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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那茲因為剩餘的尷尬特休時數,不得不選擇在平日的下午抽空排假,不過正巧他有想做的東西,他從廢棄倉庫裡拿來一整箱的零件搬到地下工作室——

當然這是經主管同意的,畢竟這是要送人的,為了避免事端,他也要為收到禮物的人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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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室內在他走進時用手腕處碰開的觸控式開關照亮了整個空間,老舊的電燈是從最後方開始亮起的。無數的機械零件散落在地上,小從USB大小的機械汽車;大到汽車車輛的外車殼,有些工業風格的裝潢是他收集廢品打造而成。

用塑膠布蓋住的玻璃瓶罐是不方便給其他人看見的人體實驗品,他也不是不願意給人看,只是多少怕會嚇到對方,他還記得上次因為參觀這裡被嚇到昏厥的同事——他是有悔意的,雖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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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
操作著手臂上的電子屏幕,為在大樓外短暫工作時認識的朋友傳出訊息,一併把地點和開門的密碼鎖發給了對方,

嗨,兄弟
我下午放假,要不要來工作室逛逛?我準備了些好吃的。

他一邊伸手把箱子裡一併放著帶來的啤酒和辣豆芽拿出,隨手推開桌上一個空間便擺上那處,隨手拉來高腳椅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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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空!沒有也有!

本來還在家裡小睡的萊維一點開訊息,便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了起來,乒乒乓乓的在不到三分鐘內完成了回訊息、洗臉、換衣服、穿鞋、突然折回來拿錢包鑰匙、又在剛跨出門時立即衝回屋內從冰箱拿了幾瓶酒即時出門。

駕車上路後他發了個訊息給米羅叫到家自己拿冰箱的菜出來熱,然後滿臉愉快的的開往公司,抵達工坊門口後往手心哈了口氣,興奮的搓搓手,然後輸入密碼,在大門開啟的一瞬間像個反恐部隊一樣拿著將酒瓶當作步槍一樣舉在手裡衝進去大喊:「你被包圍—— 」

「Wow...」 他放下酒瓶,瞬間被這個工業風格的空間給完全帶走胡鬧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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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反恐部隊的襲擊攻堅是他沒想到的場面,伊那茲為了迎接對方而站起身的身體在原地呆了數秒,才噗哧的笑出聲來:

「哈哈!夥伴,你真有趣!真糟糕,我的軍火庫居然被IUM的人給查獲了?」他也配合的演起戲,上次的見面讓他知道萊維是個特別有趣的人,他也說不上,不過那股幽默讓伊那茲感覺很有親切感。

「嘿——真巧,我也帶了酒,還有一些小菜什麼的......雖然有些是上面配發的零食。」

伊那茲伸手到面前那個笨重的箱子攪了攪,從機械零件中翻出幾包未拆封的零嘴和罐頭,當然他也順起一瓶罐裝啤酒,在出聲提醒後輕輕的往萊維拋過去。

他把一台經過改造的黑膠相片機從桌子底下的閒置空間搬了上來,將播放的唱頭給輕輕推向唱盤位置,撥放起酒吧風格的藍調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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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現在都想全部幹走了。」萊維舉手接住伊那茲拋來的啤酒並豎起兩個手指比了一下「耶」,接著東張西望的走到桌子邊才收回視線,心想米羅說不定會喜歡伊那茲這有趣的傢伙。

「跟朋友在一起,酒精不嫌多。」他笑了笑把自己帶來的酒放到桌上,然後跟著走過去看看伊那茲拿出來的機器。

「這...能說明一下嗎?」他彎下腰看著針頭掛過膠片一圈圈的凹痕,再慢慢抬頭看向上方播出音樂的喇叭,而中央圓形貼紙的寫著曲子的資料,萊維知道這個東西比光碟發明的還早,但這種東西離他的生活太遠,他一時也說不出什麼來,拿著未開封的啤酒繼續盯著唱片在上頭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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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這些東西全部帶走你可能得開一輛卡車過來。」伊那茲聳了聳肩,把一張和自己坐著的原木坐墊吧檯椅給推向身旁,好讓對方隨時可以坐下來放鬆。

「說的沒錯!嘿......你真是太客氣了。」他拿起對方放在桌上的其中一瓶酒,仔細看了看酒標和外觀的設計,其實他也不在意酒的種類,就是這些總有些五花八門的花樣,酒瓶和酒標也是個他有興趣的東西。

「哦!對哦,現在都不用這個了,這是黑膠唱片機,」

以他的技術來說,要做出黑膠唱片機並不是太困難,不過他還沒辦法自己做出黑膠唱片,所以只能靠蒐集流通市面的古董品,當然也因為這樣,音樂什麼的是無法選自己喜歡的了。

「它的原理是靠著這個唱針來摩擦唱片上的片紋發聲,你可能可以想像刮動不同深度、寬度的凹槽會有不同的聲音?當然這只是最好懂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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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維笑著揮揮手表示卡車就算了,他沒地方放那麼多東西,堆積也不是他的習慣。

「那個牌子是我原本待的城市常喝的,我來這邊之後才發現南方也有賣,真好。」他指著伊那茲正在端詳的酒瓶隨口補充了一句,完全是出於喝習慣口味的選擇,然後手癢的用指甲靠近唱片的凹痕感受一下伊那茲所說的片紋發聲,旋轉的膠片上的紋路細微起伏微微帶動他的指尖,但他不懂對應的聲音也不是機器,所以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收手坐到對方提供的椅子上。

「你知道嗎,如果哪天你想把這裡改裝成酒吧應該會超讚的。」他閒聊著打開瓶蓋喝了一口,「今天有機會看看你的箱子嗎?」 顯然某人對於那日看到的大箱子仍然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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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原本住在北方嗎?那裏應該比這邊要冷上很多吧。」

伊那茲幾乎一生都待在同一個城市內,因為局勢不穩的緣故,撇除任務需要被公司的運輸機丟去其他地方外,他會盡可能待在原處,何況公司也經常因為五花八門的需求臨時讓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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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有那樣想過,不過我工作時需要安靜的場所,酒吧太吵了。」
他拉開啤酒拉環啜飲一口,往一側放下瓶罐,對萊維試著體驗黑膠唱片機的有趣反應笑了笑:

「當然可以,」他走向身後一個被用塑膠布包裹的東西前,把固定的繩索拆除,裡面便是他平常背著的大箱子。
伊那茲將手放在上頭,啟動的提示音很快響起,機械箱子也很快從縫隙閃爍出啟動光芒改變型態,他手掌放置的位置變成了巨大的圓環,本來呈現方形的機械箱透過解體重組化作如同先前摺紙展示的手裏劍那樣流線型的大型武器。

「這還在調整中,有自動追蹤的系統......是用來追擊特定對象使用的,通常裡面還會放炸藥,不過我今天先把它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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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你是對的。」想下一下這個酷傢伙的工坊裡突然擠滿買醉的人萊維也會受不了,趕快喝口酒壓壓驚。

他像魚一樣睜大眼睛看著伊那茲去拿箱子時靠過去圍觀,又在巨大刀刃展開時立刻後退,直到伊那茲開始說明才再度靠近,然後掏出自己上次獲得的紙手裡劍看了看,再看看伊那茲手上的巨大手裡劍⋯可惡,伊那茲手上的總是比較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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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也可以算是個自爆式無人機?你你把炸彈裝在哪?你做這種東西要多久啊?這什麼材質啊?」萊維又開始問題兒童的機關槍式發問,只差沒摸上去。

製作武器他不懂,但他常用無人機,過去偶爾在必要時候他也會讓無人機裝載炸彈抵達目的地後進行臨時引爆,但這麼做很花錢,伊那茲能做出這麼大又精緻的武器卻同時具有爆炸功能,再加上整個工坊的造物,那麼這代表⋯

伊那茲很有錢!!

「啊啊⋯我懂⋯爆炸是一種浪漫⋯」萊維盯著巨大手裡劍恍惚的看著,眼睛快要變成錢的形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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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樣說?可能還是做成無人機的形式會更方便,炸藥是裝在刀片上的炸藥管道,一般我會回收一些金屬製作,主要花的時間在開發,一年左右吧?之後做就會很快了。」

伊那茲一個個為對方解答了所有問題,因為他也是一頭熱的關係,許多細節也不是記得太清楚,對他來說比起武器這更偏向於玩具。

「不過,沒錯、可能比起這個,無人機的實用性質會更高一些,這個攜帶上也不是很方便。」現在的無人機也有自動操作系統,在追擊上或許會更有效率,如果要用於正式實戰,他自己可能也會選擇用無人機。

「我也喜歡會爆炸的東西,無人機的話我還沒有做過,不過我可能可以嘗試,我有拆過那類的玩具,看起來構造並不是太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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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科技發達,無人機從幾塊錢到傾家蕩產都有,比起手裏劍想必在軍用方面會更有市場。

「我也有那時候做的小樣品,你要不要帶個回去?當然炸藥都已經拿掉了,指只是像模型一樣的東西而已。」

他放下了手裡的巨大手裏劍,從一旁同樣有用簾布遮掩的櫥櫃中找到一個筆記型電腦大小,不小也不大的金屬手裏劍,看起來就是大傢伙的縮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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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萊維讚嘆的看著這個精緻的大手裡劍,在腦海中想像伊那茲甩出去的模樣,「管他實不實用性,這東西帥爆了!」 🤌他比起了義大利手勢強調,然後靠近些去尋找炸藥管道的填充位置,他的快樂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能夠回收的話可以省下很多成本消耗,如果設計成刀片會爆裂的應該也很有趣,只是材質就要挑便宜一點的⋯」萊維對著手裡劍一邊研究一邊自言自語,「我很喜歡用無人機,武器帶起來太麻煩的話我也會讓無人機幫我帶,需要的時候在拿出來,像這樣、啪,然後、鬥鬥鬥鬥鬥⋯」他抬頭攤手彷彿從空中接住落下來的槍,接著做出射擊動作還自帶音效,然後轉頭看向被伊那茲拿出相對來說比較迷你的手裡劍,但還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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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太客氣了。」話是這麼說,萊維的視線已經離不開小手裡劍了,往褲子上抹抹手才拿起小手裡劍舉到面前一陣端詳,幾乎要把小手裡劍看出洞了,他掂了掂重量,又拿在手裡揮了揮,突然遞回去給伊那茲,「你這裡有沒有靶子?我想看你射手裡劍!」

他已經注意力被帶跑完全忘了一開始在講的南北方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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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藥管的位置無法單靠肉眼找到,不過透過金屬板構造上方栓有螺絲,可以想像在組合而成的刀刃間隙中應該藏著所謂的炸藥管線。

「哈哈!嘿、你真識貨......很少人能懂這種感覺,我好不容易能搞這些酷東西了,何況IRID還有很多器具可以用,」

聽著萊維的建議,伊那茲趕緊靠到桌子旁,清出一個位置拿出平時的筆記本,簡單記錄下對方的想法,

「你說的對,如果讓刀片爆裂應該可以造就更強的攻擊力,不過老實說,現在的問題還是在於實用性低......IRID不缺破壞性的武器!」火箭炮、機槍、甚至迫擊砲,親眼看過IUM設備的伊那茲當然明白IRID作為現在的強權之一擁有一般人無法想像的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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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無人機很酷又很方便,我感覺我能做出輕便型的......讓無人機爆炸的CP值還是比手裏劍更高,鬥鬥鬥鬥鬥——碰!」伊那茲手裡比出槍的姿勢,好像對於萊維模仿聲響的舉動頗感有趣,不過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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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子當然還是有,我平常可沒有少練習,這些東西久沒用就忘了,你稍等我一下,」

他從桌子下方的雜物隨手踢出一個箱子,裏頭擺放的是沒有任何機械裝置的經典造型金屬手裏劍,伊那茲隨手抽起一疊,打開距離桌子前方一段距離的簾幕,後方是兩排安裝有軌道的標靶,看起來是從酒吧飛鏢台拆下來的東西,上面還有些刀刃刺傷的痕跡。

「你一定會喜歡這個的。」

伊那茲走向一旁隨手按下一側的紅色按鈕,老舊的軌道便發出嘎嘎聲響開始運轉,他重新站回桌子前方,隨手丟出一個手裏劍,它雖呈現弧線的飛行軌道,卻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其中一個標靶的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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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求有再求好嘛,你這是精緻產業啦,拿出去應該也會有很多人想收藏吧。」 譬如這個萊維就很想。

他看著伊那茲走動了起來,經典造型的手裡劍就那麼被裝在箱子裡,心裡真想拿起來全摸一遍,隨著伊那茲那句「你一定會喜歡這個的」,他期待的心情也隨之高漲。

經典造型的手裡劍凌厲的劃破空氣正中紅心,萊維激動的舉起手高呼了聲「嗚呼! 」 ,然後熱烈鼓掌。

「伊那茲!你繼續嗎?」萊威興奮到連震子都能讓人感覺到很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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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不太擅長跟有錢人打交道。」畢竟現在能買得起這種突有外表卻沒有用處的東西當作擺設的收藏家大多是身價不斐的有錢人,伊那茲從小就對他們的印象不太好,也就不會想有多餘的交流。

「哈哈,你喜歡真是太好了,當然可以!」
他這次用雙手夾起數個,「啪」一聲像紙鈔一樣攤開夾在指縫,同時投擲出去,毫無意外的,雖然軌道路徑各有不同,但那些手裏劍都不約而同地打上各自不同的靶心。

「這個很好玩的,你要不要丟丟看?因為新手用很可能會弄傷自己,我有上了保護套的。」

他從箱子裡挑了一個刀片上有套著塑膠膜的,放在桌上輕輕往萊維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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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JA! 萊維又拉起領子,莫名其妙的壓低嗓音在幫打射出去的手裡劍配音,看看那個展示手裡劍的動作還有投出去的樣子,帥爆了!

「要!這些都是你的老師教的?」被詢問的萊維因為太興奮又抹了抹手,然後拿起推過來的手裡劍,在手上玩賞了一番,感受一下重量,然後模仿伊那茲剛才的動作把手裡劍對著靶心投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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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大力出奇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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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萊維握拳歡呼著,左右看了看,最後想起手機在口袋裡,然後笑容滿面的對著自己投中的靶子連拍了好幾張,最後還湊過去拍了一張自己跟靶子的合照,可惜拍的非常高斯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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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o!真厲害!你說不定有成為忍者的潛力!」

伊那茲豪不吝嗇的為對方擊掌,老實說能第一次丟就丟中移動標靶的人可說是幾乎沒有,他想可能和萊維本來就在IUM任職有關?不過即使有影響,這仍然很了不起,他帶的下忍們可沒有一個能夠第一次就成功。

「是啊,我的老師很厲害的,他是操作暗器的專家,和我用科技武器不同,是實打實的實力!」

他看著萊維走到標靶旁的模樣,忍不住為對方感到開心,起了玩心的他也不放過起鬨的好時機:

「嘿、你知道很多忍者都會取一些稱號,那樣聽起來比較酷,而且可以讓人很有印象,雖然說有時候還挺羞恥的......」
他看向萊維身旁的標靶:

「比方說你可以叫做百步穿楊的萊維!可惜我現在已經沒在搞教學了,否則一定會想要你這樣厲害的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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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超厲害的!」萊維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個穿著黑衣的蒙面人,也許還帶著飄逸的頭巾,在戰場上揮揮手就用手裡劍把敵人爆頭的畫面,然後聽到伊那茲又開始說起忍者的事,立刻停下動作專注的聽著。

「所以,」他驕傲的挺起胸膛看向遠方,「我是百步穿楊的萊維!」

「...百步穿楊是什麼?」 他停頓了兩秒,轉頭看向伊那茲問道,搞不懂東方的老外正在日常發揮中,「還有你的稱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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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老師是我們的驕傲!NINJA!
伊那茲一邊誇獎著自己的老師,看著萊維挺起胸膛備感驕傲的模樣,他不禁感到適合又有趣,他很慶幸萊維看起來挺喜歡這個稱號——即便他好像不明白箇中含意:

「就是很擅長射擊、無論從多遠的地方都能精準擊中的意思,是非常厲害的稱呼!」他試著用比較好懂的方式解說,但在萊維問起他的稱號時,伊那茲似乎有點不好意思的撇開了眼神,一邊搔著後腦杓的模樣十分尷尬:

「疾雷的獅堂......來著,獅堂是我的本名,那是我在學生時期拿到的,雖然我並不討厭,不過要我自己講真的有點羞恥,現在沒怎麼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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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我喜歡這個稱呼,還有疾雷的獅堂聽起來很帥啊。」雖然有些部分他還是搞不太懂但這不影響他覺得伊那茲很帥。

「我想想...這種稱號通常是給別人說出來吧,像——」他的語氣突然變得煞有其事的厲聲喝道,「是疾雷的獅堂呃、呃、嗚呃...我死了」他浮誇的摀住脖子發出一連串彷彿要斷氣的怪聲,接著翻白眼身體歪向旁邊,然後扶著桌子擺正身體攤手笑了一下,「這樣的感覺吧。」

等玩夠了,他舉起瓶子朝對方伸過去,「敬你,疾雷的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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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樣子喊起來怪不好意思的!那、那通常是同伴在喊啦......雖然說被敵人知道了稱號也是一種榮譽。」雖然他覺得很有趣,感覺有點有趣,又同時覺得萬分羞恥,他不知所措的撇開眼神,卻在瓶子伸到面前那刻同樣拿起桌上的酒瓶輕碰了一下。

玻璃清脆的聲響就像是夏季的風鈴,雖然他並未在自己的家鄉旅居過,卻偶爾會從影帶中聽到類似的聲響,他突然間感覺有幾分懷念。

「......敬你,百步穿楊的萊維,你真是個有趣的傢伙,我會幫你宣揚這個稱號的,剛才那種場面我會讓你的獵物還給你。」

當然他是有點玩笑的意味,不過見識萊維那神乎其技的一次打中紅心,他感覺萊維肯定是個很棒的忍者,就算不是忍者,應該也是個神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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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後,萊維笑著閉眼睛聳肩收下稱讚,喝了口酒問著道,「謝啦,那我是同伴就可以喊了吧?嗯?」他把手裡劍拔出來,因為包上了護套而放心的在手中把玩著,然後把微涼的酒瓶貼在額頭上物理冷靜一下。

「我們前面在說什麼?哦,我想起來了,我那邊會下雪,一年大概有五個月都在下雪,不太適合JohnDoe,來這裡之後他可以常常跟我出門也比較開心。」這次他從兜帽裡掏了掏,再次把傘蜥撈了出來,傘蜥看起來愣愣的,接著張口打了個哈欠,明顯是剛被萊維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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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是兄弟,我更喜歡被喊伊那茲,那樣比較有親切感。」一方面他想把獅堂這個名字保留起來,一方面如果在工作場合喊他獅堂,他還真不一定會意識到是在喊自己。

「下雪?一年五個月下雪......那聽起來像是我的精神域一樣,我想那邊肯定也很冷,」他看了下來為手裡的傘蜥蜴,用笑容和可愛的小生物打招呼,輕吹了一下口哨,巨大的黑色背鰭便從地面的一側浮出,像是航行在地面裡的帆船。

「怎麼會想搬過來?是因為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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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好...Dude!好久不見!」萊維偏頭想了一秒馬上就接受了,接著注意力又再次被虎鯨吸引走,開始伸手亂摸對著虎鯨亂喊兄弟,「你的精神域是下雪的海邊?」回去之後他搜尋了關於虎鯨的資料,有點意外虎鯨在過去其實在海洋活動的範圍很廣闊,可惜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他繼續說下去,「主要是我待的分公司被炸了,城裡間接被隧道事件引起的暴動,」他的手總算離開了虎鯨,在空中隨意揮了揮,露出嫌棄的表情「討厭哨嚮的、討厭IRID的、討厭感染者的,全混在一起,媽的一群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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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見到萊維也很開心似的,虎鯨從地面下抬起頭來,發出愉悅的咯咯聲響,主動碰上了對方的手掌。

「事實上是在有浮冰的海面,那裡本來就是一整片的冰海,我倒很少實際看到下雪的樣子,通常是打雷居多。」

經對方這麼說,他才想起他的確沒怎麼看過下雪,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對於萊維提起很冷的城市這麼感興趣。

「啊......聽起來真慘,現在的情勢也越來越不穩定,難保這個城市不會淪陷,總之......」

伊那茲翻動起那些他帶來的小菜,為對方附上叉子,表達遺憾的同時也表現出對現狀的擔憂:

「總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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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維坐下來吃著小菜一邊想像有浮冰又會打雷的海面,只是一聽到淪陷話題時立刻拿起叉子用末端抖抖抖抖的指向伊那茲,「噓!不要烏鴉嘴!我的房貸還沒繳完!」住IUM的宿舍一口氣住了十幾年的萊維第一次體驗到在外面買房的辛酸,嚇得他馬上又開瓶酒喝一口壓壓驚。

「啊...」吐了一口氣,他放下酒瓶右手撫摩著撫摸傘蜥,左手沾了酒瓶上的水珠在桌上畫著示意圖,「如果不提那邊現在亂成一團的話,我們那裡其實自然環境挺不錯的,公司旁邊就有森林,出城了往南有河流,冬天河面會結冰可以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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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還繳房貸的!」

伊那茲毫無悔意的抓了抓後髮,聳聳肩和對方表達歉意,他不論少年時期還是現在都住在宿舍或集體居住所,自然對於房貸或是家的概念沒有那麼深刻,可說是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也不會有房貸壓力。

「聽起來是個好地方,我最近也在想去個安靜的地方養老......」
他輕刮著酒瓶的平口,金屬義肢與玻璃形成了奇異的輕盈聲響,隨著萊維的話想像那樣繁茂的森林、潺潺流水、結冰時的清澈川流:

「真希望我退休的時候那裏一切都好,這樣也許就可以搬過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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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老?」由於個性使然讓萊維幾乎沒好好考慮過這件事,加上短期內也沒想過要在再回到新利諾城,所以對伊那茲的想法感到有些奇特,「嗯...那就要看最後是誰得到城市了。」

「說到想搬過去,」他靠在桌邊指了指對方身上的義肢,「你會需要防凍措施的, 那裡隔斷時間就會有毫無準備的外地人需要換義肢的情況發生,尤其你的是金屬的。」

皮肉加上金屬再加上天寒地凍,這是一點也不有趣的組合,他又喝了一口酒。

「我能問嗎?」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伊那茲的義肢上,「你這樣帶著有多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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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雖然說我的身體現在還很硬朗,不過再過個幾年恐怕反應力也不如年輕的哨兵了,況且我還使用義肢,往後身體的狀態也會變得遲鈍。」

畢竟義肢還是不如真正的肉體,只要腦袋的反應力下降,動坐起來想必也會變得困難,伊那茲邊想著邊握了握掌心,可能只是錯覺,但他的確感覺手的動作反應不如以往。

「這我知道!空氣中的水氣會凝結在上面造成結冰,它有加熱系統,可以保持一定的溫度不讓行動出問題,」不過,那也會造成義肢的壽命減短,可以避免身體被金屬凍傷是一回事,花費開銷又是另一回事了。

「啊、別介意,事實上這比我原本的身體要來得輕,你現在看到的是便於行動的輕金屬款,」

他旋開左手臂的卡榫,在輕微的刺痛以後拆下了義肢向萊維遞去,表示對方可以拿拿看重量:

「當然戰鬥的時候會換成另一款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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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住的話,你考慮做一個機器人協助你日常嗎?我覺得那種東西你肯定做得出來,再不然就是買個保險?」萊維肯定的點點頭,盯著反覆握拳幾下的手掌,雖然有些同情伊那茲但沒表現出來,ㄧ是不知道對方是否需要,二是他也不常表現這種情緒。

他有些意外的接住伊那茲的義肢,這差不多是整條手臂的長度了,但重量比想像中的還輕很多,他看看伊那茲空蕩蕩的袖子,再看向手中的金屬義肢,忍不住伸手去摸看看伊那茲另一隻手臂,布料下是同樣堅硬的觸感,再往上快靠近肩膀的部分才是正常肉體的柔軟,他露出驚訝的表情,「這邊也是?你怎麼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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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應該不會吧?我的確有一尊機器人,不過我實際上不是那麼喜歡人形的機械製品,更喜歡武器類的,」他聳了聳肩,況且若要著重形態和功能,他也並不是研究人工智慧的,要從頭到尾自己處理,還得要尋求專門製作機器人的職人協助,並不是太容易。

「是啊,只是出了點小意外,你知道......就是像手腳捲進輾壓機、傷口沒好好處理導致發黑潰爛等等,最後就搞到這樣了,」當然會造成這樣一大因素也是環境不佳,傷口無法處於乾淨的狀態,自然也就會讓本來沒那麼嚴重的傷處最終導致糟糕的後果。

「哼......不過往好處想我沒因此死掉,這算很幸運了。」

不過他對此並沒有什麼怨懟,他反倒有點慶幸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失去手腳,這讓他對於失去肢體並沒有太大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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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維眨眨眼順著描述想像了一下充滿馬賽克的畫面,手上還在輕輕扳動義肢的關節,一下子扳成中指,又扳起食指變成和平的手勢,也可能他只是想比耶而已,最後壓下食指中指扳起拇指了比讚。

「我倒是很高興你最棒的部分還有留下來,不然錯過你這種人太遺憾了。這個怎麼裝?」他低頭拿著義肢在空袖子旁比了比,又看了看義肢的接合處⋯很酷,但看不懂。

他忽然比起偷偷說的手勢竊笑著,「偷偷告訴你,我也不喜歡人形機器人,因為恐怖谷對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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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謝了,兄弟......不瞞你說我也覺得少了我世界會無聊那麼一點點。」伊那茲看著對方把玩自己拆下的義肢,倒也沒有感到冒犯,反倒是感到有趣的自己也比出了讚。

「對著卡榫跟凹槽的相應位置鎖進去就可以了,卡好之後再鎖上、扣上鎖扣避免碰撞滑落,裡面有擬似神經,需要連接上手臂的部分,所以裝上的時候還是會疼,」

當然還有天氣變化的時候會稍微感到不舒服,慶幸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擁有肉身的肢體,所以並不感覺違和。

「哈、我可以理解,雖然我不怕鬼,不過人形娃娃感覺跟鬼是另一個範疇,好像會動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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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會的。」 至少萊維的世界會。

「嘿,我看看⋯所以你的義肢還是能反饋一定程度的疼痛?」他把伊那茲袖子推上去研究起對方手臂上的卡榫和凹槽,跟手中的義肢一起對照著看,他也大概能猜到哪裡要對準哪裡了,在過去他也有看過裝義肢的IUM同事,但能接受他這樣胡搞的人可不多。

「Quick thinking ,鬼跟會動的人形娃娃你選哪一個?」萊維突然玩起二選一的遊戲,在說話的瞬間把伊那茲的手臂裝上去,「我會選人形娃娃,因為我確定我能破壞掉它⋯登登!」 他還配上義肢裝回去的音效,反覆看了看有沒有裝對,明明是人家的義肢,離手後他卻也忍不住抓握了幾下自己手掌在想像感受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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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雖然大部分人都不喜歡痛,但相信我,如果沒有疼痛,在戰鬥上會很不方便!」疼痛也算是一種危險警報機制,能感受到疼痛他才能對身體的傷害更敏感,以免當他想要反擊時才發覺手臂已經被破壞,那可是攸關生命的事。
隨著卡榫栓入的響亮聲響,喀擦一聲伴著輕微刺痛,神經順利接通,伊那茲抓了抓手心,確認運作沒有異常,看起來他已經對安裝這東西很習慣了, 這樣的痛感連讓他皺眉的程度都達不到。

「嗯......應該是鬼吧?因為說到底鬼也是人變成的,我聽人家說過每個鬼魂都曾經是別人愛著的人,這樣想就不覺得可怕了。」

伊那茲本就不怎麼害怕鬼神,如果害怕的話,他根本不會去做殺傷他人的事,與其相比,會動的娃娃這種來路不明還搞不懂原理的東西讓他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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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的想法真溫柔。」萊維抓了抓鬍子,伊那茲的這種說法也沒錯,但他平時幾乎不會這麼思考,所以只覺得有點意外。

看起來接合是沒問題了,於是他把酒瓶塞到對方手中,倒退著一屁股坐回位子上,「我懂你剛剛的意思,聽說有種嚮導在戰場上不會嘗試突破敵對哨兵屏障,而是反過來加強屏蔽感官造成敵對哨兵負傷一路戰鬥到死,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這種敵人他一點也不想遇到。

「話說回來,哨嚮就很像靈魂能暫時出竅的人,而且最棒的是他們是以動物的樣貌出現。」他的目光飄移到像是有柴犬眉毛的虎鯨身上,彷彿在伺機等虎鯨游近了就再伸手摸一把,即使這種東西在現實中也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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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與其說是溫柔,不如說是我壞事都做了那麼多,事到如今其實不怎麼怕鬼而已。」伊那茲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況且從以前的鬼故事來看,發生的狀況大多都是突然冒出來嚇人的程度,伊那茲看過幾部恐怖電影,比起恐懼,他覺得更像是某種娛樂取向的有趣影片。

「沒錯!當然如果真有戰鬥到死的必要,我也會考慮暫時關閉手腳的痛覺感官,不過我嘗試幾次倒沒有覺得哪邊更好,疼痛反而可以刺激腎上腺素,」他注意到萊維的舉動,輕吹了下口哨讓虎鯨游得更近一些,用腦袋碰了碰萊維的掌心。

「嗯......很有趣的說法,我的確覺得虎鯨某些程度上和我有點相似,愛玩、愛惡作劇,而且某些時候有點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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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壞事做得多到連鬼都怕的人嗎?」如願摸到虎鯨的萊維把頭轉回來了幾秒,除了伊那茲告訴他的,他根本沒深究過伊那茲具體的工作究竟做些什麼,他連伊那茲的那副身體平均吃幾頓飯會夠熱量消耗都不知道。

離題了。

「要戰鬥到死聽起來有夠忍者的,不過兄弟你快停下,你做了一堆壞事有自知之明還會跟人吐露,通常不是你快遇上事了就是你在立死亡flag了。」萊維接著拍拍虎鯨跟虎鯨小聲說聲「嘿!你快叫他停下。」然後還站起身往伊那茲頭上揮了揮像是在揮掉旗子,迷信得荒唐。

「但說真的,我讀過書,上面說會覺得自己冷血的人都還不算太沒救。」他不是很喜歡那本書的說法,因為那樣好像把他批判成了沒救的人一樣,不過拿出來唬人自己會讀書應該還是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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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雖然在公司內不是什麼秘密,我專門幫公司做一些不能張揚的事,能想得到得像是偷機密資料啦、殺人滅口啦,只要是弄髒手的事我都做,」

他用手指比出數字,一個個清點自己罄竹難書的罪狀,說得倒輕鬆,實際上他雖然總會說自己做過很多壞事,但事實上他並沒有什麼罪惡感,也從未因為這些事情而感到愧疚。

「哦!別擔心,忍者的工作就是戰鬥到死!我正感覺最近沒什麼事呢!區區的旗子怎麼能輕易擊垮我呢?」虎鯨發出開心的咯咯聲上下搖晃著腦袋,看起來就和伊那茲本人一樣絲毫對這些話題沒有半點擔憂,甚至還用腦袋往上頂了幾下。

「真的?老實說我不認為自己能社會化,我很有自覺的,這可能代表我實際上沒那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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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不是很介意死掉。」 萊維把手收回來慢慢喝了口酒,如果對方根本不在意生死,他很少會去阻攔,不過沒再看到IRID大樓上有個忍者在擦玻璃的話時間一長說不定會覺得奇怪吧。

半年前還在北方時他的工作性質也差不多,他向來只奉命行事,從來不會去思考自己所做的是不是壞事,而他們的差別是,萊維一點也不想死掉,就算是命令也一樣,好笑的是這也是他始終未脫離IUM的原因。

「你問我壞不壞嗎...」萊維摸了摸被拿出來以後就一直抱在手臂上的傘蜥,然後塞回兜帽裡讓他繼續睡覺,「我覺得你對我來說不是壞人就夠了,社會化的標準也不過是制定出來的,如果哪天重新制定了,我倒想看看誰才是社會化不足。」他笑著無賴的攤攤手,儘管不想承認,但他也時不時被歸類在社會化不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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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也不是那樣,只是刻意不去想那些事而已,有了重要的東西就會害怕死亡,害怕死亡就沒辦法好好工作。」

畢竟如果在臨危之際想到自己的性命,怎麼說做事情都還是有點綁手綁腳,不過的確他最近有稍微收斂,一方面也是不想讓人擔心,若要追根究柢,他想他還是害怕死亡的,可以活的話沒人想死。

「哈哈!謝囉,你感覺也是個很好的人,對我來說是這樣,不同人的立場看來會有不同想法吧,畢竟你是我的同事,相處起來很安心,」 如果是在戰場上作為敵對身分遇到,會有什麼樣的情況就難以想像了,伊那茲一邊無所謂的想著,一邊晃了晃半空的酒瓶:

「 你說的對,像是很多法律是有點違反生物的本能,如果傷害別人不會被司法處罰,我想明天大街上就會亂成一團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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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很爽啦,但我說個笑話,如果天下大亂了先死的搞不好是我,我離不開IRID的藥,所以我可是為了活命而拼命工作啊。」他舉起酒瓶靠過去擅自乾杯了一下,「我跟目標,必須死一個,差不多是這種感覺。」

有了重要的東西就會害怕死亡...

他腦海中想到了自己抱著JohnDoe的畫面,接著自己旁邊多了一個迷你版的自己...更正一下,是米羅,好了,不能再更多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停止增加項目,三個太多了。

「你覺得我人不錯的話,要是以後真的怎麼就罩一下我吧,好同事?」他玩笑的問道,沒期望對方會答應自己,畢竟未來這種事誰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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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別說那種話,你不是不喜歡烏鴉嘴嗎?一切都會很好的,我知道的,像你這樣的人總是特別有福份,你看起來就是很幸運的人,」這回換伊那茲阻止對方烏鴉嘴了,他雖然很愛拿自己開玩笑,但不知怎麼聽到別人說總會感覺有點緊張,也可能是過去的陰霾讓他對這很敏感,只是不適用於自己。

「好啊,沒問題,這種事也不必拜託我,只要是在不違反公司原則的狀況下,同事有難我都會幫忙的,」伊那茲一向是公司擺在第一,不過只要不妨礙公司的發展,那出手幫忙同事也不過就是理所當然而已,通常來說他也是個講義氣的人。通常來說。

「當然,如果是ㄧ些無傷大雅的小規定,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畢竟我也覺得世界少了你可能會無聊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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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ps...my bad.」萊維吐了吐舌,他經歷過了城市暴動,所以就算感到不滿他也會忍下去,畢竟能活到現在已經就很幸運了,雖然他這個月該繳的房貸一份也不會少。

他向一樣把上半身靠近桌面微微彎下,雙手向前伸展了一下,「我真高興聽你這麼說,要是大家都像你一樣就好了。」就算只是口頭說說答應他也滿足了,他打開零食抓了幾塊餅乾後把開口推向伊那茲,接著揮揮手,「好了,不說公司的事了,但我很好奇,你一天吃多少飯啊?」

他就是忍不住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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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可真愛說笑,要是大家都跟我一樣,IRID怕是一個禮拜就因為損毀物品過多或者整棟公司被炸了而股價崩盤囉。」他雖然總是屢教不改,但伊那茲可不想失業,如果公司所有員工都變成像他一樣的人,除了恐怖以外伊那茲可想不出別的詞。

「啊、這是個很有趣的問題,我沒被這樣問過......」他接過一些餅乾,沒有猶豫的就往嘴裡塞了幾片,在邊思考邊咀嚼完吞嚥後才回應道:

「比一般人吃得更多一點,但並不是大胃王,只是因為小時候餓過肚子,所以能吃的時候就會稍微吃得多一點,不過我不是容易長胖的類型,所以怎麼吃都一直很瘦......也許代謝很好吧?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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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這種人啊?但會不斷嘗試研發出新玩意的也是你們這種人吧。」萊維笑了起來,憑滿工作室的零件和機械,他信了。

「老實說我還以為你吃的會少一點。」他只是從對方少了肢體去猜測,不過仔細想想食量有時候跟體型根本無關,就像他的食量就很普通。

「我真的會有種,你小時候是不是在某種忍者村長大的錯覺,還是你真的是但不可以透露而已?」萊維對這部分的資料了解就更少了,所以能想像的畫面十分有限,大概就是忍者集中住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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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只是喜歡新東西,不在乎那是不是會給人帶來危害,」他的視線在周圍環繞了一圈,聳了聳肩又回到萊維的身上勾起笑容。

「嗯......畢竟我看起來比IUM很多的彪形大漢要瘦小,不過我很喜歡吃東西的,同時也喜歡煮東西,」不論是現代食物還是遠古食譜,總之他喜歡把兩樣食材放在一起變成別的東西的感覺,他的研究和小興趣也是一樣的道理。

「沒有啊,我能說給你聽,也不是從忍者村長大就是,希望你不會失望?」他把餅乾捧在手心,一點一點邊說邊拿起來咬,說起這些他沒有半點情緒,也不像感到悲傷,純粹就像講述某個節目的故事一樣輕鬆。

「我和家裡的關係不好,所以很早就和弟弟結伴離家出走了,住在垃圾堆裡可真慘,還好老師收留了我,大概就這樣?就是做些偷拐搶騙的勾當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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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有這種人存在。」萊維點點頭,他還在北方時也在公司裡見過,只是好好的被薪水規範起來了。

「喜歡煮東西很好啊,我覺得喜歡自己煮東西的人,對自己的生活大概都有一定程度的追求。」絕不是在變相誇自己,他剛把手撐在桌上坐的比較隨意時聽到伊那茲要說過去的事又立刻坐正面向伊那茲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伊那茲不是忍者村出身並沒有讓他感到多大的失望,畢竟是自己先入為主的想像,聽到伊那茲有個弟弟反而感到新奇一些,剩餘的部分他只能透過離開新利諾城帶著米羅抵達此處的經歷來替代想像,而且除了藥物比較匱乏以外,也不是到非常糟的程度。

「那你弟弟也跟你一樣?」他不是很精確的提問著,畢竟想問的問題的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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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沒有追求我是不清楚,不過這肯定會比在外面吃要省錢,我得省下很多錢來支付搞這些東西的費用呢,」

除了義肢的大筆保養費,這個工作室裡面堆滿用的到的和用不到的東西想當然除了廢棄廠以外大多都是買來的,當然他還是很注重飲食,這樣才有足夠的體力完成任務,斟酌之下自己料理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我弟弟以前是個很害羞的傢伙,不太愛說話,而且他有幻覺的問題!所以忍者不太適合他,他也不喜歡,」提到血親,伊納茲的語調稍微拉高了不少,他顯然對於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就像個驕傲的父母在向某間公司推薦自己的兒子一樣:

「不過他比我更聰明,而且怎麼說呢,他很有氣質,後來他和我的叔叔一起去了故鄉,我們現在大多用電子郵件或書信往來,不過很久才來一封,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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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對於節省開支的部分萊維非常認同。

「你真的很喜歡你弟弟呢。」 他感覺得到伊那茲明顯的變化,從描述聽起來也確實不適合忍者這種高危險的工作,「那你主動寫信給他嗎?你們有沒有加什麼即時通訊的軟體啊?我跟我——」他卡頓了一下,「我兄弟小時候隔著兩個城市會短暫的線上聊天。」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他覺得其他實驗體對他來說大概就是手足一類的存在,而其中兩人被帶離出生地後他們就是這麼聯繫的,只是他很少向他人提起他們的關係,所以一時想不到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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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是那樣嗎?我自己倒沒有特別的感覺!不過他是個有趣的傢伙,倒是他好像不怎麼喜歡我,」伊那茲喜歡寫信,就像是與誰有著某種連結一樣,他是個無情的人;卻也同時很感性,可能只對自己熟識的對象如此,他自己也不知道標準到底在哪。

「我偶爾會寫,有時候收不到他的回信......嗯,雖然我嘗試加他,不過我好像被封鎖了。」到底是做了什麼被封鎖。

伊那茲對萊維的停頓遲疑片刻,卻也很快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他對於萊維提到自己也有兄弟一事感到很有趣,好奇對方是不是也那麼有趣。

「嘿、原來你也有兄弟,真好,你們都聊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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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然呢?不喜歡的話不會帶走吧?」萊維又抓了把餅乾吃,「你看起來也不像會拉著弟弟一起跑出去吃苦的心理變態,還是你真的就是所以被弟弟封鎖了?」

「我們聊的東西就很平常,他也是很聰明的那種人還唸了大學,他會跟我說學了什麼有趣的、論文寫不出來之類的啊,然後我會跟他說我來IUM快被教官操死了。」真的是很平常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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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也許我是喜歡的?不知道?也可能是作為兄長負責任的態度,我向來都是如此,倒也對他本身沒什麼一定要在一起的心情......」說來自己的弟弟也並不是可愛的小鬼,但伊那茲作為兄長的保護慾倒還是老實的運行,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

「那、那怎麼可能啊!我弟弟比我還要高大,雖然說他是個帥哥啦,但看著他的臉別說是帶著一起走了,他根本就超可怕的!是那種一點不會想要帶在身邊的小孩,像安●貝爾那類的樣子。」怎麼又講到鬼娃娃了。
伊那茲對於變態這個話題的反應很大,他大概是真的不想被什麼奇怪的機構用奇怪的罪名抓走。

「啊、聽起來你們還挺有共通話題的?沒打算住一起嗎?房貸會比較便宜的!現在沒有聯繫了?」既不是不合的關係,伊那茲理所當然地想到兩人可以成為室友,但他也考慮到萊維說的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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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兄的責任啊⋯」 萊維思考了一下,沒有,他沒有這種東西,他也不是長兄。

「啊⋯還是你幹了對不起他的事?」他握拳在掌心上捶了一下,感覺自己很聰明,然後指了指地板,「他之前在這裡的IRID而我在北方啊,很遠欸,後來他有回來北方一陣子,但常常工作到失蹤,我們長大後就沒那麼常聯絡了。」畢竟身處的環境不同,能聊的話題也會日漸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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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像是吃掉他的點心、惡作劇把毛毛蟲放在他背上、還是在節日的時候用纂下的錢買黑色流星巧克力給他?這些有很過分嗎?」這個人是小男生嗎。
伊那茲回想著自己做過的種種,因為感覺每個都會惹人生氣,所以反而想不到是哪件事引起的。
「哦、原來是這樣......聽起來很像是許久不見的同學一樣,」明明以前的感情很好,卻不知不覺間因為彼此的生活圈遠離而不再聯繫,屬實是有點可惜的。

「也許還是找時間見見?一起看個電影什麼的,還可以懷舊一些以前的事,」伊那茲想了想,做出電影提議前因為懷念起一些場景而停頓片刻。

「有句話叫做有朋自遠方來?總之,我覺得偶爾見見還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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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我以前都沒做過!」 萊維居然在可惜這個,小時候的他自認為成熟而不屑於這些小舉動,現在想想還真沒矜持的必要。

「我們也很久沒見了,」萊維的眉毛小幅度的抽動了一下,「我們那的城市暴動之後他就不知道去哪了。」他低頭抓了抓腦袋,看起來像是搞丟了什麼一樣開始碎碎念,「他大概也沒空看電影啦,我猜他應該沒死掉,如果死掉我多少會感覺到,他是嚮導,嗯,應該沒死。」

「欸,對了,你偷偷告訴我,你對你弟做了那些事以後你弟有什麼反應?」 話鋒一轉,他已經開始在心裡物色要效仿伊那茲的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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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希望他一切都還好?我想不用太灰心,老師跟我說過只要有緣總會再相見,既然你們曾經有著這層緣分,那代表你們之間即便不相見也有所聯繫。」雖然萊維看來對此並沒有太過傷感,不過伊那茲仍然試圖以曾經聽過的一番說法鼓勵對方——即便對方可能不需要。

「呃——一開始他還是會尖叫什麼的啦,不過時間久了就開始沒有反應了,只會用一種冷冰冰的臉看著我,後來我就沒再搞了,感覺他好像會隨時去廚房拿刀捅我。」

剛說完話,似乎是感受到萊維的圖謀不軌,所以沒忘了補充道:

「總、總之你別輕易嘗試啊,要是被捅了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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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許吧,你真好。」萊維沒把這件事特別放在心上,很快就放棄了思考,但伊那茲真友善啊。

「冷冰冰的看著,要拿菜刀捅人?」萊維已經開始在想米羅到底怕不怕黑色閃電了,平常偷亂揉米羅的頭髮米羅就一副要咬自己的樣子了,如果放上黑色閃電⋯

「哈哈⋯我只是想想。」短暫想過後後他舉起手揮了揮,他大概會被米羅用精神觸肢戳到瘋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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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或者你可能要先注意自己有沒有被買什麼人身保險,電視劇都是那樣演的!你知道那樣的反應遠比他發脾氣可怕,害我都睡不安穩了,」很明顯問題出在誰身上。
至少他還懂得摸清人的底線,雖然他遲鈍,但可沒呆到危機將至都不知道,看米羅的樣子,他想想的對象恐怕也不是好惹的傢伙。

「總而言之,如果你想搞這些惡作劇,我還是建議你不要被發現是誰幹的,那樣就安全很多,你快樂、人身安全,大家都開心!」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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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有?」 萊維短暫的停頓了一下。

不,你只有買公司的團體保險。

「我只是想想啦。」 萊維腦袋往後縮了一下,天天住一起的米羅看來是不必想了,於是在心裡把米羅從名單上劃掉,他在衣服上抹掉餅乾屑後又把包塑膠套的手裡劍拿起來玩了一會⋯

「欸,還是你想搞誰看看?你偷偷告訴我,我有興趣喔。」萊維再次壓低了聲音,學著伊那茲用雙指夾住手裡劍晃和晃,很顯然不但沒放棄還想淌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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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假的,IUM能買到保險嗎?就算是我也只跟著公司買了一點而已......而且這個職業性質保險費貴理賠的又超少。」當然大多還是得靠團體保險,IUM的工作性質實在不受待見。

「呃嗯——雖然說理想的對象有很多,像是同事啦......不過,如果失手一次被發現是我,你知道會怎麼樣嗎?」他往四周觀望一下,湊了上前以悄悄的音量用手掩飾著低語:

「我會被倒掛在公司門口洗門風的!這樣投資報酬率太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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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啦,只是要追加什麼就自己跑一下流程,還是你想找別的買保險?」手上也不是沒有些名單選擇,他只是沒那麼多錢而已。

看到伊那茲靠近,他好奇的也把耳朵湊過去聽,然後大笑起來拍了一下伊那茲的肩膀,「啊,老天,你聽起來好像已經幹過類似的事情了哈哈哈哈。」

「我呢,沒搞同事,」他有些得意的說著,接著臉就垮下來變得嫌棄,「但我在地鐵裡丟了胡椒罐後被罰留職停薪了一陣子。」那只是原因之一。

「我上面不到三個小時就抓到我了,就這種時候快得跟鬼一樣。」他聳肩攤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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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還兼職賣保險嗎?」伊那茲好像有了什麼誤會,畢竟這世道保險業務員實在不太好賺,萊維看來倒比較像是會幫朋友介紹客人的類型,伊那茲不確定是哪邊。

他接著因為被拍了一下肩膀而往前頓了一下,尷尬的輕嘆了口氣:
「呃,雖然說不是像那種惡作劇的,不過我倒因為別的原因被吊過很多次,之前都吊在IUM的門口,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呢,非常丟臉!」會被一堆同事當成可愛動物一樣圍觀,偶爾還會有人投餵食物給他,那場面實在令人不願回想。不過相比萊維的遭遇來說,他算是好很多了,他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嘿,他們真過分,就是一瓶胡椒罐嘛......要是公司審核加班費的速度有這麼快就好了!要是不主動去追他們有時候甚至會裝作不知道!」他下意識地往房間四周確認沒有監視器,才繼續道:

「加班費都能買好幾罐胡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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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啦,我沒耐心去跟人解釋契約內容。」 萊維舉手拒絕然後發現酒喝完了。

他到覺得自己沒受到伊那茲那種公開處刑也不錯,把他掛在那說不定會惹出更多事,「哎呀......這樣好了,你被掛起來的話可以Call我來把你弄下來,畢竟,我很高的。」 可能也有想前排圍觀伊那茲被吊的成分,但最主要的還是忍者被吊掛在那的話一點也不酷吧。

「唉,你們這裡比我們那裡還會裝死啊...」他也觀察了一下周遭,像是偷偷交換情報一樣回答對方,「別擔心,那個胡椒罐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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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說的也是,你看起來和我一樣是憑心情的類型!」他注意到萊維手裡的啤酒罐似乎變的輕巧,起身就往小冰箱走去,從裡頭又拿出了一手放上桌,示意可以隨意用。

「哈哈,謝謝你,不過通常我的義肢會被關閉避免掙脫,畢竟你知道的,忍者的經典招數還有金蟬脫殼!如果有手臂作為輔助的話,要卸下手臂擺脫繩子對我來說非常簡單!」可惜沒有手的話,他四捨五入和誤入陸地上的鯨魚沒兩樣,除了發出可憐叫聲和蠕動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哦!真的假的、那是有人嫁禍給你嗎!太可惡了,你告訴我是誰,我明天就用麻布套出他的頭教訓他一番!」看來這人完全沒有從被吊掛中得到反省。對胡椒罐疑案很有興趣的伊那茲像是聽著悄悄話一樣往前一點,用手掌護住耳朵作出竊聽姿勢:

「我不會讓他知道是你說出去的!敢欺負我朋友的人我絕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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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萊維接著又開一罐啤酒繼續喝,看來今天不能開車回去了。

「原來是被限制活動啊,怪不得呢。」雖然他很好奇到底誰能辦到把伊那茲的義肢給關機就是了。

「話說回來,那個胡椒罐啊⋯是我從餐廳幹走的。」萊維比了個耶的手勢,「但我不後悔。」

「我承認我當時有點情緒化,」萊維好像在反省當時做出了類似恐攻的行為,但這個反省只維持了那麽一秒鐘,「之後停職的日子像是被綁著的狗一樣無聊到快瘋了,但我真的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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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是惡作劇還說得過去,但幹走胡椒罐可不好~萬一有客人吃到沒胡椒的牛排啟不是很可憐嗎。」雖然在意的點很奇怪,不過比起在公共場所引爆(?)胡椒罐,有一位客人會坐上沒有胡椒罐的座位顯然對伊那茲來說是更值得在意的事情,不過他聽著萊維的解釋,似乎是接受了一般聳聳肩頗有感觸的笑道:

「你說的對,停職真的是地獄,特別是停職加上關禁閉,我都不知道要怎麼生活了......」
身為容易衝動行事的類型,伊那茲倒也並非不能理解。他同樣順手打開了啤酒罐,豪邁地抬高手往嘴裡灌了一口。

「所以,你下次要是無聊就找我去玩個棒球什麼的吧,或者我們可以甩飛鏢?畢竟禁閉實在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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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維笑了起來,又開始故作正經的鬼扯著,「是有多嬌貴啦?都知道要吃牛排了就要學會自己打獵胡椒好嗎?我年輕的時候野生胡椒還沒那麼多,現在都有家養的胡椒太容易取得了。」 這不是野生沙威瑪好嗎。

「兄弟,你真的懂呢,沒事做生活反而會一團亂。」鬼扯完他擅自跟伊那茲的啤酒罐對碰乾杯一下,不愧是禁閉同道中人,「無聊的時候就來約啊,搞不好以後我能帶著我家小鬼一起玩,隊友要從小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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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畢竟還是得有點社會福利?不會打獵胡椒的小孩也該擁有吃胡椒的權利!」伊那茲起初聽著有些錯愕,但他也很快反應過來,跟著玩笑似的打趣道。

「當然,沒事做就會想東想西......所以找到生活重要的事情是很重要的,別讓自己感到無聊,這是經驗談!」所以他大多時候把放假的時間拿來玩遊戲、搞研究或者去街道上玩完跑酷或者最近開始研究一些盆栽植物,忙的時候總沒時間胡思亂想的。

「沒問題,我會從比較安全的一起教他,他要是學得快,我看看我的倉庫裡有沒有那種忍者卷軸可以給他當畢業證書?總之一定會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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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啦,大家都該嚐嚐看。」有個可以一起鬼扯的夥伴真愉快啊,他喝了點酒然後朝地下室裡比了比,「我相信,你肯定是擅長自己找樂子的人,像那個收音機就很棒啊。」

這滿屋子的傑作絕對足以證明伊那茲有多擅長避免讓自己無聊,他還在回味被那個收音機砸到的疼痛,一聽到卷軸又大叫了起來,「什麼!我也要!為什麼他有我沒有?我也是跟你學的啊!」

萊維正積極替自己爭取畢業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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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謝了!說到這個......」伊那茲想起了什麼,他蹲了下來從下方相對乾淨整理出一盒盒雜物的東西中取出個看來是新盒子的乾淨鐵盒,啵一聲的打開。

裏頭放有一台小巧的黑色收音機,上頭點綴了迷彩外殼和傘蜥蜴的正臉圖,看來十分的趣味。

「我答應你的!嗯......雖然我沒成功搞出什麼新功能,不過它有基礎的頻道,你在無聊時可以找找樂子!」

看到萊維似乎樂在其中的模樣,他不禁也感覺久違的熱忱蠢蠢欲動,他有很多想法想嘗試,這些誇獎讓他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對!我當然也會幫你找一張!我不能保證是真品,不過我會盡可能的用現在的紙張去還原出來,不過我沒什麼藝術天分,你可能要有點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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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伊那茲又要拿出什麼酷東西了,萊維立刻離開位子湊過去想看。

「Wow...」見到盒子裡那畫了傘蜥蜴正臉圖跟迷彩的收音機,他明顯停頓了一下,接著眼裡就只剩下收音機,回過神伸手把收音機拿起來後他舉起來看著原地轉了幾圈,大概暫時把畢業證書的事拋到腦後,像少了幾個移動幀的閃現,一下子背對著伊那茲發出敲打的聲音,還用頭殼撞了一下,再放在耳邊搖了搖聽聲音,一轉眼他便開始亂按頻道,把收音機放桌上,抓起Johndoe開始用僞音配音,「滋、滋、哈囉、我是收音機、哈囉收音機、我是傘蜥蜴。」傘蜥蜴的眼神看起來早就放棄掙扎了,萊維則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又數了數手指,這個下午過得太爽了讓他覺得要確認一下真實,然後滿是笑臉戲劇性的把伊那茲抱起來轉了一圈才放開。

「Bro你在說什麼傻話!你這哪叫沒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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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那茲在對方身旁探頭探腦的,一言不發地盯著萊維把玩收音機的反應,直到對方猛的轉身把他在空中轉了一圈才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喜歡真是太好了!」他甚至還配合著舉起了雙手,直到雙腳著地,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髮。

「謝了!你畫的更好一些,我只會畫畫小塗鴉而已!傘蜥蜴畫起來很有趣......我試著畫Johndoe!如果你喜歡我會很開心,」
伊那茲的臉上有些害羞的靦腆,看到萊維這樣開心地把玩收音機,他感覺自己就像受到老師在台上當眾誇獎的小學生一樣臉頰發熱。

「下次我也想看看你畫的傘蜥蜴!希望那能稍微打發你閒暇時的無聊,收音頻道可以聽到很多有趣的東西,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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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喜歡!」他雙手拍了拍伊那茲的肩膀強調,笑容還沒從臉上褪去。

「你先不要講你做了什麼設計,我自己回去研究看看下次再來跟你對答案。」 在工作上有很多操作通訊設備的機會,他還是很期待伊那茲做的收音機會有什麼獨特的地方,感覺就像拆禮物一樣。

「我最近在家有空有畫他,」他拍拍Johndoe的腦袋,「我下次帶畫本給你看,因為最近買了新的畫本,我想知道,你帶著弟弟在外面是不是這種感覺,有些本來想做的事會被耽擱到忘記...嗯?我看一下訊息。」他本來在閒聊著快要歪去育兒話題,忽然被接收訊息的手機震動給中斷了。

他的目光在螢幕上來回掃動,咋舌了一聲露出妥協的表情,再關上手機看向伊那茲,「我家的啊,叫我回去陪他吃飯。」時間也差多的到飯點了,他露出可惜表情的看看四周跟伊那茲,但語氣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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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會很期待你和我分享的,裡面用了很多小零件,你也可以猜猜看是從那些東西上拆下來的!」畢竟他也沒辦法弄到多正常的零件,大部分是從廢棄手機、廢棄交通工具等等的小東西上拆下堪用的零件,比如螺絲釘的部分就是電腦主機的迷你螺絲,外殼也是用電腦的金屬部分製作的。

「嗯......雖然我和我的弟弟感情不好,可能沒辦法做為參考,不過如果你樂意分享的話我當然想看!交換故事?我最喜歡這種形式了!」他將雙手握在胸前,擺出了躍躍欲試的模樣,見萊維說明了手機震動的訊息,他頷首毫不猶豫的表示理解。

「吃飯也是很重要的!多陪陪孩子他才不會變壞!如果他變得像我少年時一樣叛逆,我敢肯定你會很頭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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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維像上次一樣把收音機夾在腋下,收拾了一下空瓶跟零食包裝笑著回答,「我喜歡故事,希望你不介意我順便抱著收音機來找你可能是因為我組裝不回去的話。」他對拆解機械沒什麼信心,可是藉此當成來交換故事的理由也挺好的。

「我知道,是愛,」 萊維打指響點點頭,「我聽進去了,如果他像你一樣離家出走我真的會很頭。」 他不知道米羅還真的有過逃家紀錄。

「下次見啦!」 不忘了把小飛鏢放進口袋裡,然後朝伊那茲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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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歡迎你!別在意,我也經常拆開東西,不如說如果你能多拆幾次好讓你來這裡分享故事的話,我會很開心的!」

他終究是個好客的人,雖說不是什麼良民,但好歹伊那茲自認是個友善的同事,至少他對於和自己共事的夥伴是很熱情的,不限於幽默的萊維、或者他那些總對他敲敲打打的女性同僚。

聽到萊維提起愛,他有些意外的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
「對,是愛,如果你做的足夠,他會變好,會變得茁壯......就像種盆栽一樣。」

他若有所思的呢喃,很快抬起手來向對方告別,注意到那邀約似的手,他配合的回應使力握了下,標準的打了個風趣又不失禮貌的回禮。

「下次見!我會等你拆掉收音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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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把我的打算說出來了;還有我沒種過盆栽,不過聽起來好像不太難。」有時候這隨意的態度真讓人擔心。

「下次見啦!我回去會好好研究的!」萊維握住手跟伊那茲的肩膀碰相互了一下做個歐美常見的半擁抱,然後倒退著揮手到門邊碰到門板才往旁邊亂摸了一陣最後低頭按下摸到開關,自動門開啟後又揮揮手,愉快的笑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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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見,哈哈,你可以考慮種一點草!我聽說那長得很快還能有收益呢!」

他沒說是什麼草,不過很顯然並不是正常的草,伊那茲當然只是開玩笑的......可能吧,不能否認比起一般的盆景植物,有實用價值的植物更受他的青睞,那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噢,下次見!」他同樣招呼似的在退開後具有力道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直到對方的身影遠遠離去,他才隨手摸起桌上的一支手裏劍,在仰頭啜飲一口酒水的同時甩了出去。

正中紅心,這對於無法數清練習次數的他不是太困難,不過——
「真了不起,我可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初次玩這個就丟中。」讚嘆了萊維的投鏢技巧、或者天賦?的同時,他哼著與黑膠唱片機撥放的同樣歌曲,一邊開始搗鼓桌上無數的機械藍圖。

下次該拿出什麼給這位有趣的朋友看看,他已經開始感到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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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萊維中!!!萊維怎麼可以那~~麼嗨那麼Q ! 而且我讚嘆萊維中每次選的表情符號都超級有畫面,不僅可以表現出萊維的活潑和熱情,彷彿在腦內都可以看見畫面了......
特別喜歡萊維有很多屬於他特別的肢體語言很生動 ! 還聽見了很多他的一些小故事好開心!而且還玩到手裏劍太有趣了居然還那麼厲害!! 簡直是手裏劍天才!! 萊維真的百步穿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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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有趣的交流,萬分感謝!!!
(觀看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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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被你慣出來的啊! 超感謝D中跟伊那茲對萊維的過動跟肢體接觸的容忍度這麼高,我有夠怕他冒犯到人的
會覺得表符很有畫面我有點意外也很開心,大概就是手邊的表符剛好可以反應萊維的行徑吧 這邊也小聲說一下,伊那茲那個困擾笑容的表符好可愛,不過他本身笑起來就很好看了
那個拿來丟的靶子啟動的時候我在想⋯伊那茲是多啦A夢吧怎麼什麼酷東西都有! 還有伊那茲什麼奇怪的話題都聊的起來也超厲害的,是個驚喜滿滿的人,還可以順便知道一些伊那茲的故事可惡我好喜歡哥哥屬性的角色
然後再説一次謝謝D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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