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49 PM
Sat, May 6, 2023 3:49 PM
30
8
【
交流|
姜還是老的辣
】
時間點：麒麟歷二十六年 秋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49 PM
稻浪濤聲吹來，細聽夾雜談笑聲，引得阿圖亞一雙翠眸離開書頁，望向窗外。此時正值秋收，家裡的已經收割的差不多了，他本想幫忙收尾，被雙親以專心備考為由婉拒。他看著景致一陣，最後一關在即，該溫習的書早讀透，不如保持平常心，於是決定暫且闔上書，到外頭走走。
秋高氣爽，他耳聽腳踏稻桿的清脆聲響和頭頂飛過的雀鳥啁啾，視線掃過稻田裡的零星人點，被一抹移動的金燦吸引注意力。定睛一瞧，只見一名約莫十四歲上下的少年正隨意切割稻稈，抱起來一束往前走，稻穗邊走邊掉，就這麼一路掉到一棵大樹下，少年撲通席地而坐，顯然準備休息。
阿圖亞沒在這帶看過如此面貌的人，估計是鄰里缺人力聘雇來的短工，畢竟這年頭願意從事農活的人口是越來越少了。他走到對方面前站定，從側腰掏出裝水的葫蘆遞給人，道：「這位少年，請問你在替哪戶人家收割？」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49 PM
聞聲抬起的是一雙燦爛，夾帶麥草氣味的風拂過，將遍及田野的光也帶了過來，一瞬像在裡頭照射出了金束，在眨眼間又恢復如常。
「那一個。」明顯是異域模樣的少年起身撥了撥身上的乾草，一面往不遠處的農家指了過去，那是戶半年前才失了長子的田戶，想來是如此才聘了這樣一個不知來歷的少年。
「他們說要收來放這。」接著又指了指堆的凌亂的稻穗堆。
這話說得並無錯處，只不過做了字句沒做到其意。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49 PM
阿圖亞看向割得長短不一的稻桿，待少年喝完水並遞回水瓶後，問：「他們有沒有跟你說割稻的方法？」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49 PM
「有。」少年抽出插在腰帶上的鐮刀，拿在手上晃「總之要把稻穗取下來對吧，不過，他們總彎腰取下一整束，我割短一點更快。」
他邊說，一面盯著眼前男子的神色，稍微讀懂了這是沒做好事情的意思，估計這次換的錢財要少了，忍不住飄開視線，想著等一下該找空隙落跑。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49 PM
Sat, May 6, 2023 3:50 PM
阿圖亞倒沒動怒，這番想偷懶的心態就連莊稼孩子都有，因此只是道：「隨我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返回稻田裡，阿圖亞捲起袖子和褲管，接過鐮刀，彎腰握住一束稻稈，道：「割稻要省力省時，方法是抓一小把稻稈，鐮刀靠近底部朝著自己的方向割，同時抓著稻稈的手往前推，順著這股勁，可以割得更快。」
話音一落，阿圖亞俐落割下一束稻，直起身，遞回鐮刀，道：「收割高度必須在膝蓋以下，目的是方便接下來涵養稻田。這步偷懶，下一步還是得還回來，腳踏實地方為上策。來，試試。」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0 PM
Sat, May 6, 2023 3:50 PM
少年朝眼前的男子眨眨眼，經歷讓他知道這是一種上對下的教導，只是由不是給錢財的旁人插手有些奇怪，他衡量了下這人剛剛有給自己水喝，或許還會幫自己分攤一點勞力，這才把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接過那把彎刀。
「你⋯您是什麼人啊？」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0 PM
阿圖亞不太確定少年想知道什麼，只當對方在詢問名字，便道：「我叫阿圖亞·薩利，住這附近。少年呢，請問從哪來的？是否一個人？」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1 PM
鋒利的彎月劃過根莖，大把的稻穗被整齊取下，少年模仿男子的動作幾乎無半點差池——也表示方才不是做不來，只是真做的隨意而已。
「我從⋯那邊。」慣於到處流浪，根本不記得城鎮的名稱，他隨手一指，這才想起要自報所謂的名諱「啊、我是焜珀，焜珀·咄陸，一個人過。」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1 PM
「焜珀少年，興會。」阿圖亞對於少年的動作滿意點頭，朝矮自己約莫一顆頭的人頷首，道：「我家在沿著這條田埂往下的第二戶房屋。確實完成分內事後，不介意的話，要不要與我和家人一塊用膳，順道沐浴？你一個人在外久，應該一段時間沒好好休息了吧。」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1 PM
曾被提點要當心暴露妖異身分，焜珀目視著眼前男子，聞不出惡意，雖然自己並不需要吃人類的食物，不過有屋簷的地方還是好過餐風露宿，他想了想便道「好。」
妖異體力好，半片田地很快的被收割完，農戶夫婦似乎很滿意少年人的協助，給的錢兩還比原先說的要多，焜珀將銅錢在手上拋著玩，就這麼隨著阿圖亞回宅叨擾。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1 PM
回宅第一件事便是趁日頭還在時先沐浴，秋季下午涼爽，農忙完通常也是一身汗，薩利家給備的水通常是井裡直接打上來的冷水，對此焜珀沒有異議，很快地沐浴完，身穿阿圖亞借給他的衣裳，因大了些，靠腰間綁帶繫著仍略顯鬆垮。用飯時，焜珀沒說什麼話，僅是安靜進食著，偶爾被問話時回以模糊不清的答案，大概吃了一碗後便表示足夠並離席，當阿圖亞再次見到人，對方不知何時溜進了書房，正站在書櫃前發呆。
阿圖亞敲兩聲門板作為示意，走到對方身旁，道：「焜珀少年對書有興趣？」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1 PM
聞言，少年回過頭問「你要這麼多書做甚麼。」
自打離開原生地後便是四處流浪，除了遇見教導自己應對常人方法的伏木仙，尚未常態性的與人共處，這副身軀原能識得的字不算多，自然也還不懂得文字在各方面的重要性，他便只是感到困惑。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2 PM
阿圖亞回望那直白不避諱的金眸，少年雖有基本禮貌，偶爾透出的氣質又像是完全不懂這些，倒沒被冒犯，就是覺得氣質有些特別。
「博覽群書能增廣見聞，涵養內在。」阿圖亞隨意點過幾本書背，道：「這些是基本的四書五經、這本包含農業發展和各地風土民情、這本是食譜、這個講治國之道⋯⋯焜珀少年識字嗎？」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2 PM
「很少。」增廣見聞尚且能懂，涵養內在就字與義都不明白了。他偏頭湊近阿圖亞剛剛順過的幾本書，隨意的抽了一冊出來，指頭沿著墨跡劃過「總之，書裡寫很多東西？這個寫什麼？認字就看得懂了嗎？」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2 PM
「認字只是第一步，字裡行間的含義需自行體會，或找個先生解惑。」阿圖亞側頭一看，原來是倫理道德的啟蒙書，他已許久未翻閱，見少年懵懂模樣，應當綽綽有餘。
阿圖亞道：「這本講做人的道理，如何自處、如何待人，方能在天地間站穩腳步，不枉此行。你有興趣習字嗎？」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2 PM
金燦朝人望去，又悄悄以舌尖嗅聞，並沒有發現任何惡意，看來真的只是個喜歡指導事情的人。
「所以我能繼續待這屋裡嗎？」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2 PM
「好好幹活，自然沒問題。」阿圖亞淡淡一笑：「有工作的人才有飯吃，這是莊稼人的道理。」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2 PM
入秋的夜裡冷，屋內要比樹上好多了，他估算著下一回的蛻皮期，想著這交易也划算。
至於學字，好像也挺好的。
便道「字好像是很有用的東西，那我想學。」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2 PM
那之後，每當農忙結束，阿圖亞便會抽空教焜珀字。這部分進展的超乎他的預期，焜珀可謂天賦異稟，教過的基本過目不忘，然而談到倫理道德時，對方卻難以被點通，還時常詢問看似理所當然的事，好比父慈子孝，又或者是長幼有序，雖並沒透露殺伐之氣，但少年明顯不覺得需要對尊長予以尊重。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2 PM
畢竟是殺害過人類的妖異，焜珀知道眼前的人跟自己有別，也被教育要裝的像人、學著像人，便只是簡單問「這些事沒有例外嗎？全都要照做？」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2 PM
阿圖亞沈吟片刻，道：「不完全。人必自重而後人重之，以禮相待的主要原因是對方有值得你敬重之處，例如養育之恩、教育之恩、或累積的智慧等等。若不幸遇到的長者，做出有愧於自己年歲的言行，那麼，你只需以無愧於個人涵養的方式相待，不必給予更多。」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3 PM
只見少年呆楞片刻，覺得不只內容，連方才男子講的語言都不大能理解了。
「總之⋯對方不值當就能視做例外？」那個父親究竟有沒有養育之恩還不明白，自己就已經將之毒害，焜珀像是想從中男子的話尋出一些能遵循的道理，但又覺得早遲了，想了片刻將之歸為人與妖的差異，學不來，便轉而埋頭寫字。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3 PM
阿圖亞手指抵下頷思忖，少年將自己的話直白轉化，卻又有那麼點不對，這些天下來他也發現用太複雜的語言和人解釋的成效有限，片刻後，他補充道：「但不代表可以毫無後顧之憂不善地待人。對方品行不佳是他的損失，不該讓自己也降到對方那般層級⋯⋯啊，這裡，字尾要再上勾些。」
阿圖亞伸手輕托少年的手，這一碰卻是嚇到，觸手的溫度極低，幾乎透著寒意。
「焜珀少年，你還好嗎？你的手很涼。」阿圖亞蹙眉觸摸對方額際，不料亦是同樣的溫度，好像整個人浸在冰涼河水裡。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3 PM
與人的共處經驗太少，便也沒有料想到會被觸碰，焜珀瞪大眼，金燦裡的渾圓似在一瞬收縮成束，但阿圖亞尚未看清，少年便已後退的捂上額頭，道「只是冷。」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3 PM
阿圖亞能感覺到焜珀的警戒，一絲異樣感閃過腦海，卻抓不住思緒。半晌，他道：「沒有感到不舒服？」
見對方搖頭，他接著問：「需要拿毯子給你嗎？」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3 PM
想著包裹住身體便能阻擋碰觸，也能暫時轉移人的注意，焜珀便沒有猶豫的點點頭。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3 PM
沒多久，阿圖亞便拿了塊毯子回來，一踏進書房就見焜珀正雙手虛攏燭火，似乎想讓手回溫。他有些懊惱，自己竟是完全沒發現對方這麼怕冷，一想到讓對方受寒了好些天就過意不去。
「焜珀少年，冷的話請務必說，家裡還有毯子。」阿圖亞看著對方裹成一顆球，又道：「你的身子一直都這麼冷嗎？若是，平時得多吃一些進補的調整體質。」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3 PM
關心一詞是陌生的，焜珀回想路邊的乞討與施予，遇見他人被贈予的各種物品，串連起這是所謂的待好，但不知是否需要回應——總之，是沒有被發現妖異身分。
「吃⋯我吃那樣就很好。」人類的東西味如嚼蠟，裹成小球的少年搖搖頭，半晌又補了一句「多謝。」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3 PM
聞言，阿圖亞輕呼出口氣，淺淺一笑：「不必言謝。應當的。」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4 PM
Sat, May 6, 2023 3:54 PM
*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4 PM
Sat, May 6, 2023 4:13 PM
莊稼地多一個人便是多一份力，焜珀有意留下自然是被農戶夫婦歡迎，接連參與了收成後的整地與曬穀，亦跟著人多讀了許多書冊。
午後微涼，收割完畢的土地在今日耕犁鋪上油菜種子，據農戶與阿圖亞的說法這是在冬日裡能養好土壤，而焜珀似懂非懂，只知照做就是了。
有床榻、有屋簷，還有錢拿，唯一的缺點便是人類的食物於自己來說實在難以下嚥，焜珀一面想著差不多該離去，一面看往身邊麥色肌膚的男子，見那雙翠綠正環視著整片田，面上帶喜，他收集了這陣子對人的印象，問道「圖亞兄長很喜歡田，也看很多書，你是這邊領頭的嗎？」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4 PM
聞言，阿圖亞一雙翠眸望過來，勾勾嘴角，搖頭道：「不是。但⋯⋯考試順利的話，或許能當上該郡的太守。」
阿圖亞將目光重新投向平整的農地，一束束綁起來的稻稈正在陽光底下曬乾，嘻笑的孩童穿梭起其中，一派平和富饒的景象。
「畦町為我國糧倉，都面臨流失農戶的問題，其他地方更不用說。農為國家安定之本，然而這年頭棄農從商的風氣在朝廷政策助長下越發興盛，長久下來必然出事。」阿圖亞凜然道：「我希望能改善這件事，最起碼也要爭取到更多撥款，好輔助農民購入或汰換耕田用具。」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4 PM
應答的是否定，但眼前的人明顯是在往領導眾人的位置走，焜珀目視著這份自謙與展望，在腦裡尋了遍被教導的詞彙，雖不能理解為何要做這樣麻煩的事，但仍想著，或許這便是書冊裡所言的善人。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4 PM
少頃，他重新看向焜珀，道：「焜珀少年有意願留下嗎？若農忙時能多一個幫手，那再好不過。」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4 PM
自知妖異之身難以一直待在此地，這是初次有人問自己要不要留下，焜珀偏頭發出一聲鼻音，想著或許趁夜裡多抓幾隻田鼠裹腹，那也行。
這地方也沒什麼不好的。「那就再一陣子。」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5 PM
這個「一陣子」並未持續多久。
半個月過去，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阿圖亞發現糧倉的門微開，裡頭傳來窸窣聲響。他估摸著又是田鼠在作祟，抄起匕首悄聲來到門前，接著一把推開門，不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佝僂人影，月光下，一雙金色豎瞳正森冷回望。
「⋯⋯焜珀、少年？」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5 PM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5 PM
晚風吹動了燭火，明滅的暖光照映出少年一身膚白，田鼠的長尾正顫動著，細小爪子掙扎漸弱，殷紅淌下，沿著唇邊落到阿圖亞借給人的寬鬆衣衫。
半隻田鼠沒入口內，叼著絨毛屍首的焜珀緩慢起身，這樣的相望實際僅維持幾秒，那雙金燦收縮，在眼前人類裡見到了惶恐，沿著落下，見到了那把匕首。
跑吧。
他便只剩下這個念頭。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5 PM
阿圖亞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見少年往穀倉唯一出口，也就是自己的方向衝來。他反射性舉起匕首自衛，下一瞬猛然被推至一旁，再抬眼時，少年已在好段距離外。
「焜珀少年！！」
阿圖亞大喊，實際上也不知喊住人為的是什麼，只是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情形下就這麼斷了後續，然而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背影迅速逃竄進遠處樹林裡，消失在視野中。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5 PM
幼體妖異打不過身強體健的人，對方帶著匕首，對方透漏了畏懼—這一切促使了焜珀逃的毫無猶豫，實際上自己也確實待不了太長，他越過了大片田地來到樹林，又跑了好一段確定無人跟上才停下。
夜晚的林裡很冷，但他連輕呼出的氣也帶不了白煙，低頭一瞧，才發覺鞋子跑丟了，刺痛感讓他看向臂膀，也才發現被劃了個口子。
可惜了，如果沒被發現的話。
這樣的念頭不過片刻就被拋到腦後，跟著那一道傷一併消失，他找了棵樹作為今夜的床，闔上眼，回歸所謂的尋常。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5 PM
-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6 PM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3:57 PM
Sat, May 6, 2023 3:57 PM
下次見面看人就要落枕了 (變超巨
梁衡序
@duo_lu3418
Sat, May 6, 2023 3:58 PM
「圖亞兄長你好像變小了ㄝ。」
姜還是老的辣
@soaringmind2
Sat, May 6, 2023 4:00 PM
「是你長高了。不少。」
靠北 我的表符讓他看起來更小了
宴雀💐
@yanque
Sat, May 6, 2023 4:15 PM
小蛇日記真的很萌萌ㄝ我要鼠掉
圖亞老師是最好的老師⋯⋯手把手教因而唸書⋯⋯
氵工
@ff104729
Sat, May 6, 2023 9:43 PM
小蛇好乖&就這樣逃跑好像小說會有ㄉ妖怪故事（阿就是妖）圖亞真ㄉ是讀書人欸三觀好正 亞撒系...
深山老靈木
@laolinmu
Sat, May 6, 2023 11:40 PM
幹啊萌死真的是叼著鼠條被發現阿圖亞要嚇一大跳小蛇在阿圖亞這邊學到好多知識真好阿圖亞真的開補習班超級好的私塾老師但下次見面真的是變巨人了笑死還理所當然地繼續叼小鼠
一皞栽
@birdsea666
Sun, May 7, 2023 5:07 AM
暈 好好看 阿圖亞超會割稻（什麼心得）叫圖亞兄長也太猛了吧 小蛇長大不少了⋯⋯真好
茄苳樹下的貓
@HuaFong_5
Sun, May 7, 2023 11:50 AM
你們這些交流瘋子珀還好小小被教讀書識字超級可愛叫圖亞兄長也好好 阿圖亞人真的太好了怎麼一直亂撿小孩幫人家蓋毯子超暖男⋯ㄞ吃鼠鼠那邊好好看圖亞下意識大喊欸小蛇有一瞬間的可惜了也真的好好⋯⋯&上面說阿圖亞超會割稻很好笑
【VCT】雅颯
@modgekid101
Tue, May 9, 2023 9:51 AM
好溫暖的際遇...不一樣的心思但就像真正兄弟依樣生活在一起，好棒喔
他們的一問一答＆阿圖亞教焜珀讀書認字、焜珀也幫忙農務讓耕作更順利，好好！！
梁衡序
@duo_lu3418
Wed, May 10, 2023 9:16 AM
宴雀💐
: 22歲圖亞真的好正人君子好像爹
氵工
: 那時討論也覺得這樣跑掉的畫面蠻好的之後重逢就彼此都是妖了更感慨
深山老靈木
: 還好有圖亞先教導一番才沒有到夫人那邊還是白痴小蛇
長大可以在飯桌上拿筷子夾小鼠有進步謝謝圖亞與夫人的努力
一皞栽
: 妳是要打太萌嗎（挑屁錯字）
茄苳樹下的貓
: 對啊為啥他都能夠隨便遇到能收留他的人咧怎麼都沒有欺負他做苦力
這世間太良善（茗：我不這麼認為
【VCT】雅颯
: 謝謝喜歡
⋯！朋友們的角色真的都好好而且能因此慢慢建立他對外界的應對⋯⋯真的被教育的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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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他耳聽腳踏稻桿的清脆聲響和頭頂飛過的雀鳥啁啾，視線掃過稻田裡的零星人點，被一抹移動的金燦吸引注意力。定睛一瞧，只見一名約莫十四歲上下的少年正隨意切割稻稈，抱起來一束往前走，稻穗邊走邊掉，就這麼一路掉到一棵大樹下，少年撲通席地而坐，顯然準備休息。
阿圖亞沒在這帶看過如此面貌的人，估計是鄰里缺人力聘雇來的短工，畢竟這年頭願意從事農活的人口是越來越少了。他走到對方面前站定，從側腰掏出裝水的葫蘆遞給人，道：「這位少年，請問你在替哪戶人家收割？」
「那一個。」明顯是異域模樣的少年起身撥了撥身上的乾草，一面往不遠處的農家指了過去，那是戶半年前才失了長子的田戶，想來是如此才聘了這樣一個不知來歷的少年。
「他們說要收來放這。」接著又指了指堆的凌亂的稻穗堆。
這話說得並無錯處，只不過做了字句沒做到其意。
他邊說，一面盯著眼前男子的神色，稍微讀懂了這是沒做好事情的意思，估計這次換的錢財要少了，忍不住飄開視線，想著等一下該找空隙落跑。
兩人一前一後返回稻田裡，阿圖亞捲起袖子和褲管，接過鐮刀，彎腰握住一束稻稈，道：「割稻要省力省時，方法是抓一小把稻稈，鐮刀靠近底部朝著自己的方向割，同時抓著稻稈的手往前推，順著這股勁，可以割得更快。」
話音一落，阿圖亞俐落割下一束稻，直起身，遞回鐮刀，道：「收割高度必須在膝蓋以下，目的是方便接下來涵養稻田。這步偷懶，下一步還是得還回來，腳踏實地方為上策。來，試試。」
「你⋯您是什麼人啊？」
「我從⋯那邊。」慣於到處流浪，根本不記得城鎮的名稱，他隨手一指，這才想起要自報所謂的名諱「啊、我是焜珀，焜珀·咄陸，一個人過。」
妖異體力好，半片田地很快的被收割完，農戶夫婦似乎很滿意少年人的協助，給的錢兩還比原先說的要多，焜珀將銅錢在手上拋著玩，就這麼隨著阿圖亞回宅叨擾。
阿圖亞敲兩聲門板作為示意，走到對方身旁，道：「焜珀少年對書有興趣？」
自打離開原生地後便是四處流浪，除了遇見教導自己應對常人方法的伏木仙，尚未常態性的與人共處，這副身軀原能識得的字不算多，自然也還不懂得文字在各方面的重要性，他便只是感到困惑。
「博覽群書能增廣見聞，涵養內在。」阿圖亞隨意點過幾本書背，道：「這些是基本的四書五經、這本包含農業發展和各地風土民情、這本是食譜、這個講治國之道⋯⋯焜珀少年識字嗎？」
阿圖亞道：「這本講做人的道理，如何自處、如何待人，方能在天地間站穩腳步，不枉此行。你有興趣習字嗎？」
「所以我能繼續待這屋裡嗎？」
至於學字，好像也挺好的。
便道「字好像是很有用的東西，那我想學。」
「總之⋯對方不值當就能視做例外？」那個父親究竟有沒有養育之恩還不明白，自己就已經將之毒害，焜珀像是想從中男子的話尋出一些能遵循的道理，但又覺得早遲了，想了片刻將之歸為人與妖的差異，學不來，便轉而埋頭寫字。
阿圖亞伸手輕托少年的手，這一碰卻是嚇到，觸手的溫度極低，幾乎透著寒意。
「焜珀少年，你還好嗎？你的手很涼。」阿圖亞蹙眉觸摸對方額際，不料亦是同樣的溫度，好像整個人浸在冰涼河水裡。
見對方搖頭，他接著問：「需要拿毯子給你嗎？」
「焜珀少年，冷的話請務必說，家裡還有毯子。」阿圖亞看著對方裹成一顆球，又道：「你的身子一直都這麼冷嗎？若是，平時得多吃一些進補的調整體質。」
「吃⋯我吃那樣就很好。」人類的東西味如嚼蠟，裹成小球的少年搖搖頭，半晌又補了一句「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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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微涼，收割完畢的土地在今日耕犁鋪上油菜種子，據農戶與阿圖亞的說法這是在冬日裡能養好土壤，而焜珀似懂非懂，只知照做就是了。
有床榻、有屋簷，還有錢拿，唯一的缺點便是人類的食物於自己來說實在難以下嚥，焜珀一面想著差不多該離去，一面看往身邊麥色肌膚的男子，見那雙翠綠正環視著整片田，面上帶喜，他收集了這陣子對人的印象，問道「圖亞兄長很喜歡田，也看很多書，你是這邊領頭的嗎？」
阿圖亞將目光重新投向平整的農地，一束束綁起來的稻稈正在陽光底下曬乾，嘻笑的孩童穿梭起其中，一派平和富饒的景象。
「畦町為我國糧倉，都面臨流失農戶的問題，其他地方更不用說。農為國家安定之本，然而這年頭棄農從商的風氣在朝廷政策助長下越發興盛，長久下來必然出事。」阿圖亞凜然道：「我希望能改善這件事，最起碼也要爭取到更多撥款，好輔助農民購入或汰換耕田用具。」
這地方也沒什麼不好的。「那就再一陣子。」
半個月過去，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夜晚，阿圖亞發現糧倉的門微開，裡頭傳來窸窣聲響。他估摸著又是田鼠在作祟，抄起匕首悄聲來到門前，接著一把推開門，不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佝僂人影，月光下，一雙金色豎瞳正森冷回望。
「⋯⋯焜珀、少年？」
半隻田鼠沒入口內，叼著絨毛屍首的焜珀緩慢起身，這樣的相望實際僅維持幾秒，那雙金燦收縮，在眼前人類裡見到了惶恐，沿著落下，見到了那把匕首。
跑吧。
他便只剩下這個念頭。
「焜珀少年！！」
阿圖亞大喊，實際上也不知喊住人為的是什麼，只是不想在不明不白的情形下就這麼斷了後續，然而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背影迅速逃竄進遠處樹林裡，消失在視野中。
夜晚的林裡很冷，但他連輕呼出的氣也帶不了白煙，低頭一瞧，才發覺鞋子跑丟了，刺痛感讓他看向臂膀，也才發現被劃了個口子。
可惜了，如果沒被發現的話。
這樣的念頭不過片刻就被拋到腦後，跟著那一道傷一併消失，他找了棵樹作為今夜的床，闔上眼，回歸所謂的尋常。
靠北 我的表符讓他看起來更小了
氵工 : 那時討論也覺得這樣跑掉的畫面蠻好的之後重逢就彼此都是妖了更感慨
深山老靈木 : 還好有圖亞先教導一番才沒有到夫人那邊還是白痴小蛇
長大可以在飯桌上拿筷子夾小鼠有進步謝謝圖亞與夫人的努力
一皞栽 : 妳是要打太萌嗎（挑屁錯字）
茄苳樹下的貓 : 對啊為啥他都能夠隨便遇到能收留他的人咧怎麼都沒有欺負他做苦力
【VCT】雅颯 : 謝謝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