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什麼大叔，我是黃金單身漢！
早餐店闆娘：「我要去拜拜喔今天土地公生日。」
早餐店姊姊：「土地公生日？！生～日～快～樂～」
覺得這段對話很可愛的我告訴了樂蒂
樂：什麼今天土地公生日嗎
我：我們要去慶生啊
樂：那我們應該要慶祝一下等等買啤酒回來
我：上什麼班

土地公：

及川在黃金週期間沒有停賽，卻剛好有一場比賽在東京舉行。他和黑尾約好，黑尾回老家的三天之中，及川沒有比賽那天會去找他，說是要他當專業的東京地陪，帶他看看20年後的東京跟記憶裡有什麼差別。

「我要去晴空塔！六本木！」及川兩隻手撐在黑尾肩膀上，看黑尾幫阿波羅澆水。
「你想要觀光客那種行程啊？」
「對，我是，怎麼樣？」
「你現在真的是名符其實的外國觀光客欸。」黑尾肩上一沉，被及川用力壓了一下作為懲罰。

東京有什麼變嗎？駛入東京市區，細看這座瞬息萬變的城市，不如說改變是東京的常態，讓人習慣它總是如此。許多事物很快就舊了、被汰換，陰暗的角落永遠被排斥和遺忘。更新的週期快到令人不怎麼留心昨日的不同，記憶似乎也不斷在更新，最後在腦袋裡重疊成一塊，靠著與同儕聊天去比對出正確的回憶。

不過還是會有些恆常的角落，像是走去音駒那條路尚未改道、電車車站外的鯛魚燒屹立不搖，還有老家前院花圃的茶花，二十年來如一，努力在花期綻放，從沒讓奶奶失望。

黑尾在晨光下握著花灑澆花。他慵懶的移動手裡的花灑，讓水均勻灑在繁盛的草木和泥土上。一蕊蕊乳白色的茶花鑲在綠油油的綠葉之間，黑尾突然覺得眼前的植物像極了家裡那盆阿波羅。

「你怎麼變得這麼細心？嗯？」奶奶從屋裡觀望黑尾一陣子，讓他孫子澆花向來都只是隨便灑灑水，彷彿有淋到植物上就可以了。所以他下午的時候，常常要再澆一次水。注意到黑尾這次照顧得比較仔細，奶奶忍不住晃到他身邊瞧瞧。
「噢，我聖誕節收到一盆植物。」黑尾俯身蹲在花圃旁邊，裡頭種的植物他多半叫不出名字，他伸手百無聊賴戳著其中一株的葉尖。
「沒養死吧？」奶奶笑著說。
「黃金葛沒那麼容易死啦。」
「別小看唷。小松菜大家也都說好種，我還是失敗了好幾次。」奶奶指向花圃一角，剛播完種的土壤在淋過水後散發清新的氣味。
「結果你這次回來還是沒吃到。」

「下次還是有機會呀。研磨說他以為我這次回來，你會讓我去相親。」黑尾抬起頭朝奶奶笑笑。
「呵呵，對呀，你們可以去六本木找找還沒謝的櫻花。」
「都四月底了，而且誰會在黃金週相親啦，奶奶⋯⋯」黑尾苦笑。
「不然你這麼忙，對吧？」
「呵呵。」

晚春早晨的微風仍帶有些許涼意，黑尾抱著膝蓋，裸露出的後頸被陽光烤得過暖，他瞇著眼睛捕捉鵝黃色的日光，想起及川每日蹲在陽台幫阿波羅澆水的樣子。他們沒來得及去賞櫻就過了花期，但黑尾想，至少他們不會錯過明天假期的風和日麗。

「鐵朗啊。」
「嗯？」黑尾手蓋在額頭上擋去陽光，側頭仰望站在身邊的奶奶。久沒有回家一趟，他忘了奶奶是從什麼時候不再補染頭髮，只知道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從這個角度望著他。
「錢還夠用吧？升職後沒少賺吧？」
「夠啦，我不是沒錢才不婚啦，奶奶。」
「跟朋友出去玩也要錢嘛。你從小就這樣，想要的東西不開口。」
「是嗎？」

「你媽走的時候，你也是一聲不吭，看得讓人真難過，明明就還那麼小。」
「有些事情，就是留不住嘛。」
「你爺爺也走好幾年囉。」
「我想想⋯⋯六年？」
「嗯。我也一個人過六年了。二十三歲嫁給他之後，有大半輩子沒有獨自過活，可是沒兩年就習慣了，很奇怪吧。」
「奶奶是怕你寂寞，我們沒能陪你多久。不過你要是過得好，有沒有伴都無所謂了。」奶奶拍了拍黑尾的肩膀。
「奶奶。」黑尾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嗯？」
「要不要去找櫻花？我們開車去兜兜風。」

黑尾將車駛入及川在東京下榻旅館的車道，及川已經在大門前等候了。及川一坐上車，一股熟悉的香水味瞬間填滿車內的空氣。

「你今天噴特別多，香水。」黑尾笑著發動引擎。
「不會吧？」及川對黑尾的調侃不以為意。
「現在要去晴空塔對吧？我要逛完四百樓！」及川雀躍的說。
「徹，沒有這麼多樓可以逛，而且我不會揹你喔。」
「我才不需要呢！」及川扭過頭望向車窗外。
「我真的不會揹你喔。」安靜幾秒後，黑尾像是刻意提醒一樣又再說一次。
「哼，你才不要先喊累呢。」及川嘴上不留情，但還是笑彎了眼睛。

及川不是第一次造訪東京。在他過去的旅行經驗裡，不管是和家人還是朋友，選擇出遊的地點多半避開人潮眾多的名勝與排隊美食，不管是在心情或行程安排都比較不會感受到壓力。也許是久違在日本久居，比起之前歸國不是打比賽就是回老家，現在有充裕的時間可以到處看看。及川突然很能體會外國觀光客的心理，因為難得，於是想把握機會去最具有標誌性的地點一趟。

都老大不小了，一走近晴空塔及川還是忍不住「哇」的喊出聲來，他的手放在額上擋著陽光，努力仰頭嘗試看見塔頂。

「現在可以讓你嘲笑我沒有關係。」及川對黑尾說，他從口袋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功能，舉起手機對面前的晴空塔喬拍照的角度。
「太近了，我們應該去遠一點的地方拍。」黑尾站在一旁看及川最後蹲下來試圖找出可以完整容納晴空塔的角度，可是怎麼樣都只能拍出中間半截。
「等一下就忘了，我們連要買衛生紙都可以連續忘兩個禮拜。」及川不放棄。
「我們可以去找個地方拍晚上的晴空塔，滿漂亮的。」黑尾在及川準備實驗仰躺拍照前阻止了他。

雖然商場沒有四百樓可以圓滿及川的豪情壯志，但是塔下的晴空街道逛不完的店家就足以讓及川心滿意足。可能是太久沒有跟及川逛街，平時不過一起上超市採買生活必需品，及川逛起商店街十足的幹勁讓他想起當初在IKEA的場面。任何事物都可以吸引及川的目光，原本黑尾還想提醒他不要過於揮霍，不過見到他臉上飛揚的光彩，黑尾還是笑笑作罷，任由及川拉著自己喋喋不休的評論眼前的商品，或是熱情的打給地球另一端處於睡夢中的隊友，劈頭問對方紀念品想要什麼。

「鐵朗，我太久沒有看到這麼多人了。我打比賽的時候會飛去其他地方，可是像這樣瘋狂密集的人潮，還是只有在日本有。」在排隊等待及川堅持要吃的毛豆霜淇淋時，及川看著成排的人龍有感而發。
「人潮恐懼症？你？」黑尾懷疑的說。
「聖胡安說實在是個地廣人稀適合養老的鄉下地方好嗎。」及川解釋。
「你今天確實有種進城的感覺。」
「對——我現在就是連看到MUJI跟UNIQLO都會興奮的阿根廷鄉巴佬，怎樣！不要再笑了！」及川出手推了推笑到無法自己的黑尾。
「那如果去聖胡安你要帶我去哪？」
「我會把你丟去沙漠。」及川煞有其事的說。
「怎這樣。」
「你來的話，我會帶你去買好喝的紅酒，然後你再熱給我喝。」及川笑。
「聽起來很不錯。」

由於連假湧入人潮，晴空塔裡的餐廳每一間都高朋滿座，黑尾和及川決定以眺望台作為最後的行程，離開晴空塔後另尋餐廳。黑尾帶著及川來到十間橋，說是拍晴空塔的熱門地點，果不其然有不少人在拍照，甚至架起單眼相機。午後斜陽的橙黃色光線穿過塔身空隙，前景橋下的河水反映波光，及川沒有像剛抵達晴空塔時興沖沖的拿出手機，只是無語凝望風景。在眺望台時及川也是這個表情，寧靜的沉浸在眼前延展的風光，最後用著喃喃自語的音量，輕聲說：「原來富士山在這個角度看起來是這樣啊。」這個時候黑尾並不想多語打擾他。

十間橋附近有一間開業多年的小館，店面外觀即可看出風霜，黑尾喀拉喀拉打開拉門，領著及川走進店裡。小館內部似乎延續了它創店以來的陳設，靠牆的座位對兩個大男人來說稍嫌狹窄，且容易碰到身邊的牆壁，燈光不如裝潢過的餐廳明亮，卻令人感到溫馨和懷念。菜單所列盡是馬鈴薯燉肉、豬排飯等家常菜。食物端上桌時，冒著蒸騰的熱氣主食旁配著白飯、味噌湯和兩碟簡單的小菜，有種在家用餐的親切感。

「我想到你最近幫我裝的便當。」及川往嘴裡塞一口豬排。
「啊？」黑尾停下舉到嘴邊的筷子。
「你越裝越多。」及川笑。
「我會克制點。」黑尾跟著笑了。

餐館的氛圍和食物舒緩了稍早逛街帶來的倦意，稍作休息後兩人接著前往位於有樂町的Planetarium Tokyo天文館。場館主打360度的圓頂屏幕，除了精緻的投影技術帶來滿天星斗的視覺震撼之外，還會播放音樂、風聲、海浪聲。及川和黑尾對於他們沒有辦法搶到前排雙人躺椅感到十分可惜，不過在屏幕開始投放畫面時，整條壯麗的銀河和流轉的星球立即讓他們沉醉其中。

「聖胡安晚上應該滿容易看到星星的？」黑尾低聲問及川。
「天氣好嘛，又乾燥。剛去那陣子是滿常抬頭看的。不過都是：『哇，怎麼又練球到這種時候啦！』這種心得。」
「呵呵。」
「鐵朗，看到流星要叫我喔。」
「這種也能許願嗎？」
「我盯著天空再久，也沒看過流星嘛。這樣也好。」

夜幕籠罩，珠寶般成群絢爛的星體環繞在觀眾的四周，黑尾還真的在浩瀚的星星之海裡找起流星。緩緩移動的星雲讓人有種忘卻時空的失重感，加上耳邊的聲響使平日因生活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黑尾回過神，側頭望向及川時，發現他從不知何時開始便凝視著自己。

「怎麼了？」黑尾問。
「沒什麼。這樣很好。」及川瞇起閃爍的眼睛對他笑著。

待續

我應該分兩章......

帶川徹見奶奶啊鐵朗！

我想先像川徹一樣興奮尖叫一下————！（川：我沒有興奮尖叫！）
東京！Sky Tree! 想念！（噴淚）

其實看了這幾章，有一個強烈的感覺：老黑你是不是戀愛體質！
連便當都越裝越多安內母湯！

雖然川很可愛（？）但這麼暈的老黑好令人擔心啊，然後看他們戀愛看得這麼開心的我突然也開始擔心我自己（？）

這故事不會突然來一個毀滅式BE吧！ 不會齁！不會有人下一集就說我下一個季度要回阿根廷惹謝謝你是個好人齁！（川推式PTSD發作）

及川要讓黑尾熱紅酒那裡我只想到黑尾可以用嘴—

阿法🐈‍⬛🐈‍⬛ : 您太快了
水京-mitsukyou : 怎辦，我該說你很了解我嗎 摸透苔原公式，覺得差不多該擔心的事要發生了這樣 醞釀很久，但應該是不用太擔心的！不過35歲的黑尾真的讓我好煩惱
Lynette🌈 : 用嘴⋯⋯

苔原🥛可爾必斯好淡 : 苔原！
你！ ⋯我！
拉扯我的烏鴉嘴

身為川推（？）我就知道會有這一遭的....尤其是愛得很甜蜜時一定會來一下（？）的

深呼吸⋯好喔（？）我們是摔飛機撞車偷偷病死和很愛或不愛了都會分手各種BE全經歷過的川推，我們什麼都不怕（拍胸膛！）來喔！
但⋯不⋯拜託不要太痛

水京-mitsukyou : 救XDDDDDD 我在你的歷程裡看見自己嗑糧時千錘百鍊的身影！沒事的，阿苔非常不耐痛，就是砂糖裡手抖加了點檸檬汁，初戀愛酸甘甜這樣！

苔原🥛可爾必斯好淡 : 苔原嚶嚶川推ㄔㄨㄛ、了嗎川推⋯談戀愛不順遂週邊難買二手還比別人貴

好，我們不需要耐痛，我們酸甜甜的就好，等你嗚嗚嗚～ （苔：為何馬上催稿？）

水京-mitsukyou : 欸欸，真的好貴XDDDDDD 豪，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