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艾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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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天的跟蹤感覺像是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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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如常的路線,等待對方放學,站在校門口對面的電線杆旁,路過的女學生對他的存在交頭接耳,投以嫌惡的目光。
這倒還好,他人厭惡的眼神已經習慣了,只要不是被喜歡的人討厭,其實怎麼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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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KIKI不禁焦慮了一下,他還沒對少女露出觸手過,不知道少女知道了他其實只是一個化為人形的觸手叢會有什麼看法。
誰都可以討厭他,但若少女對他露出嫌棄的表情,他的心靈可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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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胡思亂想之時,那銀髮少女揹著書包走出了校門,今天的少女沒有和男朋友一起。
KIKI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認出了她,他總是可以認出她來,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容貌出眾,就算她走在一群奇裝異服的小丑中,他一定也可以認出她來,因為她就是有那種奇異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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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跑步跟上去,少女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讓KIKI心驚膽跳了一下,但他仍是鼓起勇氣,朝少女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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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下午……好……」
他小聲打招呼,還附上略顯僵硬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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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女只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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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往前走,KIKI也繼續尾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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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又走了五十公尺,擁擠的學生人潮散得差不多了,少女又一次回過頭,朝KIKI招了招手。後者愣了好一會兒,小步趕過去,他不覺得自己有資格站在少女身邊,但少女似乎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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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事我想了一下。」少女仰頭看著高大的KIKI,淡淡地說,「我大概每隔一陣子就會被綁架犯盯上,你是那一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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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怎麼可能?!我怎麼敢……!」KIKI拼命搖頭否認,「我是說……我只要能跟蹤就很滿足了,靠近什麼的,甚至是綁架……想都沒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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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少女繼續往前走,「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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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KIKI快步跟上,「請問……妳以前曾經被綁架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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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一次,後來都沒有。」少女說,「綁架犯也怕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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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KIKI不敢追問,聽起來就像少女隨身帶著槍似的,考慮到她出身那個舉世聞名的軍火商,這實在不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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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槍嗎?」少女回眸,「惡魔殺得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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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我不知道,我沒被……那個、殺死過……所以……」KIKI支支吾吾地回答,又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在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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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試試看嗎?」少女問,「子彈穿過你的腦袋,會不會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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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不想試……」KIKI搖了搖頭,但又隨即一愣,「那個,妳好奇嗎?如果妳想試的話,我願意挨一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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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歪頭思考了幾秒,像是認真在考慮KIKI的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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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改天,不過,也不是真的那麼想試。」那少女平靜地說,「萬一你真的死掉,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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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擔心,如果只是朝腦袋開一槍的話,我想是不會怎麼樣的……」聽見少女這樣說,KIKI忍不住有點開心,就算只是自我滿足的妄想也好,他想也許少女是有點在乎自己的,「畢竟這個人形只是擬態,我是說……我的本體並不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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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差點說溜嘴自己是觸手苗床,KIKI摀住嘴。
少女回頭看了他一眼,但什麼話也沒有說,似乎是在等待KIKI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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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妳的男朋友呢……!」KIKI心頭一緊,趕忙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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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團活動。」少女簡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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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為什麼不以女朋友為優先呢?KIKI在心底有點打抱不平,但少女看起來並不是真的很在意,或許他們的感情不是外人可以插嘴的事。
再次意識到自己是個外人,KIKI覺得有點自卑,肩膀也稍微縮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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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擦。

突然響起的快門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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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的感官異於人類,就算在嘈雜人群中細微的手機快門聲都能聽見,但他不曉得身旁的少女是怎麼聽見的。
他們兩人一起回頭,只見一個戴髮帶的長髮少女站在他們身後,她的身邊還跟著其他幾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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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破麻!」那髮帶少女咬牙切齒地說,「明明在跟學長交往、還敢和別的男人約會!知不知道廉恥啊!我要把照片發給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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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KIKI心頭一緊,正想朝那些女孩衝去,身旁的少女攔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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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她們去吧,反正我們什麼關係也不是。」她淡淡地說,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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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啊……好……」KIKI愕然,同時心底又感到有些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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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不怕我把這個發給學長嗎?!」那髮帶女孩指著手機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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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妳發了,那個人也會來問我。」少女頭也不回地說,「要怎麼做隨便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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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
髮帶女孩氣得臉紅脖子粗,舉起手中的珍珠奶茶就朝少女丟過去,KIKI一個箭步擋在少女身後,身體被濺開的飲料灑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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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方的少女停下腳步,回頭。
男人高大的身形給了她不小的壓迫感,但有身旁姊妹的助陣,她並沒有表現出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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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男人頸側竄出了一條生著尖牙利齒的嘴巴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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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呼!是珍珠奶茶耶!可以吃嗎?我可以吃掉嗎?反正都潑到身上來了!」那條生長的口器的觸手以歡快的嗓音道。

「笨……!莉莉!KIKI說過我們不可以出來啦!」男人手臂上一條紫色多節點的凸起物也發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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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面頓時讓周遭所有的高中生臉色刷得慘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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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傢伙不是人類……!」
「觸手……好噁心!!」
「呀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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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高中生們尖叫著撤退了,KIKI有一種瀕臨世界末日的絕望感,他僵硬地回頭,準備迎接少女嫌惡的眼神,然而,那銀髮少女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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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還是那樣平靜,空空的,像是什麼也沒在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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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將頸側的綠色觸手壓回去,KIKI慌張地說,「我、我可以解釋……!我是說……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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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東西好像跟你是不同的存在。」少女淡淡地開口,「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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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少女的眼神不是嫌惡、不是噁心,她還是一樣,對什麼事情都那麼淡漠,但卻是在此時,一股如釋重負的感覺流竄過全身,KIKI頓時覺得眼眶痠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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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我的觸手。」他終於鼓起勇氣,將右臂往前伸。

原本生長在上方的多節點突起物似乎因為害羞而縮了下去,手臂的表皮變回平整,但不一會兒,又有另一條形狀不同的東西突起,他的表皮改變的材質和顏色,往上方凸出,成為一條性器官形狀的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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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妳好啊!我是AIAI,我是KIKI可愛的小觸手!」那條生殖器以非常開朗的嗓音說。

「嘿……一下子就跑出這個形狀猙獰的醜東西,對女高中生的刺激性不會太強嗎?」另一條從KIKI頸側生成的黑色斑紋觸手語帶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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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他們是很吵鬧的小東西……哈哈……!」把手臂上的生殖器和頸側的觸手壓回去,KIKI緊張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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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上次沒有介紹到他們。」少女偏頭思索了一下,指向前方的道路,「今天,去喝咖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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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KIKI睜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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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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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不夜街大多處還冷冷清清,連柏青哥的霓虹燈都還未亮起,只有幾間居酒屋點亮了門口的燈籠,準備迎接下班後的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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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用感應鎖開了店門,引領少女進入情趣用品店纏夜的店面,還未到營業時間,店裡一片黑暗,KIKI開了燈,關了門,進去裡邊給少女準備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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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糟糕了,KIKI。」
在他準備咖啡豆時,OIOI從肩膀冒出來。
「為什麼把女高中生帶到這種地方?這不是存心給她添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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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沒辦法……因為她說想看觸手……所以……我、我總不能在咖啡廳或是大街上讓你們露出來吧……?」KIKI試著為自己找藉口,但卻按捺不住自己心頭那股雀躍,他無法否認,將少女帶來這裡,多少還是出於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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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終於要修成正果了嗎?」妮妮也從衣服底下鑽出來,「不管有沒有男朋友,先奪走處女的就是贏了。」

「乾脆讓她懷孕吧?肚子搞大就是我們的了。」生殖器模樣的AIAI也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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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亂講話!我沒有打算破壞她和男朋友的感情……!」KIKI面紅耳赤地反駁,將咖啡豆倒進咖啡機裡。

「就你這尿性,還說要談戀愛呢。」逼逼忍不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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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熱騰騰的咖啡拿鐵端過去時,少女正坐在沙發上,好奇地把玩著一個黑色後庭拉珠,這畫面讓KIKI嚇得毛都豎了起來。

「哇——!那個不可以……!」

他三步併兩步衝上前,放下咖啡,從少女手中奪走了後庭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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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樣品是不能碰的嗎?」少女淡淡地問。

「不、不是那樣……!」KIKI面紅耳赤地反駁,「因、因為妳是純潔的女神……所、所以……拿著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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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少女眨眨眼,「那個我用過。」

「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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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瀏海下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他瞪向自己手中的後庭拉珠,又瞪向少女,高潔不可褻玩的女神竟然用過後庭拉珠?這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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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店裡擺的東西,有一半以上都用過……除了一些比較新奇的玩具。」少女平靜地環視了架上陳列的商品一圈,目光落在一些會自己蠕動的玩具上,又隨即將視線拉回眼前的男人,「髒?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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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麼會……!我只是……有點意外……」KIKI隨即在桌前跪趴下來,抬頭仰望著少女,「那個……男朋友……原來那麼會玩的嗎?我、我覺得未成年人……做這樣的事情……不、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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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個人,那個人對這些一無所知。」少女稍稍歛下睫,「是和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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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KI楞傻了,少女在他心目中的聖潔形象正以極快的速度在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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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看不出來妳還滿會玩的嘛!」代替傻住的KIKI,觸手妮妮從衣襬下鑽出來,對眼前的銀髮少女饒富興趣地說,「我叫妮妮,是捕食觸手,妳都捕食過什麼樣的男人啊?我們來好好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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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食……?」少女認真思索了一下,「我只是、有人對我提出要求,就和對方性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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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交?講得真直接!」滴滴也忍不住竄了出來,「妳這女人還真的是破麻啊!?難道妳是在做援交的嗎?!」

「那我給妳錢,妳跟我來一砲好不好?」發發也忍不住樂得冒頭湊熱鬧。

「再多補兩萬塊,AIAI老大可以讓妳懷孕哦。」咪咪也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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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們!不要說那樣的話……!」KIKI心裡一急,連忙喝道。

他緊張地觀察少女的表情,然而,少女似乎沒有被這些無禮的發言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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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缺錢,也不是沒有拒絕過。」少女思索了一下,「但是拒絕沒有用,那就順其自然了。」

「也就是說……強暴?」FIFI愣愣地問,「妳是被強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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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沒有回答,她低頭認真思索,像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FIFI的提問,氣氛陷入了僵硬的沉默,KIKI頓時察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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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做那樣的事的!我希望妳幸福……!」他激動地將身子向前傾,「請告訴我、現在的男朋友……!並不是強迫妳在一起的對不對……!」

「那個人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少女蹙了下眉,似乎是對KIKI的發言感到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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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察覺到自己冒犯到對方,KIKI的態度立刻軟掉,不安的同時,同時又為少女的感情狀態感到有些開心。

「不必道歉,你只是不了解那個人。」少女拿起桌上的咖啡拿鐵,啜了一小口,「觸手,就這些了嗎?」

「啊……對,不是的,總共有十三種……」想起自己邀請少女來此的用意,KIKI回過神,拉開衣領,將十三種形狀功能不同的觸手都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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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中樞觸手,OIOI,他算是我的理智線。」

「請多指教,小姐。」白色的突觸觸手微微彎曲,像是在向少女敬禮。

「這些就是我的十三騎士……」KIKI對眼前神情平靜的少女緊張地苦笑,「那個……希、希望妳……不會覺得……很噁心……」

「不噁心。」少女放下空咖啡杯,「挺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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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覺得我很可愛?」生殖器形狀的AIAI圍繞著少女歡快地扭動,「可是我是能讓任何東西懷孕的凶暴大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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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任由那條生殖器貼著自己的臉頰扭動,少女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惡魔的能力挺奇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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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來……!AIAI!畫面太刺激了!」KIKI急得面紅耳赤,如果光看脖子以上的畫面,簡直就像少女在為誰口交似的。

「還有我!雖然我長得這麼可愛,但是我其實很危險哦!」張著血盆大口的莉莉也輕快地說,「我的胃液可以把任何東西腐蝕掉哦!不管是惡魔還是人類都不例外喲!」

「妳看起來也像那樣。」少女直截了當地說。

「欸?真的嗎?我看起來有那麼獵奇嗎?!」莉莉難以置信。

「妳憑什麼認為自己不是啊?!妳就是我們之中長的最獵奇的啦!」逼逼大聲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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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雖然我是沒有很喜歡妳啦,但是KIKI對妳愛慕得不得了。」妮妮不以為然地說,「不然你們就從砲友開始做起怎麼樣?」

「喂!妮妮……!」KIKI一驚。

「砲友……是指什麼?」少女問。

「哦?在這裡裝純潔?」妮妮冷哼一聲,「就是只維持性關係的對象,除了做愛之外沒有任何感情發展,不過難說呢,說不定做一做就暈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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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船有什麼關係嗎?」少女又問。

「………」

「呃……」KIKI一時語塞,「總、總之,不要理妮妮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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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性愛沒什麼興趣,不過如果我真的有需求,會考慮找你。」少女拿起書包,站起身,「我要走了,太晚回家,父親會大發雷霆。」

「欸……?」還沒消化少女所說的話,只見那銀髮少女已經走向門口,KIKI連忙站起身,「等、等一下……!我送妳吧!外面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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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護送少女出門,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上班族們陸陸續續進入剛開張的居酒屋和柏青哥店,街上也開始出現一些皮條客。
KIKI小心翼翼地陪伴少女走到不夜街的出口,又不放心地陪她走了幾百公尺的路,一直到地鐵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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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這裡就行了。」少女轉身制止KIKI繼續跟進,「剛剛說的砲友那件事……如果我真的有需求,要怎麼找到你?」

「啊、我會天天跟在妳身邊的……如果剛好在我顧店的時候,那麼、那個……」KIKI伸出手,掌心生出一小叢深藍色的細小觸手,「這是我的感知分叢,養在罐子裡,給點水就能存活了,如果可以,放在陰暗的角落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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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將觸手交到少女手中,卻又怕對方覺得噁心,掏了掏口袋卻找不到一條手帕,還想著怎麼辦,對方便從他手中接過了那一小叢觸手。
少女纖細的手的觸感立刻透過觸肢傳了過來,KIKI頓時覺得有點微高潮,整張臉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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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這個叫你就行了嗎?」少女問。

「是、是的……是那樣沒錯……」他努力壓下慾望,緊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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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你的那一天可能不會到來,但我先收著了。」少女轉身,「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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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等KIKI回答,逕自走下樓梯。
男人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樓梯的轉角,這才鬆懈下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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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希望呢。」FIFI從頸側探出了一點點,小聲地說,「需要我幫忙偷感知她房裡的情況嗎?你現在隨時能透過分叢出現在她家裡了。」

「請別這樣……我不是為了當變態才做這種事的……!」KIKI彎下身,在地鐵站的入口蹲下來,疲倦地說,「她真的是個好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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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男朋友先睡走怎麼樣?這樣她就單身了。聽起來她的男朋友還比較純潔呢,只要放個催情素說不定就去了。」滴滴在一旁出餿主意。

「她的男朋友是有錢人嗎?」妮妮饒富趣味地問。

「各位還是安靜吧,KIKI已經沒在聽了。」OIOI及時打住了這荒謬的餿主意大會,眾觸手的意識不約而同集中在KIKI的情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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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飄飄然的,猶如泡泡一般夢幻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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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各自對少女的想法都不同,但他們都喜歡這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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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只要KIKI開心就好了吧!」莉莉忍不住笑道。

「也是啦,畢竟還是第一次看見KIKI這麼認真喜歡上誰。」披披苦笑。

「而且一開始就是失戀狀態,之後也比較不會受到打擊。」逼逼也補充。

「失戀嗎……可這種情緒感覺起來不像啊。」OIOI輕快地哼笑一聲,「回去吧,K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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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管還在發楞的KIKI身體主權,站起身,離開了人來人往的地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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