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吾旭
_劇情】with. fallest_thee


episode


空氣刮著冷冽而乾燥的風,風流旋轉,轉的焦急的人啊滿心思念如地上落羽紛飛。

☠白牙☠


「Hmmm,」白牙偏頭詢問:「他跳下去了?」

腳底下一片連綿的白色,終至盡頭也能逐漸集結成一點不可視的黑。白牙站起身,鐵鍊大肆作響,腳踝磨得血肉模糊,他渾然不覺踩出幾步腳印。

「嗄。」風將要吹落一根羽毛,白牙眼快手快的彎腰抓住,這下可得意了呢,「啊哈!」他就那樣站在邊緣,一點也沒有隨時可能掉下去的憂慮。

☠白牙☠


「入魔就是黑色了,那跳下去你為什麼不抓住?」

他今天不是處刑天使,只是個贖罪者罷了。

贖罪者彎著眉目詢問他的同事——拉貴爾,同為處刑天使,剛剛才把一個送了下去。白牙無處可去,恰巧旁觀將一切盡收眼底。

下面有什麼嗎。他們都往下去。他探頭往下望,對著那點黑色瞇起眼,想像著從邊緣落下的風速刺激、嘯聲多歡。

Raguel.

末日的救贖是罰……嗎?

拉貴爾放下鐮刀,同時也收起了臉上的漠然,兩行黑色眼淚倏忽間簌然落下。

他希望他剛剛給予墮天使的是救贖。
Raguel.

同在白牙身邊凝視深淵,那裡已經看不見折翼天使下墜的身影。

「他的翅膀不能用了……會死掉的。白牙,會死掉的。」罪者死掉,他們的任務便算成功。

拉貴爾眨眨僅剩那只眼睛,用強自鎮靜下來的顫音喃喃回應白牙的問題,聊勝於無的力量緊抓著對方的衣角。

他無意質疑神的律法與判決,但他不想再看到天使下去了。
☠白牙☠


「死掉。嗯——死掉。」

覆述著拉貴爾的說詞,白牙眉頭高聳,一張臉笑容困惑難過堆積,從沒人能說清他是什麼情緒。紅色指尖轉著撿來的羽毛,他偏著頭從左看到右。

「啊。」一看見拉貴爾滿臉淚痕就反射性的抿起嘴,這情緒變化永遠很好玩耶。

哭與做那麼不成正比,為什麼還要做,做了為什麼要哭?

☠白牙☠


於是沒有天時但地利人和的,白牙抬起手攬上身旁同事的肩膀,微微施力拉近距離,將羽毛湊到對方面前。

「你看。」他輕快的笑道:「留下這麼多足跡——你幫的!」

他咋咋呼呼的闡述,語氣理直氣壯的表示困惑——什麼?原來他在說一個問句?

☠白牙☠


「你笑著把他們斬斷。」咯咯,那鐮刀卻不比眼淚有趣。

羽毛近的幾乎掃在對方臉上,白牙乾脆開始搔拉貴爾的臉頰。只不過這下又太近了,羽骨還挺硬的、也挺刺的,弄的眼淚跟毛色的黑在那張臉上糊成一片。

「死掉到底好不好玩?」思考又繞回下面有什麼的問題,白牙手指沾上眼淚:「你說呢?」

他舔了舔手指,含糊的問。雖然哭成那樣肯定是,代表不好玩吧?

☠白牙☠


但白牙卻奇異的,對於墜落的感覺相當好奇。

或許從很久以前——無法追溯時間的以前,就好奇了。

Raguel.

拉貴爾沒制止同事把他的臉弄的一塌糊塗。

白牙說的沒錯,不管他多傷感,那些天使都是他殺掉的。這是他流淌在血液裡的罪,污穢不啻於那些自甘墮落者。

但即使他這麼污穢,主還是願意讓他活著,多麼慈悲。

「不知道……我沒死掉過……對不起。」對不起,他不知道答案。對不起,他殺過很多天使。對不起,他的能力無法拯救。拉貴爾幾乎無時無刻都抱持著種種於事無補的歉意。
Raguel.

他至少想把白牙帶離天涯盡頭那道危險邊緣,但就連這也失敗了。

「……!」

拉貴爾扯著對方的手臂回頭剛走兩步,卻被一個迅速接近的四翼身影嚇得他連連後退,差點拉著白牙一起往後掉落。
☠白牙☠


「放輕鬆嘛。」

他可能不在乎墜落!或許也有點希望墜落?白牙放聲大笑著給拉貴爾拉穩身子,相比對方手足無措他真的是用全身在放鬆。

這份放浪形骸並沒有因為第三者的出現而收斂,他拖著鐵鍊重新站穩,同時一邊看著來人。

「誰呀?」

☠白牙☠


喔,今天可真熱鬧!

☥ 吾旭


荒蕪之地那可是相當空曠,讓誰的一舉一措都十分清楚,吾旭來回看了幾次,不論遠近都只能瞧見兩道身影,沒有阿勒勃。

踏上地板他連翅膀都沒有來得及收起,三步併作兩步朝兩位處刑者走去,每走一步眉頭就越皺越緊。

「……有沒有一個叫阿勒勃的?」

對上那雙紅色眼睛,吾旭沒有回應問題、也沒有報上名號。他不確定自己現在看起來是什麼樣子,但聲音乾澀大概跟表情僵硬成正比,否則怎麼會惹得另一位同族一身戰慄反應?

☥ 吾旭


可是,已經無暇顧慮自己是不是給對方造成了壓迫感或什麼的了,那才不重要。

重要的是時間最公平。沒有在等待。

「人呢?」

所以其實這喪氣的答案昭然若揭吧。

Raguel.

耳邊風在呼嘯,彷彿是站在戰爭天使那邊朝他咆哮。拉貴爾在背後的深淵和眼前的質問進退維谷之間,突然覺得往後跳還比較吸引。他亟欲找到從這裡消失的方法,擾人的淚腺也在不知不覺中緊張得停擺。

眼前的天使不是第一個前來與死亡對質的,更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拉貴爾永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他......」死了。拉貴爾張嘴咬字,卻發現自己沒能發出聲音,徒有一個嘴型。

到底要怎麼對在前線殺死惡魔保護天使的戰士,說他殺了一個天使?這是多麼醜惡的事實。拉貴爾被負罪感壓迫聲帶,無措地張著臉上名為嘴巴那個空虛的洞,眼神不覺飄向唯一的共罪者同事求助。
☠白牙☠


問題被無視了。白牙挑著眉頭,倒是挺習慣。

他有無數個問題,也被無視了無數次,最終他乘著這些迴避視線被送來這裡,無時無刻可以朝天對地想著那些追根究柢的為什麼。

☠白牙☠


拉貴爾的視線就像是個信號,或者說是條引線,白牙接收到的剎那彷彿有什麼火光引燃了,蹦!點的他這顆炸彈一下子跳了起來,炸出了一堆快樂滿意。

「說啊?」

其實吧,他真的很喜歡這位同事ㄛ。所以要他幫忙?當然好啊。

「跟他說——人在那——」

☠白牙☠


白牙於是堆著笑容朝外來者比出一個向下的手勢。

手勢所指當然是深淵之處。

☥ 吾旭


什麼意思?吾旭當然不可能解讀出拉貴爾的唇語,然而他還不用問對方說清楚,就有了答案。

看著處刑者朝下直指的手,他內心乃至腦袋都剎那間停擺,其空白程度堪比剛接獲阿勒勃墮天消息的那刻。

「為什麼?」

吾旭沒頭沒尾的問道。這句為什麼參雜了太多疑問,問的他都有些難以說明,要對方回答什麼、怎麼回答。

Raguel.

——有了,有他知道正確答案的問題。拉貴爾看著發問的戰爭天使,骷髏形貌的右邊眼窩空洞無機,白髮遮掩下的左邊眼神閃爍著無問堅定。

「……因為是神的指令。」拉貴爾話音很輕,卻沒有動搖。即使毁天滅地,化骨為骸,神的指令都是不會動搖的事情。

他的悲傷曇花一現,他的罪至死方休,而神令永恆不朽。

回答後拉貴爾復垂下頭,帶著他漫長生命中一貫的悲哀與歉意。
☥ 吾旭


神的指令。

——神的,指令?

☥ 吾旭


乍聽回應的當下,他感覺有什麼在爆發,一堆紛雜畫面不斷流過:

有誰在說主戰場那邊的消息、於是他們翻山越嶺的探進、迎面而來卻必定得要迎刃而解的險境;回程時他們趾高氣昂的舉旗、抑或垂頭喪氣地展翼;隊伍裡或哭或笑的氣氛、於是他們回去那些在終點等待的身影……

遠遠的,阿勒勃帶著食物跟飲品,過來幫他卸下身上這些成日沾染、或者說浸泡在剝奪與死亡的東西。

☥ 吾旭


很多紅色的黑色的白色的綠色的人事記憶掠過。

各式各樣,既是按照日期又混亂的毫無條理,噢,賽特的旨意啊,什麼意思?

☥ 吾旭


他釐不清思緒,只認知著一些既定事實。

比如,阿勒勃比自己還不嫌麻煩或骯髒,總是能將自己這些黃金擦拭的如昔閃亮。

再比如,阿勒勃的頭腦也相當清晰,那些關於天界的資金流動,又或是軍隊的帳目管理,對了,他不是才剛說到那些關於武器審批順利的結論?這不就代表整個天界都運作流暢嗎,其中難道不包含阿勒勃的功勞嗎?

☥ 吾旭


然後你說,

「神把他殺了?」你現在跟我說,他做了這麼多,全部就這樣被輕易一筆勾銷?

☥ 吾旭


吾旭睜著眼覆述語句,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神的命令,噢,神的命令。神明說了算,對,總是神明說了算,誰不知道這點?

「原因?」遲了幾秒,他終於是找回了一點語言邏輯,補上這麼一個問題:「憑著什麼?」

☥ 吾旭


憑著什麼?再講簡短一點可就要變成質疑了。真危險。

他知道自己滿懷情緒,但卻只能緊皺著眉垂下眼睛,第三次感到窒息。頭次發覺自己有很多事情都無法說清。

但失序的人啊哪能在意這麼多。

Raguel.

那一字一句太危險了,這個戰爭天使也被宣告死刑可怎麼辦?拉貴爾微微瞠大了眼。

「不、是的,不是神……是我……」拉貴爾急於試圖解釋那都是他的罪,跟仁慈的神無關,可是要親口說出殺死天使的罪狀又變得磕磕絆絆。

他似乎,也無法幫助這個天使——他不但污穢而且懦弱啊......不敢面對那些永遠無法挽回的事。他手上染的血跟前線戰士染的血絕不一樣。

更糟糕的是想到這裡他的鼻子又酸起來,淚意悄悄漫上眼眶。他明明是這裡最沒資格哭的人才對,他自己也知道。拉貴爾努力憋住眼淚,他想找到正確的語言,他想把話說完。
☠白牙☠


嗄,怎麼又哭了?咯咯,怎麼每個來這裡的都這樣,低頭垂肩的。是天上看膩了,也想下去嘛?

「為什麼都在哭嗄。」

歪著脖子,白牙的疑問堆的跟眉頭一樣高,他毫不保留的問。他看不懂這些難過或憤怒,當人們摔著東西,那難道不是活生生的證明而相當值得快樂嘛?

☠白牙☠


同理可證,當生命摔碎,那可不是對映存活者的可貴而凸顯光明燦爛嘛?雖然是紅色的啦!ㄛ、還可能有點痛,再參一些骨頭的白——

Hmm?

☠白牙☠


白牙突然想通了什麼般睜大眼睛。

「所以他們才選擇下去嘛?因為很美。」

對——肯定是吧!對!鐵鍊隨著他的動作鏗鏘作響,白牙覺得自己理出了一個超級、完美、的道理。

「——對!死掉一定很好玩?不然幹嘛下去——!下面有什麼?咯咯,你看,不然他為什麼變成跟那邊一樣的黑色。」

☥ 吾旭


吾旭本來下意識的抬起手想摸摸自己的臉,他沒在哭吧?

然而他的手才舉到一半,就被那一串又一串,如同硫酸般腐蝕理智的說詞給問的僵住了動作。一隻手不上不下的舉在空中,模樣可能有些滑稽。

「什麼?」

這傢伙在說什麼?

☥ 吾旭


他看向那位同族,滿心不可置信,甚至都懷疑了一下這裡是天界嗎?

否則怎麼會有一個天使,說出這種,把死刑視為樂趣的話?

☥ 吾旭


「好玩?」吾旭歪了下頭。

這傢伙嬉皮笑臉的現在還敢指著地上那些羽毛跟他開玩笑?好像那些羽毛只是一場死亡樂園的門票,而不是代表從此再無阿勒勃這個存在的未來。

「你說這事好玩?你才成魔了吧?」

等他回神時,自己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掐住了那異端者的脖子。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的手,想來也間隔沒幾秒而已。

Raguel.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拉貴爾還在努力讓眼淚倒流,眨眼間同事已被推搡至深淵邊緣。

「等、」怕是他的喉嚨也逐漸失去肌肉與功用了嗎?怎麼沒一句話能說得俐落。拉貴焦急地撲過去拉著白牙。

他自己習慣了白牙甚麼都想玩的性格,一時沒反應過來那些話怎麼會惹怒戰爭天使,才會沒來得及阻止對方,神啊,都是他的錯。
Raguel.

「白牙,不能那樣說……」稱讚對天使全體而言等於敵方大本營的魔界——雖然他知道白牙的父母都在下面——各種意義上都太危險了。

「白牙,不能那樣說。」拉貴爾的提醒聽起來幾乎像哀求。
☥ 吾旭


制止的聲音成功讓吾旭拉回了一點點理智。他側眼掃過去,終於將那幅唯唯諾諾的身影確實看清。

看來被派駐於此的也不全是個異端?

抓著別人咽喉的手繃的有些痛,剛剛到底一下子用了多大力。吾旭告訴自己應該放手。

……畢竟他的職責並非處刑。

☠白牙☠


頸上的力道突然減輕了,推擠著自己的舉動也突然緩了,白牙發出兩個音節,很輕易發覺自己可以說話了!

嗄!還能動!

「什麼嗄……為什麼不行?」

於是他扭頭,只要有能力、有人聽,他就會繼續發出詢問,彷彿已經沒在管誰會解答。

☠白牙☠


「Hmmm——?為什麼不行?那什麼可以?」

到底有什麼是可行的?又為了什麼要對此抑制。他偶爾覺得這裡天地四方雖廣卻有些無趣,規律生活總是日復一日,喔拜託,時間很長耶——?

大家都喜歡遵循那些已知的結果,可是!沒點變化怎麼尋求你的命定樂趣!

「明明很好玩,為什麼不可以。嘿,我說OK你說不,哈哈——誰說了算?」

☥ 吾旭


手還沒放鬆又抓了個緊,異端者的疑音刺耳幾乎毀天滅地。

「……你閉嘴。」

叛亂之語,現行抓獲,靛藍雙眼直勾勾的沒有情緒,裏頭蘊藏的盛怒只有他手上的力道可以反應。

質疑神嗎?認為死亡有趣嗎?想一起加入灰飛煙滅的行列嗎?吾旭重新捏住那脆弱的喉嚨,另隻手甚至也一起抓了上去。


「這裡神說了算。」

☠白牙☠


「嗄、嘎!」

喉頭被緊緊掌握但白牙還是在笑。他笑聲或許因此嘶啞,斷斷續續的卻從來連綿不絕。

白牙踩空那一步的時候發出了驚呼般的笑意,「哦——!」大概也沒有誰還能在死亡面前也一副雀躍。

☠白牙☠


後面有什麼?深淵?死亡?不、不。

後面那是體驗宇宙奧妙神蹟傳說的入口。

☠白牙☠


哈哈哈哈——!

在空中扭過身體,白牙心血來潮決定要直面撞入那點黑色。他轉身前瞥見了拉貴爾,才想起,ㄛ、對喔。

半面又要哭了吧?白牙彎起了眼睛。

「別哭嘛。這可是很有ㄑㄩ——」

一陣劇痛突然打碎了他的語言。白牙回頭,看見自己的羽翼掉落。

☠白牙☠


嗄哈……花開了。

☥ 吾旭


再沒有什麼好理由可以讓他把異端者推下去了,只是那些殘留的瘋言瘋語與凌亂笑聲讓吾旭第一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猶嫌不足。

掌中一陣嗡鳴過後是金光閃爍,朝下迸射,將那兩片參雜奇怪顏色的羽翼直接從根部割斷。刺目光芒剎那間混雜了滿天血紅。

他或許不是處刑者,但面對成魔的叛徒,那執行射殺肯定也理所當然。

☥ 吾旭


他是戰爭天使。吾旭低頭看著深淵。

遇到魔族理當如此。

Raguel.

那紅色再熟識不過,總是與死亡緊密關連。

白牙的笑聲還迴盪在耳邊,拉貴爾連驚叫也無法,目瞪口呆看著一切發生。肺部彷彿也腐化了,胸腔氧氣被盡數抽空,好像那裡只剩下一個白骨籠牢裡劇烈跳動的心臟。

為什麼白牙可以常常在笑呢?拉貴爾不理解憤怒和快樂為何物,他只被賦與了過多的悲傷。因為一切的一切從一開始看起來都沒有挽救餘地。
Raguel.

……終究還是下去了。

可是即使他們都下去了,又能換回哪個天使的命?他們終究無法贖罪。

接下來該輪到他了嗎?拉貴爾從白牙失去蹤影之處收回視線,呆呆看著戰爭天使,像個做壞了的人偶緊張等待著被銷毀的命運。
☥ 吾旭


去除擾人笑聲後的邊陲境界瞬間安靜了下來,剩下冽風吹拂。吾旭垂著眼睛良久,幾乎是身體在抗議了才發覺自己一直憋著一口氣,他深深嘆息,卻沒有呼吸到空氣的輕鬆感。

為什麼。

回神後心跳的沉重彷彿提醒著事情尚未結束,但其實吧早就已經完結了啊。完結後的感想他依然只有這三個字的疑問,想必沒有誰能為這個結局的懸疑做出回答。畢竟神不會說話。

☥ 吾旭


他抬頭才從眼角餘光想起處刑天使還有一位。但吾旭覺得自己不能再將對方納入視線範圍了。

他不確定是不是只要再聽到多一個字,都有可能做出不合時宜的多餘殺戮舉動。

於是他也沒看向對方,視野所見只是滿地羽毛逐漸被吹散,如同流沙紛飛、時光一去不返。

☥ 吾旭


「……你不要給我抓到機會。」

他離去之前留下這沉悶的一句宣洩。



你不要給我抓到機會。跟他一樣。

Raguel.

徹骨寒意貫穿脊椎直抵顱頂,戰爭天使的戾氣瞬間籠罩了全身而後遠去。拉貴爾沒等到冷兵器斬下,只看到對方逐漸遠去的背影。

對了,他應該說那句話,道歉、致哀……

「……」拉貴爾喉頭壓著嗚咽,發不出聲音。說到底,由負責奪取的他來說適合嗎……?

手指糾結在褲子僅有的少量布料上不住拉扯。他想如果現在去抓鐮刀,另一個人格一定可以順利的說話吧,不知道那個人格願不願意替他道歉……

念頭剛冒出拉貴爾又為逃避的心態感到羞愧,罪孽是自己的卻妄想假手他人道歉真的不行。
Raguel.

「……對不起……」當拉貴爾總算下定決心抬起視線把道歉呢喃而出,戰爭天使的背影已經走出了好遠。

話音被風啃蝕吞噬,聽不到了……

背影遠去後四周空剩荒涼,曾經吵鬧的同伴在深淵下再無聲訊,他第一次覺得這片邊埵之地死寂如斯。

救贖是甚麼?拉貴爾張開臉上的空洞,黑色眼淚和無聲吶喊潰堤而出。
☥ 吾旭
☥ 吾旭



  E . N . D .


☥ 吾旭
☥ 吾旭
NPC/ ☠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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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陲地,異端者。
☥ 吾旭

身為一個處刑天使
白牙的翅膀大的可以蔽日。

既是遮蔽逝去,也是遮蔽血腥。

那純白翅膀襯著鮮艷花色理當好看
但當它張開卻是彰顯即將駭人之事

OOPS,聽,箭矢射出的聲音。
又一位生命殞落下去。
☥ 吾旭
拿別人的羽毛說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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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ㄟ。
-ˋˏ ☽ ˎˊ-
你⋯⋯好會揣摩瘋子耶⋯⋯好瘋⋯⋯雖然翅膀被砍去感覺好痛但中之在吾旭身後拍手叫好⋯⋯吾旭要不要也墮魔(不行
EC ⊹ 奈桑德里
白牙好瘋好帥...他的翅膀好帶感
吾旭墮模的樣子肯定也很帥不用擔心(嗯???
☥ 吾旭
-ˋˏ ☽ ˎˊ- : 幹啊直銷墮天wwwwwwwwwwwwww(大笑

被說很會揣摩瘋子第一個感想竟然是:哇這是今年第一個超棒的稱讚…(幹?
然後才想到不對啊我開心這個幹嘛
☥ 吾旭
EC ⊹ 奈桑德里 : 翅膀靈感從生物警示紋來的 !他畫起來也很舒壓…雖然花落了

旭墮魔的話就沒結婚證了 ……(重點?
☥ 吾旭
補充:

-「為什麼?」

- 吾旭沒頭沒尾的問道。這句為什麼參雜了太多疑問,問的他都有些難以說明,要對方回答什麼、怎麼回答。

:為什麼墮天、為什麼你(白牙)還笑得出來、為什麼你(兩人)能執行的下手、為什麼自己沒能趕上...(五味雜陳)

☥ 吾旭
一直覺得"為什麼"三個字是頗有想像空間的疑問,可以涵蓋廣泛的各種問題包羅萬象,五味雜陳或是千頭萬緒或是一片空白都能藉由這三個字表達...

多數狀況還都會沒有解答,更喜。
-ˋˏ ☽ ˎˊ-
個人覺得"為什麼"這三個字在問出來的同時就與對方劃分出對立的立場了,除了想知道問題的答案,更多的是不明白為何自己擁有這樣的情緒和認知
☥ 吾旭
-ˋˏ ☽ ˎˊ- : 彷彿突然被你補述完,感恩的心(幹啊振作?
☥ 吾旭
忘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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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走跳(誰跟你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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