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Bot
覺得有時候我們(這裡是指我,剛好你也被指到,那就是我們。沒有被指到的就是沒有被指到),會很習慣把自己放在一個非此即彼的二元對立論證題中,並且被這種論證惹毛。像是,「南部粽還是北部粽才是粽子」、「咖啡是不是就只是一種豆漿」、「得到文學獎還是大眾接受還是出版社接受才算是好的文學」——並不是說這些討論都沒有意義,確實有時候和別人在網路上爭執到底吃怎樣的餐廳才算是正統南部人是生活調劑。但,那畢竟是一個缺乏細節,極端二元的討論。

我傾向認為大多數的事情都是光譜的其中一個環節,是各種比例調配而成,如果有一個出版社不喜歡我的作品,那就是那個出版社不喜歡我的作品。那並不減損我實際仍然認為我的作品是好的這件事情——會不會難過?會不會覺得信念動搖?當然會。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很多時候,構成「我」的要件,是各種不同意見的交會。
呻吟Bot
我認為的作品好壞,是否就是獨斷的作品好壞與否?當然不是。但別人的論斷也不是。我覺得我們傾向先懷疑我們自己的想法,而容易贊同別人的說詞,儘管那些說詞並非對自己公平或者健康。非此即彼的問題是,當我們不斷透過某種單一的價值觀來評斷這件事情是否得當,例如,我們認為出版社願意出版書籍作為「我們被看見」的證據,那當我們沒有被出版社選中時,我們的恨意要從哪裡宣洩?而當我們認為獎項必然能夠證明我作品的好壞時,當我們沒有獲得少數人特定審美的偏好時,我們又算什麼?我還是我嗎?
呻吟Bot
沒有被認可都是會痛苦的,這意思也並不是應該要只是回歸自身檢視——而是,我到現在還是認為,當一個意見沒有支持自己,那個意見就是一個意見。沒有比我的意見更不重要,但也不會比我的意見更重要。有時候我會認為我們必須接受的事情是,在一個多元需求的環境下,「我」有時候是完全,完全不重要的。市場有市場的追求,獎項有獎項的要件,「我」想做什麼,對市場、對獎項、對路人,都是完完全全不重要的。但那代表這件事情就不重要嗎?並不。那只是代表,在構成「我」的某個要件中,並沒有那些東西。那並不減損「我」。
呻吟Bot
(但我覺得任何沒有被認可的時刻,感受到的痛苦,就是要去感受那些痛苦。不同意見的交會所產生的結果,會在感受那些差異中逐漸成形。不用特別去想要找到論述去解決這種痛苦。)
呻吟Bot
(補充:覺得就算得到任何一個要件,也不代表自己就是必然被更多人認可,或者是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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