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配送 w/自己

地圖感謝兼職超人伊恩中

先開著慢慢跑
真的會跑很慢，介意者請消音

伊馮覺得冷
小女孩覺得冷

「好好好好冷……」

小女孩看著漫天飛雪，不禁懷疑自己的腦袋是否凍壞了，才會喊著要來幫伊馮的忙。她用斗篷把自己包得很緊，只露出一副凍僵的臉。

「好了啦，別在這裡浪費時間，我們還有＋5個包裹，＋個地方要去。」

「我我我要回回回家……」

「也得從這個方向走回去啊。」

「難道你不冷冷冷嗎？這種天氣還去工作，會冷成冰棍的！」

「也不算太冷啊，你太誇張了。這種天氣送貨不是正好嗎？你瞧，還有雪景可以看。」

「你當然不冷冷冷，要是廢物也能送我一件羊毛斗篷跟手套，我絕對不會冷！」

「你不服的話，去跟他要一件啊。」

「但他只送給你！我跟班西都看到了，窩囊廢還給你擁抱！你倒是好好說說你跟孬種到底怎麼——」

「閉上你的嘴！別再磨蹭了！你買不起我的時間！」

伊馮幾乎用拖的拉著哭鬧的小女孩走，像是拉著雪橇一般。九個包裹，真的不缺她一個。

「等等等一下，我冷冷冷到沒辦法走了。」

小女孩蹲在地上，雙手猛搓著，嘗試從微熱感受到一絲溫暖。她似乎真的凍僵了，至少還曉得發抖。

「你這樣坐著只會變得更冷，若然不想變成冰棍，也只得走動走動。」

「我我我沒有擁抱……所以我孤單……寂寞……覺得冷……可憐的……小女孩……沒有愛……」

「……你的腦子凍壞了吧。」

伊馮覺得她有話要說，同時又不想她講下去。她大概猜到小女孩要說些什麼，要是她說出來了，伊馮打算把她的頭直埋在冰土之下。

「雖然他是廢廢廢物物物……也是有溫度的廢廢廢物物物……你要好好好好珍惜嘛……」

「珍惜？店裡的壁爐是暖的，他的斗篷也是暖的，我幹嘛要找廢物本人尋求溫暖呢？這根本是不必要的。再說，那天的事我還沒跟你們算帳。」

「為什麼要算帳？」有一刻，小女孩似乎不再發抖，冷靜地問。「因為我們打擾你們親親了嗎？」

「哈？」

暴打小女孩

伊馮沉住氣，強忍住想要揍小女孩的衝動，冷靜下來，慢條斯理地跟缺乏智慧的小女孩說：

「大人的世界啊，比你想像中複雜多了。我跟他是沒有可能的，更不會親——你聽好了，絕對不會！所以你也別想太多了，思考也是需要消耗熱能的。」

「什麼？是這樣嗎？那我先不要思考了。」

原本就沒有思考的小女孩回應道。

「但你們真的不可能嗎？」

伊馮覺得

「沒有……吧，一定沒有。絕對沒有。天哪，他可是個廢物，我又有什麼理由看上他？」

伊馮用不肯定的語氣說著肯定的話。

「頂多就為了錢吧，但他這副德性，終有一天會散盡家財的——而且我跟一塊黃金結婚不就好了？黃金能保障你生活，供你衣食住行，給你快樂。沒有錢的他本人呢？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給不了我。」

「兩位小姐，你們在談論愛情？」

途中，他們遇見了一名來自安索格的水手。伊馮並非不認識水手，但她從未遇過如此喋喋不休，又死纏爛打的水手。看起來彬彬有禮，其後伊馮才發覺他喝醉了，講話根本牛頭不對馬嘴。

「我們沒有在談論愛情——」

「她給喜歡她的人搧了一巴掌。」

原本想要打發他離開，小女孩卻回應了他的搭話，話又變長了。伊馮嘆了一口氣。是誰說要早早回去的，又是誰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你拒絕了他嗎？你對他沒有半點愛意？我很明白，有時候向你告白的人的確有機會不是你喜歡的，也有可能是你討厭的，他對你有意，你卻對他無情，歸根究底，就是少了一份『愛』。愛情從不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你得到了，你喜歡的對方也未必能得到。那可以怎麼辦？要讓得來不易的愛意又悄悄溜走嗎？我朋友告訴我，他曾經也是這種情況，對方喜歡他，他卻對對方沒有半分愛意，但對方沒有讓機會溜走，而是把握了愛情，並且讓我朋友對他萌生愛意。這是如何辦到的？不是說愛情得來不易嗎？有天，對方給他喝了這個調酒，全天然，無添加任何聖經上沒寫過的成份，然後他們就相愛了。我聽到了也很詫異，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簡單就令人相愛的東西？以前我們不知道，現在我們都知道了。我把這個朗姆酒的酒譜推薦給你，我自己也嚐過了，我很肯定地告訴你，這絕對是愛情的味道。」

水手給她們塞下一份酒譜，說了一段落落長的話，便施施然離開了。伊馮看著他的背影漸遠，看了一眼手中的酒譜，然後不屑地把它扔到雪地上。小女孩見狀，又馬上把它撿回來。

「你怎麼可以丟掉這個！那麼棒的東西，你——我們當然要留著！你沒聽他說嗎？愛情得來不易，要愛情就靠它了，扔掉也太浪費了！」

「……不用想就知道這是假的。你是沒有腦袋，可我沒想到你連基本的智慧都沒有。」

「你就試試看嘛……說不定有奇效呢……」

伊馮試試

鬼才會試這種可疑的酒。

小女孩抓著皺掉的酒譜，緊隨在伊馮背後，一直在追問那天的事。

「然後呢？沒有然後了嗎？你當真沒有再跟窩囊廢講過話嗎？不過他的表現也不像是個被狠心拒絕的人……他脆弱得很，若是被這樣拒絕了，還不早早跳崖去了！你就說說，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我就說了，我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不打算說，之後也不打算說什麼。正常的對話是有的，也僅限於此，我也不希望他會誤會自己還有機會。」

「他在春季結束前就要離開了，你也不會記掛著他嗎？」

記掛

「這是之後的事了，我哪知道……」

「當然會知道了！因為我也知道，我一定會掛念他！儘管他沒用，又愛喝酒，又愛胡鬧，不懂整理房間，經常給別人麻煩，有手（還有一隻手嘛！）有腳卻不去工作，只懂坐吃山空……說到這嘛，沒有一件是好事！但我還是會掛念他，因為他在我的人生出現過，我會回憶，所以偶爾也會記掛！你也一定會這樣吧！不僅如此，還有比我有更多的回憶！」

「盡是不值得回憶的回憶。好吧，我會掛念他，可是這不由我控制，是上帝要我擁有這段記憶，我才會記掛。」

伊馮舉手作投降狀，卻不慎滑倒，舉起的手就被冰面撞得骨折。因為寒冷麻痺了痛覺，這時候的伊馮還不知道自己的手受傷了。

事實上，伊馮也打從心裡覺得她會捨不得他……還有這裡的一切。遠離家鄉後，他們是她遇到的第一批好人，尤其是伊諾克，在她逃離奴隸商人後，第一個遇到的人便是他，而他也為她付好房租，安頓下來，絕不是個壞人，卻自甘墮落，正正是伊馮最討厭的人。她會後悔拒絕這段告白嗎？答案是否定的，絕對是否定的。

「如果他要找別的女生相愛，然後結婚，然後生兒育女，你也會捨不得吧？你有後悔的，對吧？」

「我不後悔！將來也不會……將來的事，現在的我哪會知道！我們快走，太陽若是下山了，我們會回不了家！」

「我就說會知道了！你笨！你不懂！」

她們回到了諾鄔利，也就是最後的送貨地點，伊馮看了一眼地址，記得是商人彼得的住址。她不曉得彼得是否住在這裡，至少在這裡找得到他。伊馮把包裹交給他，他道謝後，說裡面是鹹葡萄乾，問伊馮要不要買。她拒絕了。

「賣60G的葡萄乾，連牙縫都塞不了，你倒不如用搶的。」伊馮直白說了。

「可是我沒吃過鹹的。新奇的東西賣比較貴，這也很正常吧？」

「我給你泡辣的白開水，賣你100G，你要不要？保證你沒有喝過。」

小女孩要不要

小女孩用她僅餘的思考能力想了想，的確是新奇，可是又好像不太對勁。

「我不要……」

「你們真有趣。可是我告訴你們，這些鹹葡萄乾跟其他的葡萄乾不一樣，用的是正宗柯因產的葡萄，經過莊園悉心培植和精心揀選，保證每一顆都香甜可口。但葡萄固然好吃，新鮮的葡萄卻不能久放，運送也是個大問題。製成葡萄酒，不喝酒的人又嚐不了它的美味。哎，製成葡萄乾就正好了。想吃的時候就隨手抓起一把，夏天收割時吃，秋天顧攤時吃，冬天看滑冰時吃，都完全沒有問題，不怕它買回來幾天後就馬上變壞。而且它跟葡萄酒不一樣，老少咸宜，老人和小孩都不用怕喝醉才能品嚐柯因葡萄的滋味。而我這些鹹葡萄乾更不一樣，比起普通的葡萄乾，它的鹹能增強柯因葡萄原本的甜味，吃了一口，絕對會想吃第二口，保證你停不下來。這些葡萄乾在外地可是賣100G，我這裡賣你60G，足夠便宜了吧！我不強迫你，你們就先買一把試試，覺得好吃再來光顧。怎樣？要來一把嗎？」

伊馮想買
小女孩想買

「就買一把吧，才60G，外面可是賣100G，便宜了差不多一半！伊馮，你就買……」

「……」看來回去給她泡一杯辣椒白開水好了。

伊馮也懶理這個把她們當成盤子的彼得，放下包裹後就拖著要她付錢的小女孩離開了。

最後，她們回到了旅店。伊馮給小女孩泡了一杯辣椒白開水後，又給自己泡了一杯熱的薑茶，呷了一口，湊近火光熊熊的壁爐，終於舒了一口氣。冬天就該如此。

我到底寫了什麼

啊我忘記寫伊馮摔斷手（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