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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談]鬼究竟是什麼?在京都逼近鬼的真面目,斬鬼的刀,以及鬼的子孫。

又到了讀「所 Japan」節目的時間,本集節目於2020年7月20日放送,正值漫畫《鬼滅之刃》的熱潮,同時也是武漢肺炎大舉肆虐的前期,主題是鬼,從暢銷話題漫畫《鬼滅之刃》切入,討論疾病與鬼的關聯、藏於京都的鬼切安綱、鬼的真面目是什麼、修驗道山伏與鬼等等。

【漫画人気で今注目!鬼の正体を京都で調査!鬼を斬った刀&鬼の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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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擊!京都知名靈異景點 這裡竟埋有鬼王首級【日本好多新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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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對於日本人來說,不只是想像中的生物,而是實際存在的。到處都有鬼的蹤跡,尤其是京都,從平安到室町時代,都有相當多則紀錄。

京都必訪的旅遊勝地,登錄為世界遺產的清水寺,其佛殿由坂上田村麻呂於延曆17年所建,坂上田村麻呂侍奉著建造平安京的桓武天皇,被後世稱為武神。

坂上田村麻呂時任征夷大將軍,鎌倉開府的源賴朝及江戶開府的德川家康也都曾任此職,為武士最高地位。

所謂的「夷」是指在東北還不受支配的人們,而征夷大將軍其職責,即是要征服討伐從京都看來位於鬼門=東北方的勢力。

在當時描述討伐蝦夷的繪卷中,蝦夷人被畫成頭上有角的鬼之姿態。京都朝廷將文化不同的東北蝦夷族當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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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水寺境內,豎立著一個石碑,上書「北天之雄 阿弖流為 母禮之碑」,「阿弖流為」與「母禮」是東北蝦夷族的首領,歷經了13年的激戰後,兩人向坂上田村麻呂投降,然而被帶回平安京後,在畏懼鬼的平安貴族一力要求下仍被斬首處刑。

清水寺的石碑包含著坂上田村麻呂無法拯救兩人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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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滅」之後,日本人對於鬼的意識開始改變,自古以來日本人覺得鬼是不會滅絕的,鬼不會滅絕,只能驅趕,驅趕之後不會完全滅絕,又會回來,譬如說節分時撒豆子,喊著「鬼在外福在內」,驅趕惡鬼後每年還是會再回來。

古來是將鬼「祓除=清淨」,而現代是將鬼「消滅」。

鬼滅的故事中認為鬼是可以「消滅」的,這與自古以來的觀念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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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研究的第一人,研究主題30年的專家佐佐木高弘,帶領參觀藏於北野天滿宮寶物殿的鬼切丸,也就是在平安時期據稱實際斬過鬼的日本刀—國家重要文化財的鬼切安綱。

平安時代,渡邊綱持有著原名「髭切」的源氏寶刀,於一条戾橋遇見迷途女子,在送她回家的途中,女子化鬼襲來,抓住其髮髻飛起,渡邊綱反手斬斷鬼一臂,鬼迅速退去。斬鬼之刀後被成為鬼切安綱,又稱鬼切丸。

一条戾橋處於平安京的境界線,過去的人認為,鬼會隨著水流一起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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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酒吞童子的首級埋在現在位於京都與龜岡市酒吞童子神社—首塚大明神處;在《大江山軍記》中記載,源賴光受天皇命令除去為禍京城的酒吞童子,於是召集了家臣商議,源賴光四天王的渡邊綱、卜部季武、碓井貞光,及坂田金時,就是日本童話中的金太郎。

一行人扮做山伏模樣潛入大江山。酒吞童子舉辦宴會歡迎眾人,但在一行人帶去的「鬼毒酒」影響下醉倒,而被砍去首級。

山伏額上的黑色「頭巾/頭襟(ときん)」是為了遮住角,因此山伏是與鬼接近的存在,所以才做此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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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認為鬼是瘟疫的來源,當時醫學尚不發達,人們把疾病歸咎於鬼怪作祟,飲用水的細菌帶來瘟疫。而一条戾橋正是處於跨越了平安京內外境界的流水之上,平安京之內是人的世界,之外就是超自然的領域。

在繪卷中常被描繪成紅膚的鬼,據說是因為感染天花(疱瘡、天然痘)時會臉色發紅,紅色象徵人類抗體抗原反應。

將疫病與鬼在概念上連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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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助一族代代守護著奈良名為「前鬼」的土地,其理由是服侍修驗道始祖役行者的前鬼與後鬼,就是五鬼助之祖先。

前鬼與後鬼後來生下五名子女,分別為五鬼熊、五鬼童、五鬼上、五鬼繼與五鬼助,在役行者的授意下守護這片土地。

一個注意的點是,在五鬼助所藏的古鐘上刻著姓名的銘文,其中所有的「鬼」字寫法,都是少去頂上一點的異體字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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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少去頭上一點的「角」即為人,以此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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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節目的逐字稿也沒什麼意思,做一些個人補充。

在日本過往的歷史中,經常將不服大和朝廷的勢力妖魔化,將其稱為鬼怪,除了在節目中所提及的在坂上田村麻呂傳說中被稱為「惡路王」的阿弖流為與母禮,還有為禍平安時期京都的惡匪 酒呑童子茨木童子 ,同樣在坂上田村麻呂傳說中出現的鈴鹿御前與藤原千方の四鬼,両面宿儺,被桃太郎原型吉備津彥討伐的溫羅,土蜘蛛亦是,國樔亦是,舉凡地方豪族、荒蠻部落或是強盜結寨,只要是不服大和朝廷者皆稱為鬼怪妖魔。

歷史由勝利者所書寫,許多藏於神話與傳說之中,以虛幻的方式將現實留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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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雖然不是每個鬼怪皆如此,但追尋各個鬼怪傳說到當地探查,往往會發現,被稱為鬼的,在當地的傳說中,常常是另外一個面貌。

例如說被形容為築起鬼城與吉備津彥交戰的溫羅,在岡山當地的傳說中反而是英雄。

從種種神話傳說的記述中,我們可以看到故事的樣貌,統治一地的豪族不服大和朝廷,被派兵圍剿擊敗,之後塑造成討伐鬼怪妖物的傳說。

笑什麼笑,你也是鬼!(砍)

為求師出有名,且塑造自己是為了大義而出征的形象,無論在事前說要討伐惡鬼,或是在事後將對方的形象捏造為惡鬼,對於安穩統治來說都是一種必要的手段。不是去征伐遠方部族,而是去討伐惡鬼。

就連更晚期的平將門,也有各種神秘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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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鬼滅」,在日本文化中是一個微妙的概念,就如之前有提到的,日本自古以來,對於神靈就沒有「滅絕」的概念,即使是作亂的荒神,也是選擇以「鎮魂」方式面對,希望神靈能平息憤怒的平穩下來。

將鬼「祓除=清淨」或是「驅趕」,而將鬼「消滅」,大概能說明這個觀念正緩慢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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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弖流為與母禮信了坂上田村麻呂,投降被綁到了京城,但坂上田村麻呂保不住兩人,最後被斬首。

酒吞童子也是信了來拜訪的山伏一行人,以客待之還喝了客人帶來的酒,結果被下毒醉倒,也是被斬首,說起來武士們還頗不講武德的。

節目中說的「鬼毒酒」,在FGO以寶具出現,其原名為「神変奇特酒/神便鬼毒酒」,在某些故事中是來自於熊野三山的山神。對人來說是酒,對鬼來說是毒。
酒呑童子 - Wikipedia
在節目中也許是因為正值疫情肆虐的時期,將鬼與疾病做連結,這當然是一種看法,不過另外的有力說法是受大和朝廷驅趕的外族,成為山人,另外還與煉鐵技術相關。

而在山中出入的修驗道山伏,確實也常常與鬼這個元素連結,常處山中的山伏與山人有所往來也是很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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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五鬼助一族「鬼之子孫」的詳細,可以參見《定本柳田國男全集》第九卷「護法童子」與「鬼の子孫」章節。

五鬼と謂ふのは五鬼助・五鬼堂・五鬼圓・五鬼勝・五鬼作の五軒の舊家の總稱で、前鬼後鬼などゝ世に傳へるのは誤つたる取沙汰であるらしい。五鬼村の五鬼は當初役行者に隨從した者の子孫である。彼等自身も以前は通力自在であつたのを、後世他家より嫁を取つた者があつて夫から只の人間になつたと云ふ。此が五鬼村一村限りの口碑であるならば、或は妙な逸話として看過してもよいか知らぬが、役行者の五人の直弟と云ふことは他の地方にも言傳ふる話である。

看到多年前文獻所講述的人事物,節目去把它找出來拍攝,知道目前還存續著,以此印證之。
esther俺のいない日本でな
鬼滅の妖異学: 人と鬼のあいだにあるもの
這本是今年才新出的著書,是以人類學觀點所著,也許可以做為參照?
DarkAsk
esther俺のいない日本でな : 感謝推薦,有機會再找來讀。鬼滅這波熱潮出的書稍微有點多,沒辦法一一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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