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


【主線任務𝙸𝙸𝙸:暗潮洶湧】
《遇襲、睡眠與不由自主》

參與角色:椿 • 赫茲塔/祁夜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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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接獲上級告知的任務時,她腹部的傷還沒完全痊癒,在拍賣會上的事故在調查方面也出現了瓶頸的樣子。她低頭思考片刻,在兩條路線中還是選擇了搜查的工作。畢竟自己從未學習過藥品鑑定,甚至可說是根本沒進過實驗室,那些事是白璃的專長。
  
才剛想好接下來的行動,祁夜笙就以大搖大擺的姿態走進了辦公室、在她身旁坐下。「去港口搜查,對吧?」手撐著臉,他露出狡黠的笑容——看著這樣的表情,椿什麼也弄不明白。
  
「你那麼有把握我也要去搜查?」
「當然,我和您可是有心電感應的。」
  
問了他為何不選擇粉末調查,也只回覆了短短一句話:「那是書呆子才做的事。」於是椿想起了兩人童年時總是對方的成績比自己出色、好似任何事都難不倒他,可那副得意的嘴臉還是很欠揍。
  
思及此,她在青年面前蹙起眉頭,隨後在沉默中答應了與對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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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的空氣是潮濕微鹹的,讓她想起家鄉的雨季。

粉鑽紅鑽將成員三三兩兩分成一組,有排外心思的椿跩過祁夜笙的衣領、無視了那雙因訝異而瞪大的雙眸,強行將他拖離一開始的集合地點。可她在前往目的地時的路上卻始終保持靜默,神色陰鬱。
  
「小姐,怎麼了?」
  
嗓音一改平時習慣的隨性,祁夜笙湊近了小姐的耳邊輕聲細語。椿這才發現對方自從上次拍賣會遇襲後態度便放軟了許多,對自己是如此,對外人亦然。她清楚僕從真誠赤裸的情意,卻沒有想接受的心思、亦無否決的打算。

椿 • 赫茲塔自私的希望,他們的關係能就這麼僵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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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搖了搖頭,斂下桃粉色的眸,不轉過頭去看向那雙熾熱的眼睛。「別擔心我,擔心一下眼前的事吧你。」紅棕色長髮綁成的馬尾被海風吹起,她的語氣帶了點不難察覺的決絕。上級交代下來的事自然是當務之急,現在可沒有閒功夫悠閒的談感情問題,且這也並非她需要煩惱的。
  
可此話剛說出來沒多久,她就被狠狠打臉了。

他們被分配到的隱者所管轄之船艙幾乎沒有任何可搜查的人事物,連有用的資訊也無法獲取,有的只有兩人間尷尬的你來我往,以及四周異常詭異的氣氛。陰雨的天氣使得室內瀰漫著難聞的氣味,她很想盡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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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確認完最後一個倉庫,椿一直繃著的肩膀總算垮了下來。隨時隨地都要警戒著有沒有突如其來的攻擊消耗她許多的精氣神,就連祁夜笙也不免長舒了一口氣,表情難掩疲憊。對方腹部的傷還未恢復完全,他當然得在搜查的同時也顧慮到小姐的狀況,這便大大加重了他的疲勞感。

兩人一前一後準備回到最初的廣場,而幾乎是邁出腳步走出貨船的在那一瞬間,一股窒息感便湧了上來——某人將安眠藥沾上了手帕,往死裡摀住他們的口鼻。椿沒有先往身後看去,而是肘擊了對方,並狠狠用了細跟鞋刺入他的鞋裡,爭取拿出武器的時間。
  
摸出內袋中的利刃,她反手握住匕首的刀柄,伸手往敵方的大腿刺入。拔出來的瞬間對方便鬆手了,她聽見一聲嗚咽,隨後溫熱的血順著刀刃染上衣擺,綻放了血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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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笙貌似沒有用到手槍,被攻擊的那霎那便施了一記過肩摔,程度約是會讓木地板差點碎裂的等級。敵方重重摔在了地上,卻仍不改逃跑的欲望,在他們正想要上前勘查時猛地起身、兩個人拔腿就跑。

頂著受到安眠藥影響而昏沉的腦袋,椿舉步維艱,連睜開眼皮也有點困難。身體素質較差的同時她吸入的劑量也很明顯比祁夜笙更多,藥效或許是因此而被放大了。她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往船外走去,也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一切發生得太快,順著祁夜笙的眼神看去,她僅僅是目睹了血液噴濺的那瞬間。
  
他先選擇攻擊了被自己擊倒在地的人影,在對方的右腿與左肩上留下彈孔,雖有些偏離但也未傷到致命點,對方應聲倒地。隨後槍管又指向行動明顯不便的另一人,一槍打在左腳的膝蓋窩附近,陌生男子便在失去重心後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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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笙一個箭步上前,往那人的腹部踹了一腳。抓活的,要不是上級如此命令,他真想在這裡就把對方給殺了,就用和拍賣會一樣的手法。子彈會乘著他的恨意射穿敵方的太陽穴,使其面目猙獰的死去。

隨手拿起貨艙中儲放的麻繩,椿將它遞給了僕從後隨即退到一旁閉目養神,舒緩著一陣一陣的頭暈耳鳴。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入耳裡,她思考著對方到底會不會綁繩結,過了半晌後便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睜開眼,才看見那雙暗紅色的眸眼底有股可憐兮兮的味道。她往更前方看去,繩子被纏得亂七八糟,毫無束縛作用。至少祁夜笙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貌似都中了安眠藥的招,早已睡著。

於是椿嘆了一口氣後走上前,她小時候曾不知從哪學過翻花繩,之後還學了幾個童軍結的綁法。繞了數圈後打結,她動作流暢地將敵人捆綁好,眼神示意著祁夜笙把兩人拖出去交給粉鑽紅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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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上級所在的地方並不遠,是步行幾分鐘即能抵達的距離,可他們仍花費了數十分鐘才把兩個人質交給組織高層。此時此刻祁夜笙已消耗了大量體力與精神,他能感覺到方才吸入的微量安眠藥正在發揮效用,昏昏欲睡的狀態使他連走路也搖搖晃晃。
  
椿已經放棄行走,就這麼靠著貨櫃在某個角落席地而坐。她也曾服用過安眠藥,今天攝入的量並不比當時多,但藥校肯定更強。祁夜笙見了小姐不適的模樣,倒也不堅持一定要上車再休息了,選擇與她並肩而坐。
  
「現在睡著要怎麼回去公司......」聲線毫無平時的凜然,輕柔的語調像是剛起床似的。椿的眼皮已沉沉闔起,手又像是不放棄一般緊握著拳——最後卻被修長的手指給分開了,掌心相貼的溫度讓她稍微恢復了理智,卻沒有鬆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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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覆。

只有平穩的呼吸聲迴盪在耳邊,那樣的聲響像是某個春日、暖和的陽光灑落在柔軟草地上,某個睡得香甜的男孩頭輕靠上了她的肩,隙縫間透出的光停滯在他白皙的手臂。椿有些恍惚,同時卻再也不敵直線上升的睡意,在這濕冷陰暗的陰影處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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