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L
: 是的是的,Real講得真好,鬼殺隊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入隊理由,而作為最高階級的柱們無一例外的都做好的覺悟。比起對鬼的存在深惡欲絕的其他人,宇髓恐怕受到更多的是來自於「人」的壓迫,鬼的醜陋與貪婪實質上仍源自於其生前的妄念,也就是人性之惡。若說風柱和霞柱斬鬼是帶著家庭破碎的恨意,蛇柱是為贖罪,炎柱是源自代代相傳的信念以及渴望獲得母親的認同的話;作為音柱,宇髓的前進動力除了贖罪之外,也有回報提供他庇護、肯定和家人棲身之所的主公。而因為三位老婆是和宇髓共同經歷忍村的家人,守護她們除了坦然面對過去那段非人生活的傷痛之外,也有守護現在僅有的家人以彌補當初斷送於宇髓之手的兄弟姊妹的意義,所以宇髓會說她們的性命是最優先。
REAL
: 這就好比妓夫太郎其實可以分別和墮姬繼承無慘的血液,憑藉他個人優異卓絕的能力或許足以爬到上弦之參,但他接納了比自己弱小的妹妹,並告訴宇髓他們是一心同體。我認為這是因為墮姬是妓夫太郎黯淡生命中的那道微光,是他不斷變強前進(發現自己很會打架成為收債人)乃至墮落成鬼的背後動力。妓夫太郎和宇髓都為了想守護的家人而努力奮戰,戰得轟轟烈烈、不顧一切,什麼手段都用上:妓夫太郎即便身首異處也要發動血鐮;宇髓不惜斷手停止心跳,哪怕斬擊逼面而來也怒目向前,這樣賭上全部的信念之戰真的十分精采。 我想對他們兩個來說,無聲的死去很容易,肩負著一切活著才是最困難的。
女裝包緊緊的/露出的裸足跟大腿全部都往性癖死裡打炭治郎主要是著重在墮姬對人命的無所謂上,炭治郎兄妹對應妓夫兄妹,這是第一重對照,但我覺得有真正呼應花街各種底層或剝削特質的第二重對照,其實是宇髓跟善逸,儘管不盡相同,但都是那種用完就丟/一開始就被放棄的人生。
我想的是他們是沒有資源,眼界能力所限,妓夫太郎所能想像的幸福極限全部都在「如果」嫁個好人家/「如果」依靠家庭資源/「如果」在花街等種種循著既有道路往上爬的路線。
但宇髓思考的是徹底跳脫原本的忍者系統,不是爬到忍者家族頂端,而是掙脫這套系統的箝制,然後來到鬼殺隊系統,協助打破鬼的威脅。
「跳脫」是個人能力、才氣的差距,宇髓的才能來自於教育跟個人能力的綜合,我想他應該是天資秀逸,能彈性思考如何跳脫框架,加上忍者教育提高個人武力值跟謀略——即使忍者教育也是造成他個人悲劇的原因。總而言之,家庭的教育賦予他有可以與其諜對諜逃出的實力,但這種能力的培養過程也是造就他人生地獄的原因。
宇髓對生命的尊重和熱愛使他在原生家庭受到禁錮,他逃走這件事就是在追求肉體心靈的雙重自由
還有鬼的能力被束縛、被困在某個記憶困境、對死亡的恐懼,喜歡這邊~以及對能力的野心與追求,都是一種束縛,畢竟無欲則剛((
而且也很喜歡"要以陰性的角色才能發現",因為客人就是剝削者之一呀!!!
無法對成功者嘲弄也很真實。然後很喜歡陰性空間被毀的這種說法!!!!有種一切都攤開的感覺!!!!!(驚喜)((((雖然重建一定很麻煩www
對還有被困在某個記憶困境,我覺得鬼這點也是被束縛的,雖然以宇髓來說他也還在過去的記憶困境裡,但他有努力的做些什麼去改變。這樣說來,坦然面對還有能力接住隊員創傷的主公,超強。
對對!客人就是剝削者,而且花街交易就是一場戲,在表層的表演裡是找不到藏著的秘密的。
寫到空間,我很喜歡空間的各種隱喻....
他們在做鬼的時候都忘了,但是被殺的時候,都會想起來那些苦痛(影響最深) 也很有意思!
這邊想多補充宇髓和善逸作為對照組的部分,之前看過翻譯來的日文宇善文,作者提到一個我非常喜歡的概念,即:外貌英俊、才氣過人的宇髓天元的出生實際上是經過精密計算後的「成果」,差不多就是父母都是菁英的配種概念。而妓夫太郎則是在母親腹中就無數次地嘗試墮胎的不被需要之人。都出於惡意,但一個是被期望的降世,一個是不被期望的出生。
美麗而囂張跋扈的墮姬,有著哥哥愛她、守護她與她相依為命;醜陋卻溫柔善良的善逸只能依靠自己天生靈敏的聽覺掙扎求生。墮姬遇到問題只會哭泣叫哥哥想辦法的無能,對照著進入昏睡狀態後立刻洞悉戰場情勢、指揮隊友的善逸。
但就我個人而言無法大聲斥責妓夫兄妹,我想善逸應該與我有同樣的想法,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教導他們善良。宇髓和善逸都是幸運的,他們分別遇到了主公和桑島爺爺這樣改變他們醫生的貴人,他們對於迷惘的兩人予以正面的肯定與支持,使得他們獲得堅持良善的龐大動力。當然不可否認的是,不是遇到好人就也能變成好人,善逸的師兄獪岳恰恰能體現這點,也就是您所提到的「超脫」的部分。有些人天生的感受性、領悟性超出常人,能看見自己經驗面以外的東西,宇髓是如此,善逸的話我比較偏向他和墮姬相近,要看環境怎麼造就他。
在宇髓說出自己來自忍者世家的時候,他告訴妓夫兄妹,「這個國家是很大的」,這樣廣大多彩的世界,宇髓已然有幸名列其中,而妓夫兄妹只能困守花街,仰望那觸不可及的、他們的時代後的未來。
起初在看〈鬼滅之刃〉的時候,就很好奇為什麼無慘對於鬼的控制力這麼強,鬼如此不自由。看過大娘的心得之後才明白,這個擁有無限可能性的短暫,以及受到監視桎梏的永恆是作者的巧思
我也很喜歡大娘談到的「扮演」概念,宇髓以柱的身分帶著三位老婆和庚級隊士一個一個地潛入,而他們七人都必須經過「變裝」的環節,也就是遵守花街的遊戲規則,然而鬼殺隊的破壞以及揪出幕後黑手,就是顛覆一切,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一種「跳脫」吧。上弦之六表面上看是花街的支配者,實際上也只是維持著花街那髒汙不堪規則的幫兇奴隸。當然即便消滅了鬼,花街仍然存在,也就是製造不幸的惡源會持續培養妓夫兄妹這樣的人,除非有足夠的溫柔與倔降去擁抱世間醜惡與不堪,這個大概算是作者留下的省思。
請太太們多說點
是說我也沒辦法對兄妹倆苛責就是,這種處境還要悲天憫人真的是沒有餘力......
善逸對愛的反應是回報,獪岳卻沒有辦法這樣做,感覺獪岳對愛跟肯定的需求是巨大到無法饜足的,太想成為誰肯定的那個唯一,無法忍受善逸獲得與他平等的愛/肯定,這樣說來是否還好善逸雖然渴望愛卻容易知足?
我最喜歡善逸的一點是,他雖然總是大呼小叫表現出貪生怕死的模樣,但到生死關頭卻表現得無比穩重。我認為「真正的勇敢不是無懼,而是明明怕得要死卻義無反顧」,懂得保護弱小、挑戰強權那才是真正的強大。
超同意善逸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這就是先天的性格,善逸的心裡存在著善端,使他在困厄的環境裡不致迷失,在包容的環境下開花結果。所以說在人成長的過程中環境非常重要,但人與人之間仍然有著性善性惡的區別。就如繼國巖勝明明擁有一切卻偏偏嫉妒緣壹的才能,乃至拋家棄子、墮落成鬼。
不過或許對於謝花兄妹而言,成為鬼不是壞事,因為成為鬼,所以在一個程度上實現了妓夫太郎的「如果」,即讓墮姬在好的店家作為花魁,他們也應該是享受了一段優渥的生活。這和其他的鬼非常不同,累找了很多鬼來玩辦家家酒的遊戲,卻沒有誰能取代願意陪他一起下地獄的雙親。猗窩座強悍得殺死柱,位列上弦,卻保護不了自己真正想保護的人。
我想這也是妓夫太郎不後悔的原因之一,成為鬼之後比是人的時候「得到」的更多。
再說說宇髓跟妓夫太郎對於手足的部分,妓夫太郎將希望寄託在妹妹身上,與妹妹相依為命,而宇髓家則是手足相殘。殺死手足是宇髓心中永遠的痛,甚至認為自己死後必定墮入無間地獄,但同時他也厭惡著宛如父親的複製品的弟弟。他靠著殺死手足證明自己值得活著,卻又有著與活著的家人背道而馳的信念。假使今天妓夫太郎知道音柱背後的故事,他也會蹲在他面前嘲弄他吧,喜歡一切骯髒醜惡事物的妓夫太郎實質上是在透過那些東西譏笑還是人類的自己,然而這樣的行為表現出他始終無法接受那個出生自花街底層、沒能保護妹妹的自己。宇髓卻能坦然地帶著妻子們掃墓,甚至在謝花兄妹面前說出「有許多人命喪於我手」這樣的話,他帶著承擔過去的覺悟進入鬼殺隊,懷著贖罪的心情與上弦之六戰鬥,
我也同意善逸怕的半死卻無法放著弱小不管的勇氣,那個挑戰超越自己太多的力量真的超棒...
我要拿之前跟著真真聊天的內容出來了!耶!
關於我對宇髓的看法:
我覺得他不是對人生樂觀以對的人,總覺得他有點悲觀,他知道自己的程度,了解自己可以做到哪裡,但他會想到最壞的打算,自主行動做最大最大的努力(但仍會恐懼自己做不到)
他說別小看人類,我們會贏那一段,我不覺得那是因為樂觀,而是一種喊話:我和我的後輩們都不會逃走,我們即使手腳斷掉都會繼續留在這裡戰鬥,(後面是我腦補—>我們會戰到最後一秒最後一滴血,戰鬥到贏為止。)
如果如果會贏不是因爲他真的樂觀的認為會贏,會贏是因為他們盡全力的拼命戰鬥到幾乎不可能的程度,會贏是因為他拼命的把結果導向這個結局(還有跟三隻小朋友團隊合作)才辦到
順道提到雛鶴,我認為她是宇嫁裡最敏銳的那位,她察覺到,必須幫宇髓設停損點,否則他的贖罪可能無止盡,可能永遠覺得還不夠,那個停損點不能太低,低到宇髓不認為那是贖罪,必須高昂到可能必須付出死亡的代價,但如果有幸成功,也可以無愧的說已經傾盡全力,但不能是打倒無慘這種可能好幾代人都辦不到的目標。
關於宇髓性格的部分我還需要消化一下才能回應,早上都要上班,所以下午才會出現OTZ
我想對他們兩個來說,無聲的死去很容易,肩負著一切活著才是最困難的。
不過,宇髓的「悲觀」之所以能表現得近於「樂觀」,我認為是因為他心態上的超脫通透(類似於您解析的跳脫),也就是他「捨得」。
忍者是不計任何代價完成任務的「狠絕之人」,因此我們在劇情裡看到在雛鶴射出大量苦無的時候,宇髓自己也衝進了射程範圍;我們看到了宇髓斷手毀眼仍勇往直前;我們見識到了宇髓天元是如何「捨得」,有付出代價的捨棄,才有窺見生機的勝利。
世間萬物不外乎取捨二字,能取是本事,能捨則是境界。
同樣都是受壓迫的人,宇髓在忍者的教育當中面臨失去自我的危險(偏向精神),妓夫太郎則是尊嚴並著肉體的毀滅(小梅被燒死),然而兩者的發展卻大相逕庭:妓夫太郎墮落成鬼獲得永恆的肉體,於花街展開他的「豪奪」,代價是忘卻大部分的自我,結局是熊熊燃燒的地獄葉火。宇髓因為他敏銳的天資得以跳脫殺人機器的循環,他捨棄了兄弟姊妹(指殺害手足,非遺忘),捨棄了一族,最終走向了正義與善良,護住了三位妻子,也守住了自己。
真的覺得大娘能突破炭治郎兄妹作為第一重對照的表層意象進到宇髓和善逸的部分很有啟發性,越是思考越是深入挖掘就發現還有好多好多能談論的
然後這句真棒:無聲的死去很容易,肩負著一切活著才是最困難的。
整理對話紀錄的時候看到這句:「是說打過上六兄妹的善逸一定覺得他那個大哥當上六根本冒牌貨⋯⋯」
超認同相同理念的人會繼續終結鬼的惡行!我也正在想這件事,煉獄、宇髓不計一切代價都要保護炭治郎他們三個,有一種傳承的味道,怎麼說呢,鬼有無限的生命所以不在乎傳承也不在乎人命;但人類肉體有限,能夠無限的只有一代一代無限綿延的意志,但就因為如此,所以柱們其實不會在乎自己身死,能夠承傳精神的後繼者是重要的,而功成不必在我。
您把宇髓的悲觀、樂觀及捨得說得真好!我覺得他豁出去的拼勁一切,捨我一條手臂一隻眼睛又算得了什麼,性命他都能捨,但妻子和後輩的性命對他則是重中之重。
然後宇髓引退的部分,覺得他和老婆們就是互相體諒的心態,雛鶴希望宇髓能從無盡的贖罪輪迴裡脫出,宇髓也希望將老婆們從「忍者」、也就是柱的輔助身份中解放。我想,除了實現打敗上弦的約定之外,戰損也是讓宇髓名正言順的引退的理由,否則假使他全需全尾的生還,又收了三個小的當繼子,應該也很難真的立刻退出一線吧?
取捨那部分也是看了Real太太討論宇髓斷手是出自他判斷的必要衍生出來的,那則噗裡談到宇髓後面甩刀的動作是在適應與確認自己能以這樣的狀態繼續戰鬥真的一語驚醒夢中人!(當初以為只是動畫組讓他甩帥的我有夠膚淺
我覺得人生是一個封閉式的圓形,得到就意味著可能失去,失去則意味的有機會得到,而宇髓和妓夫太郎都是擁有的很少的人,一個只有妹妹、一個只有三個老婆,但面對困局,因為不同的性格和際遇所以開出不同的道路。
炭治郎的人命貴重是從宏觀角度反思人鬼之別,在他教訓墮姬的時候,墮姬反駁說人會捱餓會老會死,有什麼好的。
善逸的已所不欲勿施於人是從微觀角度討論社會的階級尊卑,反襯出花街裡的女人都是商品,只要有錢就能為所欲為。
伊之助大概能反應出「弱肉強食」與「保護弱小、戰勝強大」的人性與獸性之別吧。其實花街生態和鬼的生態跟自然法則蠻相像的,伊之助也一直用蚯蚓女和螳螂男稱呼上弦兄妹。(雖然這跟他詞彙量很少也有關係就是
說來把宇髓安排在花街,除了宇髓看來就風流倜儻
招蜂引蝶帶著三個老婆活像夜店,可能也是忍者和花街那種把人視為物品的價值觀是一樣的我本來只是想來說說性癖順便整理想法的但出現這麼多我也沒想過的交流有夠讚.....(快樂的抖抖)躲兒子趕快把腦袋裡的東西整理出來!(免得隔一會就忘光)開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