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萊斯吉│歐索魯•▶
【限定交流│寄宿家庭│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時間軸│7月28日
─苦萊斯吉、歐索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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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夜過後隔天,為了避免身上的錢在接下來被全數花在住宿上,以往總是住在簡陋無名旅店的苦萊斯吉決定找別的地方絡角。但礙於各種因素,他並不想回到他原先所住之處。

  於是歐索魯提了個案,他知道有個不必太過隱瞞身分的地方或許能夠借住,至於家主會不會答應,那就得看他們願不願意暫時多收留兩個男人了。

  中午退房、與薩卡拉哈的人們告別後,苦萊斯吉重新買了一套無破損的服裝,隨後,他們便朝著歐索魯所指之處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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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以矮紅牆圍成的住家與鐵門柵欄外安靜抬頭觀望。苦萊斯吉有印象自己曾經路過此處多次,不過,他可沒料到這棟建築物的主人歐索魯認識。綠眸曖曖發著光,下意識觀察著穿過柵欄可見的木屋與後院。

「……那我要拉鈴了。」苦萊斯吉輕聲宣告,看著歐索魯點頭,伸手拉了拉門旁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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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鈴後沒多久,金髮屋主便前來開門。
艾布納在愛麗絲入住後重新替建物安上新的防禦魔法,主要是避免宵小入侵與顧慮女孩安危,所以只有從正門接受邀請的訪客,才能安全進來。

愛德華對門口兩人微微睜大眼,顯然很意外這個組合會搭在一塊。
他認識苦萊斯吉,說過話、有過幾次組隊經驗;他同樣認識歐索魯,雖然艾布納應該比他更熟悉,但終究是借宿過的人。

但他沒想過,原來這兩個人認識?

「苦萊斯吉先生、歐索魯先生?」金髮青年聲音浸染訝異,替兩人開了門,「好久不見。」
半精靈提過上周有遇到歐索魯,說是找到想找的東西了,暫時住在附近酒館。
但為什麼……?

「怎麼了?艾布納跟愛麗絲剛好在客廳午睡。」他替訪客打開主門,側身讓他們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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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布納?愛麗絲……話說這不是……黑麵ㄅ──愛德華先生嗎?

「午安,你還記得我。」他看著祖母綠眼,回頭看了一眼歐索魯。位於後方的歐索魯提起了紙筆,淺淺勾起嘴角與愛德打了聲招呼。

『 似乎在不太恰當的時間打擾了呢 』
『 近日感謝艾布納先生的協助,這位是苦萊斯吉先生。我們有一事相求,但若此刻不方便,我們可以晚點再來。 』

「……那個,其實我們認識。」
……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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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看著歐索魯的震驚神色,愛德華微微偏頭,「我也很驚訝你們彼此認識。」

屋內客廳佈置和歐索魯上次造訪時一樣,剛剛被點名的半精靈落座沙發,一手搭於趴伏腿上的雛鹿背後,聽見進門聲響時才幽幽轉醒;湖藍有幾秒的恍神,看見歐索魯時還微蹙眉,似乎在思考為何對方會拜訪。

而原本睡在愛麗絲懷裡的黑貓打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對於陌生新氣味豎直耳朵,三兩下來到苦萊斯吉腿邊,嗅著他的味道,試圖跳起來咬一口褲管。

「不會不方便,吧檯稍坐?」愛德華以屋主之姿,邀請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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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腳邊竄來的小黑貓,苦萊斯吉彎腰把小黑貓捧起,一邊對著小動物喃喃著「不可以。」,一邊用看不見的視線盯著那雙貓瞳。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歐索魯以意識詢問著身旁的半精靈伊芙流詩,與人並肩跟隨著愛德華移動,來到了屋內的吧檯前。

……愛德華先生也是冒險者,跟我一樣。
你呢?怎麼認識的?」彷彿在自言自語,實際上兩者之間正交換著兩人都不知曉的情報。

『 因緣際會。 』這次改用書寫,黑髮尾端偏灰的人類則是回答了彷彿沒有回答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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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或茶?咖啡?果汁?」讓訪客在吧檯入座,金髮人類列出家裡有的選項,詢問兩人。

受陌生氣味驚醒,愛麗絲揉揉眼,紅褐目光跟著看不到眼睛的長瀏海青年移動,接著在沙發正坐。
「還好?」意識到女孩的異樣安靜,半精靈輕聲詢問。
「那個人、是歐索魯叔叔的朋友嗎……?」她拉著艾布納衣袖,壓低聲音反問。
「我想是吧。」花一分鐘整理腦袋回神,艾布納點頭,「我去打招呼,愛麗絲在這裡乖乖的?」
「嗯。」乖巧應聲,她從客廳茶几下拿出繪本,翻閱。

至此,褐髮男人起身走往吧檯,打算進到廚房幫忙愛德華。
路過灰髮青年時,他朝對方微笑點頭,「我是艾布納,初次見面,您好。」
雖然實際上,一周多前他見過一次。
『歐索魯也是,午安。』招呼語順著精神溝通流入黑髮男人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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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索魯在紙上寫著「水」,苦萊斯吉則是持續捧著小黑貓,有些好奇地四處觀望著室內的裝潢,盯著吧檯後方的廚房,似乎並未因進入首次踏入的空間而感到緊張或不適,慢了幾拍才選了咖啡。

「……我是苦萊斯吉,打擾了。」
「艾布……納……嗎?當時就是您領著歐索魯到薩卡拉哈的對吧?……謝謝。」他還記得歐索魯先前稍微提及了這家人之中有人曾在他揹著自己回城時給予幫助,這樣的話,某方面來說,艾布納也算是半個救命恩人吧。苦萊斯吉面不改色,話語因經過思考回答而顯得有些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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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唐突前來,該不會打擾到你們的午睡時光吧?』黑髮人類同樣以意識跟艾布納溝通,說起一些可能只有高階魔法使用者可以感受到的細節。

『如你所見,這個伊芙流詩孩子雖然復原到可以行動的地步,不過精神毀損的程度還需要長時間休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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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趴下好好休息的黑貓努力搖晃身體,示意青年將牠放下。
而愛德華先是倒了杯檸檬水給歐索魯,接著轉身沖泡咖啡;半精靈趁機湊過去朝伴侶低喃:「我也要一杯,麻煩了。」並得到人類嗯一聲作為回答。

「是的,是我,不用客氣。」朝苦萊斯吉瞇眼微笑,同時以意識回應另一邊,『說打擾您要負責嗎?』腦中聲音細碎的笑,『伊芙流詩?精神損毀的程度,你是指他剛剛回答還顯緩慢的原因嗎?』
他倒是第一次聽到「伊芙流詩」這個名詞,就是歐索魯所屬的民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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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負起責任連我自己都會感到害怕。』也不知道意識裡這段清爽的嗓音到底想表達什麼,不過聽起來就是一句毫無意義的幹話。

這確實是他第一次在艾布納耳中正式提及族名,情勢有所改變,他想到這件事情晚點也該跟艾布納稍微提一下。

『差不多,總之近期他可得好好休養……姑且算是我救起的孩子,又這麼有緣遇到同族……還有一些事情,我晚點再跟您單獨說吧。』

苦萊斯吉見著場面沉默,小心翼翼的把小黑貓從手上放至腿上讓貓自由行動。他稍微抬頭,看向客廳處獨自坐在沙發旁的小孩子,略有一絲好奇,但並未提及心中的思緒,便又將視線拉回了滿是沉默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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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期間,他嘗試著傳達意識的方式,不過顯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他依舊在摸索上碰壁,落寞的(雖然當然看不出來)盯著人類泡咖啡的一舉一動、看著歐索魯喝水的安靜沉默之餘,突然提起了筆來。

『 我想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關於方才提到有一事相求之事 』
『 請問兩位介不介意家中近期收留我們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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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腳貓一落腿,抽著鼻子很認真在聞苦萊斯吉的衣服,感覺像是要記憶對方的氣味。

金髮人類邊替咖啡粉注入熱水,邊抽空看一眼歐索魯的文字,綠瞳下一秒與閱讀完字句的湖藍一齊對上,彼此交換眼神,愛德華細微地朝艾布納點頭。

『瞭解。』以精神回應,藍瞳看向異色眸,「是不介意,樓上還有一間客房,但我們也只剩一間,希望你們不會介意得共處一室?」艾布納記得住旅宿時是個別一間,但愛德華家剩下的客房只有一間,「哦、不過裡頭是兩張單人床,所以不用擔心。」意義不明的補充一句。
「你們預計想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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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閱讀不到幾分鐘,聽見艾布納提起「客房、住多久」,小小女孩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即便對新的陌生人多少懼怕,但愛麗絲還是悄悄的(至少她這麼認為)溜到吧檯邊,透過高度差,從下方探頭,緊緊盯著新訪客。

她認識歐索魯叔叔,這個新的人是叔叔的朋友,他們要一起住家裡……?
瀏海……好長……看得到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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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還不確定會滯留多久,可以的話,在借住期間,你們可以隨意使喚我們幫忙各種事務 』

他寫在紙上的內容有些含糊,另一段意識傳達至艾布納腦中。
『這跟我晚點要解釋的原因有點關係,我就先不在愛德先生面前提到。』
『至於你想不想親口告訴他,這次我並不侷限。』

苦萊斯吉很快便察覺了悄悄來到附近探出頭來的小女孩,用他那完全不明顯的視線盯著好奇的小孩。

他想起以往遇過的蛇獸人孩子,即便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讓他有些難過跟自責。

「……妳好?我是苦萊斯吉。」在其他人洽談之餘,他分心在小貓跟小鹿身上,小心翼翼的跟孩子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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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目前能想到提供的對象也僅有亞力克,但大藍狼除了前幾天為委託意外拜訪外,至今仍未有住宿需求,愛德華並不介意借給需要的人。
金髮青年默默點頭,注意力仍放於咖啡沖泡;隨熱水注入,獨有香味逐漸瀰漫整間屋子,帶來午後悠閒宜人的氛圍。

注意到伴侶默許,既然真正屋主沒有意見,艾布納自然也無意見;同時,半精靈掌心溫柔摸摸吧檯邊的雛鹿腦袋,算是安撫兼鼓勵對方放膽交流。

「這樣的話,我們正想改建一樓書房當作愛麗絲的臥室,或許你們可以幫忙?」設計規劃他內心有底,但傢具搬運有越多人力自然越好。
『我明白了,詳細就晚點再談。』半精靈朝歐索魯微笑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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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愛麗絲,接受褐髮男人的觸碰,邊失禮盯著根本不知道實際在哪裡的眼睛,邊小小聲打招呼:「您好……我是愛麗絲。」
她把身體探出更多,也和歐索魯問好:「歐索魯叔叔也午安!」明顯對熟悉的人有活力多了。

紅褐目光重新回到苦萊斯吉臉上。
恆嗯……?
他真的看得到我耶?

「哥哥……為什麼看得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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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難怪她會一直盯著我看?

苦萊斯吉恍然大悟,靜靜的凝視著發問的、名為愛麗絲的孩子,緩緩提起原本摸在貓背脊上的手,將半邊瀏海掀開來,因為明亮的光線下意識將眼睛瞇成一直線。

「……因為我有眼睛,愛麗絲。」隨後,他馬上把瀏海順回原位,並未顯露出遺傳精靈基因的漂亮眼瞳或是微帶著特徵的尖耳。

「改建沒問題,我能幫多少就幫多少。」他同樣點頭答應,畢竟是跟著歐索魯過來,他跟這家人的熟識程度不高,或許他們要自己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會比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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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香氣四溢,即便是只要了一杯水,在一旁的聞者也能感受這份午後的閒暇。

『 感謝兩位的收留 』

『 喔?愛麗絲要有自己的房間啦?愛麗絲期待嗎? 』他把字攤在桌面上,讓任何人都可以看,也讓看得到文字的大人可以轉達這個問句給愛麗絲,或是由知情的人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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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睛?
看著苦萊斯吉掀起瀏海,愛麗絲的表情更困惑,小朋友還無法理解為何有眼睛卻必須遮著。
意識到這個問題說不定很失禮,她鼓起勇氣靠近青年,招手讓對方彎腰後,才貼著耳朵悄悄地問。
「那你為什麼要遮起來?遮起來為什麼還看得到?」
瀏海只要稍微遮到眼睛,她就覺得不太舒服,難不成完全遮住後,其實有用魔法?有魔法的話感覺就會看得到?
「你用魔法才會遮起來又看得到嗎?」
擅自把所有無法理解的事都歸於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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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歐索魯接著寫的字被大人們看進眼底,但因為小朋友的一萬個為什麼還在進行,艾布納只是朝黑髮男人無奈笑一下,以不干擾提問進行的音量問道:「等她問完再給她看?」

與此同時,沖泡好的熱咖啡倒進瓷杯,推到苦萊斯吉面前,附上糖罐與迷你鮮奶杯,另一杯則置於半精靈順手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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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索魯點點頭,一同笑著端起水抿了一口,一邊看著小孩子與伊芙流詩半精靈的小互動。就他的觀察,他感覺得出來苦萊斯吉其實是個平時對待任何人都沒有刻意分輩分的人,這點老實說,以他而言不算是壞事。

「啊、謝謝……」他抬頭看了眼愛德華先生,稍微頓了頓,沒有加糖,而是把大量鮮奶倒進自己的咖啡裡,回頭看著持續發問的孩子。

「不是魔法,但遮起來也看得到。」該怎麼解釋瀏海之間其實還有縫隙?

頭髮髮質偏蓬鬆的人忘了可以順道解釋自己畏光的事情,只針對看不看的見做了簡短的澄清。

「嗚……總之,有點像是可以透過去看見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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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透過去看見的布,是什麼布?魔法製作的布嗎?
還未見過薄紗那類材質,對布的印象停留在毫不透光,愛麗絲完全無法想像那是什麼感覺。

彷彿能看見女孩頭上多到數不清的問號,雛鹿思考半晌,低頭試著把頭髮撥到前面,嘗試以未知方式去看世界。

「姆嗯??????」
她的頭髮不夠長,沒辦法蓋得跟青年一樣密實,但撥弄髮絲的舉止還是讓臉被遮住大半。

「這樣……怎麼看?」仰著頭問向頭髮蓋眼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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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不需要這樣,會跌倒。」苦萊斯吉連忙伸手撥開了孩子的瀏海,深怕這小鬼學了什麼不適合她的習慣。

歐索魯則是在一旁默默的也將瀏海整個罩住了雙眼,感受完隨後偷偷把瀏海又撥了回去。

「總之習慣了就看得到了……但妳不需要這麼做——應該是我的眼睛不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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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看得到嗎?』回過視線端咖啡時注意到黑髮男人的舉止,艾布納調侃地拋出問句,輕抿黑咖啡。

愛麗絲接受對方的撥髮,默默跟著將髮絲整理整齊,皺眉顯然對於這個結論感到一絲不滿。
「那不一樣是……哪裡不一樣?」

金髮人類給自己同樣倒了杯檸檬水,靠著吧檯觀察互動,對於似乎過於直白的問題微蹙眉,打算在苦萊斯吉有任何負面反應時,出聲打斷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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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之後發現其實只要感受四周的聲音,情緒變化、物品位置、跟各種位移,只要有心傾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視覺遮蔽對自己沒什麼作用,就算矇著眼睛我也不會撞到東西吧?

『看得清清楚楚,你要不要也試試看?』一陣沉默後回答的話聽起來很像是在胡說八道,一派輕鬆的反問對方要不要加入。

「我看到的……呃、那個……亮度……?」 至始至終難以想起一個明確的名詞來解釋,苦萊斯吉視線縹緲,不斷翻著腦中的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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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精靈把本來就很長的瀏海撥到前面遮住單眼,試著感受視線被頭髮遮擋的感覺。
不太想在外人面前隨意解開馬尾,保持外觀整潔是他的習慣,散髮模樣就留給愛德華。

嗯……撇開不習慣眼前有物體,髮絲間隱約透光,所以還是能看到外面。
加上視覺遮蔽等同於其他感官放大,倒沒有想像中那麼難行動。

『比預期中的好。』艾布納若無其事地將瀏海勾回耳後,『但非必要這大概不是我的造型首選。』已經不知道是認真考慮過、還是單純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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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度……?
…… 「抱歉,哥哥你眼睛會怕光嗎?」意識到剛剛好像問出失禮問題的女孩立刻滿臉愧疚,她還刻意模仿,是不是有無意間傷到哥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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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差不多。」看到小孩子的神情迅速從不解到愧疚的變化,苦萊斯吉一手摸了摸自己的瀏海,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頂。

很刺眼,疏於解釋這件事情,腦子一團亂的情況下

「謝謝,我沒關係。」如果想得出俐落的解釋方式就好了。即便如此,他並未將這份愧疚表現出來,而是轉而替對方的擔心道謝。

『當然。』暗中嘗試完瀏海遮擋的兩人互通有無後歐索魯在紙上寫了問候兩人的問句,邊端起水來。
『 話說回來,兩位近況如何,沒發生什麼大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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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瞇眼接受安撫的觸碰,對灰髮青年的退卻至此已近乎消弭。

注意到提問告一段落,艾布納點點歐索魯前一段書寫的新房間問句,示意男人可以拿給雛鹿閱讀,邊轉頭和愛德華互看一眼。

金髮人類跟他一樣,正思索要不要提起幾日前,意外接到假委託而受傷的事。
不算大事,畢竟愛德華的傷已完全痊癒,但也不是小事,傭兵團失誤對團員造成傷害會有可能影響團內氣氛,雖然這件事是塞爾該煩惱的。

「不是大事,」艾布納沉吟片刻,斟酌開口,「之前愛德接到是陷阱的狩獵委託,受了點傷,但現在已經痊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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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指示將關於房間的問句交給愛麗絲自行閱讀,歐索魯抬頭看了眼斟酌幾分的半精靈與人類,微睜大眼看著愛德華先生。


『 幸好 沒事就好 』
他相信既然艾布納說了不是大事,那他也不必太過操心。

假委託……?

苦萊斯吉抬頭望著金髮人類,將躺在腿上的小黑貓繞在手臂裡吞吞口水,想著為什麼有人要設陷阱抓愛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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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稍微嚇了我們一跳。」溫和微笑的半精靈就不提為了這個「嚇一跳」,自己去做什麼壞事了。

愛麗絲讀完字句,微微偏過頭。
對新房間的期待雖然有,但不是興奮到會讓她好幾天都睡不著,畢竟還在故鄉時,她就擁有自己的房間。
小小的、只有單人床,但那張床是爸爸做的……
雛鹿因浮現的回憶微微睜大眼,用力吸了吸鼻子後,繞到歐索魯身邊,將字條還給男人。
「嗯!」雖然跟艾布納和愛德華一起睡也很好,不過她還是喜歡擁有自己的房間。
「不知道艾布納爸爸要做成什麼樣子!」
都是爸爸精心佈置給她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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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一跳啊……

他伸手拍了拍愛德華的肩膀,像是在跟這孩子無聲說辛苦了。

歐索魯看著愛麗絲繞了過來,笑著回答著肯定的話語,在紙上寫著與孩子的交談。苦萊斯吉以單手捧起拿鐵,將方才思考陷阱的思緒拉回來,抬頭看著似乎同樣為半精靈的艾布納。

……

欸……沒辦法思考,還是暫時放空好了。

頭昏腦脹時不時浮現,苦萊斯吉打算暫時先不管需不需要社交,先摸摸貓就好……

想著想著,他又搔起了小黑貓的下巴。

『 喔?我也很期待艾布納爸爸會怎麼規劃,預計哪天開工呢?裝潢用的材料都處理好了嗎? 』同樣抬頭看著艾布納的男人笑著發問,還跟著愛麗絲一起寫著同樣的稱呼,一同與那份小期待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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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青年被拍拍肩膀,一瞬間綠瞳流露困惑,接著以淺淺微笑收下這個慰問。

黑貓在苦萊斯吉手臂間開始呼嚕,還好玩地去舔舔伸來指尖,自顧自地跟給他搔下巴的手開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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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圖畫好了,預計下周動工。」並未打算雇用工人,只有他跟愛德華可以緩慢搬運或整理,因此需要較長時間。
但現在多了兩個人力,說不定集中幾天忙碌就能完成。

「一些書要整理、傢具要組裝搬運,材料也是下周會到吧。」他打算之後帶愛麗絲去挑她喜歡的床單、窗簾那類能彰顯女孩個人特質的傢飾。
至於書,他多訂兩組書櫃打算放於主臥,將比較危險、不適合隨意翻閱的魔法書收在二樓。

「這幾天你們就先好好休息,需要幫忙時我不會客氣的。」半精靈瞇眼微笑,可以相信他所言不假。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愛麗絲爬上歐索魯旁邊的吧檯椅坐好,睜大眼認真聽大人們談論她的新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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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吧?我想你這幾天還是先別考慮意識溝通的事情,先好好休息幾天。』歐索魯朝苦萊斯吉捎去一小段意識,警醒對方先別花太多心思去思考他之前提到的那些事情。苦萊斯吉安靜的點點頭,分神跟小貓用手指敏捷鬥鬧了起來,把自己的手指當逗貓棒。

『 明白,都由你們安排 』
『 到時候房間的風格是給愛麗絲決定嗎?妳會想要什麼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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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打算找一天帶她去挑傢具。」半精靈率先回答,湖藍溫暖地看向女孩。

…… 「我想要!很像森林的感覺!」或許因為是赤鹿、又或者因為以前都住森林,她喜歡很多樹,很多植物花草,那種被大自然包圍的舒適安心感。
「我喜歡森林。」雖然實際怎樣的佈置會像森林,她還沒有定論,不過到時逛街應該可以得到靈感吧?
雛鹿默默期待起去採買的那天。

而有青年的手可以陪玩,三腳黑貓玩得瘋狂,小小掠食者露出獠牙朝五指敵人哈氣,在腿上翻來覆去,甚至伸出爪子兇狠攻擊,完全忘記那不是真正獵物,而是脆弱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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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森林風格嗎?感覺挺不錯的呢。

看著女孩開心地回答,歐索魯也發自內心的露出燦爛的笑容。

『 要是能找到合適的就太好了。 』

就在歐索魯寫字的同時,苦萊斯吉的手背被小貓抓了一條紅痕。癢癢的,不過沒有傷口。但也因此讓苦萊斯吉毛起來抓住了小黑貓的貓掌,鼓著臉頰,差點反射性的表現出野性往小貓一口咬下反擊。

「……」

黑貓叫什麼名字?」他往於一旁安靜沒有參與話題的愛德華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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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叔叔也喜歡森林嗎?」

安靜喝水聆聽對話的人類一被搭話,目光旋即移到苦萊斯吉臉上。
「牠叫小黑。」

而黑貓彷彿回答似地跟著喵一聲,接著張口咬住捉住牠掌心的手指,還得意洋洋地邊輕啃邊咪嗚地叫。

一旁半精靈優雅啜飲咖啡,樂得旁觀兩組人各自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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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喜歡森林,不過我最喜歡的還是海洋。 』筆尖點著自己寫出來的文字,把海洋圈了起來。對他來說,對他而言意義重大之處並非那塊銀白色樹林立、冰冷的出生之地,反而是溫暖充滿鹹氣的船艙。

『 愛麗絲搭過船嗎? 』

小黑……小小黑黑的,這名字沒有什麼毛病。

思索著貓名合理性的苦萊斯吉低頭看著輕咬掌肉的小黑貓。即便是少了一隻手臂活力仍不減,雖然牠一直攻擊自己的手,不過他暗自佩服起這隻貓。

「……你跟拉圖曼多一樣,小黑。」逕自喃喃自語淺淺微笑,捎著黑貓的腹部,他仍替近期能夠看到久違的師父感到高興。

矮人跟他說了暫時居住的位置,在南邊,雖然都在城裡,不過他想,或許非必要不會特地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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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

看見愛麗絲面露遲疑,艾布納細聲重複一次被圈起來的字;雛鹿皺起眉,對於「海洋」的認知停留在很多水、很大,但實際多大、什麼顏色、什麼氣味,她完全沒有概念。

「我沒有搭過船、也沒有看過海洋……」
「海洋是什麼樣子?船呢?船會在海洋上嗎?」
她自小都待在森林裡,溪流雖然有小舟,但她不確定那跟歐索魯說的「船」是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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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膩灰髮青年手掌的小黑貓翻過身體,扭動掙脫撫弄,咻地跳回地面,蹭到褐髮半精靈腿邊討摸;艾布納彎腰隨意地摸兩下打發撒嬌小貓。

而愛德華把苦萊斯吉跟小黑的互動看在眼裡,在對方的手空閒時出聲:「苦萊斯吉先生喜歡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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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藍的,很大片的水。水很鹹,船可以在海上行駛。 』

他好像前陣子才跟尤莉聊過海跟船,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吐槽,自己還真是海的忠實粉絲。老實說,他最初是害怕海洋的,海裡一片漆黑,卻又確確實實的讓他遠離了他最不想面對的事物,矛盾的令人舒心。

『 說不定以後會有機會搭船,現在的海上不知道平不平靜呢? 』

跟人族相比,他確實更喜歡小動物。當貓跳走的時候,他揉了揉自己被抓咬的位置,安靜的點點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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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片藍藍的鹹水……?
「會比森林、比……」她指著某個方向,如果對城外稍微有印象,可以知道她想比向主城外圍的那片大森林,「還要更大嗎?都是水嗎?」
感覺好、難以想像。
無法想像森林的範圍都是水,裡面也有動物嗎?
「海洋裡也會住人嗎?還是大家都住船上?那些水不會被太陽曬乾嗎?」
未知帶來無限想像與幾乎淹沒腦袋的各式問題,她忍不住朝提起這個概念的男人連續發問。

因此當小黑被艾布納敷衍完後,跑到她腳邊又叫又跳地討抱,雛鹿也僅是習慣性地把小貓抱到腿上,雙眼仍直視歐索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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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愛德華在得到肯定答案後,沒有繼續追問,將尚有剩餘的咖啡壺往苦萊斯吉方向推去,示意對方如果需要可以自行續杯。
接著金髮人類保持一貫沉默,與艾布納一齊安靜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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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洋比森林還要大,也有森林在海裡。海裡也有各種地形 』

『 海裡也有可以在水裡呼吸的居民,船上亦是。 』
『 水會被太陽蒸發到空中變成雲,累積久了就會下雨,讓水回到大海裡。世間萬物都是一個循環,森林也是。 』

他長篇書寫,一一回答對方的問題,將紙張遞過去,讓人慢慢閱讀,或是看有沒有哪裡不清楚不明白的。

『不愧是愛麗絲,充滿好奇心……我要是講太多關於海跟船的事情讓她跟你們吵著想去看看海,艾布納應該不會埋怨我吧?』期間,他用意識跟艾布納閒聊,語調帶著一絲苦笑,確保自己不會聊太多讓人困擾的細節。

苦萊斯吉盯著推過來的咖啡壺,看了眼還沒喝完的拿鐵,又安靜的端起來抿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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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逐字閱讀,這幾周的練習讓她識字率大幅進步,歐索魯的用詞不難,重複度高,很容易可以讀懂。
但能不能真正理解意思又是另一回事。
「船上亦是……是指什麼?住在船上的人嗎?他們、船、船也很大很大嗎?有比房子大?」試圖理解船的構造到底怎麼住人。

原本還在認真看待互動,苦笑傳來時,艾布納抬眼看向發聲者,堅定帶著笑意的聲音回答:『她若想去,那就帶她去啊。』
中央島四周環海,看海不過是幾天路程的事,倒沒什麼困難。
『而且魔王輪替後魔物會比較安分,應該挺適合出遊的。』
『若我說埋怨,您到時要當一回海上導遊嗎?』半精靈以一如既往的玩笑作為結語。

愛德華瞥一眼灰髮青年的動作,接著看向對方,「咖啡,還行?」
苦萊斯吉│歐索魯•▶
『 大一點船上通常會有房間,住在船上的人想必是有,不過多寡就不一定了,要看這座大陸對於大海的探索程度。 』由於不確定這裡的造船等級到甚麼程度,所以他只有概略說明可能性。腦中的話語表現出從容大方,歐索魯又笑著輕鬆了一口氣。

『好好喔,我也想要有這樣的爸爸。』他富饒趣味的道出也不知究竟是真還假的浮誇羨慕,待寫完字後一手撐著吧台桌面,瞥了一眼「聽起來」好像有點不舒服的苦萊斯吉。

苦萊斯吉搖搖頭,沒有回答,安靜的將頭與視線埋入雙臂。

『……苦萊斯吉,你還好嗎?』歐索魯的意識流入苦萊斯吉的腦裏,伸手摸了摸半精靈的肩膀。大概還是老問題,他的精神修復能力並沒有這麼完善,需要更多時間休息。尚未等苦萊斯吉回答,歐索魯便在紙上寫了句『 他或許還有些不舒服 』告知全員。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面對歐索魯的浮誇羨慕,透過精神傳達的僅有艾布納輕卻確實的呵呵笑聲。
像對這句稱羨非但沒有否定,甚至是當作正經請求看待。

「那先帶你們去休息吧。」然而半精靈實際說出口的話,是針對苦萊斯吉表現的不適,「抱歉沒注意到苦萊斯吉先生的狀況,房間在二樓,還夠力氣上樓嗎?」
不介意沒得到咖啡答案的金髮人類在一旁待命,似乎如果灰髮青年說不行,他就會上前幫忙出力。

愛麗絲收著歐索魯回答的紙,認知到其中一名訪客需要休息,她按捺住好奇心,只剩一雙眼睛直直盯著黑髮男人,乖巧單手抱著小黑退到一旁,看大人們準備移動。
苦萊斯吉│歐索魯•▶
……因為我不想講啊。

撐起身子,苦萊斯吉緩慢從位子上下來,一手捂著頭,但姑且還能站穩,他安靜的點點頭,看是要跟著誰往二樓移動。

歐索魯也隨之起身,伸手摸了摸好奇視線仍然未減的愛麗絲,在紙上寫了句『 讓苦萊斯吉躺好休息我們再繼續聊 』,伸手將苦萊斯吉身上的行囊扛到自己的肩上。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確認兩人都站穩後,帶頭領著二人上樓,途經一樓浴室時還不忘跟新訪客說明位置,但即便對方忘記,他相信歐索魯也會代為告知。

二樓客房與黑髮男人上次借宿時一樣,半精靈開了門,站在門邊讓他們進屋。

「苦萊斯吉先生請安心休息。」艾布納看向歐索魯,稍微偏頭思考片刻後傳達意識:『一樣幫你們加上穩定精神?防止感知的防護還在,如果需要使用魔法無需擔心。』

至於愛德華將愛麗絲帶回客廳,陪女孩繼續聊關於海跟船的話題。
苦萊斯吉│歐索魯•▶
實際上他沒什麼心思去聽進剛才艾布納帶領介紹的浴室位置,一路恍恍惚惚的維持著行走的視線,至少不讓自己跌倒添人麻煩,他硬著腦門來到了半精靈引領的房間。

『你隨便挑一張床先休息吧,別想太多 』他用意識告知苦萊斯吉簡短的事項,看著苦萊斯吉緩緩卸去外套,安靜的將外套掛於床頭,便整個人陷進了床裡,輕淺的鬆了一口氣。

『麻煩你了,艾布納。』他把行囊放置於一旁的桌面,回頭過來看著艾布納微笑。

『在他遇到我之前,恐怕已經硬撐著很久了。』老實說當初遇見苦萊斯吉的時候,看到這人還活著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苦萊斯吉│歐索魯•▶
像是有什麼在冥冥之中保護著他的痕跡,但是已經找不著任何線索。他不認為苦萊斯吉會任何精神魔法的應用,應該是有其他人在幫助他……恐怕是無法得知了吧。

他拉著椅子坐至床邊,伸手將被子拉高過灰髮半精靈的肩膀。嘴畔無聲咬著歌詞旋律,四周響蕩著低調而平緩的歌,隨著掌心冒出的藍色光流飄移凝聚。

『處理完我就下去。』告知或許正在處理穩定精神魔法的艾布納,「啞者」特異的能夠同時歌唱並以意識交談。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重新調整結界,上次歐索魯離開後他沒再動過,因此這次只是加入穩定精神的效果,順帶調整平衡,並再度確定魔力波動不會被外界感知。

『不用客氣。』半精靈指指右側靠牆的櫃子,『上次修好的衣服放在那裡面,你需要的話再自行取走。』

他瞥一眼灰髮青年,聳聳肩,『至少上次看到時他不會說話,現在能走動了。』

多少是慢慢在好轉?
艾布納想,照護對方顯然歐索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慢慢來,不用急,要多陪陪他也可以。』
雖然不清楚兩人關係,但如果是久違未見的同族,多少會有點懷念吧。

語畢,他將空間還給訪客,回到樓下加入愛麗絲的海上大船想像討論。
苦萊斯吉│歐索魯•▶
『謝謝。』他看了眼櫃子的方向,誠心感謝著對方寬容自己將衣物寄託於此,手上藍光不滅,苦萊斯吉的瀏海被人稍微掀開,看得見緊蹙的眉頭跟閉起的雙眼。他沒有什麼動靜,一下子變沉入深沉的意識裡補眠。眉間隨著曲調緩緩舒展開來,規律起伏,無聲無息地接受著一周下來都斷斷續續進行著的治療。

『晚點見。』最後一席話語在房間門關上前傳遞,他接著都認真地唱著歌,穩扎穩打的從一階唱到四階。
苦萊斯吉│歐索魯•▶
舒緩的效果若要發揮極致,持續詠唱便是最好的方式。因此他不間斷地唱了整整一個小時,才放苦萊斯吉獨自一人在房間裡,躡手躡腳的關上房門,無聲無息地朝著一樓客廳移動。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所以船也是用木頭做的,但是是很多很多的木頭?」客廳傳來女孩稚嫩嗓音,他們的話題仍圍繞在海與船,現在似乎正討論船如何建造。

「是的,工人們會把許多木頭切割、組裝,最後造成能夠浮在大海上的巨大船。」半精靈邊說邊在紙張上簡略畫出船體構造,並在一旁畫出愛麗絲提及的小舟,做一個對比。

愛德華坐在女孩另一側,腿上攤開艾布納從書房挖出來的書,內容是在探討海洋潮汐變化與能量的關聯,但半精靈顯然只把海洋插圖當作示意給雛鹿理解。
苦萊斯吉│歐索魯•▶
聽起來還在進行船的話題呢。

精神響亮的稚嫩發問傳來,他靜靜地來到一側沙發空位坐下,早已卸去長袍,剩下身上輕便的穿著。他將雙手於雙膝垂放,讓筆記本位於桌面,一手輕鬆的書寫著。

『 恐怕是要睡到晚上才會醒了。 』他先簡短報告苦萊斯吉的狀況後,再下一行補了一句『 再次感謝幾位願意收留。 』,端看他們會持續熱烈討論還是被自己的出現打斷對談。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歐索魯下來的同時,黑貓也一溜煙竄到樓上,得意洋洋地守候客房門口。

「不用客氣,他看起來真的很累呢。」艾布納瞥一眼字跡,點頭。
而愛麗絲對於歐索魯回來加入話題,開心地張大眼。
「啊!」
「叔叔剛剛說的船,跟艾布納爸爸說的船,一樣是木頭造的嗎?」邊說邊把艾布納畫的構造圖拿起來給歐索魯看。

半精靈畫的船是以不久前出發去魔王城的船艦為參考繪製,下甲板是船艙,上甲板則有船長室與足夠應戰的平面,主要動力為風力與人力。
苦萊斯吉│歐索魯•▶
『 不太一樣 不過船本來就會依據所需有不同建造型式。除了木頭之外也有合金,以及表面的魔法素材塗層。 』簡略的描述他所熟悉的船造材料,拿著那張構造圖欣賞了一番。

看來是較為原始,以風與人力前進的船種。這也是他在周遭較常遇到的船類型,他猜多半是因為這座大陸的海域危險,很少人有足夠的資金跟餘力去發展船業。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合金!」
「魔法素材……」試著在腦海中構築新的船隻樣貌,愛麗絲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所以叔叔知道的船,是靠魔法浮在海上嗎?」

趁愛麗絲注意力被歐索魯引走,愛德華將書交給艾布納,起身去倒了三杯水與一杯咖啡端來;半精靈微笑旁聽一萬個為什麼的話題持續。
苦萊斯吉│歐索魯•▶
『主要靠合金漂浮、靠魔法移動。』他寫了一行字之後,開始在一旁畫出他家鄉的船。有大的、小的,船身簡易,皆無帆,船底全都畫著紋路。

『合金提升了船可以承受的衝擊與速度,能夠抵禦攻擊或是衝撞。』
『而魔法塗料就是這些紋路,需要配合船杖刻製,才能做出操作精細的船。』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哇……!」好厲害!
訝異於跟此處不大一樣的船隻,愛麗絲瞪大眼,對於無帆船既興奮又好奇。
「魔法真的可以做好多好多事喔……」她目前真正見過的魔法僅止於艾布納的治癒,與長老奶奶的守護。
但感覺實際上能做到的有更多,或許未來……她也、可以學嗎?

半精靈與人類對於無帆魔法船倒沒有太多訝異,艾布納抿唇忍不住開始思考,魔法刻印與船杖的連繫,他的魔法陣能不能做到同樣效果。

不過這裡的船以木製為主,合金加於船底的話……
沒有把思索內容問出口,單純陷入自己思緒的半精靈暗眸沉思。
苦萊斯吉│歐索魯•▶
『 魔法固然方便,但沒有這個的話可是沒辦法辦到這些的 』他點了點腦袋,表示再怎麼便利的魔法都是靠著腦袋來構思並執行那些可行的組合,進而發展出厲害的工藝。

『怎麼了?艾布納,想造船了?』看著對方一副思考貌,他悄悄在意識裡胡亂問起。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這個」是指哪個?腦?跟腦有什麼關聯?
還沒辦法意會對方舉動的隱意,雛鹿微蹙眉深思,接著被看在眼裡的愛德華揉揉髮絲,「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如果搭配那個字符應該可、嗯?
「沒有,只是在想刻印與船杖的連結,我的魔法應該也可、以……」完全沉浸在思考裡的半精靈下意識把回答說出口,慢半拍才想起這該直接傳遞給歐索魯。

艾布納眨眼抬眸,略微無辜跟尷尬地看著黑髮男人,慶幸這只是普通聊天;同時,他得到伴侶拍拍肩膀當作安慰。
苦萊斯吉│歐索魯•▶
歐索魯愣愣的盯著把話給說出來的艾布納,苦笑之中摻著意思歉意。八成是沒料到這時後傳達意識會亂了他的轉換,看來確實是在認真思考著船與船杖的連結呢。

『 艾布納如果有興趣,我可以做簡單的紙船模型給你研究一下?不過我猜你已經有點頭緒了吧?像是真的應用的話可以怎麼做之類的。 』他這次是用書寫的,內心暗自慶幸對方並不是在奇怪的情境下說出所想。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半精靈揉揉眉間,先是傳給歐索魯一句『抱歉,我太專注了』,接續才閱讀對方的書寫文字。
現在周遭都是可信任的人們,加上位於安全環境,潛意識過於放鬆,他才會一時混淆,希望別因此讓自己的信任打折扣。

「如果你方便的話,也順便教愛麗絲怎麼做紙模型?」還沒完全排解失誤尷尬的半精靈緩口氣,將話題引導至一旁女孩身上。

「想法概念是有,但得實踐才知道可不可行,哪天閒暇時或許能試試。」畢竟他沒做過類似嘗試,可以預期會失敗許多次,他或許會把這個想法跟某個魔法癡狂精靈分享。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意識到艾布納跟歐索魯可能在用魔法溝通,愛德華倒不介意他們兩人用自己不曉得的方式聊天,只是純粹好奇是什麼樣的魔法。

綠瞳移向還在試圖緩解情緒的藍,與之對上時,確實以眼神表達疑問。
「啊、」半精靈愣一拍,暗眸思索幾許,輕聲回答,「那是種精神魔法,對你來說應該只能單方面接收。」
艾布納又頓了頓,伸手輕觸愛德華臉頰,藉由接觸引導對方被動地打開接點,也傳了一句示範:『像這樣,我愛你。』

金髮青年微睜大眼,回以淺笑表示理解,點點頭;而半精靈彷彿藉這個小示範重新穩定心情,默默收手,把注意力放回女孩身上,還對歐索魯聳肩。

『對愛德華示範了一下什麼是精神溝通。』
苦萊斯吉│歐索魯•▶
他微笑搖頭,換作是自己應該也很糗,但是已經長年習慣的他,只要不被擾亂精神便不會有「說出來」的困擾。

『抱歉,我擾亂您的思考了?』笑聲縈繞於腦,他看著提出紙模教學的艾布納點點頭,以書寫回答一句。

『 當然,當作是借宿於此的回饋之一。  』

『不過話說回來,愛德華先生也接收得到啊?雖然回傳應該也不容易就是了。』這讓他偶然想起了苦萊斯吉的狀況,心想趁著時他可以順便接續著意識裡的相關問題提問。

『艾布納,你有沒有教導過其他人該怎麼傳遞意識?』基於自己實際開竅的方式有點「暴力」,而他所知的流派學習形式也少說需要半年至一年才能開竅。他想知道其他人有沒有比較溫和的自學方式,至少艾布納應該算是不錯的參考人選之一。

若情非得已,他不想用太過激烈的手段;然而時間拖得越久,他越無法保證老頭會不會趁機搞什麼奇怪的把戲。
苦萊斯吉│歐索魯•▶
(f5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紙模!」
「叔叔知道好多東西,好厲害!」她已經對於學習做紙船感到萬分期待了。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對。』對於擾亂思考的提問,大言不慚地直接肯定,艾布納嘆氣,『是我想得太專注了,在家裡就下意識鬆懈。』畢竟精神溝通他不常用,也就只有對歐索魯會需要。

『愛德沒有魔法天賦,他剛剛的接收也是因為我觸碰他,利用精神力引導強迫他收到,要回傳是不可能。』
再者,愛德華對他是全然信任,所以不會排斥任何精神力對精神層面的牽引,換作別人很可能會潛意識反抗。

半精靈對於後半問句微微挑眉,『沒有,我沒有教過別人精神魔法,但我的家族是有一套教學系統。』

小時候接觸精神魔法就是依循那套系統練習,由於弗列斯家的治癒仰賴精神力極深,因此精神魔法是他們家優秀治癒術師的基礎。
苦萊斯吉│歐索魯•▶
『這樣啊……那麼果然還是缺了最關鍵的……』歐索魯一手抵著下顎,看向一旁思忖。即便苦萊斯吉尚未給他正式的答覆,不過在此期間,他得確保自己想要使用的方法不會瞬間毀了苦萊斯吉的人格。

果然還是得找黑市裡找過碴的傢伙試試手了嗎?得找個就算壞掉也沒有關係的練習對象──

『若有什麼「入門引導」的方式還請多指教,我需要一點靈感。』

『 多謝誇獎,愛麗絲,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他笑著摸了摸眼神之中充滿崇拜的孩子的頭頂,感謝之餘補上一句謙詞。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瞇眼任歐索魯摸頭,愛麗絲嘿嘿地笑了兩聲,看著形狀各異的船拿出紙張試著摺;注意到小鹿舉止,愛德華乾脆示範許久以前學過的摺紙,一大一小靠在桌邊,將船話題延伸到更實際的模擬製作。

『入門引導……』艾布納低頭沉吟片刻,『像我剛剛對愛德華做的那樣?』

『觸碰時牽引對方精神力,強制開啟通道後再傳遞訊息?』半精靈聲音染上困惑與不確定,『但如何回應……可能要看對方有沒有魔法才能。』
『利用自身的精神力作為引導應該是個方法,但前提是對方足夠信任、不會反抗。』

『最終最基礎的,還是得先意識到「精神力」跟「魔力」的差異吧,畢竟概念雖然相近卻不太一樣,誤把魔力當精神力的話會無法確實操作。』
說出過去學習時的經驗,褐髮男人微微偏頭,『你打算要教誰嗎?』
苦萊斯吉│歐索魯•▶
『嗯……苦萊斯吉。』看了眼金髮人類跟小鹿研究摺紙,他閉眼沉思,語調聽上去有些猶豫。

『苦萊斯吉的接收很順利,不需要接觸、不必引導,彷彿永遠替人敞開大門般。這代表他有潛力學習這項技能,也同時代表著要是沒能掌控好,他很容易陷入精神上的危險。但是若要讓他學習將意識傳遞至他人的領域,勢必需要大量的時間以及明確方向的開導。』

意識裡男嗓溫吞言道,道出就目前為止所觀察到的事實。一腳翹起,身子往後仰靠,似乎真有那麼點不知所措。

『雖然我也有快速讓人意識到的方法,但那樣的學習方式有點……不太人道,一般人說不定會死亡或是意識癱瘓。若真要用我的方式,我必須先試圖減輕我的「力道」』歐索魯安靜的撇了一眼艾布納,彷若在提出見解之後觀察對方的神情或感想。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單手環胸、另手曲指點唇,是深入思考時的習慣姿勢;湖藍微暗,將得到資訊整理歸納。

能夠順利接收、要學習傳遞……
『你是、打算讓他學會傳遞就好,還是想要連同後續的保護和使用都?』
他沒有實際接觸過苦萊斯吉的精神,一時難以判斷對方資質。
半精靈順帶好奇,帶著一絲笑意:『不人道的方式是……你想直接入侵嗎?』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一旁摺紙因為人類太久沒摺而忘記步驟,停在一個尷尬樣式,但青年沒有表現任何煩躁,邊語帶歉意說出自己的困境,邊和愛麗絲一起想出下一步會是什麼更合理。
苦萊斯吉│歐索魯•▶
自然是沒打算插手一旁忘記步驟的摺紙行列,安安靜靜地在對方的意識裡談論關於意識與苦萊斯吉的事情。

嗯……前提先說吧。認定艾布納姑且算是有能力保護自己,至此他可以很放心的把事情鉅細靡遺的說明。

『其實苦萊斯吉一直以來都在尋找關於伊芙流詩族的線索,理由應該只是單純的……想認識自己?但他能夠理解自族的管道並不多。為此,我想他很有可能陷入風險與困境──怕您不知道,其實伊芙流詩族的身價在黑市還算挺高的。』

『於是我跟他約好,當他能夠將意識傳達到我的腦子裡時,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伊芙流詩」告訴他。』

『當然,會這麼約定,也是想要先確認他的腦子不會輕易被人讀取,所以關於你說的,是後者。』歐索魯單指敲著腦門,輕淺微笑。

『至於不人道的方式──對、差不多。雖然我後來所學習的派別很注重循序漸進,但最初被開導的方式有點左道。』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嘗試過程中,愛德華失手將紙撕破,雛鹿和人類一同愣半拍,金髮青年朝女孩無奈苦笑,並且拿出下一張紙。

見此,半精靈伸手也抽一張,邊示範性地緩慢摺給兩人看,邊思考歐索魯傳來的情報。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伊芙流詩……高價……侵入……
不自覺蹙眉,他的派系也注重循序漸進,精神力需要時間認知與摸索,與使用者本人的狀態高度相關。
他想苦萊斯吉現在的精神狀況,應該稱不上相對穩定?

『我的家族也是傾向一步一步來,但如果想要快速……或許比起教會他傳訊,先教會他防禦可能更容易些?』
說出自己的猜測,艾布納抬眼觀察歐索魯的反應。
『入侵……不算是真正侵入傷害,如果他的精神域對任何人都是敞開的,那從內部幫助他感受到精神力或許沒有那麼危險?』
苦萊斯吉│歐索魯•▶
『或許吧。』 歐索魯雙手改抱至胸前,垂眼盯著出手摺紙的艾布納。比起這樣有沒有用,他更怕的是由他來進入內部引導或協助的話,那個老傢伙會不會伺機而亂。

『……真要從內部的話,其實……這件事我在想能不能拜託你。』

『總之,不能由我來,其實是有原因的……在尚未確保苦萊斯吉能夠抵禦某種程度的惡意意識之前,我不能貿然進入內部。』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惡意意識……?
這勾起半精靈的好奇心,但現在話題是針對苦萊斯吉的教學引導,艾布納將無關緊要的好奇先放一旁,專注思考歐索魯的提案。

『……如果苦萊斯吉先生願意的話,我可以嘗試。』但他沒有教學經驗,難以確認是否可行,『但我不能保證會順利,畢竟我也是初次進行此種引導,或許會需要時間摸索試驗。』
『你擔心的話,我會以確保他的人身安全為最優先。』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與此同時,一旁傳來突兀的撕裂聲響。

模仿艾布納卻施力過猛,直接又撕破一張紙的愛德華無奈看著裂成兩半的失敗品,還被愛麗絲安慰地拍拍手背,表示無需介懷。
對此,半精靈也無奈地笑了笑,將完成的紙船放在兩人面前,當作目標參考。
苦萊斯吉│歐索魯•▶
撕裂聲突兀地打斷了歐索魯的思緒,他愣愣地看了眼跟拿著武器的自己沒兩樣的愛德華先生,勾起淺笑,並未有過多反應。

『好,那就等苦萊斯吉醒來之後再問問他吧。』

姑且算是達成了協議,他便不再接續這番話題。如果可以的話,只要艾布納先在苦萊斯吉的意識裡引導設置了防禦,剩下的問題應該大抵不需煩擾。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愛德華拿過第三張紙,這次總算摺出和艾布納一樣的小船,只是稍微歪斜;雛鹿開心地給人類拍手後,繼續努力自己的部分。

對此,半精靈滿意地微笑,在腦內話題暫告段落後,看著歐索魯一會,提起新話題:『這是你原本提到要解釋的事情之一嗎?擔心訓練過程惡意意識傷害他?』

雖然到時要怎麼讓苦萊斯吉意識到精神力,半精靈也還在思考,不過且走且戰,總之先實際接觸過本人再來考慮詳細。
苦萊斯吉│歐索魯•▶
『喔,對吼,不是這個。』

歐索魯像是這才被提醒想起些什麼似的,視線盯著成功摺出船的人們,自己也抽了張筆記本之中的空白頁,暫時不管需要精細計算的紙模,也試圖折出一樣的紙船。

『我下一個要找的東西,地點在黑市。』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看黑髮男人動手模仿,艾布納乾脆繼續摺其他樣式的船隻,一時間客廳只剩下沙沙摺紙聲。

『黑市……我最近有空也會去黑市,需要幫忙你留意什麼嗎?』
上次進黑市是稍微摸清楚門路,裡頭書店不少,他正考慮抽空再去逛逛看看。
魔力循環議題實屬常見,但若是非人道的實驗紀錄,或珍稀研究佚本,黑市才是真正方便的入手管道。

聽說還有特別的組織在審核書籍、確保品質,但他沒有門路接觸,不確定要從何找起。
而且,他不想隨意暴露自己的研究目的與身份,這點反倒造成情報搜集困難。
不過這算是個人私事,何況他也不急,倒是有些隨遇而安了。
苦萊斯吉│歐索魯•▶
『我可以偵測位置、但我尚未實際進入黑市調查他確切在什麼樣的人手裡,簡單來說就是,獲得管道尚不明確。』言下之意便是他也還沒有花時間去偵查所詢之物的下落。不過艾布納一如他預料的,對於黑市的反應很稀鬆平常,既然也去過,那麼便可以被他規列在能夠告知的對象。

『若有什麼需要還要再麻煩你……總之,苦萊斯吉這孩子,基於血緣特殊的緣故……多多少少會被我牽扯進去,所以我財認為,不如提前教導他一些必要的自保手段跟觀念。』

意識傳達完畢,他也摺出了一艘有些歪七扭八的船。不至於到撕破的程度,但是好像看得出來有點漫不經心。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那孩子……你打算帶他進黑市嗎?』
艾布納邊回應歐索魯,邊持續思考精神引導的方式,還一邊摺紙,結果便是在最後一個對折步驟和愛德華一樣,直接將紙撕半。

半精靈詫異看著一分為二的紙,明白他在深思的人類拍拍肩膀,要他放鬆。

而雛鹿被撕破聲響嚇一大跳,紅褐眼瞳來回於今日連續破壞紙張的成年人們,默默地來到歐索魯身邊,悄聲地問:「叔叔你也……你不會撕破吧?摺紙船應該不用撕破吧?」
苦萊斯吉│歐索魯•▶
『嗯……哈哈、也不一定會帶他進去,視情況,其實最好的狀況是他能待在你們家,但他也總不可能躲在保護裡一輩子──不過、果然不妥嗎?』意識裡的歐索魯爽朗笑了幾聲,不過臉上倒是帶著苦澀。

一派輕鬆的看著艾布納,紙張被撕裂也僅僅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他差那麼一點因巧合一致的場面笑出來,看著默默來到自己身邊的小鹿,忍住笑意,平靜微笑搖搖頭。

『 雖然沒有破,但我折的不是很好,或許我還需要更多練習 』他將形體有些笨拙不對稱的船交給愛麗絲,並在桌面的紙上寫了一行字。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閉眼抱胸,靠著沙發沉思,『不會不妥,但得確保他不會進去後轉眼就在別人口袋裡。』
這點對愛德華也是一樣,見世面是好事,但安全措施必不可少。
雖然想要帶金髮人類去黑市看看,同時擔心涉世未深的青年會被拐跑,他或許會一路上都緊緊牽著對方。

『雖然我不懷疑你有方法保護他,不過進去前或許要先跟他說明黑市?』他不確定那孩子知道黑市多深,看起來生嫩,說不定已經知道黑市了?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沒關係,我覺得你們都很棒。」接過那艘紙船,愛麗絲回以明快的大笑臉,回到半精靈與人類身邊,「我們再摺一次?」
「嗯。」愛德華摸摸雛鹿,和她一起繼續練習摺紙船。
苦萊斯吉│歐索魯•▶
『是……要先給他說明黑市,不過各地各國的黑市形式都不盡相同,有些潛規則恐怕也會需要注意。艾布納,你熟多少?』待愛德華又接續拎著少女繼續摺紙,歐索魯才頓了幾秒開始說明自己所需的情報。

『倘若你不清楚或是不打算探究的也無妨,畢竟無論如何,我都會親自去理解。』

他將口袋裡的幾張名片抽出給艾布納看了一眼,是他前陣子在黑市裡拿到的一些勢力資訊——報導者寒鴉報社跟拉攏他的拉洛瑪商會。老實說,他尚未決定什麼時候要會會他們。

這件事情先等苦萊斯吉決定之後再說,一切都不急,反正,這次的斷樂章目前為止沒有亂跑。

『近期接觸到的也不多,就這些……我需要知道拍賣會主要掌握的勢力或是裡頭聲勢最大的幾個有誰。』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瞄一眼名片,半精靈抿唇,『黑市很大,我也只熟悉我常去的區域。』
『拍賣會是指奴隸拍賣會?』聽見耳熟名詞,艾布納抬眼看向歐索魯,遲疑一拍,『……你已經去過拍賣會、跟黑市?』
但如果是最大型那場拍賣會,各方面資訊都十分隱密,他只知道很麻煩,詳細因為沒有興趣而無搜尋。

再者他也不需要奴隸,更清楚想拯救奴隸不是他的目標,有緣會順手幫忙一把,無緣則是各自的命。

……可惜魔王輪替目前得用「證明資格」的方式…………算了吧,獻祭本身就沒有任何意義。
打斷突如其來又不切實際的想像,艾布納搖搖頭。

『我若有知道更多情報,會再跟你分享。只是最近幾次進去都是在找書……所以沒有注意拍賣會。』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旁邊其實手指不大靈巧的金髮人類差點又弄破,但愛麗絲即時指正;雛鹿鑽進青年雙臂間,將摺錯的紙攤開,拉著愛德華的手又重新慢慢摺了一次。
苦萊斯吉│歐索魯•▶
『喔不不不——是我沒說清楚,我想找的不是人口拍賣,而是「寶物拍賣」。』他瞇眼苦笑了笑,倒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句,就當作是默認了。

『找書的話,想必你已經研究過市集,那麼黑市裡頭進行的物品拍賣會呢?』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不巧,那正是我下一次的目標。』
艾布納無奈笑出聲,『如你所見,我能單獨行動的時間不長,也不想讓愛德華獨自照顧愛麗絲一晚,我們兩個得彼此協調時間留守才行。』言下之意是他只有半天到一天的找尋時間。
雖說如此,語氣並沒有埋怨,反倒是帶點甜味。

如果是普通市集倒還好,但愛德華去處理委託時不能帶著愛麗絲,同理,他也不可能帶小鹿進到黑市。

『不過我本來就打算慢慢找,如果你有知道類似的物品拍賣會,也能和我分享?』
畢竟魔力循環研究不急,距離下次至少還有百年,他很願意把時間都花在陪伴愛德華跟愛麗絲身上。
反正到最後,他也會有許多獨自時間
苦萊斯吉│歐索魯•▶
『可以,就當作是情報共享吧,我能夠出去的時間比較長,如果你有什麼想要我特別注意的,儘管告訴我無妨。』有家室的話確實無法那麼自由行動。

他該慶幸自己已經沒有家了呢?還是該嘲諷自己即便行走了千年之久,卻連心靈寄託形式的家都不曾追尋過?

『總而言之,這就是我想私下跟您提的……想說既然你也同樣在找東西,那麼姑且在黑市裡算是有個同伴了。』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說不定改天有機會可以一起行動?』隨意開著玩笑,即便沒有,他也習慣單獨行動。

而手指笨拙的金髮青年再度損毀一張紙後,愛麗絲默默把人壓回沙發上,自己拿著繪本坐到對方身旁,讓愛德華陪她看書。

見狀,半精靈莞爾摸摸雛鹿腦袋。

「你們慢慢休息,我去看看晚餐食材夠不夠。」備料是以三人份為主,如果多加兩名成年人,他或許得外出採買。
藍眸看向那雙異色瞳,「歐索魯也是,就當自己家,請隨意。」
『所以你們應該是待到找到下一位朋友?』離席前往廚房的半精靈又問一句。
苦萊斯吉│歐索魯•▶
『 謝謝 』紙上道謝,是針對當自己家那句話的回應。他稍微坐正,看著拿出了繪本的愛麗絲微微笑,回頭瞄了一眼打算去察看晚餐材料的半精靈,將意識無距離限制的傳達著。

『姑且就當作是這樣吧,總之,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們都可以向外移動就是了。還有──』

『雖然我不介意一起行動,不過這次嘛──誠心不建議。我怕您可能會受到一些不必要的關注。』

他還沒提他在黑市裡鬧出的事蹟呢。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我還以為您奉行低調主義,』檢查儲藏櫃裡的剩餘食材,艾布納打趣道,『原來已經是黑市的名人了嗎。』

目測還剩一半的量,原本應該能吃個三、四天,但現在看來吃到明天早餐就所剩無幾。
明天得出門一趟。

晚點直接餐桌上問飲食喜好好了。
歐索魯先不提,那位小朋友不知道有沒有偏好?

至於愛麗絲默默小聲朗讀繪本,藉此學習認識更多字,生字則由愛德華糾正指導。
苦萊斯吉│歐索魯•▶
『我也是那麼認為的,只不過低調行事的過程之中出了點差錯……』苦悶的笑著自供認罪,歐索魯懶洋洋的靠回沙發位置上,抬頭看著此處是否能看見二樓的小黑貓。

『我應該不必分享發生了什麼事情吧?還是你有興趣聽我說故事?』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然而沙發區域的視線盡頭便是廚房,樓梯在廚房之後,根本無法看見仍舊守在客房門口的黑貓。

『當然,我洗耳恭聽。』
艾布納拿出豬肉、羊排,以及其他蔬果,開始備料。
晚餐可以做個肉派,再加上烤羊排,配菜用沙拉?或是醋檸時蔬?
兩肉一菜的話,湯也可以清淡些。

『是讓您感到難以啟齒的事嗎?』腦裡一邊編排菜單,他邊調侃沙發上的男人。
苦萊斯吉│歐索魯•▶
『也不算,只不過有點粗心大意了。』輕淺的男嗓音笑了將是現轉往隔了階梯位置的廚房,瞇眼望著處理備料的半精靈。

『當時我失控了,被其中一位朋友佔據了身體。這跟愛德華先生當初遇到我的時候狀況很類似,但不太一樣──如果您在黑市聽聞一些關於藍色攀藤植物海的傳聞,那恐怕是指我。』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沒忍住,不論是意識或現實,都呵地直接笑出聲,尤其意識裡笑意持續更久,配合微抖肩膀的忍笑,感覺得到他真的被逗樂了。
『哦————』拉長尾音染著真實笑意,『我倒覺得不壞,對你之後要探察黑市,反而有利。』

『畢竟應該不少人會因此與你接觸吧?』雖然不熟實際勢力分佈,但鬧出傳聞肯定會被注意,如果要隱密行動的確不便,但要找東西的話可方便了。
人們的嘴可不牢靠吶,不論是出自善意或惡意。

何況歐索魯本身即有最為準確的情報商替他引路,艾布納不擔心對方有找不到的可能性。

『可惜我認識的情報商不能替你服務,畢竟你本身即具有高度價值。』加上傭兵團忙翻了,大藍狼替他的小夥子奔波已無閒暇再探黑市。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至於原本午睡被打斷才醒來的小鹿,繪本翻著翻著,在接連幾個小哈欠後,又昏悠悠地躺回愛德華腿上瞇起眼,陷入沉睡。

金髮人類探過身體將書暫時收在桌面,朝對面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黑髮男人看一眼,倒沒有刻意搭話。
苦萊斯吉│歐索魯•▶
『還有幾個直接揚言威脅我呢,畢竟惹到了某些勢力。 』故作愁眉苦臉冒回應那陣掩飾不住的笑聲,雖然確實能算是自找的就是了……怎麼說呢,自己的行為自己承擔,他有自知之明。

也不能波及到這家人才行。

『下個月恐怕還要跟他們面對面溝通一下,如果他們願意赴約的話。』不知道有幾個人會真的去他指定的地點尋仇呢?倘若有風險,他願意獨自一人承擔。

看了眼睡起午覺的小鹿與沉默的愛德華先生,他拿起紙筆,畫了一些不明所以的弧線跟直線。

『那還真是可惜,我還在思考究竟能否認識幾個可信的情報來源呢,反正我該給出什麼也是由交涉來決定的。』

『但是現階段我果然還是先安分一點吧,不然弄不好你恐怕會把我轟出去?』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歐索魯對面的金髮人類把視線隨意落在雛鹿身上,一手搭著女孩肩頭,掌心偶爾挪動撫摸,本人則開始放空思考家計。

例如下個月的委託有哪些、這個月的收支平衡、下個月的開銷是否增加、要不要跟房客收租或麻煩他們幫忙補貼、如果會久住要不要添加新的生活用品等等,思索平凡日常的困擾。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而另一側的聊天則繼續。

『倘若真的找你麻煩倒好,這可是白白送上門的情報人脈。』艾布納發自內心不認為是壞事,先不說他相信歐索魯有辦法全身而退,再者,無法死去的男人想必也有他人難以重複利用的最後手段。

『赴約啊……』這倒勾起他的興趣,但他不能冒險,『倘若到時我有空,我也想看看是哪些人呢。』那之前,他或許會去找大魔法師討論更全面的遮蔽魔法。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手裡準備動作不停,無聲持續與男人攀談,談起與情報商交涉時,又細碎地笑了一聲。

『實際給出什麼的確是由你決定,但我想你也不會不知道,光是「出面」這件事本身,就具有極大價值。』
『你的言行、你的隱瞞、你的給予、你的目標,書寫、眼神、動作,每一項都是情報。』
畢竟狼的嗅覺異常靈敏,狼的聽覺能夠分辨細微差異吶。

『不過那位情報商最近還挺忙的,不然要是真把你交給他,作為主人我多少也是會良心不安的。』
艾布納聳聳肩,亞力克吃人不吐骨,即便是他引薦而將歐索魯交出去,客戶就是客戶,能不能再把點皮吐回來他無法保證。
雖然看在他的面子上,大狼應該多少會收斂吧。

不過為了避免後續各種麻煩,還是別讓忙得團團轉的舊友多操心了。
苦萊斯吉│歐索魯•▶
…… 『你真是時不時就會說出些很厲害的話呢。』

歐索魯吐露帶著笑,他確實得盡可能靠著自己,情報商並非必須,反正他幾乎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

多半狀況只要讓自己死個兩三次之後,總會有解決方案。當熟悉可靠的夥伴一個個走至人生盡頭的時候,他便開始習慣起獨自處理所有麻煩的事情。

『至於赴約的事情,您要來偵查倒也沒問題。我與他們約在一個月後,東南邊的洞窟前,屆時您可在一旁旁觀即可。』

『跟我牽扯上關係不是很好,若沒有必要,您最好別在那群人面前跟我同時出現。』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哎、只是剛好投資了蠻不錯的情報商,從他那裡學來的小知識罷了。』拿最初與藍狼結識的契機開玩笑,幾十年磨和後,到底誰投資誰可難說。

『要我真像他一樣嗅出差異,我可做不來。』
雖然具有細膩但沒有那份資訊敏感,他更擅長利用收集回來的情報做出預判。

艾布納將清洗乾淨的蔬菜切成一口大小盛於碗內,將芝麻拌入梅醋混合,淋於沙拉。

『謝謝您願意分享。』
他發自內心誠懇回應,但也接續輕嘆口氣,『倘若真要說跟你牽扯關係不好,那現在我可不能替你準備晚餐跟床鋪了?』

故意說得委屈,但下刻將話題導正,『我明白你的顧慮,不過我若真的一同前往,因而跟你並肩,會替自己備好保護措施,不讓那些人知道我是誰。』
苦萊斯吉│歐索魯•▶
『哈哈、知道啦──』

『我也相信你能好好保護自己,聲明歸聲明。』

心領艾布納的寬容,歐索魯從位子上悄悄起身,一晃來到了能夠看清廚房的吧檯前。

『如何?供食材料還足嗎?畢竟我們來的算挺臨時的,這幾天若有需要採買或跑腿,您也大儘管管吩咐。』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明天得去一趟採買,雖然我打算自己去,不過若你們要來幫忙搬運,我也非常歡迎。』半精靈朝晃到吧檯前的男人瞇眼笑笑,『你知道那孩子有什麼口味喜好嗎?或我晚點再問他?』

豬肉與羊排此刻正在去腥醃漬,暫時忙完清爽沙拉的男人沉思湯品。
清湯……海帶芽湯?由於海相趨於平靜,海岸採集的食材價格下滑,他才因此捨得買些回來備著。

『你呢?現在是不需要吃喝的狀態?』
苦萊斯吉│歐索魯•▶
『搬運小事。』

『至於那孩子的口味,晚點再問吧。他似乎對料理很有個人的見解。』就這一周的觀察嘛──苦萊斯吉偶爾會在現成的食物裡多添一些調味料或是香料,雖然沒有出現挑食的狀況,不過某方面而言應該也算是挑舌。

『至於我現在嘛──不吃喝無大礙,只是飢餓感比先前容易出現,可以的話,我希望別發生任何胃痛的狀況,所以最近我會加減吃,但即便不特地算我的份也無妨,省點料吧。』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雖說是多了兩個人的食材份量,但也沒有多到需要省著用,放心吧。』艾布納朝男人微笑,『我知道你們很願意用其他付出來當作借宿費用,所以不用擔心,就當作餐點都是預支你們未來的勞動吧。』
『不過苦萊斯吉是被你要找的朋友影響,才會精神受損嗎?』

而原本還在思考的金髮人類不知不覺失去意識,垂頭打盹,和小鹿一起進入慵懶的午後夢鄉。
苦萊斯吉│歐索魯•▶
歐索魯愣了愣,視線明顯朝著兩名午睡的人看了一眼,才接續方才的問句。

『 是的,找到苦萊斯吉先生時,他已經被侵蝕……嗯、看那程度,少說一個月上下這麼久吧。 』歐索魯以指腹搓了搓下顎,回想其精神虛弱與愧對之原內側的成長盛況,他仍覺得苦萊斯吉能夠在那樣的攻擊之下存活下來,應該是曾有什麼東西保護著他。

『 你想看看祂嗎?我會叫祂不要輕舉妄動 』他索性問了一句。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歐索魯能看見在他面前的半精靈,鏡片後的湖藍明確地亮了。

『如果不會太麻煩您、也不會叨擾的話。』作為魔法師——或是說學者——能親眼見見未知事物一直是讓人興奮的事。

『但沒關係嗎,在這裡使用?需要的話我能稍微掩飾。』
尾音落下,半精靈看向沙發那名腦袋歪斜、明顯熟睡的背影。
苦萊斯吉│歐索魯•▶
『如果你覺得這麼做比較保險的話,當然可以。』

避免解釋的麻煩,目前需要隱瞞實情的情況並沒有改變。即使未來不好說,但現階段,他選擇謹慎。

『等你準備好。』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雙手還在替醃漬豬肉揉捏按摩,加速入味,廚師點點頭,暗眸速詠。
小型的視覺遮斷很簡單,沙發上的兩人都不會魔力感知,所以只要把廚房一側劃入範圍內隱藏異樣即可。

迅速完成的艾布納再度看向歐索魯,『好了。』
苦萊斯吉│歐索魯•▶
一段悲傷的曲調於歐索魯雙唇顫動起漸漸流入耳中,但聽得出來那溫和又如清脆的中高音聲線隱約喚於四面八方。

紅光繞著歐索魯提起的手臂竄升,自掌心凝聚為緩慢旋轉的紅色的碎片。

碎片接著又牽絲扭曲、逐漸轉為其他形體。

『好了,跟我說你看到了什麼?』

請骰斷樂章顯現狀態判定2digit
擬態01~50│紅光轉換為一個莫約50公分懸空鼓動的繭,四周蔓延著黑色如影般的蛇型小手。
本體51~00│一位垂耳盤著頭髮的紅眼精靈坐在搖椅上狠狠盯著你看。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digit)(digit)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紅色的繭,蔓延著黑色蛇型小手。』艾布納微微偏頭,轉述眼前所見。

他原本以為會看到一些更奇幻的存在,但沒有想過意外地非常具體。

『祂很、跟我原本預想的不太一樣,』他斟酌詞彙,『…….很奇異,好的方面。』
『祂的影響是什麼?』

曾經被其他紅色樂曲影響,知道通常會有副作用的半精靈好奇反問;手下動作不停,揉捏得宜的肉準備製成派餡,他想著待會要順便把之前發酵好的麵團拿出來加工。
苦萊斯吉│歐索魯•▶
(digit)(digit)
苦萊斯吉│歐索魯•▶
看來祂今天心情不好呢。

『牽引愧疚。』語畢,他讓僅僅於兩人面前顯示擬態的斷樂章快速縮回體內,只剩下攀附在手臂上的小黑色手影,沿著身體攀爬至地面,瞬間蔓延至艾布納正在處理食材的桌邊,便讓手影停了下來。

『平時可以做為抓取遠物用途,這點還算是挺方便的。』

『而且,其實他還挺溫和的,不要觸碰正在處於愧疚情緒高漲的人,感覺與一般束縛魔法無異。』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牽引愧疚……
該說幸好他現在生活幸福美滿,沒有過多愧疚感嗎?
聽見歐索魯提起效果時,半精靈意外發現自己想不出來愧對於誰。

……或許在年輕一點,就會有能夠被勾起的記憶了吧。

看著黑色小手竄過來,起了玩心的艾布納隨意揀塊切好的小馬鈴薯,輕輕放在手影上,好奇它會如何把馬鈴薯帶回去。

『……所以那孩子、充滿愧疚?』捕捉到關鍵字,他看向男人,微微挑起眉,『能夠抓取遠物真的挺方便的。』
苦萊斯吉│歐索魯•▶
『想必是、充滿了愧疚吧,否則、』歐索魯頓了頓,又朝著二樓房間的方位看了一眼:『至於愧疚什麼,可能要再找機會談談吧,他看起來不像是願意隨意談論自身的人。』

小馬鈴薯被黑色的影子線條圍繞,被提起距離桌子有莫約零點五公分的高度。

『還有一點,似乎很需要攀附著物件,畢竟只是影子。』

要是在暗的地方就能夠操控自如了,現在是礙於光源充足,才沒能將馬鈴薯舉得更高,可說是夜晚適用的斷樂章吧。

『廚房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幫你拿東西喔。』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這小傢伙這樣還挺可愛的。』看著馬鈴薯被舉高,艾布納忍不住笑,伸手撿回食物順便摸摸小手指尖。

『那麼黑市說不定有需要祂幫忙的地方。』語畢,順著男人問句,半精靈轉頭看了下廚房周遭。
他現在處於備料階段,肉派填完餡料後只需烘烤,而羊排他打算等接近晚餐時間再處理,時間充裕,不需要趕工。

『目前還沒有需要幫忙的……倒是你,最近除了動身前往黑市外,還有什麼打算?』
輕笑幾聲,補上打趣反問。
『陪廚師聊天消磨時光應該也算是種幫忙?』
苦萊斯吉│歐索魯•▶
黑色的小影子順著撫摸,一把纏繞上艾布納的手臂。但他並沒有勒緊或是牽制半精靈的動作,而是乖順無形的浮貼在衣服表面。

嘿,女士,妳可別打壞主意。

當著艾布納的面輕聲細語警告著斷樂章,即便乖巧,他其實還是會擔心他一鬆懈就導致他人困擾。

『 黑市之外的打算?恐怕是沒有。 』

『 主要是等苦萊斯吉的回答呢,我跟他做了一些約定,除了「意識」的事情之外。 』
苦萊斯吉│歐索魯•▶
言下之意,就是現階段都在等待苦萊斯吉的回答。

『 那我可真是幫了大忙呢?這位大廚 』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將手洗淨,艾布納再度摸摸浮貼衣服表面的影子,即便不確定對方能不能看見,還是對著小手輕輕笑了一下。
你還挺可愛的,嗯?」細聲以精靈語稱讚,又順撫兩下,半精靈才看回黑髮男人。

『聽起來,這算是難得的悠閒時光了?』暫時無需趕路,等待回覆,主導權不在手上的話,那就得閒下來了。
『當然,這忙可大了。』
苦萊斯吉│歐索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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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閒與此刻眾人午休的光景一致。但願樓上的孩子也睡得安晚。歐索魯閉眼, 稍微靠著自己的手臂歇息,須臾後睜開一邊眼,也被這空間渲染了一抹慵懶愜意。

『你很喜歡這位朋友呢。』意識裡的聲音笑著說:『還真是難得不須為了追逐目標而感到焦躁不安……這跟以往的「等待」不太一樣,總覺得更篤定……因為東西會停在那,我也可以稍微停下來。』無論是指斷樂章,還是指苦萊斯吉的回覆。小黑影擅自繞上了艾布納的上臂,又沿著肩膀、脖子跑上了臉頰,輕輕在表面捏了一把。

『……忘了說,你看到的「繭」只是祂的擬態,至於本體的話……你剛剛大概等同於被一個老奶奶調戲了。』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看著眼前男性擺露少見的愜意,艾布納笑著給對方倒上一杯檸檬水,往裡頭加了幾顆冰塊,輕巧推到對方面前。
『如果想換點別的口味,這座吧檯可不是虛設,簡單無酒精飲料還是做得出來哦?』故意朝歐索魯眨眨眼,擅自演繹成酒保的半精靈細碎地笑。

『那麼就好好放鬆享受悠閒吧,忙碌了這麼久,適當休息才能注意到旅行風景。』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臉頰被輕捏一把,艾布納想轉頭看看始作俑者,但伏貼肌膚的黑影只能以眼角餘光覷見。
褐髮男人抬手回應般地輕碰,不確定對方是否願意接受牽引,但宛如對女士獻上禮貌性的招呼吻,他以指作虛扶,輕吻應為黑影手背處:「初次見面,美麗優雅的女士。」依舊以精靈語應聲。
並不知道實際本體是精靈,單純是不想被第三者讀懂語意罷了。

『至少他現在挺乖巧的?』以輕鬆口氣回應歐索魯,對於實際被老奶奶調戲一事毫不介意,反而笑著調侃反擊,『說女士是老奶奶可是很失禮的哦。』
苦萊斯吉│歐索魯•▶
『沒辦法,誰叫這位女士這幾天開始把我當乖孫?』

他接過檸檬水,冰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說著六千多歲存在能夠說出的最荒繆事實。黑影似是聽懂了那番精靈語,纏繞手指,鎖緊力道變得有些強大。
苦萊斯吉│歐索魯•▶
他簡單喝上一口檸檬汁,一口咬住冰塊,咬出碎響,一邊持續小心提醒斷樂章別玩得太過火。

藉此他能感受得出來,祂也只是趁著出來透透氣的時間玩玩,並沒有從艾布納身上感受到足以吸引祂的愧疚之事。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畢竟你是蠻像的吧?』打趣回應,『對年長女士而言,不論是誰都會像個孩子。』
她們面前,年歲沒有意義,只要表現得稍微調皮,便會被投以溫暖的關注。
『會想要乖孫好好吃飽睡飽,長得健健康康的。』

指尖被纏得更緊,半精靈稍微蹙眉,終究還是擔心引發連鎖反應造成歐索魯困擾,艾布納放緩聲音,語氣溫和而無辜,「您有點弄疼我了,女士。」
輕些,這樣我們可以相處得更久,好嗎?
苦萊斯吉│歐索魯•▶
還沒機會吐槽乖孫奶奶發言,歐索魯的腦中傳來了一段精靈語。歐索魯眉頭一皺,苦笑著,斜眼盯著艾布納看。黑色小影子鬆開,緩緩流動回歐索魯的手臂。

「失敬,先生。多麼可惜,您身上沒有好吃的味道。」──祂是這麼說的。』前半段以精靈語重述了祂想轉達的話,歐索魯沉眼賤笑,心想看來艾布納此刻著實是沒有什麼好感到愧疚的。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哦。
把男人嘴邊的笑看在眼底,對於歐索魯理解精靈語意外但又不那麼意外,艾布納朝男人微微挑眉,倒沒有實際表現出任何害臊。
雖然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了,女士,畢竟我現在是屬於別人的好吃對象。」他依然以精靈語回應那段話語,附上溫和有禮的歉然微笑,「還望您別太介意。」
苦萊斯吉│歐索魯•▶
『我在旁邊聽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艾布納。』眉毛抽動,笑著吐槽趁機炫耀般發言的艾布納,一邊將黑色的小影子收回體內。四周再無紅黑光影逗留,歐索魯身上竄起的紅光也緩緩隱沒。

『我請祂回去了……不過祂下一次不一定會記得你,姑且提一下。他們的記憶與感情大多在怨念之中輪迴,我算是特例吧。』

『晚餐打算準備些什麼?』繼續陪著廚房裡的主廚聊天,繼續幫這份「大忙」。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哎、我畢竟只是說實話?』不覺得炫耀有任何問題,現在正處於人生勝利階段的半精靈聳肩,對他而言這是愛德華贏來的勝果,他認為人類值得為此驕傲。

深陷怨恨的輪迴嗎……
聽上去真有幾分可惜與悲哀,艾布納放緩眼神,「沒關係,重複認識也別有趣味,是吧?女士。」

『嗯、打算做個肉派,再順便搭個烤羊排。但現在事前準備差不多了,是放鬆時光。』朝歐索魯俏皮眨眼,『明天除了當個搬運工,還有沒有想去哪裡晃晃?收集情報或見見朋友?』
苦萊斯吉│歐索魯•▶
聽起來很豐盛呢。歐索魯應著方才那番惋惜的精靈語調以及囂張跋扈微笑應對,隨後板回正經的臉,認真想了想若明天先不考慮苦萊斯吉的事情的話,他會去什麼地方。

『嗯……看搬運工是早上還下午的事情,此外、』

……朋友指的是尤莉嗎?

自心中思忖猜測,但並未將結論道出。才剛離開薩卡拉哈,他不確定短時間是否要再去店裡看看對方。

『看情況吧,若順路,我或許會去打聲招呼。』並未明講對方言下所指的朋友想到的是誰,也含糊的答覆道。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搬運是早上,我想去早市買點新鮮的。』實際該買什麼等晚上問完口味再說,他習慣買足一周份量,即便歐索魯等人並未拜訪,過兩天仍得去補貨。

『都行,家裡的防禦機制我會再調整,你跟苦萊斯吉先生往後都能來去自如,不用再按門鈴了。』像是把備份鑰匙交給房客,艾布納沉吟片刻又補充詢問,『不過畢竟我跟那孩子不熟悉,但他看起來應該是個乖孩子?』

因為是歐索魯帶來的人,對於眼前活過六千多歲、做事謹慎的男人,他姑且相信對方的眼光,才一次把進出權交出去。
雖然他沒有說的是,苦萊斯吉只擁有單獨進出的權利,而歐索魯則可以邀請其他人進屋。
苦萊斯吉│歐索魯•▶
思緒暗湧,歐索魯半沉眸,同時也想著既然是自己帶過來的人,艾布納沒有親自確認那孩子的品行,當然有理由帶有戒備。

『嗯,不用擔心,我替他擔保吧……您都這麼方便我們了,我也會轉告苦萊斯吉進出要謹慎。』簡而言之,就是,他會負一部分的責:『不過您也可以先趁這幾日感受跟確認一下那孩子如何,有疑慮的話,請不用顧及我的面子。不希望他久留的話,直說也無妨。』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他對歐索魯自是信任,所以對苦萊斯吉的信任全仰賴黑髮男人,既然對方出言擔保,他也沒有為難的打算。

艾布納輕輕搖頭。
『我會自行觀察,但不用擔心我趕走你們。』
聲音滲入些許笑意,緩和一度緊繃的氛圍,『畢竟愛德也認識他,我相信你們的眼光,何況這裡實際是愛德的房子,他才有最終權力決定誰該離開。』
但他們都知道,耿直的人類不會輕易下判決。

『讓他好好休息吧,我不會跟病人計較太多瑣碎禮儀,傷者最重要的就是安心靜養。』作為治癒術師,他不會跟傷患太過較真,何況人正是處於虛弱時,更能看出本性。
苦萊斯吉│歐索魯•▶
『好。』被賦予權限跟寬容,男人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可說是想不到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不如說,要自己處理是可以,但老實說,太麻煩了。

『最後一件事情。』

歐索魯緩緩將手指提起,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他打算把這件事情交代完之後,便上樓歇息一會。

『您對自己的精神意識強度應該有點把握?』
『我想直接帶你去一個地方看「一眼」,一眼就好、應該說,最好是只看一眼就好……不過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若是以往,他難以給出保證,但如果是現在,他會堅定的說「是」。
經歷過曾經的脆弱,才會明白現在的自己擁有多少力量,艾布納暗眸收斂隨話語憶起的過往與感受
精神域對他而言別有意義,因此……

『有您的保證,我想我沒問題的。』何況大前輩都出言許諾,他想不論要面對何種精神危險,他理應都能應對。

半精靈淺淺微笑,『還麻煩你帶路了。』
苦萊斯吉│歐索魯•▶
『好,那先進入我的意識吧,剩下的邊走邊聊。』有別於傳送畫面給艾布納看看,他認為只有本人的意識直面那股戰慄,才會明白苦萊斯吉需要先獲得防護的重要。歐索魯在吧台座位上閉上了雙眼,讓人隨時進入他那無形巨大的白色空間。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雖然站著也行,但艾布納還是將手洗淨後,走到歐索魯身旁位置坐下。
他可不想受到什麼驚嚇後,回神時人也摔在地上。

半精靈閉起眼,依循之前記得的路徑進入黑髮男人的意識。
與先前同樣,位處精神域內的艾布納是人類外貌,一襲靛藍軍裝,年齡外貌稍長,約莫四十歲左右。

訪客安靜在原位等待精神域主人的帶領。
苦萊斯吉│歐索魯•▶
這次意識裡的歐索魯意識裡的年齡外觀與肉體一致,穿著輕便沒見過的異族服裝,從一旁發出嗡嗡聲響顯現後悄然落地。

一如既往的潔白以遙遠來形容還不足以表述其廣大,歐索魯瞥了一眼成功進入淺層的半精靈,稍微四處查看了一番後,伸手指向一側。

『久等了……走吧,這邊。』

彷彿要去的地方永遠不在定點似的,而他所指的方向,同樣是無邊際的空白,地面上,鋪滿了白色的樹根。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注意著地面樹根,艾布納小心不絆倒自己,在男人身旁亦步亦趨。

『不會,我也剛進來。』嗓音溫和回答,即便四處張望也無法看見盡頭,與上次進入是相同的潔白,他想起之前對方是在某個平臺之上縫補記憶,不知道當時跟著他走的那塊小黑布究竟如何?

都過這麼久了,想必歐索魯已全數歸位了吧。
苦萊斯吉│歐索魯•▶
輕便著裝的黑髮人類步伐輕盈,倒著走路,一派輕鬆的在這舒適的環境裡移動。

『等等要見面的傢伙是個比我還老的精靈,別跟他對上眼……我也只會讓你遠遠的看著他,不會讓他過來交談。』篤定這段路程漫長,他開始說起關於待會要見面的人的注意事項。

『雖然也是同樣形式的存在,但跟我剛剛給你看的那位老婆婆不一樣,幾乎沒有什麼友善可言。』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我明白了,我會低下視線。』艾布納溫順回應,他不是明知危險還硬要觸碰的幼稚孩童,既然歐索魯特別提出警告,勢必有其理由。

……沒什麼友善可言、嗎?
他想起早些時候歐索魯提到的「惡意」。

『祂是……你先前說的,不能讓那孩子進來的原因?』艾布納斟酌開口,看著輕鬆倒退走的人類,覺得這副放鬆姿態相當有趣。
苦萊斯吉│歐索魯•▶
『沒錯。』他說,雙手抱著後頸仰頭。

『真要說來龍去脈的話……嗯──讓我想想該從哪裡說起呢……』

『先說說為什麼我無法用跟剛才一樣的形式將祂喚出來、而是得近來內側才能見面好了。』

『前面我提過,「祂們」各個乘載著一種「怨念」或「未了之憾」,如留聲機般撥放循環那些負面情緒。』

『那些負面情緒效果多少都需要時間去侵蝕一個人的精神,尋找與他們共鳴的情緒,進而支配宿主。』

『這個不一樣。』

歐索魯稍微停下步伐,雙手插在穿著藍白色服裝遮掩的腰間。

『祂痛恨人,恨不得將人們一次又一次殺死。只要有人死了,祂就開心。』
苦萊斯吉│歐索魯•▶
(F5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痛恨人。只要有人死了就感到開心。
聽起來十分的……不受控制。

艾布納暗眸,以點頭當作聆聽與理解。
沒有打斷說明,看著歐索魯等待他完整解釋前因後果。

所以不能喚出,也是因為一但現身勢必造成傷亡、嗎?
苦萊斯吉│歐索魯•▶
『所以說,當祂「出面」之時,不會有任何活口。』彷彿應驗著艾布納的暗自揣測。歐索魯指了指此刻沒有被任何布料遮掩的喉嚨,橫畫一刀過去的傷痕怵目驚心,而他仍勾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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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接說明了自己其實是「自主」成為啞巴,但關於這點,艾布納究竟能否聽懂其中含意,抑或是理解為其他意思,他都無所謂。

『祂的「歌」有命令細胞自殺的能力。』

『另一種形式就是──當我在意識裡不掌握主控權的時候,祂也能藉著意識去凌虐一個人的精神……祂存在太久了,而且比起其他朋友們,情緒又精緻複雜了一些,導致祂的精神強度很輕易地超越所有人。』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歐索魯的聲音……啊、是這樣啊。

先不論具有自體修復能力的男人為何留著傷疤,但艾布納很快意識過來,或許「歐索魯」所承載的朋友便是現在將要去見的

褐髮男人抬眼迎上黑髮人類嘴角的笑。

『祂比你活得、更久?』他想確認。
苦萊斯吉│歐索魯•▶
『是的,而且他特別痛恨伊芙流詩。』笑臉依舊,手從傷疤上挪開。他淺淺的吐了口長氣,持續補充對方的疑問。

『根據最早的伊芙流詩始祖紀載,他便是造就伊芙流詩歌民族的始祖,這件事情是我在認真研究伊芙流詩民族文化後才逐漸證實的。』

『積怨千年之後寄身在他最痛恨的伊芙流詩族身上大開殺戒,這或許還挺符合他的期望的吧──說寄身好像不太準確,應該說,打從尚未出生起,我就被當作不滅的容器孕育誕生於世了呢。』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所以你在誕生前,本來就會是他的、容器?』
艾布納嘗試組織脈絡,暗眸整理思緒,『不對,應該說,在「你」的意識誕生前,肉體更先被塑造成所期望的模樣……是這個意思?』

至少歐索魯的敘述在他聽來更像這麼一回事,既然本人就在他面前講解歷史,艾布納也不避諱地反問。
苦萊斯吉│歐索魯•▶
『啊、老實說,我誕生前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或許跟祂的期望無關,我就是祂、祂就是我。但同時我們又只是共用了這副身體,而祂也有幾分「權限」能夠引導或改變我至祂期望的姿態。』

『真要說的話,之前那副小孩子的模樣也是祂搞的鬼,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歐索魯解釋之於,忿忿的抱怨,不知究竟是藏招許久還是歷經一切的臭老頭也在逐漸進化。
苦萊斯吉│歐索魯•▶
『總之,雖然我可以抵得住,但等等還是要謹慎一點。』歐索魯回歸正經臉龐,再次口頭提醒艾布納。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已經沒什麼樹根的空白之地,歐索魯停下腳步,提起手臂指著一側。

潔白無瑕的巨大空間裡,貌似能夠看見遠處有一扇未經刨製、原木製成的木門。巨大的暗紅色植物遍布四周,光是遠遠看著非本體的事物,便能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聽起來你們已經有一套自己的相處方式了。』艾布納笑語,跟隨男人腳步前進。

而當他抬起手臂直指某處,將視線隨之移向木門時,男人瞳孔一瞬間收束。
常年戰鬥累積的直覺、先天對惡意的敏感,光只是在門外單純看著,就能感覺到「危險」。

歐索魯所言不假,將要面對的未知是不該輕舉妄動的對象。

目光不能接觸,所以待會得好好低下視線。
提醒自己被交代的注意事項,艾布納收起視線,暗眸。

『我知道了,我感覺得到。』
他不感到恐懼,作為回應黑髮人類的信任,他相信自己是安全的,也對自身精神強度有自信。
但未來如果非必要,他不會想與之面對,畢竟終究是危險,而他現在不適合任意冒險。
苦萊斯吉│歐索魯•▶
『很好,那麼我進去一會,你站在門後就好。因為連我也不知道裡面的狀態。』

在緩步來到遙遠木門前之際,他於艾布納的身邊蹲下,一手平掌撐於地面。一個淡藍色的圓環與未知符號環繞住艾布納的腳底,隨著他站起身,藍光不規則形的包覆住艾布納的全身。

就連歐索魯本身也帶著一絲緊繃,這可少見。

『這個,不要接觸目光就不會被拆穿的把戲。我只能用這種障眼法欺騙祂,畢竟祂畢竟還是「這裡」的半個主人。』說完,歐索魯調適情緒後,一派輕鬆的推開了高他四個人大的木門。
苦萊斯吉│歐索魯•▶
暗骰
(digit) (digit)
苦萊斯吉│歐索魯•▶
與門外的潔白不同,在同樣為白色的空間畫布上,地面佈滿了暗紅色的軌跡與畫作。

屍體,目測判斷有三四具,皆出於同一個人——一名白髮藍眼的伊芙流詩人,四肢、身體與頭顱被毫不愜意卻又帶著扭曲雅致風格的被放射狀排列在地上,如一朵綻開的鮮花。

一名帶著漆黑迷霧的暗黑色精靈應著門聲,轉過頭來,雙眼位置飄著不祥的紅光。

暗黑色長髮的長耳精靈咧嘴笑起,瞬間移動來到絲毫沒有被驚嚇的黑髮人類面前,幾乎整個臉都貼了上去,尖銳的爆笑與吶喊著——

小嬰兒!?——這年頭你會親自來找我可真是破天荒啊!總算是覺得無聊了嗎?』咯咯笑聲隱隱約約參雜在話語之間,沾滿血跡的雙手捧起歐索魯的臉龐,毫無顧及的將那些血滴滲流暈染在歐索魯白淨的領口。

很遺憾,並沒有。
苦萊斯吉│歐索魯•▶
目睹血腥又不人道的畫面,與極度不祥的怨念本體,請用2digit 理智判定,角色基本數值由中之自行決定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digit)(digit) <=60
苦萊斯吉│歐索魯•▶
如此有「藝術系」的畫面似乎並未衝擊你的既有認知——或許是被打了「不友善」的預防針,當你在門外看到裡頭的場面時,你接收了與情報相同的事實,也遵照歐索魯的指示,並未與本體對到眼。

你於冷靜邊緣感受著強烈的呼吸與心跳,也強烈的感受到謹慎必須維持下去,你得以沒事。
苦萊斯吉│歐索魯•▶
請自行描述角色延伸的情緒或行為。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平靜地接受這項藝術展示,並確實認知到這位朋友充滿惡意,極度不友善。

視線自雪白延伸至腥紅,扭曲的肢體宛如素材,被詭異地擺弄,裝飾點綴整個空間。他謹記提醒,目光只留在前方溝通者的腳邊,看著鮮紅液體滴落,持續綻開小朵紅花。

但若要說噁心反胃,艾布納面無表情地想,黑市裡曾經有過更為誇張的「藝術展示」,不論是以腸子繞頸將頭顱吊起、又或是縫合組織成新的圖樣,生命總是有難以想像的喜好,將其他生命恣意擺弄。

他自認並非善人,但對生命仍抱持基本尊重——再者,他是治癒術師。
死與傷對他而言稀鬆平常,會害怕血肉的人可不適合成為治癒者。

艾布納站在原地,稍微抬起視線,落在腰部左右,聆聽他們的談話。
苦萊斯吉│歐索魯•▶
精靈的指尖在人類的頸子上輪流規律輕點在潔淨的頸子上,彷彿呵護親暱著,但對於互動的當事者而言,卻像是在每次指腹點下的瞬間,都有脖子下一刻要被扯斷的錯覺。

『那是為什麼呢?——小嬰兒,還是你想送我玩具?』

精靈瞇眼笑著,像是在呼應這番問句般,往歐索魯的身後看了一眼。

然而只要沒有直接看到艾布納的雙眼,他是不會看到敞開的門外正站著一名半精靈的意識的。

『單純想你來看看你不行?』
他瞬間將視線轉回歐索魯身上,平靜了幾秒之後,擰裂起嘴角,俯身捧腹發出尖銳而喝止不住的爆笑。

好啊!你看看我今天的傑作吧?

只見歐索魯被一同瞬間移動至肉塊排列的正前方。看來確實是擁有這個空間的權限——甚至能夠控制同樣身為空間主人的歐索魯。
苦萊斯吉│歐索魯•▶
後半段的對話幾乎全是繞著那漆黑的存在進行,歐索魯只是乖順附和著一切,直到友善的交談過程結束,精靈再次喚出一個白髮青年的假象,優雅喚出手上的小提琴弦,充當鋸刃一刀刀往模擬逼真的肉體上割去,歐索魯緩緩走出來,臉上跟衣服上沾染紅黑色,他用力的將門帶上後笑著倚靠木門大力的鬆了口氣,替自己也捏了把冷汗。

『 呼——!幸好他今天心情沒有太差。』

他雙手掛在膝蓋上,癱軟無力的表現顯示出即便是他要直面面對對方,想要保持心平氣和實際上都是有困難的。

『 我們先出去再聊吧。 』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全程低垂視線旁聽,頂多將目光移至歐索魯的脖頸,偶爾因為角度而能看見傷疤。

那道疤自相遇即存在,即便重生依然猶存。
……是刻意被留下的痕跡嗎?

艾布納漫聽談話,黑髮人類的乖順對比的激昂,他失禮地想,這般藝術場景與無惡不作的性格,說不定挺適合黑市的。

如果是這樣的人,應該會君臨黑市吧。
說君臨也不對,正確而言,是「血洗」?
帶著惡意憎恨生命,至少目前看到的感覺是如此。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對話告一段落,艾布納在人類關門後走上前,跟著對方一起緩口氣。

『謝謝,還讓你必須進來。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忙你安上治癒?』他柔軟眉眼,語氣有幾分歉意,與真誠的道謝。
歐索魯或許非必要也不想跟交談吧?
苦萊斯吉│歐索魯•▶
『嗯。』

語畢,兩人離開了那扇門,睜眼回到熟悉的實體廚房邊。

『這樣大致可以明白了?』

『雖然還牽扯到苦萊斯吉的血緣,正好是祂特別有興趣的。但最主要的意識保護需要先解決。』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所以……如果你直接進入那孩子的意識,就會發動攻擊?』半精靈眨眨眼恢復感官,向男人發問。

同時,艾布納以指在吧檯桌面迅速畫個圈,無聲輕詠填入字符;鵝黃光芒微亮,如流水盤旋纏繞歐索魯指尖,沿手掌向上攀爬蔓延,貼伏肌膚宛如刺青,直至完整包覆全身。
抽取大氣魔力作為導引,自然本身即是種平衡循環,藉此將一度混亂的精神以大道平衡為錨點,收束歸於穩定。
苦萊斯吉│歐索魯•▶
『何止如此,像是有獵犬般的嗅覺似的,當我待在苦萊斯吉身邊時,他偶爾就會跑出來問我要不要把苦萊斯吉那孩子殺掉……偶爾。』

微光纏繞肌膚表面攀附至全身,他稍做深呼吸,安份的讓人調整精神被弄亂的節奏。他人來協力多少還是省去了些心力,反正他是不會拒絕治療師協助自己修補身上唯一還能有磨損的事物。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聽起來,對苦萊斯吉異常感興趣呢。』艾布納沉吟,思索之後該如何輔助建立精神防禦,『你覺得那孩子的精神強度,需要到什麼程度才能防範?』
不論如何,至少得是能夠站在門外的程度……?

黃光維持著,像林間小溪,潺潺流動循環,弭平緊繃,填上缺損。
苦萊斯吉│歐索魯•▶
緊繃的精神至此放鬆了下來,歐索魯看似認真的思考了半晌,但實際上,他只是在想著該怎麼描述「程度」。

『 即使無法抵禦,他至少也得學習偽裝,就像是我方才施在你精神上的那樣。 』

『 能夠迅速判斷周遭、並隱藏自身的程度 』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能夠迅速判斷周遭、隱藏自身……
『我明白了。』艾布納低垂視線思考,『等他醒來後,確認完他的意願,在開始前我會和你討論教學方式的可行性。』

畢竟是歐索魯的同族,或許會有些特殊性需要注意?
伊芙流詩、歌唱民族。
苦萊斯吉│歐索魯•▶
『好,沒問題,那麼,』

大致談妥,剩餘結論或細節都要等苦萊斯吉清醒。歐索魯起身,打算再次確認艾布納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可以出一份力,以表達寄住的回報:『目前還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嗎?沒有的話,我打算先去稍微休息一下,等人醒來。』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嗯,當然有。』故意停頓稍久像在斟酌詞彙,彷彿思考要求是否太過分。
半晌,半精靈笑著續道:『請幫忙我,在這裡好好休息。』

『有什麼需要都請自便。』以屋主伴侶的身份宣告,他給歐索魯的水杯再次倒滿水,『不用客氣。』
苦萊斯吉│歐索魯•▶
聞言,歐索魯瞇眼揚起一邊嘴角,端起水杯飲盡後,「幫人一把」往二樓的客房移動。

他來到黑貓站哨處,雙手抱著胸,靜靜的與得意的黑貓對望,像是在詢問自己是否能夠進入一般。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三足黑貓對著他「喵!」一聲,像是在跟他打招呼,並上前輕咬歐索魯腳趾。
姑且是小貓的打招呼儀式吧。

小黑在他腳邊打滾,顯然沒有要阻止他進門,或許多少有要求稱讚的意思。
苦萊斯吉│歐索魯•▶
至少比第一次見面直見血還來得溫柔許多,小貓的招呼讓他直接盤腿坐在二樓走廊,雙手揉起了小貓的頭頂跟下顎。
苦萊斯吉│歐索魯•▶
玩多久 (dice20)
苦萊斯吉│歐索魯•▶
……大方又小氣的跟貓玩了一分鐘,他才總算從地面撐起身子,打開客房門,小心翼翼的確保舉止不曾驚擾裡頭需要休息的人,一邊低頭看貓是要繼續待著守門還是進來。
苦萊斯吉│歐索魯•▶
黑貓趁隙鑽入房門,歐索魯隨後將房門關上,任由小黑貓在這個空間裡自由行動。苦萊斯吉安份的躺在床上,看來就目前為止算是在這裡睡得安穩。

歐索魯盤膝坐上另一側床面,他並不打算睡午覺,而是趁這時間梳理冥想一番。

時間推移流逝,他本打算一路冥想至晚餐前一刻,不過小黑貓時不時路過腿邊,於是他又把三腳小貓抱在懷裡玩了一會。兩個多的時辰過去,苦萊斯吉在床上有了點動靜,睜開眼就看到人躺在另一張床上,雙手高舉著小黑貓玩著拋接遊戲。



他緩慢起身,雙腳輕踩地面,貓與人同一時間往一旁的騷動看去,致與一抹微笑與一聲細微的貓鳴。

『早安,今天睡得比較安穩?』
「……稍微。」他撫了撫原先還隱隱帶有勒痕的頸子含糊答道,並看了眼窗外昏黃的天色。

……我睡了很久嗎?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拋接遊戲一停止,只是短短不到幾分鐘的停滯,還玩不夠的黑貓又立刻揮舞僅存左前足,甩著尾巴對歐索魯喵喵叫,像是要求繼續這個刺激又有趣的遊戲。

還要!玩!

彷彿能從那雙閃亮亮金眸得到期待與催促。
苦萊斯吉│歐索魯•▶
好好好……真是小鬼。

他又把貓往上拋得老高,並再度毫無懸念的將貓給接住,無比的寬容寵溺這隻曾經被他撿到這甚至有一度反感的小貓咪。

『如果睡飽了,可以稍微活動一下筋骨?感覺也快要到晚餐時間了。』

「……嗯,我想去洗把臉。」記得是在樓下。苦萊斯吉緩慢起身,走向門口推開了門。歐索魯把貓捧在懷裡,望著離開房間的背影,打算等拋貓遊戲玩得差不多了再出去。

小心翼翼地踩著階梯下樓,苦萊斯吉一手扶著樓梯把手,頂著一頭凌亂往大廳看了一眼。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廚房隔牆遮住視線,無法自樓梯上直接看見客廳,但能聽見人們交談笑語。
空氣中瀰漫食物香氣,配合桌盤輕碰的聲響,能猜測這家人正在佈置餐桌,準備待會的晚餐。
苦萊斯吉│歐索魯•▶
充斥歡笑的背景聲響使苦萊斯吉感到一股沒落。他是很難得會想念自己的家人,或是說,自母親的遺憾解開之後,他不再懼怕回到家中。

母親是人類,不知道究竟還能活上幾年。他有些動搖,為了想追尋的事物勢必得避免接觸,那麼,他是不是該趁著決定之前再回去一次呢?

走進浴室盥洗臉龐,他來到了餐桌旁,默默地看著一家人互動,並未出聲破壞此刻的氣氛。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啊、苦萊斯吉哥哥!」原先還對陌生人感到懼怕的雛鹿,在接受眼睛畏光的解釋後,顯然放鬆許多,踩在木椅上幫忙擺餐具的女孩朝灰髮青年大聲招呼。
愛德華正在擺放瓷盤,抬頭對剛下樓的苦萊斯吉點頭當作招呼,而艾布納正在廚房裡替晚餐收尾。

「你醒了,頭還暈嗎?有沒有好一點?」半精靈邊確認烤爐裡的肉派色澤,邊分青年一抹眼神,慰問他的身體狀況。
苦萊斯吉│歐索魯•▶
…… 「嗯,我好多了。」扁平的中高音聲線遲疑著,在一聲問候之下緩緩吐露,隨而被食物吸引了嗅覺與目光,豪不自覺的想往廚房的烤爐邊移動,瞥眼望著椅凳上的小鹿,簡單揮揮手,又把視線放回食物上。

派皮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廚房,香氣四溢,自然是成功挑起了苦萊斯吉的食慾與好奇。

「……是什麼派?聞起來很香。至少加了蒜跟洋蔥?……」說著不知道怎麼聞出來的食材內容,他的臉離爐子越來越近。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豬肉派。」廚師看著住客臉離爐子越來越近,半精靈忍不住出聲調侃:「雖然它很香,但加入你的頭髮可能就沒那麼好吃囉?小心燙傷。」

因為先前聽歐索魯提過這孩子對食物的堅持,但沒想到是好奇到這種地步。
本身也會料理?所以才聞得出來用兩什麼食材吧?

「我還加了其他配料,等烤好就能準備吃飯了。」接續說明,順帶提問:「你喜歡吃肉嗎?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口味偏好?」
苦萊斯吉│歐索魯•▶
聞言,沒有使用過這種定點烤爐的苦萊斯吉往後退了一些,一手遮著瀏海往發問的艾布納看著。

「……食物,都喜歡。」廣泛到沒有參考價值的喜好範圍,苦萊斯吉在食物方面的回答,恐怕都沒有什麼建設性,卻在心中有一個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無法言語話的衡量標準。

「……我有什麼能幫忙的嗎?」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找個喜歡的位置坐下等開飯?或者替我跟歐索魯說一聲,差不多可以準備吃飯了?」顯然沒有要讓外人插手廚房工作,而事前碗盤準備已由另外兩人負責,艾布納偏偏頭,暗指二樓尚未現身的黑髮男人。

「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會對你直說的。」從薩卡拉哈過來雖然不遠,但考慮苦萊斯吉的狀態似乎不算良好,半精靈沒有興趣現在就使喚一名傷者。

一旁愛麗絲完成手邊工作後,已先乖巧入座,小腿懸空前後搖晃,豎直耳朵聆聽大人們談話。
苦萊斯吉│歐索魯•▶
「……嗯。」正想轉頭去樓上呼喚歐索魯,男人已經無聲無息的從階梯上踩下,雙手捧著小黑貓,拿著紙筆,來到了餐桌旁。

『好香。』歐索魯簡短的傳遞意識給主廚,一邊比苦萊斯吉早一步坐在愛麗絲的正對面。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謝謝。』主廚微笑回應稱讚,「都入坐吧,肉派差不多了。飲料喝蜂蜜檸檬水?」
玻璃壺裡淡金色澤的液體裝滿七分,現切檸檬片飄浮著,半精靈將之放上吧檯,由愛德華接手放於餐桌。

金髮人類等待端上最後一道菜,同時也有讓客人先行入座的意思。
苦萊斯吉│歐索魯•▶
聽到蜂蜜檸檬水,苦萊斯吉點頭嗯了一聲,便豪不猶豫的坐在歐索魯隔壁。

其他人說熟不熟的,他不好意思坐在小鹿身旁,坐在角落感覺也挺奇怪的。

『 好多了? 』放開小貓,任由牠躺在大腿或是要跳到地面都無妨。他這次是用書寫朝苦萊斯吉發問,大概是讓愛麗絲知道他們之間的閒聊無妨,苦萊斯吉應著紙張提起點了點頭。

「……整天睡覺的感覺很奇怪,總覺得有在慢慢恢復,但又一直都沉沉的。」
『 等睡夠了你的身體自然會告訴你,所以 不必想太多 』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玩得盡興的黑貓滑躺在男人腿上,踩踏幾下繞了個圈,伸個懶腰後便捲起身子,理所當然地在發熱(大)暖爐(腿)上睡覺。

愛麗絲目光來回在紙張字句與苦萊斯吉臉上,微微凝眉似乎在思考什麼。
半晌,在愛德華將外層烤得金黃的肉派端上桌時,雛鹿突兀地向新客人發問:「苦萊斯吉哥哥,喜歡什麼顏色的花?」
苦萊斯吉│歐索魯•▶
……嗯?花?

苦萊斯吉愣了半晌,將隱沒的視線投向孩子,鹹派的熱氣與香氣瀰漫,豐盛的晚餐是乎差不多整備完畢。

「……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苦萊斯吉淡淡的答道,停頓與茫然。

歐索魯一手搓揉貓的背部,安靜的看著兩個孩子的互動,等待著兩名家主一同入座。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 「那有、不喜歡的顏色的花嗎?」有著自己思考邏輯的小鹿追問,試圖在對方喜好與自身目的之間尋求平衡。

愛德華在雛鹿身旁入座,沒有打斷這場對談,而艾布納則替幾人的玻璃杯添滿蜂蜜檸檬水。
半精靈猜得到愛麗絲的打算,但與伴侶相同,將溝通權交給孩子。

桌面上四道菜齊全,不算豪華大餐,調味精簡,以呈現食物原味為主,又避免兩道肉類料理過於膩口,蔬菜湯清爽,而沙拉微酸開胃,保持一種餐點間的和諧。
苦萊斯吉│歐索魯•▶
「……紅色。」

那會讓他想起她如紅寶石般的雙眼。

「妳呢?」沒想過對方為什麼提出這些問題,他很單純直觀的反問了一樣的問題。歐索魯端起水杯,看著因為這番談話暫時忘了關注食物的男子,靜靜的抿了一口水。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我喜歡紅褐色也喜歡藍色!還有灰色!」紅褐是家族遺傳的瞳色,藍色是天空的顏色,灰色說不出來為什麼但總之喜歡!

她記住苦萊斯吉不喜歡紅色,想著明天早上要去摘花,如果愛德華沒有工作的話,或許可以帶她去湖邊?湖邊有更多漂亮的花,應該可以避開常見的紅花了吧。
內心悄悄安排著主意,為自己想準備的驚喜暗自竊喜,也不在意在大人眼裡是否能輕易猜中。

主廚默默切開肉派,一一分裝給餐桌上的其他人。
苦萊斯吉│歐索魯•▶
『謝謝。』點頭道謝,拿起刀叉,儘管沒有進食的必要,但他很樂意品嚐每一份遭遇之中他人精心製作的餐點。

苦萊斯吉沉眸,記得對方喜歡的紅褐、藍與灰。雖然不知道記得這個要幹嘛,暫且是不知道。他像是偶然交了一個沒有心機的朋友,這讓他感到放鬆。

「……那妳有不喜歡的顏色嗎?」視線回到面前的鹹肉派,他接續問答,一邊漫不經心的回想他這輩子有沒有見過灰色的花朵。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沒有!」目前沒有,她覺得每個顏色都很漂亮。
「艾布納的料理很好吃哦!哥哥吃飽多休息,才會好得快。」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麼了,但從大人們的言談與對方下午的不適判斷是生病了,愛麗絲乖巧暫停提問。

吃飯時安靜認真吃飯是對廚師的尊重,這是媽媽以前教她的。

至於金髮男人已默默開動,艾布納則繼續分菜。
苦萊斯吉│歐索魯•▶
……
「嗯,多納茲會幫助我的。」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自信,他說著虔誠的發言,乖巧的正坐在位子上,依舊在這個家裡頭,不太敢輕舉妄動。

歐索魯則是跟著愛德華拿起了叉子,切一小塊肉派塞進嘴裡自行開動。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放心吃吧,你是傷者,放鬆休養是你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廚師將沙拉堆在另個空碗上遞給灰髮青年,避免菜肴相互混合而失去原有美味。

「不用拘謹。」真正的屋主補充,想著他們家習慣用餐時安靜是否讓對方過於有壓力。
而雛鹿也安靜開動,但一雙大眼來回於周遭人們,明顯對這個氣氛好奇。
苦萊斯吉│歐索魯•▶
「……謝謝。」於是他拿起餐具,將碗中的青綠葉叉起,遲疑塞入嘴中。

微酸滋味自腔中勾引著與人一同昏睡已久的食慾,生菜葉本身經過篩選,並未出現任何一道料理之中不該出現的苦澀或是餿味,算得上是講究與新鮮的用料。

他安靜的品嚐跟感受這個家庭的料理細心,腦中不停分析著其中的調味,歐索魯眼看對方因為進食稍微拋開了一身拘謹,才對著對面好奇眼神的孩子微笑,便又多塞了一口調味得宜、剛出爐可口的派進嘴裡。

『他並沒有拿出自己的調味料,就代表他還挺滿意您所準備的餐點的呢,艾布納。』代替發聲的言語傳至艾布納腦中,笑著。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那這可是身為廚師的榮幸了。』在精神溝通裡輕笑,半精靈優雅切下一小口肉派,慢條斯理地吃著。
『希望往後的餐點都能讓他滿意呢。』默默燃起挑戰美食家味蕾的小小競爭慾。

愛麗絲對黑髮男人的微笑回以大笑臉,眼看氣氛好像趨於和緩,低頭認真跟艾布納夾給她的羊排奮戰。

一時間餐桌只剩下餐具碰撞的細微聲響,像是對進食的虔誠與尊重,沒有過多吵雜干擾,適合仔細品嚐廚師的手藝。
苦萊斯吉│歐索魯•▶
他喜歡對方處理羊肉的方式,那是多納茲信徒獨特的好感度。雖然他沒有跟艾布納先生交談過太多,也不知道艾布納怎麼看待自己的,但總之,對方會做菜,而且不是隨便做做,他只需要先知道這件事情,其餘對現階段的他來說都不重要。

「……謝謝招待。」餐桌上呈現安靜,他也隨之不做多餘的發言。直到他將肉、派、菜跟湯都解決了,他才小聲的補上一句,起身打算將空餐盤放到廚房。

似乎是進食速度快的類型,或多或少受到野外煮炊的習性影響,他常常得保持警覺,或是在時間內處理完食物。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不客氣,口味還習慣嗎?」雖然歐索魯說對方沒有加調味料就是種稱讚,但艾布納仍開口詢問接下來或許要住上好段時間的客人,他不希望對方飲食不順口。

他們家習慣由愛德華負責清洗餐盤,愛麗絲現在偶爾會幫忙,畢竟艾布納已經準備三餐外加點心,家事自然被男人一起分擔。

「待會還有焦糖布丁,要一起吃嗎?」不確定青年有沒有點心習慣,艾布納補問一句。
苦萊斯吉│歐索魯•▶
「……還習慣,謝謝。」
歐索魯喝著湯,一邊抬眼觀察兩人的互動。苦萊斯吉把碗放入廚房,愣了愣才回到餐桌旁,思考自己該往房間還是客廳哪去。於此同時,艾布納提出了甜點的問句,而他也安份的坐回了餐桌邊。

食物獲得的關注遠比人類還要高。歐索魯瞇眼笑著觀察這名半精靈的舉止,堪稱有趣。

「……看什麼?」
『沒有,看來是有補充到體力吧?精神確實好多了。』

「……」
「……不會頭暈了,雖然感覺還有點腦袋脹脹的。」奇怪的形容。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多休息?」對於苦萊斯吉的症狀瞭解不如艾布納深刻,但能感覺出對方的確不適,喝完湯的金髮男人嘗試加入話題。

愛麗絲在一旁幫著收拾空碗盤,在艾布納陪同下一起端進廚房,準備晚點清洗。
苦萊斯吉│歐索魯•▶
苦萊斯吉將視線轉向愛德華,沉默點頭。歐索魯這才把腿上躺爽的黑貓暫時交給苦萊斯吉,一同將自己餐具收進廚房,拿起紙筆回到清空的座位。

苦萊斯吉看著來來去去的人們在收拾空盤,端起了水一如既往安靜的喝著。

『 明天開始我會教你一點幫助復原用的冥想,這與提案無關 』
「復原?」
『 雖然你似乎身手不錯,但你應該沒有接觸過魔法相關的引導吧 』何況光是觀察魔力的容量就能夠觀察出一個人在魔法探究的大約時間長度——即便有些人再怎麼努力看上去還不一定如初心者。

「……我只有……去跟治療師問過一些關於治療魔法的事情。」
苦萊斯吉│歐索魯•▶
「但是大家的用法都不一樣,只有裡面是差不多的。」

裡面差不多……原來這就是無經驗者的說法啊、

他大致知道苦萊斯吉想表達的抽象為何,笑著靠著椅背,看了眼一家子。

確實是唯有艾布納感受起來為魔力使用者,其他人——話說這隻貓怎麼好像也有很難察覺到的魔力?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黑貓跳下青年大腿,無聊地在桌面下自顧自地追逐人們的腳,自得其樂。

將廚房交給愛德華收拾,艾布納端來焦糖布丁與飯後水果,先給客人享用。愛麗絲乖乖吃著布丁,觀察互動。

半精靈瞥一眼紙張,聆聽苦萊斯吉的回答。
裡面差不多……?是指魔力嗎?

『你要現在問他意願嗎?』沒有冒然出聲打斷,但以精神溝通詢問歐索魯。
苦萊斯吉│歐索魯•▶
『也是呢。』歐索魯在意識裡輕聲回應,看著實現一度被點心吸引走的苦萊斯吉,任由腳時不時被小貓逗弄。

『 苦萊斯吉,重新介紹一次。這位是艾布納,一名治癒師,姑且會不少魔法。 』他把鄭重的介紹寫在紙上,指尖敲了敲桌面要苦萊斯吉看一下。

待對方的視線如實接收了字句後,他持續書寫道。

『 他願意引導你感受意識以及協助理解進入的方式,雖然不好保證順不順利,但前提是要先徵求你的同意,而你也有權利拒絕。 』

「……」苦萊斯吉半張著唇抬頭看了一眼艾布納,橄欖綠色調的雙眼微微泛著光,隱晦的精靈眼穿透了瀏海的縫隙,直直盯著對方的藍。
苦萊斯吉│歐索魯•▶
…… 「是因為你先前提到的,進入意識都是有風險的嗎?」

『 是,所以 』
「他是你信任的人對吧?」救命恩人信任的治療師,這是他目前為止感受到的、對於艾布納的資訊。歐索魯把「是」圈起來,點了點頭。

若是放棄這次理解伊芙流詩的機會,他想必會悔恨一輩子——苦萊斯吉很清楚這一點,甚至明白了即使有可能失去或捨棄些什麼,他都想去明白跟釐清自己的事情。
「……沒有問題,不如說,我願意嘗試看看。」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姑且啊……』刻意在歐索魯腦中強調對方提起的形容詞,艾布納語調委屈,『雖然不算是大魔法師,但被這麼說還真有點傷心呢。』明顯只是在講幹話。
他清楚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正因為認識天才型大魔法師,相比之下他只能算是在治癒方面優秀罷了。
他可沒辦法跟冰霜精靈一樣,抬個手就是一連串需要精準控制力與豐厚魔力才能施展的魔法。

不過這不妨礙他對歐索魯的話語吐嘈。

半精靈將目光移回字跡,閱讀並傾聽。
「畢竟我也是初次嘗試引導,在精神魔法的教學上同樣是生手,還望苦萊斯吉先生多擔待。」湖藍看向灰髮青年,朝對方友善點頭致意。

他對苦萊斯吉的認識全建立在歐索魯身上,不過之後大概有的是機會好好認識青年了。
苦萊斯吉│歐索魯•▶
『哎呀,失禮了。我姑且算是個治療師,需要幫你受傷的心治療一下?』明顯是在講幹話。

就在對方認真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在對方的意識裡陪不是同時自損。苦萊斯吉納悶的看著歐索魯的神情變化,再次將視線投向艾布納。

「……我們一起加油。」

『 太好了,那今後就麻煩你了,艾布納。 』紙上寫著字跡,架在桌上須臾,待人閱讀完畢之後才放平。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那我受傷的脆弱心靈就不客氣地麻煩您了。』在意識裡笑著回應幹話,但實際面容依然溫和,朝對他說一起加油的苦萊斯吉微笑:「嗯,請多指教,苦萊斯吉先生。」

該說是傻直還是天然?跟愛德華的耿直不太一樣,他覺得眼前青年有點……怎麼說呢,純粹?
半精靈於內心評論。

「你覺得身體狀況比較穩定時,我們再開始練習吧,那之前請你好好休息。」指指布丁,暗示對方可以開動享用,並在精神裡繼續向前輩討教。
『對呢,所以伊芙流詩族在精神領域上有什麼和其他民族不同之處嗎?或者有什麼是我該注意的?』

而清洗完餐盤的愛德華也回到餐桌,慢條斯理地吃起飯後點心。
苦萊斯吉│歐索魯•▶
苦萊斯吉點點頭,拿起湯匙挖了一口布丁塞進嘴裡,認真品嚐與感受這份甜點。

他與清洗結束的愛德華點點頭,繼續沉默的跟艾布納意識交談。

『嗯……該說注意嗎?不如說是認知上稍微補充一下會比較好。伊芙流詩族屬於「聲」的族群,某種程度上不需要凝聚魔力便能看見一些特殊的「聲音」……苦萊斯吉是半精靈而非人類,身上應該帶有一些精靈體質的魔力加成是我不清楚的——但原則上,單以「伊芙流詩族」而言,「精神上」他們更容易與萬物的聲音共鳴、連結。』

『說得再簡單一點:他們的精神在訓練之前會比一般人還要容易因共感受到影響,容易崩塌;經過訓練之後能夠比一般人還要堅韌數倍。』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嗯……所以我得注意別讓他的精神感受太強烈……』艾布納一手環胸支手抵顎,垂眸沉思。
如果苦萊斯吉的精神空間非常容易進入,他該如何從內輔助青年認知到存在?先引導他意識到「精神空間」的概念嗎?

還是說,從內部建構具體形象會有助於對方內觀時察覺?

『……他有魔法基礎知識嗎?例如冥想、魔力那類的認知?』如果已經問過其他的治療師,應該會有初步概念?
雖然剛剛有聽見部分對話,但避免他去忙碌時有漏聽,艾布納再度詢問。
苦萊斯吉│歐索魯•▶
『據我所知他只會伊芙流詩族中治療分類的曲子「修復」——的第一段。若是在沒有伊芙流詩族引導的情況下,他大概學了一點其他流派的冥想或是魔力凝聚。』

這種事情問清楚一點無妨,他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正在進食的苦萊斯吉觀看。

『 苦萊斯吉,你平時除了手上的自動弩以外,還有其他魔法相關的戰鬥習慣嗎? 』

「……唔?住故胡故?」

吞嚥,停頓半晌,苦萊斯吉搖了搖頭。

「匕首跟弩,沒有別的了。」

『 謝謝,你繼續吃吧。 』

『總之,聽起來都是物理戰鬥,我猜他接觸伊芙流詩歌魔法的時間應該也沒有超過半年吧。』回歸意識交談,他相信艾布納應該都有聽到苦萊斯吉的回答,便不再重述。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將兩人互動看在眼裡,艾布納沒忍住,低低笑一聲。
該怎麼說呢,還挺可愛的?父子?師徒?前後輩?
他還沒辦法確實形容,不過覺得蠻有趣的。

『你有打算教他魔法基礎嗎?』
釐清歐索魯原本打算沒有壞處,半精靈想了想又補充,『我不確定……由我提起基礎是否恰當。』
畢竟精神魔法奠基在基礎知識上,如果是完全初學者,在引導的同時他會考慮一併教導入門知識。
但倘若黑髮男人有意教授伊芙流詩族的民族魔法,他認為讓苦萊斯吉保持純粹或許會更好吸收,以免在初學時期被其他派系混淆認知。

雖然基礎應該是大同小異,但他擔心會造成認知負擔。

『我也有留著一些精神魔法的書,不過我擔心那些對他太深奧。』畢竟都不是初學者取向。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玩膩人類的腳,黑貓改為磨蹭苦萊斯吉的腳踝,討摸似地把黑毛全蹭在赤裸雙足與白繃帶上。

愛麗絲吃完甜點,打了個小哈欠後,被看出歐索魯與艾布納在談事的愛德華帶回房間洗澡。
苦萊斯吉│歐索魯•▶
『如果他的學習狀態良好,我認為教他一點基礎魔法無妨,您就看情況吧,反正歌的學習與通用魔法不衝突,不如說,若有情況無法唱歌時,還能發揮他的精靈血統。』

他在紙上畫了一個簡略的魯特琴,在琴身之外畫了很多圓圈。

『伊芙流詩歌不需要運用到自身的任何魔力,全憑呼喚環境中的魔力轉變成呼應歌曲的屬性。所以,伊芙流詩歌雖然乍看之下是像元素魔法,實際上被歸類在更依靠意識穩定程度的「精神魔法」,只有意志堅強的伊芙流詩族能夠完美發揮強大的輔助歌曲。』

他將四周的圓圈各自拉了箭頭到琴身,並把琴圈起。
苦萊斯吉│歐索魯•▶
『 雖然冥想也分為深層跟淺層,不過只要苦萊斯吉能夠吸收,加減都有相輔相成的效果。若他真的有辦法讀懂精神魔法的書籍,我認為大可斟酌 』

苦萊斯吉解決了布丁,低頭看著用力蹭腳部的小貓。他伸手將其抱起,開始虎視眈眈歐索魯面前尚未動過的布丁。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精神魔法。
目光隨筆尖移動,艾布納點頭,歐索魯的解釋淺顯易懂,簡單而言就是將自體當作共鳴箱,藉由呼喚周圍魔力,來達成歌曲目的的共鳴?
『類似共鳴箱?』提出推論,向對方確認正確性。

至於苦萊斯吉……
艾布納抬眼打量青年,從魔力循環來看是未經訓練的單純,聽敘述也是與魔法接觸不深,將之視為初學者或許較為妥當?

半精靈想起精靈友人提過年初時收了個學生,也是基礎知識不多的小朋友。
不知道無那邊有沒有精神魔法入門書。

小黑貓被揣進青年懷裡,沒有掙扎卻舔起苦萊斯吉的肌膚,緩慢甩動尾巴。
苦萊斯吉│歐索魯•▶
『是的,共鳴箱。』

『「學會撥動琴弦,聲音才會隨之而來。」,這是伊芙流詩族的一句諺語。聽似理所當然,但實際上就是在暗示伊芙流詩族歌魔法的真諦。』

『如果你也有興趣,以後就跟著苦萊斯吉聽課吧。』沒有接續解釋那句話的意涵,笑著把此刻被他挖一口的布丁推給了苦萊斯吉。他不必吃那麼多,品嚐即可。雖然時不時會有些飢餓,還真得感謝那臭老頭亂變肉體變化的把戲。

苦萊斯吉抬頭看了一眼歐索魯,遲疑的說了句謝謝,任由小貓舔舐,順著烏黑亮麗的毛從頭撫摸至脊椎與尾部,享受連吃兩份的甜點。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對於諺語不太理解,那聽上去是十分理所當然的話語,其中真諦或許之後才有機會解明。

『如果你們上課時,我正巧有空的話。』艾布納沒有表明到底有無興趣,多學一種魔法毫無壞處,然而他並非整天無所事事。
家裡有其他人能夠照顧愛麗絲的話,他或許可以更長時間在外尋找書籍,也有意帶愛德華去黑市看看,又或是接些古文翻譯、治療委託等工作貼補家用。

苦萊斯吉的事不好跟外人直說,但他也想問問無對精神魔法入門的看法。

黑貓在青年懷裡,被摸得滿足,呼嚕呼嚕地瞇眼享受。
苦萊斯吉│歐索魯•▶
『 了解。 』

看著發出呼嚕聲的小貓,苦萊斯吉暗自雀喜,卻沒怎麼把這份喜悅透露在臉上。

或是說,老樣子,就算眼神有所變化也沒什麼人看得見。

「謝謝……焦糖布丁也是你做的嗎?」將布丁吃得一乾二淨的人發問,把貓還到歐索魯身上,起身打算收拾容器,若沒有被家主阻止的話,或許會順便拿去沖洗。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黑貓被放到黑髮男人腿上,伸了個懶腰後跳離大腿,溜回自己的床鋪,似乎打算比這些不睡覺的夜貓人類先一步沉入夢鄉。

「嗯,都是我做的。」艾布納沒有阻止訪客收拾,願意主動清洗碗盤在他心裡給苦萊斯吉加了點分,這孩子的確是乖孩子。
「還合你的口味嗎?因為焦糖做比較甜的,希望不會太膩口?」畢竟是依照愛德華口味調整的甜度。

『你也早點梳洗休息?該不會一樣凌晨就能在客廳看到你了?』艾布納於意識裡調侃。
苦萊斯吉│歐索魯•▶
「還好,不會膩。」挽起袖子將容器洗淨,默默抬頭望向發問的人。

是個喜歡料理的人嗎?如果是的話就太好了。

他暗自想著,一邊看著歐索魯,幾乎跟艾布納同一時間開口發問。

「你們還要待在這裡嗎?」


『艾布納,讓這孩子先去梳洗吧,他還是第一次住這裡,應該很綁手綁腳呢。至於凌晨的事情——我可不好說,這得看我今晚睡得如何。』

他拿起紙筆,明面回答苦萊斯吉的問句。
『 我們也聊得差不多了。 』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半精靈朝黑髮男人點頭,不再以意識回答,轉為向苦萊斯吉開口,「碗盤洗好放著就行了,還記得浴室在哪裡嗎?帶你去梳洗?」
苦萊斯吉│歐索魯•▶
「我記得,不過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確保餐具擺放得宜,苦萊斯吉重新沖洗雙手後甩乾水珠,望著對方反問道。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有帶自己慣用的沐浴用品吧?」他不喜歡與外人共用肥皂,如果苦萊斯吉沒有自備,他考慮拿備品給青年先用。

之前歐索魯來訪時雖然沒有詢問,不過對方看起來就沒有自備,他乾脆事先已經更換一組新備品給男人使用,慣用的則另外收好。
苦萊斯吉│歐索魯•▶
「……我可不是流浪漢。」

言下之意就是有,不過身為一個第一次與歐索魯見面、難得不知對方在眾人認知裡偏向流浪者的青年,不自覺聽起來像是在吐槽。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艾布納面對苦萊斯吉雖然保持一樣的溫和微笑,點頭:「那就好,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再拿備品,有缺少什麼都能告訴我。」

實際上卻以意識傳達一陣細碎笑聲給歐索魯,湖藍對灰髮青年友善地瞇起,意識裡倒被那句無心吐嘈逗得很樂。
『呵、那先生您是要用小朋友的沐浴品,還是我另外拿備品給您?』
苦萊斯吉│歐索魯•▶
歐索魯差點沒忘了自己經常將自己自嘲歸類為流浪漢,聽著兩人之間的交談與艾布納的笑聲露出困惑的臉半晌,才意識到艾布納為什麼要在自己的腦子裏偷笑。

「好。」簡短回應,苦萊斯吉沿著階梯回房,準備拿自己的衣物跟盥洗用具。

歐索魯故作委屈貌,直直盯著艾布納。

『 您倒是笑得很爽……麻煩拿備用品給我吧 』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回以歐索魯一臉無辜,湖藍搖晃滿滿笑意。
『哎、抱歉?』邊道歉邊起身,從倉庫裡拿出備用肥皂與梳洗用品,整齊疊放交給歐索魯,『他看起來很習慣外宿。』
苦萊斯吉│歐索魯•▶
『嗯……他跟我一樣四處遊走,今年才來到這座城,所以隨身攜帶他的野外求生工具……』苦萊斯吉沒說,不過他看了他的日記去得知或推斷這件事情。

青年的日記多半是紀錄那天的事情、較少闡述自己的感受……很生氣的時候會用端正的字跡大罵,例如咒罵利維亞的時候。

『還有很多廚具。』

『如何?如果他跟你借廚房的話,你會答應嗎?』

一手接過對方遞來的熟悉用品,輕聲答謝。
愛德華、艾布納、愛麗絲
聽起來跟以前的自己挺像的,至少在薩奇拉爾城定居前,他獨自一人旅行蠻長時間。

『不會。』回答得斬釘截鐵,艾布納朝男人聳肩,『我不喜歡陌生人隨意碰我的廚房。』

這該歸類為廚師的堅持?
他有自己習慣保養廚具的方式,使用方法、擺放位置,輔助魔法裝置等,諸多無法向外人一一詳述的細節,這小小廚房可以說是完全量身打造。
愛德華作為伴侶與他同居,大抵知道這些潛規則,但剛認識的陌生人他可不想從頭開始教育對方如何使用。

再者,苦萊斯吉如果也是廚師,會有自己的下廚偏好吧。
他沒有指正別人習慣的興趣。

『必要時刻我會考慮,但平常得委屈他無法展現廚藝了。』調侃著不在場的第三人,艾布納再度無辜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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