ꜰᴜᴍɪ
[排球] 宮雙子

宮侑從快要17歲時開始做某個夢。
ꜰᴜᴍɪ
宮侑從快要17歲時開始做某個夢。

那場夢不斷地重複,重複,重複,直到他曉得夢境裡即將發生的一切,以及眼前的場景每一瞬間的變化,他全都已經倒背如流了,但還是做著同一場夢,導致他覺得自己一度活在這個夢中,形體透明。

做夢總是讓他很痛。隨時隨地都能感覺到有把鋒利的武器正刺進自己的脊背,似乎在檢驗他的節骨,再從第七頸椎一路劃向尾椎處,赭紅色的血頓時汩汩湧出,像帶著腥味的泉眼,倒是淹沒了他被迫裸露的脊柱。然而刀刃鍾愛熱血肉,它還不得滿足,偏要再用力埋入其粗礪的白骨與纖弱的根,硬生生地將宮侑剖成兩半,如同鐮刀割開水仙的花瓣和莖葉。

從此以後,他從球形被劈成兩個一半。
ꜰᴜᴍɪ
這個夢每天都做。宮侑第一次做這個夢時是哭著醒來的,他艱難地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自己濕漉漉的枕頭,不能理解是什麼闖進了他本應安然的夜晚。他在浴室裡盯著哭腫的雙眼,還洗了好幾次的臉,一點辦法也沒有,最後不得不就這麼出現在母親面前,在毫無用處的遮掩下一個人走去學校。

他依舊很痛,被撕裂開來的痛楚甚至折斷了他的肋骨,傷口正幽幽地潰爛。他感到厭煩,因為總是睡不好,心裡像是有什麼堵著一樣不適,眼睛還時常是腫的。他算不清角名到底藉機嘲笑過他幾回了。
ꜰᴜᴍɪ
後來宮侑夢到一個男人。但說是男人似乎不怎麼恰當。那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用詞也不像個成熟的大人,語調有些慵懶,彷彿沒有吃飽似的使不上勁。他還用著他故鄉的腔調。

不過那個人的臉是模糊的,一團揮之不去的黑霧就這麼籠罩於他的面前。宮侑好奇他這樣要怎麼看見東西,即便這不是個重要的問題。看不到臉,於是宮侑將視線往下移動,對方的肩、胸及腰部--就到此為止了,他只能看到這麼多。可宮侑覺得這個人的身形和自己的很像,莫名的,毫無理由。
ꜰᴜᴍɪ
「你在幹嘛?」那人突然問了。

「做夢。大概吧,我猜我在做夢。」宮侑猶疑了片刻後答道。

「⋯⋯是噩夢嗎?」

「我不知道,但感覺很像。」

那人似乎嗤笑了一聲。「你怎麼可能會做噩夢。」

宮侑感到被冒犯。「你又知道了,你以為誰都會像你一樣都能呼呼大睡到天亮嗎!」
ꜰᴜᴍɪ
「你明明可以,你只是不想。」那人的聲音忽然凝滯,瞬間變得安靜,宮侑差點以為他就要消失了。「你覺得離開很糟,特別糟,糟透了,所以你決定要緊緊拽著。但就是因為你不肯放手,這裡才會變得像噩夢一樣。」對方低頭並指向自己握起的拳頭。

宮侑低下頭,同樣注視著眼前肉色的圓圈,過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但一切都會改變,我不想要改變。改變就是噩夢。」

「沒有什麼是不會變的,這很早就注定好了。」那人伸手按下宮侑的頭顱,揉亂了他的頭髮。「你該醒來了。」

「⋯⋯我恨你。」宮侑忍不住鼻酸。他吸了吸鼻子,語帶哽咽的罵他,「你有夠討人厭。」

「彼此彼此,我也恨你。」
ꜰᴜᴍɪ
醒來的宮侑滿臉淚水,果不其然的再次哭腫了雙眼。他迷迷糊糊地下床,在對上同胞兄弟視線的瞬間聽見了刺耳的笑聲。他洗了很多次的臉,最後不得不就這樣出門,並在宮治的嘲笑裡度過這一整天。

那之後,他不再做那個夢了。
ꜰᴜᴍɪ
ꜰᴜᴍɪ
睡醒了來補充,「球形」出自柏拉圖《會飲篇》,最初的人是球形的,宙斯為了削弱人類而將他們劈成兩半,是這個概念
焦糖橘子派
侑侑 你就需要他,你就是弟寶
好想把侑包起來 不要哭了治沒有不在,你們還是最好的雙胞胎 Fumi太會寫雙子ㄌ,我反覆閱讀複習,好愛
ꜰᴜᴍɪ
焦糖橘子派 :
橙子怎偷偷塞幣⋯!!! 為了讓治難看(難看)侑會很樂意被包起來的,包緊緊 謝謝橙子喜歡~!太好了吧⋯⋯QQ,好久沒寫雙子了,本來最後打算丟把刀(救命),但寫著寫著就偏了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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