

:「沒有?」

:「不不……有!也是有!只、只是您是要和哪一位登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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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PC結巴著向他詢問要一起登記的伴侶是誰時,星使臣也沒多想,就伸出其中一隻手,遠遠指向就差一些些就會被人潮徹底淹沒的幽冥玩家。

於是,能將人灼灼看穿的滿堂視線,就這樣全數轉移到了Butcher身上。
Taylor·Dawson
神啊,如果我有罪——


也請不要這樣處罰我@!#;-?

一瞬間成為全場焦點的幽冥有那麼幾秒寧願放棄經歷各種苦難下才到最後進度的任務原地斷開全息艙的連結。

「什麼、什麼地方……都好、都。我是說、禮堂、場地……隨他媽的便。」慌張的死人在眾目睽睽下又死了一次,無力深思(同時忽略為什麼高大的星使臣指著自己)為什麼需要租借禮堂。

能有個地方躲就行。
Taylor·Dawson
「真的都可以嗎……?好的,我明白了。請、請兩位隨我來。」嬌小的原生人類在後方掛著兩個高大非人這樣荒謬的母雞帶小雞隊伍經過一道道走廊最後停在一處在牆外僅僅一面簡單花窗的小室。

「神父……不好意思、今天真的太多人……您都已經使用廢棄的偏堂還這樣打擾您……」說完原生人類的少女怯怯地推開門露出身後兩隻讓女孩困擾的原因。
Taylor·Dawson
陰暗的內室唯一的光源是有些破敗的落地花窗。簡樸的樣式彷彿一開始便沒有加諸太多期望在這個空間,窗邊簾上的掛勾也命懸一線死命勾著彷彿遭受苦難的罪人只為了完成自己使命(也就是繼續掛在那邊)。

以女神之名——
而光源灑落下,白髮灰瞳的神父結束了他的晨禱。

「不要緊,我剛結束。」清冷的聲線寬慰了可憐的少女幾句,從她手上接過這對看起來……意想不到的新人。

「抱歉讓兩位到這樣的地方充當禮堂。無法在同一時間在正式的場合讓女神賜福於每一對佳侶我們深表歉意,」神父彎了彎腰「但在我與女神及兩位彼此見證下,信物同樣可以起到效果。」

女神的愛不會因為禮堂足夠華麗而增加;也不曾因為捧花不夠漂亮而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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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ErR%R明白了自己碰上他最不擅長應付的類型。他像是瀕臨當機一般,把神父的逐字稿映在腦海,然後一字字的拆解後發現,其實可以只要濃縮成六個字——你好我來幫你

:「……好。」

:「多謝。」

於是他慢了不止一點回覆對方,也慢了不止一拍才道謝。

「需要準備什麼?」他邊說邊將視線挪到一旁女神信仰的標誌上,他其實不知道正常流程要準備些什麼,他也是第一次結婚,各方面都是。
Taylor·Dawson
「信物交予我即可,也請兩位隨我移步。」將兩位非人領到花窗這個唯一像樣(但依然黯淡)的採光下。

等等、
稍等。

「如果我聽錯了,儘管糾正我。」物極必反,內心驚濤駭浪而語氣平靜如死的幽冥跩住一路領著自己的星使臣。

「剛剛那位神父說了什麼……佳侶、見證?」終於有空間與時間喘息的腦袋終於開始運轉。

「這到底是什麼任務……?」前史提夫・汪達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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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結婚任務。」此時已經拿出信物道具的星使臣,用他那一如既往,在非戰鬥模式下的平靜狀態,簡短但肯定地回覆向他提問的幽冥。

:「你邀請我來,所以我以為這是你想要的。」
Taylor·Dawson
被過於強大的效果吸引,根本沒細看的幽冥只注意到雙人副本便把訊
息傳給了自己的非人朋友,
相信他很快就會學到教訓了。

現在他就要結婚了啊!!?

好吧,這是他的錯。他忘記深山裡來的野人思考不會轉彎。只是個遊戲、結婚根本不算什麼,他離酷獎勵只差一步之遙——
內心深處他並不想拒絕,因為這個得來不易的朋友讓幽冥打從心底為他的感受考慮。
Taylor·Dawson
「……好、好吧。」用粗聲粗氣掩蓋緊張的幽冥到星使臣身旁站定「現在呢。」

見兩位新人終於達成共識,神父這才抽出一條手帕充當軟襯接過信物。
清了清喉,灰瞳的神職人員開始為這樣不尋常的婚禮一字一句宣布了同樣特別的誓詞:

「在女神慈愛下、光的祝福裡,我請在座各位見證,這位星使臣將與此位幽冥 共結連理。從今以後,喜樂將一同歡享;憂傷將一同悲泣,而『苦難』——」神父遞上了鐵匠的精巧造物,名為苦難的兩個金屬框以星使臣的爪與腕部的網狀血管呈現在眼前,而經過打磨的琥珀靜靜鑲嵌在掌心中酷似豎直獨眼的寶石底座上。


「將一同承受。」
金屬框後的一排排細密倒刺閃著細小的反光。
「現在可以為對方配戴信物了。」
Taylor·Dawson
交付信物完成致詞的神職人員看了眼新人,微微地揚起嘴角。
決定留與怪物們一點隱私,他悄悄帶上了偏堂的門。

「噢、我沒想到設計出來是這樣。」捧著屬於對方,帶著猩紅裝飾的信物。幽冥有些窘迫,他的本意可不是想害朋友遍體鱗傷「怎麼辦……」

隨著操作,幽冥的面紗被卸除了裝備。

「不然…… 𝐸𝑟𝑅%𝑅先幫我戴好了。」想了想,不好意思大家看見,藏在紗下遮掩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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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星使臣被幽冥除去頭紗下的面容挑起了某段回憶,雖然他們本就是並肩站立著,卻也不妨礙此時ErR%R俯下身細細端詳著他這位朋友的真面目——原來是他?

一會ErR%R才慢慢晃掉對此時行動沒什麼幫助的分心橋段,不過將找回記憶的好心情悄悄留了下來。

:「好,位置想選在哪?」幸好儀式足夠簡約,他總不習慣身邊出現神父那種類型的人。ErR%R爪尖捏著那顆他親自所挖掘出來的金珀,晶體被層層金屬框所圍繞,卻無損它被破敗花窗的光線折射時,流轉出和Butcher眼眸一樣的流光溢彩。
Taylor·Dawson
「怎、怎麼了……我知道我的外觀選的很弔詭啦。」儘管已經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設,但脫下面紗彷彿赤身裸體般不自在的幽冥還是有些窘迫的微微轉頭迴避靠近端詳的星使臣。

受不了正面貼近的幽冥趕緊轉身,露出頸後位置、帶著撕裂傷痕的肩胛之間未被半透明薄紗遮蔽的肌膚。

「我、我準備好了。」看不見就沒事。就像是拔智齒,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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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R%R盡可能收起爪尖,用指腹滑過Butcher頸後那片冰涼的皮膚,像是在掂量著下手位置。

隨後他將信物保持正確的角度,將冰冷金屬和晶石的造物懸在對方後頸骨,待他一施力,細小尖銳的倒刺幾乎是立刻就扎進了這層薄薄的皮肉。畫面宛若星使臣指尖的滲血,跟著蔓延進了幽冥乾淨而死白的皮膚中。

ErR%R將這個可怖刑具的倒刺,一顆顆緩慢卻不容拒絕地,盡數按進對方血肉之中,直至與他的朋友完全契合。

過大的掌心貼合著Butcher後頸時,其餘五指鬆鬆地搭在對方氣管和動脈上,看上去像隨時可以從後方扼斷對方的脖子一樣。

而這份冷冰冰的苦難和傷害,也在動作間於ErR%R掌中被摀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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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來換我。」星使臣鬆開自己單肩上的皮帶,又解開自己的大衣扣子,並單手扯下內襯衣物的領口,朝幽冥露出心口的位置。他裸露的肩頭和胸口一角上,還零散著剛剛在溶洞時制止Butcher弄傷他自己的劃痕。
Taylor·Dawson
細小的尖銳一咬進皮下的瞬間幽冥感到一陣僵直,似乎是道具心知肚明自己帶來的疼痛要是不憑藉外力將無法忍受。
幽冥沉默的感受隨著面積逐漸侵蝕的痛楚,原本的金屬造物帶著背後的血絲貼合成暈著一環光圈的刺青外觀。

恢復行動能力的Butcher小小呼了口氣。
他媽的挖礦任務,下次他可不奉陪了@&!,
結束完“拔智齒”的幽冥在心底咒罵三聲。
Taylor·Dawson
不單純只是外觀效果,幽冥在握著嵌有輝映著對方帶血爪尖的金屬框信物,舉起蒼白的爪撫上心口那一刻,幽冥同時也感受到肩胛中間的異物感。

——苦難在這一刻將永遠昭示它的存在。
但值得慶幸他有個朋友能分擔。

「這會有點痛……你忍耐一下。難受就抓著我。」
說完拉起對方兩隻副手搭上自己腰際後,回想剛剛的感受試著對好位置,模仿ErR%R下手的角度將帶著疼痛的祝福在星使臣深色的肌膚留下帶血的吻痕。

如同自己所感受的畫面這次活生生呈現在眼前,蒼白的利爪按著心口彷彿對星使臣闡述著不一樣的“掏心掏肺“。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ErR%R一動不動地佇立,就這樣默許著對方在自己的要害上按下必須見血的信物,朋友是不會傷害他的,不要緊。心口處爬上了細密的痛楚,它勾破皮膚,又順著血管一路蜿蜒進心臟,蟄伏在非人緩慢跳動的心拍上,往後每一下星使臣都將感受著這份贈物是由誰所獻予。

血液湧了上來,星使臣搭在幽冥腰間的手微微捏緊了些,朋友是不會傷害他的,冷靜

ErR%R不語,抵抗著本能中想撕碎超越那條安全線,即將成為性命威脅的朋友,非人最終好好地忍耐了下來——直到最後兩方的交換儀式都全部結束。

或許這也沒那麼困難,是吧?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有些年頭的獨扇玻璃窗折射著灰調的光,與外頭其他玩家那明亮寬敞的花園婚禮截然不同,冷光厭厭又銳利地打在身處破敗禮堂中的兩名怪物,和那鮮血淋淋的誓言。暗色窗簾布依舊保持上吊的姿態飄盪,翻飛中撫著女神信仰的標示,光與暗都共同見證過他們了。

【恭喜玩家 ErR%R、BUT▴ER 完成深埋幸福的礦坑。】
☃ 𝐷𝑅 ❚ 𝐸𝑟𝑅%𝑅

——於無可見光的深淵逆境中,我們將傷痕刻下,成為彼此知遇的第一個信號。

——即便不可計數的苦難使意識反覆遭到折磨,我仍能從這道瘡疤裡找到你最初的模樣。
Taylor·Dawson
=====FIN=====
幻世-安古結衣
雖然還沒看完,先給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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