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致親愛的你（十五）
*還 大名 的點文：竹馬婚約五悠+失憶悠仁
*前篇： （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

15.
拿出鑰匙開門，喀嚓，虎杖悠仁踏進玄關，一如往常地說我回來了，他在玄關換下鞋子，走進客廳，老人正坐在沙發上小睡，他微微一笑，拿起一旁的毯子替爺爺蓋上，走回房間放下行李，打開窗戶看著還在門口徘徊的白色身影，他揮了揮手，對方便按了下鼻樑上的墨鏡，對他也揮揮手，然後低頭按著手機，幾秒後虎杖聽到他的手機傳來訊息，他拿起來看，對著樓下抬頭看他的人露出笑容。
五条前輩：『晚一點我再打電話給你，下禮拜學校見。』
「嗯！」
回了一個笑臉表符，虎杖目送對方離開，男孩走幾步回頭看他，最後還是慢慢走了，虎杖關上窗戶，簡單收拾了下行李，把換洗衣物拿到洗衣間清洗，下樓進廚房看看有沒有碗要洗，最後泡了杯茶拿著煎餅回到客廳，在老人身旁坐下來。
「回來了，有好好玩嗎？」

老人敏感地醒來，虎杖點點頭，說：「很好玩，爺爺這兩天有吃藥嗎？」
「就說會吃了，一直問。」
「因為昨天打電話的時候，爺爺都不回答嘛。」
虎杖遞出煎餅，說：「爺爺要吃嗎？」
「......不吃，現在不餓，你自己吃吧。」
「好吧。」
虎杖一口一口地吃，老人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老舊的電視機上正播著新聞，除了主播的聲音，就只有電風扇轉動的音效，虎杖默默地吃完了，說：「爺爺，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說。」
老人撇他一眼，抬起滿是皺紋的手擼了擼他的腦袋，「有什麼好不能說的，學校又怎麼了？」
「不是、不是學校啦。」
虎杖低下頭，閉上眼睛享受爺爺的撫摸，乾燥的手很溫暖，好像給了他勇氣，他緩緩睜開眼，說：「其實是......我好像想起來爸爸媽媽和我遇難時候的事了。」
「......」

老人停下搓揉他的手，不再看著電視，而是轉過來看他，眼神難得地帶上了顯而易見的擔憂：「想起來了？」
「嗯......我和......我和爸爸媽媽好像是跌進海裡的......」
虎杖捉著自己的手指尖，盡量不去想那時窒息的感覺，可是身體還是忍不住發冷，他支支吾吾地道：「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和爸爸媽媽會在海裡，而且看起來好像是開車跌進去的......爸爸很努力地開了車門，只讓我離開，爺爺，我、是我......」
「不是你的錯。」
腦袋一片空白，放在他腦袋上的手將他拉進懷裡，虎杖緩緩眨了下眼，從憶起災難發生時的恐慌就一直忍耐的淚水忍不住滑落眼角，他埋進老人帶著樟腦丸氣味的舊衣服裡，彷彿回到了意外發生的年紀般，抽著鼻子說：「我好害怕......爺爺......」
「別怕，不是你的錯。」

老人輕拍著他的背脊，不斷重複著同樣的字句，就好像要讓他將那幾句話刻進腦海裡，一直到他恢復冷靜，老人才慢慢地停下來，虎杖埋在爺爺的肩膀上，撒嬌地說：「爺爺的衣服都是樟腦丸的味道，呵呵......」
「不喜歡就不要賴在我身上。」
「沒有～我很喜歡！」
抱緊老人細瘦的腰，虎杖嘿嘿笑了下，抽著鼻子說：「再一下下......」
「......還是這麼愛撒嬌。」
「因為我是爺爺最疼的孫子！」
老人聽到他那麼說，無奈地笑了下，拍拍他的腦袋。
虎杖又蹭了一會兒，老人忽然說：「你還記得你的父母親嗎？」
虎杖困惑地抬起頭，對上老人的雙眼，他別開眼，小聲說：「記得一點點，但是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模糊。」
「這樣啊。」老人拉開他，說：「等我一下。」
「......？」

老人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不久後拿著相簿回來，虎杖愣了下，頓時有點不安，他窩在沙發裡，等爺爺坐下，老人說：「不想看嗎？」
「不是......只是我......」
「你爸媽肯定也很想你的。」
「......！」
老人輕咳幾聲，虎杖驚訝地眨眨眼，淺笑起來，把剛才未說出口的話一口氣說完：「我只是害怕如果我看到他們的臉還是沒記憶的話，他們會不會很難過。」
「......」
「......」
老人盯著他，嘆息一聲：「沒這回事，過來吧，他們都已經成骨灰了，哪來的難過。」
「唔、爺爺這樣說可以嗎？可是你剛才明明說他們想我，這樣好矛盾喔。」虎杖靠過去。
「囉嗦，挑什麼語病，讓你看就看，反正我死了以後也是變成灰罷了。」
「不要說那種話！」

「好了，到底要不要看？」
「要！」
老人又看他一眼，這才慢慢地打開相簿，照片裡的人比虎杖想的熟悉，那人擁有粉色短髮、帶著眼鏡，雖然記不太得了，但是看起來很眼熟，第一張照片就是他抱著剛出生的嬰兒，老人指著那個嬰兒，說：「這是你。」
「是我......？」
虎杖仔細看，噗哧笑出來，說：「我的臉好皺，為什麼嘴噘成這樣，哈哈！」
「剛出生都是這樣的。」
「哦，不過有點醜欸。」
「什麼醜？哪裡醜？」老人皺眉。
「我開玩笑的嘛，爺爺的孫子當然是又帥又可愛。」
「哼。」
虎杖哈哈笑了幾聲，這才將視線再次落在抱著嬰兒的男人，他說：「這是爸爸？」

「對，仁，你的爸爸。」
「爸爸跟我好像。」
虎杖抓抓自己的頭髮，又看看爺爺，說：「我果然是虎杖家的人。」
「當然了，說什麼呢。」
虎杖笑瞇瞇地低頭繼續看，心裡鬆了一口氣，他記得，他記得爸爸的模樣，並不是一片模糊，不是海裡那樣無措與他訣別的模樣。
看了幾張虎杖仁抱著他的照片，老人又翻過頁，出現了一個躺在病床上的黑短髮女人，女人正和虎杖仁湊在一起慈祥地望著寶寶的他，虎杖看了看爺爺的表情，說：「這是媽媽？」
「對，香織，你的母親。」
母親......
「我和媽媽好不像。」
「畢竟虎杖家的血很強，記得她嗎？」
虎杖想了想，抱歉一笑，「媽媽的記憶......好像不太深刻。」

「......也是，畢竟你母親的身體不好。」
「媽媽的身體不好嗎？」
「嗯，本來是不適合懷孕的，但仁那傢伙說不聽，一心想要完成你母親的理想，所以幾乎都是他在照顧你。」
「原來是這樣......」
虎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些事，意外發生後，從醫院醒來他什麼都不記得，只知道自己要和爺爺一起生活，就算父母死去，他也沒有很悲傷的感覺，沒有記憶也失去情感，對他來說唯一的家人就是爺爺，雖然現在撿回部分記憶，但看著照片也只剩下熟悉的感覺。
「......我會不會很奇怪？」
「嗯？」
「明明看著爸爸媽媽的照片，除了對爸爸有熟悉感，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可是我明明記得意外發生的時候，他們為了救我放棄了自己......」

「那不是代表仁和香織很愛你嗎？」
虎杖愣了下，抬眼看著爺爺，老人揉揉他的腦袋，不言說的關愛傳了過來，虎杖抿著嘴笑了起來，「說的也是......」
伸手翻開下一頁相簿，虎杖愣了下，照片上映著年幼的他與白髮男孩坐在一起堆積木的畫面，他抬眼看去，說：「爺爺，我可以借走這張照片嗎？」

※

流暢地筆跡在試卷寫上答案，叮咚下課鐘聲一響，後排同學起身收走了他的考卷，他便轉過身去對隔壁桌的人道：「傑，中午我不跟你們吃飯。」
「知道、知道，你都多久沒跟我們吃飯啦？」夏油傑揮揮手，一副還需要說嗎的表情，道：「男朋友比較重要。」
「我......什麼、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咧？你可以叫他來一起吃啊？」
「那怎麼行？！我是說......好不容易和悠仁一起吃飯，反正我們常常見到面，又不像我和悠仁......」
「好了好了好了，我是真的沒關係，倒不如說......你和『悠仁』現在的進展比較重要吧？」
「什麼進展......」
「這個啊～這個。」夏油翹起小指晃了晃。
「啊......？」
「傑是問你們上本壘了嗎......的意思吧。」

一道女聲插進來，家入硝子向他們打了個招呼便隨便地在他們旁邊的位置坐下。
「本、本壘？什麼本壘？你們為什麼要一直問啊？！」
「沒有為什麼就是好奇啊，反而是你為什麼要這麼慌張啊？」夏油無奈地笑起來。
「......沒什麼。」他別開眼。
「哦......有鬼，上次也是一副慌張，這次感覺有點不一樣哦？」家入拿出棒棒糖指著他。
「別亂說！」五条一把搶過對方的棒棒糖，道：「我和悠仁怎麼樣你們管不著吧。」
拆開棒棒糖包裝，他吃著甜膩膩的糖果，腦海裡浮現臉紅通通用最可愛的聲音喊著他的悠仁，嘴角一下止不住上揚。
「「齁～」」
「吵死了，你們真的是－－」
「五条同學，外找喔。」
五条立刻住了嘴，看向門口，一看愣了下，熟悉的人正站在教室門口對他揮手。

「啊，是悠仁，他來找你耶－－喂，等等，悟！」
夏油叫住他，五条回過頭去，對方拋來他的便當，說：「別忘了。」
「喔、喔喔......３Ｑ！」
接過便當，五条大步往門口的虎杖走過去，支著教室門，耍帥地說：「找我做什麼？」
「不是要一起吃飯嗎？」虎杖偏偏頭，一邊對教室裡的夏油和家入揮手打招呼，一邊看他手中的便當。
「喔......對啊。」
「那走吧？」
「嗯。」
虎杖笑了起來，伸手拉住他的手，主動地走在前面。
哈啊......哈啊......悠仁牽他的手，悠仁主動牽他的手耶......
「老地方嗎？」虎杖邊走邊回頭問他。

「......嗯，老地方。」
只有他和悠仁的老地方。
「我知道了，我也剛好有東西要給你看。」
虎杖揚起下巴，高興地笑瞇了那雙琥珀大眼，「前輩看到一定也會很高興！」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什麼－－？悠仁的比基尼嗎？！還是上次的－－
「是以前的照片哦！」
「照片？」
他停下腳步，虎杖回頭看他，點了下頭，溫柔地說：「前輩看了會開心的。」
「......」
他會開心......？
五条默默地盯著虎杖的髮旋，心中頓時有了底，一起踏上天台後，他們窩在樓梯出口旁邊的陰影裡，虎杖像炫耀寶物的那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小疊照片，啪地壓在他的腿上。

「鏘！鏘！」
照片裡的孩子正笑得開懷，五条認得那個孩子，他小心地拿起照片，看了看幾張過去的自己和對方玩耍的模樣，五条猶豫地道：「你想起來了？」
「哼哼～」虎杖環起胸，說：「當然沒有！」
「........................喔。」
「失望了？」
「......也沒有。」
比起失望，或許有點鬆一口氣。
雖然想起來很好，但要是過去的記憶會傷害到悠仁那就沒有意義，萬一悠仁因為他想起更多遇難的事呢......
「......？」虎杖眨眨眼看他，不解地湊近了，「五条前輩不開心嗎？」
「啊？」五条愣了下，望著那張湊近的臉龐，心情倒像是被貓抓撓過一般，癢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對方的雙唇上，「......沒有啊。」

悠仁的嘴唇乾乾的，但是......眼神好可愛。
「真的？」
「嗯......我很開心。」
凝視著那雙眼睛和雙唇，五条吞了一口口水，嘴裡的棒棒糖更顯得甜蜜起來。
虎杖還有些疑惑的眼神忽然飄忽著，臉頰微微發紅，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
是啊，他要再湊近一點。
「你在看什麼......唔！」
在意識到之前，他已經拿開了嘴裡的棒棒糖，低頭親吻那雙乾燥的嘴唇，五条輕輕地觸碰那雙唇，左右摩擦使它變得濕潤，然後臉熱地退開來，摀著嘴塞回棒棒糖，假裝沒事地別開頭去。
「都是因為你要靠那麼近......」
「啊......呃，嗯、嗯......抱歉......」
他偷偷地看過去，那張有著健康膚色的臉龐和頭髮一樣漾起櫻花色的粉紅，他們對上眼，虎杖舔舔唇，歪頭笑了笑，害羞地說：「蘇打口味的。」

「唔......！」
什麼蘇打口味的，為什麼要說出那麼可愛的話？！
「前輩又～生氣了？」
「沒有。」
「真的？那就好，剛剛有點嚇一跳哈哈。」
虎杖靠上他的肩膀，隨手拿起一張照片，道：「可以跟我說說這張照片的故事嗎？」
「......可以是可以。」
他包住虎杖的手，說：「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說。」
「好啊。」
比他稍小的手指勾著他的，五条撓撓對方的手心，又道：「週末你要來我家嗎？」
「嗯？」

「來我家，你考試結束了吧。」
「喔......是結束了啊。」
虎杖蹭蹭他的肩膀，開心地說：「那我週末去你家。」
好，這次他要把悠仁介紹給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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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先寫假戲真做，有時間會繼續

爺孫互動好棒好溫馨 好喜歡看悠仁賴著爺爺撒嬌，悠仁還是個孩子啊 也好喜歡爺孫一起看家庭照片QQ悠仁的童年肯定是充滿開心快樂且幸福的，只有父母們愛的回憶陪伴著悠仁，不需要悲傷，悠仁只要記得他是被愛著的，這樣就好了
終於也看到五條的小時候了 五條好溫柔，比起恢復記憶更不希望悠仁難過呢 親過一次之後只會有無數次親親 好耶太可愛了多親一點！ 下次終於要正式介紹公婆了嗎期待期待！

大名( ֊'ヮ'֊)۶✄--- : 我也好喜歡看爺孫互動，好溫暖嗚嗚，想看悠仁被爺爺寵，或是悠仁對爺爺撒嬌 悠仁的童年很快樂，雖然不記得＆只剩下痛苦的記憶，但即使是如此仍有照片留存下來，幸福記憶就算無法完全回想起來，也許某一天也會想起一點點的，對他來說只要記得父母愛著自己就好
五條雖然也想悠仁想起來，但是真的想起來對悠仁來說是痛苦的話，寧可悠仁忘記，其實真的很溫柔Ｔ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