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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麻繩 | 主線 | 日祭 ]


  青天上高掛白日,翠綠草地上有著身穿各式淺色禮服的人群,有些正在長桌邊吃食有些則在一旁空地聊天或者舞蹈,這本是該讓人感到愜意的午後。

——直到少年選擇打斷了這份平靜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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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能剪斷臍帶、剪斷麻繩,是『活下去』的意思。

所以他選擇了拿起剪刀,要剪斷並清理這段過於不健康的關係,至少把他們的過去給梳理整齊能讓對方活得更輕鬆一點吧。

於是他決定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剪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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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可不那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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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能剪斷電話線、網路線,甚至是與人之間的交際線,是『沒有要繼續活下去』的意思。

至少他從那個男人的記憶裡得知到的是這樣的意義,而他也一直都接受這個想法。

於是往一成不變的關係上下刀的對方成為了他無法理解的人,而至今為止他對待所有他無法理解的人時都一概採用同樣的態度,於是他這次也決定那麼對待對方——

不帶有溫潤情感的碧眸冷冷地灑在少年身上,少年很明顯的能在對方的身上看見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那個最後仍撲得一場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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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註定還是得吵一場架,但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情陪你瞎耗。」

水色細髮的少年別開頭,語帶不悅的說著。

「所以你要逃跑了嗎?」

音落,綠松石的眸頭一次自那總是閃著光芒的碧眸裡收到了憤怒。
雖然他曉得現在的自己已經是踩在他的地雷上行走一定不會得到友善的回應,但仍然還是被那連自己都不信任的眼神給扎入心底。

「逃跑?我?」
水色細髮的少年哼笑了一聲。
「是啊,我不只要逃跑,我還要走得老遠。也許我甚至還可以去找這附近有沒有適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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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垂下頭沉沉地嘆了口氣。
望著草皮,手指輕揉觸感良好的裙角,眉頭和心頭同步糾結著。

「不對,對不起。」

望著眼前可以說是丕變的態度,方才還對自己劍拔弩張的人現在的臉上表情卻是一副打從內心感到抱歉的笑容,墨色翹髮的少年感覺自己腦內有個什麼被踏破的聲音細碎的響起。

「我的錯,你說的對。這樣確實不太好,但是……」

頓了一下,水色髮的少年才又繼續說下去:
「除了這個方式之外,我已經不知道還能怎麼辦了。」

是那個壓抑自己真正想法的笑容,那個看見就會想把對方好好擁入懷的笑容在他『所有的一生中』只見過一次。

他沒想過要看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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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髮的少年不打算讓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就那麼離去,即使大步向前牽住了對方,笨拙的嘴在此時此刻卻無法如往常的運轉。

看著雖然牽住了自己卻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年,水色髮的少年只是抿抿唇後輕輕將對方給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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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算想結束我也不介意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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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淡風輕的笑容後留下的是手足無措的拓也。
『那個人』就像記憶裡的男人一樣,什麼都不帶走的淡淡離開一切。

他只是想要自己的摯友能從那些不屬於他的記憶裡掙脫,因為他看得出對方也會因為那些記憶而感到痛苦和掙扎。

因為想要幫他所以剪了。
因為想要救他所以剪了。

難道他比起被拯救更想要的是胎死腹中的沉淪嗎?

拓也才終於理解,原來自己根本不懂多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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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以來只是一昧的跟隨那理所當然的距離感,明明自己還很自負的想要把對方身上的那些記憶給理清,卻反而是自己被那些碎片給絆住腳。

如風的少年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
想挽回,伸出的手卻捕撈不了。

拓也不喜歡跟多呂吵架,因為吵架之後都會發生不好的事。

但現在的自己卻反而覺得似乎真的應該好好跟對方大吵一架,好好的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攤平來講。
……也許不是吵架也沒關係吧,但他們需要類似的契機才能為這份感情說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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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的他們目前需要的不是那些過度刺激的東西,收回空蕩蕩的手,拓也默默的在草皮上坐下。

是自己不好,明明曉得多呂很在意這種類型的話題卻還是無神經的說了那些話。
伏起眼,他們之間需要的是互相冷靜過後的交流,不是像剛才不顧後果只管一股腦的衝向前。

「難道對多呂而言,擁有那些記憶會比較快樂嗎?」

不會有回覆的疑問散在空中,不遠處的人群沒有停下過他們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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