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守🪛💣🚓萩松ラブbot

  前言更正,看喜歡的人幫別人做巧克力的感覺,遠遠比不上喜歡的人讓我幫忙想口味糟糕。那張薄如蟬翼的紙躺在我手上,愛情的重量卻沉甸甸地叫我難以承受。我拿著紙大約瀏覽一遍,分明還沒開始試吃,苦澀卻蔓延至全身上下。

  我有無數種方法製造意外毀了這張,但這麼做無法阻止松田送巧克力給他想送的那個人──那麼有何意義呢?

  我撿了隻筆,開始用各項情報幫松田推斷口味。首先,姊姊對甜食的愛好程度沒那麼高,偏好無糖的綠茶,但也不愛苦味。若非要抉擇甜和苦,她肯定會選擇前者。至於她的朋友熱衷於享受各式甜點,口味的接受度相當廣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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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邊提筆振書,伴隨鍋碗瓢盆的撞擊聲,一個個名字躍入眼簾,思緒漸漸偏移。

  肇因於松田本人對社交興致缺缺,他和我相處的時間佔據多數,社交圈不大,還和我大致重疊。那些名字除去姊姊和小忍,大多是同班同學和社團人士。

  至於幾個陌生的名字……我猜,道謝的可能性較高。松田雖然看著不好親近,實際上未來以警察官為目標的人皆具有幫助他人的熱忱,有時僅僅是舉手之勞,對他人是天大的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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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比這位高島同學。一月底的時候和我約好要一起去新開的咖啡廳的松田反常地傳簡訊告知將會遲到,近三十分鐘後才滿頭大汗地趕來。後來他和我解釋是半路遇見縮在路邊捧著一個音樂盒,焦急地咬指甲的女性,走上前一問,對方喊他:「松田同學。」才曉得原來是隔壁班的女同學。而她要送男朋友的和好禮物不小心被人撞壞了,最後是松田蹲在路邊花了點時間修理。

  據說後來順利和好了,還和男朋友一起來向松田致謝。

  於是我默默地排除高橋同學。即便再怎麼喜歡,松田並不是會奪人所好的那種人。

  那麼同班同學呢?今年似乎未有男同學給他送巧克力,但女同學有好幾位,其中就有松田喜歡的類型,還不只一位。該死,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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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戳下去,紙就要破了。」

  松田不知何時已結束作業,檯面的托盤上有一盤凝固中的巧克力,器材都刷洗完畢倒扣於洗手台,剩餘的材料也收拾完成。原本在長桌的另一端沉默觀察,眼見名單即將葬送我手,趕忙救下那張已被戳了數個洞的紙張。松田把紙攤平,左看右看,神情愈發困惑,「不就是一張普通的紙,哪裡惹你不高興了?」

  我怎麼可能告訴他不高興的原因是源於可笑醜惡的嫉妒心。話雖如此,隨意用一個藉口打發也會立刻被他識破,反倒更進退兩難。這種時候能採取的方法果然還是──「要試吃了嗎?」

  準確向他傳達拒絕回答的信號,強壓下轉移視線的衝動,堂堂正正地直視那雙凌厲的眸。套路能成為套路,就是因為它戰無不勝,數秒後松田果然率先扭頭,不再追究,「還要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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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松田看向巧克力的目光有些微妙,總是把油門踩到底的人出現這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矛盾──大概是我多心了,可能是初次作業怕不好吃而已,我安慰他:「情人節巧克力好不好吃不是重點,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或者送給我吧!口味怎樣都好!哪怕你在裡頭擠了一整條芥末或加整盒納豆,我亦甘之如飴!

  「心意和巧克力不一樣。心意送了不一定會被接受,巧克力到時候還可以臨時轉作義理回贈。」松田說,「所以還是好吃一點比較保險,至少吃的時候還能勉強博君一笑。」

  難得由他主動的玩笑話,無論是當事人還是聽眾都笑不出來。我試圖挽救失敗的氣氛,但張口卻是銳利的質問:「你真的打算送本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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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脫口而出的瞬間,我就知道我搞砸了。我在幹什麼啊?將自己的情緒發洩在別人身上,實在太差勁了!而尊重每個人的秘密是社交的基本素養,擅自探聽別人的隱私又罪加一等。僅僅是單純的親友關係,他根本不需要回答這種冒犯的問題。

  「是啊。」然而我最佩服松田的就是他永遠選擇正面出擊,罔論事態順利與否,彷彿煞車已被卸除,「想著高中要畢業了,大學可能會遇見更好的,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奇跡發生了,承擔仍要付出代價。未知是恐懼的源頭,而人與人之間相隔兩副皮囊,探知難度大大增加。饒是松田,面對捉摸不定的愛情也感覺不自信。

  「會的。」我說,「只要好好說出口,一定能成功的。」

  因為你是那麼棒的人啊。

  此刻,我拋下愚昧的嫉妒,認真向上蒼祈禱。

  奇跡不眷顧我無妨,但請眷顧松田陣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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