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瘋狗與滑板／唐 with 布魯克林瘋狗

（圖什麼的先擱著交女裝作業）

他與瑪莎約了一個新的地點討論關於他的新滑板，為此他決定請他喝一杯咖啡⋯⋯又或是茶，對於初次見面的人而言，唐突然發現有些唐突。

所以他幫對方提了一袋沒有使用完畢的噴漆罐，而自己的滑板正在瑪莎的腳下。
唐的腿長，他的速度自己跨兩步就跟上了瑪莎。

「所以⋯⋯你原本在布魯克林，怎麼會突然到洛杉磯？」

他怕這段路途有些許安靜，所以他很隨意的問了出口，關於布魯克林與華盛頓之間，他們在洛杉磯的一面瘋狂的獵狗前認識。

街道沒有太多的人潮，空氣濕度些許的舒適，沒有大太陽，也沒有烏雲密佈，是嶄新的淡藍色天空，配上腳下凌亂的石階地板，滑板的喀啦喀啦聲一直在引起自己的注意。

他真的該換新的，新的滑板。

「啊——那個嘛——我外公住這裡，他問我要不要來這邊唸高中，所以我就來啦。」

聽到唐的問句，瑪莎只是頓了一下，就從事實中抽取能見人的部分做回答。老媽因為吸毒被關可不是件像興趣喜好那種適合與剛認識的人分享的事，她不會否認，但有點太沈重了。

滑板滾輪喀拉拉的滑動於洛杉磯的石地板，她張開雙手保持平衡，右腳偶爾蹬地讓慢下來的輪子加速。瑪莎小時候也玩過滑板，光聽聲音就知道腳下的板子該更換了，連著輪子一起會更好。

「不過我家在布希維克，那區還滿亂的！洛杉磯很熱鬧，也安全多了，賣場和餐廳都多，不會太想家啦。」
「你呢？華盛頓到洛杉磯可是一段長長的路，怎麼會過來？」

「父母調職，所以就轉學過來了。」他聳了聳肩，雙手插著牛仔褲口袋簡單扼要的帶過，因為也沒有什麼好提的部分，就只是普通的三人小家庭。

他懷念華盛頓的朋友和環境，但這裡也不差，是不差，就是高樓大廈多了些，古蹟少了些，歷史韻味偏移了些。

他看著瑪莎的背後，跟著她敞開的路線前行，像極了自己家裡的伯曼貓，唐不禁對只有自己能夠理解的形容感到非常愉快。

直到目的地，看著瑪莎似乎過頭了，他喊住對方。

「小貓！你要去哪？這裡。」

他指著一旁的門，裡面散發出了咖啡香氣，櫥窗的千層蛋糕看起來十分美味，是唐少數的小私房地點。

小貓？瑪莎抬起眉毛，一手抓住電線桿做支點，順著推力轉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回來。她收過許多除了名字外的稱呼（多半來自輕佻的街頭男孩），但「小貓」還是第一次聽到。
瑪莎跳下滑板、將其拾起，咧開嘴笑的走近對方，並用手背輕敲唐的胸口。

「我就當你在稱讚我啦，嘿。」

小店的氣氛是她的室友會喜歡的那一種，嬌小、舒適且宜人，帶木質感。蒂芬妮肯定會用鼻子哼一口氣，然後挑起眉毛說還不錯。瑪莎在心裡揣著，不禁偷笑，她則是哪裡都好，像長在水泥路上的蒲公英。

「所以——」
等到坐定位後，她便從口袋翻出隨身型的小筆記本和原子筆，隨意翻開某頁後在上頭試墨水。
「你想要怎樣的圖案？」

「當然？」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微笑，並單手推開了咖啡廳的門。

響起的鈴鐺聲，輕輕的推了瑪莎進入，並關上那精緻的木門。
點了兩杯飲料，和兩份蛋糕。

他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放下裝著噴漆罐的袋子，敞開的腿和靠著膝蓋而托住臉頰的手，一邊望著瑪莎桌上那似乎私藏不少設計的筆記本，特別有街頭的韻味。

賓果，看來找對人了，他想。

「嗯⋯⋯雖然我很想說全部交給你，但我喜歡紅色，骷髏跟鳥籠，火焰？你知道的，街頭混混喜歡的那些。」他配合手勢，和一點困惑又不太確定的表情。

他說的好像自己正是那種人，但只是單純的喜好罷了，更正確來說，他只是找不到方向所以把自己最常買的款式隨意敘說了一次。

「哈哈啊！好吧，非常明確的比喻，我會努力的。」

聽到唐說出『街頭混混』這個單字時，她不禁笑出聲。瑪莎幾乎是在街上放養長大的，對於那些所謂街頭混混的喜好是信手捻來，但這句話從唐的口中蹦出來就特別引她發笑，或許是因為眼前人在餐廳選擇上和審美的反差。
又或許她只是想笑，就像朋友們常說的，自己該去檢查腦子。

她先是用紅筆在筆記本上大概畫出圖案，吐火的骷髏自敞開的鳥籠中飛躍而出，再用黑筆加上一點浮動效果，才沿著標準線圈出滑板的形狀。瑪莎摩挲著下巴，喃喃自語了幾聲，又畫下幾條線，才將本子推向唐。

「骷髏、鳥籠和火焰......你看看。」
「板子很舊了吧？踩上去跟踩舊木板的感覺差不多，要我的話會畫在新的上面再裝上去。」

瑪莎埋頭苦幹的勾勒形狀的時間內，飲料與戚風跟著傳了上來，他只是擺好，然後切了一塊蛋糕吃進了嘴裡，安靜的看著。

視線很好奇，時不時保持適當的距離，他可不想打擾到對方作畫的小空間，直到她露出滿意的笑容將筆記本轉向自己，推到自己面前。

「酷，我喜歡。」他雙手拿起筆記本，稍微放遠了一點距離，給的評價簡易，但很容易能從他的臉感受到他眼裡的閃爍，就像即將獲得新的玩具一樣興奮。

他把本子放下，將戚風蛋糕遞給了對方。

「我想也是⋯⋯歐！我該給你多少報酬？」雖然今天沒有帶多少現金，下次能夠一併給對方，反正自己存了好一筆錢，買電腦的順序可以往後延一些時日也無所謂。

「這個嘛，我已經收到了。」

她一邊說，一邊動作浮誇的雙手把戚風蛋糕往自己的方向拖，自己剛拿到外公給的生活費，雖然錢在口袋裡還沒握熱，但一片替換板也不用多少錢，換算下來油畫顏料還貴的多。

「人情比美金重，是吧？」言下之意就是她也沒有少拿。
「但我還是得把你叫出來領成品......所以，這是我的電話，也給我你的。」

瑪莎一手用叉子側面剁下一小塊蛋糕，一手啪的打開掀蓋手機的螢幕，螢幕除了自己和青梅竹馬們的合照外，最上頭那一行還列著自己的號碼。等著對方動作的同時，她將蛋糕送進嘴裡，自己多久沒吃這麼精緻的東西了？

「我都忘了問，你是幾年級生？我在課堂上沒怎麼看過你。」走廊上倒是有擦身而過幾次。

唐默默的接受了這個說法，所以他決定以後有什麼好康的就塞給對方，以及買個顏料。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直接遞給對方，桌面還是他家的貓。

「十一年級。」他又咬了一塊蛋糕，忍住自己的慾望不去翻閱那本筆記本，而是拿了她盤子旁的紅筆在滑板設計一邊的空白處畫了一個蠢到不行的火柴人，左與右的慾望他選擇了在別人的本子上塗鴉。

寫著「瑪莎棒透了」的文字，自己畫自己笑，自得其樂。



趁著對方沒有看見那醜塗鴉前闔上筆記本，並將紅筆上的鉤子掛上筆記本。

「因為要打工，所以下課就不見了，沒怎麼看過很正常。」

由於過度專注於將兩人的號碼輸入手機中，瑪莎沒有發現唐的塗鴉行為，這件事將在傍晚時分各自回家後被翻閱筆記本的瑪莎發現，伴隨著陣陣鼻音笑聲重見天日。
而在聽到唐對於問題的回應時，她馬上戲劇化的抬起眉頭，故作沈痛的閉眼又重新睜大。

「你是認真的嗎？我以為我們同級！」
她沒有什麼不跟同齡以外的人打交道的偏執心態，只是她感覺隨處遇到的人都比她大，是今年招生失敗嗎？這比例有點高過頭了。

「好吧，就都這樣吧，全世界都比我大。」瑪莎浮誇的往後一倒，並張開雙手，玩笑性的向不知名對象開始奇怪的情緒勒索。
「那倒沒關係，我也有打工，就在學校附近......」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在半空中比劃，似乎是在描繪從校門口開始走的地圖。

她那浮誇的演技與放棄自我的超短演講內容吸引了他的注意，唐瞬間覺得自己應該要把年紀報小一點才是？這意料之外的反應逗得少年掩嘴試圖覆蓋他的捧腹大笑。

「嘿、嘿！並沒有全世界好嗎？⋯⋯頂多整個格倫爾高中？」這算是種嘲諷吧？唐瞇起眼笑的猖狂。

好吧，老實說知道年紀比對方大一些還是有點成就感的。

他喝了口自己點的咖啡，努力的想看懂瑪莎所比劃的地點，但很可惜的是自己還是解讀不出來，只好就看著他手舞足蹈，等哪天有機會碰上再說。

唐邊拿回了自己的手機，看著早已輸入好雙方號碼的聯絡簿，打開了相機，朝對方沈浸在自己的世界時拍了張照片。

「希望下次見到你我不會忘記長什麼樣子。」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其實只是因為他覺得表情挺棒的，他的相簿充斥著各種人的笑容，今天又獲得了一張。

「真是謝囉，幽默大師。」

瑪莎故意乾笑，拱起肩膀並搖頭晃腦。說實話她不是很在意年紀差距，只是未雨綢繆的想到對方會比自己早一年離開這所學校而感受到一絲淺薄的寂寞。但嘿！她現在有手機，小時候那段還得守在轉盤電話前的日子已經遠去了，感謝上帝。

伴隨著拍照的喀擦音效聲，瑪莎抬起眉頭面對向著自己的手機鏡頭。照片裡的自己歪著嘴角笑。唐的理由讓她忍不住笑出聲，隨後像是理解了一樣聳聳肩。

「哈哈啊，我也希望如此，但你要拍也先告訴我，我可不希望當提示的照片看起來太醜。」
「給我個笑臉，帥哥。」她一邊說，一邊把手機調整成照相模式，等對方擺出表情後才按下快門鍵。

唐很順著對方的要求去做，只不過這個笑容似乎帶了些戲謔，他還在得意剛剛那拙劣的謊言默默地被對方許可的瞬間。

這下瑪莎只要接起自己的電話總會想起他的胡鬧了。

「放心，我手機裡的醜照絕對不會是你。」絕對是自己的好兄弟克萊奧或是萊莉葛森，但他沒有說出口，畢竟對方也不認識。

「那面牆什麼時候會好嗎？很可惜今天沒看到作畫過程，我該早點出門的⋯⋯但The Legend of 1900太好看了，我沒辦法按下暫停鍵。」他聳了聳肩，今天出門也只是剛好去還電影的DVD，但也或許是因為他拖延到最後一天再看了一次才會遇上瑪莎。

他往後靠著椅背，就是單純愜意的聊天。

「我想想......大概再兩天，或三天？不會太久，但也不會太快，你仍然可以來找我。」她一邊說，一邊把照片設為唐的來電顯示，這下是真的每接起電話就會想到與對方的打鬧了。

聽見電影的名字，瑪莎就像觸電一樣坐起身子，她最喜歡電影了！家裡連接小電視的播放器總是把從百視達租來的錄影帶播到發熱。尤其是唐提的電影可說是名片，剛上映時8歲的她依依不捨的晃過布希維克的小戲院，恨不得把那嶄新的海報抽出來帶回家。

「我知道那個！唉呀——我太喜歡主角最後和朋友擁抱道別的段落了，鋼琴比賽的部分也很精彩啊，好想知道彈成那副德性後能不能真的把菸給點起來。」說著的同時，她偷偷揉了揉口袋裡皺巴巴的菸盒。
「你也喜歡電影嗎？我喜歡Léon和鯨魚馬戲團，後面那部是黑白電影就是了......」

他確實能夠理解鬥琴中的精彩，看到那一幕也讓他起了雞皮疙瘩，但他更愛1900陶醉於一件熱愛的事情時，所顯現的不寂寞感。

他沒有告訴瑪莎這部片的感想，而是靜靜的聽著。

「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我最喜歡的電影。」雖然是一部讓人看一次沈重一星期的絕妙電影，唐熱愛悲劇與劇情片，也喜好動作電影，一方面看著螢幕的能夠跳脫現實，一方面他更愛從電影裡學會一些事情。

他不覺得自己是資深電影人士，但還是看過了不少。

「嗯⋯⋯我下週還想開我爸的車去戶外的汽車影院，你要去嗎？」這是他假日的休閒，總會借他爸的車到較遠一點的露天電影，一個人享受著，或是帶一些零食野餐。

噢嗚，悲劇派。瑪莎沒有講出這句話，只是一邊將蛋糕切小，一邊聽著唐說話。瑪莎是喜劇派的，儘管她什麼電影都看，但她最後還是會被畫面美麗而節奏歡快的電影給吸引，陰謀、衣著華麗的漂亮金髮女郎和爵士樂，最好還能跳跳舞殺殺人。

聽到唐的邀約，瑪莎抬起了眼（她正在吃東西，精緻糕點的味道讓她捨不得停下動作，誰知道下次吃到是什麼時候？）。黑眼睛滴溜溜的轉，像在思考，又像在壓抑著類似『你不覺得太快了嗎？』的親密程度玩笑、讓它不要衝出口。瑪莎從來不覺得太快，只要合的來，讓她上山下海都行。

「好哇。」乾脆俐落。
「我沒去過露天電影院！只在電視上看過......真可惜哇，明明布希維克有那麼多空地。」大家晚上也都急匆匆的回家了。
「我會帶爆米花過去的！」

她的停頓讓唐威斯特不是很能理解，不過他又喝了口咖啡。

對唐而言沒什麼界線的說法，就像他會找克萊奧或是萊莉去看電影一樣，不過這兩個基本上一帶二，他好像還沒有單獨與女性做這件事情，他突然當頭棒喝了一下，似乎不太好？

正當自己要說點什麼，對方已經答應了。

「啊⋯⋯好。」他沒有脫口而出，倒是開始懷疑對方怎麼這麼沒有戒心，他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藏不住那困惑的表情。

「電影票我出吧，畢竟收了貴重的滑板。」他一口而盡那苦澀的咖啡，又吃了最後兩口的蛋糕，說：「你還可以帶朋友？反正車座位有四人。」他補充，以防自己看起來像壞人。

唐困惑的表情讓她哼哼笑了幾聲，意識到手邊的咖啡被她放到涼了，便在加入糖球後抿了幾口。
瑪莎的戒心就跟過度亢奮的小狗差不多、趨近於零，只有看見棍子才跑的比誰都快。或許在哪兒撞掉了？誰知道，總之跟唐威斯特出去看電影的危險性還沒達到她心中的『棍子指標』。

「這倒是沒關係，我的朋友......比較怕生。」仔細想想，能在晚上捉出來看電影的朋友也只有蒂芬妮和伊登，蒂芬妮八成會在看到不喜歡的電影時碎碎念、嫌棄車內皮革的氣味和在她開不合時宜的玩笑時尖叫，而伊登每次看見自己跟其他男性走的近些就貌似要吃人。

永遠的好朋友。瑪莎自信滿滿的想。

「哇——那我可要記得帶好點的爆米花啦。」雜貨店有五美金和兩美金的種類。
「怎麼啦，跟你去看場電影還得怕東怕西的話可就誰都信不了啦。」

「話不是這麼說的吧。」唐毫不留情的吐槽，但看對方這麼豁達也就果斷的接受了。

「差不多了，時間確定了我再聯絡你？」

他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晚上他還得去一趟餐廳拿回他的外套，他可不希望在老闆特別忙的時候出現，否則就會被迫進行加班了。

「當然！對滑板有什麼想確定的也隨時打電話給我。」她一邊說，一邊做出電話手勢在臉龐晃，瑪莎脾氣好到可以接受一改再改，只要對方提出就沒什麼不行的。迅速掃完剩下的食物就從座位上站起，她伸了個懶腰，身體發出細細的劈啪聲。

「滑板我就帶走啦，滑回家後就把它弄得漂漂亮亮還給你。」

出店門後就將滑板喀噠一聲踩在腳下，熟練的蹬地、並伸手抓住電線桿讓自己停下。她扶著桿子晃了半圈，朝店內的唐大喊。

「我很期待和你看電影喔、哈哈！掰啦！」

「路上小心。」他揮了揮手，與對方原地解散，前往打工的地方拿回自己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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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的事情）

我補上超醜塗鴉了要重整～
謝謝瑪莎中陪我接了長長的交流，唐好厚顏無恥怎麼能免費擁有未來藝術家的滑板，我要把那個滑板上保護漆掛在牆上，他繼續滑破滑板（x

你們太好看了吧好誇張……！！意外的發現蒂芬妮一直被提到，就連滑板也會被蒂芬妮加幾筆的，不好意思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