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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府虛化週記 性平 漂浪人生 行政 教師節 返校 正常大學 豌豆豆漿 漫畫基地 黑貓

週一。聽說了年輕的同仁,在進修部上課時被學生說了嚴重冒犯的話:「老師,我要強暴你。」該師當下錯愕又噁心,整堂課幾乎教不下去,得用盡全部的力氣控制情緒,同時還得承受所有同學的沉默,那些目光彷彿在說:我就看你怎麼處理。

該師驚恐又痛苦很久,最後決定走性平程序;自我懷疑和掙扎此處不提。實習夥伴基於求助而私下告知此事,我只能以過去的經驗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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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既已啟動性平,學務理應組成委員啟動調查、做出決定,這個過程陪伴給與支持但不主動追問,盡量讓老師整理清楚自己的需求以及思考未來不管是班經還是調查的應對方式。

第二,不要責怪自己無法應變,藉機累積經驗堅強自己的教育策略:你希望學生從這件事學會什麼?你希望和學生之間舒適互重的人際關係是什麼?需要思考的是如何溝通和經營。

第三,啟動性平之後,因為是當事人,對該生的教育幾乎沒有插手的空間,因此從實務而言,最好是當下能夠立刻處理,再啟動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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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認識該師,理智上也知道目前能做的是持續關心,但我整個早上其實都非常憤怒。唸佛號能靜心專注,可是心仍懸在這件事,然後又會開始憤怒。於是我就衝去找陪朋友掃街時意外發現的村外媽祖廟聖德宮了(主委鐵台派),跟媽祖報告完並祈求師長們都能運用智慧和道德勇氣讓自己和學生都成長,我安心的回住處收拾一番打算在午休結束前回去上班,結果大門+房間+車鑰匙都放在房內,我只好頂著赤炎炎日頭走回去辦公室。下午仍有行政庶務和課務分身乏術,但慶幸最後房東火速幫我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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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情雖然驚悚,但也很快地順利解決,給我很大的反省:心急誤事,而且還不夠淡定冷靜,泥菩薩是幫不了任何人的。鯤媽則氣pupu,說我在磁場壞掉的時候(?)容易感召到不好的靈壓(?),雖然媽祖很照顧我,但畢竟也有其他眾生會去找媽祖。此時最好還是乖乖去佛堂靜心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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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一下班就騎機車到北屯和朋友L看台中國際動畫影展漂浪人生,隔天5:30再騎機車回來上班。怕塞車才騎機車的,但我以後不會再幹這種事了,累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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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浪人生是德語動畫片,說的是阿富汗難民阿敏在人販幫助下,以假託為孤兒的受難證言得到了全新的身份,並與實際上仍然存活的家人陸續在歐洲團員;但是他卻被困在逃亡時的死亡威脅、俄羅斯腐敗警察的勒索暴力、好不容易逃出卻被遣返回地獄的絕望和憂鬱裡......這讓他很難真正敞開心懷相信別人,並說出自己的故事。阿敏曾經鼓起勇氣向他的伴侶傾訴這個秘密,誰知那竟然變成伴侶勒索他的工具;阿敏如今已是知名學者,若是當初的難民證言不存,他可能會喪失至今為止的權利和成就。更糟的是,為了不忘記自己真正的流亡故事,少年阿敏一平安落地便以母語書寫整個經歷,然而在導演的鏡頭下,他本來畏懼又顫抖地翻開日記,臉上卻先是錯愕,然後苦澀地對導演說:我甚至忘記怎麼閱讀達利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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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者L因為先生是藏人的關係,非常勇敢地開發了難民專題課程。隨著她越碰觸到藏夫隨尊者流亡的經歷,她做為伴侶,已經不再是難民議題的旁觀者,而是深陷其中了。阿敏身上有著晚近醫學研究在難民身上普遍發現的毒性壓力,而她的藏夫雖然樂天開朗,卻仍能被她捕捉到近似阿敏的時刻。我曾經擔心過「你確定要陪我看第二次嗎?」但是在了解她的課程設計後,我也充分認同漂浪人生這部片的資源,若能加入課程中,必然有相當關鍵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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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師長們確診,教務處的排代調課就會兵荒馬亂,而當師長是有行政職時,可怕的程度只會倍數成長。而我能做的就是當求救任務過來,我能幫忙就盡量幫。不過我這次輕忽了。細節不提,總之是求救的主管B派下任務,而該任務也在師培法規、學校會議成立,為了幫自己也幫別人我行事一向速戰速決,但回報任務完成時,卻引起主管A的疑慮。我的體感是被A很嚴正的告誡以後要注意的細節,但資深的同事ㄌ卻聽出來,A應該是誤解了,以為我越權攬過B的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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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行政難的不是公務,而是人際互動溝通,資深同事好好地跟我說明了哪個環節輕忽了、並親自指導我做行政溝通上的補救。目前看起來沒事了,祝我自己明天上班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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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之前就很受到ㄌ無死角的照顧和提點,避過了不少可能因為粗心而搞砸的事,這次深談到晚上九點,才驚覺ㄌ是高手在民間,是從政治圈打滾過來教育圈的狠角色,還經手過重大黨國醜聞,只是人生風浪多早就看破紅塵,只求低調生活家人平安與人為善不忘初衷,有機會再分享ㄌ的故事,真的resp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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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四。因為公假補休而提早開溜到台北,住了一間位置滿意又能看到101的青旅 https://images.plurk.com/rtiFQCylBztWdRm3FOvNC.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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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第一次返校,我真是感慨萬千一一從台電大樓站走出三號出口,穿過市場,喜歡的素食攤項目沒有變,老闆娘則憔悴不少;正常夜市的商家幾乎沒有一間我認得了,還認得的則是換了位置,從這一角換到另一角之類的。十年前因為D師一句話「不要用社會運動的眼光批判教育」,我逃跑去讀研究所;大選後想說D師退休了吧偷偷回來想修完最後一個專科學分,結果D師還在,雖然給我過了,但我再度因為他唸我「不要這麼清高,先上岸再說」,又跑回研究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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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來,D師沒有變,但我讀懂比較多了:他奔走於各地教育局處甚至校長網絡,沒有缺,想辦法開缺;有一個缺,那能不能開兩個?校長來打聽某某備N的學長,一個拚命說盡好話一個心眼巧慧,然後學長就上岸了。學長不優秀嗎?每個能殺到複試的老師都是努力過來的,所以大家都很優秀都很努力都很拚命,但是有時候在這裡決定的不是比誰優秀,而是主觀選擇。我曾覺得腐敗的臭味快把我逼瘋,不想在他的羽翼下無知無覺地當既得利益者;但現在我明白了,他沒有變,他還是世俗,但他也真的世俗的很簡單,95暫綱的時代,他要我四平八穩不要亂衝;到了108課綱,他也說爛嘴要大家掌握新綱理念開發素養教學。很矛盾吧?但其實他的教育理念就是跟我想的不一樣。他的理念就是把我們一個個塞進僧多粥少的缺額,不惜用盡一切不可說的手段,那是他的用心良苦,是熱情所在,也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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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起某個學弟正取北部某名校竟放棄,回中部兼課,理由僅是「離家近」,他氣得嘴唇都在發抖、眼淚都掉下來了,一面用熟悉的外省口音操著台語罵「戇戇!機會難道有第二次嗎!吼!目屎流袂離!一一就差他一個,我們紅榜就過半了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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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他真的沒變。以前我覺得多俗氣啊,但我花了十年才懂,他在意的從來不是紅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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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這次才發現,原來我當年回來,是他退休前最後一次帶那個學分。我是他最後一個還沒上岸的學生,也是拖了十年才回來走完教育實習的師培生。我每次想說逃得夠久了應該不會再遇到吧才鼓起勇氣回來,然後每次都還是會遇到D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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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返校後在電梯遇到教我公法的H師,她已升等且是一個孩子的媽了,我都還沒打招呼,H師竟先開口:鯤呀好久不見。
我太吃驚了。老師我已經畢業十年了耶?還記得我太厲害了!
H師只是微笑:你跟以前一個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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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大概在剛剛,D師也有認出我,但我沒有去相認。去打招呼大概又要被罵了吧。
現在還遠遠不是去打招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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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正常女宿後面開了一家奇妙的健身系飲料店,豆漿還特地標註素(沒有任何動物性原料,例如蜂蜜也out),我基於嚐鮮+難得,於是點了豌豆豆漿,立刻被店員妹子驚恐提醒:因為機器現磨的緣故會有強烈的渣感,還有奇妙的胺基酸鹹,又渣又鹹曾令其他客人每送,再三要我想清楚可見妹子的陰影有多深。又渣又鹹只會讓我更想試好嗎?而且什麼是胺基酸的鹹啦胺基酸有味道喔 總之我和妹子相約一個月後再見,看我會不會成為本款飲品回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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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接下來公務滿檔,拜託設計師E幫我弄好可以撐到11月的頭髮。跟E在ㄋㄒ夜市尋找前往居酒屋的下酒菜時,突然有人叫了我的綽號一一這個綽號只有高中大學研所的社交圈會使用,隨著斷掉社群平台至今,已經有五個年頭沒聽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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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社團的學長,現在已經是母語台媒體人、更是母語界的大大了!由於各自有攤當下匆匆招呼別過,後來回頭打開臉書敘舊,學長也說我根本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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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啊?我明明在北港胖了20公斤耶。而且我覺得我明明蒼老很多,身心都是,臉上的膠原蛋白流失、毛孔變多變大、髮量變少、關節老是喀喀作響、眼睛再也沒有亮晶晶的感覺,哭比笑多一一我也希望我是真的沒有變,還有他們認識我時的元氣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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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用華陰街的漫畫基地黑貓結束本週依然沒有去尋找防空洞的週記! https://images.plurk.com/i0DNqrCkYVomsvR5tnLCL.jpg https://images.plurk.com/2buEzf2FLQD7omEHZ6C2rz.jpg https://images.plurk.com/1NfahVj4iHAov8xe0bCPIA.jpg
是位會自己來店裡的浪浪,還算客氣,給他聞味道打過招呼就可以摸摸,但是白天是休息時間,摸太久他會保持禮貌地偏頭拒絕。如果嚕太兇會步上店員的後塵,所以如果到台基見到那位仁兄,適可而止比較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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