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河堤－河邊步道

河堤樓梯為界以東，直達東隆路橋。 ▶

◆ 木板鋪成的步道，設有白色河堤欄杆。

——2023/02/23　PM11:28

　　閃爍著橘黃右轉燈的轎車逐步緩下速度，在接近目的地後便完全踩緊了煞車、停在了離東河堤不遠的東隆路邊。

　　從車上下來的那人穿著一身厚重的保暖衣物，深灰色的羽絨衣、圍巾及毛帽將他裹得嚴嚴實實，整個人的半張臉都擋在圍巾底下，只露出了一雙戴著眼鏡的眼睛。

　　送客的轎車再次亮起左轉燈，游入了冬夜的河流中。

　　寒流到來之際，突然驟降的氣溫總是讓人不適得很，但或許是基於某種與天公作對的、不甘寂寞的心態，青年並沒有立即返家休息的意思，而是選擇在這樣的天氣裡自作孽地游走。

　　踏上許久未來的河堤步道，刺骨的冷意伴著流水聲隨風流淌，將青年露出毛帽的耳垂凍得通紅。

　　「……冷死了。」說是這樣說，這個人卻並不想立即回去那個空蕩蕩的住處。

　　他只是一步又一步地前行，布鞋在木質步道上踏出不輕不重的腳步，一聲忽快、一聲忽慢，將思緒完全放空地、自顧自地走。

　　走到最後，他在河堤中段停了下來，轉而將雙手手臂輕搭在白色的河堤欄杆上頭，目光一度遠眺著對岸的河景，卻沒有刻意注視著哪個角落。

　　他在聽，聽安靜的如今、聽嘈雜的過往、聽腦海中那尚未兌現的約定，而後──一切的一切盡被水聲淹沒。

　　渾身深灰的青年閉上眼睛，忽出一口氣，像是隻假寐的貓兒一樣，除了呼息外便一動也不動。

　　他不曉得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

　　但是，他也明白，繼續留下去並無益處。

　　──該回去了。青年想著，重新裹緊了頸脖處的圍巾，順著河堤通往四色巷的岔路，邁開了遠去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