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你在說什麼廢話啊怜弛哥?除了是我還能是誰,我哥都已經不在兩年多了耶。」沒想到會聽見自家兄長的名字,邵文臣震驚地瞪大了眸子,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相當納悶地低聲咕噥著,「……再說我跟我哥長得一點都不像,沒道理會認錯吧。」 誠如邵文臣所說,他們兄弟倆長得完全不像,個性、喜好、說話習慣也通通不一樣,一個成熟穩重、一個幼稚玩心重,邵文逸黑髮濃眉大眼,看起來很有男子氣概,而邵文臣長相斯文俊秀,比較像雜誌寫真會出現的美型男,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會把這兩個人搞混的。 但剛剛那個『Trick or Treat』的聲音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他幻聽了嗎?
上午七點五十五分。
揹著單肩包的徐怜弛慢悠悠晃進校園,與其他急匆匆趕著去課堂報到的同學不一樣,他腳下的步伐輕巧而慵懶,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時間的流逝。
他筆直地往前走,突然間一雙手從後方探出來摀住他的眼睛,視線被一片昏暗籠罩,徐怜弛愣了愣,反射性停住腳步,然後他聽見了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Trick or Treat!」
熟悉嗓音貼在耳畔邊低盪,徐怜弛的身體不由僵了幾分,他知道這個聲音,總是含著笑意的低沉嗓音特別撓耳,是他曾經很喜歡的聲音,而聲音的主人也是他曾經很喜歡的對象。
但那個人明明已經……不可能的吧?
眉頭微皺,徐怜弛透過指縫看見些許的光,校園景色在遮掩下變得模糊扭曲,他吞嚥了口唾液,抬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往下拽,同時轉過身輕聲質問,「是誰?」
「邵文逸……?」徐怜弛神情有些恍惚,可是很快的他就恢復清醒,不同於方才那道低沉嗓音,身前輕快的說話語調將他重新拉回現實,他用力閉了下眼睛再睜開,在看清對方長相後飛快搖了搖頭,「不對,你是文臣?」
邵文臣,他喜歡的人的弟弟。
誠如邵文臣所說,他們兄弟倆長得完全不像,個性、喜好、說話習慣也通通不一樣,一個成熟穩重、一個幼稚玩心重,邵文逸黑髮濃眉大眼,看起來很有男子氣概,而邵文臣長相斯文俊秀,比較像雜誌寫真會出現的美型男,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可能會把這兩個人搞混的。
但剛剛那個『Trick or Treat』的聲音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他幻聽了嗎?
「什麼嘛——演得太像了,差點就被怜弛哥騙了。」邵文臣聞言也跟著笑了出來。
是說他比他哥帥多了好嗎,怜弛哥的眼光到底多糟。
「對了,你來我們學校做什麼?」徐怜弛問,一臉奇怪地看著邵文臣,他記得這裡離對方的學校有段距離。
「你少來。」聽到如此蹩腳的理由,徐怜弛想也沒想翻了個白眼,他伸長手用中指往邵文臣的額頭彈了一下,「快說,不然我就打給阿姨說你蹺課了。」
「噢——好痛!」額頭傳來的疼痛讓邵文臣叫出聲來,他抬手揉著挨打的地方,看向男人的眼神充滿委屈, 「好啦,我說就是了,怜弛哥你可千萬別跟我媽打小報告。」
「嗯哼,快說。」
其實不用問他也該知道徐怜弛過得不好,喜歡的人不在了,被獨留下來的人怎麼可能會過得好?邵文臣在問出口的同時就後悔了,因為他看見了怜弛哥的表情在那瞬間變得僵硬,悲慟浸滿了那雙眼眸,深沉得令人窒息。
「抱歉抱歉,是我失言了,當我沒問過這個愚蠢的問題。」見徐怜弛陷入一陣沉默,邵文臣連忙低頭道歉,沒給對方沉浸悲傷的機會,他順勢轉移走了話題,「吶,怜弛哥,你吃早餐了沒?我還沒吃,好餓喔。」
和像根木頭似的邵文逸不一樣,邵文臣向來就擅長察言觀色,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徐怜弛也注意到自己在喜歡的人的弟弟面前失態了,他佯裝無奈地嘆了長長一口氣,順著對方製造給他的臺階下,「我帶你去吃東西吧。」
「耶!怜弛哥請客!」
「你還得寸進尺了……」
「嘿嘿。」
為什麼要來怜弛哥的學校?真正的理由邵文臣說不出口,他想追怜弛哥,他想讓怜弛哥忘記他哥。
但這是不可能的,邵文臣心想。
因為徐怜弛已經把這輩子所有的愛、所有的喜歡、所有的喜怒哀樂都留給了他哥。
他的學校位在市區中心,校門口走出去對面整條路上不是小餐館就是飲料店,其中有一家早餐店的蛋餅很有名氣,徐怜弛記得他們邵家兄弟倆都滿喜歡吃蛋餅的,就盤算著乾脆帶對方去那裡解決早餐。
「可以可以,怜弛哥挑的我都沒意見!」
「太狗腿了。」徐怜弛覺得有些好笑,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回頭跟邵文臣講話的關係,他並沒留意到前方有人,走著走著就直接撞了上去,他下意識先開口道歉才抬起頭,映入眼裡的身影讓他整個愣住,「啊、抱歉,撞到你……了。」
「怜弛哥你沒事吧?」徐怜弛撞到人後腳步踉蹌了一下,跟在後面的邵文臣伸手扶了他一把,接著才看見那個被怜弛哥撞到的男人,他錯愕地瞪大眼睛,「哥?!」
盯著那張自己從小看到大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臉,邵文臣簡直想罵髒話,大白天的這是見鬼了嗎?怎麼會有人長得跟他哥一模一樣?
「……」男人一開口,徐怜弛就知道這個人不是邵文逸了,那是截然不一樣的聲線,說話聲明明在那麼近的距離響起,他卻覺得遠得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
徐怜弛的目光遲遲沒能從男人臉上移開,看著那張分明跟他喜歡的人一模一樣的臉孔,心臟就一陣絞痛不已,眼睛也不受控制地酸澀起來。
他好想哭,真的好想哭。
天曉得他有多想再看邵文逸一眼。
「真的假的啦……未免長太像了吧?」邵文臣逐漸從視覺衝擊中回神,他還是不敢置信會有這麼相像的兩個人,看著男人的眼神帶上了點敵意,「你不是我哥,那你到底是誰?」
「什麼意思?我家只有我一個獨子。」男人皺了皺眉,雖然對於這般沒禮貌的提問感到莫名其妙,卻還是耐著性子一一回答,「我是今天剛來這所學校報到的新教授,你們是這裡的學生嗎?」
他伸手想穩住徐怜弛的身體,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怜弛哥癱軟在那個自稱是新來的教授的男人身上,而男人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原本平靜的神情浮現出一絲慌亂。
「喂喂——同學?你沒事吧?」男人邊關心邊低頭查看,靠在他胸前的男孩子似乎失去了意識,對於他們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他好像昏倒了。」
「呃。」一連收到兩個難以回應的問題,男人有些困擾起來,他是來這當數學系教授,又不是保健老師,也沒有學過通靈,怎麼可能知道這位同學為什麼會突然昏倒,「同學,你冷靜一點不要急,我們先把你朋友送到醫院再說吧。」
「我哪冷靜得下來啊……」邵文臣嘖了聲,心裡明白著急沒有用,但卻怎樣也無法保持冷靜,「老師,你快點送怜弛哥去醫院!」
「這樣吧,你先扶著他在這等,我去開車過來。」
光線侵入眼眸有一瞬間視野是模糊的,徐怜弛閉了閉眼再重新張開,天花板的紋路和燈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守在病床旁的男人聽見了細微聲響被驚擾,察覺大男孩子清醒了,他趕緊站起身走近床邊,早些時候看到一半的書就這麼被他遺留在椅子上。
「同學,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徐怜弛渾身力氣像是透支了一樣,整個人都昏沉沉的,他剛吃力地撐起身子,就聽見旁邊有人在說話,循著聲音來源轉過頭,那張與邵文逸極度相似的臉以超近的距離貼在眼前。
怎麼跟傻了一樣?醫生不是說只是營養不良外加過度疲勞才會昏倒的嗎?
「嗚——邵文逸……你、尼不咬我惹嘛?」眼眶忽然一陣熱痛,徐怜弛吸了吸鼻子,卻沒能忍住眼淚直接潰堤。
他不確定自己現在是清醒了沒有,或者說他其實還在作夢,一個喜歡的人還陪在身邊的夢,不然他怎麼會看到邵文逸出現在眼前?
「喂……等等,你不要哭啊……」徐怜弛無預警的爆哭讓男人措手不及,因為染上濃濃哭腔的緣故,他甚至沒能聽懂對方說了什麼,『不咬我』……咬?還是要?
「嗚嗚……鼻要走……」
「好好好,不會走……你先別哭了好嗎?」這句男人倒是聽懂了,他不假思索地給出口頭承諾,本意是想要安撫對方的情緒,也不曉得說錯了什麼,反而惹得對方眼淚掉得更兇了。
「……」從頭到尾明明什麼事情都沒做,卻彷彿自己在欺負人似的,男人感到有點崩潰。
噗神究竟想看什麼
他這輩子只有惹哭女孩子的經驗,這是頭一回弄哭男的,還是弄哭一個初次見面的男孩子。
男人在病床邊守了幾分鐘,見徐怜弛的情感波動沒有剛清醒時那麼大了,他深深嘆了口氣, 「我去幫你買水,你先平復一下心情,我們等等再來談話。」
徐怜弛沒有應聲,只是很輕很輕地點了點頭。
不只男孩需要時間平復心情,他同樣需要時間讓自己冷靜一下。
……總不能放著不管吧?該拿這傢伙怎麼辦呢。男人頭疼地想著。
回病房後的老師會做什麼或說什麼?
「哭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快吃吧」說完把手上提著的關東煮遞給徐怜弛
「吃點甜的吧,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很喜歡吃這個,吃完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麼了?」摸摸徐怜弛的頭
「好了,我需要有人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先吃點東西吧」
「跟我說說你們的事吧?」
老師是不是根本不想帶東西換換
男人提著在便利商店買的粥和水回到了病房,經過這段時間冷靜,徐怜弛的狀態看起來似乎好轉了不少,他不由稍稍鬆了口氣。
「先吃點東西吧。」將病床裡的餐桌推出來調整好位置,男人把買回來的粥品跟白開水放到了桌上,還很貼心地幫徐怜弛拆好餐具。
「……謝謝。」記得自己早些時候的失態,徐怜弛感到有些尷尬,他埋頭默默吃著粥,眼角餘光忍不住時不時偷瞄站在一旁的男人。
他真的……長得跟邵文逸好像啊。
他是剛剛跟著男人一起進來的。
「啥?」見男子朝自己擠眉弄眼的,男人皺了皺眉本來不是很想理他,只是病床上的男同學也投以疑惑的目光過來,他迫於無奈才開口介紹,「啊,對了,這位是我學生時期的社團學長……剛剛在走廊上碰巧遇見,他一直纏著我要跟過來,我實在甩不開他,抱歉。」
「我挺好的,倒是小帥哥你看上去有點不好呢。」
「喂,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男人沒好氣地白了嬉皮笑臉的學長一眼,他觀察了一會,確定徐怜弛的情緒還算穩定,想了想又補充介紹,「同學,我學長人是不太正經,但他好歹也算個心理醫生,如果你有需要的話……」
「我不需要。」徐怜弛皺著眉,沒等男人說完就提前打斷,口氣不是很好。
都怪男人,要不是男人長得跟邵文逸一模一樣,他也不至於會失控好嗎。徐怜弛有點埋怨地想著。
「我哪裡不正經了?」
「唉……當我什麼話都沒說。」男人深深嘆了口氣,有種莫名疲憊的感覺。
聽完後,老師的反應是? (取贏的)
男人和他那位心理醫生學長坐在旁邊那張陪病床上,雙雙低頭滑著手機,一個忙著處理今天沒順利完成報到的後續事宜,一個倒是純粹在聊天社交打發時間。
徐怜弛抬頭看向男人,凝視著那張與記憶裡並無二致的臉,有些不安地反覆扳著手指,良久後無聲地點了下頭。
現在要他來說明原委,他一時間其實也不曉得要從何說起,於是講得斷斷續續的,偶爾還會停下來陷入沉默,所幸在場的兩個社會人士也不急,就靜靜聽著沒有插嘴也沒有催促。
好幾年的相處時光,簡化成文字說出來卻是短短幾段話就結束,徐怜弛咬了咬下唇,停頓幾秒後還是繼續把話往下說完,「……而我那個已經不在人世的朋友和老師你長得一模一樣。」
「這樣啊。」雖然猜想過幾種可能,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也難怪男孩跟他另個朋友看到自己的反應會那麼大,男人思考了一下後又問徐怜弛,「所以說那個邵文逸……是你的男朋友嗎?」
取前3!
「怎麼了?不舒服嗎?」沒讀懂空氣的男人還天真以為徐怜弛的反應是身體又不適了。
「誰讓你沒事亂問啊。」對於學弟的白目行為,學長簡直想仰天長歎了,就他這樣還好意思嫌自己不正經?
如果邵文逸還活著,會接受他的告白嗎?
他只是有點好奇……好奇徐怜弛跟那個聽說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的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徐怜弛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他後知後覺地發問:「對了……邵文臣呢?」
他清醒後就沒有看到他了。
「誰?」
「就是我昏倒前跟我在一起的那個男的……」
「……問題很多?」徐怜弛面露困惑。
男人倒是沒有針對這部分解釋,只是簡單說了一下他所知道的情況,「你昏倒後我跟你朋友一起送你到醫院,然後你朋友接到了他媽媽打給他的電話,我看他好像有事要處理就先趕他回去了……我想,他現在應該到家了吧。」
「喂……你幹嘛對人家身家調查啊?」看著不受控的學長疑似在騷擾男同學,男人有點頭痛起來。
「什麼身家調查,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學長糾正了男人的說法,他邊說邊抬手拍著男人肩膀,「我是在替你關心你的學生。」
「你只是想湊熱鬧吧……」男人沒好氣地揮開學長的手。
如果邵文逸還在的話,他們就能像這樣一起說說笑笑了。
「……喔。」徐怜弛愣愣應了聲,稱呼變得太快讓他措手不及。
怜弛弟弟是……?
「嗯。」徐怜弛順從地點了點頭。
「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跟我們說。」江承微微笑了一下,許是為人師長的習慣,看到學生有狀況他就放不下心。
「嗯?」
「老師,我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
徐怜弛吞了吞口水,睫毛顫動,他問得小心翼翼,「老師……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吃草莓起司蛋糕?」
他知道他的請求很唐突也很冒昧,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試試,因為只有眼前這個人能讓他彌補當年的遺憾。
「啊什麼啊,怜弛弟弟在約你吃草莓起司蛋糕。」曹啟凡重新擠回病床邊,伸手攬住自家學弟的肩膀,用著既羨慕又嫉妒的口吻戲謔,「好好喔,都有小帥哥要找你約會,學弟你不會傻到拒絕吧?」
「這樣好嗎?我或許會成為最大最亮的電燈泡?」曹啟凡笑了笑,
「你少亂說話。 」江承用力踩了曹啟凡的腳一下,在對方吃痛哀嚎時掙脫開他,然後看了看床上的徐怜弛面露疑惑,「可以是可以,但為什麼是草莓起司蛋糕?」
在他們約定的日子到來之前,邵文逸就先發生意外了。
「學弟,你還是一如既往很不會聊天吶。」
「要你管啊。」被學長的感慨戳中傷處,偏偏對方說的還是事實,江承也反駁不了。
好友加是加了,但畢竟在此之前兩人素不相識,除了隔天江承有傳訊息關心徐怜弛身體狀況如何短短交談了幾句外,這期間他們並沒有再互傳訊息聊天……真要說的話,江承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能跟徐怜弛聊什麼。
那封差點被他當作垃圾簡訊刪除的訊息,江承打開後看了眼內容,眉心不由皺緊了幾分。
江承反覆看了幾遍簡訊內容,他想不透為什麼內容會充滿惡意,也想不透傳這通簡訊給他的人是誰,跟徐怜弛又是什麼樣的關係?
這下都沒心思準備教材了。
時間一點一滴在流逝,過了將近快五分鐘,江承拿起手機點開那封莫名其妙的簡訊又重新看了一遍,接著打了幾個字按下發送。
他直接回傳簡訊問對方究竟了解多少邵文逸的事情。
江承略感煩躁地抓了抓頭髮,儘管內心有些不太情願,他還是轉而打開學長的聊天視窗,把那封簡訊的截圖發了過去,問問對方怎麼看待這件事。
他原本預想學長不會那麼快看訊息,打算繼續埋頭準備他的教材,沒想到照理說應該要很忙碌的那位醫生卻馬上看了,回覆的訊息沒多久就跳了出來。
『我直接說我的推測嗎?需要賭上爺爺的名義嗎?還是喊喊真相只有一個的口號?』
『……廢話少說。』江承覺得自己真是傻了才找學長討論。
『我推測有四種可能,第一種是惡意尋仇、第二種是單純惡作劇、第三是不科學的靈異事件……』
『那第四種可能是?』江承挑起眉,有點納悶曹啟凡為何話只說了一半。
『嘛,第四種可能就是我也不知道。』
『……』眉心蹙攏,江承突然有種封鎖他學長的衝動了。
只是說也奇怪,自從收到那封威脅簡訊後,江承身邊開始出現一些光怪陸離的現象,比如他的私人物品憑空位移、沒有來電顯示的無聲電話、上課到一半耳邊忽然響起奇怪聲音,雖然都不是什麼會危害到性命的事情,但還是讓江承感到十分疲憊。
尤其讓江承困擾的是他最近常常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可當他每次回過頭,卻只能瞥見殘影一閃而過,追上去後什麼東西都沒有。
①看到徐怜弛在做什麼?
②江承看到的殘影是人還是鬼?
是人
人
他提早了五分鐘抵達約定地點,遠遠就看見徐怜弛的身影,對方正低著頭好像在寫什麼,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到了。
在寫什麼呢……?
江承想著,他大步走上前在徐怜弛面前停住腳步,徐怜弛寫得很專注,竟然連他走近了都沒察覺,於是他伸手輕拍了下對方肩膀,「徐同學,抱歉,等很久了嗎?」
面對那張跟邵文逸一模一樣的臉,徐怜弛一時間還是難以適應,明知道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但左胸口仍不由自主泛起陣陣疼意。
「江……江承。」徐怜弛張了張嘴,喊出口後又連忙搖搖頭,「好怪……我還是喊你江老師吧。」
「好吧,你開心就好。」江承聳聳肩,也不勉強徐怜弛,趁著兩個人朝咖啡廳移動的空檔,他隨便撿了個話題問大男孩,「對了,你剛剛在寫什麼?」
他其實滿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