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下收

港覺很久沒有發創作噗
這篇要用的歌謠都寫完也調好順序了ㄌ
但是但是

偶ㄉ連載真的快枯竭了咪
不知道今天寫不寫得完

「分隊長！」

雷歐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正捧著一大疊文件要去跟幾位總管與護衛隊長會面商討，誰知才經過偵查室就被一票人擋了下來。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放假……」「我是說、我是說，可以出北境的那種。」
「艾諾啊……我真的不是瞭望塔上的望遠鏡……我已經盯著同一片景色十年了……」
「分隊長，拜託——」
「我想去旅行——漠土這幾年出現好多神奇的東西，好想去玩玩看——」

漠土旅行……漠土是能玩的地方嗎？就這群快被關瘋的傢伙，看到咖啡色的野豬也會大叫好漂亮好可愛了吧，誰叫北境出沒的動物都是，白的。

邊境已經徹底封鎖八年，雷歐能偶爾出境是因為司祭的身份，雖說王國對司祭的迫害日益嚴重，但還是沒敢對北境出身的司祭下手，畢竟他們已逝的大巫那慓悍的算帳方式餘威仍在。自從二十歲破天荒地成了大巫，之後整整七十年都讓外人心驚膽戰，被巫者找上門可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連漠土後的諸國都流傳著這麼一句話：想見玻亞大陸上最神秘的大巫嗎？欺負一下北境出身的司祭就可以如願囉，但後果自負。

而且現在，兵城的瘋子們聽說還會幫忙，漪冥大人出於敬意不願接下大巫的名頭，但該做的事還是攬去做了。比如說殺人、放……不對，是送葬、祈禱，還有——打架。

／

「所以說，我現在的位置是在大陸北方，這個山谷後面的山群就是你們說的聖山嗎？」白鹿過了四五天終於適應這裡稀薄的靈氣，懶洋洋地躺臥在樹下。他背靠巨狼溫暖的腹部，懷裡抱著幾隻毛茸茸的小暖爐，只穿著單薄的亞麻衣衫在冰天雪地裡倒也不覺得冷。

只是動物們給他的訊息實在令人費解，他沒在那些山頭感受到任何氣息。

那裡是墓地，空氣中翻湧的，是無盡的悲傷與挫敗，還有惶惶不安，而源頭是趴伏在他身後的這頭狼。被白鹿喚做銀月的巨狼似乎與聖山連結在一起，還有一股他熟悉的感知，只是無法確切知道。

世界有自己的意志，就算是艾諾也會被世界的規則限制，他只能看見未來的破碎畫面，和一些似是而非的訊息。所以在世界允許之前，也無法清楚記起自己是誰，過往只能被遺忘，進入玻亞的也不是他真實的血肉。

他是這裡的神子，是預言詩篇裡的白鹿，是歌謠裡歌誦艾諾的仁慈，閃耀著聖輝的白鹿。

獨獨不是最為尊貴的主神。

「除了蒙福爾之外，你們還有其他收集到的訊息要告訴我嗎？北境之外的，最好是王都。」白鹿化成的少年這麼說著，他頓了頓又接續：「我會去南邊，對，我要往王都走，亞倫已經開始準備我的處所了。」

「鹿、鹿，要去見大司祭？現在的大司祭好像就叫做亞倫？」
「不是去見他。亞倫是父的僕從，而我已踏入迴圈，他會恭迎我的到來。」少年抱住鑽入懷中趕走同伴的小白虎，手一下又一下地邊順毛邊回答，並等著環繞周身的動物們說出他想要的訊息。

一隻隻通體雪白擁有血色眼眸的生物全是神話遺民，是被聖山祝福過的生命，是過往各部族裡的王、族長一脈，刻印在他們靈魂裡傳承下來的，只有千年前的族群記憶。

人族在異象結束後趁萬族疲弱之時開始征討，先被討伐的是魔與妖，再來是所有種族。就在人類傷害精靈後，第一任伊萊與來自卡瓦納的友人開始在戰火中行走。他們總穿著斗篷，懷裡揣著幾隻被救下的年幼萬族，塞不下了才會掀開斗篷放入帽兜，而當斗篷掀開時，一頭燦爛的金髮與蔚藍的眼眸就是他們的標誌。

伊萊在戰場上不救戰士，只將快死了的技藝者與孩童保下。他們將流離失所跟被遺棄的混血兒帶到北方荒地，被託付的王族幼崽則送進密林，伊萊說聖山會照拂好他們。

直到聖殿出手干預後，人類成立的艾蘭帝國才慢慢停下征戰，沒將萬族趕盡殺絕。伊萊最後與友人要走了北方荒地，在那裡成立了自己的家族，蒙福爾成了極北的守護者，儘管是被掌權者嘲弄的，極北的看門狗。

帝國延續千年，一直到沃蒂傑恩成了皇，讓仍想離開帝國的各族離去的那時。

笑死昨天半夜彌留想到的中間都忘ㄌ

白鹿週身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都是有關於前天讓他們送果子去的家族，最多再帶上幾位他已經感知不到的偽神。

「蒙福爾，喜歡，是好朋友，森林的朋友。」
「靈族的，黑水神女、咦？不對，是暗神，還有偉大的精靈龍，蒙福爾是朋友。」
「伊萊是很好的人類！預言者說的！狼王也這麼說！」
「狼神會陪我們，是最好最喜歡的！」
「德蒙大人，唯一的白精靈是預言者的神明。」

「欸欸、我們來唱歌吧，很久很久以前的歌謠，被死神刻印在靈魂記憶裡的，玻亞最後的故事。」

……
最終之日來臨
巫者將進入極北
引領骨血抵達聖山
漪冥花會在山巔綻放
王的狼群將為我們送葬

在最後的最後
德斯蒙德會傳遞我們的歌聲

「鹿鹿還想聽祂們的故事嗎？狼神說精靈龍跟死神都欺負他，被欺負了就會離開聖山躲進狼群裡，但麗絲總會壓著龍來把祂找回去，祖爺爺跟祖奶奶都是這麼說給我們聽的。」
「他們還說，最後被德蒙大人和死神關起來的狼王太傷心了，紅血之日過後便徹底埋葬自己，沉睡在聖山深處的谷地裡等待奇蹟。」

只是狼王等呀等地，等到了一隻從山巔摔到他身上的小白鹿，等到了一個和他無比痛恨的存在有著相似容貌的神明。

「那你們是想說，我就是那個奇蹟嗎？」
「鹿鹿本來就是奇蹟呀，玻亞沒有白色的鹿，鹿的主脈是黑色的，是有著金色眼睛的黑鹿，他們以前只待在南邊，現在就不知道在哪裏了，王的孩子好像沒有跟著第一任伊萊走。
「鹿鹿在外面行走要叫什麼名字？人類都用名字稱呼彼此的，他們說名字代表了最初的祝福。您不讓我們跪倒腳邊親吻足尖稱呼神子，我們以後出去總不能繼續喊鹿鹿吧？」

「塔利埃辛，就叫這個吧。」白髮少年闔上手中的書本，擼了一把小老虎柔順好摸的尾巴，草草用裡頭的傳說人物命名，「把書跟果子一起送回去，不可以偷偷吃掉，你們不是強盜，下次要問才可以拿走東西知道了嗎？」白鹿捏了捏對方勉強化形後藏不起來的獸耳，惹來小東西稚嫩的低吼聲。

／

……
德斯蒙德會傳遞我們的歌聲

漪冥蘭已在雪地盛開
獨身的狼伴神明左右

「族老？」

紅血之日紅血之月
銜尾巨蛇完成迴圈後
神的僕從會拯救我們

瑩白之地瑩白之夜
神子白鹿踏入迴圈後
王的僕從會指引我們

歐文族老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雷歐便也只是勾勾手指，用自己這幾天逐漸掌握的新能力擾動空氣幫老人蓋好毯子。他腳下的步伐在蒼老的聲音唱到最後一句時頓了頓，腳尖一轉往大總管的辦公處去了，嘴裡叨念著：「神子已臨，尋訪舊友、尋訪舊友，伊德里斯之章⋯⋯」

來自聖山、來自密林的貴客不出五日便會從西邊到來。

「哎呦，雷歐這小傢伙還真不錯，又聽見艾諾的聲音啦？聖殿要是知道了不曉得會不會氣到跳腳呢，可憐的亞倫小子大概會來哭訴？不對不對，能接待神子他大概會興沖沖地跑來吧？」歐文張開眼，渾濁的雙目饒有興致地在聖山與王都的方向來回逡巡，但能見到多年不見的小朋友，他還是挺開心的。

在最後的最後
德斯蒙德會唱出我們的一生

有頭有尾缺中間的就是我辣

回台中後廢到現在

正在思考要不要寫完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