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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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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跟朋朋從枕頭潔癖講到小時候枕頭被回來的哥哥弄髒跟姐姐搶枕頭的故事。
以前明明覺得是自己太幼稚的丟臉事,但一化為文字,瞬間就覺得以前好像生活在虐童案的家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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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先分別講一下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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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鼻血」
以前年紀小的時候,我的枕頭常常需要讓給我哥或來家裡玩的姨婆,還記得小時候還曾經因為這樣不喜歡姨婆或哥哥過。

事情發生在有一次哥哥修完假回去學校的時候,我拿回了枕頭才發現哥哥流了一堆鼻血印在我的枕頭上,那是我當時最喜歡的枕頭。

到現在我還記得枕套上面印著的是真實畫風的泰迪熊,底色是綠色,然後本體是一顆淡藍色的記憶枕,是我第一個自己的枕頭,我真的很喜歡,但是只要他們一來,那顆枕頭就不是屬於我的,必須讓給別人。

看到那塊污漬,我很不開心,於是跑去找媽媽,但媽媽只有給我一句「我哥小時候就很容易這樣,這樣很正常」之類擔心哥哥的話,似乎不屑於我的不悅,只跟我說不然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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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搶枕頭」
那是比哥哥弄髒枕頭更大的事了,發生在國中,那時候我每天都被我爸罵道狗血淋頭,每天凌晨三點才睡是基本生活作息。

拖著被淚水和屈辱的摧殘的精神,那天我以為是一個正常的日子,以為一回去房間我就能回家了——或是說至少比較像家的地方,但那天我回到房間看到的只有一個姐姐睡在我枕頭上的身影,屬於我的位置上,只有每天被姐姐口水進泡過的臭臭枕頭。

想要從姐姐頭下搶回,所以我一邊問原因一邊用力的扯著枕頭,但渺小的我最後只得到了一句因為他很舒服所以她要睡的說法,然後她又睡去了。

原本以為只是個初次犯錯,但隔天又經歷了一陣辱罵後回房間我才發現,姐姐是認真的,她真的要搶,真的不想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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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悲傷和憤怒,這次我再也沒有和姐姐妥協,我很生氣的大哭大鬧,甚至是把姐姐的枕頭丟回去,但從頭到尾,即使有向一旁的媽媽告狀,我最後還是沒搶到枕頭,我的結局最後還是連一顆枕頭都沒有,一個人賭氣地睡在木地板上。

事件的隔天,我藏起了枕頭,想著既然我睡不到那誰也別睡,然後直到傍晚,在姐姐拉著媽媽來的逼問我的情況下,我才把枕頭的位置供了出來。幸好,這次我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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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起這些事的時候,其實我只是想認真解釋一下說不熟的人枕頭感覺很髒,但沒想到化成文字後,我卻才從文字發現以前我多像受虐兒童,但同時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再將這些故事的時候,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悲傷或不堪,甚至還是感覺當時的自己很像小孩子。

但當時的我真的還是小孩子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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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果然是有著可怕力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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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以為是搞笑事件的故事,從沒想過的之中的悲哀,在化為文字說之後才發現,這其實只是一個對當時的大人來說好笑的限定笑話,而我到現在才想起來,當時就連在丟枕頭的時候,我也都還是瞄著姐姐的外側去丟,因為我怕真的丟到她的時候,她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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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今天河道上的研究創傷的調查問卷,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填發生年代,因為創傷跨度太大,有些甚至到現在還在發生而且沒有斷過。

(如果研究噗的旅人有看到真的很抱歉,不是要攻擊你們,只是突然聯想到)

有些時候創傷來自於各種細微的生活上,比如吃完飯後想要休息,卻立刻被趕去洗碗,並且你的手還在皮膚炎發作反應了之後,卻被告知那就戴手套洗碗,但明明你就一再說過,說你很不會戴手套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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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妥協並洗完碗後,你才發現,即使在大了太多的手套上再套一個橡皮筋,這次也跟上幾千次一樣,你皮膚炎的部分還是被浸濕,那裡還是在痛,不過你不能說,因為說了也沒用,他們只會歸咎於是你自己平常就沒有保養好手,是你自己的問題,於是你只好開始學習,學習盡量在洗碗前把手弄好,然後偷偷在手好的差不多時跟朋友以一種竊喜的語氣說著:「我最近手又犯病了,不過今天看起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今天洗碗應該不會再痛了。」

但那其實真的很痛,不是應該笑著說的玩笑話。

把傷痛試著磨平的過程,我想才是我真正的創傷,因為它,我漸漸不再感受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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