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日常碎念

痛意不需太聰明，痛就是痛，就像冷就是冷，遺忘就是遺忘。
我從半趴撐著上半身，坐在地上，腳不自覺地抽動。熱意從腳尖擴散，血管脹大後抵著皮膚，有什麼在內部劇烈脈動。
手機飛出半個手臂的距離，伸手去抓卻揮空了兩下才用掌腹圍起，podcast停了下來，最後都還是Jo在節目上爽朗的聒噪著。
他停了下來，我的頭撞過他的擋泥板，他或許未察覺我的落地，我的思緒還在腳尖上，回過神來隱隱約約從耳機的縫隙中聽見他問需不需要報警，而我點了點頭。

我不喜歡交警的問話方式，只有是與非的選擇題令我露出嫌惡的表情。
「你覺得這件事跟這位先生有關係嗎？」我一直注意他微禿的頂部，難以專注。
「沒有直接關係吧。」我答，接著他再不耐煩地問了相同問題，我愣了一下，又被他那禿的很不規則的輪廓吸走了注意力。
「我說，沒有直接關係。」

他們建議我叫救護車，我一開始覺得似乎沒嚴重到需要勞師動眾。但被後續醫療費用支付保險相關問題說服，我自己撥出了號碼。

「要叫消防隊還是救護車？」平靜的男音傳來
「救護車。」
「你是當事人嗎？」
「對，我是。」
我在想我的聲音平靜到或是許他心裡在想這個人這麼冷靜地打來，會有什麼大事。自己的心中也有些愧疚，就不過是右腳不太能動罷了。

台北的救護車不知道算不算快，我想起一年前母親在家中突然的不適。那次手忙腳亂地連地址都報不清，記憶中，那段時間長的不可思議。

左腳的肌肉很明顯的開始支撐不住整個重量，我貼著路桿，直到黃光漸漸有了其他閃爍的顏色。

身體還好嗎？

最愛修繕道路的台北市，這時候才深感顛頗。
我轉過頭問救護人員「腳趾頭會骨折嗎？」真是丟臉極了。
他的手裡握著一大罐消毒水，邊回報著我有兩個4*4的外傷，
毫不猶豫地往我綻開的鮮紅用力擦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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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幹我記得都沒那麼痛。

能仰躺的看著台北的夜晚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母親的聲音從左側傳來，她的臉怎麼地就皺成了歲月的模樣。

我試著在急診室候位區讀英文，卻被疼痛分散了多數的注意力。我玩起了輪椅，跟母親沒目的地漫談。
「平時都沒辦法跟你聊天，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行嗎？」
我邊笑，沒有正面回應。
大概三分鐘後她推著我的輪椅，結果我無法彎曲的腳，就筆直地撞上了自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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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平常看我不爽很久了吧。」她放聲大笑

用單手打下這些非日常有點太為難我自己，強迫著自己明天要去上班也被緊盯著跟上司請假。看來我還有很長的復原期，藥效真的有發作嗎？我不確定，只確定腳的一部分骨頭，在撞擊的那一瞬，發出了細微到只有周圍的細胞驚覺的聲音。

盯著被裹上厚紗布跟指板的四肢，單角落地的餘震使我頭皮發麻。好友K打電話來，我跟他說這件事，嘻嘻鬧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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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死了我會帶仙女棒幫妳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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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忘了問，如果我死了你會來我的葬禮嗎？

Chío 還有力氣打下這些東西，但右腳幾乎沒辦法移動。謝謝關心，也許趁機來追好多的劇 (？

無順其寶貝 : 追好追滿，腳沒辦法動只好改訓練眼部跟腦部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