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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假期
※HPparo 天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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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雪覆蓋大地、為禁忌森林那些高聳巨木蓋上一層糖霜時,霍格華茲就像進入冬眠一般歸為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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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瀨陸十分不習慣熱鬧的寢室只剩下自己、不習慣空無一人的交誼廳、更不習慣靜悄悄的走廊,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沮喪,反而還有些難以形容的歡悅感。
「天にぃ!」才跑過胖女士畫像前的走廊,陸就在樓梯旁遇到他想見到的人。
九条天穿著米色高領毛衣、卡其色長褲、黑色的大外套。
「真巧!還想著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天にぃ呢!」陸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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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其他人(譬如和泉一織),一定會立刻注意到九条天根本沒有理由出現在這裡,畢竟這座樓梯只通往葛來分多塔。不過單純的七瀨陸並沒有多想,他開開心心地跟在天身旁,認為這一切都是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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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了嗎?」天問道。
「還沒,」陸說。
「葛來分多交誼廳沒有嗎?」天停下腳步回頭望著陸。
「有呀!」陸說著就從口袋裡拿出束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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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就看見交誼廳的火爐旁擺了個小圓桌,圓桌上放著一個裝滿拐杖糖、巧克力餅乾、甜甜圈和果汁的提籃,陸想起級長說過,假期這段時間餐食都會放在交誼廳裡,只有平安夜的晚餐一樣會在安排在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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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跟天にぃ一起吃早餐,所以就帶出來了!」陸鬆開束口袋的開口,拿出以餐巾紙包裹的甜甜圈。
他忽然想起天也許已經吃過早點,甚至還安排了今日行程!
「天にぃ待會要做什麼呢?」於是陸又將甜甜圈放回束口袋,他猶豫地問。
「……也沒什麼打算。」天繼續往前走。
「那我可以跟天にぃ在一起嗎?」陸走在天身旁,手指輕輕扯著天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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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天沒有回話,只是安靜地點了點頭。
七瀨陸見狀開心極了,他牢牢拉住天的袖口,臉上帶著欣喜的笑容。
天帶著陸到某一處無人使用的高塔,雖然布滿灰塵但景緻優美,高塔內什麼也沒有,差不多就是兩張雙人大床的空間,天先是揮動魔杖一掃塵埃,接著又點了下魔杖安置一張圓桌與兩張木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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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吧。」天說。
「嗯!」陸喜孜孜地將束口袋中的食物都倒出來。
玻璃瓶裝的蘋果汁滾下桌面正好被天接在手裡,還有更多東西散落在桌面上,在陸不停掏出束口袋內的食物時(不知為何還有一卷羊皮紙),天則是將每樣東西擺好擺正,以免甜甜圈被玻璃瓶壓得更扁。
「啊,這個是不小心放進去的……」陸掏出所有的東西之後,開始將多餘的物品放回去,「原來在這裡!我找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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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將羽毛筆和巫師棋的兩枚騎士扔回束口袋,絲毫不理會騎士們大聲抱怨沒有將他們收回棋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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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這個給天にぃ!」陸將一個甜甜圈遞給天。
兩人安靜地吃著手裡的食物,窗外是雪白的世界,連天空都又白又灰,陸偷偷打量一旁的天,暗自思忖什麼時候開口是最佳時機。
「要交換嗎?」天問。
「咦?哎?」陸看著天手中半個甜甜圈,「交換?」
「口味不同,而你一直盯著我。」天說。
「啊!當然要交換!」陸立刻伸手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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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糖和伯爵茶味完全不同,陸被甜得忍不住彎起唇角,信心也增加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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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天にぃ放假都在做什麼?」陸問。
「完成作業,或是為競賽作準備。」天回答。
得到答覆令陸安心,至少他知道對話可以進行下去。
「暑假的時候也是嗎?」陸問。
「嗯。」天簡略地回答。
「我寫信給天にぃ……都沒有送到,是不是太忙沒時間收信?」陸接著問。
天臉上閃過一瞬驚訝。
「競賽訓練期間禁止與外界通信,」他緩緩地說,「以往會有兩至三天讓參賽者與家人聯繫,這次遇到一些問題……時程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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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沒有繼續說下去,儘管陸知道這段話應該沒有結束,但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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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啊!」陸笑著說,「太好了,我還以為每天寄信讓天にぃ覺得很煩呢!」
在意許久的事終於得到答案,陸不由得舒一口氣,笑得又傻又純真。
「天にぃ真厲害,鬥法大賽是不是很辛苦?」陸開啟新的話題。
「沒有容易過,隨時做足準備就行了。」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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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高塔待過中午,陸興沖沖地帶著天去闖祕密通道,其中幾條通道他並不知道可以通往哪裡,亂闖的結果都是天領路回到熟悉的路徑上。他們跑了一趟廚房,從家庭小精靈手中得到各式各樣好吃的小點心,一直和天待在一起讓陸很開心,根本沒發現不知不覺來到了雷文克勞塔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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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進去嗎?」陸懷裡抱著食物緊張地問。
「應該可以。」畢竟有血緣關係,後面這句話天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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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學院的私密空間都蘊含魔法,不同學院的人通常連入口在哪裡都不清楚,但若有人指引則另當別論。就天所理解的是只要不含有侵略意圖,要踏進其他學院的交誼廳並非難事,更何況他們是雙生子,學院對此似乎特別通融。
天敲響古老的門板,老鷹造型的門環慢慢地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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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與親情哪一方更為重要?」老鷹以輕柔的嗓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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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提問讓陸一頭霧水,他盯著那枚老鷹造型的青銅門環,甚至苦惱地皺起眉心。
「這是進入交誼廳的暗號?」陸問。
「不是,」天解釋,「給出令他滿意的答案才能進去。」
「喔。」陸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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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與親情哪一方更為重要?心裡重複一遍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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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在陸心中引起陣陣共鳴,他發覺自己根本無法做出區別。究竟愛情是什麼?親情又該維持什麼模樣才好?陸茫然地望著身旁的天,心中不僅苦澀、更有一絲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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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時候愛情等於親情、親情等於愛情,」天以明亮又輕緩的嗓音說,「以上述論點來看,這兩種情感根本無法互相比較,畢竟他們的條件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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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令陸驚訝地微微張嘴,在他還來不及消化這段話的含意時,老鷹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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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你的論點。」門環上的老鷹說,隨即敞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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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率先踏進寬廣的交誼廳哩,陸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
一踏進交誼廳陸就抬頭去看圓頂天花板上的星星,這令他想起從前,每當黑夜來臨而他遭受侵蝕痛苦的時候,天會偷偷以魔法在房間裡點亮許多光點,溫暖的回憶使他心頭有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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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的寢室吧。」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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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白晝時間縮短,窗外又飄起了白雪,天隨口提議可以在雷文克勞享用晚餐,陸根本沒有思考就大聲說好,不過實際來到雷文克勞後陸多少也有些擔心,畢竟他是葛來分多的學生,不知道踏進其他學院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雷文克勞也和葛來分多一樣安靜,聽說今年留在學校度過假期的人很少。早上才說不習慣這樣的安靜,現在卻因為安靜而感到安心,陸心想,若是在這裡遇到其他學生,他一定會著急地想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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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內也有優雅的拱形窗戶,不難想像白天時窗外的美景會有多麼壯麗。陸一眼就認出天的床鋪是哪個位置,儘管每件私人物品都令他陌生,但他就是知道那絕對是天的床鋪、天的衣櫥、天的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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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書桌充當餐桌,把廚房帶來的食物都放在羊皮紙上,陸一邊吃晚飯、一邊說著許多最近發生的事,像是一織很愛嘮叨、教授曾說他擺動魔杖的姿勢跟天有點兒像、環吃布丁的速度又破了紀錄、幽靈說他的腳步聲跟天幾乎相同。陸就這麼說了將近兩個鐘頭,而天只是安靜地聆聽,直到暴風雪讓窗戶發出細微聲響,陸才注意到時間已經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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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可以來找天にぃ嗎?」陸悄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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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看了眼窗外,逕自從櫥櫃裡抱出一床乾淨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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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回去了!」陸站起來,沒有得到回應讓他有些失落,但今天已經非常充實,他決定當個知足的好孩子,乖乖地爬上床去睡一覺。
「太晚了。」天將棉被放在床鋪角落。
「哈哈,聊得太開心都沒注意時間,抱歉呀讓天にぃ一起晚睡。」陸不太好意思地搔著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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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自律,幾乎整個霍格華茲的師生都知道這件事,想到這裡陸不免擔心天會不會後悔邀請他來宿舍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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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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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當九条天說話時,七瀨陸根本反應不過來,還以為是今天過得太滿足而產生了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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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過夜吧,你可以睡我的床。」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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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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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某個層面來說~一直很期待要寫這一段
還先跳過了幾個標籤來寫這篇的幾個段落,雖然一直很想先解釋一些設定不過總之還是放在後記了
Shine
在陸擔憂明天可不可以再來找天時,天已經打算直接留下他了(LOL)感覺他們相處真的常常是這樣子,看到這篇也好開心~(cozy)
coal
這邊深刻懷疑老鷹會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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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ne : 同樣覺得他們相處好像自然而然就這樣子 雖然講清楚說明白的路線也想看,不過理所當然發展成這種感覺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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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al : 老鷹:在下只是一個很舊ㄉ門環🤣這年頭好好看門給學生出題目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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