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with ✟ Corvus
久違的訊息通知 在午夜亮起。
而西恩卡塔西斯未能預知他是否想看見這些內容。
▼？？？
▶ 0510 午夜

是阿萊克斯，西恩記得他。奇妙的男子，卻隱約有種預感，他能幫助他們離開此處。
然而對方隨後打出的文字，卻宛如當頭棒喝一般，令西恩大腦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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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閱讀對方傳來的文字，西恩恨不得將之刨起一字一句地仔細分解字義。

什麼叫記憶是竄改的？
什麼叫真正的我？

即使不願承認，對方說的話卻能與自己記憶中刻意忽略的異樣核上；不必攜帶腕錶也能使人死亡、走不出的枯枝城、雜訊……
他說的是真的？

不，不可能。

「……不會是這樣的。」

如果是假，那我的感情呢？
經歷過的一切、
我們、
我對你、

「……西恩？」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察覺到身旁的動靜，路易斯從稍稍推開身上的棉被，試圖在還未完成清醒而模糊不清的視線中確認西恩的情況。

呼喚與腦中回放確認的記憶重疊，在你的笑容上打上了一層亂碼雜訊，是真的嗎？是假的嗎？那一刻背著陽光對我微笑的是真的你嗎？
發熱的掌心扣住路易斯的手腕，西恩跨坐上身，整個人遮擋住路易斯的視線，在他身後播放的整片星空襯托著他的失常。
「……」
我真的喜歡你。
不是假的。
不可能是假的。
現在就可以確認。

……什麼情況？

還沒完全醒來的思考能力仍然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身體和雙手都動彈不得，路易斯吞了吞口水，試圖讓自己冷靜判斷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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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恩？」

感覺不太對勁。

對路易斯的詢問恍若未聞，西恩垂著頭，視線定睛在路易斯疑惑詢問的雙唇上。

可以證明，只要、

西恩維持著手上的禁錮，將臉探下靠近。

但路易斯呢？沒有問過他的意願，不可以。不能這樣做。快停下！

在貼上前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般朝旁邊一倒。他做不到，即使回憶有假，眼前的人也是真的。
「…………抱歉…我……」
鬆了力的手仍掛在路易斯身上，手錶亮著對話框的頁面。

屏住的呼吸終於重獲自由，但隨即出現在耳邊的搔癢感讓他無法太快鬆懈。

「怎麼了？」
路易斯沒有撥開西恩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小心翼翼的轉身面對對方。

西恩不曉得是否該讓路易斯知道，但現在他很需要路易斯，他做不到獨自一人。
緊閉雙眼抑制流淚的衝動，他將戴著腕錶的手一抬移至路易斯眼前。

「那個……人說…」

「那個人？」
也顧不得現在的距離多近，為了看清楚畫面又往對方的方向湊近了些。

「阿萊克斯？……記憶……真正的你……？」
路易斯皺眉，來來回回重看了好幾次。

哭喪著臉，西恩見路易斯靠來垂下視線自主向後滑拉開距離。
他才差點做出魯莽的舉動。

「……他也可能是騙人的…對嗎？」

下意識仍選擇縮回美好的理想鄉，西恩感覺自己太衝動了對方也可能是假的。

但那些所謂的“BUG”無法無視，就連他們怎麼到達這裡的都是個謎。

「……」
路易斯一時半刻也無法理解螢幕那端的意思，明明腦內的記憶都是如此清晰，無法找出一絲破綻，卻連來到這裡的原因都以常理解釋。
路易斯坐起身，環顧四周，想起了許多不合理之處，包含西恩所說的雜訊。

這一切確實像是個虛構出來的世界。
那身在其中的我們，是真實的嗎？

他想起那個總是落落大方的金髮女孩，即便她總是看起來如此真誠，身上帶著的違和感卻怎樣也揮之不去。與此相對的，名為阿萊克斯的男人雖然說不了多少，但似乎一直提出了關於這世界的異常。

不論原本的你是怎麼想的，只有不被外在條件所影響的意志才是真實的。

路易斯想起上周遇見時對方所拋出的話。
——那麼現在的我，才是真實的？

西恩在迷茫的大海中漂浮，躺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他不曉得可以相信哪些，不相信哪些。

閉上眼彷彿自己仍躺在三樓的房間內，這裡的一切是假，從未發生過。
他想家了。

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路易斯在腕錶上輕敲了敲，隨後跳下床從菜梯處拿來了馬卡龍。

「雖然這一切確實有很多異常，但……」
他將其中一顆馬卡龍貼上西恩的嘴唇。

「現在在這裡的西恩就是西恩，我認為至少這點是不會變的。」

他沒有哭，睜眼看著馬卡龍顏色鮮豔，帶有一絲糕點的香甜。

吃一顆多活一天。

路易斯也一樣是路易斯嗎？
「路易斯……也一樣是路易。」回答了內心的疑問，他小心翼翼接下馬卡龍，坐起身將之放在床頭。
不能總是哭哭啼啼給路易帶來麻煩。

聽見聲音而放下原先打算一口吃掉的馬卡龍，路易斯頓了頓，說了聲對啊，便將手中的點心咬了一半。

好甜。
「雖然每天都吃的話實在不太好，但偶爾也沒關係吧。」

偶爾一次也沒關係吧，雖然大半夜吃是不太健康。西恩抓來馬卡龍小小地咬了一口，剩下的要平均分配給今天的自己。

「…嗯。」既然你是你我還是我，那麼這些或許也不是那麼重要。
快速被安撫下情緒恢復鎮定，西恩重新躺回床上。

確認對方看起來狀況好多了，路易斯也稍微鬆了口氣，將剩下的半顆馬卡龍送進嘴裡。

「既然沒事了就趕緊睡吧。」
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又或是像前幾天一樣什麼也沒有。
路易斯跟著躺下，試圖淨空腦內那些還沒釐清卻一片混亂的文字。

窸窣，布料摩擦著，西恩將自己轉向面著路易斯，閉目。
「可以……抱著你睡嗎？」像第一天在宿舍那樣。
即使沒有氣體影響，他依然渴求更多肢體接觸，只是現在更多的是尋求安心感。
擁抱一直都是最直接的方式。

他眨了眨眼，「好啊。」
幾乎沒有猶豫的在一瞬間鑽進對方懷裡。

他需要這個。
就算心臟震動的頻率高得嚇人也沒關係吧。

像這樣依靠著彼此。在不會造成不適的程度緊緊抱住。

心跳聲也成了催眠曲鼓動著催促入睡。

睡吧，更多的煩心也無濟於事，他們要能活著離開才能有餘力思考所謂的真相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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