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3: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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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限定交流】TAG：
八重垣伊織
晨間陽光和煦，下過雨的空氣格外清新。
六生書院一如往常地，充斥著讀書授業的聲音以及薰香的氣息。灰髮青年在教室的一角托著腮，面前擺著書本及一張張墨跡略乾的紙，然而他此刻並沒有在動筆，只是靜靜地聽著師長授課。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3:37 PM
湯石旬半闔著雙眼，前方的師長還在講述著算學的理論及演進，剛好是較為枯燥的授課內容，同時課程快接近尾聲，他已有些疲乏，身邊的同僚似也一個個開始神遊起來，僅少數人還維持著端坐的姿勢。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3:37 PM
直到師長一聲「各位學生們，已經可以下課了。」大家才紛紛的打起精神，準備轉移到下一堂上課地點。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3:37 PM
學生們魚貫離開教室，最後，只剩下湯石旬與另一位仍坐在位子上的男學生。
少年坐姿放鬆，半睜著眼望向教室前方，那雙眼沒有焦點，看起來像是無精打采地在發楞。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3:40 PM
旬收拾好自己的書本與筆記，起身準備離開時他留意到了有一名同學正失神坐在原地，而他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是誰。
「八重垣？」他走上前去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喚著室友的名，「該換教室了。」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3:41 PM
像是從夢中驚醒那般，八重垣猛然睜大眼睛轉頭看向湯石，在認清是同寢的前輩之後才放鬆下來。
「啊……湯石學長。抱歉，我恍神了一下。」
他揉了揉臉頰，環視教室。「已經下課了？」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3:42 PM
旬注意到八重垣如夢初醒的表情，他不記得對方曾有過這樣的行為。
「五分鐘前就下課了，該轉移教室了。」青年又說了一次，然後站在他的位置旁，像是要等他一起行動。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3:44 PM
「已經下課這麼久了啊。」
那要快一點才行，不然會遲到的。八重垣低頭收拾上課用具，站起身的動作有些虛浮。
「我好了。抱歉，還要讓學長等我。」他對湯石露出帶著歉意的笑容。
在八重垣的印象中，這位學長並不是喜好社交的類型。
即便同寢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他依然不瞭解湯石，他們平時幾乎不會閒聊，也沒有什麼私下交流，頂多是每天會道早問晚，有事時會關心個一兩句，說是陌生人太疏遠、說是朋友又擅自拉近太多距離了，這樣微妙的關係。
因此，麻煩了這樣的學長，令他有點不好意思。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3:45 PM
「無所謂。」
旬平淡的說了一句，要他不用那麼介意。
見對方還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他不禁以為是少年前一晚熬夜之類的原因。
「走了。」他率先走走在前頭，簡短的催促道。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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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3:55 PM
「啊、是。」
拿好文具，八重垣跟上湯石的腳步，一同離開了教室，往下一堂課的場地移動。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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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3:55 PM
※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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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3:55 PM
今天的最後一堂課，是藥草學。
理應是八重垣最擅長也最感興趣的課堂，他卻依然和上一堂課一樣，無法專心，眼神渙散。有時，可以看見他像是貓咪驅趕耳邊的蒼蠅那樣搖了搖頭，恢復些許精神；或皺起臉揉眼睛，強行振作。他就維持這樣的狀態一直到下課鐘響。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3:57 PM
好不容易撐到最後一節下課，湯石旬動手收拾自己的文具，他抬頭正好對上了八重垣的背影，方才他在課堂上瞥見了幾次他異樣的動作，周圍的同學甚或師長也只是當他精神不濟、並沒有多加關切的樣子。
「喂，你還好吧？」
旬從後方走到他旁邊，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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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3:57 PM
就和上一堂課一樣，八重垣如驚醒般猛然瞠目，看向湯石。
「啊……湯石學長。我又恍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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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3:57 PM
他點頭，然後問道：「你昨晚沒睡好嗎？」
旬覺得八重垣現在的表情讓他聯想到某種受驚的小動物。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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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3:57 PM
沒有馬上回答，老實的八重垣想了一下才說：「算是……吧。」
──要說沒睡好也沒錯。
──但不盡然是這個原因。
重新打起精神，八重垣露出平時的溫和笑容，向湯石開口：「學長接下來要去吃飯嗎？要不要一起去？」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3:58 PM
青年回應道：「不，我先要回寢室。」
他還不是很餓，本就打算先回去整理一下書本和筆記，順道休息一會兒再去食堂。
「我認為你應當先去休息。」
湯石旬總覺得八重垣此刻若勉強走到食堂，大概會在填飽肚子前先昏倒吧，於是他出聲建議。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3:58 PM
八重垣卻像是聽見了什麼似的，在湯石說話時轉頭看往別的方向，爾後眨眨眼，搖了搖頭又轉回來。
「抱歉，我剛才……沒聽清楚。學長剛才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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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3:58 PM
「我說，我認為你應當先休息。」
他又再強調了一次。
湯石旬看到了對方的異樣，雖然他鮮少與這位同窗有深刻的互動，但就印象來說，八重垣並不是在別人說話的當下，還會做出分心這種失禮舉動的人。
他先是往八重垣方才目光所望的方向看去，然後問道：「你剛剛在看什麼地方？」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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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3:59 PM
「湯石學長果然聽不到嗎。」
八重垣垂下視線，而後又打起精神，看著湯石。
「我聽見有人在叫我的聲音。」
「從外面、山的方向，無論白天或晚上，一直一直在我耳邊響起。」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00 PM
湯石旬聽到他的敘述，忍不住側耳傾聽。他自認是聽力較一般人好，但此刻除了從教室外廊傳來，晚風吹拂、植物葉片搖曳的聲響以外，他沒有聽到什麼人說話的聲音。
但八重垣卻說自己無時無刻的被聲音呼喚。
「我什麼都沒聽到。」他回答，眉頭不禁深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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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4:00 PM
「聽著別人所聽不見的聲音，有時候挺不方便的，就像你現在因此沒辦法正常上課……」他又補充說道。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01 PM
「嗯……是的，就像學長說的那樣。」
這就是他精神不濟的原因。
不是因為熬夜，也不是生病，而是精神一直受到外來的干擾。
八重垣攏一攏文具，收進包包裡，從座位站了起身。
「學長剛才說你也要回寢室對吧？那，能陪我一起回去嗎？」少年苦笑了下。「我怕我在路上又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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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02 PM
「可以。」
湯石旬點頭答應。反正他本來就打算先休息，也同時避開食堂人群密集的時段。
他率先走出教室外頭等對方，將裝著文具的布袋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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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4:02 PM
走往宿舍的路途，微涼的感覺輕觸著鼻尖。
也許再晚一點可能會下雨吧？青年心想。
他走路目視著前方，時不時也觀察著同行少年的狀況。
「小心前面的石板地。」他在八重垣可能快要踢到凸出的石板路塊時，以對方能聽到的音量出聲提醒。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02 PM
「好的。」
所幸這一路上沒出狀況，兩人順順利利回到了宿舍。
踏進房間，八重垣鬆了口氣，他先打開自己的櫃子，把今天上課用的物品收進原位，慢慢收完後，他屈膝坐在墊子上，像是很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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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4:02 PM
湯石旬也將自己的用品清潔乾淨後收起，他隨性地盤腿坐在墊子上，然後開口問道。
「所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03 PM
「應該有……兩年了吧。」
八重垣娓娓道來。
「一開始只是偶爾會聽見，頻率低到讓人以為是錯覺的程度，後來，呼喚聲逐漸頻繁，從幾周一次、到幾天一次、一天數次，到現在從早到晚都會聽見……不，那大概不是真正的『聲音』，因為，只有我能聽見。」
「這座山一直在呼喚著，要我成為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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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4:03 PM
旬聞言露出驚訝的表情，「呼喚你成為山之主？」
他腦中開始快速閃過幾個自己所知的知識，來解讀對方所說的狀況：神隱、精怪附體……等等。
「兩年前，你有接觸過什麼嗎？」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03 PM
「嗯……我想大概不是那樣。」
八重垣輕輕搖了搖頭。
「就只是被選上了，這樣而已。」
就像是他曾經見過的山豬、鹿，還有老師的式神方相，並不是因為做了什麼或遇到了什麼而成為山主，單單只是被選上了。
「人類被選上的例子很稀有，但確實是有可能的。」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04 PM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
旬低頭思考著。
「那你……是打算？」他又問道。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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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 Jun 27, 2022 4:05 PM
「我想，山需要我的話……若這樣的我能為這片大地做些什麼，我就順應召喚吧。」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05 PM
若能夠為這個世界做出貢獻，那麼，獻上這渺小的自己並無不可。
即使會失去自我。
即使會失去人性。
他認為這是值得的。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05 PM
「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是想跟大家多相處一陣子，不知不覺就拖了兩年。」
少年再度對著前輩露出苦笑。「我或許還不夠堅定吧。」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06 PM
「這能說是不夠堅定嗎？」
青年不可置否，他覺得要做出一個決定－－尤其是關乎自己後半生的決定，本來就不容易。
「如果只是因為自己未來會離去，便放棄與人、與周遭的連結，想想也是件可惜的事。」
但湯石旬說完以後卻停頓了一會兒，他有點訝異自己竟會說出這句話，畢竟他自己也……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06 PM
接著他稍稍轉移了話題。
「那山……是如何呼喚你的呢？」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06 PM
「嗯……該怎麼說呢……」
八重垣沉默了好一陣子，但這次看起來似乎不是在發呆，而是認真地思考該怎麼回答湯石的問題。
「並不是……很具體的聲音，也沒有叫出我的名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是在叫我，注意力會被拉走，讓人有一股想要跟著走的衝動……」
因為不是具體的聲音，八重垣很難正確形容，即便他努力尋找詞彙，講出來的內容還是很模糊。
「抱歉，這樣說很難懂吧？」
他有自覺，於是又露出了苦笑。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08 PM
「唔，你是說會像是不自覺被誘導的感覺嗎？」
他從他的敘述去想像那種感覺。
「雖然你做了決定是無妨，但怎麼知道那聲音並不危險？」
是什麼讓對方將生命置之度外，有了要獻身給山靈的想法，若說是被自然之力誘導，似乎也不能說沒有危險。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13 PM
「危險……」八重垣偏了偏頭。「學長認為的危險是什麼呢？」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15 PM
「嗯……或許我也很難講得具體、但大概是會讓你產生恐懼，抑或你現在想起來會覺得是不合理的事。」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18 PM
「這個……畢竟人類成為山主的例子很少，會不會遇到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
八重垣回想著自己腦中關於山主的知識，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
「我只知道成為山主不會奪走我的性命。山主是山的守護者，山會延續守護者的生命，帶領守護者進入山的輪迴。」
「我會變成能活很久很久的，怪異。」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25 PM
「這樣啊，所以你並不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嗎？」
湯石旬與對方對話時，也不忘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和反應，雖然感覺他很疲憊，但又像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敘述這些事情的。
因此他也沒有辦法判斷這件事情的好壞。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25 PM
「一般來說，變成和原來的自己不一樣的存在，還是會很躊躇的吧？」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32 PM
「嗯……是呀。或許我拖延了這麼久，一直沒有回應山的呼喚，也有這個原因在吧。」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32 PM
他知道山不會害他。
也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即使如此，依然害怕著改變；即使如此，依然猶豫著跨不出那一步。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32 PM
「明明已經決定好了……」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33 PM
「說實在話，我認為八重垣你……很瘋狂。」
對於少年竟想成為怪異並守護自然這個想法，他第一時間是無法想像和感同身受的。
雖然很瘋狂，但卻無法否定。
「聽到你還會猶豫，我反而還覺得正常。」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33 PM
「我認為既然心中還有猶豫，那表示正在思考，沒什麼不好的……」
能夠毫不猶豫的踏出步伐的人，他雖不一定認同想法，卻也抱持著敬意。擁有堅定意念的人力量都十分的強大，就像他過去遇上的每個人。
「等你真正下定決心的時候，就放心走吧。」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34 PM
「被學長說我很瘋狂，有點打擊耶。」八重垣苦笑道。
自己的想法不正常嗎？八重垣沒有這樣的感覺。一定是沒有這樣的感覺，他才能夠做出奉獻自己的決定。
想想以往聽過的傳說故事，那些成為怪異的人們確實都處於不正常的狀態。
所以自己果然也不正常了吧？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35 PM
湯石最後那句話，讓八重垣感到安心。
於是，他道了謝。
「謝謝。」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35 PM
「沒什麼。」灰髮青年擺擺手。
看看廊外的天色，果然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
雖然不至於阻礙外出，但多少影響出外的意願。
「先睡會兒再去食堂吧，差不多時間我再叫你。」
他提議道，然後他開始整理起自己的物品。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35 PM
「好的，那就麻煩學長了。」
他確實感到累了，湯石的提議幫助很大，而既是湯石主動提出，八重垣便不客氣地接受。他點點頭，也沒什麼精神鋪床換衣服，就從櫃子裡拿出薄被，躺在房間角落睡下。
「晚安，學長。」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35 PM
「晚安。」
邊整理東西，邊觀看著天色的旬側頭回應。
然後他聽到了鼻息聲，細微而規律。
迅速的整理完畢後，他靠著門框回想他們剛剛的對話。這應當是他來到這個書院第一次與人說那麼多話，先前為了避免過度深入，他總有意無意地與他人抱持距離。
但是，卻無法做到與周遭切斷連結。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35 PM
或許八重垣也有過類似的想法吧？
若是他能夠選擇一個令他自己幸福的決定就好。
他在心裡替對方祈願著。
【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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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夜】櫻鬼/旬/沙夏/弦見
@yuseki12
Mon, Jun 27, 2022 4:36 PM
感謝八重垣的交流~~~
認識好幾期了終於在最後一期說上話(?
東京迷走❖木之下九重
@yaekakiiori
Mon, Jun 27, 2022 4:38 PM
感謝旬中的交流！真的是難得跟學長說這麼多話XD不好意思我後面越接越慢……感謝旬中等我QQ
載入新的回覆
晨間陽光和煦，下過雨的空氣格外清新。
六生書院一如往常地，充斥著讀書授業的聲音以及薰香的氣息。灰髮青年在教室的一角托著腮，面前擺著書本及一張張墨跡略乾的紙，然而他此刻並沒有在動筆，只是靜靜地聽著師長授課。
少年坐姿放鬆，半睜著眼望向教室前方，那雙眼沒有焦點，看起來像是無精打采地在發楞。
「八重垣？」他走上前去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喚著室友的名，「該換教室了。」
「啊……湯石學長。抱歉，我恍神了一下。」
他揉了揉臉頰，環視教室。「已經下課了？」
「五分鐘前就下課了，該轉移教室了。」青年又說了一次，然後站在他的位置旁，像是要等他一起行動。
那要快一點才行，不然會遲到的。八重垣低頭收拾上課用具，站起身的動作有些虛浮。
「我好了。抱歉，還要讓學長等我。」他對湯石露出帶著歉意的笑容。
在八重垣的印象中，這位學長並不是喜好社交的類型。
即便同寢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他依然不瞭解湯石，他們平時幾乎不會閒聊，也沒有什麼私下交流，頂多是每天會道早問晚，有事時會關心個一兩句，說是陌生人太疏遠、說是朋友又擅自拉近太多距離了，這樣微妙的關係。
因此，麻煩了這樣的學長，令他有點不好意思。
旬平淡的說了一句，要他不用那麼介意。
見對方還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他不禁以為是少年前一晚熬夜之類的原因。
「走了。」他率先走走在前頭，簡短的催促道。
拿好文具，八重垣跟上湯石的腳步，一同離開了教室，往下一堂課的場地移動。
理應是八重垣最擅長也最感興趣的課堂，他卻依然和上一堂課一樣，無法專心，眼神渙散。有時，可以看見他像是貓咪驅趕耳邊的蒼蠅那樣搖了搖頭，恢復些許精神；或皺起臉揉眼睛，強行振作。他就維持這樣的狀態一直到下課鐘響。
「喂，你還好吧？」
旬從後方走到他旁邊，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湯石學長。我又恍神了嗎？」
旬覺得八重垣現在的表情讓他聯想到某種受驚的小動物。
──要說沒睡好也沒錯。
──但不盡然是這個原因。
重新打起精神，八重垣露出平時的溫和笑容，向湯石開口：「學長接下來要去吃飯嗎？要不要一起去？」
他還不是很餓，本就打算先回去整理一下書本和筆記，順道休息一會兒再去食堂。
「我認為你應當先去休息。」
湯石旬總覺得八重垣此刻若勉強走到食堂，大概會在填飽肚子前先昏倒吧，於是他出聲建議。
「抱歉，我剛才……沒聽清楚。學長剛才說了什麼？」
他又再強調了一次。
湯石旬看到了對方的異樣，雖然他鮮少與這位同窗有深刻的互動，但就印象來說，八重垣並不是在別人說話的當下，還會做出分心這種失禮舉動的人。
他先是往八重垣方才目光所望的方向看去，然後問道：「你剛剛在看什麼地方？」
八重垣垂下視線，而後又打起精神，看著湯石。
「我聽見有人在叫我的聲音。」
「從外面、山的方向，無論白天或晚上，一直一直在我耳邊響起。」
但八重垣卻說自己無時無刻的被聲音呼喚。
「我什麼都沒聽到。」他回答，眉頭不禁深鎖。
這就是他精神不濟的原因。
不是因為熬夜，也不是生病，而是精神一直受到外來的干擾。
八重垣攏一攏文具，收進包包裡，從座位站了起身。
「學長剛才說你也要回寢室對吧？那，能陪我一起回去嗎？」少年苦笑了下。「我怕我在路上又恍神……」
湯石旬點頭答應。反正他本來就打算先休息，也同時避開食堂人群密集的時段。
他率先走出教室外頭等對方，將裝著文具的布袋掛在肩上。
也許再晚一點可能會下雨吧？青年心想。
他走路目視著前方，時不時也觀察著同行少年的狀況。
「小心前面的石板地。」他在八重垣可能快要踢到凸出的石板路塊時，以對方能聽到的音量出聲提醒。
所幸這一路上沒出狀況，兩人順順利利回到了宿舍。
踏進房間，八重垣鬆了口氣，他先打開自己的櫃子，把今天上課用的物品收進原位，慢慢收完後，他屈膝坐在墊子上，像是很累似的。
「所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八重垣娓娓道來。
「一開始只是偶爾會聽見，頻率低到讓人以為是錯覺的程度，後來，呼喚聲逐漸頻繁，從幾周一次、到幾天一次、一天數次，到現在從早到晚都會聽見……不，那大概不是真正的『聲音』，因為，只有我能聽見。」
「這座山一直在呼喚著，要我成為山之主。」
他腦中開始快速閃過幾個自己所知的知識，來解讀對方所說的狀況：神隱、精怪附體……等等。
「兩年前，你有接觸過什麼嗎？」
八重垣輕輕搖了搖頭。
「就只是被選上了，這樣而已。」
就像是他曾經見過的山豬、鹿，還有老師的式神方相，並不是因為做了什麼或遇到了什麼而成為山主，單單只是被選上了。
「人類被選上的例子很稀有，但確實是有可能的。」
旬低頭思考著。
「那你……是打算？」他又問道。
即使會失去自我。
即使會失去人性。
他認為這是值得的。
少年再度對著前輩露出苦笑。「我或許還不夠堅定吧。」
青年不可置否，他覺得要做出一個決定－－尤其是關乎自己後半生的決定，本來就不容易。
「如果只是因為自己未來會離去，便放棄與人、與周遭的連結，想想也是件可惜的事。」
但湯石旬說完以後卻停頓了一會兒，他有點訝異自己竟會說出這句話，畢竟他自己也……
「那山……是如何呼喚你的呢？」
八重垣沉默了好一陣子，但這次看起來似乎不是在發呆，而是認真地思考該怎麼回答湯石的問題。
「並不是……很具體的聲音，也沒有叫出我的名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是在叫我，注意力會被拉走，讓人有一股想要跟著走的衝動……」
因為不是具體的聲音，八重垣很難正確形容，即便他努力尋找詞彙，講出來的內容還是很模糊。
「抱歉，這樣說很難懂吧？」
他有自覺，於是又露出了苦笑。
他從他的敘述去想像那種感覺。
「雖然你做了決定是無妨，但怎麼知道那聲音並不危險？」
是什麼讓對方將生命置之度外，有了要獻身給山靈的想法，若說是被自然之力誘導，似乎也不能說沒有危險。
八重垣回想著自己腦中關於山主的知識，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
「我只知道成為山主不會奪走我的性命。山主是山的守護者，山會延續守護者的生命，帶領守護者進入山的輪迴。」
「我會變成能活很久很久的，怪異。」
湯石旬與對方對話時，也不忘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和反應，雖然感覺他很疲憊，但又像是在有意識的情況下敘述這些事情的。
因此他也沒有辦法判斷這件事情的好壞。
也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即使如此，依然害怕著改變；即使如此，依然猶豫著跨不出那一步。
對於少年竟想成為怪異並守護自然這個想法，他第一時間是無法想像和感同身受的。
雖然很瘋狂，但卻無法否定。
「聽到你還會猶豫，我反而還覺得正常。」
能夠毫不猶豫的踏出步伐的人，他雖不一定認同想法，卻也抱持著敬意。擁有堅定意念的人力量都十分的強大，就像他過去遇上的每個人。
「等你真正下定決心的時候，就放心走吧。」
自己的想法不正常嗎？八重垣沒有這樣的感覺。一定是沒有這樣的感覺，他才能夠做出奉獻自己的決定。
想想以往聽過的傳說故事，那些成為怪異的人們確實都處於不正常的狀態。
所以自己果然也不正常了吧？
於是，他道了謝。
「謝謝。」
看看廊外的天色，果然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
雖然不至於阻礙外出，但多少影響出外的意願。
「先睡會兒再去食堂吧，差不多時間我再叫你。」
他提議道，然後他開始整理起自己的物品。
他確實感到累了，湯石的提議幫助很大，而既是湯石主動提出，八重垣便不客氣地接受。他點點頭，也沒什麼精神鋪床換衣服，就從櫃子裡拿出薄被，躺在房間角落睡下。
「晚安，學長。」
邊整理東西，邊觀看著天色的旬側頭回應。
然後他聽到了鼻息聲，細微而規律。
迅速的整理完畢後，他靠著門框回想他們剛剛的對話。這應當是他來到這個書院第一次與人說那麼多話，先前為了避免過度深入，他總有意無意地與他人抱持距離。
但是，卻無法做到與周遭切斷連結。
若是他能夠選擇一個令他自己幸福的決定就好。
他在心裡替對方祈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