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46 PM
5
1
with
DxA｜利里爾
會在Y市碰上利里爾真的是偶然，那是某天路修斯到附近便利商店時，發現有個眼熟的身影站在貨架前似乎在猶豫要買什麼，結果對方把架上的言情口袋書通通掃進了購物籃裡頭。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46 PM
在Y市路修斯碰上不少舊識，畢竟現在天魔兩界停戰，說白點就是大家都沒事做，他其實也算是沒事做的一員。
在對方結帳的時候瞧見了對方的正臉，只是對方臉上架著厚重鏡片的眼鏡，路修斯又有些不確定了，但還是為了確認到底是不是舊識的上前去搭話。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47 PM
也就是那樣的碰面，路修斯得知了利里爾開了間糖果店跟他喜歡看的書的類型。於是，他現在推著盧錫安走在了前頭，站在了Hourglass的櫃檯前。
「利里爾，你在嗎？」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47 PM
手指粗細的糖棍溫度適中，只要用不鏽鋼刀分切，再稍微放涼一會，就能擺上貨架供每一位總裁預備軍挑選。當外頭傳來熟悉的嗓音時，利里爾正好切到最後一根，於是他應和了聲，隨即匆匆結束動作，隨手鏟了盒帶到櫃檯。
「趁熱來幾顆嗎？」邊說，邊往自己嘴裡先送了顆。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49 PM
聽見利里爾的聲音，盧錫安把四處轉打量糖果店的目光收回來，落在走出來的利里爾身上。
「利里爾？」
他有些不確定，但如果路修斯說是的話那就是了，他不客氣的伸出手拿了糖就扔進嘴裡，「謝謝。」
「巧克力餅乾跟養樂多，給你。養樂多是因為前陣子做給……朋友剩下的。」把路修斯手上提的袋子接過來轉交給利里爾，順便勉強承認了某個天使是他的朋友。
為什麼路修斯今天一反常態的站在他的背後。
「巧克力餅乾我們兩個第一次做，如果不好吃可以直接說沒關係。養樂多的話，可能麻煩你幫忙我們喝一些。」路修斯歉意的笑了笑，前陣子的養樂多剩的是有些太多。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49 PM
睽違多年，利里爾終於再次看見這對兄弟同時出現，若非日前已經先見過路修斯，他大概會像盧錫安一樣語帶遲疑地試圖辨認面前的故友。一別多年，除去路修斯換了個顏色，基本上他倆似乎沒有太大變化，縱然對過往的歲月沒有太多留戀，但偶能在全新環境中碰見懷念的對象，也不失為一樁快樂——懷念的對象們還帶了零嘴來投餵，那是雙倍的快樂。
「來了就來了，還帶什麼伴手禮呢？」推了把鏡框，利里爾嘴上客氣，動作毫不拖泥帶水，高高興興拆了漂亮的袋子，捏了枚餅乾往嘴裡塞。不油不膩的巧克力苦甜與酥脆口感相互輝映，不比高級店鋪，卻有質樸的溫暖，他於是又塞了一塊，才得閒擺手示意路修斯太過謙虛。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49 PM
「小事情而已，店裡有材料就試著做看看，你可以當作幫我們的新商品試吃。」路修斯還是站在盧錫安身後，沒有打算挪位置，甚至伸手推了下盧錫安。
「哥你幹嘛，你這樣站在我背後我會覺得你等等又從懷裡摸出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盧錫安皺眉轉身看著路修斯的反常。
「我倒是希望我有帶匕首。」路修斯不冷不熱的回了話。
兄弟倆很普通的又吵起來了。
「哥！」
要不是路修斯還有點意識現在不是在他們自己店裡，早就甩出火焰了，他跟盧錫安從來就是這樣子，吵起來就是直接放火開燒。瞥了眼盧錫安，路修斯進店裡的時候還在想著他這樣挖洞給盧錫安跳會不會不太好，現在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
「利里爾你上次是不是說書裡頭有個句子很適合讓盧錫安來念？」他越過不知道到底在生什麼氣的盧錫安跟利里爾說著。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50 PM
在人界待久了，不免也被傳染對於新品與期間限定的追捧，手中的餅乾莫名地更香脆了，除去喝了口酸甜清爽的養樂多外，他就沒停手過。
利里爾明白他們之間比金堅的獨到兄弟情，因此，就算路修斯始終站在他弟身後有些奇怪，但只要在沒有客人，並且不威脅到店面安全的情況下，他還是把眼前趨近於鬩牆的互動當作相聲觀賞。送上門的點心和好戲，哪能不好好享受？
觀賞著兄弟年度拌嘴大戲，利里爾以為他們可以吵上至少十分鐘，孰料路修斯突然開口，他霎時明白為什麼盧錫安被推到前頭。取了紙巾拭淨唇角與指尖，利里爾大笑著從櫃檯下方取了本掌心大小的書籍出來，上頭明晃晃寫著《總裁的白月光》。
憑著記憶翻閱，很快就找到上回和路修斯開玩笑提及的尷尬台詞，他伸手一指——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51 PM
「該死的！我說過我不認識那個女人，你才是我命中註定的劫……而我也是你的劫！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我身邊！」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51 PM
上次閒聊出於好奇問起利里爾買很多的書是什麼樣的類型，可不可以推薦給他之後，利里爾很樂意的跟他聊了一些書裡的內容。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詞彙去形容這個類型，不過利里爾說這是總裁小說。
只有一個手掌大小的書到底有什麼樣子的吸引力，路修斯在碰見利里爾隔日就自行到便利商店購買，因為連他自己都不太了解他想買什麼，詢問了店員他想要買總裁小說，當下被店員多看了好幾眼。
那些購買回來的掌心小書，他翻閱了幾頁，男女之間的情感好像不應該是那個樣子的，裡頭的角色的台詞也很尷尬，跟他之前閱讀過的書籍有很大的差別。
這是利里爾的興趣，他還是很感謝利里爾的推薦，但這可能不是他的偏好類別。
盧錫安在利里爾翻開書之前有看到書名，那是什麼奇怪的……
「你說要讓我念這個？」他臉色怪異的說著。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51 PM
路修斯不知道利里爾到底挑了什麼句子，由於站在盧錫安背後的關係，他並沒有很清楚的看見那本書上寫了什麼，他只知道那些書本裡的台詞，應該可以大幅度削減盧錫安過剩的自信心跟……其他多的情感。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52 PM
依一本五十九元的口袋總裁小說標準而言，這本實在是陳腔濫調過頭了，幾乎是把市面上的同類型作品全剪成一頁一頁然後重組而成，沒有被告實屬運氣極好，唯一的優點只有價格。
還有那段讓他馬上聯想到這對兄弟的超貼切台詞。
沒有想到前陣子的玩笑能在今日成真，看著那張神情古怪的面容，利里爾的幸災樂禍幾乎實體化飄浮在半空中。通常會被各式尷尬台詞摧殘的只有顧客，但盧錫安顯然不知道這件事，加上他哥也是共犯，利里爾自然捉弄得心安理得。
「對，看到這句的當下，我的腦海就浮現了你們的臉。」指尖飛快點擊字句，期待他會配合自己的小小興趣，故作欲言又止，實則進行勒索地說：「你想想，我幾百年沒和你們見面了，心中卻始終有你們兄弟……如果有被我感動到的話……」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53 PM
利里爾一段話說的欲言又止的顯的有些刻意。盧錫安清楚知道利里爾肯定不會惦記他們兄弟這麼久，可是對利里爾他沒有任何的負面觀感，不可能無緣無故惡言相向，利里爾在他的印象裡還是挺好的。
最大的問題點在於路修斯似乎知道利里爾想要做什麼，他還主動的當那個促成這件事情的推手。
「好啊，我可以念，書借我。」盧錫安決定答應利里爾的要求。
在說出口的同時，盧錫安拿起那本只有手掌大小的書轉過身，面對計謀得逞看上去很愉快的路修斯。
「該死的！我說過我不認識那個女人，你才是我命中註定的劫……而我也是你的劫！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我身邊！」
這番話說的充滿情感，他一手抓著書一手抓著路修斯的手，非常誇張的表演出那本書裡頭的場景。
演到後來甚至自由發揮的額外追加了一句台詞。
「哥，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53 PM
路修斯本來還在幸災樂禍，盧錫安轉過身來面對他的時候，他就笑不出來了。
那段話被對著他說出來，他聽到後來根本就在驚訝跟恐慌之間來回徘徊的狀態。
「哥，有趣嗎，這本書？」盧錫安拿書在路修斯面前揮了揮。
路修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是怕路修斯轉身就跑，可能不會是跑，可能翅膀張開就自己飛回去了。
路修斯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還……算有趣。」
如果他聲音沒有斷斷續續會更有說服力。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53 PM
肇於路修斯自踏入店裡以來時而展現的異常，諸如把胞弟往前推，還有那謀劃著什麼的愜意神態，盧錫安的果斷答應全在利里爾的意料之中。
津津有味地就著餅乾與養樂多欣賞根本是事實的劇情，額外增加的台詞可謂點睛之筆，讓奇怪的總裁文學成了禁斷的兄弟愛情大作……尤其是男主角的真情實意，讓他都想放下零嘴鼓掌了。
只是路修斯面上的遊刃有餘瞬間坍塌，好似他根本沒想過禍水會東引那樣。
利里爾思忖片刻才反應過來，先前聊到小說時，這位變了色的墮天好友顯而易見地對人類特有的怪異文學毫無頭緒，縱使自己大致解釋過了，他大抵還是一知半解。否則怎麼會沒料到這種充滿侵略性的尷尬語句幾乎都能貼合他弟的本性呢。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53 PM
未免氣氛持續凝滯，或者是路修斯一時想不開在這與兄弟大打出手把店翻了，利里爾翻過桌上的立牌嘗試帶過話題。
「那種台詞真的很有趣對吧？來到人界後，我才發現他們有這麼奇怪的文學種類。」指尖點在八折上，另一隻手則扶了眼鏡，「為了看別人現場說出那些話，我就加了這個打折方案，這就叫做雙贏。」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54 PM
這時候任何盧錫安以外的聲音都能夠讓路修斯對那個聲音充滿興趣，他直接轉向了利里爾跟那塊被利里爾翻出來的板子，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那塊板子上。
「這樣的折扣方案確實很有趣，會很常有客人為了折扣說出那樣的句子嗎？」路修斯努力的從剛剛的尷尬困境脫離，他假裝對這個打折方案很有興趣的樣子，完全不把目光放到一旁還拿著書的盧錫安身上。
「我覺得挺有趣的，既然我剛剛答應你的要求念完了，所以我可以去挑你店裡的任何糖然後你會給我打八折對吧？」盧錫安把書放回了櫃檯還給利里爾，他現在心情很好，所以他不介意路修斯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這件事情，他知道不能逼太緊，但是路修斯的底線確實在鬆動，最起碼比他預料的好上很多，路修斯沒有轉身就跑。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55 PM
「啊，其實不多，十個裡也就兩三個吧？因為真的太丟臉了。」明顯看出路修斯對自己轉移話題的行為非常買帳，於是一邊回答，一邊收起小說，順道擺了擺手示意盧錫安自便。
別說八折，這麼精彩的戲要換個七折也不是問題，不過這種話他當然不會主動開口。
在鏡片的隱藏下，雙眼不動聲色掃過兄弟倆，確定空氣中意外的沒有任何煙硝味後，不由猜想盧錫安是否在溫水煮青蛙，而被烹煮的路修斯還真逐漸習慣了，要不然路修斯應該馬上就會拂袖而去，不會還像個沒事人那樣待在原地。
「你也去挑挑糖果吧？」再次吃起所剩不多的餅乾，利里爾用下顎指了指貨架。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55 PM
「為了折扣那些人也真是算豁出去了呢。」路修斯笑了笑，看上去有些尷尬的不自然，可能正是因為他是那些台詞的受害者。
他搖了搖頭，壓低聲音的跟利里爾問著，「他挑就可以了，你介意我跟你私下聊個幾句嗎。」
還帶著些不安的眼神這時候才願意轉向那邊被五花八門的糖果吸引住的盧錫安，只是這個眼神是向利里爾示意他不想被盧錫安聽見他想說的話。
「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你擔心店裡沒人看著的話也可以請盧錫安幫你看一會兒店。」
「我可以幫忙看店，照著架上的價格賣就好了對吧？」盧錫安很快地就接上了路修斯的話，他看上去是在挑糖果，實際上根本就放了多數的注意力在聽路修斯跟利里爾的對話。
路修斯不太意外的嘆了口氣，就算他壓低聲音，盧錫安只要想聽還是能夠聽得見。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56 PM
有人是豁出去，有人是被豁出去。利里爾想。
在落井下石再次笑出聲的邊緣，低低傳來的問題勾起了他的注意力。他很訝異路修斯會選在盧錫安也在場時這麼說，這裡到底還是同一個空間，再怎麼壓低音量仍會被聽見，而且也同時清楚昭示接下來的話題必須迴避某個傢伙。
「啊……當然沒問題。」抽了紙巾再次拭淨指尖與唇角，利里爾向著盧錫安道：「我們去樓上說悄悄話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嗎？」話裡話外佔盡了便宜，才引著路修斯往二樓走。
雖然在門口聊會比較方便，但利里爾多少有些擔心他倆說個幾句話的工夫，一回首就看見店裡的天使黏在櫥窗上嘗試讀唇語的模樣——應該是不至於，但總是有些擔心，於是猶豫了會，仍是帶著好友到二樓的客廳去。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56 PM
盧錫安聳了聳肩，拎著手裡剛剛裝的一小袋軟糖，「我顧店的報酬，謝謝。」
「我在樓下等你們。」他一邊嚼著軟糖一邊窩進了櫃檯滑手機。
路修斯跟在利里爾身後走上了二樓，最近碰面的舊識應該都這樣子的被他打擾詢問過是否能跟他短暫的談話，希望他不要因為這樣子上了朋友們的拒絕往來名單。
還有這真的不像是他會做的行為，可他想知道認識他們兄弟倆的天使也好惡魔也好，要是有人類認識他們兩個他也同樣的會去問。
「利里爾，你有看出盧錫安喜歡我這件事情對嗎？」路修斯直接就開門見山地說問了，「你對他喜歡我的這件事情有什麼想法嗎？」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57 PM
每上踏一級階梯，利里爾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好奇不斷增長，彷彿逐漸擰開的水龍頭。直至帶著對方坐上沙發那刻，他的好奇幾乎可以裝滿整個水槽。然而路修斯甫一開口，水龍頭霎時被擰得死緊，整個水槽也都乾涸了。
利里爾不確定劈頭拋來的問句是點明談話內容的開場白，還是透過反問來確認那是否屬實。他由衷希望是前者，若是後者，樓下那個遲早會因為等不及而墮天。
摘下眼鏡拿在手中把玩，回想起三人過去在天界的相處，也憶起了深埋心底的往事。他能看出路修斯不怎麼願意接受來自手足的愛情，也明白盧錫安有多渴望手足接受自己的愛意，因此，若單純以肯定或否定作答，無異於在兄弟間選邊站。
即便眼前的男子不會因三言兩語改變心意，但向朋友徵詢的舉止已經說明了他有動搖的可能。於是利里爾猶豫了片刻，才終是開口：「只要你也喜歡他，我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58 PM
每次談到這個話題路修斯都覺得他像是被放進迷宮的倉鼠，找不到正確的方向。找不到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或是讓自己能夠接受抑或是像之前一樣完全不接受不在意的理由，明明之前可以做出墮天那麼極端的行為的，現在想走也是能夠走的，他根本不用去理會盧錫安的威脅。
「那要怎麼樣才會是我也喜歡他呢？」
察覺利里爾摘下眼鏡，路修斯從再次碰上以來的違和感終於完全削減，這個利里爾真的是那個他認識的利里爾，那麼這樣的談話應該坦承點才是。
「不要跟盧錫安說這個。」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也把眼鏡摘下。
黑色的頭髮一點一點的褪去變成了燦金色，摘下眼鏡的雙眼也同樣的褪去黑色，變成了如海水般的藍，他跟盧錫安還是有稍微那麼一些不同的，雙眼的色調是他的比較深一些。
「你可能比較習慣我這個樣子，不過不能讓盧錫安知道。」他微笑著又說了次。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58 PM
大哉問總算落下，利里爾雖早有預感，卻沒有事先預備，一樓到二樓的路途遠不足以準備答案。抽象又模糊的情感要如何敘說？他甚至連輪廓都難以描摹了，更遑論具體陳述。
習慣性地歪著頭，才蹙起眉就見路修斯的模樣逐漸改變，不過須臾，卻彷彿回溯了數百年的時光。利里爾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掩著嘴不笑出聲，一雙眼瞇得只剩點縫，分明只是外貌改變，也讓他開心極了，當即湊過去倚著對方，短暫沉浸在一切都還未發生的五百年前。
「要是被他知道，他搞不好會氣到掉毛，或是纏著你說不准再變回黑的。」路修斯墮天後改變頭髮與眼瞳色彩的原因不言而喻，此刻必須瞞著盧錫安的理由亦然。他順口調侃幾句，雙眼也微微睜開，低聲喟嘆白駒過隙，復才回到當前應有的舒緩神態。
維持靠著路修斯的姿勢，利里爾沉吟片刻回歸正題，道：「比如，喜怒哀樂都被他牽著走。」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59 PM
路修斯並不排斥友好的肢體接觸或是碰觸的行為，之所以在跟盧錫安相處時被盧錫安碰到會表現出厭惡或是不悅的情感，那是因為就算他再是鴕鳥心態也不可能會和早就對他表露心意說出喜歡他，愛他，甚至想跟他上床的弟弟有任何過於親密的肢體接觸。
很多時候他寧願裝瞎或是睜隻眼閉隻眼，這對他來說不難，逃避問題一向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他氣到掉毛也不是頭一次，更何況他脾氣差成那樣，會氣到掉毛的話也是理所當然。」路修斯跟在利里爾的話後說起自己雙胞胎弟弟的壞話，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批評弟弟脾氣的罪惡感，他陳述的是事實。
利里爾這樣倚著他和他聊天，恍惚間路修斯好像回到了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時間點，好像他不是正在尋找關於盧錫安感情問題的解答。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00 PM
「這不成立，利里爾。我的情感大多數是因為跟盧錫安有關的事，特別是憤怒跟悲傷的情緒。」他搖頭否定利里爾的回答。
「你這樣說就等同於在說我從誕生開始就喜歡自己的親生弟弟，我可是好幾次都認真的想過把盧錫安弄死。」路修斯低聲的說明原因。
有一部份的他很討厭盧錫安是真的，就算是現在他的腦袋裡也有非常非常小的一塊地方在叫囂著想要把盧錫安弄死。
但他現在不會去做，也不可能去做，太愚蠢了，把盧錫安弄死幾乎等同於自殺行為。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00 PM
陰錯陽差猜中盧錫安會氣到掉毛，利里爾實在忍不住，只是勉強壓制著音量，不讓自己的猖狂笑聲收入樓下事主耳中。直到聽見爆料者對於自己嘔心得出的結論進行反駁，利里爾才收拾情緒，試著讓自己上道一點。
「啊……那好像真的不能用情緒有沒有被牽動判斷，你們雙胞胎都這樣的嗎？」他一直都知道路修斯不是那麼喜歡自己的孿生兄弟，卻也沒想過到了想抹殺對方的程度，明明他們以前幾乎都是同進同出，即便會拌嘴，也遠不及劍拔弩張。
——說起來，都想過要把弟弟做掉了，那他倆又是為什麼要避開盧錫安，坐在這裡像不知道自己已然春心萌動的少女與出餿主意的閨密那樣聊著「怎樣才算喜歡他」的話題？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00 PM
利里爾盯著那雙比海還深邃的眼眸，覺得路修斯鑽的牛角尖根本不只他問出口的那個，還有一些更根本的問題，那才是至關重要的。於是忖了半晌，開口：「你想弄死他，卻也想知道怎樣才算喜歡他，這樣是不是有點矛盾了？」
「畢竟我們不會想弄死喜歡的對象，也不會考慮自己是否喜歡一個討厭到希望他消失在世界上的傢伙，對吧？」
挪動身子，他將視線挪到桌面的空杯上，換個角度切入：「讓我好奇一下，假設你今天拒絕盧錫安的話，是因為你不想接受，還是你不能接受？」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01 PM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經歷過這個時期，但是我有。幼年期的時候我很喜歡對他
動手
，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兩個只有一起活跟一起死，有時候下手太重我得跟他一起在床上躺個好幾天。」路修斯垂下眼，現在想起來他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過於蠢笨，明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怎麼就做了，而且還不只做過一次。
「不過現在不會了，不然我當初就不會選擇墮天這條路。你想想，我如果當初是直接往他脖子上來上一刀解決所有事情，我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他打趣地說著另一種解決方式，雖然如果往盧錫安脖子劃上一刀好像他們兩個會一起回去見上帝。
思緒被利里爾的話帶回最一開始他的問題上，路修斯沒有逃避利里爾的視線，他猜想他的眼裡應該只盛放著茫然，他拿起桌子上的空杯，在手上轉著：「我覺得我兩個都是，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怎麼想？」又把問題扔了回去。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01 PM
一番豐功偉業聽得他一愣一愣，不假思索地道出感想：「你小時候還挺不聰明的嘛。」輝煌的過往放到如今根本是黑歷史，利里爾實在不知道這對兄弟從以前到現在的感情是好還是不好，簡直比狗血連續劇裡的人物關係還要錯綜複雜。
不過經過提醒，他稍微有些明白面前男子至今還沒真把胞弟處理掉的原因了，無非就是怕買一送一。
「墮天還真的是你唯一的出路，只有那裡是他追不到的。」面對驚悚的玩笑，利里爾有些慶幸那席話只止步於想像，否則照路修斯在某些方面的果決，那刀下去煩惱沒了，命也沒了。
說著，目光落在舞動於對方指掌的物品，一對綠色眼珠追著粉色杯子，思緒則跟著明顯是找不到答案，故而又被拋回的問題上。試著設身處地同理路修斯的經歷，「嗯……如果是不想接受的話，那我就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感受很重要。如果是不能接受的話，那要看是為什麼不能。」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03 PM
手裡的杯子成了有趣的玩具，路修斯一邊轉著杯子一邊思考起又被扔回來的問題，他也沒想太久，答案顯而易見：「因為他是我弟弟，這不是很簡單的倫理道德題嗎？雖然我們會一起活著一起死掉，但是不代表我們要像是情人般的在一起吧。」
「我是說沒有出現任何狀況，他沒有跟我告白的話......？我不知道，我沒辦法得知沒發生過的事情。」
本應平靜無波的深藍泛起陣陣漣漪，他抿了下嘴，頭痛的說著：「我知道我的感受很重要，他的表現卻說明了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他會維持一樣的行為，一樣的追求我。就算我不管他也會一樣，我甚至前陣子才接收到他第二次的告白。」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03 PM
路修斯口中理所當然的倫常限制對利里爾來說反倒不是那麼重要，因為他曾經傾心於他名義上的養父。然而他們根本不以父子關係相待、相稱，更不是真正的血親，在這種情況下舉為例子似乎有點薄弱，但他還是說了。「倫理的話，我覺得只要心裡過得去就好，如果是顧忌旁人眼光的話就太辛苦了。你記得迪藍吧，我喜歡他很長——一段時間。」
隨口把不曾說出的往事搬了幾句出來，利里爾才意識到不妥。路修斯剛說完他的手足有多麼罔顧他的意願死纏爛打，自己就這麼說，簡直像是要說服、強迫路修斯接受家人變愛人。
於是他尾音才落下，又急忙解釋：「啊……舉這個例子不是說你一定要接受他，我只是想說，道德倫理也不是什麼非遵守不可的圭臬。而且就像你說的，你們確實沒有一定得成為情人的理由。」說完，他本著良心再道：「如果他根本不考慮你的感受，那也是不太適合成為伴侶。」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04 PM
利里爾的回答讓路修斯感到訝異，他記得迪藍是誰，那是利里爾的父親，或者說是利里爾的養父比較恰當，迪藍跟利里爾完全沒有血緣關係，若是拿來作舉例他沒辦法理解。
……好像也能作為參考。
「若是不顧忌旁人的眼光，又該如何呢？你有跟迪藍說過你喜歡他嗎？你有跟他說過你愛他嗎？或是你有說過你想跟他……？」問句一個又一個，像是不將利里爾問到啞口無言的地步不罷休，他渴望有個誰跟他站在完全相同的立場來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路修斯近乎逼迫的問句沒問完，他停下質問，如此未免也太過情緒化。
「抱歉，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太過激動了，應該沒嚇到你吧？」伸手輕拍利里爾的手背。
「不過請讓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就好，如果太過冒犯的話你可以選擇不回答我的。你有吻過迪藍或是迪藍吻過你嗎？不是那種打招呼的吻臉頰或是吻額頭，我是說嘴對嘴的親吻。」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05 PM
急切的態度與連珠炮般的疑問證實自己剛才的例子並無不妥，甚至意味著它觸及了路修斯介懷的部份，利里爾當然沒有半點不快，還覺得自己歪打正著，非常不錯。他背倚路修斯，像隻用海草把自己纏好的愉快海獺，雙手搭在腹部，躺得非常自在愜意，連眼睛都閉上了，「沒事沒事。」
語氣平穩地開口，將對方未道盡，卻顯而易見的問題也一併回答：「嗯……我很常說喜歡他，也常常抱住他或是要他揹我，上床什麼的當然沒有，那種事要確定關係之後才能做吧？」
「吻的話……一次。我親了他，他喊了我的名字然後回應了。」雖然迪藍當時醉了。
說著，他往旁側摸索，找到好友的手後將之捉到身前抱著。主動挑起話題的本意非是想暴露傷痛討要安慰，但現在的兩人都是五百年前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撒了個嬌。
——就算是好朋友，諮商也是要收費的。他想。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05 PM
輕拍著利里爾手背的手被利里爾反手握住拉去抱住，路修斯負面情緒散去不少，友好的肢體接觸能夠帶來撫慰心靈的效果，本來對人類這樣的理論抱持著懷疑態度的，他現在相信了。要是他腦袋不是一團亂他可能還會對利里爾說些安慰的話，只是很不巧他現在也很需要陪伴，他就這樣沒說話陪著利里爾一陣子沒再繼續方才的話題，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感覺都是對這樣平靜氣氛的打擾。
「抱歉，問了你那些問題。」
這樣的時間始終不能持續太久，終究現在已經不是五百年前，而且他讓盧錫安單獨待在樓下，搞不好盧錫安等等就跑上來找他了。
「吻的話題我還能再繼續嗎？如果不行也沒關係的。」他小心翼翼的問著。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14 PM
感受縈繞周圍的熟悉氣息與恰到好處的陪伴，利里爾知道路修斯正用一言不發的陪伴體貼自己，這讓他有些愧疚。此刻真正需要溫暖與光芒的應該是身處迷霧中的路修斯，而不是隨口舉例就陷入低潮的自己。
往事只能留在過去，他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己突然矯情起來，還只矯情了短短幾分鐘。
拍拍被自己當成浮木的手臂，利里爾搖頭，笑道：「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提起的，如果能幫上你的話，想聽多少我就說多少。」
「你是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你想問我當時的感覺？」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14 PM
「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是什麼樣的想法或是感覺讓你決定要主動吻他嗎？」路修斯沒收回被抱著的手臂，繼續讓人靠著的說。
瞄了眼時鐘，在心裡算著他上樓跟利里爾談話的時間過了多久，可是既然手機沒有發出提示聲響代表盧錫安還沒感覺到不耐煩，他應該可以再跟利里爾聊一下天。
「親吻的當下你又感覺如何呢？」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15 PM
鉅細靡遺的程度並沒有讓利里爾感到不快，但也不由思索起對方好奇這些事的原因，是想作為之後的參考，還是用來與之前的經驗進行比較，又或者兩者皆是？就他所認識的盧錫安，似乎不是做不出強吻這種事的傢伙。
思緒擺回現實，利里爾不需要多加回想就能作答：「他不常喝酒，但我知道他只要醉了就會斷片，所以就親下去了……那種感覺很特別，像是——像是你渴了很久，終於喝到了水，或是在很冷的天氣裡，捧著一碗你喜歡的湯品，那是打從心底的滿足。」
說著，他的眉眼不自覺彎起，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描述的彷彿是個趁人之危又洋洋得意的變態，於是再次強調：「他邊喊著我的名字邊回應，所以我覺得他當下應該是知道自己在和誰做什麼的。」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15 PM
腦海裡隨著利里爾的話描繪出畫面，男人喝著酒，而另一個男人卻從一旁吻上了他。畫面成形之時，主角的臉孔卻變成了他跟盧錫安，背景也變成了公園。他想起了在公園的那個吻，那個盧錫安趁著他神智不清時湊上來的吻。
他好像也喊了盧錫安的名字，他並不承認那個時候是醉，頂多是被酒精影響了反應，沒有立刻推開親上來的盧錫安，他還是很清楚的知道盧錫安在親他，舌頭還過分的伸進他的嘴裡。
真噁心，他想，但是盧錫安的唇……很軟......他在想什麼。
回過神來發現利里爾正盯著他看，笑容他看起來是有那麼點促狹的意味，為了掩飾走神他咳了咳又問起了問題：「那你對接吻這個行為有什麼想法嗎？我是說你為什麼會想要接吻？因為單純的衝動嗎？」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16 PM
明顯分心的模樣落在眼底，利里爾不甚靈敏的直覺在這一刻嗅到了異常，他幾乎可以確信兄弟之間發生了某些事。而出乎意料的，路修斯面上並沒有太多不悅，即便方才似是有一瞬的不快，但一下便煙消雲散，也不知道是刻意掩飾，還是想到什麼讓神色好轉的事。
挑起眉，他只是意味深長地揚起唇角，暫且不過度挖掘好友走神的原因。
「只是想和他做些親密的事而已，所以應該算衝動吧。」回想之下，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當時太過魯莽，才會有那等逾矩的行為，「嗯……雖然不後悔，不過在沒有交往的情況下偷偷做那種事還是有點罪惡感，但那都是後來的事了，當下還是很開心。」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17 PM
聽見這樣的行為對另一方來說還是會有罪惡感的產生，路修斯發出了然的聲音，所以對於盧錫安來說道德可能也是種問題嗎。可是他不太看的出來盧錫安對他做的一些肢體碰觸行為曾有過牴觸，雖然他自己在被告白之前，也覺得弟弟的撒嬌行為跟討要摸頭及擁抱的行為都沒問題。
「我不知道接吻會不會開心，但是我知道盧錫安的行為是很衝動，再之後他被我推開了。」還是選擇隱晦的坦誠他有被盧錫安吻過的經驗。
「他貼上來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我以為只是跟平常一樣想要我摸他的腦袋或是用他的額頭貼著我的額頭，我那個時候腦袋不怎麼清楚，喝了不少酒，而且我們還在公園，我沒想過他會直接吻我。」解釋起當下發生的狀況跟自己在那個時候有飲酒。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18 PM
早有心理準備後，聽出路修斯的弦外之音那刻幾乎沒有丁點意外，盧錫安在他眼裡確實帶有些支配、衝動、侵略的危險特質，原來再尋常不過的撒嬌與示好超出界線，轉為積極示愛也是合乎想像的。真要說的話，路修斯在遇襲後還能和盧錫安和平共處才是最出乎利里爾意料的，「我很意外在發生了這件事後，你還會和他一起行動。」
雖說他們的關係本就複雜，但利里爾以為路修斯身處沒辦法殺掉盧錫安，又無處可逃的情況下，好歹也會對其惡言相向，並且不讓他與自己一起出入，現在看來卻不是那樣——似乎，他倆之間維持著某種詭異的平衡。
側了側身子，讓自己仰起直視朋友的脖頸能舒服一些，道：「那你當下有什麼感覺？生氣、困惑……或是什麼別的？」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19 PM
「我不應該跟他繼續一起行動嗎？」不理解為什麼利里爾會有這個問題出現，彈了下手指亮出了一張簽著他的名字跟盧錫安名字的契約，「這個可以成為理由嗎？我讓他待著，他幫我工作的合約書。」
跟著調整了自己的坐姿讓利里爾能夠靠得舒服些，「生氣跟噁心吧，可能還有點困惑？像是他怎麼會突然想要吻我，還是我那個時候的樣子很適合接吻......我又不是期待甜蜜蜜的戀愛的女孩子。」突然想起利里爾推薦給他的那些書裡描寫的情節。
「不過好像除了那次接吻，後來他就沒有特別做什麼了。就是前陣子莫名其妙又跟我告白，這次還說要追我追去魔界，我不在天界的時間他到底都學了什麼，我不記得那個時候他個性差成這樣子。」說著說著開始嘮叨起弟弟的個性問題。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19 PM
接過合約書上下掃視，白紙黑字清楚載明盧錫安應讓渡房屋的所有權，還得在路修斯的咖啡廳裡工作。這些付出換來的只有居住在兄長房產裡的權力，看上去像是吃了虧的冤大頭，但實際上受益的怎麼看就是——
聽著聽著，利里爾的心情有些微妙，恍惚有種朋友正被瘋狂追求者糾纏，但朋友似乎又不是真的很厭惡瘋狂追求者的錯覺。
「也不是這麼說，我只是以為你可能至少會要他離你遠一點，雖然你說後來他就沒再那麼做了，但他聽起來一樣像個隨時都會襲擊你的變態。」毫不客氣地說，然後試圖回想盧錫安以前到底是什麼樣的天使。孰料他越想，越覺得盧錫安本質上其實並沒有改變太多，只是手段與態度變得更加激進，至於原因，大概就是路修斯墮天吧。
「我覺得，他可能沒想過你會真的離開他，所以你走了之後，他才變得比以前更瘋？」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0 PM
「我很常說讓他離我遠一點，我基本上現在每天都要說一次這句話。」聽到利里爾說到一半時路修斯皺眉反駁，他不是完全沒那麼說過。
只是等到利里爾說完後，他又沒了剛剛反駁的底氣了，有些沮喪的說著：「你這樣說的好像我戒心全無似的，我如果再跟你說他第一次在人界碰上我的時候威脅我說要到我房間強姦我，這樣是不是更糟糕。」
拉起利里爾的手摀住自己的臉，被利里爾這樣一說他是挺沒防備心的，但他下意識的就是覺得這樣子的相處沒問題，跟在天界時的差別只在於要時常提醒自己不要讓盧錫安太靠近自己或是踏進他的私人空間罷了。
「他都敢對我下藥，他怎麼不會想到我清醒之後會報復他。」邊說邊繼續抓著利里爾的手不放，隱隱覺得這個談話再往這個方向繼續進行下去好像太破壞盧錫安的形象，要是之後天界跟魔界的傳言更糟了怎麼辦。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1 PM
「反正他敢做他想做的事情，我也敢做我想做的事情。」路修斯稍微的維護了下弟弟的形象把話題帶了回來，沒再繼續說發生過什麼。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1 PM
斯文聲線道出太多秘辛，語氣並不是控訴暴行惡狀的激昂，彷彿只是普通地抱怨手足吃了自己藏在冰箱的甜品，利里爾不知道該用嘆為觀止還是火冒三丈來形容此刻心境，只是任對方捉著自己的手，心想你真的沒有戒心。
盧錫安的作為遠比想像還要過火放肆，若站在同樣喜歡上親屬的立場，即便自身並不介意，也多少能體會盧錫安可能揹負的壓力與罪惡，當路修斯說兄弟怎麼能談戀愛時，他還可以試著說些什麼。但無關身份，那些行徑是不能被容忍的，放話要侵犯手足，甚至還下藥？路修斯還能與他同進同出甚至同住？
「路修斯……」利里爾蹙著眉，直起身把路修斯攬進懷裡，對於他和胞弟同生共死的連結及複雜危險的情感糾葛感到棘手，心中天平亦迅雷不及掩耳地傾斜。他試著提出不用多想就知道會被駁回的提議：「你留在我家，不要跟他回去了。」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1 PM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路修斯愣住，他說了什麼話讓利里爾覺得他需要擁抱嗎。半响才伸出手回抱住利里爾，他輕拍著利里爾的肩膀失笑道：「怎麼突然要我留在這裡？你喜歡我陪你說話的話我可以很常來的。」
見利里爾還是沒放開他，他整理起自己的思緒，總算是意識到了利里爾的反應是為何，剛剛他好像太沉浸在訴說的情緒跟為了保留盧錫安的面子做的考量，不過看利里爾的樣子，盧錫安的面子應該是沒了，形象也大概沒了。
「我不能說現在這個狀況算是沒事，但問題擺在我面前，躲也躲了，逃也逃過了，總是要解決的。」他把頭靠在了利里爾的肩膀上，輕嘆著氣。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2 PM
知道路修斯似乎誤會了，但倒也不是真的誤會，利里爾確實喜歡和這位好友談天，只是自己剛才的建議並不是單純為了想和對方一起玩才提出的，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澄清，只是順應著點頭。
至此，他對樓下那個的印象分數可謂急轉直下，然而一旦下樓，這些話題與心思也只能暫且封存，才能避免為路修斯帶來麻煩。雖然盧錫安大概也明白被支開無非就是要談論和他有關的事，只是這些內容是利里爾始料未及的，相信盧錫安亦然。
「嗯……」順著髮流輕撫微捲青絲，利里爾說不出自己能幫上什麼忙，也清楚對方說的是正確的，依舊覺得無奈與憐惜，「那……如果有什麼需要，或是想談談的話都不要跟我客氣，知道嗎？」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2 PM
這樣的跟好友傾訴，他的情緒早已緩和許多，長久以來的鬱悶感也散了大半，繼續靠著利里爾，「我可以處理的，真的。」
最糟也不過一起回去見上帝，真的差到只剩下那種解決方法，他搞不好在見到上帝後，還能質問上帝到底在創造他們兄弟倆的時候弄錯了什麼。
「你覺得我們現在該下樓去了嗎？我們好像聊了蠻久的時間了。」路修斯指了指時鐘。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2 PM
清楚對方個性，也知道這件事目前無解，他沒再就此話題多說些什麼，只輕聲應和。順著手指方向看去，發現兩人的確在沒有某位天使打擾的情況下聊了許久，實在不容易。
「也行，再不下去的話，等等盧錫安大概就跑上來了。」
知道多年好友們的經歷，利里爾多少對路修斯的遭遇和盧錫安的行為有所不滿。但路修斯還好好地坐在這，道出往事時也尚算心平氣和，那他就只能相信他的話，相信他能夠妥善且安全地處理一切。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3 PM
「那你得先放開我了，或許我抱起來很舒服？當然，你的擁抱讓我好上很多，謝謝你。」路修斯拍了拍利里爾還抱著他的手，真心誠意地道著謝。
「畢竟我也不能這個樣子下去，他很熱衷想要我變回五百年前的樣子，我不想太順著他的想法，他最會得寸進尺了，我還沒做任何決定之前，還是讓一切維持原本的樣子就好。」
他的外表現在還是跟五百年前一樣的樣子，他還記得要在下樓之前變回來，不然回去之後盧錫安又要開始纏著他要求了。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3 PM
聞言鬆了手，在對方外貌轉變前多看幾眼令他懷念不已的模樣，僅只幾眼，就催促著對方開始行動，生怕盧錫安剛好跑上樓：「快快快，快變回去，他越想看，你就越不能讓他看到。」
事實上，利里爾也更為習慣路修斯以前的模樣，但他選擇染黑，與雙生兄弟作出區隔，倒也不錯，形同無時無刻提醒見者一切已經過去，立場與身份也不復以往。
不再黏著朋友坐，利里爾直起身，捏起眼鏡按回臉上，「還滿意外的，我以為他在樓下待不久，不出十分鐘就會跑上來。」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4 PM
在利里爾鬆手又回頭看了他幾次後，路修斯很快的就讓自己的樣貌變回黑髮黑眼，聽見利里爾催促的話他笑著搖頭，自己這一番上來聊天的時間，是真的讓利里爾對盧錫安的印象產生不小的變化。
他曾經有想過這樣不顯眼的色彩可能會降低盧錫安的對他的喜愛，甚至是讓盧錫安放棄追求，可是再次碰面時，他看到盧錫安的眼神就知道不是這樣子，盧錫安喜歡的不是他的外表。
那自己的弟弟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他？
於是在利里爾起身戴上眼鏡時，路修斯又陷入了思考，直到利里爾再次出聲才回神：「抱歉？你剛剛說什麼？」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跟剛剛那樣子差別很大嗎？」路修斯想了想直接問出口，他自己想不到答案，問盧錫安又不準，不如問問看利里爾好了。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4 PM
一番調侃的話語沒有獲得回應，利里爾側首望去，發現路修斯似是走神思索著什麼。也許是思量往後該如何應對盧錫安？大概不是，這道難解的題絕非幾分幾秒就能得出結論。
現在回想，根本不該讓盧錫安唸出那些台詞——命中註定的劫。路修斯聽見的當下不知作何感想。
轉過身，利里爾抱臂上下打量回神的好友模樣，那副五官沒有改變，神情姿態亦然，渾身上下只換了髮色、瞳色，要說的話能算是幾乎沒變。頓了幾秒才開口：「不大吧，雖然我比較習慣你以前的樣子，但那也只是因為習慣。」繞著對方轉一圈，打了比方：「對我來說就是你穿了套我看過上百次的衣服，跟你穿了套我從來沒看過的衣服的區別。」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5 PM
路修斯深吸了一口氣，自己也沒意識到的提高了自己的聲音：「也就是說，跟人類心血來潮的去染個頭髮還有不配戴眼鏡選擇要戴上隱形眼鏡沒兩樣對嗎？」
如果利里爾都這樣覺得，那麼盧錫安跟他相處的時間是從出生到他墮天，所以這樣子對盧錫安來說不是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嗎，可是這樣子的話，盧錫安對他外觀的執著又是非常的沒道理了，畢竟他只是染了個頭髮換了個眼睛顏色。
「那如果沒有太大的差別他做什麼那麼喜歡我變回去原來的樣子，都沒差不是嗎？」他真的覺得自己可能沒他想像中的那麼了解自己的雙胞胎弟弟。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5 PM
起初利里爾並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反應會那麼大，直到又一個疑問拋來，他才了然於心。
——不只對路修斯的不解，也對盧錫安的執著。
「在我看來是那樣沒錯。」頷首表達認同後，利里爾將手搭上鏡框，略略摘下幾公分，露出眼睛直視面前茫然的好友。
「在我眼裡，頭髮和雙眼變色並不是單純改變外貌，同時也代表一個分水嶺。黑髮黑眼就像在提醒我們你已經離開天界，不再是原本金髮的天使路修斯了——當然，我們都知道你還是你，那就是一個感覺。」推回眼鏡，接續道：「所以看見你變回原本的樣子，我覺得非常懷念，一來知道你其實沒有變，二來像是回到從前。我猜……看到我拿下眼鏡時，你可能也有類似的感覺？」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6 PM
眼鏡......對了，他也得戴回眼鏡。眼睛能洩漏出的訊息太多，在初至魔界時偶然得到一副眼鏡，發現無論是遮蓋情緒也好或是他不想直視著惡魔們也好，效果都很不錯，就一直戴著了，再後來他的情緒變化趨近於無，也不再排斥看著一眾惡魔們，眼鏡卻早已習慣配戴也就沒選擇不戴。
「我懷念你之前的樣貌，可是我也接受你現在選擇改變的樣貌，無論原因是什麼。利里爾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情從未改變。」認真的說完這句話後，路修斯才伸出手去拿被他擱置在桌上的眼鏡。
「那我敢說盧錫安一定沒有收到我這麼明顯的提醒。」路修斯把眼鏡戴上，鏡片的效果仍然很好的運作著，眼裡的情緒波瀾很好的被抑制住，透過鏡片能看到的是一片平靜無波的黑。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6 PM
抿起唇，他有一秒的手足無措，隨後乾脆像搞笑影片裡的惡劣綿羊那樣，垂首往才戴好眼鏡的路修斯撞去。
力道不輕也不重，恰好是不會把對方撞得連退幾步的程度，然後雙手環住好友脖頸，徐徐道：「你也一樣。」話音剛落又鬆手退開，大笑著補了句：「但如果你整個變成粉紅色的，那我會更喜歡你。」
扶正眼鏡，放下心底那些因溫柔話語而浮起的矯情，利里爾看著那雙比墨要黑的眼瞳將話題帶回，推測道：「或者他就是收到了，才覺得無法接受，想要你變回金色的、以前的你？」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8 PM
被沒料想到的撞擊撞的退了一小步，然後又是利里爾摟住脖子的雙手，路修斯不禁思考起原來利里爾是這麼喜歡擁抱的天使嗎，聽見了利里爾的笑聲，他也笑著道：「你如果希望我變成粉紅色的話，或許我下次可以試試看。」
朋友的小要求他還是很願意去嘗試看看的，就是不知道粉紅色適不適合他。
「我沒變過，本質上沒變，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一樣是我。」路修斯還是不解，但問題繼續問利里爾是不會得到答案的，不管怎樣他還是得去問自己的弟弟才會有答案。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8 PM
利里爾明白自己的解釋大概無法讓對方理解，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無比抽象。一下說對方就像換了套衣服罷了，一下又把對方分成過去和現在，能弄清楚的話，他大概會懷疑路修斯能透視自己的腦袋。
變了，同時也沒變，這種模稜兩可只能意會的概念太過縹緲，也許有天自己能想到如何說明，或是對方能自己悟道。
「嗯，你的餡料都是一樣的，只是外面看起來不太一樣。」理了理撞亂的髮絲，利里爾細細打量路修斯是否完全變回來時的模樣，「我看看，頭髮、眼睛、眼鏡都變回去了，這樣他應該不會發現什麼吧。」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8 PM
「這樣好像是什麼湯圓餡料，對了，你喜歡吃湯圓嗎？」讓利里爾檢查確認自己的外表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會暴露他剛剛做的事情，一邊跟著利里爾走下階梯。
在樓下等待許久的盧錫安還是維持著他們上去時看到的樣子趴在櫃台玩手機，唯一的差別是，店門似乎被鎖上了。
「......利里爾，你的店裡就這樣關門沒問題嗎。」路修斯有點無語。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8 PM
「喜歡，不過我喜歡沒有餡的，包餡的很容易燙——」站在一級階梯上，利里爾的眼與耳同時接收到臨時員工正在偷懶的訊息。平心而論，他是真的不介意一兩天不開店，更何況他們上樓聊了再久也連半天都不到，著實沒什麼問題。
不過在聽完盧錫安的
豐功偉業
後，利里爾挺想藉機數落他一頓。
半晌，他只是用一如往常地態度調侃道：「沒問題，我一點都不意外這個哥寶會在我們說悄悄話的時候把店門關了。」說著，順手也把收銀機電源關閉。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29 PM
盧錫安在大概路修斯跟利里爾上樓的五分鐘後就像是在自己店裡一樣，很順手的就把店門關上，然後把門上鎖，最後坐回櫃台裡滑手機，一整套動作下來完全沒有猶豫堪稱一氣呵成。
忍了好幾次想要上樓去聽路修斯跟利里爾到底在說什麼的衝動，也沒有發任何訊息跟打電話給路修斯。他已經快忍耐到極限了，路修斯再不下樓，他就要上去找路修斯，管是誰在跟路修斯說話，誰都不能阻止他跟他哥待在一起。
「哥寶？那是什麼。」盧錫安趴在櫃台上有氣無力的說，「哥，我餓了。」
這招好久沒用了，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用。
「......你不是有吃糖。」路修斯看著擺在手機旁的一大堆糖果紙，看來除了軟糖以外，盧錫安還吃了很多別的糖果，「要吃飯的話我們就回家。」
盧錫安還沒來的及高興，路修斯就轉頭問著利里爾：「利里爾你如果不知道要吃什麼的話，要到我家來吃飯嗎？」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29 PM
桌上擺滿了糖果紙和等待兄長返回的焦慮——他曾在電視劇裡看過這種畫面，那是一名身處勒戒所的母親在毒癮發作時，暴飲暴食糖果餅乾，竭力不去想毒品的劇情。
始終乖巧待在樓下的盧錫安就像那名犯了毒癮又奮力克制的人類。
這代表他對路修斯仍有基本的尊重嗎？如果他們在樓上多待一會，盧錫安又會是什麼反應？縱使早在數百年前就認識他們，在稍早的談話後，兄弟們的形象仍在利里爾腦裡產生了變化。輕鬆一點說，就是《變態總裁和他的白月光》；嚴肅一點說，他實在很擔心有一天路修斯會抓著盧錫安一屍兩命。
於是懷著理解好友安危，與另一名好友危險程度的心，利里爾在眼鏡上化出笑眼，道：「你都這麼問了，我當然不會客氣。」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30 PM
盧錫安盯著利里爾，鏡片上的笑眼加上利里爾開心的笑著，路修斯看起來也很開心，他們到底在樓上說了什麼。他是有推測路修斯會想要跟利里爾聊關於他們兩個的事情，但是路修斯在樓上待的時間比他想像的還要久，怕是再晚個幾分鐘他都會直接上樓，打斷他們的談話。
「好吧，那利里爾你有想要吃什麼嗎？」盧錫安乾脆的妥協的問著。
畢竟是路修斯的邀請，他不好說些什麼，而且讓利里爾來家裡吃飯他沒有任何損失，利里爾跟路修斯應該算聊得來，就請利里爾到家裡吃一頓飯而已。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31 PM
盧錫安的問題恰好與路修斯的邀約相反，利里爾不由停頓了幾秒才徐徐開口，將晚飯吃什麼的千古難題交棒給盧錫安去煩惱：「就是不知道吃什麼，所以才去你們家打擾。」
「所以給我個驚喜吧。」說著，利里爾收拾起滿桌糖果包裝紙，一捧接著一捧丟棄，從垃圾數量深刻體會到被拋在樓下的天使有多焦躁，以及——他沒有衝上樓抓了哥哥就跑該是多麼大的奇蹟。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32 PM
Wed, Nov 16, 2022 5:34 PM
盧錫安接到被拋回來的千古難題，他立刻開始想冰箱裡的食材搭配，跟思考起要不要回去的路上去一趟超市採買。
路修斯在算盧錫安吃的糖果種類，扣掉一開始他看到的那袋軟糖，光是那些利里爾捧著的五彩繽紛糖果紙的種類就起碼有六種。
「你是吃了多少糖？」路修斯看著那堆糖果紙，把站在他旁邊不動的盧錫安推過去幫忙整理，「自己吃的自己處理。」
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其中一件是掰開盧錫安的嘴，檢查那張嘴裡的牙到底蛀光了沒有，到底怎麼有辦法吃下那麼多糖果。
盧錫安跟著幫忙利里爾整理他製造出來的大量包裝紙，嘴裡碎念著：「等你們下來而已，不然我早就上去了。」說是碎念可是音量路修斯絕對能聽見。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32 PM
「那我還要感謝你沒上來打擾我們聊天嗎？」
「對喔，哥。」
「……我晚餐要吃新鮮的北海道帝王蟹，給我去撈回來。」
「就算用飛的過去也不可能一天來回吧！」
兄弟倆又開始吵起來了。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32 PM
＝＝＝＝＝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35 PM
DxA｜利里爾
: 謝謝交流
！利里爾對弟弟的印象產生了很多變化（Ｏ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44 PM
呀謝謝兄弟中交流，亂倫edJK和亂倫ingJK的閨密談心會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唯一受害者就是樓下那個哥寶，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46 PM
亂倫edJK和亂倫ingJK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47 PM
我永遠不能忘記這個會讓盧錫安被警察帶走的哏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48 PM
上銬帶走(O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49 PM
哥哥會去探監嗎？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49 PM
路修斯你會去探監嗎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49 PM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49 PM
這個沒救了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51 PM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1:52 PM
盧錫安很快就會為了路修斯成為模範受刑人然後假釋出來的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1:58 PM
為了他哥他什麼都辦的到
DxA｜利里爾
@nearbylake
Wed, Nov 16, 2022 2:02 PM
這就是真愛嗎……
路修斯＆路西安
@lucius1115
Wed, Nov 16, 2022 2:04 PM
Wed, Nov 16, 2022 2:04 PM
這應該是真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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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Y市碰上利里爾真的是偶然，那是某天路修斯到附近便利商店時，發現有個眼熟的身影站在貨架前似乎在猶豫要買什麼，結果對方把架上的言情口袋書通通掃進了購物籃裡頭。
在對方結帳的時候瞧見了對方的正臉，只是對方臉上架著厚重鏡片的眼鏡，路修斯又有些不確定了，但還是為了確認到底是不是舊識的上前去搭話。
「利里爾，你在嗎？」
「趁熱來幾顆嗎？」邊說，邊往自己嘴裡先送了顆。
「利里爾？」
他有些不確定，但如果路修斯說是的話那就是了，他不客氣的伸出手拿了糖就扔進嘴裡，「謝謝。」
「巧克力餅乾跟養樂多，給你。養樂多是因為前陣子做給……朋友剩下的。」把路修斯手上提的袋子接過來轉交給利里爾，順便勉強承認了某個天使是他的朋友。
為什麼路修斯今天一反常態的站在他的背後。
「巧克力餅乾我們兩個第一次做，如果不好吃可以直接說沒關係。養樂多的話，可能麻煩你幫忙我們喝一些。」路修斯歉意的笑了笑，前陣子的養樂多剩的是有些太多。
「來了就來了，還帶什麼伴手禮呢？」推了把鏡框，利里爾嘴上客氣，動作毫不拖泥帶水，高高興興拆了漂亮的袋子，捏了枚餅乾往嘴裡塞。不油不膩的巧克力苦甜與酥脆口感相互輝映，不比高級店鋪，卻有質樸的溫暖，他於是又塞了一塊，才得閒擺手示意路修斯太過謙虛。
「哥你幹嘛，你這樣站在我背後我會覺得你等等又從懷裡摸出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盧錫安皺眉轉身看著路修斯的反常。
「我倒是希望我有帶匕首。」路修斯不冷不熱的回了話。
兄弟倆很普通的又吵起來了。
「哥！」
要不是路修斯還有點意識現在不是在他們自己店裡，早就甩出火焰了，他跟盧錫安從來就是這樣子，吵起來就是直接放火開燒。瞥了眼盧錫安，路修斯進店裡的時候還在想著他這樣挖洞給盧錫安跳會不會不太好，現在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
「利里爾你上次是不是說書裡頭有個句子很適合讓盧錫安來念？」他越過不知道到底在生什麼氣的盧錫安跟利里爾說著。
利里爾明白他們之間比金堅的獨到兄弟情，因此，就算路修斯始終站在他弟身後有些奇怪，但只要在沒有客人，並且不威脅到店面安全的情況下，他還是把眼前趨近於鬩牆的互動當作相聲觀賞。送上門的點心和好戲，哪能不好好享受？
觀賞著兄弟年度拌嘴大戲，利里爾以為他們可以吵上至少十分鐘，孰料路修斯突然開口，他霎時明白為什麼盧錫安被推到前頭。取了紙巾拭淨唇角與指尖，利里爾大笑著從櫃檯下方取了本掌心大小的書籍出來，上頭明晃晃寫著《總裁的白月光》。
憑著記憶翻閱，很快就找到上回和路修斯開玩笑提及的尷尬台詞，他伸手一指——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詞彙去形容這個類型，不過利里爾說這是總裁小說。
只有一個手掌大小的書到底有什麼樣子的吸引力，路修斯在碰見利里爾隔日就自行到便利商店購買，因為連他自己都不太了解他想買什麼，詢問了店員他想要買總裁小說，當下被店員多看了好幾眼。
那些購買回來的掌心小書，他翻閱了幾頁，男女之間的情感好像不應該是那個樣子的，裡頭的角色的台詞也很尷尬，跟他之前閱讀過的書籍有很大的差別。
這是利里爾的興趣，他還是很感謝利里爾的推薦，但這可能不是他的偏好類別。
盧錫安在利里爾翻開書之前有看到書名，那是什麼奇怪的……
「你說要讓我念這個？」他臉色怪異的說著。
還有那段讓他馬上聯想到這對兄弟的超貼切台詞。
沒有想到前陣子的玩笑能在今日成真，看著那張神情古怪的面容，利里爾的幸災樂禍幾乎實體化飄浮在半空中。通常會被各式尷尬台詞摧殘的只有顧客，但盧錫安顯然不知道這件事，加上他哥也是共犯，利里爾自然捉弄得心安理得。
「對，看到這句的當下，我的腦海就浮現了你們的臉。」指尖飛快點擊字句，期待他會配合自己的小小興趣，故作欲言又止，實則進行勒索地說：「你想想，我幾百年沒和你們見面了，心中卻始終有你們兄弟……如果有被我感動到的話……」
最大的問題點在於路修斯似乎知道利里爾想要做什麼，他還主動的當那個促成這件事情的推手。
「好啊，我可以念，書借我。」盧錫安決定答應利里爾的要求。
在說出口的同時，盧錫安拿起那本只有手掌大小的書轉過身，面對計謀得逞看上去很愉快的路修斯。
「該死的！我說過我不認識那個女人，你才是我命中註定的劫……而我也是你的劫！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我身邊！」
這番話說的充滿情感，他一手抓著書一手抓著路修斯的手，非常誇張的表演出那本書裡頭的場景。
演到後來甚至自由發揮的額外追加了一句台詞。
「哥，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那段話被對著他說出來，他聽到後來根本就在驚訝跟恐慌之間來回徘徊的狀態。
「哥，有趣嗎，這本書？」盧錫安拿書在路修斯面前揮了揮。
路修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是怕路修斯轉身就跑，可能不會是跑，可能翅膀張開就自己飛回去了。
路修斯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還……算有趣。」
如果他聲音沒有斷斷續續會更有說服力。
津津有味地就著餅乾與養樂多欣賞根本是事實的劇情，額外增加的台詞可謂點睛之筆，讓奇怪的總裁文學成了禁斷的兄弟愛情大作……尤其是男主角的真情實意，讓他都想放下零嘴鼓掌了。
只是路修斯面上的遊刃有餘瞬間坍塌，好似他根本沒想過禍水會東引那樣。
利里爾思忖片刻才反應過來，先前聊到小說時，這位變了色的墮天好友顯而易見地對人類特有的怪異文學毫無頭緒，縱使自己大致解釋過了，他大抵還是一知半解。否則怎麼會沒料到這種充滿侵略性的尷尬語句幾乎都能貼合他弟的本性呢。
「那種台詞真的很有趣對吧？來到人界後，我才發現他們有這麼奇怪的文學種類。」指尖點在八折上，另一隻手則扶了眼鏡，「為了看別人現場說出那些話，我就加了這個打折方案，這就叫做雙贏。」
「這樣的折扣方案確實很有趣，會很常有客人為了折扣說出那樣的句子嗎？」路修斯努力的從剛剛的尷尬困境脫離，他假裝對這個打折方案很有興趣的樣子，完全不把目光放到一旁還拿著書的盧錫安身上。
「我覺得挺有趣的，既然我剛剛答應你的要求念完了，所以我可以去挑你店裡的任何糖然後你會給我打八折對吧？」盧錫安把書放回了櫃檯還給利里爾，他現在心情很好，所以他不介意路修斯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這件事情，他知道不能逼太緊，但是路修斯的底線確實在鬆動，最起碼比他預料的好上很多，路修斯沒有轉身就跑。
別說八折，這麼精彩的戲要換個七折也不是問題，不過這種話他當然不會主動開口。
在鏡片的隱藏下，雙眼不動聲色掃過兄弟倆，確定空氣中意外的沒有任何煙硝味後，不由猜想盧錫安是否在溫水煮青蛙，而被烹煮的路修斯還真逐漸習慣了，要不然路修斯應該馬上就會拂袖而去，不會還像個沒事人那樣待在原地。
「你也去挑挑糖果吧？」再次吃起所剩不多的餅乾，利里爾用下顎指了指貨架。
他搖了搖頭，壓低聲音的跟利里爾問著，「他挑就可以了，你介意我跟你私下聊個幾句嗎。」
還帶著些不安的眼神這時候才願意轉向那邊被五花八門的糖果吸引住的盧錫安，只是這個眼神是向利里爾示意他不想被盧錫安聽見他想說的話。
「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的，你擔心店裡沒人看著的話也可以請盧錫安幫你看一會兒店。」
「我可以幫忙看店，照著架上的價格賣就好了對吧？」盧錫安很快地就接上了路修斯的話，他看上去是在挑糖果，實際上根本就放了多數的注意力在聽路修斯跟利里爾的對話。
路修斯不太意外的嘆了口氣，就算他壓低聲音，盧錫安只要想聽還是能夠聽得見。
在落井下石再次笑出聲的邊緣，低低傳來的問題勾起了他的注意力。他很訝異路修斯會選在盧錫安也在場時這麼說，這裡到底還是同一個空間，再怎麼壓低音量仍會被聽見，而且也同時清楚昭示接下來的話題必須迴避某個傢伙。
「啊……當然沒問題。」抽了紙巾再次拭淨指尖與唇角，利里爾向著盧錫安道：「我們去樓上說悄悄話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嗎？」話裡話外佔盡了便宜，才引著路修斯往二樓走。
雖然在門口聊會比較方便，但利里爾多少有些擔心他倆說個幾句話的工夫，一回首就看見店裡的天使黏在櫥窗上嘗試讀唇語的模樣——應該是不至於，但總是有些擔心，於是猶豫了會，仍是帶著好友到二樓的客廳去。
「我在樓下等你們。」他一邊嚼著軟糖一邊窩進了櫃檯滑手機。
路修斯跟在利里爾身後走上了二樓，最近碰面的舊識應該都這樣子的被他打擾詢問過是否能跟他短暫的談話，希望他不要因為這樣子上了朋友們的拒絕往來名單。
還有這真的不像是他會做的行為，可他想知道認識他們兄弟倆的天使也好惡魔也好，要是有人類認識他們兩個他也同樣的會去問。
「利里爾，你有看出盧錫安喜歡我這件事情對嗎？」路修斯直接就開門見山地說問了，「你對他喜歡我的這件事情有什麼想法嗎？」
利里爾不確定劈頭拋來的問句是點明談話內容的開場白，還是透過反問來確認那是否屬實。他由衷希望是前者，若是後者，樓下那個遲早會因為等不及而墮天。
摘下眼鏡拿在手中把玩，回想起三人過去在天界的相處，也憶起了深埋心底的往事。他能看出路修斯不怎麼願意接受來自手足的愛情，也明白盧錫安有多渴望手足接受自己的愛意，因此，若單純以肯定或否定作答，無異於在兄弟間選邊站。
即便眼前的男子不會因三言兩語改變心意，但向朋友徵詢的舉止已經說明了他有動搖的可能。於是利里爾猶豫了片刻，才終是開口：「只要你也喜歡他，我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那要怎麼樣才會是我也喜歡他呢？」
察覺利里爾摘下眼鏡，路修斯從再次碰上以來的違和感終於完全削減，這個利里爾真的是那個他認識的利里爾，那麼這樣的談話應該坦承點才是。
「不要跟盧錫安說這個。」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也把眼鏡摘下。
黑色的頭髮一點一點的褪去變成了燦金色，摘下眼鏡的雙眼也同樣的褪去黑色，變成了如海水般的藍，他跟盧錫安還是有稍微那麼一些不同的，雙眼的色調是他的比較深一些。
「你可能比較習慣我這個樣子，不過不能讓盧錫安知道。」他微笑著又說了次。
習慣性地歪著頭，才蹙起眉就見路修斯的模樣逐漸改變，不過須臾，卻彷彿回溯了數百年的時光。利里爾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掩著嘴不笑出聲，一雙眼瞇得只剩點縫，分明只是外貌改變，也讓他開心極了，當即湊過去倚著對方，短暫沉浸在一切都還未發生的五百年前。
「要是被他知道，他搞不好會氣到掉毛，或是纏著你說不准再變回黑的。」路修斯墮天後改變頭髮與眼瞳色彩的原因不言而喻，此刻必須瞞著盧錫安的理由亦然。他順口調侃幾句，雙眼也微微睜開，低聲喟嘆白駒過隙，復才回到當前應有的舒緩神態。
維持靠著路修斯的姿勢，利里爾沉吟片刻回歸正題，道：「比如，喜怒哀樂都被他牽著走。」
很多時候他寧願裝瞎或是睜隻眼閉隻眼，這對他來說不難，逃避問題一向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他氣到掉毛也不是頭一次，更何況他脾氣差成那樣，會氣到掉毛的話也是理所當然。」路修斯跟在利里爾的話後說起自己雙胞胎弟弟的壞話，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批評弟弟脾氣的罪惡感，他陳述的是事實。
利里爾這樣倚著他和他聊天，恍惚間路修斯好像回到了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時間點，好像他不是正在尋找關於盧錫安感情問題的解答。
「你這樣說就等同於在說我從誕生開始就喜歡自己的親生弟弟，我可是好幾次都認真的想過把盧錫安弄死。」路修斯低聲的說明原因。
有一部份的他很討厭盧錫安是真的，就算是現在他的腦袋裡也有非常非常小的一塊地方在叫囂著想要把盧錫安弄死。
但他現在不會去做，也不可能去做，太愚蠢了，把盧錫安弄死幾乎等同於自殺行為。
「啊……那好像真的不能用情緒有沒有被牽動判斷，你們雙胞胎都這樣的嗎？」他一直都知道路修斯不是那麼喜歡自己的孿生兄弟，卻也沒想過到了想抹殺對方的程度，明明他們以前幾乎都是同進同出，即便會拌嘴，也遠不及劍拔弩張。
——說起來，都想過要把弟弟做掉了，那他倆又是為什麼要避開盧錫安，坐在這裡像不知道自己已然春心萌動的少女與出餿主意的閨密那樣聊著「怎樣才算喜歡他」的話題？
「畢竟我們不會想弄死喜歡的對象，也不會考慮自己是否喜歡一個討厭到希望他消失在世界上的傢伙，對吧？」
挪動身子，他將視線挪到桌面的空杯上，換個角度切入：「讓我好奇一下，假設你今天拒絕盧錫安的話，是因為你不想接受，還是你不能接受？」
「不過現在不會了，不然我當初就不會選擇墮天這條路。你想想，我如果當初是直接往他脖子上來上一刀解決所有事情，我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他打趣地說著另一種解決方式，雖然如果往盧錫安脖子劃上一刀好像他們兩個會一起回去見上帝。
思緒被利里爾的話帶回最一開始他的問題上，路修斯沒有逃避利里爾的視線，他猜想他的眼裡應該只盛放著茫然，他拿起桌子上的空杯，在手上轉著：「我覺得我兩個都是，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怎麼想？」又把問題扔了回去。
不過經過提醒，他稍微有些明白面前男子至今還沒真把胞弟處理掉的原因了，無非就是怕買一送一。
「墮天還真的是你唯一的出路，只有那裡是他追不到的。」面對驚悚的玩笑，利里爾有些慶幸那席話只止步於想像，否則照路修斯在某些方面的果決，那刀下去煩惱沒了，命也沒了。
說著，目光落在舞動於對方指掌的物品，一對綠色眼珠追著粉色杯子，思緒則跟著明顯是找不到答案，故而又被拋回的問題上。試著設身處地同理路修斯的經歷，「嗯……如果是不想接受的話，那我就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感受很重要。如果是不能接受的話，那要看是為什麼不能。」
「我是說沒有出現任何狀況，他沒有跟我告白的話......？我不知道，我沒辦法得知沒發生過的事情。」
本應平靜無波的深藍泛起陣陣漣漪，他抿了下嘴，頭痛的說著：「我知道我的感受很重要，他的表現卻說明了我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他會維持一樣的行為，一樣的追求我。就算我不管他也會一樣，我甚至前陣子才接收到他第二次的告白。」
隨口把不曾說出的往事搬了幾句出來，利里爾才意識到不妥。路修斯剛說完他的手足有多麼罔顧他的意願死纏爛打，自己就這麼說，簡直像是要說服、強迫路修斯接受家人變愛人。
於是他尾音才落下，又急忙解釋：「啊……舉這個例子不是說你一定要接受他，我只是想說，道德倫理也不是什麼非遵守不可的圭臬。而且就像你說的，你們確實沒有一定得成為情人的理由。」說完，他本著良心再道：「如果他根本不考慮你的感受，那也是不太適合成為伴侶。」
……好像也能作為參考。
「若是不顧忌旁人的眼光，又該如何呢？你有跟迪藍說過你喜歡他嗎？你有跟他說過你愛他嗎？或是你有說過你想跟他……？」問句一個又一個，像是不將利里爾問到啞口無言的地步不罷休，他渴望有個誰跟他站在完全相同的立場來告訴他應該怎麼做。
路修斯近乎逼迫的問句沒問完，他停下質問，如此未免也太過情緒化。
「抱歉，我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我太過激動了，應該沒嚇到你吧？」伸手輕拍利里爾的手背。
「不過請讓我問最後一個問題就好，如果太過冒犯的話你可以選擇不回答我的。你有吻過迪藍或是迪藍吻過你嗎？不是那種打招呼的吻臉頰或是吻額頭，我是說嘴對嘴的親吻。」
語氣平穩地開口，將對方未道盡，卻顯而易見的問題也一併回答：「嗯……我很常說喜歡他，也常常抱住他或是要他揹我，上床什麼的當然沒有，那種事要確定關係之後才能做吧？」
「吻的話……一次。我親了他，他喊了我的名字然後回應了。」雖然迪藍當時醉了。
說著，他往旁側摸索，找到好友的手後將之捉到身前抱著。主動挑起話題的本意非是想暴露傷痛討要安慰，但現在的兩人都是五百年前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撒了個嬌。
——就算是好朋友，諮商也是要收費的。他想。
「抱歉，問了你那些問題。」
這樣的時間始終不能持續太久，終究現在已經不是五百年前，而且他讓盧錫安單獨待在樓下，搞不好盧錫安等等就跑上來找他了。
「吻的話題我還能再繼續嗎？如果不行也沒關係的。」他小心翼翼的問著。
往事只能留在過去，他也不曉得為什麼自己突然矯情起來，還只矯情了短短幾分鐘。
拍拍被自己當成浮木的手臂，利里爾搖頭，笑道：「不用道歉，是我自己提起的，如果能幫上你的話，想聽多少我就說多少。」
「你是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你想問我當時的感覺？」
瞄了眼時鐘，在心裡算著他上樓跟利里爾談話的時間過了多久，可是既然手機沒有發出提示聲響代表盧錫安還沒感覺到不耐煩，他應該可以再跟利里爾聊一下天。
「親吻的當下你又感覺如何呢？」
思緒擺回現實，利里爾不需要多加回想就能作答：「他不常喝酒，但我知道他只要醉了就會斷片，所以就親下去了……那種感覺很特別，像是——像是你渴了很久，終於喝到了水，或是在很冷的天氣裡，捧著一碗你喜歡的湯品，那是打從心底的滿足。」
說著，他的眉眼不自覺彎起，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描述的彷彿是個趁人之危又洋洋得意的變態，於是再次強調：「他邊喊著我的名字邊回應，所以我覺得他當下應該是知道自己在和誰做什麼的。」
他好像也喊了盧錫安的名字，他並不承認那個時候是醉，頂多是被酒精影響了反應，沒有立刻推開親上來的盧錫安，他還是很清楚的知道盧錫安在親他，舌頭還過分的伸進他的嘴裡。
真噁心，他想，但是盧錫安的唇……很軟......他在想什麼。
回過神來發現利里爾正盯著他看，笑容他看起來是有那麼點促狹的意味，為了掩飾走神他咳了咳又問起了問題：「那你對接吻這個行為有什麼想法嗎？我是說你為什麼會想要接吻？因為單純的衝動嗎？」
挑起眉，他只是意味深長地揚起唇角，暫且不過度挖掘好友走神的原因。
「只是想和他做些親密的事而已，所以應該算衝動吧。」回想之下，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當時太過魯莽，才會有那等逾矩的行為，「嗯……雖然不後悔，不過在沒有交往的情況下偷偷做那種事還是有點罪惡感，但那都是後來的事了，當下還是很開心。」
「我不知道接吻會不會開心，但是我知道盧錫安的行為是很衝動，再之後他被我推開了。」還是選擇隱晦的坦誠他有被盧錫安吻過的經驗。
「他貼上來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我以為只是跟平常一樣想要我摸他的腦袋或是用他的額頭貼著我的額頭，我那個時候腦袋不怎麼清楚，喝了不少酒，而且我們還在公園，我沒想過他會直接吻我。」解釋起當下發生的狀況跟自己在那個時候有飲酒。
雖說他們的關係本就複雜，但利里爾以為路修斯身處沒辦法殺掉盧錫安，又無處可逃的情況下，好歹也會對其惡言相向，並且不讓他與自己一起出入，現在看來卻不是那樣——似乎，他倆之間維持著某種詭異的平衡。
側了側身子，讓自己仰起直視朋友的脖頸能舒服一些，道：「那你當下有什麼感覺？生氣、困惑……或是什麼別的？」
跟著調整了自己的坐姿讓利里爾能夠靠得舒服些，「生氣跟噁心吧，可能還有點困惑？像是他怎麼會突然想要吻我，還是我那個時候的樣子很適合接吻......我又不是期待甜蜜蜜的戀愛的女孩子。」突然想起利里爾推薦給他的那些書裡描寫的情節。
「不過好像除了那次接吻，後來他就沒有特別做什麼了。就是前陣子莫名其妙又跟我告白，這次還說要追我追去魔界，我不在天界的時間他到底都學了什麼，我不記得那個時候他個性差成這樣子。」說著說著開始嘮叨起弟弟的個性問題。
聽著聽著，利里爾的心情有些微妙，恍惚有種朋友正被瘋狂追求者糾纏，但朋友似乎又不是真的很厭惡瘋狂追求者的錯覺。
「也不是這麼說，我只是以為你可能至少會要他離你遠一點，雖然你說後來他就沒再那麼做了，但他聽起來一樣像個隨時都會襲擊你的變態。」毫不客氣地說，然後試圖回想盧錫安以前到底是什麼樣的天使。孰料他越想，越覺得盧錫安本質上其實並沒有改變太多，只是手段與態度變得更加激進，至於原因，大概就是路修斯墮天吧。
「我覺得，他可能沒想過你會真的離開他，所以你走了之後，他才變得比以前更瘋？」
只是等到利里爾說完後，他又沒了剛剛反駁的底氣了，有些沮喪的說著：「你這樣說的好像我戒心全無似的，我如果再跟你說他第一次在人界碰上我的時候威脅我說要到我房間強姦我，這樣是不是更糟糕。」
拉起利里爾的手摀住自己的臉，被利里爾這樣一說他是挺沒防備心的，但他下意識的就是覺得這樣子的相處沒問題，跟在天界時的差別只在於要時常提醒自己不要讓盧錫安太靠近自己或是踏進他的私人空間罷了。
「他都敢對我下藥，他怎麼不會想到我清醒之後會報復他。」邊說邊繼續抓著利里爾的手不放，隱隱覺得這個談話再往這個方向繼續進行下去好像太破壞盧錫安的形象，要是之後天界跟魔界的傳言更糟了怎麼辦。
盧錫安的作為遠比想像還要過火放肆，若站在同樣喜歡上親屬的立場，即便自身並不介意，也多少能體會盧錫安可能揹負的壓力與罪惡，當路修斯說兄弟怎麼能談戀愛時，他還可以試著說些什麼。但無關身份，那些行徑是不能被容忍的，放話要侵犯手足，甚至還下藥？路修斯還能與他同進同出甚至同住？
「路修斯……」利里爾蹙著眉，直起身把路修斯攬進懷裡，對於他和胞弟同生共死的連結及複雜危險的情感糾葛感到棘手，心中天平亦迅雷不及掩耳地傾斜。他試著提出不用多想就知道會被駁回的提議：「你留在我家，不要跟他回去了。」
見利里爾還是沒放開他，他整理起自己的思緒，總算是意識到了利里爾的反應是為何，剛剛他好像太沉浸在訴說的情緒跟為了保留盧錫安的面子做的考量，不過看利里爾的樣子，盧錫安的面子應該是沒了，形象也大概沒了。
「我不能說現在這個狀況算是沒事，但問題擺在我面前，躲也躲了，逃也逃過了，總是要解決的。」他把頭靠在了利里爾的肩膀上，輕嘆著氣。
至此，他對樓下那個的印象分數可謂急轉直下，然而一旦下樓，這些話題與心思也只能暫且封存，才能避免為路修斯帶來麻煩。雖然盧錫安大概也明白被支開無非就是要談論和他有關的事，只是這些內容是利里爾始料未及的，相信盧錫安亦然。
「嗯……」順著髮流輕撫微捲青絲，利里爾說不出自己能幫上什麼忙，也清楚對方說的是正確的，依舊覺得無奈與憐惜，「那……如果有什麼需要，或是想談談的話都不要跟我客氣，知道嗎？」
最糟也不過一起回去見上帝，真的差到只剩下那種解決方法，他搞不好在見到上帝後，還能質問上帝到底在創造他們兄弟倆的時候弄錯了什麼。
「你覺得我們現在該下樓去了嗎？我們好像聊了蠻久的時間了。」路修斯指了指時鐘。
「也行，再不下去的話，等等盧錫安大概就跑上來了。」
知道多年好友們的經歷，利里爾多少對路修斯的遭遇和盧錫安的行為有所不滿。但路修斯還好好地坐在這，道出往事時也尚算心平氣和，那他就只能相信他的話，相信他能夠妥善且安全地處理一切。
「畢竟我也不能這個樣子下去，他很熱衷想要我變回五百年前的樣子，我不想太順著他的想法，他最會得寸進尺了，我還沒做任何決定之前，還是讓一切維持原本的樣子就好。」
他的外表現在還是跟五百年前一樣的樣子，他還記得要在下樓之前變回來，不然回去之後盧錫安又要開始纏著他要求了。
事實上，利里爾也更為習慣路修斯以前的模樣，但他選擇染黑，與雙生兄弟作出區隔，倒也不錯，形同無時無刻提醒見者一切已經過去，立場與身份也不復以往。
不再黏著朋友坐，利里爾直起身，捏起眼鏡按回臉上，「還滿意外的，我以為他在樓下待不久，不出十分鐘就會跑上來。」
他曾經有想過這樣不顯眼的色彩可能會降低盧錫安的對他的喜愛，甚至是讓盧錫安放棄追求，可是再次碰面時，他看到盧錫安的眼神就知道不是這樣子，盧錫安喜歡的不是他的外表。
那自己的弟弟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他？
於是在利里爾起身戴上眼鏡時，路修斯又陷入了思考，直到利里爾再次出聲才回神：「抱歉？你剛剛說什麼？」
「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跟剛剛那樣子差別很大嗎？」路修斯想了想直接問出口，他自己想不到答案，問盧錫安又不準，不如問問看利里爾好了。
現在回想，根本不該讓盧錫安唸出那些台詞——命中註定的劫。路修斯聽見的當下不知作何感想。
轉過身，利里爾抱臂上下打量回神的好友模樣，那副五官沒有改變，神情姿態亦然，渾身上下只換了髮色、瞳色，要說的話能算是幾乎沒變。頓了幾秒才開口：「不大吧，雖然我比較習慣你以前的樣子，但那也只是因為習慣。」繞著對方轉一圈，打了比方：「對我來說就是你穿了套我看過上百次的衣服，跟你穿了套我從來沒看過的衣服的區別。」
如果利里爾都這樣覺得，那麼盧錫安跟他相處的時間是從出生到他墮天，所以這樣子對盧錫安來說不是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嗎，可是這樣子的話，盧錫安對他外觀的執著又是非常的沒道理了，畢竟他只是染了個頭髮換了個眼睛顏色。
「那如果沒有太大的差別他做什麼那麼喜歡我變回去原來的樣子，都沒差不是嗎？」他真的覺得自己可能沒他想像中的那麼了解自己的雙胞胎弟弟。
——不只對路修斯的不解，也對盧錫安的執著。
「在我看來是那樣沒錯。」頷首表達認同後，利里爾將手搭上鏡框，略略摘下幾公分，露出眼睛直視面前茫然的好友。
「在我眼裡，頭髮和雙眼變色並不是單純改變外貌，同時也代表一個分水嶺。黑髮黑眼就像在提醒我們你已經離開天界，不再是原本金髮的天使路修斯了——當然，我們都知道你還是你，那就是一個感覺。」推回眼鏡，接續道：「所以看見你變回原本的樣子，我覺得非常懷念，一來知道你其實沒有變，二來像是回到從前。我猜……看到我拿下眼鏡時，你可能也有類似的感覺？」
「我懷念你之前的樣貌，可是我也接受你現在選擇改變的樣貌，無論原因是什麼。利里爾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情從未改變。」認真的說完這句話後，路修斯才伸出手去拿被他擱置在桌上的眼鏡。
「那我敢說盧錫安一定沒有收到我這麼明顯的提醒。」路修斯把眼鏡戴上，鏡片的效果仍然很好的運作著，眼裡的情緒波瀾很好的被抑制住，透過鏡片能看到的是一片平靜無波的黑。
力道不輕也不重，恰好是不會把對方撞得連退幾步的程度，然後雙手環住好友脖頸，徐徐道：「你也一樣。」話音剛落又鬆手退開，大笑著補了句：「但如果你整個變成粉紅色的，那我會更喜歡你。」
扶正眼鏡，放下心底那些因溫柔話語而浮起的矯情，利里爾看著那雙比墨要黑的眼瞳將話題帶回，推測道：「或者他就是收到了，才覺得無法接受，想要你變回金色的、以前的你？」
朋友的小要求他還是很願意去嘗試看看的，就是不知道粉紅色適不適合他。
「我沒變過，本質上沒變，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都一樣是我。」路修斯還是不解，但問題繼續問利里爾是不會得到答案的，不管怎樣他還是得去問自己的弟弟才會有答案。
變了，同時也沒變，這種模稜兩可只能意會的概念太過縹緲，也許有天自己能想到如何說明，或是對方能自己悟道。
「嗯，你的餡料都是一樣的，只是外面看起來不太一樣。」理了理撞亂的髮絲，利里爾細細打量路修斯是否完全變回來時的模樣，「我看看，頭髮、眼睛、眼鏡都變回去了，這樣他應該不會發現什麼吧。」
在樓下等待許久的盧錫安還是維持著他們上去時看到的樣子趴在櫃台玩手機，唯一的差別是，店門似乎被鎖上了。
「......利里爾，你的店裡就這樣關門沒問題嗎。」路修斯有點無語。
不過在聽完盧錫安的豐功偉業後，利里爾挺想藉機數落他一頓。
半晌，他只是用一如往常地態度調侃道：「沒問題，我一點都不意外這個哥寶會在我們說悄悄話的時候把店門關了。」說著，順手也把收銀機電源關閉。
忍了好幾次想要上樓去聽路修斯跟利里爾到底在說什麼的衝動，也沒有發任何訊息跟打電話給路修斯。他已經快忍耐到極限了，路修斯再不下樓，他就要上去找路修斯，管是誰在跟路修斯說話，誰都不能阻止他跟他哥待在一起。
「哥寶？那是什麼。」盧錫安趴在櫃台上有氣無力的說，「哥，我餓了。」
這招好久沒用了，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用。
「......你不是有吃糖。」路修斯看著擺在手機旁的一大堆糖果紙，看來除了軟糖以外，盧錫安還吃了很多別的糖果，「要吃飯的話我們就回家。」
盧錫安還沒來的及高興，路修斯就轉頭問著利里爾：「利里爾你如果不知道要吃什麼的話，要到我家來吃飯嗎？」
始終乖巧待在樓下的盧錫安就像那名犯了毒癮又奮力克制的人類。
這代表他對路修斯仍有基本的尊重嗎？如果他們在樓上多待一會，盧錫安又會是什麼反應？縱使早在數百年前就認識他們，在稍早的談話後，兄弟們的形象仍在利里爾腦裡產生了變化。輕鬆一點說，就是《變態總裁和他的白月光》；嚴肅一點說，他實在很擔心有一天路修斯會抓著盧錫安一屍兩命。
於是懷著理解好友安危，與另一名好友危險程度的心，利里爾在眼鏡上化出笑眼，道：「你都這麼問了，我當然不會客氣。」
「好吧，那利里爾你有想要吃什麼嗎？」盧錫安乾脆的妥協的問著。
畢竟是路修斯的邀請，他不好說些什麼，而且讓利里爾來家裡吃飯他沒有任何損失，利里爾跟路修斯應該算聊得來，就請利里爾到家裡吃一頓飯而已。
「所以給我個驚喜吧。」說著，利里爾收拾起滿桌糖果包裝紙，一捧接著一捧丟棄，從垃圾數量深刻體會到被拋在樓下的天使有多焦躁，以及——他沒有衝上樓抓了哥哥就跑該是多麼大的奇蹟。
路修斯在算盧錫安吃的糖果種類，扣掉一開始他看到的那袋軟糖，光是那些利里爾捧著的五彩繽紛糖果紙的種類就起碼有六種。
「你是吃了多少糖？」路修斯看著那堆糖果紙，把站在他旁邊不動的盧錫安推過去幫忙整理，「自己吃的自己處理。」
他現在想做的事情其中一件是掰開盧錫安的嘴，檢查那張嘴裡的牙到底蛀光了沒有，到底怎麼有辦法吃下那麼多糖果。
盧錫安跟著幫忙利里爾整理他製造出來的大量包裝紙，嘴裡碎念著：「等你們下來而已，不然我早就上去了。」說是碎念可是音量路修斯絕對能聽見。
「對喔，哥。」
「……我晚餐要吃新鮮的北海道帝王蟹，給我去撈回來。」
「就算用飛的過去也不可能一天來回吧！」
兄弟倆又開始吵起來了。
這個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